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重生赫舍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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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答道：“回皇上，奴才查过凌普与那人见面的酒店，已将酒店老板和伙计全都秘密抓起来。因凌普平日将自己妻子给皇太子当奶嬷嬷之事经常挂在嘴边，店里不少人都对凌普有印象。对近期与凌普一起出现的那人，也有几名伙计说出那人的一些特征。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京腔，衣着光鲜，用的是上好的绸缎，身上玉佩，板指皆是上品，但也算不得是极品。去比较好的玉器店，花个几百辆应该能买到。每一次来店都不会说太多话，一般都是与凌普进雅间用膳，用膳时间比别的客人长了一些，但给的赏钱很足，因此店里伙计都愿意伺候此人，这是依照店里众人的口供画出来的画像，请皇上过目。”
　　噼里啪啦一长窜汇报过后从袖子里抽出卷成筒状的一张纸，玄烨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见画像中人不俊不丑，眼睛不大不小，说是满人他会信，说是汉人他大概也不会感到违和。因为此人长得太普通，随便上街就能碰到一箩筐，而且转过身就会忘的干净的典型路人脸蛋。玄烨心里不禁感叹，他若找人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也会找这样的人。但是事到如今唯一一条线索也断了，这个事实让玄烨很是不满。
　　“就这些？”
　　侍卫有些犹豫道：“有些事，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因为这些只是奴才个人的推测，没有事实根据可做衬托。”
　　玄烨挑挑眉。“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那侍卫咬咬牙。
　　假如，那位送进宫的女儿膝下有阿哥，圣宠再隆重一些，或者四年前皇后娘娘难产时没能挺过来，他都只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去。但是世事就是没有那一个假如和或者，皇后娘娘如今好好的，而且圣眷隆重。皇太子据说已经散发出了热毒，只剩下留不留疤痕的小问题。这幼时熬过天花的皇太子，通往皇位的保障又多了一成，您啊，这损人不利己的事，这是何苦呢？非得逼我大义灭亲。
　　那侍卫低头斟酌一下用词。“禀皇上，奴才听到一名伙计说道那人的一个特征时，记起了他与奴才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只是对这人身份奴才有些吃不准。若奴才推测的没错的话，论情讲理奴才都不能举报出这人的背后靠山，也不能参加接下去的调查。只能告诉皇上这人现在可能的居所，望皇上派别人继续调查此事。”
　　玄烨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人。三等侍卫佟法海，康熙大舅舅佟国纲次子，今年十六岁，是两年前其父佟国纲对玄烨拍桌子喷唾沫耍无赖才被得封的侍卫。
　　佟国纲偏爱丫鬟出身的小妾和庶子这事儿，在八旗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虽没有为小妾给正室难堪，但正室夫人所出的嫡长子鄂伦岱仍为自己的生母抱不平，频频找那小妾的麻烦，对小自己两岁的弟弟法海动不动就拳打脚踢。见到法海总是鼻青目肿，火爆脾气的佟国纲每每都气得一佛出世，三佛那啥，随手抓到什么东西就往鄂伦岱身上招呼。
　　在古代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就算那老子不讲理，做人儿子的往往都会乖乖的撅着屁股让老子揍，直揍到老子心神舒畅为止。但鄂伦岱这个不孝子却也是康熙朝一大奇葩，不仅没有乖乖的让老子揍，还出手反击与佟国纲演绎起了父子全武行。有一次一个错手差点让皇帝的亲舅舅死在自家不孝子手里。
　　在佟国纲正室夫人病逝之后更是郁结于心，每见一次阿玛都会冷嘲热讽，毫无尊重。气得佟国纲甚至向玄烨请杀这个不孝子。玄烨无奈之下只好将鄂伦岱派到外省公干，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娘家的这一场丑闻。
