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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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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想劝降自己把他救出去?鬼谷子猜想着对方的思路,接下来该是分析局势,指明南晋覆灭在即,鬼府如不另投明主必将随之而亡。
  
  鬼谷子在心中冷笑,他到是想得明白,现在有能力救他性命的,唯有自己而已。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救他?
  
  是,目下南晋刚刚大败,损失惨重,但两国相争,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分出胜负的事?就算最终晋楚敌不过秦周,那至少也是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的事了,在那之前,自己有的是时间安排后路。更何况,世事无常,谁又能断定秦周一定会胜?在晋王发兵之初,所有人还都认为中周灭亡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可结果还不是一朝乾坤逆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再说,秦有黑衣卫,鬼府再去投靠有何出路可言?自己有什么理由放弃信任、倚重自己的晋王,转而去投靠素来作为对头的西秦?就算没见识的农妇都知道有个词叫做秋后算帐,更何况久历风雨,见多识广的自己,就不会想想一旦真的投奔过去,会不会遭人清算灭口?
  
  从本质上来说,鬼谷子与拓跋岫是同一类人,精于算计,冷血无情,所不同的是拓跋岫心有所属,往小里说,他是希望自己的三哥坐稳王位,往大里讲,是希望天下一统,万民昌盛。他为着明确的目标布置、安排,殚精竭虑不惜一切地为之奋斗;而鬼谷子却无所牵挂,他所谋求的最大利益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不受威胁,走每一步路,下每一步棋。
  
  对于西秦最近的这一次政局变动,鬼谷子有自己的看法,从拓跋静心宫变到拓跋岱重登王位,看似是拓跋岫被逼退位一夜成囚,但仔细研究便可发现,西秦朝局的每一次变动无不透露着精心安排的痕迹。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所有这一切,都是拓跋岫为武王重登王位所做的铺垫,这二个人绝非外人所见为王位反目成仇,反而是不分彼此,骨肉相连的好兄弟。所以他很容易就理解了拓跋岫的思路,毕竟如果他真的与重掌王权的拓跋岱是互不相容的死敌的话,也就不会有劝降他人归顺西秦的底气。
  
  也正因为鬼谷子的心中并无国家大义,所以他对于拓跋岫的看法未与任何人讨论,无论是晋王的想法还是谢灵惜的愿望,他全无心思去与之讨论纠正,毕竟,就算是自己看法正确,可若是因此惹恼了晋王也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所以就象以往大多数时间一样,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他乐得轻松看戏。
  
  夏凡忙了半天,将这人身上的大小伤口重新收拾了个遍,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人的伤主要集中在后背,除了原有的伤势,新的伤口只是皮肉之伤,并不严重,可见谢灵惜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狠毒,迫于责任,难免要动用刑罚。想到这些,夏凡颇有些不安,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到底是自己打破了谢大人的头,跟随王上来此行宫的太医只有自己一个,不知道谢大人头上的伤口找了谁去处理,忙完之后还要去找找他,不但要诚恳道歉,还得给谢大人好好包扎治疗一下才好。
  
  他放下药物,松了口气直起腰,刚说了一句:“伤口全处理好了,好好将养。。。。” 一句嘱咐的话还没说出口,眼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人的私。处就是一怔。那秘不见人的幽深之处现在宛如婴儿嘟起的红唇,红肿鲜嫩,显尽一种凌虐过后的凄艳!
  
  ………………………………………………………
  
  谢灵惜手捂着头冲出院子,看守院门的侍卫并未对其进行拦阻。显然昨晚晋王那句“你在这儿陪他”的话,并不是意味着把他与人犯一起关押,没有限制他的出入。谢灵惜这才放下担了一夜的心,暗暗松了口气。
  
  信阳并非他所熟悉的京都,加上他已数年不在国内,对晋王身边的官员并不熟悉。出了小院,手捂着头上伤口一阵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想了又想,终于找了个侍卫问清楚去哪里能找到李总管,然后沿着侍卫指点的方向去内宫门口守候。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头,虽然那个人犯的下巴卸下来之后一直也没给再他安上,但却并不妨碍他说一些简单的话语,可他被自己折磨了一宿,除了呻。吟和惨叫再没说过一个字。可为什么见了鬼谷子就开了口?尽管并非什么好听的话,可这表示他有与之交谈的欲望,表示他对鬼谷子有所图!
  
