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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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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艺将信将疑,也照着杜将离的动作深呼吸起来。
天气已入了秋,夜晚极为凉爽,河面萤火虫飞舞,似落下天空的繁星,齐齐映至水面。蓝艺嗅了阵,苦恼道:“我什么都没闻到。”
“那是你还不够认真。”杜将离瞪大眼义正言辞。
均墨站在他们不远处,端详了他们良久,上前:“你们在做什么?”
杜将离咧开嘴,看上去比以往都要开心。他瞧瞧均墨,又瞄瞄均墨身后的宋青,一手拉一个将两人带到蓝艺左侧,他眨眨眼:“今日可是我生辰,你们都要听我的。你们仔细闻,这里有木槿的香气,木槿朝开暮落,夜色深深,香味却还滞留在空中,而这经过酝酿也不曾消散的气息,却是世间极其难寻的。”
杜将离说着哼哼道:“大家整日里忙这忙那的,被身前的事物迷了眼,也没时间停下来感受一下周旁,殊不知这些自然存在的东西,就是最美好的,会让注意到它的人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语毕,见他们齐刷刷看着自己,目光里还带着狐疑,杜将离气道:“你们三个水牛疙瘩,倘若阿央在这里,早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接着不由分说强逼三人随他一起呼吸周遭空气,杜将离看向水面,一尾鱼从水下游过,他眸中一亮,踩水入河中,河水很浅,才没过杜将离膝上。
杜将离全神贯注地追着小鱼向前,一不小心脚下便绊到石头,摔进水中。“将岚!”杜将离听到均墨的声音,连忙爬起,摆摆手:“别过来,我能捉到它!”明显乐在其中。
河岸边,蓝艺有点担心:“殿下,今天是将离的生辰,但也是在十年前的今天,凉帝因为将离的顶撞大怒,赐死了谢公子。”
均墨闻言眉心一皱,河中央的杜将离浸浴在月光里,笑容灿烂,白发轻洒而下,湿透了的素衣紧紧贴住里面的皮肤,勾勒出他单薄纤细的身材,男子身旁点点荧光闪烁,映着他的面旁,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来。杜将离嘴边始终噙着笑,明明近在眼前,看起来,却是那样遥远。
“猪脑袋。”再也稳定不住情绪,骂出这么一句,均墨立即上前拉住杜将离,嗓音低沉:“别笑。”
杜将离奇怪地偏过头,扁扁嘴:“殿下你这是何道理?有劝人不要哭的,哪还有让人——唔……”
均墨的吻轻轻地覆上男子的唇,杜将离睁大眼,与之前的不同,均墨的吻非常柔缓,好似自己是一样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自己一般。
均墨温柔地含住杜将离的唇,一寸一寸地汲取着他口中汁液。杜将离素来爱吃甜食,那香味仿佛在他身体里扎了根,口里全是醉人的芳甜。
温度渐渐变得灼热。
均墨双手捧住杜将离的脸,杜将离笨拙地给着回应,呼吸愈来愈急促,他浑身酥麻,情不自禁地□出声,听到自己的声音,杜将离骤然清醒,一把推开均墨。
杜将离吸气,猛拍自己一下,拍完,便又是与平素无异的笑脸,趁着均墨还未说话,立即蹲下身捞了水往对方身上泼,接着跑到河岸边,把蓝艺与宋青也拉入水中,直嚷嚷道:“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你们来与我一起。”
蓝艺迟疑地开口:“将离,你——”
杜将离眉毛倒竖,佯怒:“怎么,不愿意给我庆祝生辰么?”他扭身,“宋青,老板着脸会克主人,来,别害羞,沐浴一下天地之气,洗去身心浮华,还殿下一个香喷喷的护卫。”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边嚷嚷边向对方泼水。
三个大男人便这么在水中玩起了孩童才玩的游戏,不知是否是平日被各种烦事缠身,压抑太久,慢慢的竟都放开了手脚,玩得不亦乐乎,宋青本为杀手,唯恐自己力气大了伤到两人,放缓手脚动作,却反而落了下风,被杜将离与蓝艺接二连三地欺负。
均墨静静地看着杜将离打闹的背影,他背着月光,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直闹到了深夜,杜将离换上了干衣,侧躺在地上,手脚微有些酸疼,他望着眼前的小河,突然就出了神,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将好不容易寻来证明谢如无罪的证物弄丢了,谢如也不会就这样——
杜将离使劲睁大眼,不敢阖上,恍惚间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他,接着一个暖暖的身体便靠了过来,将自己紧紧环住,杜将离微怔:“殿下……”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均墨吻了吻杜将离的头顶,伸手掩住对方的眼,“睡吧,有我在。”
话语带着奇异的力量传至杜将离心中,他抿紧嘴,均墨总是能像这样看透自己的表象,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切入,杜将离暗自哼哼,果然是经验十足的花心老狐狸一只,罢了,看在他的表现上,自己今天就不跟他计较了。
杜将离闭上眼,无奈怎么都无法入眠,他不由蹙了蹙眉,均墨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很温暖是没错,很令人安心也没错,可自己是男人啊,对方这样挨着自己,自己哪可能睡得着!
