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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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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口味,两位公子先尝尝,若不好时来对我说了,我也好早早改进,到时大家都喜欢可不是一件好事!”
  
  “四娘真是谦逊,”苏焓接了酒坛抱在怀中笑,“若是四娘早生数百年怕是连杜康都要甘拜下风呢。”回头看看身后站着的人,眨眨眼睛,“阿煊说呢?”
  
  含笑点点头:“四娘的酒确是很好呢,莫说是京中连江宁府要找出这样的酒都没有。”
  
  “七公子真会说笑,”平日间客人面前爽朗毫不拘束的女子此刻掩了嘴笑,姣好的面颊上染了几丝红晕,话是对着面前的人说,一双秀眼却是瞄向后面的人,“两位公子不嫌弃就好。”
  
  “如此,生受了。”看看身前正抱着酒坛,一脸喜色的人,他酒量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却偏好饮酒,幸而桃四娘的酒多是用花酿制,虽是甜了些少了酒味,却也正好不是烈酒,多喝几盏倒也无妨,笑着望向窗内的人,“我们告辞了,四娘也早些休息罢。”
  
  屋中的女子面上又添了几分羞色:“公子也早些歇着,莫累坏了身子。”迟疑一下,放下窗子,灯光便被笼入了屋内。
  
  走了几步,瞧见身边的人微颤了一下,伸手便要脱下外衣,苏焓腾出一只手挡住他:“阿煊快穿上罢,我也不是十分的冷,”见他不语,指指衣服笑,“况且这是官袍,冒充朝廷官员可是重罪。”
  
  “七哥何时将这些放在眼中了呢,”低声笑着,却将手从衣带上移下来,伸过去环住他的腰,把他半揽在身前,柔声问,“可好些?”
  
  “嗯——”带着笑意的声音中尽是满足。静了片刻,忽说道,“昨日我见了简文,寿辰过了,想是他也快要走了。”停了一下,侧头看着他,“他说想在山上宴请几个旧时的朋友,想邀你也去,又怕你不愿去。”
  
  不由又想起丞相那日语重心长地说:“苏大人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再明说了罢。”似笑非笑的脸上几分隐含的深意。丞相还是先帝在位时的丞相,朝中人尽知他忠心耿耿,百官暗中都道先帝的功德倒有一多半该归功于他的辅佐。
  




8

8、第八章 。。。 
 
 
  “你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些,所以我想着我们一同去也好,正算是散散心了。”定定望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期待。
  
  见他点头,身前的人翘起嘴角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多是街边巷口听来的趣事,与己无关,却也正好消磨时间。
  
  “西街包子铺的那个刘家小女儿越长越俊俏了,比前两年好看了不少,前些时候嫁给了南街卖茶的朱家小儿子,倒是挺般配的一对。新婚的小两口羞羞怯怯站在一起卖茶,羡煞了不少还未成亲的小儿女。”
  
  “巷口卖饼的曹婆婆家前日新添了个孙子,曹婆婆儿媳娶回家数十年了总没动静,天天上庙烧香,如今可算是如了愿了,喜得曹婆婆见人就往手里塞东西,我倒白得了她好几个红鸡蛋了。”
  
  “百花楼的碧云早些日子同着一个书生悄悄走了,平素见她柔柔顺顺的一个姑娘,谁料竟有这般的担当!临走还偷偷带走了百花婆婆不少银钱,把个百花婆婆心疼的好几日不搽粉不梳妆,站在门前叉着腰喊得哭天抢地的。”
  
  “东巷李家的那个公子新娶了个娘子,提亲时听说那姑娘不但生得好,性子又温顺,还知书达理,十里八街的姑娘小姐就她是个尖儿,李家老爷听了忙下了聘礼择了吉日娶过家门,哪想到娶回家了才知竟是个夜叉般的人,气得李家老爷颜面也不要了,带着家人要去砸了媒婆的家。”
  
  ……
  
  “这些日子倒没在宁王府里见着子翊,听简文的话似是他早便进京了,府里的下人悄悄对我说他先借住在廉王府里,也不知真假……”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陆子翊,子翊,可不是那次廉王醉了喊得正是这两个字,难怪从年后便瞧着廉王气色好了不少。
  
  前些日子为忙寿辰,大理寺的案子积下了不少,又连着忙了几日才把案上堆得小山似的折子看看差不多,看看时间已是近了申正,合了手中的折子放在右侧,伸手去左边拿时才发现已是最后一个,想了想还是翻开了来。
  
