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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袖_-名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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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都能骑马,而且全骑雄马。但在隆庆盛世中,却绝对看不到类似的情况。除了官绅富户,大部分百姓都是贫穷的。

    俞序轩早已敏锐地觉察出,天照朝的统治并不稳定,如果在他死前出现农民起义,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至於马上就动摇天照朝的统治根基,但动乱却是难免的。而只有乱,他才有机会。

    而现在,俞序轩要做的就是加快这种进程。

    如果动乱不可避免,而他仅仅只是在这把干柴上加一把火,实在算不上大的罪过。俞序轩一边心里难受,一边却在焦急地等待著。

    
 


名相 正文 名相 17。
章节字数:2770 更新时间:09…06…12 21:17
    /*绿水袖**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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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四年夏,隆庆帝循例要去城外避暑山庄小住。回来的路上,罕见地竟有两个衣衫蓝缕、骨瘦如柴的老汉拦在巨大的皇家仪仗前,说要告御状。

    隆庆帝平时待百姓颇亲厚,多次下令减免百姓赋税。拦路的虽是小小百姓,皇家侍卫长亦不敢怠慢,禀了皇帝。

    隆庆帝有些诧异,立即让人带了两名百姓前来。隆庆帝平日有言,若这天照朝的官吏是百姓的父母官,那他就是百官的父母,也就是百姓的祖父。这时候,这位“祖父”完全以父辈对子侄的宽容怜惜,听完了另两位在年龄上足以当他“祖父”的老者所言,顿时大为震怒。原来,两名老汉皆是夏邑西河村人氏,夏邑今年发生了大水灾,饿殍遍野,官府不仅不赈灾,反而强抢灾民的口粮交税。他们是活不下去了,才上京告御状。

    隆庆帝下令彻察此事,又令太监妥善安置两人,这才打道回京。

    隆庆帝无疑是极聪明的人,但正因为他太聪明了,往往一眨眼间脑子便转过千万个主意。怒气既消,他便有些疑惑,夏邑距京城路途遥远,两位饿得气短的老汉根本不可能步行、仅用三四个月的时间便走完麽长的距离,途上必须有代步的工具。试问夏邑既被大水冲得一丝不剩,这代步的无论骡马大车从何而来?路上的盘缠又从何而来?且乡民蠢钝,真地有胆量孤身上京告御状麽?是不是背後有那等不安份之人代为指点?

    “传俞相!”回到京中,皇帝甚至顾不上亲近那数日来独守宫中、倾国倾城的馨妃,而是立刻钻进御书房,并让太监立刻传召。馨妃正是以前的馨舞公主。

    “大胆俞序轩,朕且问你,夏邑水灾的事情,汝可知晓?汝可知道,灾民无以为生,都告到朕驾前来了?朕说过在朕离京期间,汝暂代朝政,却如此玩忽职守、置天下黎民苍生於不顾,汝之罪当诛,汝之过当斩!”隆庆帝极少发怒,但一旦发怒,他的声音就会显得阴恻恻的,龙目犹如闪电般,足以使一般胆小之人魂为之夺。所谓天威难测,正是如此。

    御书房,俞序轩每天都要来,按理说对上次发生在御书房的惨事他早就该忘了。他也以为自己忘了。可这一次皇帝的语气不善,居高临下的凌厉,又勾起了他痛苦的记忆。那是他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幕。原本有的那丝对自己拿灾民当枪使的愧疚,顿时也转作了满腔刚硬。

    他是宰相,原本应以谋天下万民之福祉为己任,但是现在,他却顾不得了。他只恨自己不是武将,又恨自己出身大族,族人拖累太重,否则他大可凭武力报仇,又或者放手一搏。而无须如此小心翼翼,耍那等不入流的阴谋诡计。不动声色的小动作固然安全,但见效亦慢,也许不等成功,便被从宰相这个位子上撸了下来,又或者赐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那份权势是皇帝给的,而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俞序轩无法直接对抗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只能选择以他的宰相之材、博闻强记,以他执掌朝政十数年的人情练达、掌握的秘密、熟悉的人员极多,来曲线报仇。

