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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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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另一面也没有明显的创伤。目光移动,从马匹倒地的地方逐一看过,泥痕,蹄印,碎草,黑血,脚印,小溪。他忽然注意到这马倒在小溪旁,这条小溪溪水清澈,从温泉那边流过来,缓缓流向谷外,流速缓慢。小刀猛地回头,双眼寒光闪烁,身形如电,眨眼便来到林边正在浣洗纱布的叶水水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下她手里的纱布看了看,不顾她吃惊慌张,将人一把推向刘明俊,说了声:“别碰她的手。” 瞬间在原地再次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刀和小七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
  小刀微微一笑:“这下子,我可以帮你疗伤了。”
  小七不动声色:“好啊。”
  小刀眉眼儿挑动:“叫声宝哥哥。”
  小七 …… 
  
  蝶香愤愤:这两个奸夫淫夫,光天化日之下眉来眼去,真不知羞,哼!




☆、第77章

  鬼二和鬼一领命出击,但晋王下令时并没有说清楚让他们哪一队去杀拓跋野,哪一队去杀轩辕鸿飞,于是只好两队一起行动。他们小心翼翼地跟了拓跋野一段,发现实在没有把握在那些护卫们手中将人杀死,权衡之下,决定先杀神医,再对付拓跋野。
  
  可是没想到万全的计划被个意外之敌破坏。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两队十二人,竟然在十渡之战中损失惨重,除了有个意料之外水性功夫俱佳的武亚和战狼参战之外,他们的伤亡更多是被那些水性并不怎么样的西秦战士造成。那些人水性不好,可是都有股子不要命的劲儿,在水下搏斗时打不过敌人就拉扯搂抱住对方死不松手,他们至少有五个好手是这么被人家这样以命换命地生生扯死,事后想来,输得冤呐!
  
  那一战,只余了他和鬼一逃回了性命,可这么回去,定然会受到王上的处分,无奈之下,两人商量之后,由鬼一回去覆命,而他跟着拓跋野伺机行动或者等待接应下一波袭击。
  
  他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人发现。待追着这一行人进了落花谷,发现他们落了脚为神医办丧事,并且大兴土木,摆明是要住下。他小心观察了一天一夜,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转而向其他人动脑筋,他找机会杀了一个被派进来的工匠,乔装顶替。可是干活的工匠们接触不到山谷最里那一块核心之地。鬼二混在工匠里,跟着其他人一起被武亚支使了一天不说,还备受呵斥。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工匠,干起活来比别人差了许多,武亚又眼里不揉沙子,没少追着他叫他返工重干。念在找到一个孤身在此并且不擅言辞的替死鬼实在不易,鬼二咬牙忍了。
  
  要说弄死一个人,不能力敌刺杀的话,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下毒放蛊。谷中有温泉,可泉水苦涩,并不宜于食用,食水用的井在他们正在建房的工地附近,也是轩辕家被焚毁的旧宅所在。往井里投毒能害死人,却并不能毒杀拓跋野,鬼二相信他的那些护卫们一粥一饭都不会放过检查尝试。鬼二夜里追踪过几辆往谷中运送物品的车,也并没有太好的下手的机会,最后他找到一匹白色棉布,摸上去远比普通白布松软柔滑,应是特制而成。他曾看到被那些人掩埋掉的染血的绷带,于是拿出带在身上的毒药,细细洒在布上,那药见血封喉,只要沾了丁点在拓跋野的身上,他就算完成了任务,可以离开这里回去覆命,不用再忍受那个半大孩子的训斥了。
  
  夜里作了手脚,白天他支楞着耳朵听消息,大半天过去了,那些秦人没有半点不正常,鬼二并不着急,他们做这种勾当的人,有的是耐心。刚刚不久,他听到林子里一阵不正常的马嘶鸣叫,有人急匆匆奔了过去,但他想要过去细细查探却是不能,武亚那小子眼睛里冒着蓝光,专盯着他,没办法,谁叫他干出来的活比别人差呢。看上去很简单的活计,不过是石材的摆放安置,可他这种生手,与人家熟练工匠相比,硬是差上那么几分火候。
  
  他一边神思不属地干着活儿,一边盯着林子那边的动静,不过盏茶的功夫,那一行人里几乎没露过面的小刀信步走了出来。
  
  杀手界的顶尖人物,没人不知道这位楚王身边的近卫,刀大人。秦楚两国数十顶级刺客的鲜血和生命成就了这位传奇护卫的威名。郢都城破之后,这位刀大人神奇地出现在黑煞身边,所有知晓这件事情的人无不为西秦谍卫的积心处虑和狠辣铁血所震惊,有敌若此,谁能不战战兢兢!
  
