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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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鸟院夜弓着背，弹了弹球，微笑道，“不二君对风的理解的确很令人苦恼呢……不过，如果比起对光线的掌控的话……”他将网球抛在身体后上发，大力挥拍，球拍沿着球中下部向左上部擦过，动作持续到风鸟院夜我这球拍的手余力难减地挥动到了身体另一侧才结束。
　　球没有消失，也没有多出来，只是随着经过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光线，变得如同剪影一般，然而这剪影连接起来的轨迹，却是没办法判断的！
　　待到球弹另半场重重落在场外，又因为加附的强烈旋转再次改向消失不见的时候，不二周助似乎……才反应过来。而球的残影，慢慢地从视网膜上消失。
　　“它的名字……叫星空。”风鸟院夜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微笑地看向不二。
　　星空……我们看见的星空，是多少年之前星星的轨迹呢？利用光线，居然能够达到这种效果……所有的国中生受到的打击，又多了几分，继力量型选手之后，技能型选手的比拼，依旧让人这么……惊艳而又无奈。
　　一个是风，一个是光，两者的对撞，孰强孰弱？！

　　一切的序曲（上）

　　“风鸟院　4…0。”
　　比赛积分再次被改写。
　　所有的国中生都感到心上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太沉重了……不二周助握紧球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自己现在终于明白昨天MOMO的心情了呢，那种背负了希望，梦想，甚至于责任的心情！
　　“虽然两人都是偏向技能型的选手，不过……”柳莲二的笔下不停，双眼紧闭，微微侧向一旁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道，“不二是防守反击型，而风鸟院前辈，是全场型选手的概率为94％。目前为止他绝大部分的肌肉都可以处于放松状态，以便于迅速反应，而且风鸟院前辈全身的肌肉很柔软，但是臂力和腕力都很强，爆发力同样出色，虽然没有他百米跑的数据，但是在网球场上，这样的脚下爆发速度已经……非常棒了。”
　　网球比赛强度大，节奏感强，速度快慢相并；如果肌肉协调放松能力强，能够迅速准确地刺激进行判断并做出反应，减少错误或者多余动作的出现，就能够将运动的经济性提高，使神经系统保持长时间的良好技能状态，推迟疲劳的来临。
　　打个比方，一个选手在网球比赛中不会放松肌肉，全身肌肉紧绷僵硬，那么训练时轻松回击的球就有可能预判失误，导致收回动作重新出击的时候就来不及；而且，相同的运动量，他会比对手提前感到疲倦不堪，没有力气去比赛。
　　例如立海大的仁王雅治，因为他比赛的技术特点是以诈骗被人称道，比赛的过程中他的思维和计算量非常大，但是由于诈骗的特点，他需要随时放松肌肉，作出相应的改变；所以虽然这家伙挑食，每天卡路里摄入量严重不足，但是因为肌肉协调放松的能力出色，所以体力并不是他的弱点，比赛时的疲倦感也会比别的选手延迟。
　　再说网球球场的长和宽就那么点儿，三十米短跑的成绩比百米重要的多，比如选手甲和选手乙，选手甲的三十米短跑成绩比选手乙快一秒的时间，然而百米短跑的成绩比选手乙慢一秒的时间，那么在网球场上，选手甲的爆发力毫无疑问比选手乙出色。毕竟能爆发的距离有限，在体力差别不大的情况下，作用强弱显而易见。
　　以目前的观察来看，风鸟院夜的短距离爆发速度，肌肉协调放松能力，以及短距离变向速度，都太过出色，甚至比鬼十次郎要出色的多。不过风鸟院夜的力量虽然也很强，但比起鬼十次郎就要差不少。鬼十次郎的力量发球风鸟院夜如何应对，也同样令人期待。
　　不过柳莲二没有说出来，而其他人都能听出来的一句话是：如果严格按照同类型选手对峙，风鸟院夜更合适的对手，是同为全场型选手的‘神之子’，幸村精市。
　　“那为什么不是部长和风鸟院前辈——唔唔……”切原赤也刚出声就被仁王捂住嘴，“Pio……”