  却是从刑部移送来的,不免有些诧异,既是从刑部送来的便该是地方死刑案件,怎麼都不曾听谁说起过。带着疑惑细细看下去,参的是扬州同知受贿一事,下面虽有刑部的印却无批词。正要叫主簿来,却瞥到折子中缝似是有字,举起来仔细辨了,是个“宁”字,淡淡的小字似一抹墨痕,若不细看定不会看出。
  
  从头又看下来,忽想起前些年时似是听谁说过方亮原籍便是扬州。低头想了片刻,合了折子放仍旧在左侧,又从右侧拿过几份压在上面,收了桌上的笔墨,从侧门出了大理寺。
  
  天色还早,街上行人未尽,不时便能听得阵阵高亢的叫卖声:“——公子,来看看这个,是个好玩艺呢,担保您买了不后悔!——”
  
  “哎,这位姑娘别走,咱这里可是新制的脂粉,轻白红香,摊上也容易匀净,还能润泽肌肤,姑娘您要是要我便折了本便宜卖给你算了……”
  
  “……嗨,这不是王公子么,您瞧我这里特意给您留得珠花,是仿得里头的新样式呢,送给如夫人可不是正好,保证您呐……嘿嘿……”
  
  ……
  
  也有静静地做着生意的,角落中支了铺子,摆上几张素净的小桌并着几张长条的凳子,走到摊前唤上一声,便有头发花白的婆婆端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熬鸡丝粉,撒上些葱末,浓浓的鸡汤中漂几片翠绿的青菜,映着雪白的粉煞是好看,只看上一眼便已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拿筷子挑上几根粉,送入口中,细滑却不失质感,绵软中又蕴着劲道,撇一匙汤,未入口鼻端已是浓郁的鲜香,啜上一口,舌尖的触感厚重而无半点油腻,等到吃完起身,口齿间绵绵的香中又带些花的清新,恰冲淡了口中的咸味。
  
  要走时,抬头恰能看到收了钱的婆婆端上一碗茶递给炉边的老伯,手中素白的手巾细致地抹去他额头的汗珠,老伯便放了手中的蒲扇,枯瘦的手轻轻柔柔将面前人鬓边垂下的发抿到耳后,满眼柔情。
  
  再走几步,回头仍能看到那两张同样历满风霜的脸上皆是挂着笑,纵横的皱纹间写着的分明是安详的满足。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眼前尽是家中那人的容颜。
  
  迷眼的碧草乱花中他咧开唇露出白玉般的齿笑,“阿煊,只要有七哥在,你要的七哥定然会给!”
  
  黑暗的城外,他揽了他在怀中,低沈而坚定地道,“阿煊莫怕,有七哥在!”于是那些恐惧便远远地抛开了。
  
  满池的莲花外,他静静地伏在他膝头,“阿煊怎能一直陪在七哥身边?!”
  
  浓重的夜色里,他站在府门外挑着灯看他遥遥走来,唇上便染了笑,“今日怎麼回来这麼晚?”
  
  一幕幕,一声声,流水般划过心头。梁毓玩笑的话又响过,“若你二人不是兄弟,再有一个生为女子,配成一对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呢!”
  
  “公子您回来了,正厅有人正等着您呢。”难得茗书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动作,站在他身边低声说。
  
  看着他的样子好奇道:“是什麼人?”
  
  “小的也不知道,以前没有见过,”思索了一下,小心地猜测,“不过瞧他的样子倒像是个做官的。”
  
  不禁为他的话笑:“做官还有像与不像?”
  
  “当然是有的,不过做官的也分着几种,有铁面无私,不讲人情的,每日板着脸一看就知道了,还有些靠着祖宗得个散官,散漫度日的,百花楼里多的是呢,还有那一起子整日想着升官发财的,见着官儿比自己大的就巴结的,还有像您这样风姿隽永,清通雅正……”
  
  “这些话你从哪里编来的?”自家的人自己还能不知道,以着茗书只识过几个字的学问,竟能说出“风姿隽永,清通雅正”的话来,这几个字摆在他面前莫说是什么意思,能认得全了便是不错了。
  
