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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没人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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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禔咬咬牙:算了,没女儿抱,只能抱弟弟。命苦啊!混蛋胤礽,你伟大的长兄我,早晚把女儿也抢回来!弟弟和女儿,一个都不能少!
  风和日丽的某日,胤祉决定带弟弟去郊外放风,亲近山林野趣。胤禔收到消息马上给太子弟弟下战书——想把皇阿玛引过去必须舍得本钱,豁出去挨顿骂,胤礽小样的快接招。
  太子收到信喜极而泣,大哥为了讨还女儿已经忍不住要直接决斗吗?太好了,孤舍得面子不要输你一次,快把你家四个妖魔鬼怪领回去。
  于是三个人三种动作。大阿哥磨戟拭刃磨牙吮血面带杀机;太子身藏软甲护胸镜,一层又一层,奸险深埋;三阿哥提着装满小食的竹篮,一手弟弟一手风筝,欢快雀跃。
  康熙一听就翻倒乌鸦窝了,这是要出大事啊!
  二话不说微服出行,看他们到底能闹出几条人命。
  事分轻重缓急,康熙首先把决斗搅和黄了,严令两个儿子必须和睦。朝堂上动手动脚他睁只眼闭只眼,勉强揭过,面对面真刀真枪打起来,大清还有脸面吗?伤着谁他不心疼。
  胤禔跪倒在地衷心忏悔,抱住康熙大腿痛哭流涕:他要女儿,把女儿还他保证不再跟弟弟起冲突,女儿才是他的天下。
  康熙瞬间不敢埋怨他两辈子不安分觊觎储君之位的愚蠢行径。男子汉该有些志向,他一代旷世明君养不出窝囊儿子。之前明着骂暗着打压,给他多少次教训都不当事,现在为了几个丫头,鼻涕都蹭到龙袍上了。
  不长进!没志气!
  胤礽看康熙咬牙切齿不答应,也跪下了,抱住他另外一条腿。可惜平素太注重形象没办法哭得像他哥那么投入,只能干嚎,诉尽了父女分离的悲惨凄凉。
  康熙有点心软,但是又放不下老三老八那边,把他俩全踹开,说先一道去看弟弟。
  胤祉不知道自己被算计被监视被老谋深算的康熙盯,跟胤禩玩得不亦乐乎。
  往远处撇了两根短树枝,笑眯眯说:“八弟,去把拴蓝布条的捡回来。蓝色。”
  胤禩不动弹。
  他把胤禩领过去,教他认颜色,然后留下他自己走回来,再大声呼喊,叫他跑过来。
  康熙带领两个儿子,三双眼睛明明白白看着他逗孩子。太子觉得有趣,心想换了八弟回来自己也学三弟这样玩。不过一朝太子可不能丢树枝这般廉价,少不得金器银器翡翠珍珠。对了,还能教八弟拿彩色宝石打弹子——老大家四个吵闹粗鲁的女儿教他才知道的游戏。
  胤禔看得大为光火,一双拳头攥死死的,没康熙压阵恐怕已经上去揍胤祉一顿。他分明欺压弟弟,跑来跑去,也不怕摔坏了!累出一头汗不给擦,吹了风生病怎么办?晒了好有一会,居然不给他喝水。
  过会儿胤祉又拿了火腿和甘蔗出来,叫胤禩爱吃哪个捡哪个。
  胤禔双眼充血。别给他吃火腿,太油了,上火!甘蔗也不行,容易扎坏嗓子!
  康熙也不管眼前发生什么,看见的全是乌鸦乱舞。胤祉太过分了,他还没死就敢如此羞辱亲弟,等他老了呆了傻了不识数了,是不是也让他捡东西吃?果然是个不孝的!
