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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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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虽小,却也已经知道选秀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不禁多朝那边看了几眼,一边慢慢随着叶孤城走向懿馨殿。
殿中空阔,梁椽撑柱皆以五色云纹绘饰,间接金龙旋绕,景帝坐在琉金座上,穿着件明黄例服,头上九龙冠间镶着的东珠熠熠生辉,下首则坐着一身寻常打扮的瑞王。
景帝见了长子与孙儿进来,不由得满面笑意,招手道:“好孙儿,快到朕身边来。”一面吩咐左右:“给太子看座。”
瑞王起身见礼,朝叶孤城笑道:“未想皇兄今日会来此。”叶孤城微点一下头,有宫人搬了椅子过来,叶孤城便在景帝稍下首的位置上坐了。
叶玄蹦蹦跳跳地跑到金座前,景帝将其抱在膝上,笑道:“最近只从你父亲那里听说,你日日练武,兼习那弓马骑射,忙得不得了,方才有人通报时朕还在想,南康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朕了?”
叶玄脆声道:“孙儿这些时候勤习骑射,是想给皇爷爷猎一张熊皮,做褥垫子用。”
景帝笑了,摸着男孩的头,道:“好孩子,朕没白疼了你。。。只是那野物猛恶,待你以后长大了,再去为朕猎来罢。”
叶玄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想了片刻,便点点头,过了一阵,忽问道:“皇爷爷,外面那些人就是秀女吗?为什么不让她们进来,外面很冷的呢。”
景帝听了,便笑道:“好,南康既这么说,就让她们进来便是。”回头对身边伺候的内监道:“时辰可到了?”
内监回道:“回皇上的话,还有半刻钟。”
景帝于是抬了抬手:“也罢,宣进来就是。”
在此之前,入宫的秀女已通过两轮筛选,留下了最出众的四十六人,今日,便是最后一次,要让众人亲自面见天子,由皇帝当场甄别挑选,被选中的,则先暂回各人家中,待取吉日后,便可入宫。
叶孤城坐在下首,道:“既是选秀,儿臣等人在此,多有不便。”景帝漫不经心地笑一笑,摩挲着叶玄的头顶,淡淡道:“不过是走个常例罢了,有什么要紧。”话毕,又指着瑞王笑道:“今日朕叫了你二弟进宫,却未想到你父子二人也过来了,其实朕此次重在为勖儿选一名侧妃,亲王按例可纳一正、四侧,勖儿府中尚有一侧妃之位空缺,适逢此次大选,朕便替他择一名端持稳重的好女子就是,其他的,倒在次要。”
像这般将秀女配与皇子宗室,原本也属寻常,瑞王笑道:“父皇如此,可是愧煞儿臣。”景帝面上似有一抹意兴阑珊的模样:“朕原本也无心这些,不过是按常例走个过场罢了。”
正说着,就见一行秀女十人由内监引着,徐徐步入殿中,其余的,则仍在外面静等,听候传召。
一时间只见满殿馨香袭人,花影交互,深远的大殿中,十名秀女心中忐忑地站在当地,安静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唯闻偶尔一两声环佩叮当,随着殿内专司导仪的内监训令,一同跪下行礼,于是莺啭柔婉之声齐齐响起,口称万岁,然后才一道立起身子,等待司礼的内监指名,一一上前等候问话。
景帝看过两名秀女,随口问了几句后,见膝上叶玄正瞧着下方不远处的秀女,便逗他道:“南康在瞧什么?你如今年纪尚幼,今日只为你皇叔选妃,你莫非也眼红了不成?等你大些,朕自然替你挑个好媳妇就是。”
叶玄听了,便嘟着嘴道:“孙儿不要她们。”想了想,忽然得意地笑道:“孙儿自有比她们好得多的人。”
景帝听了,便不由得哈哈笑道:“哦?咱们的南康,倒是人小心大了,这么一点子年纪,就自己相了个小媳妇儿?还不快跟皇爷爷和你爹与你二叔说说,是哪家的?”
