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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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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一个人影牵着马悄悄往营门口走去。
  士兵依着旧例盘查,问道:“鲁校尉,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来人生得虎背熊腰,身世魁梧,果然是校尉鲁威。
  鲁威甩甩马鞭子,粗声道:“闷得慌,想出去溜溜马。”说完虎目一瞪,喝道:“怎么?你敢拦我?”
  军中谁不知鲁威那火爆脾气,挡他的话接着必定就是一顿马鞭。上次鲁校尉驯马,一顿鞭子生生将那烈马给抽趴下了。那士兵想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笑道:“不敢不敢,校尉您请。”
  鲁威冷哼一声,翻身纵马而去。行出四五里,忽听有人低低地叫道:“老……老爷!老爷不好了……”
  鲁威在军中多年,武功何等厉害,耳目又是何等聪敏。听到这称呼忙勒住了马蹄,低喝道:“谁在哪里?出来!”
  只见黄沙堆后慢慢爬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边咳一边道:“老爷,府里……府里失火了!”
  鲁威一听,哪还顾得了许多,急忙翻身下马,问道:“那夫人和公子小姐如何了?
  ”
  那人趴在地上,像是没了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夫人和……和公子小姐们,已经脱险……现在……现在……”
  鲁威心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掌下去将那人打醒。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领,大声喝道:“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在哪里?”
  一道清亮悠扬的声音应道:“你家夫人和公子小姐,现在自然是在敦煌城西的大石巷里,只是……”
  鲁威循声望去,只觉眼前一花,数只火把唰唰唰地亮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响起,十来个士兵已将他团团围住。正对着他的地方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的男子,笑容朗朗道:“只是将来,却不知会在哪里了。”
  鲁威心头一惊,知道中了圈套,来不及多想何处出了纰漏,忙一手提起地上趴着那人,就要将他挟着做人质。哪知才将那人提起,耳边一道破空声传来,手腕处一痛,不觉就松了手。鲁威低头一看,竟是个琵琶拨子。
  那地上之人趁此机会早一滚滚到了那白衣人身边,抱着白衣人的腿抖抖地叫道:“浥尘大哥!”
  竟是小七。
  那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火光下面目俊美,眉间朱砂,不是浥尘是谁?
  原来那天浥尘得了元二的应允,便叫来一个元二的心腹,借着管席进城采买冬衣的机会,到敦煌城中好好地打听了一回。哪家大宅子住得隐秘又主人不常在,只有姬妾儿女并着下人常年守着,又是七八年前才兴起的。得出几家之后,又向周围邻里形容了一下鲁威的样貌,这才知道了大石巷里面的宅子。
  浥尘既已知道宅子的所在,便一边派人好好盯着,一边派人回来传了个宅子被烧、家破人亡的消息。因为之前瞒得滴水不漏,鲁威不知情形,当下只担心得心焦欲裂。浥尘算准了鲁威会跑回去查看真假,为了抓个人赃并获,浥尘特意安排了小七在此处演戏。
  小七一逃脱,便有士兵一拥而上,掏出绳子将鲁威绑了个结实。那几个士兵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又人多势众,饶是鲁威武艺高强,也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道:“做什么绑我?”
  浥尘笑道:“做什么绑你?鲁校尉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大石巷里大宅子发生的事?”
  鲁威一听便急了,怒喝道:“你对我妻儿做了什么?快放了他们!”
  浥尘笑了笑,道:“鲁校尉放心,浥尘不是无耻之人,令府上一切安好。那些火烧宅子的话,是我叫人乱说的。不过,我就奇怪了,校尉一年的饷银也不过百来两,校尉是怎么买得起那座大宅子并那一堆娇妻美妾的?这七八年来,校尉从军饷中扣了不少吧?”
  鲁威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怒道:“你个被人压的小倌,敢污蔑我?”
  一句话听得老胡牙直咬紧,扯了扯
  元二的衣角,皱眉低喝道:“将军,你还不出声?你是不是人家男人啊?”
  元二原来心里还有些不忍。跟着来,一边是怕浥尘再度受伤,一边也是怕浥尘下手太狠。正左右为难时,听到了鲁威这一席话,方知这人已不复当初一同舍生取义的兄弟了。这下心头大松,只抱手看好戏一般笑道:“我是他男人,可他也是我男人啊。放心吧,这种程度,浥尘可以应付的。”
  说着往浥尘那里看了一眼,浥尘接到他的眼神,笑了一笑,悠悠地理了理袖口,道:“污蔑你?小七,请先生!”