  胤祉玩得开心,看天色是时候吃点喝点,便席地而坐,拍拍大腿,示意胤禩过来。
  百万乌鸦撞悬崖的悲怆发生在胤禩熟练坐于胤祉腿上那一刻。
  康熙脑海里什么都不剩了,反反复复胤禛和胤禩纠缠在太和殿龙椅上的雷电交加之夜。
  胤禛大模大样坐在龙椅上,拍拍大腿:“八弟,过来坐。”
  胤禩转身欲走:“你还没死,我不急着坐那。”
  然后被胤禛抓过去,扯开衣服,一大片青白的肌肤,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一个绝望苍凉的眼神,一道闪电,一声惊雷……
  够了!胤祉你够了!你们都够了!
  四个儿子全领回去,康熙逐个下旨。
  胤禔去江南查官商勾结,查贪污。你不是想和太子彻底决裂吗,让你去他的金库闹个够!
  太子想上战场想了几十年两辈子是吗?很好,西北仍不安分,你去镇守吧,朕开心了才让你回来。想甩掉你侄女?她们那么爱闹,宫里地方小不够,你带去,算解闷也好算教养也罢,少根头发你也别回来!
  胤祉!我堂堂大清皇子朕亲封的郡王,不可玩弟丧志,你还是做回和你八弟平级的贝勒,再去把圣贤书读个通透。
  至于傻瓜……康熙下意识按顺序打算送老四家养,胤禛色=欲满满的脸和淫=荡笑容立刻浮现眼前,比被乌鸦啄了还让他心痛眼痛浑身痛。绝对不能让老四碰老八!
  既然人死了做十几年鬼还能重来一次修正错误,天知道兄弟相=奸久了会不会生出孩子,必须避免,否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想胤祺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带个弟弟怕分神。再想想胤祐平素默默无闻老成持重,以及雍正年间蹲在老四头顶上所见所知——真是一开始就走了弯路。老八早该丢给老七养。
  胤祐脾性怪,冷漠寡淡,谁都进不了他的心,只管过自己的日子。跟胤禩从小一处长大,却有不曾过度亲密。别人在凡尘俗世羡慕佛家清净,他却超脱了佛的境界,皇权亲情皆如过眼云烟。不彻不悟,不闻不问,不求不碰,不退不避。反要明晃直白的争斗厮杀去避讳他。若非胤祥心中有鬼执意谋害,怕再过几年就地坐化升仙。
  这才是最值得信任的儿子。
  胤祐到乾清宫领养弟弟时表现得一如既往沉静安分。皇帝安排的任何事物都按部就班谨慎执行,不问根由。既然他答应了把弟弟养好,康熙也就切实放心了。
  一个心如止水的规矩儿子,一个心地无暇的痴傻儿子,能碰撞出怎么天灾人祸,不过就是平静平淡,无忧无虑。
  离开康熙眼皮子底下,胤祐先在胤禩额上弹了一记重重的脑瓜蹦:“看你费劲力气折腾一大圈,最后还不是回到我手里?”
  康熙满意微笑,胤祐肆意奸笑。胤禩揉着疼痛的额头,如影随形的傻笑挂不住,泪水扑簌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四哥和五哥暂时跳过,回头还是会祸害到他们头上的




☆、第 6 章

  根据冤魂盘踞仇敌头顶八年之久的观察,皇七子有高才无大志,不好闲云野鹤,大隐世俗繁华不受侵扰。此生不知能不能将太子板正,储君人选单定十四一人又不安心,纵使寻错处除了胤禛,岂知没别人心藏奸险,还是性情淡漠的孩子最可信!