不自在地扭了扭,却挣脱不出,杜将离被均墨按住,对方的声音从耳边低低传来:“你若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杜将离无声长叹,这晚上该怎么熬过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一双,两双,三双,杜将离数了数,算上自己的总共有三双黑眼圈,自己的便罢了,蓝艺和宋青也有就显得格外匪夷所思,该不会一整晚都躲在一旁偷看他们?杜将离面无表情地转向蓝艺:“你我能理解,可是宋青——”
蓝艺嘟哝道:“他说他是殿下的护卫,必须时刻保护殿下,特别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更不能掉以轻心。”说着,竟是丢给杜将离一个嫌弃的眼神,幽幽道,“将离,我好不容易接受你喜欢男人的事实,打算尝尝侍奉王妃的滋味,你却如此不争气,不求上进,太令我失望了。”
蓝艺才说完就挨了杜将离一记爆栗,杜将离缩回手,顿觉十分痛快,心想难怪均墨老喜欢打他,这真是既方便又快捷的办法。
杜将离洗漱完毕,看看水中的倒影,用力拍了自己两下,均墨上前:“将岚,好了么?”
杜将离乖乖地点了点头,均墨往杜将离手中塞了几个不知名的果子,在他额前轻啄一下:“走吧。”说着转身而去,杜将离跟在均墨身后,上马,拿起果子咬了一口,心不在焉,以均墨的性子,该是抓着自己把柄了,自己昨夜跟挺尸似的,身体又烫得惊人,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均墨竟然没来借题发挥,瞄瞄对方的背影,杜将离暗自松下一口气,看来均墨难得良心发现了。
均墨仿佛感觉到杜将离的视线,回过头来,杜将离一愣,克制住想把头扭开的冲动,这种时候不敢看对方的眼就是示弱,龇牙咧嘴回了个惨不忍睹谁看谁减寿的笑容。
行了几日,终于抵达晴王城,进入宫中,杜将离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晴国不愧是注重感觉享受的国家,宫内布置得格外雅致,园林一个挨着一个,每处园中都有相应的主旨,围绕主旨栽种不同的植株,经过粉园时,杜将离心生欢喜,好水灵的桃子,毫不犹豫伸出手去,被均墨打了回来。
四人被领至殿堂,晴国诺帝坐于正中,他左手侧身着繁复花纹长袍的男子,大抵便是晴国太子,瑾吟公主宁檩站在诺帝身旁,看向杜将离,目光不善。
杜将离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涎皮赖脸地咧开嘴,对方定是后悔当时在函花郡轻易放自己离开,而事到如今,凡国世子的事她八成也猜到了是均墨干的。杜将离直觉有这个女子在,他们不会轻易达成和谈,想到这里,杜将离不厚道地高兴异常,他早就想看看均墨大显神威了,当初均墨找杜嵇结盟的具体细节,自己费尽口舌软磨硬泡了半天,对方怎么都不肯告诉自己。
宫人指引他们就坐,杜将离挑了个视角非常好的角落,方要落座,被均墨没好气地拖住拉到他身旁坐下。
