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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纪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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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五味草堂的那二个人着实可气。那王语嫣不知哪里打听岳先生吃过二小姐做的槐花包子,便巴巴的弄了来,真真是没羞!还有那张凤娇对谁都带理不理的模样,偏偏一见岳先生,就脸红耳赤的,更是个没羞没臊的。连带着那两个人的丫头也敢在我们府里作威作福,给奴婢们没脸……”
顿了顿看看苏青筝的脸色平静,便接下去道:
“大小姐别嫌奴婢多嘴。大小姐的心事,奴婢们自然是明白的,大小姐何不求了太太,直接向岳府求亲……先前听岳夫人的话头,不是应了这门亲么?等苏岳两府的亲事作定了,到时候任那王语嫣和张凤娇再慇勤,也没什么法子……大小姐趁机正好羞羞那二人……”
苏青筝将红玉的话听了,在心中略做思量,觉得也有些许道理。虽然自己今日受的气,明着是缘自那厨房的奴才和赵姨娘,归结到底还不是为了给行文哥哥做吃食引起的么?
若是这亲事能作定了……思及此,便点了点头。转头又向王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王夫人正在里屋与王嬷嬷悄声合计着,听见紫竹在外面喊“大小姐”,便住了嘴,摆摆手叫王嬷嬷出去。
苏青筝进得里屋,见王夫人一脸的苍白,正欲把话咽回去,又想想她一心记挂的行文哥哥,把心一狠,府下身子,坐在床边脚塌,趴在王夫人身边小声道:
“娘,女儿越想心中越不甘。那王语嫣与张凤娇实在可恨可气,脸皮比城墙还厚,追行文哥哥都追到咱们府里头了……”顿了顿又用更小声的声音道:
“先前儿娘不是说岳夫人也不反对筝儿与行文哥哥的事儿,娘何不早早的替女儿去提了亲……”
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细不可闻。
王夫人闻言,脸上带着三分薄怒七分无奈斥道:
“这话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家家说的?娘难道不知你的心事,自会替你打算,你先回去罢……”
苏青筝眼圈通红,强辨道:
“娘老说替我打算,可那岳夫人即是同意了,娘为何这么久也不去替女儿说去。”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一手盖在她的头顶,放缓了语气:
“若说这事儿能成,皆大欢喜,便也罢了。若是不能成,女方巴巴的上门求亲被拒,你的名声可不就毁了么?如今这么大了,心底怎么没一点成算?”
苏青筝听见“不能成”三个字,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不能成?那岳夫人不是应了么。行文哥哥又是个孝顺的,怎么会不听他娘的话。”
王夫人因将岳行文近些日子对女儿的态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觉得他对女儿不但没一点意思,反而越发的冷淡,心中愈发觉得没把握;可是却又实在舍不得这般出众的乘龙快婿,况且又是个女儿心心念念的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在心里思量了半晌,到底是说还不说呢?
她心中的这番思量,却又不忍心与女儿和盘托出,只得安抚她道:“即是要说,也得等娘的病好了,哪里有病里头说亲的?”
苏青筝闻言抬头,看了王夫人半晌,见她面色不似敷衍,这才略略放下心来,眼中含泪笑将起来。笑了一会儿,仍觉放不下心来,扑到王夫人怀里,撒娇道:“这话是娘说的,娘可不许骗我!”
王夫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应了声娘不骗你。
厨房闹剧的第二日,苏青筝因着王夫人的保证,心情格外愉快,一大早的,刘婆子便派了人来问,槐花已得了,问大小姐今儿学堂里的点心可还要做槐花包子。苏青筝含笑着应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红玉去了学里。
进了教室,一眼瞅见王语嫣正指挥着喜儿摆弄着红泥小炉,旁边还放着一小一大两个铜壶,并一套白底青花瓷的茶具,不由从鼻孔中发出一冷哼:
“王小姐还真个儿把这里当自己家么?今天吃食,明天茶的,也不害臊!”
