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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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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哥,你、你好好想一想皇上的话,也许、也许这样很好………”
北堂君墨躲闪着他的目光,心下却瞬间想了很多事。
想要复国,就要能承受任何的屈辱。
一个囚犯和一个朝臣,哪个做起事来方便,不言自明。
“君墨,我不想承认,可是,你真的变了!”
北堂君傲恨恨的咬牙,根本就没明白妹妹的意思,甩袖走人。
“你很伤心?”
屠子卿静静看着她,递上一方锦帕。
“哦?”
北堂君墨抬头看他,这才感到脸上已湿。
“罢了,君墨,朕不是想让你难过,他若不愿,朕也不会逼他。”
如今正是他用人之际是不错,但他还不会用强。
何况薛昭楚只是文景国俘虏,他想留他在朝,也是为了监视他而已。
“臣妾没事,皇上放心,臣妾会找机会劝劝楚哥哥的。”
北堂君墨勉强笑一下,她是应该让薛昭楚和哥哥明白,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月华皎洁,微风轻拂,树影婆挲,景峦宫花园之中,池边几块光滑如镜的大石反衬着月亮冰冷的光芒,平添几许冷幽清静之意;
湖水微微泛起涟漪,轻如娘亲抚摸爱儿的手,看得人心上痒痒的,总想要做些什么来感谢上苍所赐予的生命,和这个温柔多情的夜。
屠羽卿静静负手而立,眼睛望着清清亮亮的湖面,心事却重到连这些大石都难抵其万一。
好在在诸方努力之下,大皇兄保住了性命,可叫他心惊的是,近日又有消息传入宫中,说是北海王意图不轨,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王爷,彭城王回京了。”
楚醉悄无声息地过来,一见主子皱紧了眉,他心里也好过不到哪去。
“真的?”屠羽卿骤然回身,目中闪着喜悦的光芒,“我要去见六皇叔,你不必跟着。”
不等楚醉说什么,他已匆匆出门去。
其实见了又能怎样,屠子卿如今对宗室亲王心生隔阂,若他们安分还罢,如若不然……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咸阳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最痛心的人莫过于彭城王屠临。
他早年随先皇征战沙场无数,为古井国立下过赫赫战功。
他深知朝中复杂,本想携一家老小退隐山林,却经不过屠子卿苦苦挽留,暂时留在了朝中。
本想等大局定下,他就辞官的,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他少不得又要多费一番心思了。
“王爷,四皇子来了。”
彭城王正与妻子说着话,手下即进来通报。
“快快有请。”
彭城王起身,一向了解他们二人脾性的彭城王妃知道这叔侄两个又要秉烛夜谈,先下去准备酒菜不提。
“六皇叔,”屠子卿难得的露出笑颜,神情却又一暗,“大皇兄他……还好吗?”
也亏得是六皇叔押送大皇兄,要换做别人,他才不放心。
“还能怎样呢,能活命也算不错。”
彭城王眼神沉痛,连连叹息。
“六皇叔,大皇兄要反的事,是严禧祥禀报皇兄的,他是不是………”
屠羽卿一直对严禧祥没什么好感,何况严禧祥拉拢朝臣亲王的事,他亦有耳闻。
“少不得也有他的事,”彭城王气不过,一掌拍在桌上,“羽卿,你可要小心些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严禧祥之流要兴风作浪,他们怕是要防不胜防。
“那六皇叔有何良策?”屠羽卿挑高了眉,眼神凛然,“皇兄如今正渐渐信任严禧祥,怕是听不得劝。”
“敢对皇上无礼,想讨打吗?!”
听得他出言讥讽屠子卿,彭城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警告于他:
“如今情形尚不明朗,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莫要多生事端得好。”
屠羽卿无言,点了点头。
从彭城王府出来,直到进了宫,屠子卿心情还是相当沉重,漫无目的地走着,心绪烦乱得要命。
“景涯宫在那边,薛公子请。”
茹晧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屠羽卿抬头,却见北堂君傲正往他这边过来。
“他怎么会离开景涯宫?”