  “嘿嘿……”被识穿了的茗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笑,“也不全是编的,前头那些话是从那戏本子上听来的,后面那些个文词儿是外头些书生秀才们说公子的,我虽然不大通,想着也是好词,要不然我学给七公子听时他也不会那么高兴,连我不小心撕坏了他的书都没罚我。”
  
  站在门口瞧见堂上正捧着茶坐着的人,忍不住笑,这身打扮若是看不出是个当官的也只好当作是白生了一双眼睛,这个茗书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听见脚步声,那人忙站起来转过身拱手:“苏大人,下官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万望苏大人海涵。”
  
  “罗大人?!”面前的人着着靛青的官袍,正是前几天在寿宴上见着的罗隐,只是几日不见瘦的有些过分了,肥大的官袍像是挂在身上,瞧着神色也是憔悴了不少,此刻脸上也尽是不安,不免诧异,“罗大人有何事?”
  
  “这……”犹豫了一下,才要出口。
  
  “这位大人您请用茶!”门边的茗书几步跑过来,提起桌上的壶就往杯中灌,杯中本就满着的水立即溢了出来,惊得罗隐一抖,一杯茶一滴不剩地全倒在官服上。茗书扯着袖子就他身上去抹,一边还道,“这位大人真是对不住!”
  
  罗隐一张脸说不出是什么神情,挡着茗书的手,半晌红着脸憋出一句:“不碍事的。”
  
  “茗书!”声音虽还温和已是比素日多了几分难见的严肃,平日里茗书虽也总是毛手毛脚,客人面前却断不会如此无礼,何况来了客人端水倒茶的事原该玉砚来做,若说方才觉得他有些不对是多心,此刻已能断定了。示意他去拿了帕子,递给罗隐,“家中人手脚粗笨,罗大人见笑了,还请罗大人莫放在心上。”
  
  “不,不,是下官冒然来拜见,是下官不妥……”
  
  “罗大人有事不妨慢慢说。”罗隐虽品阶比他低,却是工部的人,并不归他管,即便是有事相求又何至突然谦卑如此。
  
  罗隐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神情恢复了几分:“前些日子下官在云南那边得了几竿上好的稀有竹子,听人说苏大人喜爱竹子,便叫人拿了几盆来,现在后面园子里放着,苏大人去瞧瞧怎样?”
  
  苏煊端了手边的杯,放在唇边吹开浮着的茶末笑:“罗大人费心了,只是不知我喜爱竹子的事不知罗大人在何处听得的,想必是听差了,有劳罗大人送竹子来少不得又要累大人带回去了。”
  
  “这……苏大人——”
  
  “阿煊,你来瞧这幅画画得可好?”内堂中跑来的人只穿着青衫布鞋,似一个俊俏的书童,站在他身侧将手中一卷画递给他。
  
  座上的罗隐愣了一下:“这位是……”
  
  “在下苏焓,罗大人有礼了。”挑着眉笑得得意,满意地看着对面那人一张嘴张得能塞下颗鸡蛋。一偏头看到身边的人正含笑看着自己,眉眼无奈却又纵容,轻轻缓缓一声带笑的“七哥——”尽是洞察一切的睿智。
  




9

9、第九章 。。。 
 
 
  苏焓也不理还愣着的人,自顾打开手中的画给他看:“我上午时才画好的,就等着你回来看呢!”炫耀中又带些期待赞赏的不安。
  
  “咦——这画儿上的人不是百花楼的秋影姑娘吗?”不知何时清醒来的罗隐一颗头凑了过来,眼中闪着几分光,“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七公子是妙笔丹青,画得真像,往屋里帐子后头一挂活脱脱就是才下凡尘的仙子啊!”
  
  苏焓歪头笑得戏谑:“罗大人似是同秋影姑娘很是熟识啊。”
  
  “可不是,下官也是常去百花楼……”话出口才想起面前站着的还有大理寺的少卿,忙住了口,尴尬地笑,“也就只是去看看,也没做别的什么的,呵呵……”
  
  “罗大人多心了,我也并未曾说大人做过什么不是,”话虽客气,嘴角的笑又多了几分嘲弄,墨黑的眸子一转,“像罗大人这般为政事操劳,累成——”纤长的手指对着罗隐上下一比划,“——这番模样的好官,去百花楼想是为着寻个红颜知己商讨如何造福百姓的罢!”
  