  小七应了一声,微微躬身,牵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众人一看,这一位不是敦煌城中悦来客栈的许掌柜么?
  浥尘抱了抱拳,取出一本帐薄递给许掌柜,道:“请掌柜给算算,光是这一本帐薄,短了多少银两。”
  许掌柜大老远的给请到阳关大营来,脚肚子直打颤,只怕一个不好就要了自己的命。赶忙算了起来,生怕弄错了一分半分。过了半晌,应道:“这一本,短了大约七万两。”
  众人一听,不由得到吸一口凉气。阳关一年的饷银才十几万,这一本就短了差不多一半!
  其中有明白过来的校尉已在咬牙了:“我说怎么年年采冬衣年年都说短钱,买回来的都是些破棉絮!”
  鲁威道:“休听这小倌胡言乱语,谁知这账本他动没动过手脚?说不定这掌柜都被他收买了!”
  浥尘道:“账本如何,你要是不服,我们这就到敦煌城去,随意拉个账房先生来。若是浥尘做了半分假,给你五马分尸,绝无怨言!”
  鲁威争辩道:“就是短了钱,怎知不是别人,偏说是我?”
  浥尘冷笑道:“还狡辩!这七八年来,只有你辅助管席做采买冬衣之事,也只有你每隔半月便往敦煌城里跑。鲁校尉,我听小七形容,那座宅子没有千多两银子,连地契都买不下,何况里面造起的亭台楼阁,何况里面的娇妻美妾,何况那日费斗金的花销!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么?是不是要我把你家的夫人公子都抓过来对峙一番,你才甘心?”
  鲁威见左右校尉、君侯脸上满是愤愤之色,便知是无可抵赖,不由得跳起来指着浥尘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抓你鲁爷爷?爷爷当年跟将军一起烧鞑靼粮草时,你还不知道哪里吃奶呢!爷爷这些年为阳关出生入死,拿些银子怎么了?爷爷为这西域百姓流血卖命,不娶些娇妻美妾,不多养些子孙后代,难道要死了都没有烧香么?当年要不是爷爷,这西域都是鞑靼人的了,哪里还有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爷爷功劳比天高,你不过是将军暖被的,除了撅起屁股给人捅,还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功劳?就凭你也敢抓我?你凭什么抓
  我?”
  众人闻言指望二人望去,只见元二眉头紧皱,浥尘忽然出手如电,只听数道破空声响过,鲁威闷哼一声,已屈膝倒在了地上。浥尘右手一晃,几只铁拨子飞回他手中。
  原来方才他竟故技重施,又将琵琶拨子当做暗器打了出去,将鲁威的周身大穴给封了起来。出手之快,众人连他使的什么手法都没瞧见。
  浥尘走到鲁威面前,负手于后,笑道:“我凭什么抓你?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不能抓的?”
  他站在鲁威身前,沉声道:“你身为校尉,手拿饷银,不思忠君护民,是为不忠。贪污百姓血汗,是为不仁。百般弄巧,欺瞒上下,是为不信。挪用军饷,以致将士饱受苦寒,是为不义。辱骂兄弟之亲,是为不礼。如此不忠不仁,不信不义不礼,行违五常,德负苍生,自然人人得而处之!”
  鲁威闻言哈哈大笑,怒目道:“好!前面五个,我认了,将军要砍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孩子娇妻都有了,死了也有人给上香。只是你这个兄弟之亲,我却不能认!你算是将军哪门子亲人?军妓尚且能生个孩子,你除了断将军之后,还能做什么?也配称将军之亲?”
  话音才落,便有人接着道:“他至少还能为将军除了你这么个大蛀虫,挖了你宅子的银子,让将士们这个冬天再不会受冷挨冻。他不配称为将军之亲,难道你竟好意思称为将军的兄弟?”