  鬼府,雷无心。。。。。。雷无心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1章

  震惊、怜惜、愤怒、种种情绪在夏凡心中激荡,其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涉及某种禁忌的好奇和悸动,令他呼吸都不自觉地变了频率。他是第一次见到这处的伤势,将灯烛移近,仔细观察。那本应如花苞般紧密闭合的私。处,现在却如凋零破败的残花裂痕处处,凌乱不堪。
  
  那些被暴力生生撕裂的伤处已被无数次的清洗涮洗得毫无血迹,但那些红肿翻卷的鲜嫩依然在无声诉说着曾经遭遇的万般残虐。
  
  “畜牲!”愤怒再一次席卷了夏凡的头脑,焚烧他的理智。这算什么?这不叫逼供,这叫凌。辱!就算对方只是一个囚徒,也不该被如此对待,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他也首先是个人!在践踏别人尊严的时候,也已经把自己的尊严踩踏在了脚下,谢灵惜,他就不是个人!
  
  怒火冲刷着他的头脑,使他彻底忽略了某种莫名的悸动。一边愤怒地咒骂,一边试探着伸手去碰触那处伤口。
  
  拓跋岫面上毫无表情,可那处的嫩肉却随着夏凡的触碰而不由自主地收缩,无助地闪避。
  
  夏凡的心随着那处收缩而骤然缩紧,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混蛋!这些人渣!”
  
  他收了手,安抚着眼前的伤患:“别动,我给你上点儿药,过两天就好。” 他虽然没有专门治疗此类伤口的药物,但还是有很不错的疗伤药,可那种外敷的伤药为粉状物,不方便用于内部,他为难地看了鬼谷子一眼,鬼谷子没说话,接过他手中的药粉包,统统倾倒于残败的花苞之上,然后将粗硬的手指想也不想地直。插。进去,药粉沾满了手指,被带进身体内部,聊胜于无。
  
  拓跋岫的身体随着鬼谷子的动作扭动着试图躲闪,被他一只手轻松按住,他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将这种难言的屈辱拒绝在心门之外。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自内心深入浮起,夏凡的呼吸随着鬼谷子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下腹有了异样的感觉。他掩饰性地转移了视线,目光落在仰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汗湿津津,栗黄色的乱发遮挡了他大半张脸,他的头扭向另一边,夏凡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乱发中深藏的翩若蝶翅的眼睫在微微颤动,闭合的眼睑掩藏下他所有的情绪,紧闭的唇角雕刻出周身冷硬的气息,拒绝所有的温情。
  
  目光扫过他延展的脖颈,在他滑动喉结上不由自主地流连,扫过他赤。裸的胸膛,嫣红挺立的双樱,弯如新月的肋骨在薄薄的皮肉下随着呼吸若隐若现,不盈一握的腰肢,宛转起伏的曲线以及那白暂皮肤上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夏凡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词:男色!心底泛起了隐晦的欲念:这么样的一个人,若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欺凌虐辱,真的能让人难以抑制地兴奋!
  
  夏凡被自己突然浮起的这个念头吓坏了,出身书香门第的自己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念头!他慌忙转了身,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心神不属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
  
  手指在囚徒身体里进出的鬼谷子注意到夏凡的异样,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小家伙,这是要开窍了吗?”
  
  他若无其事地又捅了几下,将药粉胡乱再塞进去一些,在床幔上擦了擦被囚徒身体内部的体。液沾湿的手指,装出一副对夏凡的异样毫无察觉模样平静地问道:“完事儿了吧?”
  
