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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游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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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否如此?”皇帝猛的声色转厉,跪在地上的人一阵颤抖。
  “是…是…民妇原为官伶,后蒙墨大人看中养在城郊别院…后来夫人知晓,使手段将民妇六甲之身打入大狱。民妇狱中产子,不得已才在五岁那年将小儿卖出,小儿随时犯妇之子,可眉目却生的姣好。狱卒说小儿眉心朱砂正事大富大贵之兆,出去之后际遇全凭造化,比待在牢狱中虫噬鼠咬的强,叫民妇…叫民妇不用不舍……”那妇人颤声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竟是嘤嘤哭了起来。
  墨车到后来每听一句便僵硬一分,直到最后死死抓住皇帝的手已冰凉青紫,皇帝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求求你,放了她…求求你…”墨车的声音几近哀求,右手哆嗦着去摸索皇帝的唇,印上去。
  “喏,投怀送抱自是好,只是,为什么放了她?”
  墨车怔住,声音低不可闻。
  “她是,我娘。”
  “哦?”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倏的
  挑起墨车下巴,饶有兴趣的审视他的惊惶。
  “墨家的案我一定会翻,等翻了案,就封她个一品夫人如何?”皇帝温柔的声调急转,多了一层危险的意味。
  “只是你要记住,她与你没有关系,你是墨车。是朕,是则殷的墨车,是朕十岁岁那年的太子陪读,是会笑会闹会叫朕太子哥哥的墨车,是墨家名正言顺的二公子,后来墨家犯了案,被父皇一句话贬了做人,是赏给钱家的烫手山芋,是朕除去钱家的助力。这才是你,你知识失忆了,不是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物什,听懂了没有?”皇帝猛的捏开墨车下颌侵上去,又是那种带着狂暴和狠戾的吻,墨车没有回应,只是顺从的认他摆弄,予取予求。
  良久,被放开的墨车大口喘气,一双手寻上皇帝的肩膀,却无力捏住。
  “除去钱家?你…杀了子生?”墨车声音颤抖,满是绝望和不解。
  “不是我,是你。你日日簪在发间的香钗是那肺痨鬼的毒药,或者说,你才是他的催命符?”皇帝一挥手屏退所有人,狠狠捏住墨车手腕从肩上扯下,固定住他向后倾逃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了。。。开小虐。。。
  捂脸。。。


☆、贪醉

  “除去钱家?你…杀了子生?”墨车声音颤抖,满是绝望和不解。
  “不是我,是你。你日日簪在发间的香钗是那肺痨鬼的毒药,或者说,你才是他的催命符?”皇帝一挥手屏退所有人,狠狠捏住墨车手腕从肩上扯下,固定住他向后倾逃的身子。
  “呐,不许哭。怎么,你刚刚不是还在想着取悦朕么?”皇帝吻去墨车眼角的泪水,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轻描淡写。
  “也不许吐血,不要拿对付钱荣那招对付朕。”手臂一震将墨车打横抱在怀里便向床榻走去。
  “那么,就好好学会如何取悦朕。”手指灵巧的解开衣带探进去,欺身而上,不理会身下之人的一阵挣扎。
  “我不是墨车。”身下之人水色的唇上已被咬出一排殷虹的齿痕。
  “啪。”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狠狠落在脸上,颈子被稍稍偏过去,却还是倔强的表情。
  “我不是…墨车。”
  “啪。”声音清脆,更狠更无犹疑。
  “我不是…”
  “啪。”一线殷红从嘴角落下,白皙的脸上指印触目惊心。
  “你是!”皇帝俯身在墨车耳边,低哑的声线叫人颤抖。
  “你若不是,引墨何来?这偌大的侍墨殿何来?还有…”皇帝的眼中意味不明,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思墨,吟墨何来?既然来的不明不白,那干脆就不要存在!”