　　像这种置喙教练组决定的事情，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新手还是少说几句吧。幸村精市赞许地向仁王雅治点了点头，赤也还是太过单纯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些国中生可以被允许来到几乎只有高中高手们才有机会进入的日本青少年U…17网球基地，但这种难得的机会万不可流失。
　　但是，这样的赤也，还是让他不怎么放心把网球部交接过去啊……幸村精市微微叹了一口气。
　　“风鸟院　5…0。”
　　不，不能放弃……不二周助感到自己的身体很疲倦，他睁大蓝色的眼睛，迈大脚步，“星花火！”虽然这里没有最完美的风，但是，一定，一定要反击成功！这场比赛他已经喊过无数遍星花火了，只可惜只有一次成功，还被对方完美回击。现在的风不如上一次，但是，让我拿下一分，只要一分……就好！
　　不二挥拍的方向略偏下，球乘着风带着不可思议的弧线划过上空，就像倒着的抛物线一般，过了网线之后又疾速斜挂了下去。风鸟院夜踩着碎步，正打算反手轻抛回去，却不想球擦了一下地面，再次变向，擦过风鸟院夜耳边的碎发飞入高空。风鸟院夜瞥了一眼球的轨迹，微笑着低声喃道，“心之瞳……可以这么用么？果然不能大意啊……”
　　“不二周助　15…15。”
　　这样的条件依旧打出了星花火么？
　　风鸟院夜回到底线附近，轻轻偏了偏头，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你能逼我用出长河么？他心底有一股兴奋慢慢燃烧了起来，虽然很微弱，但是能让他稍微兴奋起来的，至少也是一号场地的选手。看着不二周助眼中的坚毅，这群王子的强悍，不来自于许斐刚，而来自于他们自己，来自于网球，来自于梦想。
　　“很不错的眼神。”风鸟院夜低笑，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他弹了弹球，将网球抛在身体后上发，大力挥拍，球拍沿着球中下部向左上部擦过，动作持续到风鸟院夜我这球拍的手余力难减地挥动到了身体另一侧才结束。
　　看到他的动作，所有人都认了出来——星空！
　　这是这场比赛，风鸟院第三次用到这个绝技。诡异的弧度和旋转，视网膜上的残影……国中生们看着网球紧紧地卡在网球场铁网里、将JAPAN‘A’中的那个点取代的时候——
　　这是巧合么？！！
　　……
　　“比赛结束，风鸟院选手6…1胜！”
　　“多谢、指教了……风鸟院前辈。”不二周助勉强提着球拍，依旧保持着微笑，然而却多了几分疲倦，和真挚。
　　“太客气了，不二君。呐……一起加油吧。”风鸟院夜露出一个微笑，坚定地向所有国中生点了点头。他和不二再次握手后，回到座位拿起自己的电解质饮料，抿了两口，又拿毛巾擦了擦汗，打算慢跑回宿舍冲个澡。风鸟院夜和国中生们打了个招呼，抬起脚慢慢跑了起来，这么剧烈的运动之后立刻停止双腿会酸痛的，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对付……
　　“你的心之瞳和星花火，很不错。”
　　风鸟院夜擦着汗，这毛巾真软，唔……奏多可以嫁人了啊。
　　看着他尤有余力离去的背影，国中生们一片沉默。幸村笑了笑，“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渴望比赛啊……”
　　“不可松懈。”
　　……
　　“MADA　MADA　……”风鸟院夜么？我一定会击败你的！
　　————————
　　斋藤至宣布‘同室操戈’的那一天。
　　所有的国中生都要和自己选定的搭档打一局，胜者留下，败者离开。
　　而几乎所有的国中生，说选定的搭档，也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不二兄弟，柳莲二与切原赤也，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凤长太郎和穴户亮……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
　　“啊……要和最亲密的人做对手，不死不休么？斋藤教练的药下的也太狠了……”入江奏多不赞成地看着场下的国中生们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风鸟院夜听罢耸了耸肩，某种程度上，斋藤教练是把职业选手必经之路中的某一角度上的需要浓缩起来了，比赛的选手虽然是为了胜利，但因为是朋友就可以对网球不再全力以赴么？有时候，真是为了尊重，所以拼尽一切——不择手段另当别论。不论如何，他相信这群少年会做出正确而无悔的选择。