  生怕被这位刀大人注意到,鬼二不敢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伪装成普通人,搬石抬料的时候更加显得笨拙,他一面暗地里盯着小刀,一面要注意手下的动作,免得又被那个半小大子指手划脚地训斥。正紧张时,从谷外走来三个人,牵着四匹马,远远叫了声:“殿下!”
  
  武亚扭头看过去,是他的另两个侍从吴戈和楚怀亮,在十渡分手后,渡船被毁,这两人只好另寻别的渡口,刚刚绕路赶到,进了谷,被守在谷口的黑煞兵引了来见武亚。武亚对着他们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指使正在左近帮着搬运石料的战狼:“带他们去你帐子里安顿下,然后一块儿过来干活。”
  
  说完这话回过头来,又盯了眼那个笨手笨脚的工匠,果见他嵌置的石材缝隙又偏大了,不禁恼怒:“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说了你几次了?这石头缝要窄,你看看人家,你这里比他们都宽出来半个指头了,你到底会不会干?”
  
  鬼二心里一紧,赶紧低头弯腰把刚嵌好的石材撬起来,准备重新镶嵌,忽然心生警兆,汗毛倒竖的同时尚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眼前一黑软倒在地。武亚半张着嘴,呆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小刀,不知道自己的准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对个工匠出手,同时也为小刀的身手所震撼,这样的雷霆一击,如果是全力防备的自己,能抵挡住多少?
  
  小刀将人拎到拓跋野面前,扔到地上,蹲下去在他身上搜查,果然在衣襟领口处发现一个黑色的小药丸,小心地拿了出来,递给李德祥,李德祥会意地拿了银针一试,银针迅速变黑,剧毒!小刀松了口气,果然没抓错人。
  
  从马匹在小溪边倒地,到上游浣洗纱布的叶水水,到谷中手艺频频达不到要求的工匠,电光石火之间,哪有什么层层剥茧,细密分析,纯粹靠的是他一个杀手的直觉。谷中干活的工匠甚多,在那里抓人,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然惊动别人,如果抓错了人,尽管没什么损失,但打草惊蛇,也就失去了这一次抓捕细作的机会。
  
  小刀细细在鬼二身上搜查了一番,只翻出一柄式样普通的匕首,这人甚是小心,干活时一点工夫都不露,可他身上这丸毒药却将他的来路交待得一清二楚,这是南晋细作的必备物品。
  
  对于密谍杀手这一类人的利用,以西秦为最,南晋次之,然后就是江湖上一些帮派和几个零星的小国,而东楚这种大国,却是可有可无地最弱。但秦晋两国对杀手的培养却有很大不同,秦国杀手,大多是孤儿,而南晋,却从普通人家选择。从武功上来说,自然是西秦为最,但从对杀手的控制上来论,以南晋为最。一旦事败,人人自尽,不敢苟活。
  
  小刀搜查已毕,直起身,冲着拓跋野点点头:“是晋人。”
  
  拓跋野看向轩辕蝶香,沉声问道:“你是否信我?”
  
  蝶香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仍然点了点头,当然信他,自己一介孤女和这群壮汉相处,以性命交托,怎么会不信他?
  
  拓跋野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水水的手上和身上衣物大概仍沾有剧毒,你带她回房查验一下,帮她清理干净。”
  
  蝶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拓跋野看着她和水水两人走进木层,关紧了门窗,这才对小刀点了点头:“弄醒吧。”
  
  小刀直起身来,踢了鬼二一脚,内力激荡,冲开被封闭的穴道,鬼二立时就醒了。可他没动,闭着眼,查探自身的处境。小刀笑了,又踢了他一脚:“起来,别装了。”
  