  “那么,现在告诉朕,你是不是墨车?”皇帝指尖轻轻将墨车侧过的脸勾回,在唇上浅浅落下一吻。墨车身体一颤,微不可察的颔首。
  “呵,朕的墨儿乖,只是,要你记得的话,似乎还要做点儿什么。”皇帝的唇舌轻轻划过下巴,越过脖颈,流连在深陷的锁骨上,身下的人如同一具木偶,顺从而苍白。
  “这里…嗯,墨儿,你太瘦了。”唇舌继续下滑,在左胸上逡巡。
  “这里吧。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朕命人给你烙上记号。朕也怕啊,怕你忘记,你知道么?”皇帝的语气竟透出些许悲恻和无奈,用力将怀中的人圈紧,直到再也没有缝罅,仿佛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存在。
  “谁说一国之君不会害怕,朕就会怕,还怕的紧。谁都会有弱点,但朕最不该有,墨儿,你懂不懂?”皇帝的手指拂过细如软玉的肌肤,一寸一寸,宠溺而小心。
  “既然没法子无情,朕该多情还是薄情?”皇帝看着怀中昏昏沉沉的墨车,心疼和不舍忽然铺天盖地而来,纠杂着心脏。太过缠人的情感,太过繁乱的情绪纠杂间全部化作怒气在身下纤弱的身体上大加挞伐。时间太多还是太少,墨车,你今年二十九了对不对?皇帝额角的细汗
  终于汇聚,恍然间落在墨车单薄苍白的胸前。有时候得到了,并不意味着不会再失去,如今近在咫尺的人,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早已被推向远处。
  墨车从灼热的刺痛中醒来,胸膛像是被撕裂一样,有什么像火一样燃在胸口,烫的人无力呻吟。他想伸手,却被谁一把按住,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混了药香在皮肤上轻轻擦拭。
  “朕叫太医上了药,你莫动。”皇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墨车却因心口延伸至指尖的疼痛蹙眉一动不动,这种疼痛,仿佛一动就会万劫不复。他真的做了,烙了记号在他胸前,君无戏言。墨车坐在温水里,任水温包裹自己,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想。宫女将沾了水的巾帕小心避开墨车心口的烙痕,细致温柔的为他清理身体。这具精致的躯体上从颈间一直延伸到下腹的斑驳红痕早已所见未鲜,她们面容不改,忙碌而平淡。
  “则殷,我可不可以饮酒?我想要最烈的酒。”墨车忽然微微偏了头颅,挤出一个浅浅的笑,三分优雅,五分魅惑,再加两分请求。
  皇帝只轻怔了一下,随机浅笑。
  “墨儿要饮酒?呵…烈酒可不风雅…不过,朕准。叫太医院根据你的饮食喜好留意着换张方子,明儿个把宫里的好酒都送到这儿来。”皇帝含笑,掌事儿的太监事无巨细,掂量过后用心记下。忽的身边宫女全部起身后撤,衣摆簌簌的声响叫人响起很浅的风。唇上一疼,皇帝轻咬了咬墨车的唇,坐在池边看着墨车,眉眼弯弯,伸手执起墨车的手,滴着药香的水浸染在明黄的龙袍上。
  “墨儿想干什么都好,朕宠着你,好不好?”皇帝的笑声里都是宠溺,又低头吻了吻墨车额头。
  是夜,皇宫里各种样式的酒如数进了侍墨殿,仓房摆不下就统统堆在大厅里。墨车遣人开了一坛,直接拿竹构舀了就往唇边送,宫女太监们看在眼里,没人敢拦。