叶玄吐一吐舌头:“不告诉你们。”
景帝摇头而笑,捏了捏男孩的脸蛋,既而便继续选看秀女。众女平生第一次亲见龙颜,一个个皆是紧张不已,殿中空旷深阔,只闻内监一一报着每个人的家世,姓名和年岁的声音。
众女方才已听见景帝所言,就知原来主要是为瑞王拣选侧妃,一时间,倒也并不觉得失望。原本景帝并不如何喜好女色,众人一旦入宫,大多只是充做低等嫔媵之属,即便终身不得被召见,也是正常,而瑞王年轻有为,身分尊贵,若是做了王府侧妃,却是比入宫要好得多。一时之间,不少年轻少女都忍不住偷偷看向殿上,待瞧见景帝下首一名丰俊英逸的华服青年后,不由得立时放心不少,但及至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时,就不禁瞬时间心神一震,随即一颗心,就在那胸膛里面怦怦跳得厉害,忙深深低了头,再不敢看上一眼。
那人端坐在景帝略下方的位置,一身白滚绣团龙长袍,神情冷淡,只兀自静坐,并不向殿下众人扫上一眼。几名女孩心知这就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素来只听说其丧妻多年,不曾再纳过妻室,平时也偶听家中父兄提及,说是这位太子爷品貌世间难匹,今日一见,才知天下竟果然有这般的男子。。。又想起这位贵人他日位登大宝,眼下却还不曾有一妻半侍。。。思及至此,心中皆不禁暗暗存了万一的指望,忙偷眼查看自己衣饰是否齐整,环铛缀钰是否搭配得当。。。
叶孤城高坐殿上,神色沉静,耳中听着一众年轻少女用清婉动人的声音或是紧张,或是大方有序地回答着景帝的问话,待看过几拨秀女之后,景帝忽然对瑞王道:“勖儿,眼下已看过三十人,可有你中意的女子不曾?”
瑞王淡然一笑,道:“万事只凭父皇做主。”
一旁伺候的内监手中捧着只金盘,景帝含笑从上面拿起一只宫廷御绣的五彩香袋,递给瑞王:“你自选就是。”
瑞王双手接过,步下阶来,在转身的一瞬间,眼底斜斜闪过身旁的一道白影,同时攥紧了手中的香袋。
自选。。。若当真能够自选。。。
手里的香袋被随意递到一名穿着月白裙衫的少女面前,女孩一张粉面登时红了,又惊又喜的模样,随即便用双手轻轻托住了那只香袋,紧紧攥住,含羞带怯地盈盈跪下,道:“臣女李氏恭谢陛下厚爱,敬谢王爷厚爱。。。”
叶玄好奇地看着那中选的少女;景帝颔首,抚须微笑道:“端淑得体,清丽娟秀。。。勖儿,你的眼光不错,待选个好日子,便完婚罢。”
瑞王亦拜:“儿臣敬谢父皇。”
八十八。 一片痴心画不成 。。。
清冷的月光淡淡洒入室中,投落在羊毛绞花的厚毯上,房内烛火摇曳,朦朦的灯光将周围照得光亮而又不失柔和,仿佛多生出了一丝暖意。
瑞王坐在床沿,穿着一身家常的水青锦袍,手中端了只飞釉搪碗,朝里面黑黢黢的汤药上吹了吹,这才轻笑道:“今日见你,倒似是大好了。”
青年靠坐在床头,身后堆着三四只缀了流苏的软垫,腰下用锦被盖着,因是在病中,所以并不曾认真穿衣梳发,只将一头青丝随意挽着,用一根银簪固住,身上则仅披了件素色短襦。
淡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儿,“怎么敢劳烦王爷?青歌已好得多了。”说着,从瑞王手里端过碗,将里面浓黑的药汁慢慢喝了。
些须汤汁残留在水红色的双唇上,瑞王倾过身去,将其吮净,又咬了咬那柔软的唇瓣,这才皱了一下眉,道:“苦。。。”
青年低眉浅笑,蝶翼一般的睫毛上流光漫漫:“王爷如何像小孩子一般。。。”
瑞王伸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笑本王。”
两人坐着随意说话,正闲谈间,瑞王见青年身边的床内搁着只藤编小箩,里面放着各色的丝线彩绦,便随手拿起,道:“在做什么?”
青年微微一笑,温淡清雅的模样,道:“这几日既在病中,闲来无事,就想要胡乱编上一条腰带,打发时间罢了。”
瑞王用手将其捻开,一面问道:“是给本王的?”
