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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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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是没有功名的他不想在天子心中留下单纯诗人印象,二是在座这些侍驾大臣,谁会替他扬名?在这里写出好诗词,等于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毫无用处,所以还是节省点诗词资源罢!
    李佑低调了,倒是让徐世子连出佳作一鸣惊人。不过李大人丝毫没有嫉妒感觉,这种以诗词大出风头的事儿,他早就经历的习以为常到麻木了。
    殊不知徐世子得意时,心里也有很几分无趣,李佑这个名声响亮的诗坛小宗师在这里不声不响,传出去只道是故意让他,这种风头还有什么可自傲的?
    君臣下了蜀岗,重新登舟,沿瘦西湖回返,再从御码头下船进行宫安歇不提。
    景和天子想起今日船上国公世子那些话,很体贴的对送他入主殿的侍驾臣子道:“朕今日已无事,卿等可各自安歇。有内监值守即可,不消卿等辛劳候召。”
    一干大臣感动的谢过恩后,各自散去。李太守也不必苦守宫门外了,就此早早回家休息。
    从此处又可以看出,少年天子的威严还远远未够班咧,可以说任重而道远。
    如果换做天威凛凛的皇帝,吩咐臣子都可以去休息而不用侍驾,那又会如何?
    大臣们必定是先谢过恩,但该值守的值守,该候召的候召,不会真如鸟兽散。至于圣上,则必须无可奈何,最好苦笑一番,表示这不是他不仁慈,而是臣下们太忠心。
    哪像现在这般,景和天子稍微体贴几句,大臣们就放羊了。不是不懂规矩,实在是在潜意识里,大家都还没树立起将天子当作上司的行为惯性。
    却说李佑回到同知分署后衙,看看偏西的日头,甚至产生了一种今天回家真早的念头。
    又想起忙于接驾,很久没有过问过家里的事情了,于是李老爷坐在前堂,将大管家李四叫来,仔细询问最近家里的事务。
    李四拿着册子,逐一向老爷禀报近期各项明细。才说了一刻钟,李佑瞥见大房的陪床婢女梅枝在门槛外探头探脑,便大喝道:“你这小婢,鬼鬼祟祟做什么样子!有话就进来讲!”
    梅枝本来是想先偷偷察看有没有外客,被老爷一骂,胆气就上来了,抬足迈过门槛,走到老爷身前嘟囔道:“老爷你又不讲理,昨天该到我家小姐那里,但你却去了三房。”
    李四竖起耳朵听见争论起房事,立刻悄悄地溜了出去,免得遭遇池鱼之殃。边走边暗暗想道,自家这老爷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出头,便搞了五六房妻妾,他活了这么大,没在别处见过这样的。
    面对梅枝的质疑,李老爷很无所谓道:“只一次偶然情况而已,也值当你义愤填膺么,叫别人看到,还以为老爷我犯了多大罪过。”
    梅枝气呼呼抱怨说:“老爷你自己定下的轮流规矩,也说过家里各人都必须要遵纪守法,定了规矩就按照规矩来。不然人人都想按自己主意破坏秩序,那岂不纷争不息,家无宁日?我们均乖乖听老爷的话,结果反而是老爷你自己坏了规矩。”
    李佑心里叹息道,真是死心眼的小婢女,霸道的说:“不晓得规矩都是用来让你们遵守的么,老爷作为一家之长可不包括在内,并拥有最高解释权!不服气,就来造反!”
    又看她赌气模样挺俏,便出言调戏道:“明白为何昨日没心思去你们那里吗?都因为最近你不肯和你家小姐一起上阵了,故而没劲的很。”
    “呸!老爷你真没羞耻!”梅枝口是心非的唾了一句,又小声道:“大不了今晚如老爷所愿,但一定要早日让小姐怀胎。”
    主婢二人闲得无聊斗嘴时,门子在屋外高声禀报道:“老爷!金国丈家里遣了人来找老爷!”
    见有外客,梅枝消停了下来。原来有个金家的管事来找他,是李佑认得的。那管事见了李佑,便急急忙忙道:“姑老爷!我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老爷遣我来请你速速去一趟。”
    李佑很意外,金百万催的如此急?看来有难题啊。便问道:“不速之客是谁?”
    那管事答道:“是南京的徐公子和京师的钱老爷。”
    李佑立刻猜出这两个人是谁了,能让金百万为难,还认识的,无非就是那些。南京的徐公子,可不就是昨天才到的魏国公世子么?京师钱老爷,八成就是今天看起来与徐世子很亲密的钱国舅?
    李佑一时也想不透,怎的他二人凑在一起去找金百万了?不过既然金百万紧急来求助,倒也不好坐视不理,想至此,李佑霍然起身,吩咐道:“速速备轿!”