  鬼二心沉到底,怎么就暴露了?可也没办法再装死,睁眼望去,见身前不远处,拓跋野斜倚榻上,锦被下的颀长的身体铺陈出流畅起伏的线条,清瘦苍白的脸面容平静,漆黑的剑眉斜指鬓边,那双长而上翘的杏眼黝黑如墨,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慵懒,宁静,华贵雍容中平添几分威严。
  
  黑煞!他见过黑煞的画像,尽管画像远没有描绘出他的俊美神韵,可当初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被震撼了,不敢相信这种美人,竟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七杀星!现在亲眼见到黑煞本人,尽管伤病之中备显憔悴,可依旧俊美无俦,难怪项烨霖不肯杀他,那位昏王,是有名的爱美如命。
  
  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际,可那里的匕首已不见踪迹,拓跋野眼神一转:“是在找它吗?”
  
  鬼二看过去,那把随身匕首静悄悄放在榻前茶几上,心念电转间,跪伏于地,大声哭号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学艺不精,实在不是有意偷懒啊大人!”
  
  拓跋野神色不变,抬了抬下巴,鬼二顺着方向看去,小几上匕首边,那颗米粒大的丸药无声地闪着黑色的幽光。
  
  鬼二心中一凉,知道已然暴露无疑,再无狡辩的余地,心一横,内息催动,蓄势就要扑上前去,只有制住拓跋野,才是他目前唯一的生路!
  
  可他将动未动之际,只觉耳后风声,情急间倒地前滚,毫不抵抗,拼尽全力直扑拓跋野,小刀哪能让他如愿,脚尖轻点,身体飞燕般轻盈闪动,长臂轻舒,直取他的后颈,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相交数招,鬼二不敌,再次被人拿住要害,动弹不得。
  
  小刀一手抓住他的颈子对拓跋野轻笑:“想知道什么,我来问他。”言下之意,就要大施毒手,严刑逼供。
  
  鬼二心生绝望,目眦欲裂,却听拓跋野淡淡说道:“不必,放开他。”
  
  小刀挑眉,拖着他走开几步,将他松开,自己走回拓跋野榻边,站在那里眯着眼看他不再出声。
  
  鬼二立定身形,却一阵茫然,看向拓跋野,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打是打不过人家,可跑 ………
  
  拓跋野淡淡开口:“你若肯降,我能保你家人不死。”
  
  鬼二猛地瞪大双眼,却听对方依旧用那种淡漠的语调,谈论着关乎他全家性命的话题:“你在众人面前被擒获,未能当场自尽,便是此时回去,也难逃家人被处死的命运。”
  
  鬼二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这真是废话,南晋对密谍刺客的管束,天下闻名,南晋密谍,一旦事败当即自尽,绝不留活口,如若不然,全家问斩,是以南晋密谍杀手,极难活捉。
  
  拓跋野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的回复。鬼二一时心绪纷乱,种种念头交错叠起。他们这类人自幼受训,自然是被灌输着忠君爱国思想成长,但他历经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亲眼见证忠诚与背叛,阴谋与权术,多少次险死还生,成长为密谍杀手的小头领的他,早已经不是少年热血易受蛊惑的年纪,考虑得更多的,是自己的父母妻儿。平日里,他们这些人私底下对于朝廷对自己的控制手段也并非毫无怨尤,这种狠辣的手段,哪有半分对待自己的人样子。君视臣如猪狗,自不能怨臣视君如仇寇!
  
  今番在众人面前被生擒,难保那些人里没有南晋的其他密谍,消息传回去,自己的家人已然是难逃一死,除非自己舍命杀了黑煞,才能洗清自己,保住家人。可在敌人环伺之下,手无寸铁的自己,想杀死对方,难比登天!鬼二心如电转:“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除夕,黑巫恭祝各位朋友新年快乐,健康如意!