那腰带还没有完成,但上面用丝线搭配着结出五蝠穿花的图案,却已经是栩栩如生,将淡蓝色的水晶珠子一颗颗串在其中,手工精巧,心思细致,能看出来是极用了心的。青年将那半成的腰带从瑞王手中取回,放归到藤箩里,微微含笑道:“只是胡乱做的罢了,王爷若不嫌弃,等青歌做完,就拿去用了便是。”
他容颜清氲温俊,五官极为精致,眉目间如描如画,神情淡雅,在室内柔和明亮的烛光中,尤显出十分动人的模样。瑞王即便是时常见他,此时却也不禁心中一动,伸臂挽住他纤瘦的腰身,将双唇压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亲,道:“说来也怪,本王自少年时起,不知见过多少美人,怀中楚腰细舞,依红偎翠,但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顶多三五日,便丢在脑后罢了。。。只是你,虽已在身边近五年,本王却不曾有过丝毫厌弃。。。”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伸手慢慢环住瑞王,既而闭上双目,低声道:“青歌不过是卑贱之人,怎当得起王爷这般看重。。。只要王爷不弃,青歌就总是一直在这里的。。。”
世间情之一字,究竟令多少人辗转其中,身心俱是苦苦煎熬,却仍然一如既往,甘之如饴?他思慕的这个人,心中却在思恋着别人,他和他都是,求之不得的可怜人而已。。。
可这个人却总还是顾惜他的,无论如何,多年以来,府中的宠侍娈媵来来去去,或是盛宠,或是失恩,如同花开花谢一般,而只有他的萦信阁,却始终不曾被冷落过,这已经,足够了。。。
瑞王揽着青年稍嫌单薄的身体,鼻中闻到他身上因多日服药而熏染出的淡淡药香,一时之间,只觉得渐渐情动,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又想到已有十余日不曾与他亲热过,不禁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人的腰身,在他耳边低低道:“你眼下,身上可是大好了?”
青年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什么,耳根处就不由自主地红了,也不说话,片刻之后,方才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瑞王轻笑一下,伸手将纱帐解开,除去外面的锦袍,脱靴上榻。
红烛高烧,炉烟袅袅。
“青歌。。。你可还禁得住?”
瑞王喘息着,俊逸的面容上笼着一层情 欲的红晕,一手握着青年单瘦的腰,另一只手则托住对方修长的右腿架在腰际,一次次用力撞击着青年的身体。
身下的人发簪早已不知到了哪里,满头青丝散开着,越发衬得肤若映雪,赤 裸的身躯间遍布红印,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破碎的呻 吟,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双手,去抓住上方男子的肩头,以便使自己勉强能够跟上对方的频 率。。。
“勖。。。慢一些。。。我受不住。。。”
青年几乎已无力抓住男子的肩,只得用了已经沙哑下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恳求着。原本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接下来的情事并不是不美妙的,但他刚刚病愈的身体,却难以承受两人之间再一次的云雨。。。
瑞王低下头,去辗转亲吻着青年略微红肿的双唇,腰下的动作也稍微轻柔了几分。怀中的人已经跟在他身边多年,这个人身上所有的弱点和敏感处都已经被他完全掌握熟知,他知道怎样让两人一起在情事中得到享受。。。
青年勉强用手抓着上方那人的肩膀,用来稍微稳住自己被撞击得无力摇摆的身体,以便去承受着对方在体内的驰骋。低低的呻 吟和求恳从口中辗转溢出,透过帐子,隐隐缭绕在室中。。。
唇舌松开了青年几乎红肿得滴血的乳 珠,男子有些不舍地在上面又深深吮吸了一下,既而用手握住了青年腹下的脆弱所在,一边在那湿润温暖的体内继续用力抽律,一边细细地以手在对方已经坚硬起来的欲望处抚慰怜爱,帮他达到了顶点,然后双手忽然微微托起青年的臀,在一阵猛烈的贯刺抽挺中,最终在濒临爆发的前一瞬,蓦然从青年的体内抽身而出,既而便将一股滚烫的白液,尽数喷溅在对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
一时间云收雨散,青年累得几乎睁不开双眼,只赤 裸着身子蜷缩在床上,一下一下地喘着气。瑞王揽住他虚软的身体,用锦帕替他擦了擦汗水,又揩去腹上与双腿间的斑斑白浊,这才将其抱在怀里,细细抚慰。
“。。。你的病方好,刚才是本王纵情了。”瑞王有些唏嘘地道,拿过丝被,将两人盖住。青年的身体一向并不算很好,前时又生了场病,眼下刚刚痊愈,按理其实不应该如此,只是他方才一时情热,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青年正倚在瑞王怀中休息,闻言,便低声道:“青歌一身。。。皆是王爷所有。。。王爷如何要说这样的话。。。”声音无力,兼且透着些虚弱,确实是累得紧了。
瑞王将他搂在怀里,温言道:“你歇着罢,今夜本王便宿在这里,陪你就是。”
青年闭着眼睛靠在男子胸前,隽秀雅致的面容上,满是又累又倦的模样。“王爷近日因青歌染病,几乎夜夜在此探看,已有十余日不曾去王妃居处。。。还有阮侧妃,眼下既已怀了王爷的骨肉,王爷又何不去多看看呢。。。”
瑞王听了,便用手指去挑青年略尖的下巴,笑道:“好贤德。。。本王来此看你,你却劝着本王去旁人房中。。。你就当真一分醋也不吃?”