屠羽卿心中一动,站在原地未动。
有茹晧在,北堂君傲应该不是自己跑出来的,他只是不明白,对方要找他做什么。
“四皇子,别来无恙。”
会在这里碰到屠羽卿,北堂君傲也很意外。
不过,既然碰上了,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找我有事?”
屠羽卿挑眉,神情冰冷,挥手阻止了茹晧的揖拜。
对于北堂君傲和薛昭楚,他一直不屑,而且,他不掩饰对他们的这种不屑。
两个大男人要靠一个女人来拯救,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实在叫人看不起。
“君墨对我说过,你帮过她很多,我想我该谢谢你。”
北堂君傲这话是认真的,他不是薛昭楚,对于真心帮过他们的人,即使是敌人,他一样会感激。
“不必,我是我,她是她。”
屠羽卿深吸一口气,回身就走。
茹晧可是皇兄的人,当着他的面,北堂君傲就说出这般话来,不是给他惹事吗。
“四皇子!”北堂君傲却突然闪身拦住他,“四皇子,我有事想你帮………”
“我帮不了,你找错人了。”
屠羽卿眼神瞬间冰冷,绕过他快步而去。
一个一个真拿他当救命菩萨了吗,谁都要来找他。
可他们有没有替他想过,他这满心苦楚,又该找谁来帮忙。
“四皇子………”
“四哥!四哥,我回来啦,我回来啦!”
这声音来得好不突兀,屠羽卿猛地刹住脚步,北堂君傲也不自禁地看过去。
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着一身翠绿色纱衣,明眸晧齿,秀发如云,脸上是明媚的笑,会让人跟着也要笑起来。
“笑卿?”
屠羽卿怔了怔,继而无声笑开了。
这个六妹自小长于皇宫,却仍有这样单纯的心性,还真是难得。
前一阵子她突然对习武来了兴趣,有模有样地拜了位名师,一去就是几个月,学没学成不知道,这天真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四哥,我这一阵子都在闭关修练哦,师父说我已经很厉害,是个高手………啊呀!”
这话手出口,某位自封的“高手”一不小心被脚下突出的石头一绊,整个人往前趴去。
走个路都会摔跤,这高手实在不怎么样。
“笑卿?!”
屠羽卿吃了一惊,不及抢救,好在北堂君傲离她近,一步迈过去,险险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
北堂君傲是文臣没错,但好歹是个男人,接住个女孩子,还不在话下。
“啊呀吓死我了!”屠笑卿惊魂未定,跟着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已,“多谢多谢!哇,好个佳公子!”
“咳!”
北堂君傲被结结实实呛到,脸上一热,赶紧把人给扶正,然后放手。
“笑卿,你怎么还是这般冒失,伤到哪里了??”
屠羽卿一把扳过她肩膀,上下左右查看着。
“哎呀,我没事啦,四哥,我又没有摔到,”屠笑卿满不在乎地笑,头上珠钗一阵乱摇,晃人双目,“四哥,他谁呀?”
话是对四哥说,眼睛却直盯着北堂君傲,一点不知道羞怯是怎么的。
“与你无关,跟我去见皇兄。”
屠羽卿脸色一冷,拉了人就走。
“哎………”屠笑卿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走,还不忘对着北堂君傲挥手,“公子,我是屠笑卿,古井国六公主,我瞧上你啦,等我啊……四哥,别走那么快嘛……”
屠羽卿黑线:
这话也说得出口?
皇妹,我服你。
再不快走,你干脆对人家投怀送抱得了。
“薛公子,请、请。”
茹晧看起来比北堂君傲还尴尬,红了一张老脸。
“我……这个……”
北堂君傲眼睛四下里乱看,心都碰碰直跳。
这样豪爽的女孩子,他生平仅见。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没有心思想太多,最重要是今天的事要怎么做。
屠子卿的话太叫他意外,何况他本不是文景国之君,这事儿当然要告诉薛昭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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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适得其反,严妃得意
“他真这么说?!”