    俞序轩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皇上息怒,请容臣禀来。”作为宰相,俞序轩确实了解他的皇帝,甚至於算准了皇帝的心理。皇帝的怒气是真的,皇帝的猜忌也是真的。对那等安分守己的良民,他自是一位慈祥的好“祖父”,但对那些不听话的逆贼,皇帝杀起自己的“孙子”来,同样不会手软。正所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民不告官,是千百年来统治者的惯例,今天的事,即或真有其事,也已经犯了皇帝的大忌。所以,俞序轩明白只要他也抓住这一条,皇帝的话不足为虑。

    “讲!”隆庆帝怒冲冲地说。

    俞序轩说:“不错,是有官员弹劾夏邑县令孙艺和河西巡抚勒阿兹等官员相互串通,隐瞒灾情。微臣批复‘著河东巡抚代为查实,有证据之後再上报’。”

    “你……你知道了还敢……”隆庆帝大怒,用手指著面前的宰相,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想起在水灾中丧命及苦苦挣扎的无数小民,这一会儿,他连杀俞序轩的心都有了。

    “请容臣禀!”俞序轩大声说,打断皇帝的暴怒,“微臣当时也不知此事真假,所谓上报的官员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微臣的处理,完全合乎朝廷的法度、皇上的规矩。莫不是微臣要立刻拿了孙艺、阿兹两员朝廷大员,皇上才满意?”

    隆庆帝也是气糊涂了,听俞序轩这麽一说,才想起此事过不在宰相。宰相身在京师千里之外,自然要核实後再处理。後来,他又想起那两个身为白丁、却逾矩进京告御状的升斗小民,愈发地觉得可恨起来,倒也觉得俞序轩此举,很懂规矩。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皇帝更在乎“规矩”二字,规矩,是维护统治的基础。只是皇帝多半希望别人守规矩,而自己是不大遵守的。

    想了想,隆庆帝说:“既如此,卿可查出什麽了?”

    俞序轩淡淡地说:“未曾。”

    隆庆帝忍著气说:“既然未曾,卿可以佳计?”

    俞序轩说:“微臣以为,此事朝廷早有定制,朝廷的制度是本朝自立国以来无数人完善的结果,要远胜於诸葛武侯区区一个人的妙计。皇上回来的路上,微臣已责成相关部门立刻前往赈灾,并由邻近地区的官员负责暂时疏散灾民,同时派遣京中候补官员及钦差,暂时接替夏邑县令孙艺和河西巡抚勒阿兹的职务,孙艺阿兹皆在原地待命,不得外出,待一切查实後再行处理。”

    隆庆帝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处理颇得体。但帝王的尊严,又使他似乎必须说几句话,让这个完善的计划更完善。他想了想,说:“回来的路上,朕让人领那两个灾民休息去了。待会儿,卿可以去见见他们,权当代朕看一下灾民是否安好。”隆庆帝说这句话时很轻,但到最後一句时,语气转重。他相信,俞序轩也是聪明人,“是否安好”四字,背後有很大的学问。

    俞序轩难得地有些犹豫。他知道他应该把这种差事接下,但他又不愿接。虽然,他其实是整场灾民事件的幕後推手,但还是不愿亲手去做。皇帝既然发了话,这些可怜的灾民即使没有受谁指使也必须变成有人指使,更何况,俞序轩心里很清楚,若不出意外的话,灾民进京的盘缠来源於他提前给全国八十岁以上老人下发的那三两银子。也许没有三两,被那些贪官给克扣了,几钱总是有的。但有银子也没有用,饿殍遍野的灾区,找谁买粮食、买衣服?还是得等死。

    而老人固然胆小怕事,但一旦到了子孙後代都面临死亡威胁时,老人也是最勇敢的,也只有以老人的见多识广,方能想到告御状这种只在戏文里才会出现的事,尤其当今皇上是个有道明君的时候,老人们,难免会这麽想。即使知道这是了不得的大事,老人也情愿牺牲自己。

    宰相之材,不全在学识。有时候,也在於人情世故的把握上。

    俞序轩淡淡地说:“启禀皇上,微臣虽自觉一切依律而行,但微臣於夏邑灾情上失察也是确实的,微臣心中有愧,实不愿前往。”

    
 


名相 正文 名相 18。
章节字数:2459 更新时间:09…06…1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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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帝有点生气,但不是很生气。天下间,敢在他这个皇帝面前直抒不愿的,怕也仅俞序轩一人了。但俞序轩说不愿的理由却使隆庆帝十分舒服。他终是扳回了一局,俞序轩仍然自承失察。