  众人转头,说话的竟是管席。
  管席双目赤红,咬牙道:“我们那样同生共死过来的,你还这样欺瞒我们,这样害我们,鲁威,你竟还有脸骂别人!他为了保住你与我们的兄弟之情,特意挑了这么个远离军营之地,为了不让我等难看,哪怕挨你辱骂也不肯让我们动手,你能么?鲁威,你当真叫兄弟们心寒!他纵然被人压,也不过只被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人压。你呢,做了错事只知道推三委四,只知辱骂别人,却不知半点悔改。鲁威,怎么说他都比你有种!”
  管席说罢,咬紧牙关别过头,再不肯看鲁威一眼。
  鲁威也被他说得呆了一呆。这一番话,若是元二浥尘两人说出来,鲁威必定要啐回去的。只是这话由管席说出来,而众人竟是一片赞同之色,倒叫他心里不由得发问道:“我竟……真的错了么?”
  元二自一开始便站在一边不做声响,这下才疲惫道:“今日你们都听清了?不是我们负鲁威,是鲁威负我等!”说着终于正眼瞧了鲁威,冷声道:“鲁校尉,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鲁威抬眼看元二,见他眸色如铁,冰冷已极。不由得大笑道:“好好好!我拿下第一笔银子时,便知有天你会说这样的话。鲁威对不起你,对不起军中受苦受冻的兄弟!我情愿一
  死,但求你好好照顾我家人,莫让他们给我买香的钱都没有!”
  元二点点头,道:“你放心。念在这些年来同生共死之义,我不会为难你家人的。取走你贪的那些银子,卖了你的宅子,我便好好照料你的妻儿。”
  说着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将他身上的绳索砍断。又解了他的穴道,拔了他军配的腰刀仍在地上,道:“动手吧。今晚一切,只有在场的人知晓,你的妻儿,只会得到你为国捐躯的消息。”
  鲁威笑了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握了握那把不知染过多少胡虏血的腰刀,忽然又道:“元二,你我兄弟多年,我实在不明白。难道你当真要为了这个浥尘断子绝孙么?”
  元二笑了一笑,道:“没他在世,我要子孙做什么?恐怕连命都不要了。今日之事,你莫要怪他,他不过是职责所在,秉公办理。”
  鲁威仰天长笑一声,道:“好个职责所在、秉公办理!元二,男子与男子终究不是正道,他今日能杀你的兄弟,明日就能杀你!”
  说完用力一横刀,那脑袋便咕噜一下滚落在地,脖子上血喷洒而出,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元二闭了闭眼,挥手吩咐道:“把准备好的棺材带上来,替鲁校尉入殓,送往敦煌城西大石巷报丧!”
  说完不等他人作声大步往军营走去了。
  浥尘在后边看他不着戎装、衣裾摇摇的样子,别是一番萧索瑟然。又想起鲁校尉方才的话,不由得冷冷的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四千字,我磨了一个下午一个下午一个下午。。。瑟瑟你是有多废柴啊。。。
  去澡堂洗澡。。。
  我恨公共澡堂,我要回家。。TAT


    ☆、查旧账阳关暗潮涌 动嗔怒浥尘解心结

  【10】
  鲁威之事,应该还有同党。若是在这等非常时刻散布出来,要求全营上下盘查,兴师动众得近乎内乱,恐怕会给鞑靼可趁之机。众人商议再三,还是决定暗自查账,悄悄地处理了与鲁威相关的将士。
  如此过了半月,一共处决了一个校尉、三个千夫长和五十七个士兵。追回的饷银,再加上变卖大石巷的宅子器物,所的银子一共二百七十一万。另有大石巷名下的三家饭馆和一家钱庄。
  浥尘将账本念出时,在场的校尉、君侯,就连元二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百七十一万,差不多是七八年的全部饷银了。鲁威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肮脏勾当!
  风波悄悄而起,徐徐落下,如碧海千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汹涌激荡。鲁威的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向军营与大石巷,只说是鲁威夜出探敌遭遇伏击,寡不敌众,最终以身殉国。相关的将士都是与鲁威要好的,只推说是悄悄去帮鲁威报仇,将命留在西边了。事实怎样,留在当时那些人心中即可,其他人不必知晓。
  到了十二月,西域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鹅毛破絮一般纷纷扬扬,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把黄沙全部覆盖,天地之间只剩一片雪白。
  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是干净。
  浥尘站在当做文书仓库的山洞口,看小七将那整理妥当的文书匣子又数了一遍,等小七退到身边,这才亲自上前锁上铜锁。再走出来时,地上已没了来时的足迹,狂风卷着飞雪阵阵呼啸,迷得人眼都睁不开。
  浥尘叹息一声,替小七理了理兜帽。
  这孩子跟着他半月多,经历了不少耍心机、设诡计的事,眼看着处决了一个又一个的将士,变得沉默许多。也难怪他,才十三四岁呢,就看了这么多,哪能受得了呢?