  夏凡只觉得心跳得咚咚作响,生怕被鬼大人看出什么不对,匆忙扭转了身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药箱,嘴里掩饰性地说道:“这些混帐人渣,真不是东西,我得好好想想,回去给他配些药好好将养。。。。。。”
  
  说着,都没敢抬头看看鬼谷子的脸色就背起药箱,低头就走。
  
  鬼谷子看了看墙边桌面上打开的食盒,冷掉的粥菜,心知这囚徒定然还没有用过早饭,这些早饭真是多余送来,就算允他吃下,还不是一样得再吐出来。看了床上闭目不语的人一眼,伸手扯过早被浸湿的大被草草盖在他身上,紧走两步,嘴角噙着笑,跟在落荒而逃的夏凡的后面,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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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瑞一身闲适的白色锦服随意地靠坐在太师椅上,兴致盎然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谢灵惜。这一头一脸未能擦洗干净的墨迹,额头上点缀着青肿渗血的伤口,不过几个时辰未见,衣冠整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谢大人居然狼狈成这个样子,据说还是被那个楞头青夏太医打了。
  
  谢灵惜的晦气模样倒让晋王很是开心,他只下令把那个胆敢收受谢大人好处偷偷溜进来企图给他通传消息的小太监杖毙,却没有追究这人衣冠不整冒犯君前的罪名,看着谢灵惜吓得面无人色缩在地上不停颤抖的样子,周文瑞乐了,他很满意这种被人惧怕的效果,自从设计陷害了大哥,自己取而代之成为了太子,就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自己。被人恐惧着,才能体现自己的权威!
  
  他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暴露一丝心头的情绪,貌似严肃地问道:“说吧,你为什么急着要见李得全?”
  
  谢灵惜心里这后悔可是悔大了,如果不是自己多事,现在的自己岂不是依然能在郢都城那个奢华宽广的院落里作威作福?怎么会象现在这样,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朝不保夕!自己不过是有些心急,希望能早一点见到李得全,请他给自己安排几个得力的打手,最不济也请他找个人给自己治疗伤口,安排住宿。他是王宫总管,自己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摸黑,不找他还能找谁!可这就犯了王上的忌,不由分说就当庭处死了帮自己传信的小太监。他偷眼看了看侍立在晋王身后沉默不语的李得全,知道现在谁也指望不上,只得伏地认错道:“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周文瑞满含戏谑的目光在李得全身上绕了一绕,又转到谢灵惜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着,知道自己该死?那就说说吧,是怎么个该死?莫不是李总管和你有什么勾结?”
  
  熟知周文瑞性子的李得全并不害怕,知道他并非真的生气,当下从容一揖道:“王上明鉴,奴婢不敢。”
  
  周文瑞却吓得要死,外官与内庭勾结,这是南晋律里明白标注的死罪!不由自主地哭道:“王上英明,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啊!”
  
  周文瑞的好心情也有点被他哭烦了:“闭嘴!说吧,大早上的,你找李得全做什么?”
  
  敏锐地意识到王上语气中的严厉,谢灵惜再不敢耽搁,尽量简短地说道:“罪臣想请李总管代为通报,求见王上。”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说找李得全有什么事,只能把借口挪到王上头上,毕竟,只有请李总管代为通传求见王上才能彻底远离“外官与内庭勾结”这个罪名!
  
  周文瑞身体前倾,“哦?要见本王?你有什么事?是你的讯问有了收获,还是他已经决定归降我朝?”
  
  听出这话中的讥讽,谢灵惜心中暗暗叫苦,有这等咄咄逼人的主子,可叫自己这等做手下的怎么活!
  
  他不敢犹豫,挖空心思琢磨着说辞:“王上容禀,下官对那人犯连夜讯问,丝毫不敢耽搁,奈何那人身体病弱,不敢动用大刑,故而未能逼其招供。”
  
  周文瑞狭长的眼睛眯起,既然一无所获,你跑来干什么?
  
  谢灵惜知道这话不能让王上满意,生怕其怒气发作,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继续说道:“下官虽然未能问出那人的口供,但他却对鬼谷子鬼大人说了一句话。”
  
  他特意顿了顿,以期引起王上的注意。
  
  周文瑞果然竖起了耳朵,但未及催问,谢灵惜已然知机地继续说道:“那人说:鬼府,雷无心,秋之蝉虫,身死府灭。” 说完,静静伏于地上,心怀忐忑地等待着王上发落。
  
  过了片刻,听到晋王仿佛漫不经心的追问:“鬼大人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谢灵惜急忙答道:“回王上,是今儿个早上,和夏太医一同过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周文瑞目光流转,扫视了下四周,这才接着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夏凡一起去?”
  