  他错了,暴=君治下奇计须藏,甘于平淡尚且不得善终。父亲羽翼遮蔽偏袒的孩子可没那般乖觉。康熙早年看漏了眼,不知胤祐懒得出奇。
  原本在胤祉教导下已经学会自行饮食的胤禩,落到他手里又过回了纯粹婴儿般的生活,可惜是后娘养的。吃饭由哥哥喂自己不能沾手,三五口之后哥哥烦了,直接命人撤掉。衣服尽量少换,能穿着睡一晚上死活不帮他脱。
  不出三天,胤禩又被折腾成一朵垂头丧气的小黄花,胤祐自己看了也难受。
  “以前你多精灵呀,什么事说前半句你就全明白了,还能举一反三。如今傻太彻底了,到底为什么?”摸着他脑袋上十分显眼的疤痕,四体不勤的七哥推导了无数种可能。
  “哥不会带孩子,帮你找真凶伸冤还行。欠你两条命呢,先还一条。等下次再有人打你,哥替你挡。”
  说完打了个呵欠,抓过胤禩往屋里走:“不说了,没头绪,先跟哥一起午睡。”
  安详的午后,平静祥和,兄弟相拥酣眠。夕阳晃眼的余晖照醒了还没睡饱的胤祐,首先看见弟弟在枕畔扑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欢快地扑而抱之:“有你真好,皇阿玛不再逼我干活了!”
  闲适的日子总要鼓捣些乐子,胤祐每天追问胤禩:“到底谁打伤你的?是太子吧?肯定是太子。他为什么打你?嫉妒皇阿玛对你好——哎你平时都怎么伺候的,他老人家怎么总喜欢留你一人呀?”
  胤禩自然不会答他,于是问多了自己无趣。胤祐偷偷寻了些民间世俗书籍,自己念了前半段,后面丢给胤禩自己看。能不能看懂他可懒得管。
  桑葚成熟的季节,他又命人在树下铺开大竹席,和弟弟并排躺着等候果实从天而降,等不到也无妨,光滚来滚去亦觉乐趣十足。在胤祐看来,不干活闲着怎样都好。
  后来他发现了一件极端恼火的事情。桑葚仿佛带了眼睛,除了他唇上手边不落,胡乱掉在各处。尤其针对胤禩的脸。
  胤祐苦苦等了一天都没次张口即食的机会,气急败坏压到胤禩身上,恶狠狠问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再晚哥哥就不客气了。”
  胤禩堆了一身桑葚,从黝黑的果实和紫色的汁水里透出天真的空灵。
  真傻就好办了!胤祐再无束缚,张嘴咬住胤禩眉心的一颗桑葚。
  弟弟的眉眼很柔和,像极润的玉。桑葚汁多清甜,一丝一丝沁进去,弟弟变甜了,果子变柔了。
  第二天,胤祐是把弟弟剥光了扔到席子上去的,这样才好接住更多桑葚给他吃,弟弟的甜味也更浓些。
  打断乐趣之宴的是一向没眼色是四哥。胤祐心知弟弟虽然随和易相处,对四哥却一直避讳。现时养在自己手里,不能说做掌上明珠般疼爱,好歹换来不少实惠,投桃报李也不忍心让他在四哥面前受委屈,随便裹层衣服放回床上,亲自去对四哥说:“八弟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胤禛挥开他往里闯,脸色十分难看。
  早在康熙越过他与胤祺直接将胤禩交托七弟时,心中已觉忐忑。思来想去,自己一贯在皇父面前行事稳妥,为何如此一件简单差使偏行绕过?
  唯一和弟弟们不同之处,便是他与太子同时发觉八弟受伤之后变为痴傻。而太子如今远远发配西北,其中深意耐人寻味。他必须弄明白其中艰深的真相,早做打算。
  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在胤祐看来分明存心找茬,堵在门口不许他进。
  二人对峙好一会,胤禛方瞧出弟弟脸上不同之处,带着长幼尊卑的高傲态度问他:“你嘴怎么了?”
  胤祐不照镜子都知道吃桑葚染黑了唇色,偏不想对他坦诚,故意装出支支吾吾有口难言的样子,不想恰被胤禛抓住时机,破门而入。
  胤祐心中哀号,八弟脸上全是桑葚汁染出来的颜色,和他唇型一对,咋解释!养弟弟不等于可以肆无忌惮轻薄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胤祐想出托词,低下头装作抽泣对掀开被子看过胤禩全身气势迫人的四哥哭诉:“弟弟也不知哪里不对,皇阿玛明明说八弟只能被亲兄弟碰触,可我……却在他身上留了印子……四哥……求你切莫将此事传扬,否则弟弟无以自处,唯求一死!”
