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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红尘梦未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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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沈冰弦临走前细心地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令他没法找到诸如“我要渴死了,必须马上出去弄两口水来喝”,又或是“我快饿死了,必须立刻出去找点儿东西吃”这一类出门的借口,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应该什么也不做,呆在院子里傻等着这个与自己仅仅有过两面之缘,不论身份还是行为其实都相当可疑的陌生人吧。
  
  话说回来,这所小院子的简洁风格与里面的房间简直就是如出一辙,既没有嶙峋多姿的假山怪石,也不见缤纷绚丽的奇花异草,除了有株清香扑鼻的高大槐树外,唯一的亮点恐怕就只剩下院中所养着的各色雀鸟了。
  
  鹦鹉、画眉、八哥、百灵、喜鹊…子宁一路数过去,发现他能叫得上名字的几种鸟这里几乎都有,角落里甚至还摆着一笼灰不溜秋的鸽子,真没想到沈冰弦那么个看起来懒洋洋的人,居然对养鸟这种既费时又费力的事情还挺痴迷的。
  
  “你说,我真的能信任这个人么,他会不会才一出门口就已经把我给卖了啊?”,百无聊赖之中,子宁忍不住对着面前一只凤头百灵鸟开始絮絮念叨。
  
  “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一句嗟叹声突然在子宁耳边响起,唬了他一大跳。这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古古怪怪的,子宁往四下里胡乱张望了一通,院子里却并有没别人,他想起来自己家里养过的那只会学人说话的八哥,莫非刚刚这句也是鸟语不成?
  
  “是你在和我说话?”子宁有点儿不确信地盯着那只的百灵鸟,百灵鸟则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子宁有了心理准备,一听到声音响起,便瞪大眼睛拼命往几个鸟笼子里瞅,终于让他给发现说出这话的是只窝在笼子深处的红嘴鹦鹉。
  
  见到那鹦鹉懒洋洋地学着人哀声叹气的样子,子宁忍不住就有点儿想笑,他拿了点儿食水走上前去逗弄,想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说出些什么新花样,谁知那鹦鹉飞快地啄食完他手中的东西,精神虽然振奋了,嘴里却念来念去仍旧只是那么两句话。
  
  八哥鹦鹉什么的不是都应该喜欢跟人说“你好”“吃了没”嘛,这鸟怎么张嘴就只爱讲情话?还真是应了那句——物似主人形,有什么样神奇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怪异的鸟!
  
  瞧着那鹦鹉在笼中挥着翅膀兴奋地跳来跳去的样子,子宁无奈地揉揉额头退后了两步,冲着面前一群活蹦乱跳的鸟儿们,小声嘀咕着往沈冰弦的形象上大泼污水。
  
  “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但刚刚背后明明还是空的呀?子宁回过头看清自己身后的状况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脚下跟着一软,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摔了出去。没错,事情就有这么巧,他正在满口念叨着那位仁兄此刻正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看到他差点儿摔跤时还适时地伸出手来帮着扶了一把。
  
  “沈大哥,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这样悄没声息突然在人背后出现,很容易就会把人吓个半死吧…”为了掩饰自己在人背后讲小话的可耻行为,子宁还没踉跄着脚步就抢先开了口,跟个话痨似的声讨起沈冰弦神出鬼没的行为。
  
  沈冰弦的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他用来扶着子宁的是右手,剩下来的另外那只手里不仅提着个盒子,还抓着张皱巴巴的写满字白纸,看着似乎有挺大一张,上面的字迹也密密麻麻的,在傍晚的光线中却看不清写了些什么。
  
  子宁一边念叨一边偷瞄他的神色,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也不知这人到底是听没听见刚才那番话呢,还是听见了也没往心里去。
  
  “进来喝点儿糖水吧,这是城东老张家最出名的黑糯米红豆汤,补血的。”沈冰弦没接他的话茬,在子宁彻底站稳后他便松开了手,提着盒子向房里走去,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
  
  一听见有甜食吃,子宁顿时把心里的那点儿小尴尬全抛到了脑后,三步并作两步乐颠儿乐颠儿地就跟了进去。也不知是沈冰弦太看得起他的食量,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肚子的容量,在抱着食盒一通大吃猛吃之后,子宁发现自己不仅是没法像正常那样坐着,简直连低头都有点儿困难,他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折腾了半天,最后只能选择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才觉得身体里没那么撑得慌了。
  
  “给你看样东西”,正当子宁在心中又一次对自己见了好吃的就不要命这点进行忏悔时,坐在桌对面的沈冰弦扬了扬手,将一样轻飘飘的东西丢到了他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疑点

  “这是什么?”子宁抬了抬胳膊,发现沈冰弦扔东西的准头相当好,他基本没费什么劲儿就把那东西拿起来举到了眼前。
  
  “官府告示,回来的时候顺手撕下来的。”沈冰弦也靠在椅背上,他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语气就像在说自己晚饭吃了什么似的一样自然。
  