    乘上轿子,李大人向金宅而去。等一刻钟后到了地方,便直接被引着向内走去。
    穿过几道月门,来至一处烛光明亮的花厅,李佑在门口就看到,里头坐着三人。主人是金百万,两个客人果然如同他所猜测的,那矮小瘦弱的中年男子是钱国舅,另一个就是今日新识面的魏国公世子。
    看到李佑进来,钱国舅冷笑几声,“金老弟,我道你半天不吱声,原来是请救兵去了。”
    李佑与钱国舅对视一眼,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慈圣皇太后有两个兄长,大兄钱泰,袭封了新宁侯,二兄钱安,就是眼前此人了,但没有爵位,人称钱国舅。
    倒不是太后不想给钱安爵位,而是大臣们反对的厉害。钱家作为国戚,已经封了一个稍稍超规格的世袭侯爵,还是看在钱太后秉政功绩的面子上,其余钱家并无尺寸之功,哪有一门两爵位的道理?闹了几次,最后眼热公侯的钱国舅连个三品世职都没得到。
    这个没爵位的钱国舅,与李佑还算仇家。他的一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时,搞出了六监生叩阙奏请天子亲政的勾当,还指使小吏下毒杀害那六人。
    最后被李佑查案时揪了出来大白于天下,幸亏太后心软念了亲情,用证据不确凿的名义,只判流放了结。想必流放路上,也吃不了大苦。
    李佑与钱国舅这几日,同为侍驾几乎天天见到面,但从不互相交谈。而在私人场合里面对面,这倒还是第一次。李大人淡定的低头喝茶,还是不先开口说话。
    钱国舅又盯了几眼李佑,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又确定李佑不开口,便继续对金百万说道:“金老弟,你务必要想好,你把这女婿当靠山,他不过是个地方官儿,管得了京城事么?管得了宫中事么?”
    李佑听到钱国舅提起自己,并鄙视自己远在京城之外,插嘴道:“国舅爷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本官去京城解决?”
    “现在没有,将来未必没有。”
    啪!李佑拍案喝道:“国舅爷你这是威胁本官吗?”
    李佑作为文官集团里的著名人物,不是钱国舅这个弱势外戚可以动得了的。只能哼哼道:“哪里敢威胁你李大人,我正与金老弟说话,你这做晚辈的插什么嘴?”
    李佑不耐烦的说:“废话少说,钱国舅找到我这老丈人,究竟有何贵干?本官来得迟了,没有听到,可否再说一遍?”
    钱安装模作样道:“我听说金老弟向我钱家交了五万引窝本当做赎罪钱,我兄长有,我却没有,这是何道理?不能厚此薄彼哪。”
    钱安的哥哥自然就是新宁侯钱泰。李佑听说过,归德长公主在他李佑与太后之间作转圜,但钱太后秉大政富有四海,子孙都是帝王,不需要纲盐窝本作为家业,所以金百万的五万引都给了新宁侯。
    听钱安这口气,好像新宁侯一文钱也没有分给他,对此很不服气,所以想找金百万再索要一份属于自己的…
    李大人被气乐了,此人真乃彻头彻底的小人也,难怪不招人待见,想封爵都有无数人反对。确实是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难怪当初儿子能干出那等脑残的案件,活该太后疏离你!
    若有本事,该去找新宁侯亲兄弟明算账,或者找太后讲道理!
    金百万对女婿无奈的苦笑几声,送大礼还送出毛病了,遇到这等恬不知耻还有点身份的人,也够心烦的。
    李佑正想怎么措辞才能更有力时,钱国舅又开始对金百万絮叨:“别忘了你女儿还在宫中,选秀时,你是花银子买通了吴广恩帮的忙罢,好像归德千岁也发过话?但你也别看的太重,那是一锤子买卖,想要平安长久,还得靠点别的。以后贤妃在宫中,说不得有求到我的地方…”
    在座众人,谁也听得出其中威胁意思。很直白的解释就是——你给我好处,我就不去害你女儿,不然可真说不准。
    如果没有归德长公主的关系,李佑面对这个威胁也得掂量几下,他可以千日做贼,但没法千日防贼。
    不过金百万是归德长公主预谋皇盐的主力部属,金贤妃算是长公主安插在宫中的钉子。在这个背景下,钱国舅的威胁就显得很可笑了。
四百四十八章 礼下于人的世子(最后一次求本月票!)
    金百万又用眼神去示意女婿,想叫女婿拿个主意。其实金百万岂是没有历练的人?他并不怕面对钱国舅,但是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宫廷政治了解不深,所以才火速将女婿搬过来。
    这并不是如同钱国舅说的“请救兵”,而是不知钱国舅这满嘴胡言中有几分可信,要李佑来帮忙分析情况,定下主意。
    面对老丈人的眼神,李佑没有立刻说出什么。他有个越来越好的习惯,只要时间足够充裕,不是急需反应的时刻,总要深思熟虑一番,大多数合格官员都是如此。
    钱安钱国舅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好歹是暂时还大权在握的钱太后兄长,谨慎小心些总不会错。这次中心问题只有一个,钱安是真傻还是装傻?