  “七公子真会说笑,”罗隐窘这一张脸干笑,搓搓手望着一直微笑着的人,“苏大人——”
  
  “罗大人若是想告辞不必客气了,我还有些事不便相送,罗大人慢走!——”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诚恳,只是故意拖长的音中掩不住的轻笑泄露了主人真实的想法。
  
  “这……”犹豫了片刻,只得点头,“既然苏大人今日不便,那下官改日再来。”脸红了红,“还有夫人……”
  
  “罗大人走好,茗书,送客!”侧身坐在椅上的人把着盏笑得开怀,“瞧我这身打扮比茗书好看得多了。”
  
  夫人?!看一眼坐着的人也在桌边坐下,抬头对着门边缩头缩脑站着的人轻声笑:“茗书——”
  
  “七公子,九公子——”茗书磨磨蹭蹭迈进门,走到堂下,垂着手一副知了错的模样,小声哼着。看一眼座上的二人,一个含着笑拿茶盖轻轻刮着水面,另一个单臂拄在桌边撑着头闲闲地晃着手中的杯。思索了片刻,犹豫着小心翼翼地开口,“九公子,是……”
  
  “咳——”端着杯子晃着的人咳了一声皱眉,“上午我去园子里见池子里都是残荷叶,枯黄一片看着也凄凉,倒不如都拔了去,茗书我前日不是叫你收拾了么,怎麼还不曾收拾好?!”
  
  “这……”茗书张着嘴说不出话,都说君王难伺候,眼前的这位主子怕是不比龙椅上的那位好打发,前日明是吩咐着叫留着池子里的荷叶,转脸又是一个主意,怎奈有苦不敢诉,两位又都不敢得罪,干脆闭了嘴。
  
  “茗书你还站在这里作甚么?……”适时出现的人打破了屋中的静默,立时觉出异样,看看三人的神色,忍不住笑,“七公子您一个公子少爷家的总拿下人们玩笑作甚么,九公子您也是,看着也不管管!”转头递个眼色,“我才听见有人敲门,茗书你还不快去看看!”
  
  “呃——我就去!”似是得了赦令的人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急急地跑进来。收着茶碗的玉砚嗔怪他:“你又跑回来作甚么,当真的是个傻子么。”
  
  “不是,外头有个方大人说要见九公子!”
  
  方大人?想必是方亮了,只是他怎麼回来?蹙蹙眉,“请进来罢!”
  
  “苏大人,七公子,”方亮拱手行了礼,一身家常便衣,也未曾客套径直坐在右侧的椅子上笑,“方某几日来原是有事相求。”
  
  “方大人有事请讲。”
  
  “方某是为……”停下来看了一眼苏焓,略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苏大人在办的可有扬州同知受贿一案。”
  
  点点头笑:“是,那位大人与方大人似是同乡?”意料之中的从那人脸上看到一丝惊异,却只是一闪,神色又恢复如常,“苏大人既知此事,想必也已知那本子有些不寻常了。”
  
  苏煊端起茶放在唇边笑着等他说下去。方亮压了声音盯着他,“苏大人可知为何送去刑部的本子又送回了大理寺?!”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洞悉的不明的压制。
  
  “呵!”边上一声轻笑,桌边把玩着盖碗的人嘴角挂了几分嗤笑,“原以为罗大人是爽快人,不想竟也是胸中藏柴棘之辈!”
  
  苏煊看看怔了一下的方亮,啜了口茶,笑:“想来是苏某下面的官员办事不力,或者是刑部那边的人一时疏忽拿错了也未可知,做官之人如此大意,看来大理寺同着刑部都须好好整顿一番了。”
  
  未想到他会如此说的人一时语塞,半天方赔笑道:“都说两位公子聪慧,方某今日算是见识了,方某来意已说明,如何做还请苏大人斟酌,若肯帮忙日后定有重谢!”
  
  “重谢?!”苏焓丢开手中的茶碗,弯着嘴角笑,“是何重谢方大人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看看方大人的诚意!”
  
  “两位公子大可放心,所谢之礼定然不会叫公子们失望!”尖瘦的一张脸上尽是了然之色,站起身行礼,“打扰二位了,方某告辞!”
  
  苏焓伸手按住要起身的苏煊,冷笑:“方大人慢走不送!”看着门外的背影,拧着眉道,“这人比杨幽可恨多了。”转头吩咐茗书,“他若是再来竟不必请他进门了!”
  