王语嫣不以为意,娇笑道:
“苏大小姐莫怪罪,语嫣能在贵府里求学,已经是得了老太太天大的恩典了,这吃的喝的,自然不敢再劳烦府上,少不得自己备一些罢。”顿了顿,又掩口笑道:
“听说先生是个喜茶的,今儿又上的是语嫣最喜爱的诗词课,语嫣自是要寻些好茶来谢谢先生才是。”又指指那大铜壶笑道:“这是今儿早上自宏远寺不老泉中新取来的泉水,这泉水清洌甘甜,用来泡语嫣这枫露茶,再合适不过了。”
苏青筝冷哼道:
“即是如此,我今儿也托先生的福,要好好多饮几杯才是。”
王语嫣娇笑一声,脸上浮现一丝为难的神色:“不是语嫣小气,只是这枫露茶及为难得,语嫣求了父亲许久,才以千金购得这么一两,这茶今儿怕是只能岳先生喝得呢。”顿了顿又悔道:
“语嫣不知苏大小姐也是个好茶的雅人儿,改日语嫣再寻得好茶来,定要让苏大小姐好好饮个痛快!”
苏青筝闻言脸胀得通红,红玉见大小姐的脸色,正欲上前发作,苏青筝一把拉住她道:
“红玉,昨儿行文哥哥的母亲,我那岳姨前来瞧母亲,说了什么话,可还记得?”
红玉了然,高声答道:“岳夫人说现今的闺中小姐也不知那《女训》《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她最不喜那看见年轻男子就往上贴的轻狂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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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暗争斗
红玉了然,高声答道:“岳夫人说现今的闺中小姐也不知那《女训》《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她最不喜那看见年轻男子就往上贴的轻狂样儿……”
王语嫣闻听此言,脸色突变,喜儿上前一步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说谁呢?”
红玉娇笑道:“奇怪,我又没说你,你急个什么劲儿?那话儿可是岳夫人说的,你若是想问个明白,自去找岳夫人问去罢”说着,得意的扫了脸色胀红的王语嫣和气急败坏的喜儿一眼:“真要说道说道那句是说谁呀,我只回一句:说谁谁知道!”
喜儿恼了,上前一步骂道:“我家小姐不过谢先生罢了,到你这个贱蹄子嘴里就变了味儿,可见你是个心思不正的……”说着冷笑一声:“也不知是谁天天端茶倒水送吃食的,还有脸笑话别人。”
红玉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起来:“我们府上与岳府是什么交情?你们又是什么交情?追着年轻男子巴巴的追到别人府上来了,还有脸说别人心思不正,我这个做丫头的都替你们臊得慌呢。偏偏有人就脸皮厚……”
这两个丫头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拌着嘴,一身蓝衣的张凤娇领着丫头抱琴一脚踏上台阶,听得这话,抱琴脸一沉:“你说谁呢?”
红玉捂口一笑:“哟,今儿上赶着挨骂的可真多呀……”
抱琴怒及反笑:“我当是谁一大早的在这里胡咧咧,原来是红玉姐姐呀,许是昨儿被气昏头罢。”转头又对着张凤娇笑道:“小姐,这疯魔之人的话可听不得,奴婢说句粗话,全当她是在放屁!”
张凤娇沉着脸斥道:“到了别人府里还么多废话,即是知道听不得,还理她作甚!”说着向座位走去。
抱琴含笑,示威似扫了红玉一眼,跟张凤娇后面去了。
喜儿回过神来,得意的扫了红玉一眼,对王语嫣道:“小姐笔墨准备好了,小姐坐罢,一大早的没得叫这疯魔之人坏了小姐作诗的兴致……”
红玉胀红了脸冷笑道:“我们二小姐的手下败将还敢再提作诗么?看来那日赏花宴丢人丢得还不够!”
那日赏花宴是王语嫣心头的一根刺,摸不得碰不得,偏又拔不去,生生的横在心头,日夜叫她心头不舒坦。她一向以诗才在京中小负盛名,颇为自得。谁知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小姐打个了落花流水。
此次入苏府学堂,原本也存着要与那苏青篱一争高下的心思,谁知那苏青篱竟去了宏远寺祈福,这入学十来日,别说争高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心头的那根刺却愈扎愈深,见这红玉又提起那日的事儿,不由恼怒万分,却也无从发作,暗自下定决心,今日的诗词课定要做出一首岳公子叫好的诗来,好把那苏青篱比下去
喜儿被红玉的话堵死在那里,正欲作作,抬眼见岳先生已经进了院中,连忙闭了嘴退下。
抱琴和红玉对视冷哼一声,先后出了教室的门儿。
岳行文进了教室,习惯性的扫了那空着的座位一眼,这才走到案几后面坐下。
王语嫣见那月白身影坐定,站起身子道:“先生,不知今日诗词要以何为题?”