  浥尘想了想,说道:“小七,如今旧的文书已经整理好了,我也不忙了。回头跟将军说一声,你还回原来的地方做事吧。”
  小七一听,急得一把拽下兜帽,睁大了眼问道:“大哥,你不要我跟着你了么?”
  浥尘摸摸他的头,说道:“以后的事不会有多忙,我自己一人就可以应付。大好男儿,应当去学武艺、打胡人,跟着我能学到什么?算账么?”
  小七摇摇头,扁了一张嘴说道:“大哥,我不走。你……你惹将军生气了,万一他打你怎么办?我在了能帮你求情。”
  浥尘心中一酸,笑了笑,道:“他哪里舍得打我?你放心吧。你且去学好了武功,回头上阵多杀些敌人,大哥脸上才有光呢。”
  小七听罢,讷讷无语,只干着急,几乎掉下泪来。浥尘看着不忍,又柔声劝了他几句,这才答应。
  由着浥尘再度帮他戴好兜帽,小七抓着浥尘的手说:
  “大哥,到时候将军要打你,你可记得叫人来找我,我跟着曹校尉在虎骑营呢。”
  浥尘笑着点点头,戴上兜帽牵着小七走进风雪里。
  打他?要是他真的动手,那才好呢,怕的就是连他那么个急性子都不做声响。浥尘加紧了步子往回走,心想,这一场查处就好比眼前的风雪,纵然兜帽遮面,怎挡得住风雪满身?
  不过,既然风雪满身已无可回避,那不如迎风而上,舞一遍回风流雪剑!
  晚饭的时候,浥尘便对元二说道:“我叫小七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元二顿了顿,应道:“嗯。”
  浥尘又道:“旧的文书既已整理完毕,我也就清闲下来了。何况我的伤一日好过一日,也不需要别人帮忙。”
  元二依旧点点头,应道:“你做主便是。”
  浥尘看他那不痛不痒、不冷不热的样子,腾地一下心火就窜了起来。“啪”的一下将筷子打在桌上,道:“你做这半死不活、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呢?有话憋在心里做什么?尽管说出来便是!又不是女人,这么犹犹豫豫、婆婆妈妈,叫人心里头起火!”
  元二停下筷子,沉吟半晌,抬头道:“阿尘,我觉得你变了。”
  浥尘问道:“我哪里变了?”
  元二道:“从前你总是文文雅雅的,就算是府里的人开罪了你,也从没下过重手。为什么如今……”
  浥尘冷笑道:“那是得罪我而已,若是他们敢犯了府里的规矩偷偷拿钱,看我不将他打死!有些事从前便是如此,只是我与大公子并着王爷瞒你罢了。我从十二岁起跟着管家学习管账,到十六岁出事,中间处决过多少犯事的下人!不然你以为,仅仅凭你一句话,我就当真能当秦王府里的三公子了?”
  元二闻言不由得惊愕:“你竟然从十二岁开始就跟着管家管账?”
  浥尘扬起下巴,道:“是!你心中怨我心狠手辣、毫不容情,连贪了几十两银子的小士兵也不放过。却不知老管家从小就教我,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刑罚虽要慎重,但一旦查明,必需重罚!若是因为小错就姑息,消息一旦走漏,其他人笑道左右不过一顿轻罚,也会冒着风险跟着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道理还要我来说么?”
  说着不由得又冷笑起来,道:“你做了十二年的将军,多少人命在你手里没了。做什么如今为了几个犯了军纪的将士就这样责怪我?别跟我说你心地善良!哼!你脾气历来爽快,怎么这事却如此努努囔囔?嫌弃我了要我走直接说便是!”
  元二听着生气,声音不由得就大声了起来,道:“我哪里说过要你走了?”
  浥尘也提高了声音,道:“你不是要我走,做什么心里怀疑我、埋怨我?”
  元二忽的一下站了
  起来,沉声道:“我几时怀疑你、埋怨你?”