    虽然失察不等於失职,但终究是认了。隆庆帝虽然聪明,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君臣之间的关系有些悄然的变化。他似乎关注这个臣子太过了。他自己也许不知道,但如他这般聪明绝顶,又登上权力巅峰的男人,可以说,天下间真正让他入眼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倾国倾城如馨舞公主,也不可能真正往心里去。在他年纪小的时候,这种现象会好一点,但曾经陪伴少年时代的皇後娘娘也过世了。

    皇後过世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悲伤无比,感觉生活都失了乐趣,到处只能充斥著腌臢的贪官、充斥著徒有其表的後宫嫔妃。他肆无忌惮地拿贪官出气、拿宫奴出气。而如果没有紧接著又发生俞序轩的事,想必,如此一个古往今来、最聪明绝顶的年青帝王会沦为彻底的暴君也有可能,处理完贪官,也许他会暴戾地波及更多并非贪官、并非该杀的无辜人。

    绝对的权力,有时候就等於绝对的暴力。

    某些时候转念的时候,隆庆帝也想如果俞序轩是个女人,有了上次的事以後,他也许会封俞序轩当他的新皇後吧。有一个敢和他说不愿的皇後,并非坏事。但可惜了,俞序轩不是女人。所以也只好这样了。

    隆庆帝说:“哦,那卿以为,派谁前往为佳?”

    俞序轩说:“臣以为区区小事,随便遣一小吏前往,可矣。”

    隆庆帝有些不快,他不信俞序轩不懂他的话里有话。他在装傻,然则他为什麽要装傻?看一下四周御书房里简单的桌椅摆设,隆庆帝想起就在上次,就在此处,就是眼前一脸从容的宰相大人,曾经被压在身下,如何……隆庆帝想,看来俞序轩果然没有失忆,他是不是也一边想著上次的事,一边心里咬牙切齿呢?

    换了从前,如果知道俞序轩有这样的想法,隆庆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赐死他。但现在,隆庆帝觉得这个游戏颇有趣。毕竟俞序轩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一直认真工作,这说明他怕了,他不敢挑战皇权,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可偏偏隆庆帝却是一个多情帝王,心思颇细腻。这样一个强势宰相的无奈示弱,在他眼里别有魅力。那是不情不愿的馨舞公主,第一次终於学会在他面前撒娇的时候,同类型的征服快感。

    皇帝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种心理其实正典型的同性恋心理之一。

    或许按这种心理,如果俞序轩孔武有力就更好了。但实际上那也是不可能的,皇帝虽文武双全,仍旧气质儒雅。他像文人,远胜於像武人。如果真地俞序轩出身武将,他又未必看得上眼了。他需要的是能在智慧上、手腕上相匹敌的快感,而非如市井小民的殴斗争雄。

    “过来!”隆庆帝忽然说。

    俞序轩有些奇怪,楞楞地说:“皇上叫微臣?”

    “过来!”隆庆帝又说,并且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不容错认的让他走近的手势。

    俞序轩心里“格登”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千算万算,却从未算过皇帝居然对他还有兴趣。他一直认为,上次的事只是羞辱,除此之外不具任何意义。皇帝既已羞辱过他,理应不会再来一次才对。难道……?俞序轩想到自己已经“失忆”了,难道皇帝是为这个才想再羞辱他一次?俞序轩骇得几乎想大叫,没失忆!我没失忆!但随即心思电转,他硬生生忍下了。

    如果让皇帝知道他在骗他,那他的结果只能是死人。他还不能死,正如他无法不去报复一样。

    俞序轩迈著方步,缓步上前。他把手藏在宽大的朝服内,尽量不使皇帝看出那握得紧紧的手。他不敢直视皇帝,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著皇帝御桌上的某一个小角,仿佛那个小角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剑似的。短短数步,俞序轩汗透重衣。

    皇帝待他走近,方缓缓起身,那逐渐升高的身形给俞序轩极大的压迫感。

    皇帝龙体前倾,以完全不合礼法的几乎脸贴脸的近距离,在俞序轩耳边说:“那你便寻个小吏,去吧!”

