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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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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看着王大人快笑出花的老脸,难得在官运上被别人比下去的李大人看着王老头身边之人,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这位是…”
    王大人便介绍道:“此乃盱眙知县,与我是旧日同窗。”
    原来是盱眙知县,李佑陡然欣喜,上前一步拱手为礼,“久仰久仰!听说尚大人才干出众,缘悭一面,今日相逢,实乃幸事也!”
    那盱眙知县来之前被王知府嘱咐过,这李佑不是很好相处的,须得当心。可是现在一见,很有名气的李大人如此热忱,使得他受宠若惊。
    王大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的想道,这李佑似乎有求于他这老同窗?若真如此,倒是他老同窗的机会。便问道:“方才远远望见你神容忧虑,所为何来?莫非河务有不顺之处?”
    王老头与他的关系不同于别人,李佑也不相瞒,苦笑道:“无它,水势不妙,唯恐祖陵遇险,为此夙夜忧叹啊。五年前洪灾,水漫进了祖陵神道,虽然前年加高了大堤,众人都觉得可保不失。但今年看这架势,水势比五年前更凶猛,大堤能不能挡住难说得很。”
    王知府闻言收起了笑容,很是为李佑感到紧张。“没想到你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危急时刻,要想办法行洪才是关键所在。”
    “有个法子是决了泗州大堤,放洪水入泗州,这就相当于拓宽了河道,缓解了祖陵之危。”
    王知府松了口气,又问道:“既然有法可想,那你何至于忧虑?”
    李佑叹道:“我翻过一些文书,泗州城屡受洪灾,水漫州城多次,但洪水终能消退。如今淮湖之水面已经高出州城地面一丈,与往日大不相同,再要放水灌了泗州,洪水还能退到哪里去?只怕州城就要沉入水中不见天日,泗州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可归了。”
    王知府想了想,劝道:“祖宗陵寝与州城孰轻孰重?显然祖陵重如泰山也,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因小而失大。更何况你若救下祖陵,那就是建功立业,朝廷必有封赏,多少人欲求此机遇而不可得。”
    “你竟然如此理所应当?”李佑不太理解。
    王知府也不太理解李佑,“我观你素来行事果决,无论在庙堂之上还是府县之间,无不刚强明断,怎会在这个问题上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人言可畏也。”李佑作为半途而来的穿越者,从根子上缺少本时代读书人那种认为自己正确就“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以及对家国气运的敬畏和信仰精神,还在这里纠结如果为了“区区”祖陵毁掉泗州城,把几万人搞成流民会招致什么名声。
    从做官角度进行技术分析,李大人这是刷名声尝到的甜头太多,刷的心理走火入魔、剑走偏锋了。
    “你多虑了,祖陵乃龙脉所在,天下气运皆在于此,谁敢多言?谁敢说你做得不对?这就足够了。”王知府有点替李佑那莫名的纠结着急,过去看起来很灵活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糊涂起来了?“老夫做官三十年,所得不少,今日愿与你一叙。”
    “爱惜羽毛是对的,但你太在乎所谓的名声了罢?不错,名声是你在官场中的立身根本。但到此前为止,你在官场中仍是名声大于功业啊,所以你欠缺的不是名声,而是功业,救下祖陵就是上天送给你的功业,你怎么能放弃?”
    “其实你追求名声并不是错,在外人看来,你的官声似乎完美无瑕,有廷杖之类的装点,有名满四方的才气,在江都县也受民众佳评如潮,简直到了极致。但你的本性我清楚,并不是名声里那样的人,名声不过是你手里的工具。真要内外合一,你就成海瑞之流了,但你是么?”
    “你这般的臣子,老夫翻遍史书,只找到一个相似的…”
    “谁?”李佑忍不住问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王知府嘿嘿笑了一声,“那就是未篡之时的王莽!他在时人眼中名声好的毫无瑕疵、无以复加,其实本性如何?”
    有你这样拿王莽形容官场友人的么!叫别人听去他该如何自处?李佑差点跳起来驳斥回去。
    王知府不在乎李佑的表情,很严肃的问道:“难道你想当王莽吗?”
    难道你想当王莽吗?如同黄钟大吕,登时叫还在纠结的李佑有如醍醐灌顶了。
    王老头说的不错,祖陵遇险虽然是个麻烦事,但救祖陵更是一项天大的功业,从天子到朝廷都要认可的功业。放着功业不取,却计较生前身后名,岂非舍本逐末?