　　虽然其职位是偏心阿玛勒索皇帝而得，但法海其人却也有几分本事。在年初便以自己的本事中了举人，在汉学一塌糊涂的侍卫群里也算是一个高材生。更难得对玄烨忠心耿耿，因而在这一次太子被害事件中被玄烨委以重任，调查那件酒楼。
　　玄烨眯了眯眼。法海论情理不能告发的能是谁？论个人恩怨最有可能的是鄂伦岱，但鄂伦岱早就被打发的有多远滚多远，而且鄂伦岱年纪也不大，应该没那个本事。一众堂兄弟以同样理由排除下去，那剩下的就是两位舅舅了。
　　大舅舅佟国纲是法海亲阿玛，若法海发现此事与佟国纲有关系，再忠君也会将这件事隐藏起来，消灭掉证据。况且佟国纲为什么要派人暗害太子？害了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佟国纲没理由，但是二舅舅佟国维却有。
　　玄烨疲惫的闭上眼。
　　“你找一张纸，将那地址写下来交给梁九功。朕自会派人去，，你，，，退下吧。”
　　关门声响起，玄烨慢慢的挣开眼睛。
　　那眼中的伤心和愧疚慢慢退下，只剩下满眼的愤怒和狠戾。
　　舅舅，佟国维，朕多希望法海所报不实，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但，若这是真的，别怪朕不念亲情。
　　·····················
　　佟国维，佟图赖次子。
　　顺治年间任一等侍卫，康熙年间任领侍卫内大臣，国丈爷葛布嘞是他的同事。
　　此君一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第一件是康熙九年吴应雄知道老爹造反，皇帝要砍他，为活命图谋作乱。（查到吴额驸举事时以红帽为号，偶笑喷了）佟国维将其识破，带领三十名侍卫攻打额驸府，捉住吴应雄送给皇帝砍其脑袋。第二件便是废太子后率众臣推举八阿哥之事，这件事刚开始风光得意，后来惨淡收场在这里就先不谈了。
　　从第一件事中可以推测佟国维此人很能揣摩圣意。皇帝撤藩，三藩造反，二舅舅立马就盯上额驸。要不怎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额夫要作乱，在他还没戴上小红帽之前就把他给逮捕归案呢？而且三十名侍卫不是三十名护院，难道皇家侍卫是佟家院子里养的？
　　在这件事中佟国维充分体现其消息灵通，善于交际的特长。在皇帝还没有下令捉拿额驸的情况下居然有三十人肯听佟国维的话，攻进额驸府，不得不说二舅舅做人很成功，非常受下属的爱戴。
　　先不说他们没有圣旨撑腰，光是那建宁公主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在和硕长公主的淫威下不退不缩，硬是绑走额驸，猜想不仅因为佟国维会做人，应该还很讲义气。使得让属下们愿意为他卖命，与他同进同退。
　　在这里想剖析一下佟国维是如何在第一时间知道额驸要作乱的呢？虽然当时准备的比较仓促，但此事既然关系着自己的性命，吴应雄应该对此严加保密。虽然觉得他既使成功了，安全到达云南的可能性还是很低，但不得不说佟国维能在红帽部队走出额驸府之前将其拿获，还是挺厉害的。
　　佟国维的消息来源能猜出来的有几条，其中一条是佟国维事先安插奸细到额夫府，另一条是红帽部队队员之一觉得作乱成功的可能性很低，选择自救，向佟国维告密。第二条可以说佟国维成功竖立一种为人和善，讲义气的形象，让人觉得告密保命要找佟二舅。那第一条安插奸细只能说是佟国维很有野心，早早便看出皇帝要对付三藩，决定选吴应雄一颗脑袋来换自己锦绣前程。
　　因佟图赖逝世后其一等公由长子佟国纲承袭，身为次子的佟国维只能自己为自己拼出一条出路。那么，搜集情报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项。再然后能够为他搜集情报，当奸细的人才也需要着重培养，谁知道哪一天需要什么样的人？
　　另一个重要人物法海从小处于一种生母低微，阿玛宠爱，嫡母厌恶，大哥欺负的微妙立场，开始进学时便发誓要读书认真，学武刻苦，努力上进给生母争出一些体面。
　　法海经过长达十数年的应付鄂伦岱的家暴中不仅练出一身武艺，为求将来没阿玛为他撑腰时能够不被大哥欺负死，拼命读书读出一个举人之外还顺便练就了一个好记性。记性跟鄂伦岱有什么关系？长大之后揍回去！
　　因那时佟家两位舅舅家的孩子都很小，佟国维没有对他们太多的防备。有一次佟国纲带着儿子们去二弟家的温泉庄子做客，趁阿玛跟二叔喝酒，鄂伦岱又瞄上了自己弟弟。法海对付这个哥哥的法子只有一个，也是很有效的一个，就是开溜。反正在阿玛面前鄂伦岱不敢揍他，只要不单独和哥哥在一起就是了。看到鄂伦岱眼冒绿光的转动脑袋找自己，法海很有经验的左转转，右转转，跑出了庄子。