☆、第78章

  鬼二自知已临绝境,心一横,扬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拓跋野俊美的面容平静无波,淡淡说道:“我想要你知道的所有情报,签押投诚,然后允你假作挟持,自谷中逃走。”
  
  鬼二断然道:“不行,这说不过去,既有挟持你的机会,我当与你同归于尽,否则,回去也是满门抄斩的结局。”
  
  拓跋野眼都不眨一下:“我自会给你留命逃回去的理由,足以令你脱罪免家人一死,至于你,回去后会被怎样处置,则变数太多,不是我能预测。”
  
  闻听此言,鬼二犹豫了,被当众生擒,若能不连累家人已是万幸,可万一对方只是哄骗自己 ……… 
  
  他抬眼看向拓跋野,那双幽黑的眸子静如深潭,沉默地看着自己。再看看肃立在他身后的李德祥,站在身旁的刀大人,隐于暗处的精锐护卫。这个苍白瘦弱地靠坐在面前的人是西秦的七王爷,威振天下的七杀星。他手下铁骑十万,人人甘愿为他赴死。将旗峰下,耀武场中,两次舍身换命,义薄云天,风云色变。就是眼前这个人,优雅平静地倚靠在那里,却是在不久之前刚刚踏遍地狱九层,沥血披肝。便是现在,那华美的锦被之下,被严实的绷带紧缠的身体累累伤痕,而这个人百死余生,经历这些,只是为了救他部下的命!这位王爷,自十八岁起率部转战草原大漠,征剿杀伐,无数曾与他为敌的人降于旗下,最终追随着他赴汤蹈火,奉献自己的忠诚。这个人令行禁止,寡言慎行,从未有过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传闻。如果是这个人许下的承诺,身处绝境的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想到这里,扑通跪在地上,抱拳道:“鬼二愿降王爷!但凭王爷吩咐!”
  
  拓跋野点点头,叫了声:“李成梁。”
  
  李德祥怔了片刻,方才醒悟这是在叫自己的名字,百感交集中急忙应了声:“王爷。。。。。。”,他习惯了说“奴才在。”可立时想到王爷的嘱咐,生生将这三个字咽回了肚子。
  
  拓跋野没有给他犹豫的时候,继续吩咐:“取纸笔来,他说,你写,然后令他签证画押。”
  
  李成梁忙应了声:“是!”小跑着去王爷那辆车上取来笔墨,铺在茶几上,侧着身子半坐在椅上,纪录鬼二交待的事情。拓跋野并没有细细盘问,只问了他一些至关紧要的问题,比如南晋谍卫杀手们的联络方式,组织构成,机构布置等等,鬼二即已有心投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了最后,拓跋野问道:“落花谷是怎么回事?轩辕鸿飞果真遇害了吗?”
  
  鬼二没有犹豫,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突袭落花谷的经过。他对于屠杀轩辕鸿飞一家,并无任何不安,他们这类人早已泯灭了大部分的人性,是非善恶在他们眼里毫无意义。杀死轩辕鸿飞,只是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至于被害者该不该死,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他用平静刻板的语气叙述了那个惨绝人寰的夜晚,木屋中听到这一切的姑娘呼吸急促,悲愤异常。叶水水担心地看着她,生怕她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来,可是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出声,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眼神更加锐利,轩辕蝶香想起拓跋野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否信我?”她信,信他会为自己报仇,信他不会放过凶手,把灭家之恨托付给他,这个男人,他担得起!
  
  交待了一切,在李成梁记录的口供上签字画押,鬼二这一切做得极其痛快,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拖拖拉拉毫无意义,签押完毕,李成梁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纸笔,鬼二则跪直身体看向拓跋野,等待对方处置。
  
  拓跋野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淡淡说道:“委屈你受些皮肉之苦。” 一个眼色过去,小刀已然明白,痞笑着挑了下眉:“鬼二,咱们到另一边去,免得污了我家主子的眼睛。”鬼二明白,对着拓跋野行了个礼,默默起身跟着小刀走向一边。
  
  拓跋野叫来叶信,吩咐几句,李成梁手脚利落地拿来他的官符印信,几笔写就军令,拓跋野勉强握住笔在几条军令上草签了个“野”字,交给叶信贴身收好。
  
  不多时,鬼二跟在小刀身后一瘸一拐地回到拓跋野面前,鼻青脸肿,血流披面。拓跋野道:“你的家人,我会令黑衣卫去暗中保护,如果你此去不会连累到他们,过几个月事态平息后再派人带他们离开南晋,另行安置,这样比较安全。如果你这次回去,周文瑞不肯放过你的家人,我的人会想办法武力营救,能救几个就救几个,事有万一,我只能保证我的人会尽全力保你六岁儿子的命。”
  
  鬼二心里一阵难过,但也知道这是对方能做的最大保证,如果他不这么说,而是许诺自己全家平安,那倒不可信了,刀兵无眼,如果只能武力救援,怎么可能一家子老弱妇孺毫发无伤地自南晋腹地全部救出,那得出动多大的兵力,为自己一个被俘投诚的杀手,怎么可能。可对方这种许诺对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结果。当下不再多想,伏地跪谢。
  
  拓跋野道:“起身吧,你过来。”
  
  鬼二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拓跋野的榻前。拓跋野令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鬼二愕然相望,这,这种消息,你让我出卖给晋王?
  