  谢灵惜不敢怠慢,伏在地上添油加醋地将这一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遍,甚至还不忘给郑五那几个上了点儿眼药:不服从管理,自行离岗,以至于将那人犯丢给自己无法处理。好在那院儿里还有个小哑巴,这才帮着自己将人犯松解开来,准备下一步施刑。
  
  告完了状,许久听不到王上的动静,谢灵惜不敢抬头,心惊胆战地等。过了很久,这才听到王上从坐椅上起来,向屋外不紧不慢地走。
  
  及到门口,才淡淡吩咐:“李得全,你安排两个人跟着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给他安排妥当了,好歹那是个人物,不能就这么放着。”
  
  李得全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听到王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得全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你快起来吧,谢大人。”
  
  谢灵惜这才瘫坐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2章

  实际上,周文瑞并未将讯问拓跋岫一事看得多么重要。两国相争,打的是战力、财力,一个被逼退位的秦王,其实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聊胜于无罢了,就算他曾掌管黑衣卫,但能从这人嘴里挤出的情报,很难说清到底是真是假,究竟能发挥多大作用。正因为有如此认知,所以他对于谢灵惜并无任何奖赏,在他看来,尽管在谢灵惜的安排操作之下杀了拓跋静心,虏回了拓跋岫,盗回了重要军情,助楚军大胜西秦,但也损失了他南晋在郢都的两处埋伏多年的暗点,何况除了虏回一个没什么大用的拓跋岫,其余的好处全归了东楚,两相比较,谢灵惜实在是过大于功,没处罚他已经是自己格外宽大了,更何谈什么封赏嘉奖!
  
  可是现在,他越走越觉得这事儿不对,拓跋岫对鬼谷子说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道鬼谷子本名雷无心,也自认为了解那人的本性,那人冷血无情。自鬼府出身的杀手,何尝懂得“忠诚”二字,能驱动他们的,只有利益。那人当初能够舍大哥而选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能让他得到更大的好处。可他既然以前能够舍弃大哥,以后也毫无疑问地能够舍弃自己!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信任鬼谷子,毕竟现在的他除了依附于自己再不能得到比如今更大的权势地位,可依然忍不住地想,如果自己不能保证他如今的权势,如果日后南晋战局处于劣势,那么还有什么能保证鬼谷子不会背叛自己?有什么能保证他不会取了自己的人头去中周请功?
  
  这么一个人不离左右,一旦他对自己起了杀心,还有谁能阻止他取自己的性命?一念及此,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鬼谷子平板无奇的脸,淡漠无情的眼睛。
  
  这人就象一把旷世奇刃,拿来对付别人时无往而不利,可它一旦被用来对付自己,自己能用什么来将它克制?
  
  他不由得慢下脚步,细细沉吟。
  
  鬼谷子的家世很普通,他的父母生了七个孩子,五个儿子,两个女儿,鬼谷子行四,他家并不富裕,虽然谈不上挨饿,但平日里有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多半会被大一点的孩子抢去,所以鬼谷子与他的哥哥们关系并不亲密。他不到七岁便入选鬼府受训,一年回不了家几次,所以他对其后出生的弟弟妹妹也没多少感情,自父母过世之后,尽管其兄弟们有意巴结,但也几乎没什么来往,想要以这些人的性命来拿捏这个人,只能说是笑话,肯定毫无作用。
  
  而鬼谷子的婚事,却是一桩传奇,他在少年时拒不接受父母的安排,不肯娶个同村的姑娘为妻,反而流连青楼,相中了京都四大青楼之一金香园中的头牌姑娘阮香君。他为那姑娘神魂颠倒,每次领了赏金都会花费在阮香君的身上,上一任鬼谷子对这个甚为赏识的手下唯一的不满,也就是这一点。可是男人好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直到他升为鬼八之时,方才攒得赏金,打着鬼府的幌子软硬兼施地逼着金香园的嬷嬷吐了口,允他替阮香君赎身。
  