    “是,微臣遵旨!”一待皇帝说完,俞序轩再也不能自已地急速退後两步,低下头,举起手,躬身行礼,小声地说道。

    皇帝脸上带笑,说:“卿速去吧!”

    “是,微臣告退!”俞序轩不是常人,这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平静下来,至少表面如此。他先倒退著走到门口,然後才转身出门,迈著方步,缓缓脱离了皇帝的视线。

    “呼──”一直到走出很远,俞序轩才缓缓地长舒一口气。仅此一事,他心知肚明,皇帝想必已经知道他的失忆是假装出来的。但是,皇帝却没有处罚他的欺君之罪,难道是真地对他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抑或笃定他只能哑巴吃黄莲,自认倒楣?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俞序轩而言都只能是愤怒与更加刻骨的恨意。

    忽尔想起皇帝曾让小太监给他带了一个字:“刻”,俞序轩不禁自失地一笑,这还真是刻骨之恨呀。待会儿,他又得做个“克”薄寡恩的奸相,寻一个刑狱高手,对付两个可怜的夏邑老汉。明明是皇帝心里起了疑,要彻查此事,却不能污了皇帝的声名。而只能由他这个宰相代劳。如果有了功劳,自然是皇帝的;而出了事,则由他担著。这就是皇帝的规矩,也是宰相的职责。

    唉,这一处非人的皇宫呀。

    数日之间,一场大狱轰轰烈烈铺展开来。孙艺、阿兹两个贪官的首犯自是即刻锁拿进京,但曾经商量著告御状的西河村与相邻的东河村,不仅数位拿出可怜巴巴的三钱银子的八十岁以上老人遭难,连同他们的家族皆被判发配边疆。西河村和东河村只是两个小村庄,村里所有人几乎都沾亲带故,虽然算得富庶,但村民与人为善,家家户户平时连争吵都是少的。正是因为小村的富庶祥和,才会有这麽多长寿的老人,才会有危难时刻的团结一致。可怜这善良的数千村民,最後却都落得一个发配的下场。

    他们有罪吗?或许他们的罪就是因为他们有求生欲,所以变成了他们的皇帝“祖父”眼中不好的“孙子”。

    
 


名相 正文 名相 19。
章节字数:2953 更新时间:09…06…12 21:24
    /*绿水袖**首发*/

    /*今天第三更,呼,又很累呀,不过总算把《名相》和《堕落度》扯平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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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看前面到了洋人的教堂,您要不要进去散散心?”

    这一日,俞序轩告了假,然後去郊外的碧云寺花钱做了一场超度法事。说是替亡妾戚氏所做,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更是替那些无辜的夏邑村民所做。虽然子不语怪力乱语,他并不大信这些,但能求得一丝心灵的平静,足矣。做完法事後,他不愿回家,在郊外信步走来,却听得仆人如此说。

    正如很少去寺中上香一样,对这种由前朝开恩、拔给洋鬼子的地盘,俞序轩亦从不涉足。看著眼前高耸厚重、外形如同一把箭似的怪异建筑,俞序轩的第一感觉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国宰相亦不应到这种怪里怪气的地方去。但後来,高悬教堂顶端、钉在黑色十字架的男人雕像吸引了他。

    天色有些阴霾,在布满厚重乌云的苍穹背景下,受难的耶稣的表情是痛苦的,而他的心灵想必也是沈重和悲哀的吧!如同自己一样。俞序轩恍恍惚惚地想,醒过神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教堂内,站在圣坛仰望著另一副耶稣像。与教堂顶上那个黑色大理石雕像不同,教堂内的耶稣像,是以白色大理石为材质,衬著整个教堂的背景,显出一种苦行僧般的圣洁。

    俞序轩有些失控,他不知道当时他脸上是什麽表情,只见里面的传教士、一个高鼻子凹眼睛、满脸大胡子的洋人,满脸热情地冲过来。洋传教士会说中国话,很流利,他说俞相是他至今为止见到的最虔诚的中国人,真地是太虔诚了,然後便是游说他入教。

    仆人们很愤怒。他们以为入教就跟寺里出家是一样的。就算是个洋和尚,但也不能大胆地游说当朝宰相剃了头、出家去吧?仆人们正想说话,却被主人给制止了。主人让他们先出去,去外面等著,过会儿他就出去。