  官府公告…顺手…子宁有点儿哭笑不得,望着沈冰弦那懒洋洋的样子,他简直不知自己该对眼前这个目无法纪的人说些什么。
  
  看着挺聪明一人啊,行事怎么就这么顾前不顾后呢,“私毁官府公告可不是件小事,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给抓起来么?”憋了好半天,子宁方才语重心长地朝那人来了这么一句。
  
  “没人看见。”沈冰弦将头枕在双手上,望着屋顶低低答了一句。
  
  “嗯?”情绪正处于不稳定状态的子宁一下子有点没弄明白。
  
  “这张告示和你们家的事情有关。”见到子宁没有偷偷溜走,还为了他而着急上火的样子,沈冰弦发现自己的心情异样的好,于是难得地对之前的问题进行了两句补充说明,“下午就看见了,等到晚上才去撕的。”
  
  子宁正在翻看那皱巴巴的官府公告,听见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人也没他想得那么鲁莽,至少还知道要等到人少的时候才去撕,然而,接着下来顺着风飘进他耳中的那句话,却让子宁险些把刚刚喝进去的糖水都给喷了出来。
  
  “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没关系,他们不可能抓到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沈冰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坐姿,此刻正望着子宁的眼睛,笑得十分意味深长。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叫不用担心?子宁的内心中有一只小野兽在咆哮着,这人的脑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明明只是在鄙视沈冰弦做事飘忽的风格,怎么就能被理解成了是在为他担心…
  
  “你…”子宁捏着那张昭告前丞相叶岐贪污罪行的告示,咬牙切齿地正要声讨这人两句,却突然想起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的事情?”从头至尾,他似乎只说过自己叫叶子宁,却并没有向沈冰弦提起过他的身份,而眼前这份告示里也完全没提起过他的名字,那么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告示里写的事情是和他有关的?
  
  和子宁绷紧了神经如临大敌,像是随时准备着冲上前去咬人的样子完全相反,沈冰弦此时仍是一脸轻松的表情,“你说自己得罪的人是皇帝,又这个叫叶岐丞相的一个姓,要猜到你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难度吧。”
  
  “真的?”子宁有几分狐疑,他捏了捏下巴,暗暗在心中决定,如果对面那人敢说信不信由你的话,自己就立马和他翻脸。
  
  可惜沈冰弦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看了看子宁,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答道,“真的。”
  
  子宁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低下了头继续去研究手里的告示。
  
  沈冰弦知道子宁心中对他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看着对面那人压抑着强作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些怎样的事情,会令到那么一个冲动而善良的少年变得像如今这样凡事瞻前顾后,不敢再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子宁皱了皱眉,指着纸上的某处给沈冰弦看。
  
  “怎么个不对法?”沈冰弦依言看去,发现那里列着的都是从叶府中查抄出来的物产,无非就是些金元宝、银元宝、绸缎、人参、貂皮、字画、首饰一类东西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见到沈冰弦不解的目光,子宁也有些犹豫,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迟疑道,“具体我也说太清,但总觉得这张告示上写的东西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仔细想想看,是多了还是少了?”沈冰弦微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计较。
  
  “好像是少了…”子宁拍了拍头,“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少了,好些个我曾经在书房里见到过的东西这里都没有。”
  
  “你确定不是自己记混了?”沈冰弦淡淡问了一句。
  
  “不会,我记得很清楚。”子宁摇了摇头,南朝朋党之风盛行,他爹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下面的人翻着花样孝敬上来的东西却也不少,古玩玉器什么的他都见过,上次那颗南海夜明珠更是市面上少见的珍品,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弄错。
  
  “作为一个以贪污受贿罪名被抄家的丞相而言,这里列出来的东西确实寒酸了点儿。”沈冰弦已然在脑海中迅速地估算过了公告上的财产总值,说实话,这些东西虽然已足够寒门小户过上好几辈子,但真放到他见过的贪官那儿,绝对还不够给人家填牙缝的。
  
  “沈大哥,我…”子宁抬头看了看沈冰弦,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就直说吧,没关系。”那人仿佛看透了他的顾虑,笑得云淡风轻。
  
  “我想回叶府一趟,但是…”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个曾经是他家的地方现在有多危险,他突然从跟踪的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赵隆如今不派人严严实实地守着那里才是见鬼了。
  
  “好。”
  
  子宁吞吞吐吐地还没把自己也觉得不靠谱的要求提完,就听见了对方简短的答复。
  
  这样就答应了?他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沈冰弦的眼中却并无戏谑之意,看起来又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满肚子里翻滚的困惑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问了句,“可是,之前你不是还连院门都不让我出么?”
  