岳行文闻听“先生”二字,目光微顿,抬起头来淡淡道:“即是王小姐发问,想必已有主意,且说来听听罢。”
王语嫣闻言大喜:“因方才在来学堂的路上,想起苏二小姐的诗作,其中有一句‘池上芙蓉净少情’,便想到此时西苑的那一湖荷花怕已是开了,语嫣以为以“荷”为题甚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苏青筝嗤笑:“王小姐不提二妹妹的诗还罢,此时又提起二妹妹的诗,莫不是还要与二妹妹比试一场?”顿了顿又笑道:“现如今可没有二妹妹的位子为彩头,这如何是好呢?”
王语嫣脸色胀红,怒视苏青筝。苏青筝不以为意,得意的笑着。
张凤娇站起身子,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期盼道:“先生,凤娇不擅诗词,这诗凤娇可否不作?”
岳行文淡淡的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可!”
张凤娇的脸上顿时浮上一丝失望之色,缓缓回座,若有所思的撇向身后的座位。
王语嫣回过神儿来,强笑着道:
“苏大小姐因不擅诗文,怕是不知,学问是在切磋中精进,讨彩头不过是图个乐子。语嫣对苏二小姐的大才甚为钦佩,进入贵府的学堂,也是为了能向苏二小姐讨教一番,可惜,苏二小姐远在宏远寺,倒叫语嫣不得一见,引为憾事呢。”
张凤娇闻听此言,目光闪了几闪,露出一抹微笑来:“王小姐不必遗憾,宏远寺离京城不过三十里,若是王小姐有心讨教,不若请苏府派个人前去将题目知会苏二小姐,再带了苏二小姐的诗文回来,如此岂不圆了王小姐讨教的心愿了?”
此话一出,出奇的合了苏青筝和王语嫣的心。苏青筝有心藉着苏青篱打压一下王语嫣,而王语嫣则是早早做足了功课,好伺机赢那苏青篱一回,扬眉吐气。
于是二人齐呼如此甚妙。张凤娇见二人的反应,这才笑着又道:“派人前去宏远寺,怕是还有得有先生的话才行呢。”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看着这三人,即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才提笔写了几字,正欲放下笔,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翘起,又提笔唰唰唰的加了几行字,这才封了交给红玉叫来的小厮。
张凤娇捕捉到那微不可查的笑意,目光转向另外二人,嘴角不由浮上一丝嗤笑。
一堂诗词课在这位三小姐的有心撺掇,某人的有心纵容下,变成王语嫣与苏青篱的另一场诗文较量,因那毫不知情的应战者不在跟前,于是教室里的这四人,各自看书的看书,沉思的沉思,无聊的无聊。
王语嫣殷殷的将那枫露茶亲手煮了,送到岳行文案几上,那人头也不抬的以食指扣桌示谢。
又招来苏青筝的一阵嗤笑。
将近午时,前去宏远寺的小厮汗流浃背的进了五味草堂,教室内三人精神一凛,纷纷打起精神殷殷望着来人。
那小厮进门被这三位小姐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一大卷纸张递于岳行文,说这里是二小姐在寺里做的功课,顺道捎了来。说完逃似的跑开了。
岳行文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打开那卷纸,粗略扫了几眼,放在一旁,这才又拿出其中的两张纸来,刚扫了一眼,淡然清冷的脸上便浮上一丝笑意来。目光下移,又随即点点头。
下面一张纸刚扫了两眼,那笑意更盛。
张凤娇脸色微变,起身笑道:“凤娇观先生面色,可见苏二小姐的诗文极佳,凤娇斗胆想借先生手中的诗文一观,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王语嫣方才见岳行文的脸色,便心中一沉,此时也连忙站起来道:“语嫣也十分好奇苏二小姐的诗作呢。”
苏青筝扫了那王语嫣一眼,娇笑道:“王小姐何必着急,左右二妹妹的诗又跑不了。这该赢的自然是赢,该输的自然是输……”
岳行文淡淡的扫了这三人一眼,将手中的第一张纸递了出去。
张凤娇快步上前接过纸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大字,最大的一行字写得凌乱不堪,显出写字之人的极度不耐烦。
王语嫣见张凤娇看了字条不语,便上前来一把抓过那纸张,伸头看去,只见纸的最上面写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言语之间看似淡淡,实则严厉的指责,让她不由一阵脸红。
接下来又写着:“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想来这是苏二小姐回的诗文了。
最下面又写着:“青篱此诗只得两句,原本无颜以对,无奈先生有命,唯应卿命,以娱卿颜,供君一乐。”
王语嫣正思虑间,苏青筝一把抓过纸,拿过来一瞧,乐得笑出声来。
那笑声中十足十的幸灾乐祸,让王语嫣不由的红了脸,尴尬道:“苏二小姐如此才华,如此胸襟,语嫣甚是佩服。虽然苏二小姐的诗只得两句,却是绝妙佳句,语嫣自叹不如……”
张凤娇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笑道:“苏二小姐的诗才真真让凤娇感叹不已。”说着顿了顿,才又笑道:“方才观苏二小姐似有两张纸与先生,不知这另一张上面,又是何等的佳作呢?”