  这回可把事情闹大了。四哥你敢说出去,就是质疑弟弟血统纯正,制造宫廷丑闻。你说呀,有胆子去告状呀,看谁先倒霉。
  胤禛没多余心思在他出身之谜上打转,摸了摸胤禩紫黑之处,和原先不同,并无肿硬。撇头安抚道:“你别胡思乱想,怕是别的毛病。他出疹子连气都喘不上,时间久了怕要活活憋死。这会儿平安躺着,不要紧。如此症候出现几日了,请过太医没?”
  胤祐见惯了黑面神四哥,对他慈眉善目循循善诱的样子不适应,干脆低头不答钻研地砖花纹。
  胤禛对于七弟性情的误解不输康熙,真当他是个不能经事的,吓坏了方寸大乱。懒于纠缠,直接裹住胤禩扛起带走。
  胤祐想不到他有此举动,大白天入室抢劫还大义凛然掳劫亲弟也非常人可达的境界。虚拦两下,任他去了。
  胤禛看不见背后,七弟奸计得逞的表情,和八弟灿烂笑容,哥俩挥手道别,胤祐无声说道:“回来一起吃桑葚,哥哥喂你。”
  宫中密切注意儿子动向的康熙得知万万不可置于一处的老八被老四大张旗鼓扛回家,头顶上活活挤出一只乌鸦,惨叫不绝。
  天命啊,天定的孽缘,越拆越近!多亏胤禩已经傻了,否则被他们联手颠覆,江山易主在所难免。
  康熙不放心,派了数十个探子去盯梢。又召胤祐前来痛斥,迁怒他不经意成全一对怨侣。
  胤祐傻眼了,四哥抢人都能怪他头上,作为弟弟他哪能阻了哥哥的道。忍下怨愤和不甘,句句请罪。康熙看了觉得可怜,这也是个倒霉孩子啊!
  不自觉想起另外几个倒霉孩子。比如死于非命的胤禟和无辜遭累囚禁时久的胤俄。
  都是有本事的儿子,被他一时轻率耽误了终身。尤其胤俄,若非早早指了个蒙古福晋,不至于从一开始便心灰意冷,争斗之心都消弭了。
  时移事易,不妨给他个机会。
  康熙对胤祐稍做安抚,吩咐他带几道御膳给胤禟,皆为荤食。又拟旨,将郭络罗氏指给胤俄。
  胤禩傻了不能嫁出去,补偿个出身高贵的皇子,一是堵了安亲王一脉的嘴,未来几年收拾他们更易下手,二是让胤俄不失斗心更有一争之力。郭络罗氏的凶蛮霸道多半是胤禩惯坏了,换个有脾气的,看她如何骄纵!
  至于原本该指给他的博尔济吉特郡主,转给胤禟,作为一份砝码,不论未来如何,至少保他性命。何况这孩子上辈子的确太过风流,莺莺燕燕无数,娶个身份尊贵会管人的妻子,制约住了少伤点身。
  可怜天下慈父心!
  胤禛叫太医他也大行方便,虽然最后也诊不出那些奇怪的印记如何而来,到底无碍性命。
  康熙得此回报暂且安心让他们且胡混着,反正老四上辈子也是四十多了才开始对弟弟下手,现在还小呢,没准不懂。
  胤禛确实不懂。太医宣布对八阿哥身上的痕迹束手无策,他不禁想起胤祐紫黑的嘴唇,对准贴上去,差不多。莫非这些痕迹是七弟吮吸导致?
  不可能!七弟一向老实,断不会行此悖德逆伦之事!
  可是凑近了总觉得一股甜腻气息萦绕,未及细思,舌尖舔上胤禩脸颊——当真是甜的!