    天下岂有毫无纰漏的圣人?岂有功德圆满的大臣?
    大丈夫处世当直取功业也!李佑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坚决履行自己作为大明官员该有的职责。
    盱眙老知县尚大人默默地在一旁听着,这些谈话都不是他能插上嘴的。却又见李佑对他道:“若泗州有难,民众可否暂避盱眙?望尚县尊不吝援手,解救生民于倒悬。”
    尚知县与王老大人对视一眼,答应道:“本县自当尽力!”
    临时收容灾民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耗钱耗力还不见得讨好,最后这灾民多半还得归还给泗州,盱眙落不到什么好处。但尚知县受到王同窗老来旺的鼓励,决定在致仕前拼这么一把,以便换取李佑一封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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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章 问心无愧(求月票)
    三百五十四章问心无愧(求月票)
    王老头不知道泗州城注定要被湖水吞没的结局,误会李佑为了水灌泗州而手软犹豫。其实李大人真正纠结的不是有没有决心,好歹当了这么久官员,他明白自己若被逼到那个份上,肯定下得了狠手,但他受不了的是做好事却可能被骂的后果。
    不过王老头的开导虽然不对症下药,但大谈功业激发了李大人强烈的功名心,倒也管用。使得向来不愿意吃亏、做好事一定要留名的李佑便放下了“好人却被误解”的纠结,心道就当这是一次肥皂剧必有的狗血剧情罢。
    反正泄洪救祖陵挺符合官方主流价值观,被当地不明真相的刁民骂上几百年就忍了。
    为何说李大人这个好人当的不甘心?因为从另一个角度看,有组织有计划的沉掉泗州城,也是一件救民于水火的大功德。不过这件功德八成要被遮掩在挽救祖陵的光辉之下,很难被认识到。
    近几十年来,堤高一尺,水高一尺,泗州外围的淮湖水位已经被抬高到如此程度,这很危险。
    别人对此没什么感觉,可是李佑拥有上辈子记忆,很清楚的知道后果,另一个时空里的古泗州就是这样和祖陵一起沉到了湖底。技术条件没多大差别的情况下,泗州这个几面环水的最低洼处几乎注定要被淹没在洪泽湖的扩张大势下。
    所以说以泗州周边目前的水势,发大洪水时一旦有了什么意外,例如大堤决口,肯定不像以前那样淹到城里几日就消退,那将是彻底的灭顶之灾,其他书友正常看:。
    而且以如今的防洪技术,决口这种意外谁也不能保证杜绝的,不然黄河为何能为害几百年根治不了?只能尽量减少几次决口罢了,但泗州城目前的形势,还能经受得起一次决口么?
    除了李佑,别人谁能想象得到满城沉湖的悲剧?如果全城百姓没有提防的情况下,猛然间水漫全城,只怕要“生民百余一”了。这场景可以说是必然要发生的,区别只是在哪一年而已,但最大的问题是,别人想不到会发生。
    总而言之,如今的泗州就像个人所不知的定时炸弹,若能有计划的提前赶走百姓并主动放水沉城,就相当于拆除定时炸弹,也算救了全城百姓的命。只可惜,被救者不知道自己被救了。
    这样看来,打着保祖陵的幌子,将满城百姓驱赶出险地,李佑倒也是问心无愧两全其美,既保住祖陵和自己的命运,又百姓从未来的沉湖遭遇中解救出来。但他讨厌做好事被误会的感觉,这才纠结了数日。
    直到王老头对他大吼一声“功劳到手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想当王莽谁身上没有污点这些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官员”,李佑才从纠结中摆脱出来。
    世道里很多事就是如此复杂,对和错就是如此难以区分。
    王老头在盱眙、泗州逗留两日,临走之前,笑眯眯的对李佑道:“李大人在京中相识不少,若有需要,老夫可以不辞辛劳帮忙送信,不用担心老夫累到。”
    如果李佑想给次辅许阁老、吏部赵尚书、兵部卢尚书等人写信,怕是有无数人愿意辛苦代劳的送信。当然王老头说帮李佑送信也只是个由头,借着送信机会能去拜访那些声名赫赫的大佬才是真。
    对这点李佑心知肚明,不禁唏嘘感慨人世变幻沧海桑田啊。前年刚认识时候,王老头这监生出身的二流官员秉性软弱,找陈知县都畏畏缩缩的,唯恐别人不待见而伤自尊。现在的他,竟然有了主动拜访阁老尚书的念想,真是一朝得势胆大气粗了。
    不过如今从三品的分守苏松道王大人确实也有资格值得大佬们赏脸接见和笼络,顺手人情李佑当然不会不做。
    李大人随便给后台们写了几封信,托王老头送去,就像当初他上京时,陈巡道和赵良礼大官人托他送信一样。
    送走了王老头,李佑望着泗州城的防洪月门叹口气。这两日泗州附近的淮湖水位大涨,已经逼近了五年前的水线,幸亏前年加高了大堤,暂时还不很危险。
    应该开始征发民役上堤分段守堤了,若守不住就…再想到今后不领情的泗州百姓,李大人略微体验到了做好事做到泪流满面的感觉。
    不过旧的纠结去了,新的纠结又来了,如果今年水情没有想象中的大,祖陵在没有危险,那他李佑拆不拆定时炸弹?