  辛辣的液体入喉,像腹中窜进一股流火,墨车闭眼咳了几声,又是一勺入腹,喉间忽然呛出的腥甜伴着咬舌的烈酒灌下去,刺激的叫人难以喘息。大殿里酒香四溢,墨车面色桃红跪坐在殿中的酒坛旁,慵懒的撑起下巴,竹构在唇间流连一遍又一遍,摇曳的烛火印在身上,自是一派妖冶妧媚风情。
  醉生梦死到手脚麻木,似是十几个轮回的酒坛打翻跌进身体,活了死去,死去后又活过来。酒气升腾中,最能看见真实和虚伪的交替,那感觉恰如云端之仙,缥缥缈缈中却洞悉了内心百态。
  墨车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所谓有人贪杯,有人贪醉,竟是这个道理。
  醉眼朦胧中,仿佛有谁拔下束发的簪子,玉冠滑落在地跌作
  两半。尖细锋利的簪端划过脸颊,不期然听到一片抽气的声音,周围有人哗啦跪了一地,脑壳砸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簪端从眉骨滑至唇角,缓慢而沉重,有人拽着他的衣摆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恍然间,有人破门而入,一把抓住那只握簪的手,从那只手上传来的是凌厉暴怒的气息,那气息太沉重,几乎让人承受不住。墨车向那气息的源头仰起脸,动作间有温热的液体滑进领口。
  不出所料的,是一张阴郁盛怒的脸。
  “我看见了。”墨车笑,笑本倾城,却平添了殷红的诡异,巨大的伤口横过脸颊,狰狞而恐怖。
  “我不喜欢这只钗,它划伤了我。”他说,颊上的鲜红兀自低落。
  “啪。”一掌拂落,墨车萎顿在地。盛怒的脸换做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一个气到颤抖的背影。
  


☆、戏末(上)

  不出所料,从此以后,侍墨殿里所有用具一应换作竹制木做,木钗,木梳,木碗,木勺,原本插花的蓝瓷瓶子撤了下去,换作两个大耳金瓶。那一闹过后,太医院配了最好的药材,脸上的疤痕渐渐淡去,胸前烙印的“墨”字却愈发清晰,原本所期待皇帝的眷恋减少却相反。书房,议事处,寝殿几乎都搬到了侍墨殿。
  那夜过后,郡主与小侯爷全部送去了边疆,墨车安分下来,开始变的顺从而乖巧。皇帝只每日亲自看着墨车,他每日在皇帝身边喝得烂醉,皇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再做过分的事。
  那之后的日子好像很平静。墨车说一句“岁寒新年著梅花。”皇帝便命人在御花园里栽了片梅林。梅季一过,墨车想玉兰,皇帝便差人种便玉兰。墨车想桃花,御花园便又多了片桃林,淡妆浓抹,四季相宜。
  是纵容,是宠爱,墨车却依旧每日烂醉不醒。皇帝懂,墨车也懂,既然是放在手心里把玩疼爱的玩物,自是不许他再有任何棱角。也许这日日醉中娇颜,便是最好的结果。纵是醉了,可是会邀宠,会撒娇,会侬声细语,会耳鬓厮磨,会轻歌艳舞,会婉转承欢,何乐不为又何必打破,硬是要他清醒过来,也许一切又要结束。
  墨车在他面前操艳冶的琴,唱婉转的曲,跳轻灵的舞,那个谪仙般的人儿,那人妖精样的身子,常常一曲未终便被抱上床榻。任凭他辗转□,嘤嘤啜泣。烟雨迷蒙处,最是销魂。
  三月,草长莺飞。这日,墨车温了热酒,歪在皇帝怀里啜饮。
  “墨家的案子清了,昨天刑部堂审,都结束了啊。朕叫人寻了样东西进宫,你可弄好了它谢我。”皇帝放下正在看的折子,揽着墨车柔软的腰身儿,在他耳边呢喃。
  “嗯。”墨车含糊应了一声,又自啜了一口温酒,脸上的红霞似烈酒醉人。