薛昭楚才听明白,就“忽”一下站起来,脸色由白转红,双眸烔烔。
“皇上,臣觉得那湘王爷………那屠子卿一定不怀好意,皇上不要答应他。”
北堂君傲抿着唇,眼前不断浮现出北堂君墨依偎在屠子卿身边的样子,他心里实在不好过。
“这个吗……容我想想。”
薛昭楚捏着下巴,慢慢踱着步子。
他比北堂君傲更急于逃离,所以,他想得也就更多。
若他真的能在朝为官,无疑是个好机会。
至少,他不再是囚奴,有些事可以暗中进行了。
“皇上要答应他?”
北堂君傲相当意外,枉他刚刚还义正辞言地拒绝,难道他做错了?
“君傲,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薛昭楚高深莫测地笑,那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皇上是说………”
北堂君傲吃惊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冷,脸色都变了。
这么看来,妹妹跟皇上的想法应该是不谋而合,可他方才拒绝得那么彻底,会不会把这机会给破坏掉了?
“你见到君墨了?”
薛昭楚冷笑,眼神厌恶。
人生得再美又怎么样,只要被别的男人碰过了,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
若有朝一日他复国成功,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是,君墨的意思,也是要臣答应………”
对了!
话说到这里,北堂君傲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他是众人眼里的文景国皇上,屠子卿也是要他在朝中为官的。
那,薛昭楚怎么办?
“该死!”
很显然的,薛昭楚也同时想到了这件事,脸色数变,气急败坏地一拳砸到桌面。
“皇上,臣……去跟他们说清楚?”
北堂君傲惶恐地站着,气都不敢喘。
当初妹妹想出“李代桃僵”之计,只是想保薛昭楚一命而已。
可谁又想得到,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朕亲自跟他们说!”
薛昭楚气极大吼,额上青筋都已暴起。
这玩笑,开大了。
“皇兄,你看谁回来了。”
屠羽卿拉着妹妹进了承光殿,屠子卿正低头批阅奏折。
“你不是去见六皇叔,大皇兄的事怎么样了?”
屠子卿一时也没想到哪里去,边问边慢慢抬起头。
“皇兄!”
屠笑卿顽皮地笑,做了个鬼脸,略一矮身施礼。
她与屠子卿兄弟虽非一个娘亲所生,但因她性子豪爽,为人处事也正直,所以很得他两个疼爱。
“笑卿?什么时候回来的?”
屠子卿呆了呆,跟着一阵风似地下来,眼中有惊喜之色。
先皇去世,他登基,屠笑卿都没有回来,这笔账要好好算一算。
“刚刚回来,皇兄,父皇他………”
屠笑卿眼神一黯,没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她心里也不怎么样好受。
但,说实话屠苏一直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父女之间很是凉薄,她倒不会伤心欲绝。
“都过去了,笑卿………”
“啊对了!”不等人家说出什么,屠笑卿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就神采飞扬,“皇兄,我有件事想问你,那个人是谁啊?”
嗯?
屠子卿怔了怔,这没头没脑地,是问谁?
“皇兄,笑卿说的,是薛昭楚。”
屠羽卿脸色一变,他都忘了提醒妹妹别提这件事。
那个人再好,也是文景国俘虏,难道还能怎么样不成?
“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屠子卿笑容敛去,眼神突然锐利。
妹妹才一回来,就跟薛昭楚有所牵扯,算怎么回事?
“就是刚才呀,皇兄,他是你新招揽的朝臣吗?皇兄眼力果然不同凡响,你看他玉树临风,温文儒雅,很难得哦!”
屠笑卿双手合什,越说下去,表情越夸张。
“笑卿,你一个女儿家,内敛一点好不好?”
屠羽卿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妹妹才跟人家见了一面好不好,说得有多了解人家似的。
“你,喜欢他?”
意外的,屠子卿倒没生气,目光闪烁,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嗯!”屠笑卿一点都不知道脸红,用力点头,“皇兄,我看他蛮好的,不如皇兄把他指给我,好不好?”