  拓跋野点点头,面容沉静如水,示意他拿起几上的匕首,说道:“现在,你挟持我,逃回去吧。”
  
  鬼二心情激荡,也许,这次真能死里逃生?
  
  武亚象往常一样走来走去地盯着工匠们干活,心里却一直不安,刀大人一声不出地拿了人走,然后这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到底出了什么事?跟着这些人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见识了几次生死之战,这是一直在平和安逸中长大的武亚以前所不能想象的,一直以来,从海家雷那里听到的那些热血激昂战斗,仿佛是传说中的故事,是与他毫无关联的另一个世界,可突然之间,自己就走进了这样一个生死瞬间的残酷世界里,他一时间弄不明白,这才是生活原本的面目,还是自己误入了另一个世界。是应该跟着这些人继续走下去,还是退回自己家中,象父辈那样,安逸地生存。他又想起了小刀那样郑重其事的问题:“为什么学武?”
  
  十六年的安逸,让武功在武亚的眼中是一个发泄精力的好玩具,是一个热血争胜的好游戏,可这几日的经历,让他发现,这种对身体极致的训练,有更严酷的意义,事关生死,绝非儿戏。自己,为什么一直热爱着练武,热爱着争斗?那一场水底的生死之战所激起的兴奋,从尾椎延伸到头顶发梢的热血沸腾,在平静的日子里,从未出现过,那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刺激,掌控他人的感受,强于他人的绝对体验,让他以往的任何一场比武都失去了意义。学武,是为了什么?生命,是为了什么?
  
  还有,被那些秦人严密布控的林子里,发生了什么?
  
  忽然听到一阵呼喝嘈杂之声,转眼望去,却见一人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地挟持着另一人一步步退出那片树林,小刀、叶信、连星洲等人手持兵器步步紧逼,听到动静,散在各处或督工或警戒的那十来名秦兵也飞奔而至,如临大敌,“放开将军!”“放开我家王爷!”“别伤我家王爷!”等等呼喝乱嘈嘈一片。被一把匕首抵住喉咙挟持住的人,白衣胜雪,可不正是重伤将养的那位七王爷!
  
  鬼二挟着拓跋野小心后退,眼看将要走出树林,那边众多的工匠听到动静,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看了过来。心里一松,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家人,才有了脱罪免死的可能。他一只胳膊半是挟持半是支撑拖拽着拓跋野踉踉跄跄地退向林中散放的马匹,紧张地注意着步步紧逼的敌人,想要保命逃出去,半点都松懈不得,虽然与拓跋野有协议在,但只有有限的几人才知道他已投降归顺这件事,其余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虎视眈眈的那些秦兵,眼见着自家将军被他控制,血红着一双眼睛只想留下他的命。事到如今,只能靠他自己的本事,能逃一步是一步,别想人家再给他网开一面手底下留情,他心里也明白,此时留情不是救他,而是害他。
  
  他的身体紧缩在拓跋野身后,头紧挨着头,对方高热的体温,轻微的颤抖,急促的呼吸,紧紧掌握在他的手底,偷眼看向他因皱紧眉头而愈发斜插入鬓的眉梢,如刀削般锐利。生死一线的紧张中,鬼二依然百感交集。他不是没转过一刀杀死对方的念头,只要在这里了结了对方,自己家人的性命不但得以保全,甚至可能得到丰厚的奖赏,从此衣食无忧。但他办不到,不是不想,是确实没这个能力,尽管看上去对方被自己挟持,可是自己握刀的脉门却掌握在对方手里,那双被绷带紧紧包裹甚至难以弯曲的手掌,拇指紧扣在他的腕脉上,一直不曾移动,而抵在对方脖颈之下的匕首,早已被某人磨钝,别说割喉,就算是割一张纸都要费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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