    仆人们出去了。

    俞序轩有些好笑,这大胡子洋人恐怕不知道他是谁吧?而洋传教士看到传教士让仆人出去,以为俞序轩有些心动,更加卖力,唾沫四溅。

    俞序轩也不说话,静静听他说,等对方说完,他才缓缓说,杨乔奇,实不相瞒,我乃当朝宰相俞序轩。

    洋传教士杨乔奇有些楞。刚来中国的时候,他其实是见过俞序轩的,但他虽是个中国通,但正如中国人看外国人都一个样似的,在他看来,中国人也都一个样,实是记不住面孔。後来,杨乔奇又兴奋起来,如果能让当朝宰相入教,那会是多麽大的功劳。皇帝虽然也来过,但说到让皇帝入教,难度明显太大,也太危险。反而是宰相及普通的天照朝官员,可以想想办法,以後传教也会变得方便起来。

    至於说俞序轩知道他的姓名,这倒没什麽。如今天照朝实行的是闭关政策,全京城的洋人屈指可数。除了他这个传教士,大多数是为皇帝造炮或督造宫殿的技师。一朝宰相认出他,一点不奇怪。

    但杨乔奇的想法却嫌自恋了。

    俞序轩虽然记忆力超群,但他记东西是有取舍的。况且他也有天照人的高傲,实不太看得起在他眼中只是化外野人的洋鬼子。

    一个毫无作用的洋人,来了就是来了,即使见过他也很快就给忘了。他所记得的,不过是朝廷里还养著一个洋传教士,叫杨乔奇而已。这才是对他有用的信息,以备皇帝偶尔查问。

    杨乔奇顿了一下,说:在上帝眼中,所有人都是他的孩子。俞大人,您是宰相也没什麽区别,我还是给您讲讲我们的教义吧。我主耶稣基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

    俞序轩这时候倒是真地有些兴趣了,不是因为这些在他看来不知所谓的教义,是杨乔奇说他是宰相也没什麽区别。俞序轩原本就不是那等只知愚忠的儒家学者,他的眼前不由一亮,要是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没有区别,那该多好!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其码皇帝是不可能和普通百姓一样的生活。

    俞序轩一笑,淡淡地说,你讲的不错,不过把客人晾在门口,并不是我们天照人的待客之道。

    杨乔奇欣然请他入内。在教堂後的休息室内,继续详谈。传教多了,杨乔奇也学会了察颜观色,他看出俞序轩对教义其实不太感兴趣,便转而说些别的。比如他所出生的欧洲,比如跨越茫茫海洋、来到中国的经历……

    俞序轩对这些倒是有了兴趣。宾主相谈甚欢。

    天快黑的时候,俞序轩要告辞了,却忽地听到笑声,一个人掀帘进来,笑著说:“乔奇,看看是谁来了?”

    俞序轩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立刻跪下来,口称“吾皇万岁万万岁”,以此欢迎隆庆帝的到来。他开始还有些担心杨乔奇失礼君前,但看到杨乔奇像模像样的跪下,他便放心了。但看杨乔奇的样子,隆庆帝不是第一次来。他心里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皇帝会来这里,他早就走了。这怪他自己,根本没问过杨乔奇这个方面的问题。

    与此相比,隆庆帝早知道他在这里,外面还有俞家的家仆守著呢。但皇帝来了,家仆们哪敢进来禀告俞序轩?隆庆帝说:“原来卿也在这里,甚好。此处不比宫中,无须多礼,坐下一起聊聊吧。”

    “微臣不敢!”俞序轩哪里愿意留下来,赶紧说,“不瞒皇上说,天色已晚,方才微臣便已向杨先生请辞了……”

    隆庆帝还没有说话,杨乔奇却不肯就此放他说,赶紧抢著说:“谁说的?皇上难得来,相爷您得留下来呀。陪皇上说说话。”

    偷偷看了一眼隆庆帝的表情,俞序轩只好留下来,敬陪末座。只是可怜皇帝是吃过饭来的,而他却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一天水米未进,这时不免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皇帝来这儿,是找杨乔奇问些天文学上的问题的。早期的传教士,往往也是学识渊博的大学者。

    方才,俞序轩已经领看出了杨乔奇懂得航海、熟知他们国家的历史,这一次,俞序轩又见到了杨乔奇在天文学上的造诣。如果说,前面的知识还可以说是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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