    李大人看完水情,回到俞家村吃午饭,并打算下午去州衙见见王知州,催促他征发民役。不对付归不对付,但在这种事情上,他与王知州是连坐的,估计王知州也不敢弄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李佑从泗州公馆移至俞家村那日,泗州王知州正在公堂上断事,忽有家人匆匆传话,道是二夫人有急事请。
    王知州素来宠爱小妾,闻言便放下案子,回了后衙。进房中便见自己那千娇百媚花枝般的偏房马氏正坐在床边抹眼泪,而床上躺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再细看,却是那马氏的兄长马千军。
    “这是怎么回事?”王知州问道。
    马氏抽泣道:“听说是那巡查河道的李大人打的,打完还送到州衙门口,亏得门子认识奴的哥哥,抬了进来治伤。也不晓得奴的哥哥怎么得罪了他,他怎么能如此狠毒…”
    王知州明白了,八成是李大人昨日找自己为那个什么俞琬儿求情,被自己拒绝后便拿马千军撒气,书迷们还喜欢看:。居然将人打完了送到州衙,就算有大势力,但这未免太跋扈了罢!
    李佑也是没办法,他打了马千军要做给别人看,最好的地点当然是在州衙,说不定就有哪个小吏衙役对王知州心怀不满,便找他“检举揭发”了。
    又见马氏哭得凄切,王知州很心疼。他当初不过是个穷酸书生,无钱无势只会死读书做八股,虽有色心但没有什么美人看得上他,心有不甘的胡乱娶了一房平庸夫人。直到连中乡试、会试,做官做到了知州,这才寻到马氏这个处处称心如意的美人,平日视若珍宝的。
    “不要哭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忍耐这几日,本官便要那李佑偿还。”王知州安慰道。
    对李佑,王知州从一开始就是不喜欢和不欢迎的。这倒不是单纯的嫉妒,做官做到知州的人,不会如此感情用事。而是因为李佑的到来,妨碍了他的大计。
    泗州这个凋敝荒凉地方,如今州城内外只有几千户人家,连一些县都不如,所以王知州很想换个地方做官。在知晓今年可能会发洪水时,他就瞄着祖陵打起了一些如意算盘。
    只须到汛期如此如此就可以立下功劳,飞黄腾达不见得,但肯定被奖励升迁了…
    但是王大人的算盘打得响,没想到发生了一些意外。上面派下了李佑负责洪泽湖南端沿岸河务,剥夺了他独当一面的权力。
    这个情况下把事做出来,那岂不都是李佑的功劳?王知州还没有大方到这个地步。
    若王大人晓得这是巡抚实在没地方安置李佑但又不好抗旨,没奈何才随便将李佑扔到与运河黄淮要紧地方相隔最远的地区,理论上也是水情相对简单、工作最轻省的地区,只怕要气的吐血。
    不过王知州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李佑来泗州其实也无所谓。他李大人负责的是高家堰南半段到泗州这一带,地界长达近百里,所以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只在泗州驻扎,总有北上的时候。
    只要趁李佑不在泗州时把事情做完了,那功劳还都是他王大人的,李佑半分也捞不到。而且他反手就可以弹劾李佑一个疏忽大意,让他掉三层皮,保不保得住官位都难说!