均墨与诺帝客套一番,端起案前丝纹红瓷杯,呷了一口,目露赞赏,叹道:“晴国的竹山茗,果然不同凡响,光观其水中姿态,便觉得赏心悦目,饮入口中,更是雅淡舒心,余味无穷。”放下手中杯,“摇头惋惜道,愈是珍奇之物,愈是稀少难寻,竹山茗产自漠荃,取叶顶下三寸之芽,一年不过几壶,此天赐之物,倘若毁了,着实可惜。”
漠荃是晴国最后一道关卡,均墨之言,却是毫不客气,隐隐有威胁之意。
均墨此话一出,殿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杜将离的心也随之吊到了嗓子眼,不过方开始,均墨便开门见山,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
他侧头,与晴国太子四目相对,本以为会看到对方带着恼怒的眼,不料对视片刻,对方竟张嘴而笑,杜将离一愣,即刻回以微笑,瑾吟公主看在眼中,扭身蹬了那太子一眼,男子立马正色,揪起眉毛目光凝重地看向杜将离。
杜将离捏住鼻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对方没忍住,又被逗笑了。
对于均墨的发言,诺帝没有说话,瑾吟公主开口道:“不劳墨世子忧心,比起担心这些,墨世子还是多在意一下自己,毕竟腹背受敌的,可不是我们。”
均墨不置可否,也并不打算辩解,徐徐道:“目前局势战情究竟如何,想必你们很清楚,无须我再多言,而对黎来说,即便我们有危机,却不是致命的。”说着微微翘起嘴角,“但至于晴,那三十万兵士,究竟是否为你们最后的筹码之一,你我都心中有数。”
均墨停顿了记,目视晴王,道:“如晴王所见,我们前来,是为了劝降。”
女子冷哼一声:“墨世子未免太小看了我们晴人。”
“若是轻视,便不会有此一行。”均墨从容地露出几分笑意,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我素来钦佩晴与端的两国邦交,在唯利是图的国与国的关系间,晴端竟能维系百余年,历经四代帝王,这并不是简单凭利益或两者嘴上说说就能持续下来,晴人重情,端人重义,晴国百姓与端国百姓,晴国王室与端国王室,两国亲密得宛若一国,相互扶持,一方有难,另一方不遗余力给予支援,委实可敬。”
均墨转向诺帝,郑重道:“日前端国的境遇岌岌可危,晴亦自顾不暇,如若晴愿意归顺,我以流淌在我体内的黎王族之血向晴王保证,必将竭尽全力保全端国王室。”
瑾吟公主闻言哂笑出声,促狭道:“墨世子好大的口气,先不说你们能否做到,就算你能成功,我晴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墨世子,看得越高,小心跌得越惨。”
“我便是有着外人看来不切实际的自信与妄想,身为黎国世子的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均墨不紧不慢道,“为王者,行王道,尊严、血气固然重要,但为王者在考虑万事后做出决策的前提,难道不应该是百姓么?”
杜将离忍不住要给均墨鼓掌。
“墨世子。”诺帝缓缓开口,“你们的条件,晴会加以斟酌。”
“父王!”瑾吟公主急道。
诺帝抬手制止住女子:“我们需要一段时间考虑,墨世子,请于宫中稍作歇息。”
恭敬地向诺帝做了礼数,均墨拉住仍对着晴太子挤眉弄眼的杜将离退出殿堂,行在路上,道:“将岚,玩得开心么?”