    此人品格不佳,又眼热兄长爵位,却又多年来追求不果,看在谁眼里也是不稳定因素。上次他儿子干出了唆使监生叩阙请天子亲政的脑残事,甚至还闹到了朝堂上,让钱太后很被动。
    所以钱太后只要不是糊涂人,肯定对二兄有所疏远。这种疏远并不是从感情上绝了亲情,而是一个有理智的政治人物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打个比喻,谁愿意和一个不定时炸弹靠近?
    金百万出让的五万窝引,悉数被交与新宁侯钱泰,钱安一点儿也没有分到,从这就很可以看出些端倪了。
    李佑据此分析,以钱太后重娘家的性格,与钱安之间,估计娘家兄妹亲情还在,但是在有些敏感要务上,八成要将钱安排斥在外。比如金百万的身份转变、经营转换以及脱罪,钱安真有可能不知内幕。
    还有,钱太后紧锣密鼓筹谋司礼监和勋贵议政,这钱安却不留京。更可见一斑。
    假设钱安是真傻。再从归德长公主这里论证似乎也说得过去。
    以钱国舅的口气看,他大概只以为金百万买通了归德千岁身边的吴广恩,再通过吴公公说服千岁殿下办事,这个分量就很有限了。
    殊不知金贤妃和金百万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李佑与归德长公主亲自推动的。只是以归德长公主的高贵身份,办事不会亲自跳出来上前台,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因素,才给了钱国舅一种是你们靠吴广恩办事的错觉。
    归德长公主谋划皇盐事务,与母后交涉洗白金百万。当然做的更隐秘,更不会让钱安这个外人知晓。
    从各种角度分析,李佑越来越觉得钱国舅是真傻了。
    大明历代宫廷中,选秀出身的后妃其实大都很可怜,除非得到皇帝专宠,不然几乎没有任何权力。最关键的因素就在于,这些后妃往往出自寒门穷人,没有丝毫根基和背景。内外无援导致极其弱势。比那些宫中人情熟惯的太监都不如。
    钱国舅大概就抱着“皇妃好欺负”这个思维定式了,但这一代似乎有了点变化。被排斥在秘密事务之外的钱国舅不知道,金贤妃不是那种出自小门小户、进了宫任由自生自灭的妃子。
    想来想去,李佑还是看不出钱国舅哪里像是装傻,根本缺乏装傻的必要性。只不过是个被亲戚排斥在内幕运作之外,消息不灵通的货色。
    李大人想得久了点,听到钱国舅还在对金百万絮叨,“怎么?信不过我?太后那里我也是说得上话。不比吴广恩强的多?魏国公世子也在这里,听说你与国公之间有过冲突,我也可以为你们调解。”
    李大人顿时觉得这钱国舅言行确实很鄙俗浅陋,幸亏朝廷没有给他封爵,不然岂不要让他翻了天。
    不由得叹道,其实也不能说真傻啊,起码钱国舅还知道借着钱太后兄长这张虎皮出来狐假虎威。起码还知道拉着魏国公世子来壮声势。
    至此彻底释然了,李佑再次重重拍案,预备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个字,“滚!”
    钱国舅愕然扭头,自从妹妹入了宫后,还没有人对他吐出过这个字眼。
    李佑指着钱安道:“王法无情,勒索富商也是你能干的吗?本官仪从衙役就在门外,要不要他们带你去尝尝江都县县狱的滋味?”
    “你敢!”钱国舅立起来喝道。
    李佑轻蔑的一笑,“你可以试试看,本官岂是畏惧权贵的人!”
    反而被李佑威胁,钱国舅闭上嘴,心里也转了转。
    人的名,树的影,李佑此人年轻气盛跋扈,又酷爱刷名望,将国舅关进大狱是绝对干得出来的。到时无论如何,自己进了县狱便要先丢一个大脸,传出去就是笑话。
    “既然话不投机,那便后会有期!”钱国舅狠狠的放下场面话,又对徐世子道:“我们走!”
    出于礼节,金百万将钱国舅和徐世子送出了大门,目送钱国舅上了轿子渐渐远去。
    “没有问题罢?”金百万问道。
    李佑不在意的答道:“跳梁小丑而已!幸亏拿下狱唬走了他,不然若他不顾身份的撒泼耍赖,还真是个麻烦事情,即便捉了他也不是那么好放的。”
    李大人见事情了结,正要顺势与老丈人告辞,却又看到一队人马晃悠悠的转了回来。
    闪出一员三十五六的白面贵人,细看赫然正是魏国公徐世子,他抱拳道:“两位,我还有些话要说。”
    李佑与金百万面面相觑,徐世子与钱国舅一同拜访,一同离开,然后又悄悄独自回转,这是什么戏码?