    抱着这个念头,面对被打成半死的马千军和泪水涟涟的小妾,王知州克制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个要紧关口一定要忍住。
    可是王知州忍耐了数日,只见那李佑在泗州城外上蹿下跳,就是不肯离开泗州,甚至摆开了长期驻扎的架势,他心里便真替李大人着急。
    明明都告诉过李佑,本地情势很安全,不用过于担心,他为什么还不走?他知不知道高家堰才是他该负责的重点地段?那四十多里的高家堰南段没有大员现场坐镇,他就这么放心?泗州大堤自有本官这个地方官看守,他在这里指手画脚不嫌喧宾夺主么!
    没有人可以神话般的想象到祖陵和泗州都有沉湖的危险,但李佑却对此紧张万分的。
    对于迟迟不肯离去的李佑,王知州忍耐快到了极限,他已经写好了弹劾文本,打算向上告李佑一个“贪图州城安逸,不肯赴堰上艰险”的罪名。
    王大人给李佑安的这个罪名,从表面看似乎也很对,泗州再凋零也是州城,比高家堰沿线乡村舒适的多。负责百里汛情的李佑只驻在泗州不动地方,在外人眼中是很有贪图安逸的嫌疑。
    巡抚也不能这样放任李佑玩忽职守罢,王大人想道。只要李佑能离开泗州,由他接手泗州河务,那么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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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五章 溃堤了…
    三百五十五章溃堤了…
    洪水已经来到,李佑便去了州衙商讨有关事务,书迷们还喜欢看:。
    那王知州虽然依旧态度冷淡,但在征发民役守堤的事情上很是配合,没有任何阻碍。不过他还是讽刺了几句,“李大人居于泗州乐不思蜀,对于洪泽东岸高家堰如此放心么?不然你坐镇泗州,而本官上报过巡抚后,替你去巡视高家堰?这样免得李大人太过辛苦,累到就不妙了。”
    这种面对面的讽刺,李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差点火冒三丈。随即他便意识到,王知州这是要激他离开泗州,甚至还抓住他貌似贪图安逸滞留泗州的把柄,隐隐透露出上报巡抚弹劾的威胁。
    若仅如此,也不至于起疑心,天下不对付的人多了,李佑也从来不奢望与每个人都可以和睦相处。换成是他,只怕也不愿意看到个添堵之人天天在自己地盘上晃来晃去。
    但是李大人心里一直有一根刺,始终没有释疑。那王知州居然在他到泗州之前,就上本请徙州治,一前一后的与他雷同了。他请求另选址迁徙州治是为了应付可能决堤泄洪灌城后的舆情,那王知州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为的是什么?莫非与他怀了一样的心思?
    再与今日大不礼貌的赶人结合起来,李佑便觉得王知州十分可疑,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需要背着他行事。
    到底怎么回事王知州肯定不会说的,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李佑按下火气,平静的开口道:“本官今日便出发去东岸巡视,大约两日后再回泗州。”
    李大人当然不是随口说两日,就是让王知州知道他只有两天功夫,这大大挤压了王知州的活动时间。有什么花招就要抓紧机会放出来,而他李佑过期不候了
    两日足矣,王知州没再说什么,端茶送客。
    李大人没有言而无信,当日便带着护卫离开了泗州城。也可能是看到洪泽湖南岸泗州这里情势安稳,暂时不用紧盯着,其他书友正常看:。
    话说泗州城外水面对岸,有两道大堤护卫祖陵。一道建在水边,称为外堤,另一道建在祖陵城墙外围,称为内堤。
    其用意无非就是双保险,一旦外堤失效,还有内堤挡水。但往往只能延缓一时,毕竟内堤比外堤差了些,外堤都挡不住的,内堤又能强到哪里去?五年前,大水曾经漫过了外堤溢向内堤,但内堤也就顶住了一天多,大水便又越过内堤,漫延到祖陵内神道上,幸亏到了这个程度洪水就退了。
    九月初六,李佑离开了泗州前往洪泽东岸,王知州派人去邻境打听之后确认了李佑已经北上,便放下心来。
    又过了一天,九月初八这日王知州出城巡视淮湖大堤。他站在岸边,没有低头查看滔滔水情,却不住远眺对岸祖陵方向。
    对面也有数人过岸到了王知州这边,领头人四十岁左右,面白无须,头顶纱帽,衣衫华丽。他站到王知州身边,将左右全都屏退到远处后,才进行密谈。
    “情形如何?”来者问王知州道。
    王知州答道:“一切顺利,只待天时。不过那河务上差李佑前些日子逡巡不去,险些误事。”
    “我也听说李大人驾到,若他在此,确实难办。”
    王知州得意道:“本州略施小计,便将他激走,虽然他说很快回来,但至少这两日没他碍手碍脚时足够功成了。”
    两个不甘于委身偏州敝郡的人志得意满的相对而笑,共同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和谐的氛围下,忽然有人高呼“王大人好兴致”!打破了谈话氛围。
    听到这个声音,王知州笑容戛然而止。猛然回头,从远处向这边走来的那人不是李佑又是何人?