　　“你们俩，最近很闲？”德川和也瞥了站在场外的两人一眼，“海外组快回来了。”
　　“这好像还是我给你说的哟和也，别这么严肃。”风鸟院夜笑了笑，依旧没有挪动的意思，你说德川这家伙明明张了张阳光少年的脸，怎么就这么老成严肃？有时候看的他连点心都吃不下去了……你说他正大光明地参与剧情容易么？好歹满足一下他的心理需求啊……虽然这种心理需求在和不二打过一场之后就基本消失了。
　　就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
　　德川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瞥向场内，“自相残杀么？”
　　“斋藤教练一向重口味。”风鸟院夜笑了笑，道，“明天这里会有一场比赛，你们要来看么？”
　　德川和也拿眼角瞥着风鸟院夜，冷哼了一声——你果然是太闲了！
　　入江奏多笑道，“啊，十次郎好像今天就有一场洗牌战的比赛，还是等会儿去食堂再找他吧。等会儿十次郎和德川会有一场练习赛，夜还要来看他们的比赛么？”
　　“是立海大的后辈。”风鸟院夜笑了笑，就算不是那八个人，他也会放不下立海大国中部网球社来看看的。更何况，诈骗师和绅士的比赛，更甚是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毫无疑问的王者之战，对于他也是有看点的。幸村精市的剥夺五感和不二周助的心之瞳，他想要研究很久了。
　　幸村精市的剥夺五感也就是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这个招数偏向心理还是生理他不知道，但后两者在网球场上似乎没什么用处。还记得关东大赛不二周助VS切原赤也，切原后来用声音干扰不二，但仍然无法完全对不二构成影响，也就是说心之瞳对于听觉是有作用的，或者说对于浸j□j球多年的人或者天才型选手，有一种说玄乎但又真实存在的——球感。球感有时候依赖于五感甚至六感，但并不完全取决于六者，还有肢体惯性行为等其他因素。
　　那么，幸村精市的五感剥夺，又能不能对球感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呢？真田弦一郎的黑色气流又是否是球感的具象化？如果幸村精市到达可以对他使用五感剥夺的水准，他，应该如何破解？
　　如果是不二周助，那么使用心之瞳后他不需要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失去触觉的情况下不二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拍一挥下去他感觉不出是大力了还是小力了，球不是出界就是过不了半场，这是致命的。也许时间可以给他调整的时间，但一场比赛里他能调整过来么？
　　还有心之瞳带来的球感，居然用那么不可思议的挥拍的环境打出了星花火，说起来这还是国中生在高中生，唔，洗牌战里拿到的第一个十五分呢。没有趁着在立海大与幸村真田等人切磋，还真是浪费了不少机会。啊……风鸟院好像记得海外组里有教给柳莲二数据网球的选手呢，三津谷亚玖斗，他能像乾逆转他一般逆袭回去么？真期待啊……
　　风鸟院夜发现自己思考的越深入，就对立海大的后辈越感兴趣了。
　　“立海大么？”入江奏多眨了眨眼睛，看向场中，最后视线定格在依旧穿着立海大网球部正选服的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身上，“……果然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不过似乎其他学校的，也同样有趣呢。越智君（越智月光，带领冰帝虎视全国的第一人）他们看见也会欣慰的。不看好像有点遗憾了……和也，你们的比赛需要快一点结束呢。”
　　“你们果然是太闲了……”德川和也皱了皱眉，无奈地道，“夜，平等院他们的比赛录像传回来了。”
　　“今天晚上一起看吧，就我们四个。”风鸟院夜看两人都没有异议，微微一笑。
　　“啊，那我去了。”德川和也点了点头，迈开脚步。

　　一切的序曲（中）

　　“他又进步了。”鬼十次郎看着屏幕上的图像停留在比赛场地显示比分的大屏幕上：7…2。