  那时候阮香君年纪已经不小了,在与鬼谷子纠缠的那段日子里不是没有其他的达官贵人想将她收归房中,但大多被他给搅了,再说阮香君在园中时,只要花了银子照样能睡,所以香君美则美矣,也没人与他非争不可。等到他赎了阮香君,竟然真的娶回家中,满城的人无不震惊。
  
  那时候鬼谷子身为鬼八,已是足够被满朝文武都尊称一声“大人”的身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任他攫取,可他偏偏娶了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做夫人。最让人不耻的是,这阮香君生性放荡,被他赎了身后却耐不住寂寞,常常趁他出任务不在家中的时候偷人。京都几乎人尽皆知,鬼谷子大人的头上绿得冒油,可他依然对自己的夫人痴心不改,呵护备至。
  
  阮香君生了三个孩子,连周文瑞都不知道这三个崽子到底是不是他鬼谷子的种。他只知道鬼谷子对他的老婆孩子视如瑰宝,宠爱非常。吃穿用度,全都是京都里最好的。而且只要能回家,必定会与老婆孩子腻在一起,享受天伦。
  
  上一任鬼府主人选择继任者时,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人的家室。这件婚事过于不合常理,可年轻人的感情也确实常常不能理喻,反复斟酌考察之后,才终下决心选择他来接任。
  
  这么多年来,鬼谷子的家人一直在晋王特派人员的严密监视之下,至少表面看来,鬼谷子确实是数年如一日地爱护家人,毫无异样。
  
  那么,掌握住他的一妻三子,就是拿捏住了这个人的命根?
  
  周文瑞慢慢停住了脚步,那个拓跋岫,他怎么会知道鬼谷子名叫雷无心?关于鬼府,他西秦还知道些什么?既然能查知他的名字,那么他会不会知道鬼谷子的家在何处?战事一起,西秦的黑衣卫会不会潜进南晋,偷走鬼谷子的家人?
  
  一旦他的妻子被秦人擒获,他会不会为了他的家人取自己的命?
  
  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纵然握有千军万马,也绝挡不住自己身边的人骤起杀心!
  
  -------------
  
  帝都迎宾府的花园临湖长亭内,拓跋岱木呆呆坐于椅上,心痛如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影豹躬身立于其前,同以往一样,拓跋岱召见影卫时周围数丈再无一人。他可不是拓跋岫,他从小习练的是拓跋家最正宗的武功,又能下得去功夫练,虽不能跟小七及这几个影卫比,但是比之金涛、赵阳等人也不遑多让,所以他说不允暗卫随护的时候,即使是不放心,金涛等人也不会执意跟从,故而随护多年也未能发现在自己等人之外,拓跋岱身边尚有其他扈从。
  
  影豹查得很细,他用黑衣卫乾级一品谍卫的牌子调动了郢都的人手,把宫变那一夜发生的事细细梳理了一遍,他查到厉王被锐侯爷抬进了王府,查到锐侯爷曾动刑讯问,那个关押厉王的院中曾传出凄厉的惨叫。他还查到老王爷遇刺那一日曾被晋谍混进一辆能藏人的车,也就是那车上藏了鬼府的杀手成功行刺了老王,那一日在王府失火及搜捕刺客的过程中一共死了十七个人,找到十七具尸体,但有两具焦黑难以辩认身份,其中一具是在关押厉王的房间中找到的,最终被锐侯爷认定是厉王遗骸而郑重安葬。另一具是在那个混入王府的晋谍“真奴”的院子里找到的,经查对,应该是一个侍候他的下人。另当日在厉王院外值守的侍卫失踪,不知去向。
  
  听到这里,拓跋岱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追问道:“老四的尸体既已面目全非,他拓跋锐是怎么确定身份的?”
  
  影豹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有仵作查验尸体,性别、年龄都对得上,另外。。。……”他看了面色阴郁的王上一眼,“尸骨上手指、脚趾和小腿等处的刑伤也与厉王相符。”
  
  “啪”的一声,木椅粉碎,拓跋岱勃然而起,跨前两步,一把揪住影豹的前襟,虎目圆睁,一张英武的脸扭曲得近乎狰狞,怒不可遏地喝问:“刑伤?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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