    这下坏了!王知州心里惊呼道。
    李佑不疾不徐的走到王知州身前,似笑非笑道:“王大人真是勤于河务,在堤上已经立了半日了。眼下这点洪水也就和五年前差不多,大堤又是加高过的,不值得王大人如此担忧罢,前些日子州衙还信誓旦旦的说可保无忧。看来本官灵犀一动,决意回返是有道理的。”
    王知州到底想干什么,李佑直到此时仍蒙在鼓里猜不透。但他很明白一点,对手不希望出现的事情,就是他应该去做的,他也从来就是这样做的。
    王大人绝对不希望他这两日驻在泗州,所以他又故意现身了,谁让他是心思多疑、遇事喜好追根究底的李佑李辅世,而不是心宽淡泊的什么人。
    面对在关键时刻突然现身的李佑,王知州脸色很难看。
    洪泽这段时间不好行船,李佑去高家堰走的是陆路,从东边盱眙过境。前日和昨日他对李大人并不放心,连派了数人去盱眙驿站打探,回报的一切消息都说李佑已经离开盱眙继续赶路了…
    现在王知州终于认识到,他必定是被盱眙的尚知县坑了!
    李佑对王知州冷嘲热讽完,又转头对旁边另一个陌生人问道:“这位是何人?”
    本该出面介绍的王知州仍然沉浸在李佑耍诈的悲愤中不能自拔,突遭这个意外,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人只得对李佑自我介绍道:“吾乃神宫监使海某。”
    原来是祖陵的守陵太监,李佑恍然大悟,各处皇家陵墓中都设有神宫监,驻有管事太监。
    派驻在地方的太监,固然不如当年威风,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身份超脱,类似于没有关防的钦差,书迷们还喜欢看:。他李佑在泗州晃了一段时间,这姓海的太监都没有露面表示什么,怎的等他李佑不在了,就出来与王知州立在堤上言笑款款?
    如果说是洪水到来后,海公公也担心,所以出来看堤坝水情倒也说得过去。但李大人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可疑,王知州表现的古古怪怪的,不会是和这太监有什么勾结罢?
    他便试探道:“海公公与王大人正在说这水情么?”
    “听说又发了洪水,恰好遇到王大人,便一起议论议论。”
    李佑待要继续说什么,却听见附近堤上民役惊声大喊:“溃堤了!溃堤了!”
    瞬间有无数河工民役聚拢在堤边,指着远处大呼小叫,人人神情惊骇。
    当今时刻,溃堤是最敏感的字眼,听到这两个字,谁还有心情谈话。李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岸边,顺着别人手指的指向,急忙抬眼远望,果然看见对岸祖陵方向的水边大堤有一段塌陷,洪水正从那里涌入!
    祖陵的外堤溃堤了!千防万防的大堤溃堤了!在他眼前塌陷了!
    李大人当即脸色大变,脑中全速转动。他前脚刚走,理论上现在应该不在泗州,后脚就出现了溃堤,这是巧合吗?
    不!这绝对不是偶然巧合!这可怎么办?
    李佑的随身河工迅速指点道:“里面还有一层内堤,可以阻挡洪水。只是水势涌进了岸上后,由原先一条线漫延成了一片,内堤防护堪忧。”
    “可以顶住么?”李佑心急的问道。
    “五年前,内堤挡住了两天,天幸那次洪水只漫到了神道。现今水位和五年前差不多,估计也是这个情况。但汛期刚开始,只怕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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