青年没有抬头,只是往男子温暖的怀抱里靠了靠。帐中有情事过后特有的味道,而呼吸间,却尽是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
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青年并不是不在意的,只是,青年心里非常清楚,和那些女子相比,和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们相比,自己这个没有任何名分可言的人,已经幸运太多。。。
瑞王止了笑,用手细细抚摩着青年瘦削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本王在,这府里就没人能越过你去。。。她们虽是本王正封的妻室,却终究比不得你我二人的情分。”
青年听了这话,心中触动,用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腰间,将头枕在对方的胸膛上,一时间情肠百转,几欲落泪,却最终还是在心底翻腾上来一丝欢喜,在口唇间淡淡含了笑,低声应道:“。。。嗯。”
掌下青年的肩头肌肤虽还是光滑细腻,但却明显比原先消瘦了一两分,瑞王用手仔细摸了摸,道:“你病了这几日,越发瘦得厉害,明日待本王吩咐下去,让伺候你的人往后日日都要多炖些补品,给你把身子养一养才好。”
青年已有些困乏,却还强打着精神,低低应道:“青歌知道了。。。”
瑞王将被子为两人裹紧了些,“选秀过去还没几日,小六儿就忽然发了病。。。才病了两天,听说就有些不好呢。。。父皇已近花甲,前几月才得了这么个小儿子,若是有个万一,只怕是不好受。”
青歌道:“太医莫非就治不得么?”
瑞王略皱了一下眉,道:“不是治不治得的事儿,关键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挺得过来。。。若是自己抗不住,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青歌听了,只觉得那孩子可怜,便道:“是什么病,竟这般重。。。”
瑞王揽紧了他的身子:“似乎是心脉不全。。。天生娘胎中带出的,怕是救不得。”
两人又说了几句,青年又累又乏,渐渐地也就睡着了,瑞王搂着怀里的人,又抚弄狎昵了一时,最终也慢慢睡了。
太康殿中烛火通明,金黄色的锦帐层层坠垂,殿内,散发着龙涎香的淡淡味道。
景帝正熟睡间,却有守夜伺候的内监隔着帐子,在床外轻声道:“皇上。。。皇上?”
他一连唤了几遍,帐中的景帝才昏昏睁开眼。微叠了一下眉,既而沉声道:“什么事。”话刚刚出口,便忽然想起一事,随即就坐起身,伸手将帐子撩开。
景帝方一见到床边内监的面色,立时便心中一沉,道:“可是小六儿那里有事?”
那贴身的内监一脸暗色,声音也比往常低了几分,只道:“回陛下,方才太医院的太医来报,六殿下。。。只怕是有些不好。。。”
景帝即刻起身命人服侍穿衣,一群宫人迅速替他披衣理袂,束发结冠,一行人抬了龙辇,浩浩荡荡地便往宜心殿去了。
八十九。 悲喜 。。。
殿内灯火暖盈,一张矮几被放在床上,上面搁着一碟南味糟鱼,一碟罗汉上素,一碗燕窝屑炖鸽蛋,一碗蟹黄豆腐,并其他五六色菜肴,叶孤城坐在榻沿,随意用筷子拣了几样吃了,又用了两个奶香饽饽,便起身坐到对面西门吹雪的身旁。
一碗稀稠适度的苡米粥还剩下小半碗,叶孤城见了,便道:“西门,再多用一些罢。”
“。。。不必。”西门吹雪坐在床头,形状峻峄的剑眉微皱了一下,然后就只是静静地闭上眼,再不曾开口说话。
叶孤城知道他此时因病而没有什么食欲,但却还是从桌上盛了一盏热腾腾的笋末素茸汤,略试了试,觉得温度还好,这才递到西门吹雪面前,道:“多少再喝上一些。”
瓷碗径直触到男人削薄的唇上。西门吹雪睁开眼,虽然此时根本没有任何食欲,却终于还是就着叶孤城的手,将碗中的热汤喝了几口。
待仆婢将晚膳撤下去之后,叶孤城坐在床沿,用手轻轻抚上西门吹雪右下腹的阑尾处,略按了一下,道:“可还疼?”