  话一说出口,子宁立马儿就后悔了,恨不得能把整张脸都埋到刚喝完糖水的碗里去,今天他脑子里到底是哪跟筋搭错了,居然会觉得自己要出门这种事情是需要得到眼前这个人认可的?
  
  “我陪你去就没事。”沈冰弦就跟完全没见着子宁的大红脸似的,在椅子上晃了一晃便站起身来,走到从柜子前拿出两套黑衣服,并把其中一套递到了子宁面前,“先把衣服换了吧。”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能回去叶府去就好,反正自己在这人面前犯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子宁站起身来接过衣服,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正在严重地发热,让他怀疑这张脸是不是早已经被烫得滚熟,随时都可以切下来码在盘子里给人当成猪头肉摆上桌。
  
  “这就是传说中的夜行服么?书里面那些很厉害的武林高手们好像都喜欢直接穿着一身白衣服出去晃荡?”想到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子宁既兴奋又紧张,他抖开了手里的衣服却又不立即换上,反倒是对着沈冰弦开始不停地念叨。
  
  “哗!”
  
  对面传来一阵衣服滑落地面的声音,子宁瞪大眼睛,瞬间住了嘴。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人居然连身子都不转过去,直接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换衣服了?
  
  或许是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沈冰弦的身材十分结实匀称,从摇曳的烛光中看去,愈发显得膀阔腰细、线条分明,虽然并无任何夸张纠结的筋肉,却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隐藏在其中随时准备着爆发的强大力量。
  
  时间就好像被人定住了似的,子宁望着那一身雪白细腻的诱人肌肤,几乎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对他来说,这种突然而来的震撼实在是有点儿太过强烈了。
  
  身为一个在大宅院中被丫鬟婆子们守着长大的无知纯情少年,这是他第一次基本没隔着什么遮挡物地见到同性的身体,更何况,这还是个看起来相当完美,无论哪方面都令他有点儿自惭形愧的身体。
  
  楞了几秒钟之后,子宁深深吸了口气,迅速地转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这人无意中□出的身体时,他竟会有种比自己之前没穿衣服时还要更难为情的感觉。
  
  “有你在,穿黑色会比较安全。”身后传来了相当平静的声音。
  
  子宁呆了一下,才想起来沈冰弦这是在回答他之前无意中念叨出的白痴问题。
  
  “别发呆了,把衣服换好,然后我们就出发。”沈冰弦走到子宁的面前,才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换上了那套黑色的夜行服,或许是为了方便行动的关系,这套衣服的剪裁十分贴合身体,这让穿着它的那人少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懈怠感,反倒流露出一种平日里少见的坚强冷硬气质。
  
  “呃,好,但能不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子宁抓着衣服,脱也不是穿也不是。
  
  沈冰弦打量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门。
  
  子宁松了口气,顾不上去理会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感,用最短的时间换好了衣服。
  
  嗯,质料剪裁都不错,穿着也挺舒服的,就是好像大了整整一圈?想起刚刚沈冰弦那两条大长腿,子宁默默在肚子里叹了口气,郁闷地伸出手将衣袖和裤腿都朝上挽了好几截,然后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山水画

  “噗!”靠在门柱上的沈冰弦刚一回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笑什么笑,这幅看着像要去种田插秧的德行还不是拜你所赐,子宁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决定把这笔帐先记着,将来有机会再慢慢去跟他算。
  
  “我们出发吧”,当子宁顶着几乎抓狂的表情走到门口时,沈冰弦及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还不忘好心补充一句,“其实这样子也挺可爱的。”
  
  “我家离这儿远么,我们要怎么去啊?”可爱,你才可爱呢,你全家都可爱,子宁强忍着心中想要掐死这人的冲动,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正事儿上。
  
  来的时候他是晕着的,所以不太搞得清这里的具体方位,但这院子的周围白天夜里都挺安静,感觉上应该是在个偏远郊区,而叶府嘛,不用说当然是在这堂堂京师的黄金位置,那里面虽是外人难以企及的高墙深院,外边儿却紧邻着繁华地段,出了门口走不了几步,吃喝玩乐的地儿就一应俱全任君选择。
  
  这姑苏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就算是赶着马车从最南边到最北边也得用上个把时辰,而且,一个被当朝天子盯上的人似乎也不太合适大模大样地去雇马车?如果龟速步行过去的话,到了目的地搞不好天都要亮了,那么,现在他们最大几率应该会是骑着马过去吧?
  