  “唔。”猝不及防的唇覆上来抵死缠绵,一时叫墨车惊洒了手中的酒。
  口腔中满是烈酒的味道,却并不令人讨厌,反而沁出辛辣过后的软绵香甜,愈发叫人欲罢不能。手指缠上领口的绞丝盘龙扣,一颗一颗剥下来,满室□生香。
  “墨儿,你心里可曾有过我。”情动之时声音低哑难辨,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和焦灼。
  破碎的□自樱唇中溢出,却并没有皇帝想要的答案。墨车紧闭双眼,不愿泄露眼底一分惶恐。
  什么,要答案,却根
  本没有答案。你叫我同你作戏,我便陪你施了粉黛盛装登场。三个月来你我在追逐沉沦中游戏到尽出,我好容易放下一切,在你设想的境地中纵横捭阖好不热闹,如今你来问我要答案,我若不将自己从游戏中拽出来,撕扯的鲜血淋漓,如何再给你答案。墨车闭着眼睛,再一次沉沦到梦境里去。你以为自己缠绵中走过,总能全身而退?你以为总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这种啖人生骨,饲人情血的游戏里浸淫的时间久了,谁还能进出自如。你发现自己的腿沉了,拔不出去了,要我的答案,可我早已溺毙,从未想过出去,所以我救不了你。
  天气日渐转暖,五月,南征将军永安王班师回朝,大捷,喜报先行。
  这日晌午,墨车好容易睡够了醒酒,心中有了一丝清明,立在案前执笔落金,在案上一幅观音图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正是当日赠与子生的那幅白庙观音,被皇帝寻了来叫墨车加以上色改造,再作洗白墨家的谢礼赠他。皇帝想要洗白的却是墨车的心,其实那点儿心早就消磨殆尽一点儿不剩了,谁还在乎是是非非,皇帝只是洗错了人。墨车每日醉酒,清明的时候太少,拖拖拉拉浑浑噩噩到今日才完工。上色的金粉每日干了又调调了又干,最后像身上的衣物一样渐渐转薄。墨车拿起桌角的酒壶倒了一口仰头饮下,不再去看那幅完成的观音图。观音含笑,清绝出尘慈悲普渡的姿态却在金粉的淹没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眉心的朱砂妖冶而殷红,更点了异样的笔触。
  刚一回头,袭人的寒气便逼向颈侧,皇帝执剑冷冷看着他,眼里却是莫名的凄凉。
  “则恬,反了。”皇帝的话本似一计重雷,却停在墨车耳畔轻轻飘荡,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朕叫人去查,他竟与南部蛮夷不知成了什么约定,一兵一卒未动,却在蛮夷之地养兵五月,捷报日日快马传回,派去的官员一个一个的背叛了朕或是被杀害。他竟然瞒了朕五个月,五个月啊。”皇帝的双眼血红,几近嘶吼。
  “你当他是为了谁?”锋利的剑尖侵入肌肤,倒像皇帝平日异常激烈的吻,血如落花,在地上碎成残瓣。
  “我不知道。”墨车腰身儿一转,脖颈又向前送了几分,却逼得皇帝猝然收剑。
  “你逼我杀你……”皇帝眼神阴郁,一双眸子锁住墨车,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
  “墨车不敢。你早说过,君王该没有弱点。”墨车颈上的血早已浸透薄衫,脸色苍白却强忍
  了颓势不倒。