  心中知道他是为着他才会生气,便拉过他的手笑:“看时辰晚饭应当备好了,我们去吃饭好了。”见他露出了笑,方放下心,正要往内堂走,又听到身后的茗书唤:“公子,有客人来了!”
  
  “怎麼又来一个?”苏焓不满地咕哝着,一脸恼怒,“倒是没完没了了。”
  
  他也皱眉,怎麼今日这般热闹,倒像是约好了一般,转过身一眼望见堂前站着的人,不禁一愣:“廉王爷!?”
  
  廉王却不像有正事,东拉西扯说些闲话。苏煊面上虽未表现出心中已满是疑惑,先不说一个王爷突然不声不响在晚上拜访一个无甚交情的朝廷四品官员,便只絮絮叨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胸有丘壑的廉王爷会做出的事。
  
  少不得陪着他闲谈了许久,廉王忽话题一转看着苏焓笑:“听说苏七公子同本王六弟颇是投缘呢!”
  
  苏煊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去看那人,却是神色如常,并不像别有用意,缓了口气。那人瞧见苏焓点头,端起盖碗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那想必七公子也是认识陆公子的了。”
  
  “陆公子?王爷说的是子翊?”苏焓略有些吃惊,“他不是正住在王府中么?”
  
  “是——”缓缓的声调里带着些许无奈,更多的却是担忧,“只是前几日他说要出去散散心,原以为不过在城中走走也未派人跟着,谁知他这一去四五日了还不曾回来,本王来是想着公子既然与子翊相熟,若是见着他时替本王转告他王府中有些事,须他回来一趟。”
  
  “既是子翊的事,帮忙是定然会的,若见着他时定当转告王爷的话!”苏焓锁着眉一改往日的神色,认真地答道。
  
  “那有劳七公子费心了,本王先告辞了!”
  
  晚间玉砚送来汤药,抱着托盘笑眯眯地看着皱着脸的人:“七公子,大夫嘱咐了这药须得吃上三个月,脚上的伤才能尽好!您这才吃的不到一个月呢!”
  
  “阿煊——”苏焓明知眼前的丫头只顾着看笑话,只得拉住身边人的手臂笑,“我的脚伤已经全好了,前几日你也看到了不是,这药就不用吃了罢!”
  
  转头看着他脸上软软的笑,一双乌黑的眸子水气氤氲,淡粉色的薄唇微抿着,一边的嘴角斜斜地垂下,尽是委屈,心头一软:“今日就——”
  
  “九公子,”依着门一副看戏模样的人正了色开口,“连我都知道良药苦口,您怎么不明白呢,这药哪能是说不吃就不吃的,您也不能一味宠着七公子啊,若是到时候七公子的脚未能尽好心疼的还不是您!”见听话的人神色有几分动摇,一偏头,换上一副戏谑的笑,“七公子,您在外面也一般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怎麼反倒不如外头卖豆腐的王家才十岁的小五儿,他吃药时从来都是一口喝完,您这个样子可怎麼给九公子作出个兄长的表率呢!”
  
  “你怎麼不说那小五儿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他喝得药倒比别家十岁孩子喝得汤都多了呢!”虽是抱怨,却也不得不喝,只得捧起碗苦着脸喝了药,放下碗,抹抹嘴角叹:“我都不知道我们苏家竟能出了这么个口齿伶俐的奇女子!”
  
  收着碗的人秀眉一挑,笑:“那还不是夫人公子们调教的好!”不等某个人得意,端着托盘便往外走,到门边忽回了身,灵秀的双目一转,“看您以后还总欺负别人!”
  
  床边被指作总欺负别人的人忍不住笑:“你这丫头原来是为着茗书,早知道他有你这麼个人儿在背后撑腰,我定然是不敢再欺负他的了!”
  




10

10、第十章 。。。 
 
 
  晚秋时,天愈高,云愈淡,脉脉西风染黄了一树梧桐。大理寺墙角处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落了几颗野菊的种子,如今生了芽,抽了枝,竟也深深浅浅发出几丛,团团几痕嫩黄掩在轻翠的细叶中,清瘦堪怜。
  
  翻翻案上的折子,抽出最下面的那本,打开来,又合上,折痕上那个小小的“宁”字被磨损的更加模糊。索性丢开了拿起今日刚送来的看,看了两本皆是伤人诉讼之案,揉揉额头去端手边的茶,举起杯才发觉已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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