  舔一下不过瘾,再舔,多舔几次痕迹淡了。胤禛了悟:八弟的怪病越发重了,光摸不顶事,要用舔的才能治好。七弟大约发现了又不好意思,浅尝辄止。
  他忙于帮胤禩舔去印记,暗探震惊非常,头重脚轻跌落院外,慌乱入宫回禀。康熙听完叙述热血上头,几欲栽倒!
  逆子啊!大清不幸!天下不幸!弟弟搁你手里非出点妖蛾子否则不安心!
  他气急败坏执意亲自抓奸,但是据说那边四阿哥舔累了正在歇息,时机有失。
  康熙愤怒拍案。
  朕等着,今天不行改明天,明天抓不着还有后天!不能随他们逍遥!
  叹天不遂人愿。胤禩身上桑葚染出的痕迹被胤禛舔过,又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全数消去。再得不到“舔”的兄弟情深。不过胤禛可没亏待他,感念他小小年纪遭逢不幸,翻出压箱底最华贵鲜亮的服饰帮他穿着。
  康熙静听回报,强压怒火。老四当皇帝那会儿除了张罗给狗做衣裳,自己也穿了不少乱七八糟有辱国体的东西。如今还没登上至尊高位,竟然迫不及待拿弟弟当布偶玩。探子不懂衣衫奥妙,只说四阿哥往八阿哥身上套了一件又脱下换另一件,桃红艳紫无不晃眼。
  康熙坐不住了,身为再世为人的一国之君他对胤禛忍无可忍。带禁军直杀其府,当场逮住胤禛手持钢针黄豆,欲行不轨。
  他的心都快被乌鸦啄烂了。
  老四这是要做什么!给弟弟换衣服不够,还要穿耳孔!家门不幸,这逆子居然是他亲生的——弟弟穿耳孔,他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祸害到四哥了,撒花~




☆、第 7 章

  胤禛离京那日,艳阳高照,不见愁绪。
  他不是兄弟里第一个封王的,却第一个获得完全属于自己独立封地管辖一方。康熙当日已然气得毫无理智,忘记早年裁撤三藩如何劳心费力血染沙场,只希望将碍眼的儿子远远丢开,给了他一方安乐土地,自辖自治。
  纵使有压抑十三年的滔天怒火,人活两世,苍老的心充满无谓的仁慈,他始终不忍心让儿子身首异处,那么走吧,走远一点。
  一切事发突然,康熙也不曾公布罪名,兄弟朝臣都不敢聚合相送,只有小弟弟胤祯代表德妃嘱咐他日后保重。
  胤禛拿出一串木佛珠交给他,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说:“那天正准备给你八哥穿条桃木手串辟邪,想去量量他手腕尺寸,拿针的样子看着兴许骇人些,八弟闪躲也是必然的。他日子不太平,受了伤又得了怪病,不是在这家养瘦了就是那家撑坏了,大约对兄长多少有些恐惧,我却无心害他。你七哥小气,连件像样衣服都不肯给他穿,我想他近来运道不好,穿鲜亮的去去晦气,皇阿玛便误会我糟践他……你回去千万将这佛珠给他戴上,一定要戴上!”
  他越说越急躁,将胤祯的胳膊都捏疼了。
  “必须给他戴上!” 胤禛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拔高,近乎咆哮。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老八戴上佛珠,皇阿玛看见定能明白他对弟弟的疼惜怜爱,回心转意放他回归京城。
  胤祯虽是他亲弟,然常年不亲,除开血缘牵绊,几乎可谓不熟悉的点头之交。原本想敷衍的应承下来,谁知他一副疯样,给惊到了,连声答应:“四哥别拽我了,弟弟明白你对八哥好,我给他戴上,回去立刻给他戴上!”