　　“对方毕竟是韩国U…17队的队长，虽然常年难胜日本队，不过，不会是个吃白饭的……但就是这样，居然连平等院凤凰那只死鸟八成的实力都没有逼出来！”风鸟院夜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太阳穴，默默地消化着方才从录像里得到的信息，分析着。“虽然从这卷录像资料上来看，平等院凤凰基础实力的提高无法判断，但是……”
　　“他的精神世界，更加强大了。”入江奏多微微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
　　“不错，那只死鸟，不管他在什么样的地方，哪怕只要是它换了一个环境，就能够成长，开拓自己的视野，让所有有用的东西，为它所用！”风鸟院夜顿了顿，轻轻地冷笑道，“平等院这只死鸟，虽然长得很早衰，但是心灵却意外的早熟呢……”
　　‘你嘴里都从‘他’变成‘它’了，你就有那么讨厌平等院凤凰？’入江奏多用眼神默默鄙视着风鸟院夜，啊……真是太幼稚了……
　　‘如果是德川开口，会比我更狠的。’夜瞥了一眼紧皱眉头的德川和也，回视过去。
　　‘你确定？’
　　‘因为他恨的深沉。’风鸟院夜很装逼的直起身，整了整衣领，一脸真理的表情。
　　“再看一遍？”德川和也的手指轻轻按在自己微皱的眉头上，微微上扬的语调，却根本没有疑问的意思。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都没有异议，比赛录像这种东西，尤其是未尽全力的，可不是看一遍就能够分析透彻的。
　　“那，我去拿夜和平等院那场比赛的录像来。”入江奏多笑了笑，起身去拿光碟。风鸟院夜无奈地又靠下了椅背，“喂喂，奏多，你就非要戳我的痛脚么？”
　　然而，话是这么说，却没有人当真。德川和也和平等院凤凰的那场比赛，对于同为天才的他们，实在是太过久远了，对比分析的意义根本不大；然而风鸟院夜和平等院凤凰的那一场比赛，则是海外组完全选拔完毕之前的，而韩国队队长又与风鸟院夜同为全场型选手，这种样本分析，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呢。
　　风鸟院夜微微阖上眼睛，打算继续好好消化脑海中的数据。
　　虽然数据分析能力不如三津谷亚玖斗，不过，这里的人那一个没有私房秘籍呢？即使比赛要时刻全力以赴，用破解和被破解，压制和被压制度过，但这并不代表理论类的东西也能够随便共享啊……风鸟院夜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话说奏多那个混蛋拿个东西真是太慢了，在这么等下去他会睡着的……
　　话说倒数第三个比赛录像里，黑色帽子把脸都遮着看不清的，就是那叫什么……越前龙雅？啊，真是令人，兴奋的对手呢……风鸟院夜细细在心中数着，越智月光，毛利寿三郎，平等院凤凰……唔，话说这么数着是不是更容易瞌睡？啊嘞，不管了，继续继续，种岛修二，陆奥悠步，陆奥悠马……好瞌睡……
　　喂喂！风鸟院夜，你是把他们都当绵羊了吗？！！！
　　————————
　　凤长太郎有些犹疑不定，更多的是委屈和难过，听到前辈的话，他乖乖地伸出了手。
　　呐……今天是他和穴户前辈的比赛，9…7，他赢了，该高兴的，吧？
　　“你可是打败了我啊，长太郎，自信点儿，你真是太逊了！”穴户亮用手比划了一下凤长太郎的手长，发现自己的拍档似乎又长了些个子的同时，手指头也长长了一点点，虽然不怎么明显。他嘟哝着‘太逊了’的口头禅，从网球袋的暗格里摸出一卷拍档常用的胶带，“看你今天的发球和这只爪子就知道，球柄太细了吧？喏，胶带给你。”
　　“是！非常感谢！”凤长太郎的眼角冒出了两颗金豆豆，嗷嗷，他的穴户前辈还是他的前辈嗷～
　　穴户亮有些别扭地撇了撇嘴，“真是的，别摆出这幅表情。”搞得他满心的负罪感。“你这简直太逊了！”
　　“太逊了……？”凤长太郎眨了眨眼睛。
　　“唔咳！”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站定在刚刚打完比赛的向日岳人以及忍足侑士面前；柳生清了清嗓子，镜片闪光，难得抛弃了绅士的优雅，带了几分雅痞的玩味：“穴户同学，你是想这句话成为流行语吧？”
　　“没、没有！”为什么没人告诉他，柳生比吕士是个伪绅士？他这是在吐槽么……么……么……
　　仁王雅治甩了甩小辫子，立马开始揭自己搭档的短——嗷呜，让你刚才一点面子都不留！你亲爱的搭档都流血了啊混蛋，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安慰安慰啊！“Pupina（你这只蜗牛）！”
　　“仁王同学，你怎么也来！”柳生咬着后槽牙，三天没有收拾你欠调｜教啊！“这句话，绝对不会流行起来的！”