经她这一说,余下二人也回过神儿,三双眼睛殷殷望着岳行文。岳行文淡淡的扫了这三人一眼道:“是苏二小姐托我转与青阳县主的书信,不便借与外人观看。”说罢又低头于书中,不再理会这三人。
张凤娇闻听此言,脸色更是变了三变,沉思了片刻才强笑道:“原以为苏二小姐是个柔弱清冷的人儿,没想到竟与青阳县主如此的亲近投缘。凤娇素来仰慕青阳县主的爽朗大气,不知先生可否代为引见?”
岳行文抬起头来,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才道:“张小姐所求非人。我与青阳县主不过点头之交。”
苏青筝却是知道行文哥哥与那青阳县主恐不是点头之交,见行文哥哥如此说,便连连点头:“青阳县主与胡公子交好,张小姐若是想见青阳县主,可自去求了胡公子,求先生做什么?”
王语嫣虽然奇怪这张凤娇突然提出要结交青阳县主的话,但是见这几人不再纠结与诗文,便笑着道:“张小姐若是有心结交,求了苏二小姐岂不更好?”
张凤娇闻言,目光一闪,点点道:“正是,多谢王小姐提醒,凤娇一时急切倒忘了苏二小姐这个中间人了。”
教课结束后,苏青筝扬眉吐气,笑意盈盈的出了教室,临走之时还特意多扫了那王语嫣几眼。
王语嫣心中恼怒,却又不知如何发作,心中暗悔自己好好的又要提什么诗文讨教,又自找没脸了一番。想到此,又想起今儿这场事是那张凤娇出的主意,脸色越发阴沉。这个人竟比那苏青筝还要可恶三分,想到这样的法子让她没脸,平日里她倒是看走了眼了。一边想一边狠狠的腕了张凤娇几眼,拉着喜儿怒气冲冲的走了。
抱琴阴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那远去的身影,待那身影出了院子,这才恨声道:“小姐又没惹着她,那王语嫣发什么神经?”
张凤娇转向窗外,嗤笑一声:“两个蠢货!”