咳。
屠羽卿猛地呛咳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永远比不过屠笑卿的,就是她敢于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却不敢。
所以,她比他活得要简单,要轻松。
“傻丫头,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喜欢你,你当朕的圣旨是儿戏吗,说下就下。”
屠子卿淡然一笑,话是这么说,他已有了打算。
“那,皇兄帮我问问他嘛,”屠笑卿跺着脚不依,嘴噘得老高,“不然,我自己去问?”
“别去!”屠羽卿吓了一跳,“笑卿,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自己跑去问,不怕吓到人家?”
屠笑卿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有什么?问个话都能被吓到,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你………”
屠羽卿一时语塞,陡然觉到屠子卿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立刻闭紧了唇。
是,他比不过他们的果敢决绝,因为他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
是他懦弱吗?
“那我去跟太后请安,我先走啦!”
屠笑卿心情大好,大概一时没能把屠子卿当皇上看待,连说话都没个礼数。
“去吧,太后面前安分些,别让她抓到你的错处。”
屠子卿含笑嘱咐她一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晓得啦!”
屠笑卿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出去,却在门口跟人撞个满怀,“哎呀!”
对方也是一声惊呼,显然没她力气大,被撞得摔跌在地。
“什么人?!敢冲撞昭仪………奴婢见过嫣笑公主!”
离人吃了一惊,待到看清眼前人,立刻行礼,好不害怕。
她刚刚对主子口出恶言,这不找死吗?
说起来这嫣笑公主许久不在宫中,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主子了。
也难为她还能这么快就认出屠笑卿来。
“昭仪?离人,你说她是………快起来,摔痛了没?”
屠笑卿倒没事,这一阵子的武也不是白学的,至少把北堂君墨这样的人撞翻在地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没事,你………”
北堂君墨忍痛起身,肩膀被撞得生疼,她不自禁地倾斜了身子。
刚刚听离人说,此人是什么公主,也是皇室中人了?
“哇,好美的人儿!你是皇兄的人?啊对了,离人方才说你是昭仪,皇兄眼光真不错!你找皇兄是不是,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屠笑卿根本不容人家说话,噼里啪啦说完了,转眼间跑了个没影。
“呃………”
望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北堂君墨半天回不过神。
好……特别的女孩子。
“君墨,笑卿方才撞疼了你?她一直这样冒失的,你别怪她。”
见她脸色不大好,屠子卿过去扶她进来。
“臣妾不敢,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四皇子。”
北堂君墨施礼,却并不看屠羽卿。
“娘娘不必多礼,皇兄,臣弟告退。”
屠羽卿脸色有些发白,施礼后匆匆离去。
他好像很不愿意见北堂君墨,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皇上,臣妾想去劝劝楚哥哥,皇上昨天说的事。”
本来她要见哥哥们,都不曾提前知会屠子卿一声。
可昨天她看出来屠子卿对此不太高兴,她便乖乖前来请示。
何况太后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她,她也得让屠子卿时刻知道她的行踪,免得到时候真有个什么,抢救不急。
“也好,不过,你既然是去一趟,便把事情一并说了。”
屠子卿笑笑,眼神很吓人。
“什么?”