西门吹雪将右掌覆在男人的手背上,于是便从对方那微冷的肌肤间体验到了几分舒适的意味,因此就将叶孤城的另一只手也握在了掌中:“无事。”
叶孤城只觉对方向来稍凉的掌心,此时温度明显偏高,于是便想要在他额上探一探热度。但眼下双手都被西门吹雪握着,根本腾不出手来,便索性倾过上身,用面颊贴了贴男人的脸庞,待感觉到温度只是比平时略高了些许之后,这才道:“仍有些热。。。却也比昨日好些。”
西门吹雪此时虽在病中,但他向来体魄强健,兼之修为极高,因此即使由于病症而食欲不振,全身低热乏力,且右下腹阑尾部位还隐隐残余着几分痛楚之感,却也并不在意。但此时身上既是偏热,于是面前男人肌肤间的清凉触感,也就让人十分渴望,因此西门吹雪道在攥握了一阵掌中男人的双手之后,就忽然将叶孤城环住,用脸颊微微摩挲着对方的面容和脖颈,汲取肌肤上清凉沁冷的舒适触感。
叶孤城微微眯起双目,用手缓缓抚摩着西门吹雪结实的脊背,半晌,自对方的怀中脱开,从床内拿了几只软垫,堆叠在西门吹雪的身后,让他可以靠得舒服一些。
银合欢花织纹的软垫,以柔软凉滑的蚕丝做面料,里面塞絮着晒干的薄荷与菊花,有清凉醒神的功效。叶孤城脱靴上榻,坐在西门吹雪身边,将手掌放在对方的右下腹位置,轻轻揉了一下,道:“昨日见你忽然这般,倒让我。。。以前还不曾见你生过病。”
西门吹雪伸臂将他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身躯挽在怀里,唇角微微上扬几分,在叶孤城洒满金色烛光的漆黑头发上吻了吻,低沉的声音中透出剑锋一般凉薄的意味,是他一贯的语气,但其中,又夹杂着将这锋锐浅浅抚平的柔和之意。“你,在担心我。”
西门吹雪用的是肯定的口吻,语气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一丝淡淡的欢喜。叶孤城任由他将自己的腰身环住,即使隔着衣物,也依然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稍热的体温。“。。。嗯。”
西门吹雪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搂着身旁的男子,将下颌抵在他的肩上,轻嗅他发间和身周隐约的熟悉气息。叶孤城也静静地和男人靠在一起,目光落在被金钩挽向两边的锦帐上,水蓼白的颜色间,隐约能够看见上面绣的是双鹄傍飞的图案。。。
两人就这么静坐了一时。过了一阵,叶孤城忽然开口,道:“可要下棋?”
西门吹雪听了,便侧首看他,就见那深琉璃色的双眸中,眼神并无波动,平静得犹如一泓寒潭,却依然摄人至极,于是便道:“好。”
叶孤城却并不动,只合目静思了片刻,就淡淡道:“车一进一。”
西门吹雪见他如此,就知道是要下盲棋,于是亦顿了顿,既而略作思量之后,便应道:“马一进二。”
两人相依在一起,享受着这独处的时光,一面仔细斟酌走势,不知不觉间,就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正值此时,忽有管家的声音响起,在外面道:“老仆有事禀爷。。。宫中传话,六皇子眼下。。。只怕是不大好,圣上让爷进宫一趟,瑞王爷与大公主那边,也已有人前去传了。”
叶孤城听了,遂起身下榻,对西门吹雪道:“我且入宫,你休息罢。”说着,拉过被子替对方盖了,也不更换衣物,只略微理了一下衣袂,便命人准备车驾,往宫中去了。
宜心殿。
榻前三名太医已是急得满额渗汗,景帝刚一入内,所有的人就全都跪了一地。一名华衣丽容的年轻女子满面泪痕,正兀自啼哭不已,待见了景帝,只叫了一声‘皇上……’,便登时晕厥过去。
一群宫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扶挽,景帝眉头紧皱,挥手让人都起来,又命几个宫人将昏迷中的女子带下去休息,自己则几步走到床前,道:“小六儿眼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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