  想到这里,子宁兴奋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试图在眼前这一片儿地界里找出鞭子、马鞍什么的,总之是与自己即将去骑的那些马儿们有关的东西。
  
  要知道从小到大叶夫人都对他过度紧张,这直接导致他出门除非是随便走上几步,要不然就得规规矩矩地带着小厮坐马车,极少有能骑在马上耍威风的机会,这会子既然暂时没人管了,他当然要好好过一过骑马瘾。
  
  子宁这里正美滋滋地想象着自己骑马时的飒爽英姿呢,突然就觉得脚下一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已经完全离开了地面,被沈冰弦打横抱入怀中向外跃去。
  
  “喂,你干嘛呢,快放我下来!”看着下面一闪而过各式的树木,子宁的恐高症状再度发作,他紧紧抓着沈冰弦胸前的衣服,声音颤抖的厉害。
  
  “你在害怕?”沈冰弦低下头看着子宁,身形却并未停顿,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尖在某根张牙舞爪的树枝上轻点了一下,闲闲地又窜出好几丈远。
  
  “胡说,我怎么会害怕!”子宁哪肯在这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畏高,他梗着脖子一口做出了否认,手中却不由自主地将沈冰弦抓得更紧了。
  
  “不是就好”,沈冰弦笑笑,将子宁往怀内又挪了几分,“乖乖呆着别动,我这就带你回叶府去。”
  
  子宁心中虽有一百万个不情愿,却不敢在这样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半空中多做挣扎,只得紧紧闭上眼睛来降低自己的恐惧感,同时在肚子里把做决定时从来不问他意见的沈冰弦骂了几百遍。
  
  不过骂归骂,当听见那些在自己耳边急速呼啸而过的风声时,即使是带着一肚子不满的子宁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若是撇除掉这种诡异移动方式带来的强烈尴尬感,也不去考虑当事人内心的畏惧程度,单就赶路效率而言的话,这确实是个既省时又省力的好法子。
  
  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又睁开眼睛偷偷往下望,这会子出现在他眼中的基本上都已经是各种正常的房屋了,此前还稀稀落落的灯火渐渐变得璀璨起来,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人们在屋内的交谈声,子宁心中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担心他们的行踪会不会被底下的人发现,但沈冰弦却似乎笃定的很,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仍旧是老实不客气地在各家的屋檐上踩来踩去。
  
  这人在行动间好像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来?子宁颤着小心肝竖起耳朵听了大半天,最终确定了一件事情——沈冰弦即使是抱着他这么个累赘物,在踩到瓦片上时仍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响动,甚至都没让那些层层堆叠着的瓦片们滑动分毫。
  
  回想起沈冰弦傍晚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幕,以及他此前的种种异常之处,这一刻,子宁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何要以戏子的身份出现在这姑苏城中呢?若要说这只是为了兴趣并无它图的话,恐怕就连三岁的小孩子也不会相信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沈冰弦身形一顿,突然停住了脚步,子宁抬头去看时,发现眼前的景物熟悉无比,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来到了叶府附近。
  
  “这里好像挺大的,你想去哪个地方?”沈冰弦向四周扫了几眼,十分随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先去我爹的书房看看吧”,子宁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当看到沈冰弦带回来的告示后,他就有种强烈地想要回来看看的欲望,但具体是来要看什么他如今却又说不上来。
  
  沈冰弦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当子宁小声指明了书房所在的方位后,他脚下略一用力便已轻松地再次跃起,带着怀中的人直奔目标而去。
  
  这人如同闪电一般的行动速度让子宁甚至没机会表达出自己的担忧,他刚刚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发现自己又已然身在了半空中。
  
  这会儿府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在把守吧,我们就这样贸贸然闯进去不会有危险么,要是被人撞见了该怎么办…
  
  一瞟见远处那些提着灯笼来回晃荡的守卫们,子宁心里顿时就像打鼓似的砰砰乱跳,他用力地屏住了呼吸,想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看见沈冰弦数次准确而迅速地避开了下面移动着的黑影后,他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把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全部又吞回了肚子里。
  
  重新站回到地面的那一刻,子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喜悦感给填满了,沈冰弦的手刚一离开他的身体,他便情不自禁地向旁边闪开了两步,想要离这个随时会爆发出诡异举动的家伙更远一点儿。
  
  然而就在这一秒,他脚软了。
  
  被人一路从郊外抱到书房的叶小公子明显有点儿血流不畅,他刚往外窜了两步便打了个踉跄,几乎没把自己给摔个四脚朝天,在身体猛然朝后倾倒的那一刻,子宁差点儿就没忍住要惊呼出声。
  
  就在此时,一只手及时地从背后伸出来,轻柔而坚定地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子宁发现自己再次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把自己小半辈子的意外跌倒份额都提前用完之后,现在叶子宁不用浪费力气回头看,也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个临场救急的宽厚胸膛必是属于沈冰弦无疑。
  
  子宁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自打遇到这人之后,这类丢脸的桥段好像一直都在反复上演,在不停地磨炼之下,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正飞速地增长着,譬如这会子,他就已经能淡定地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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