北堂君墨不解,微微眯起眼睛来。
梅皇后有孕的事,太后终于知道,不由她不惊喜莫名。
虽然她一向不喜梅皇后一家,但只要有皇嗣出生,她就可以操控一切,古井国江山早晚会到自家儿子手上。
因而她不惜纡尊降贵,不时亲自到嘉福宫向梅皇后嘘寒问暖,时不时把梅皇后闹到手忙脚乱。
严妃、姚妃她们也经常过来问候,梅皇后想清静清静都难。
再加上时时被“立子杀母”之制所带来的恐惧困扰,她身子便一日消瘦于一日,心口也老是泛疼,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皇后娘娘,太后她们都走了。”
一名十七、八岁的婢女和王腾一起,扶梅皇后去床榻上歇着。
她叫云袖,是屠子卿在梅皇后有孕之后,从别宫调过来服侍的,她相貌清秀,行事很稳,值得信任。
“嗯。”
梅皇后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她身子渐渐重了,做什么都没有力气。
“皇后娘娘,不然还是叫她们不要天天过来了,”王腾脸上有明显的怒色,“姚妃她们过来,除了搬弄是非,惹娘娘心烦,还有什么。”
刚刚姚妃又把北堂君墨给埋怨了个够,摆明了想借梅皇后的手除掉人家。
太后在旁也只是淡然而笑,不加阻止。
“墨昭仪受宠,她们气不过,也是人之常情。”
梅皇后低语,她对北堂君墨,都不敢说没有丝毫的怨恨。
只不过,北堂君墨不曾恃宠而骄,还肯为她仗义执言,所以,她没办法恨她。
“皇后娘娘,恕奴婢斗胆,奴婢倒是觉得,严妃很得人心呢。”
云袖小心地笑,知道这话有点犯上的意思。
其实也不怪她会这样说,方才众妃无不对严妃交口称赞,显见得严妃对她们的一番收买起了效用了。
“她吗,说话做事很懂得分寸,本宫满喜欢她的。”
梅皇后再睿智,也只是个女人,而且深居后宫,哪知道严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大多数时候都很容易被假象所蒙蔽,梅皇后也不例外。
“老奴倒觉得,严妃眼神太邪,没安什么好心肠。”
王腾不屑地哼了一声,对严妃没什么好感。
“别乱说话!”
梅皇后叱责一句,王腾不敢再多言,心下却仍是不忿。
真要说起来,他觉得北堂君墨比严妃,更多了一份宁静淡定,不像心存恶念的样子。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王公公没有乱说话,奴婢方才看严妃虽然一直在笑,但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却很吓人呢。”
云袖说着话就打了个哆嗦,很害怕似的。
“云袖,越说越不像话了是不是?!”
梅皇后猛一下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美目中有隐隐的怒意。
云袖这样说,是在质疑她看人的眼光呢,难道严妃会是阳奉阴违的小人?
“是,奴婢多言了,皇后娘娘恕罪。”
云袖吓了一跳,跪倒认错。
但,跟王腾对视一眼,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严妃此人绝非善类,看她有个什么样的叔叔就知道了。
严禧祥最近很乐于抓宗室亲王的错处,今日又密密晋见屠子卿,说是北海王正欲起兵,屠子卿又惊又怒,自然做好了万全之准备。
可是,宗室亲王不是只有一两个,要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难道他这个皇帝就做得这么天怒人怨,不得人心吗,不然他们为何一个一个都要反他?
本来他还想效仿先皇,将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俱都封为王的,现在看来,还是先不要了。
养虎为患,终究不是好玩的。
“喵呜………”
他们三个正各想心事时,一团雪白的影子在门口一晃,跟着轻盈地跳了进来。
原来是一只白猫,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看着梅皇后,身子一使力,已跳上床去。
“顽皮的猫儿,又跑去哪里玩了?”
梅皇后爱恋地摸了摸它的头,嘴角也露出笑来。
这只白猫是她在景澜宫时所养,后来她入住嘉福宫,这只猫儿好像不太习惯,总跑回原来的住处去。
“皇后娘娘,太医不是叫你莫要碰它,奴婢照顾它吧。”
云袖把白猫抱到外间去,拿了食物喂它。
“喵呜……”
白猫发出叫人颤栗的哀鸣,大概是在什么人手里受了委屈吧,回来向主子哭诉了。
“好猫儿,快吃吧,知道你忠心,想找主人啦,我照顾你也是一样,乖,快点吃。”
云袖轻声安慰猫儿,神情天真得像个孩子。
忠心?
这世上能称得上忠心的,就只这只畜牲了吗?
梅皇后无声苦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亲们!谢谢支持啊——
62、你别爱我,我是你哥
北堂君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景涯宫的。
昨日受了薛昭楚一番辱骂,她本不想这么快再来见他们,可屠子卿的话实在太过叫她震惊,她几乎要在屠子卿面前露出破绽来。
“君墨?你怎么又来了?”
北堂君傲诧异地迎着她过来,同时不安地看了薛昭楚一眼。
“君墨,你去对屠子卿说,我才是文景国皇上,要在朝为官的人也应该是我,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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