  浥尘仰头看他,道:“自鲁威的事以来,你整天闷闷不乐的,不是想到鲁威那句话所以怀疑我是鞑靼的细作么?”
  元二越听越糊涂,忍着火气道:“鲁威哪句话让我怀疑你了?”
  浥尘道:“就是那句‘他今日能杀你的兄弟,明日就能杀你’!”
  元二一听,心里的火气忽然就烟消云散不由得笑了,伸手要去拉浥尘。浥尘别过身子,没好气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今晚你给我说清楚,别想搪塞过去。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媳妇儿,天天看你那脸色,心里气得慌!”
  元二伸长了手拉住他的,道:“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变了样子,我心里有些难受。”
  浥尘道:“我变得如何了?残忍冷酷?心狠手辣?手起刀落绝不容情?”说着就想甩开他的手,高声道:“你试试十二岁就管一个王府的帐,试试去对付那些刁蛮的老奴,试试宫里的日子!不对他们心狠手辣,难道要像对你一样?生气了也不过骂一骂?我骂了十几年,你可真的听过?”
  元二看他眼中带着伤痛之色,赶忙站起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是怪你。你一动手我便察觉到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便猜到从前在府里,你与大哥有事瞒我。我只是气我自己。我说过再不让别人欺负你的,我的阿尘该是干干净净的,每天不开心了打打我、骂骂我,开心了就弹弹琵琶画些画,怎么能去做这些不甘不愿、手上沾血的事呢?”
  浥尘给他抱在怀里,又听着他的一番话,不由得气消了一半。想了想,微微推开他,看着他的双眼道:“阿诺,我虽与你相许,但我依旧是个男子。是个男子就该顶天立地,做好职责所在之事。查账罚人这些事,对一个男人来说不算什么。阿诺,我二十八了,不是当年十六岁的孩子。你想好好照顾我,我知道。但我不是女子,不是经不起世事,不用你养在身后。”
  元二一手揽紧了他的腰,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发,道:“我想到你受过的苦,心里就难受,便不由得想将你好好护在身后。”
  浥尘将下巴靠在他肩上,抱住了他的腰,道:“我也没怪你,只是以后你敢把我当做女子,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好了!”
  元二听他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拳头?沙包大的拳头,还是豆沙包大的拳头?”
  浥尘一听,心火噌的一下又起了,挣扎着就要扬起拳头打他。元二这些年来戎马数载刀光剑影,不知比他结实多少倍。两只手臂一捆,任是浥尘挣扎得满脸通红,也是枉然。气得浥尘大叫道:“放开放开!有胆子真
  刀真枪地打,捆着人算什么!小人行径!”
  元二看他满脸通红,一头银发散落在白皙的脸上,映得那眉间朱砂鲜艳欲流,衬着他叫嚷的嘴角,只拨得人心猿意马。不觉轻声道:“这叫什么小人行径?还有更小人的呢。”说着头一低,立时堵住了那叫嚷的嘴。
  浥尘原本就张大了嘴在叫嚷,被他猝不及防地一亲,直觉着就要骂他。嘴一张,他的舌头便进来了,缠着自己的舌头在里面搅来搅去,又把自己的舌头拖到他嘴里,吸得他脊骨发麻,半边身都软了。
  等浥尘已经软软的靠在身上时,元二才意犹未尽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喘着气道:“这是你冤枉我要赶你走的债,下次再冤枉我,我就亲别的地方!”
  浥尘靠在他身上,一边匀着呼吸一边笑道:“别的地方?我这一身伤还没好呢,我只怕你亲得我痛快了,你自己却憋着一把火不知道往哪里撒。”
  元二听着,不觉间就想起亲他别的地方时那销魂蚀骨的感觉,身上一阵燥热,不觉得就硬了起来,果然是憋着一把好大的火没地方发。咬了咬他的耳垂,元二恨声道:“老胡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好?看得着吃不着,这不是要人命么!”
  浥尘嗤的一声笑了,道:“活该,谁叫你砍的我?自己做错了就该受罚,怪人家老胡做什么?”
  说着挣出他的怀抱,抖抖衣衫,收拾碗筷走了。元二看他便是穿着冬衣也能衬出的细腰窄臀,不由得又是一声闷哼。趁着他出去,赶紧跑到屏风后消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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