  “朕有弱点,是朕一手所促,与人无尤。墨儿,朕舍不得,朕的弟弟也会舍不得,我们弱点相同,朕却不能倾尽天下。”皇帝一把将墨车禁锢在怀中死死抱住,力气大的令墨车骨骼生疼。是啊,红颜祸水也好啊,虽说朕从没想过溺死在里头,却是事到临头了无法放手。墨车啊,你若从未存在,人人相安无事,偏又人人无所事事,这样的抱着,感受着,总好过空洞无存。
  “宣太医。〃皇帝的声音说不出的疲倦,下颚搁在墨车颈间,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滞。
  “答案我没有,只是我尚在这境地里,必不负你。”墨车轻声幽然决绝,缓缓合上眼睛,也许生机已在此时消失殆尽。


☆、戏末(下)

    五月中旬,永安王兵临城下,六军不发已余半月。朝中权臣分为三派,一派明里主和,暗里却秘与永安王私会。一派主战,京中却无人马,宫廷禁军加上守城石卫军不过五万,主战派却人人誓死忠于则殷。中间派则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等明哲保身,起码风头尽过之后也可保的不退不进。
  六月初六,永安王轻骑入宫与皇帝家常宴饮,城外大军十里处蠢蠢欲动。
  御花园中,皇帝抱了墨车吟酒赏花,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置于墨车颈间,皇帝抬头向则恬微笑。
  “江山?美人?”皇帝的笑容有些许苦涩。
  “皇兄,臣弟特意携了礼物入宫面圣。”一挥手,侍卫抬出个一人高的箱子,紫木雕花,甚为奢华典雅。箱子打开,呈出一具躯体,白肌红唇,眉心一点朱砂甚为妧媚,如同酣然甜睡的仙子。
  皇帝猛震,右手几乎握不住匕首,电光石火间,墨车已到了则恬怀中。
  “呵,皇弟身手又有精进。”皇帝抚掌轻笑,眼神却笼住箱中的躯体不放,有雾气自眼中凝聚,仿佛一切都已置身事外,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臣弟惶恐,不知礼物皇兄可还满意?”则恬单手揽紧墨车,另一只手向皇帝行礼,一个瓷瓶在空中划过长弧落入皇帝掌心。
  “置于鼻下轻嗅,不日可醒。”则恬瞄了眼箱中的人,形势早已倾斜。
  良久,皇帝微叹一口气,早已浑浊的眼睛望向墨车。
  “眷花之姿,生意已绝。则恬,记得善待天下苍生,可许我与他共赴几日。”皇帝指着木箱里的躯体,语气平淡。
  “诺。”则恬一把将墨车抱起,转身便走。
  墨车看着木箱中的人;冰肌玉骨;的确美的无言。却并不十分与自己相像。只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原来他们的爱;都是那般的潜入深出;转嫁到自己身上竟演变的这般浓烈。
  是游戏;是入戏;似小孩子扮家家酒;又像戏台上串场的嘉宾,以为自己进入了;玩一会儿;解一解苦楚;过一过瘾,谁知他这个陪戏的却是主角次次入戏;可笑至极。
  游戏结束;幕布拉上;似烟花散场。缠绵自是缠绵;只是出了来;你们一个个都潇洒的走了;陪玩的却早已支离破碎。
  四十四,
  墨车伏在则恬肩上,好容易出了宫门,进了王府
  就倒头睡的像个孩子。
  则恬坐在窗前,想伸手拂去墨车鬓前的乱发,墨车猝然睁眼,令则恬伸出的手讪讪回收,仿佛怕唐突了佳人。
  “王爷。”墨车起身行礼,颊上还有酒后淡淡的水红,明眸皓齿芙蓉面,风过留香。
  “你…”则恬开口,却又顿住,他扶住墨车身形,却不敢亲近。“你叫什么名字,我知你不是墨车。”
  墨车一怔,不是墨车?那他又是谁?谁来告诉他,谁又能告诉他,去掉了墨车这层桎梏,他又在哪里立足?