说着步向那讲台,双手在那案几上细细摩挲了半天,才似自言自语道:“看来应该去会会那苏二小姐才是呢……”顿了顿又自嘲一笑:“藏得好深的人物,竟把一干人都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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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 太太的病(两章合一章更)
王夫人病来得突然蹊跷,这病症也蹊跷得很,发病的头一天,只觉得精神得很,夜里左右就是睡不着,第二日便觉得精神不济,原先以为是头一天没睡觉的缘故,也没太上心,心里头想着抽空补补眠便会好些,可哪知虽然困极,却仍然只能勉强睡上两个时辰,便再也睡不着了,即使是睡着也极容易惊醒,燃了安神香,服了安神的药也不管用。
先后找了五个大夫来瞧,均说心脾两虚所至,又说王夫人因年龄已近四十,女子在这个年龄均有此毛病,无大碍,仍是开了些安神的药,又加些补脾的补药来。
王夫人这汤药一日一日灌着,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原本她也疑心府里头有人作怪,可细细一查问,却查不到丝毫的珠丝马迹了,只好把疑心丢开,安心养病。
苏老爷愁眉不展的坐在慈宁堂,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愁容。母子二人对坐良久,苏老爷才道:“不若儿子去求了詹王爷,请他进宫叫个太医来给筝儿她娘看看?虽说这睡不着觉不算什么大病,一日一日的熬着,儿子怕迟早熬出个好歹来。”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当我这个做婆婆的半点心都不上么?前儿来府里给筝儿她娘诊脉的,那不是刚从太医院告老的孙太医?那孙太医的医术听说连皇后娘娘都夸赞呢。”
苏老爷说出方才那番话,也是愁到没有法子,连忙赔笑道:“儿子哪里敢怪母亲?筝儿她娘病了,母亲最是劳累不过了。只是儿子忧心一时胡言乱语,母亲勿怪才是……”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知你忧心,难道我就不忧心?到底是十来年的婆媳,我难道就不念一点情?”
苏老爷长叹一声:“如今只能暂时叫母亲受累了,筝儿她娘只能好生将养罢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有人回,说是岳夫人来了。老太太连忙叫着快请。
岳夫人进了屋里,与这二位见了礼,落了座。见这二人一脸的愁容,这才出言安慰道:“老太太不必太过忧心,前几日我回去后,便将苏夫人的病情与文儿说了,我想着他整日爱个草啊药的,虽然本事比不上个正经的大夫,医书却读了不少,兴许是在书里头见过这种症状也说不定。”
老太太眼睛一亮,连忙道:“是了,我怎么就忘了这么一遭呢。行文那个孩子是个博学多才的,可是找到了法子?”
苏老爷在一旁听了,也连忙深深施了一礼:“有劳嫂夫人费心了。”
岳夫人连忙回礼:“老太太,苏老爷先不必谢。法子能不能找到也不一定呢。现如今过了几日了,也没见他找到什么法子。”
这二人脸上浮现一抹失望。片刻老太太又强笑道:“你有这样的心,找不找得到都要好好谢你一番才是。”
岳夫人笑道回道:“老太太跟我还说这客套话?此次我们老爷派了官留京,还不是得了苏老爷在中间大大的助力?”顿了顿又劝道:“老太太苏老爷也不必太过失望,文儿那孩子现如今还天天翻看着医书呢,指不定能找到什么法子呢,我这就回去再催他一催。再者我看苏夫人虽然病情蹊跷,一时下也无大碍,只需好生静养着,没了琐事招惹,白日里倒也能歇上一两回。”
老太太闻言点点头:“现如今府里头的事儿都不叫人去打扰她,只叫她好生静养,可偏偏她是个掌惯了权的,把我老婆子的一番好心当了那坏意去。”
岳夫人闻言,脸上笑容僵了一僵,撇了一眼满脸不自在的苏老爷,强打起笑意回道:“苏府里的老太太心疼儿媳妇,这整个京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苏夫人虽说事事都极通透,与老太太一比,倒底还是差上几分呢。老太太心疼晚辈儿,就是小辈们不知轻重,冲撞了您,您这委屈怕是受的也甘心呢。”
老太太闻言大笑,指着岳夫人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会说话的,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倒叫我这个老婆子不能不受这个委屈了。”
岳夫人笑着道:“是老太太心宽仁厚,有担待!”
老太太又跟着笑了一回:“我知你是来瞧筝儿她娘的,也不多留你。只坐着这一会儿,便让我老婆子要多吃上半碗饭,再坐下去,可不得把我苏府给吃穷喽……”
岳夫人连忙起身,说了几句恭维客套话,便随着小丫头去了“静心院”。
静心院里安静一片,因怕扰着王夫人静养,紫竹与紫梅把这一院的粗使丫头婆子都赶出院子,那些人也乐得趁机玩耍去。
紫竹静坐在门口小凳上,安静的做着针线,瞄见门口有人影晃动,正眼看过去,却见是岳夫人。因知这岳夫人与太太的关系亲近,又是个性子好的,连忙放了针线,悄悄的摆了摆手,轻手轻脚的走到院门口,引着岳夫人到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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