杜将离摇摇头,幽幽道:“殿下,我觉得我与晴国太子相逢的时机太不凑巧了,只可远观而不能上前亵玩,为我们命定的相遇徒增了许多凄美与遗憾。”说着才发现自己又经过了粉园,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爪子,摘了个桃子宝贝似的护在手中,生怕被均墨抢去。
均墨微微低下头,叹气,仿佛自己带了个顽劣的毛孩,无奈之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晴王宫的空气中处处透着淡雅的花果甜香,战火还未烧到这里,气氛颇为祥和,宫人并未如杜将离脑中所想那样,对他们怀有极大的敌意,特别是宫中侍女,仿佛宫外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她们也不大在意,依旧和往常一般生活着。
杜将离趁夜拖着蓝艺外出游园,秉持着越是一个地方的最底部,越能问到有用信息的观点,杜将离心满意足地朝几个宫人挥手道别,步履轻快地行在石块堆砌的小路上,从他们口中所说的,杜将离至少得出一个有用的结论,那便是诺帝的几个皇子中,并没有拥有治理一国才能之人。
对于诺帝而言,这恐怕是也是最让他头疼不已的问题之一。
杜将离抬首,见三名衣着锦丽的男子谈笑风生地迎面而来,心中咯噔,难道是——不会这么倒霉吧,回头四顾,他正行在走廊里,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叫苦连天。那三人看到杜将离,果不其然向他走来,行在正中的人身着宝蓝罗袍,右手执一柄纸扇,左手抱一个坛子,他两侧的人一个梳了简单的发髻,拿碧玉簪挽起,另一个则披头散发,着一件宽松的睡袍,胸前皮肤若隐若现。
三人走到杜将离面前,驻足,中间那人笑道:“我还当桃花林里跑出了桃花妖,原来是祈国的美人儿。”说着摸了一把杜将离的头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末了,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对左右曰,“这可怎生是好,刚巧合了我的胃口。”
杜将离一阵恶寒,头皮直发麻,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试探性地叫道:“二皇子,四皇子,小侯爷。”接着凭对方的反应,辨出三人各自是谁,他方才从宫人那听到,这三人最爱行乐,平日里都混在一起,凡是被他们看上眼的,不论是谁,都会被其带入宫中享用,吃完便弃。
自己好歹是他国之人,他们没道理会无所顾忌吧,杜将离手心粘稠。穿着睡袍的男子开口:“该不是迷路了罢,不如我们领你回去,可好?”
杜将离干笑两声:“我还记得回去的路,不敢劳驾三位贵人。”转身欲走,被另一人拦住。
被杜将离判断为二皇子的人凑上前,说道:“小桃花妖,难得相逢,陪我们一道玩玩,又有何妨?”语气颇为哀怨。
杜将离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对方个个比自己与蓝艺高大,二打三肯定打不过,无奈道:“桃花妖不能离开本体太久,否则对道行有损,再不能化成人形。”
二皇子将折扇塞到身侧人手中,拍拍手中的坛子:“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说出我这坛子里放的是什么,我便放你走。”
杜将离看了对方一眼,虽然他也很想根据各处细节来推测坛中之物,以示自己观察入微本领高超,可现在明显不是显摆的时候,万一反而惹得对方更有兴趣,岂不是得不偿失,可自己若猜不出来,对方又不肯放自己走,下定主意,当即伸手把对方坛子上的木塞拔出,看了一眼,道:“是蜀葵。”反正对方只讲要他说出来,没说不让自己看。
男子一愣,笑了两声,捏住杜将离的下巴:“小桃花妖,我反悔了,今晚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言罢,身旁二人各自踏前一步。
无赖啊这是——
这不会便是他从宫人那打听消息而来的报应吧。
杜将离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看来对方怎么都不打算放过自己,既然如此,不若豁出去了,这儿离自己的宫殿并不远,吼俩嗓子引几个人来总是可以的,虽说丢脸了些,可总比落在眼前的三人手中要好很多,为了不让对方第一时间冲上前捂自己的嘴,杜将离退到蓝艺身边,方要大喊,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
“将岚——”
暗暗松出一口气,均墨的出现好似让杜将离吃了一颗定心丸,杜将离对上男子的眼神,缩缩脖子,生怕对方又要打他,均墨低下头,定定地看着杜将离,突然抬手抚上他的头,低声道:“又去哪里疯了,怎会把叶子沾到头上。”语调温柔得好似能化开寒天里的冰雪,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杜将离发间的绿叶轻轻摘下。
杜将离身子一僵。
均墨看向神情略微有些改变的三人,翘起嘴角:“不知你们要玩什么,可否算上我一个?”顿了顿,道,“毕竟我的将岚,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制住的。”定定看着三人,眸中已然带了不少凌厉。
杜将离心头砰砰直跳,明知均墨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表现给身前的三人看,杜将离还是控制不住拼命按捺下的感情,从面上直红到了脖子根,杜将离抬起一只手捂住脸,糟糕,自己可从来都是年糕那样厚的脸皮,怎会变得如此?若被均墨看到还了得?
正忐忑着,忽意识到此刻是晚上,大抵看不清脸色,方松下一口气,冷静了少顷,回过神来,对着面前人道:“晴王宫待客委实热情,我们初来乍到,只怕消受不起,坏了三位兴致。”
二皇子意兴阑珊地耸耸肩,看了均墨一眼,又看看杜将离,终是转过身去。
三人离开后,杜将离默默地跟在均墨身旁,不敢去看他,均墨这几日的举动,全都超出了杜将离的预想,让他猝不及防,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当做全然未发生过,可越这样,越是难以自持。
“殿下。”杜将离打破沉默,尽量以平常的口吻说道,“平素你见我不老实乱跑,总要教训我一番,怎么这次反而什么都没说我?”