  “我会好好对你。”常年行于军中,则恬并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一句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墨车笑笑,不答,自是安静看着眼前王爷的不知所措。
  默默上前,将则恬揽进怀里,真实的,温暖的,不只是一个易碎的梦。
  夜,墨车着了白衣,轻纱袅袅,在芭蕉丛里抚一曲长相思。琴音渺渺,似载了并不满溢的情谊在瓶中,摇摇晃晃,溅起轻灵的水花。
  则恬看着听着,流萤围绕中,那姿影如鬼魅般清雅,芭蕉阔绿的叶片悄然展开,指尖流失的音符竟如淫雨霏霏,无遮无拦的钻入骨子里去。墨车无言的遥望过来,微微吊起的眼角正是黑白分明,晕着月亮的光华和层层水汽,叫人心疼不已。从没见过如此般美丽,却怎的在心底升上一股不详。
  曲终,人散。墨车抱琴背离转入芭蕉,一闪而逝的白衣如电乍灭。则恬呆呆的看着,呆呆的任凭他走,始终确信不了手中的一切。
  长相思,长相思兮长相忆。谁为你谱这曲长相思,谁为你成就了这首长相思。那日劫火中飞檐,你赤足抚琴,月下如若飞升,第一眼惊作了天人,哪怕是今天,仍旧叫我不敢不愿也不能靠近,只是哪怕如此,亦要看着你守着你爱着你,捧着你灿若星辰。
  永殷十年,宫内大火,帝永殷崩,先皇永殷膝下无子,得遗诏禅位于永安王则恬,史称永安元年。
  帝都外十里有山,高耸入云,灵气缭绕,新皇登基当日,祭天大典于山顶举行。
  祭典当日,皇帝御辇之上,斜倚着一个束发的少年,自是眷花之姿貌,幽目檀口,眼眸缓缓的睁开,温柔的,愁苦的,内敛的,缱绻的,尽似潋滟了万丈红尘。
  “则恬,到了山顶,我跳舞与你看,好不好?”少年抬头,勾着眼眸一笑,犹若
  初阳般温婉动人,自是韶华好处,顾盼之间,夺人心神。
  “好。”新皇低下头,忍不住轻啄少年唇角,看那白玉双颊晕上醉人的淡红。
  山风飘摇,长袖善舞,彩云雕雾。一身白衣,风姿青窬,那整个人如弱柳瘦菊,又似云般随意翻飞。轻哼起舞,这必是九天的谪仙。
  “酒香和泪落君前,相逢恨恨总无言。暖风前,红尘尽处,此心过万山。披石着兰,折芳余馨,冥冥夜色难嘉会,念子清心不过三。”歌声婉转空灵,应着舞姿恍然若梦,文武百官都看得痴了。
  一曲罢,舞姿未停,少年身形一转,竟是步步生莲步步惊心。则恬心惊,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他,只恐他乘风归去。
  舞姿翩跹,忽的在则恬上前时顿住,少年回头望着新皇,笑意盈盈。
  “呐,则恬,你记得要善待天下苍生的哦。”少年忽的后退几步,悬崖深不见底,那一袭白衣更是摇摇欲坠。
  “记得记得。”则恬慌了神,差一些口不择言,忙要上前抱住他,却听得一声裂帛,手中一截衣袖洁白的猎猎飞舞,少年已飞入尘埃。
  风声自耳边掠过,少年一笑,是最后的惊艳。他着一袭染尽红尘的白衣,终于向红尘跌落。他看向新皇,看那脸上满是悲恸惊愕,随后转为空洞的茫然。都请原谅他吧,他在别人的游戏里呢,他既已见到了真正的墨车,那个人死了,那游戏也该结束了。
  结束的这般容易。真真假假,都随风散了吧,现在的自己只是自己,干干净净,却像是被抽离了支撑的骨头,所以活不成了。横渡红尘本是各安天命,每人各自斟酌各自珍重各费思量,没谁威胁谁钟情,也没谁威胁谁无情。人人自恋,人人自危,可为何像他这样甘心眠于他人冢上。
  他没有名字。
  他是那个市场里叫卖声中任人亵玩的小童,有一双温柔的手将他带出来,记住那双温柔的手,记住那张温柔的面容,多么容易,也是多么不容易。
  这是所有人的一场游戏,谁都不知道,他是墨车,而他是墨车的时候,所有人却都是那个温柔的样子,拥有一双温柔的手,没人知道,所以不必昭彰。
  现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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