　　记得附近还有一个小庄子，先去那里躲一躲，到阿玛派人来找他时再跟人回去。
　　小庄子离他们住的温泉庄子不远，但法海一个小孩子走过去时还是累得够呛。
　　庄子大门紧闭，毫无人气，在暮色中显得有些阴沉。法海突然觉得害怕，开始后悔自己跑到这个地方。只是被那个混蛋哥哥揍和躲在这个有点阴沉的庄子里，法海还是选择了后者。
　　不料法海在那小庄子附近刚晃荡了一会儿，就被庄子里的人抓了起来。被人提起来这种事，法海还是第一次体验，愤怒之下将自家阿玛抬出来吓唬人。那人听到法海的话之后脸上神色明显为难，却也不敢就这样把人放回去，将此事告于庄里管事人。
　　那管事很年轻，眯眼打量一会儿法海，那双眼中审视的态度让法海很是不爽。也不肯输了气势，瞪着一双眼打量回去，只见那人长得平平无奇，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唯一一个特点便是左手小指短了半截。干净无暇的一双手上那少半截的手指看起来异常刺眼。
　　看到法海盯着自己的断指，那管事笑了一笑，也不再跟法海大眼瞪小眼，找了一个人随口吩咐将法海送回去，还对法海说道别再来这里。法海被送回去之后找儿子找的满头大汗的佟国纲破天荒的把他臭骂了一顿，还罚他抄书，蹲马步。此事让法海对那个管事耿耿于怀了很久。还有当时二叔家的管家对庄子里送他回来的人态度很奇怪，好像是认识的，却又装着不认识，总之怪怪的。
　　不料这一次奉命调查暗害皇太子一事，审问那
　　间酒楼的人时，一名伙计说道与凌普见面的那人左手手指少了半截。听到这话后再看看那画像，幼时记忆顿时回到脑里。这不就是那个小庄子里头管事吗？
　　想到此事可能与佟国维的有关，法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二叔也太大胆了，不说贵妃娘娘入宫至今都没有诞下阿哥，就算诞下了又怎么样？能不能养大还不知道，就算养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的，为了那不知道会不会有的阿哥就敢对皇太子下手，二叔这是疯了呢？还是疯了呢？
　　这时候的法海尚年轻，哪里能猜到佟国维的用心。自康熙九年被任为领侍卫内大臣兼议政大臣，一年前长女进宫被封为贵妃之后，佟国维心底深处的野心开始渐渐膨胀。自己女儿除了皇后，便是整个后宫最尊贵最受宠的存在。你说淑贵妃？淑贵妃进宫十几年都是妃，自己女儿进宫之后才被升为贵妃，皇上对钮祜禄氏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吗？而且淑贵妃进宫十几年都没有子嗣，看样子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病怏怏的，能活多长都不知道。
　　皇后当年生太子的时候难产，在圣宠犹盛的情况下这四年都不见坤宁宫有喜讯传出，看样子是因难产伤了身子。只要太子不在，到时候一个膝下空虚的母后皇太后能顶什么用？而且家里二妞也长开了，瞧着也是个美人胚子，等长大了选秀进宫应该不成问题。皇上现在才二十出头，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到时候姐妹联手，就不信生不出一个好的。
　　看那太子奶公凌普说话行事都很是不成器，佟国维想有这么一个傻子可以利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何况自己在小庄子里头养了那么些人，皆是曾经受过他恩惠，对他忠心耿耿的。而且妙就妙在自己女儿现在还没有阿哥，就是皇上怀疑太子的病情与后宫有关也不会怀疑到自家女儿身上。时机稍纵即逝，赌了！！
　　后来听到奶嬷嬷被抓，凌普入狱，佟国维知道事情不好了。赶紧让那管事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将庄子里的其他人也打法走让他们远走高飞，实则是另派人手把人解决掉了。毕竟死人才是安全的。
　　再听到奉命调查的是自家侄子法海，佟国维更是安下了心。记得法海这孩子是聪明又上进的，与他也很是投缘，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应该不会捅出去吧。殊不知正因为法海是聪明的才会绕圈子将此事捅给玄烨。这谋害皇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死叔叔不死阿玛，对不起了，二叔。
　　······················