均墨闻言停住脚步,转向杜将离,认真道:“我那样做,你可曾听话过?你这不开化的猪脑袋,既爱逃避,又爱胡思乱想,谁都管不了你,你不吃软也不吃硬,我该拿你怎么办?与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喜欢什么,会有些什么行为,我大抵还是摸得准的,既然没办法,便只好事事想在前,多多看着你罢了。”
杜将离低下头,均墨此言,莫非刚才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知道了自己会乱跑,怕自己出事,才——特意出来找他的?
不会真是这样吧?杜将离心头涌过一阵暖流,转念生出些许嫉妒,均墨对于臣下委实体贴,自己才跟了他没多久,尚有如此待遇,若是那些打从一开始便陪他出生入死的人,那均墨不得顾前保后跟老妈子似的。
咦?老妈子?想及此,杜将离脑中顿时浮现出均墨手持锅铲号令千军的情景,突然噗嗤笑出声,均墨看向他,目光里夹着疑惑,杜将离努力调整脸部表情,别开头:“没……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蝉鸣声声不止,均墨一早被诺帝招去,杜将离坐在案旁,拧紧眉头,自己跟自己下围棋。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投影在窗边的屏风上。案上的冰盆冒着丝丝寒气,杜将离捉了一块冰在手中,明明入了秋,还是那么热。
女子轻敲敞开的门:“我能进来么?”
杜将离扭头:“公主客气,晴王宫内哪有你们晴王族不能进的地方。”
瑾吟公主拖着及地长裙,移步入内,坐到杜将离身旁。杜将离考虑少顷,将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盘上方,抬首:“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来看看,尽尽地主之谊,杜公子不会介怀吧?”女子端坐着,眸光定定。
“当然不会。”杜将离看着对方,脑海中突然划过晚襄的面容,这两个女子,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她们都心怀志气,为此而倾尽所能,不过瑾吟公主善于运用外力成事,而晚襄,则大部分靠自身竭力而为。
杜将离不由心生感叹,在硝烟四起,群雄逐鹿之际,英雄不分男女,只要敢站起来,便值得敬佩。只是眼前的女子,杜将离明白,自己遭对方讨厌了,谁会愿意跟要亡自己国家的人好好相处。
瑾吟公主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开口道:“杜芒,我是来为之前在函花郡对你的冒犯致歉的。”
杜将离一愣,咧开嘴:“本就是我自愿,何谈冒犯?”语毕,见对方衣着繁复,生怕热着了她,体贴地将冰盆朝女子推了推。
女子不冷不淡道:“毕竟你是孟简的朋友,我听闻孟家二人兄弟情深,你却能让孟禾央为了你与孟简站到不同阵营里,着实高明,让人好生敬佩。”
对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刺,杜将离听着,只觉得自己真真冤枉,若不是阿央那凭空冒出来的师父,再加上阿央认错了人,他也不会死心眼跟着自己,不过就凭阿央那个性子,如若真要跟孟简对阵,他八成会甩手不干,随心得很。
杜将离眯起眼微微一笑:“公主太客气了,我倒希望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此便可替墨世子多分担些。”说着站起,替女子倒了杯茶,“公主不在意和我同饮一壶罢?夏虽终了,暑意却未消,多饮些君白菊,能去肝火。”
女子接过手中,轻轻抿了一口,视线移到桌上的棋盘,看了半晌,道:“明明是黑子胜了,却偏偏把白子放到棋盘界外,让白子胜,投机取巧得来的胜利可不大光彩。”
被对方说中,杜将离干笑两声,他把白子当做自己,黑子当做均墨,走着走着却发现均墨快赢了,哪有这般的道理,于是灵机一动就放了一枚到棋盘外,刚好胜了黑子两颗,没想到自己这局棋却被对方拿来说事,还偏偏意有所指,杜将离当然不能就此示弱。
“公主,自白子放到棋盘外的那一刻起,黑子便没有胜,而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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