　　“Pupina～”你居然敢打扮成我去天台骗幸村种的小番茄！到底是谁欠j□j啊你这个伪绅士！
　　“仁王，你那可真逊啊！”穴户向长太郎挑了挑眉，开始火上浇油。
　　“请适可而止吧！”
　　“Pupina～”
　　“真逊啊～”
　　“哦！够了！”柳生少年，为了你眼镜下的青春，向着夕阳奔跑吧！
　　“呵呵……”
　　和自己最熟知的对手比赛一场，真是意外的充实呢。风鸟院夜向离开的入江奏多挥了挥手，慢慢地走进了比赛赛场。国中生们今天也没什么心情管他，让风鸟院夜很清静地走到了三号场地。
　　柳莲二打开笔记本，轻声问道，“风鸟院前辈……？”
　　“三号比赛场地，幸村精市VS真田弦一郎！”记录员冷静的声音响起在广播里。
　　所有人——除了正在比赛的人，国中生们的眼神都聚焦在了那一点。这一角的六个人也不例外，在青学的海堂熏和手冢国光、冰帝的日吉若和迹部景吾的比赛过后，终于迎来了这一部重头戏吗？！风鸟院夜微微侧头，向柳莲二点了点头，“我也很好奇，所谓国中的……巅峰之战。”
　　同室操戈的这一天，所有的人都要和最亲密的伙伴，自相残杀！
　　幸村精市一次又一次地固定着自己的吸汗带，微微颤抖的手指告诉别人，他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他拿球拍轻轻地踮起了球，就如同一个初学者一样。今天，他要和真田一决胜负了呢……虽然以往也有两人之间的比赛，可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以前，全力以赴是为了全然的尊重，是全然的信任，是全然的热爱。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实力，熟悉到没有数据也能够判断下一步是什么，变性有却在他们思考的范围之内。然而这一次，全力以赴变得苍白甚至虚伪，胜负的差别不是突破的象征，而是……
　　留下，还是离开。
　　成功，还是失败。
　　太过直白和赤｜裸裸的结果，反而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一起走过了多少年啊！他们是最亲密的战友……幸村精市垂下眸，网球颠出了球拍：大家昨天还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晚餐，谈着一起的梦想，回忆着立海大的三年。可是今天过后，八个人，只能留下一半呢……
　　看着仁王和柳生已经走上了球场，用最熟悉的资料打败最熟悉的对手。
　　我不会留手的，弦一郎！不管是练习还是正式，每一场比赛，都是一样的……全力以赴，单纯地去打比赛就好了，想这么多是干什么呢？经过这一次的磨砺，我们都会有所得，这就够了……所有的念想都在一瞬间划过，幸村好像确认了什么，微微一笑，眼神锐利。作为部长的担子该放下了，真田，我相信你，会和我铸就一场完美的比赛！
　　站在球场上，我一直都有必胜的信念……幸村精市起身，走向球场，他的外套就那么披着，脸上的微笑淡了许多，好似古希腊雕像一般冷静凝着。
　　球场上的正面对决，这一天，终于到了！两人视线相交，足够的默契和理解让他们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从踏上赛场开始，两个人的气场瞬间针锋相对起来。
　　“Which？”
　　“Smooth。”
　　国中网球的巅峰一战，正式开始！
　　神之子幸村精市VS皇帝真田弦一郎。
　　风鸟院夜坐在靠二号场地的裁判位置上，今天的这个座位也是他向黑部由纪夫教练请求的。心之瞳和剥夺五感这种能力，需要对网球天生的敏锐感觉，甚至是运气。有这么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真田弦一郎微微屈膝，眼神坚毅；而站在他对面的幸村精市，脸上虽然挂着微笑，然而气势隐隐压着真田一筹，就像是一把没有出鞘的宝剑，那种锐利的锋芒隐藏在一种虔诚般的任真中。幸村精市微微侧着身子，一下一下地弹着网球，每一个动作都有唯我独尊的骄傲。他轻抛起网球，看似随意的动作体现出绝佳的手感；右手肘部引导着小臂和球拍下吊至背后，又以肘部为轴带动臂和球拍摆向击球点——
　　幸村精市整个身体的弹性和爆发力似乎都达到了一个顶峰，球带着向下的侧旋疾速飞出！
　　电光火石！
　　哪怕是监控室里的三个教练，也都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