　　等玄烨派出去的人到达那庄子的时候只见小庄子里头不见一个人影，但看样子好像是不久前还有人生活过的样子。再查那庄子的所有者，是一名年纪很大的举人老爷。称道自己只是收了人家的钱将名义借出去，将那庄子挂到自己名下而已。
　　因当时有功名在身者不用交税，很多人都会将自己名下的庄子田地挂到人品比较好的举人进士名下。虽然也要孝敬一些东西毕竟比税款便宜了很多不是？老举人只知道那人是外地来的，提出的条件也很不错。签约之后那人几乎就没有露过脸，每年的钱都是差人送过来的。再一查，那签约上面的名字也是假的。于是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又断了，众人灰溜溜的回去交差，玄烨大怒将人攀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接下来玄烨怎么看佟国维都觉不得劲儿。细想自己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一家了？回忆一阵子之后发现貌似还真抬举过度。就算这一次跟佟国维没关系，那以后表妹生出阿哥之后呢？想到佟家的权势，若他们真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其危害性不比当年的鳌拜低多少啊。想到此玄烨冷汗淋漓。
　　乾清宫里，皇帝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鄂伦岱和法海的出生时期不详，只好随便编了一个，考据党勿计较哈～～
　　下一章，康师傅包子铺开张。


☆、第十六章

　　康熙十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常在乌雅氏在承乾宫偏殿生下一名阿哥，当前排行十一。
　　皇后将消息告知被禁闭在乾清宫中的皇帝，皇帝传言道一切依例赏赐。
　　十五日，太子痘症痊愈。皇帝告祭礼，扫太庙，祭社稷。
　　玄烨带着胤礽来坤宁宫，见到胤礽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脸变得尖尖的，康熙心疼得摸索胤礽的小脸蛋。玄烨心内愧疚，温言安慰道：
　　“祖宗保佑，使得太子熬过了天花。皇后也不要太难过了。”
　　胤礽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与康熙分开这么久，这一见面难免在康熙怀里撒娇弄痴了一阵，才心满意足的离去。等房里只剩下两人，康熙开口问道：“可查到指使凌普之人的线索？”
　　玄烨觉得毕竟是自己娘家出的火，也不好告诉皇后。“这件事就交给朕，皇后无需费心了。”想了想又觉过意不去。“这一次选人不慎让太子受到暗害，朕实在是对皇后不起，朕在这里给皇后赔不是。”
　　康熙心里道，可不是？上辈子赫舍里，钮祜禄相继去世，宫里只剩佟贵妃一人。为了让刚刚入宫的年轻贵妃镇住那些入宫十几年的女人，处理宫务顺畅，朕只能多多抬举她，为她撑腰。可这辈子朕还没死，钮祜禄氏也还没断气呢，你就给一个刚入宫的丫头封贵妃。佟家人不生出野心才怪。
　　面上却丝毫不显，羞愧道：“皇上如此说，倒让臣妾无地自处，归根究底都是臣妾照顾太子不周，这事怎能怪皇上呢？”
　　说起来这奶嬷嬷是太皇太后和皇帝，皇后三人千挑万选而出，要追究责任的话谁也逃不过。康熙知道玄烨不可能真的治他罪，因此也乐意做做样子表现表现，顺便给玄烨台阶下。
　　玄烨听罢，心里对皇后和太子的愧疚之情更盛。将康熙揽进怀里，轻声道：“终归是朕欠了你和胤礽，原本因为他是朕的亲舅舅，想多给他家的女儿一些体面也没什么。不成想朕越是抬举，他的胃口就越发的大，开始惦记一些不该惦记的东西。朕也不是成心想瞒着你，朕的舅舅朕可以办，别人只会说是君威难测，但是让你来对付佟家女眷，就会被人说皇后不贤，对先太后不敬。这事儿只能让朕自己来，你只要依旧做着你的贤后便可。”
　　温热的呼吸弄得康熙耳边痒痒的，康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下，不着痕迹的转换话题。　
　　“皇上一片苦心，我都懂。定不会让皇上难做就是了。只是明日十一阿哥洗三，皇上可要准备好添盆的东西才行呢。”
　　十一阿哥？就是那宫/女生的阿哥？想到乌雅氏母子现在住在佟贵妃的承乾宫，玄烨皱了皱眉。
　　“一个包衣宫/女所出的阿哥而已，何必皇后亲自动手为他准备洗三。”眼珠子转了转，勾唇道。“佟贵妃年纪尚轻又不曾生育过，让她安排十一阿哥洗三怕会不够周到。淑贵妃资历深，以前在皇后不方便的时候也多次代掌过宫务，这一次就让淑贵妃辛苦一下吧。”