  连续嘱咐多次,胤禛上了马,一步三回头。
  他期望有道圣旨唤他回去,或者有更多的人送行。此去苍茫,未知有生之年可否回还……然他心中最大的悲愤却非千里迢迢赴任,前途难测。
  康熙对他竟无丝毫信任,不过一颗桃木珠一根细针,哪怕效仿宫中阴私手段往八弟身上扎下去也无损生命。而他竟只因如此被定罪——或者无罪。
  康熙没说他究竟错在哪,不问情由,不许辩解,不肯召见,甚至连派个人问问具体过程都懒得,千般万般坚信眼见为实,哪怕根本不合情理。他和八弟一向亲密,岂会莫名生出残害之心?宣判者草率封了个无冕的台湾王,逼他速速赴任。
  遥远的台湾,悬于海外的荒蛮之地。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边去不回。凄凄的,他走了,挥一挥马鞭,不带走一个弟弟。
  胤祯拿着一串似乎扎手的佛珠,回去先向康熙复命,得到一声叹息,之后立刻去见德妃。
  康熙为了照顾她的面子,赐了不少华贵精巧之物视为补偿,自己却不敢踏入永和宫地界,以免想起很多不堪入目的场景。
  可赏赐的死物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儿子。德妃坐在寝宫里肝肠寸断地哭着,叨念皇上很久不到永和宫来了,莫说侍寝,简单坐坐也没有过。原以为自己年老色衰,不比娇艳少女,失去宠爱是难免的。万万想不到,遭殃的竟然是她儿子。
  胤祯看见她哭得仪态全无,心痛非常,连忙安抚。德妃抽抽噎噎问他:“你四哥走时说了什么?他说没说究竟做错何事惹恼你皇阿玛,可有转圜余地?”
  胤祯可不敢说四哥心里光惦记八哥,对老娘弟弟一句叮咛嘱咐没有,急于哄她,又怕编不圆谎话,只好将胤禛唯一冀望的佛珠拿出来欺瞒德妃:“四哥说太仓促了,来不及见额娘一面,亲手串了佛珠给额娘,以后看见佛珠就像看见他。”
  德妃高捧佛珠失声痛哭。多孝顺的一个儿子,没了,去台湾了,再也回不来了!
  胤祯怕言多有失,干站着不说话,见外边小太监对他使眼色,便往门边蹭了蹭,他十哥竟然在门边蹲着,示意他别作声,先跟着出来。
  离了永和宫胤俄才告诉他:“九哥又跟七哥打起来了!”
  胤祯稚嫩的小脸写满无奈:“又抢八哥啊……皇阿玛都说了,他俩养不好八哥,不让他们养。你好好跟他们说呗,叫我有什么用。我额娘都快哭死了,懒得管他们!”
  胤俄摇头:“你别操心八哥了,皇阿玛刚把我叫过去,日后我养他,不会再出事的。七哥来给八哥送甜杏,被九哥逮着了。你还记得上次皇阿玛赐了御膳给九哥开荤,让七哥送来,结果九哥自己又添了好些肉菜,吃开心了撑着了上吐下泻折腾好几天那次不?”
  “你不会想说九哥吃了七哥的甜杏又闹肚子吧?” 胤祯觉得这些哥哥真是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四哥欺负八哥不承认也就算了,去台湾的确太远,额娘也伤心。但是九哥只因为七哥看着他吃坏肚子随口说几句风凉话就记恨了这么多天,委实小气。
  “九哥真拉稀就不和七哥打架了。” 胤俄把头摇成拨浪鼓,对自家哥哥的幼稚行径满是不赞同:“七哥拿杏送到我那儿,说给八哥吃,弥补他在四哥家受的委屈。九哥恰好在我那跟八哥玩,看见杏就扑过去。七哥提着篮子跑开好远,说他肠胃弱别吃了,吃坏了又乱怨人。不但把上次御膳的事拿出来说,还嘲讽他往常吃太多,连八哥都喂伤了,挨罚吃青菜豆腐就不该打旁的主意。你知道九哥最气什么。七哥呀,真坏。”
  胤祯听完龇牙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他到底摊上一群什么哥哥,没个像样的。
  边说边走,远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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