　　康熙听着，心里都快笑翻了。这小子可真缺德，这么损的主意换上朕绝对想不出来。明天佟贵妃面子丢尽，那脸色得多臭呢？不行，明天要记得派人去给老四添盆，顺便看看好戏。这皇后的日子太闷了，不找点热闹瞧瞧朕都要发霉了啊。
　　见玄烨笑得一脸坏坏的，康熙忍俊不禁用手指撅了撅玄烨的脸。“你啊，人家都是帕后院起火。你倒是好，自己往自家后院煽风点火不亦乐乎。敢情是怕我日子过得太闲，给我找事做呢这是？”
　　玄烨直认不讳。“谁叫朕有一个能干的皇后呢？只要有你在，朕这后院啊，乱不了。”
　　康熙白了一眼。“哼，真是越发的蹬鼻子上脸。”推了玄烨一推。“说正经的。荣嫔产后落下的毛病早就好了，只是皇额娘扣住胤祉不肯放人，可怜荣嫔的病也一直不敢痊愈。我在旁边看着也不是回事，你倒是说说对胤祉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原来荣嫔马佳氏产后积极配合太医，在几个月前已痊愈。可是荣嫔好了，太后舍不得这个在自己手底下养了一年多的孙子，便耍赖让荣嫔多养养身子。荣嫔人小力微，只好善解人意道，自己身子还需静养，麻烦太后多照顾胤祉几天。
　　康熙本就对这个本该学问拔尖的儿子养在太后身边一事耿耿于怀，眼看胤祉的蒙古话说得越来越顺溜，那心里比荣嫔还要着急。今天逮住玄烨就开始啰嗦。从荣嫔的身体状况和绿头牌的关系讲到后妃不能侍寝和失宠谣言的关联性，再分析满汉蒙三种语言，先学习哪一种语言比较有利于将来的读书。直讲得玄烨两眼转圈圈，晕乎乎的就答应，一定把胤祉从宁寿宫接出来放进兆祥所，再给他安排教养嬷嬷启蒙。
　　太子痘症痊愈后皇帝亲自将太子带回坤宁宫，在坤宁宫留宿。
　　···············
　　接到关于十一阿哥洗三的圣旨，淑贵妃笑，佟贵妃摔茶杯，乌雅氏抱着儿子愁眉苦脸不在话下。
　　无论各人安着什么样的心思，十六日的洗三宴在经验丰富的淑贵妃的英明指导下，很圆满的落下帷幕。淑贵妃把承乾宫当作自家后院，把佟贵妃的心腹当作自家小狗颐指气使，佟贵妃在一旁看着憋得内伤，第二天称病不去坤宁宫请安。
　　玄烨下朝后亲自去承乾宫安慰佟贵妃，还很体贴的开口免了半年的请安，顺便撤了佟贵妃半年的绿头牌。可怜见的，病得连请安都不能去，朕怎么好意思勉强人侍寝呢？全免了！好好养病！
　　佟贵妃本来只是受了点气，不愿意在坤宁宫看淑贵妃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才称病没去请安。等皇上来看她的时候再撒一点娇，顺便把十一阿哥抱到自己膝下就更好了。你说哪里有比阿哥更好的争宠工具？没想到自己拼命撒娇，没要到十一阿哥不说，连绿头牌都被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撤了下来。
　　佟贵妃偷鸡不成蚀把米，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表哥拍拍屁股潇洒的走出承乾宫，只气得鼻子都歪了。右手捧着心口，嘴巴张了又张就是憋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佟贵妃的贴身宫/女云儿见自家贵妃娘娘两眼一翻，身子一歪，就倒在榻上。吓得忙叫醒人，一边指使人去请太医。
　　却见一只纤纤玉手缓缓伸出，猛地一把掐住她的衣襟。只听贵妃娘娘咬牙低喝道：“闭嘴！还嫌本宫出的臭不够大，要嚷嚷的整个宫里都知道才甘心不是？快去把人叫回来！”
　　云儿着急。“可是娘娘，您的身体······”
　　佟贵妃翻白眼。“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碍事。还不快去！？”
　　云儿只好小跑追出去，将前往太医院的小太监给叫了回来。只说是贵妃娘娘已无大碍，不再需请太医了。
　　康熙拿着玄烨差人送来的旨意，只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居然没把老四抱给表妹养？还判了佟贵妃半年的禁足？这个小玄烨有时候蛮可爱的。
　　康熙在坤宁宫拿着凤印，欢快的往玄烨送过来的旨意上面盖。玄烨在乾清宫低头思索。
　　刚才表妹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寂寞和十一阿哥的可爱。这些话代表着什么，连猪都能想明白。这一次自己没答应，那下一次别的低位妃嫔生下孩子呢？那时候生母低微的孩子又该找什么借口不让她养？
　　而且听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