    无论如何,谁家也不好将国公世子拒之门外,金百万延手道:“请!”
    三人重新进入金宅,回到了方才的花厅,又重新上过茶。金百万与李佑都不明所以,静待徐世子自己开口释疑。
    徐世子饮几口茶,放下茶碗,“先说几句,我今夜确实意欲前来拜访金国丈,但确实也是被钱国舅拉着过来的,但是钱国舅所言,与我无关,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我有另外的话。”
    金百万见徐世子态度和蔼,略略放心,笑道:“世子言重了,不知夜间到访,所为何来?”
    “本该早些来的,但是需要侍驾,这个李大人也是晓得的。所以只能夜间前来,金国丈多多谅解。”徐世子先有点多余的解释道,不过显得礼数很周到。
    以多疑著称的李大人登时警醒起来,对于礼数过于周到的人,他总是很警惕的。因为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金百万也想知道徐世子打算谈什么,又暗暗催促道:“世子有话但讲。”
    徐世子的口气很谦抑,“家父令我前来,是要向金国丈致歉,此前多有得罪,都是我国公府的错,请金国丈大人大量,不必放在心上。想要如何赔罪,尽可言之。”
    金百万与李佑再次震惊的彼此对视,徐世子嘴里的家父,当然就是当代魏国公,位列天下勋戚之首的魏国公,而且是担任南京守备的实权国公。
    堂堂的国公居然能委托世子如此放低姿态向金百万这个暴发户道歉,这是他们万万预料不到的,虽然当初国公派人来抓金百万很令人恼火,可他们反击的也很激烈。今晚这般又是哪门子道理?
    徐世子很快说出个理由,“只愿我国公府与金家的芥蒂从此一笔勾销,当年贩运余盐那些事,也让他过去,不要再起什么风波了。”
    这句金百万和李佑都听懂了,国公府的意思是,过去恩怨统统一笔勾销,合伙贩运私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莫非是魏国公感受到了私盐案发的压力,所以恳求金百万这边不要再出什么漏子?
    想到这里,李佑代替金百万向徐世子试探道:“本官这老丈人与贵府向来有恩无仇,只不过因为小人挑拨,才起了芥蒂。我们也是深知这点,所以金国丈向官府告发了盐运司丁运使这个小人,幸得朝廷重视,引发了两淮盐业巨变。但念及旧情,丝毫没有涉及贵府,国公爷应该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徐世子微微点头,“不错,此恩家父铭记在心,真要感谢国丈容情。”
    李佑继续说道:“在本官看来,公爷不必过于担心。坦诚说,以贵府势力,要躲过这场盐案轻而易举,至多受些失察的处分,那无足轻重。何至于来这里低三下四恳请金国丈?”
    徐世子苦笑不已,“我早知你们定会有此疑问,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若无有心人,自然如你所说,但就怕遇到有心人。”
    感觉已经渐渐靠近了真相,李佑又追问道:“全天下,还有比国公兼南京守备还大的有心人?”
    “当然有,比如慈圣皇太后。”
    李佑已经不知第几次与金百万面面相觑,又是一个没有料到,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以本官所想,慈圣皇太后似乎毫无必要针对魏国公,何来有心人之说?”
    徐世子再次解答:“我叔父以恩荫在京师为官,前几日带着慈圣皇太后口谕回到南京,说是要让家父去京师参与那勋贵议政之事。”
    下面的话,徐世子没有说出来,但李佑仍然明白了。话外之意必然是,如果魏国公不去,那就要小心被盐案牵连。
    这里面的水,真是越来越深啊。
四百四十九章 一反常态里的含义
    当然,慈圣皇太后**裸的拿盐案威胁魏国公这种事,只是李佑拟形化恶意揣测。钱太后不是刚才那个蠢货钱国舅,怎么可能好似强盗土匪一般的直白粗率。
    其实到了这个层面的人物,除非奇葩到钱国舅这地步的,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说出,就能彼此心意想通了。
    只要钱太后派了魏国公的弟弟赶回南京,用强硬的命令语气让魏国公去京师参与勋贵议政大计。那么魏国公自然而然的,根本不用管具体说辞如何,只从太后那强硬语气中,便能脑补出很多东西。比如自己最近只有盐案这个把柄,太后会不会拿盐案修理自己?
    这就是许多高层次人物共有的本能,凡是没这个脑补能力的,就该被淘汰了。李佑多疑多思,善于对别人进行恶意揣测,其实也是这种本能的体现。
    所以严格来说,钱太后并不会去威胁魏国公,魏国公也不会觉得被威胁了,但是他会主动去避免这种可能。这就是既不撕破脸皮,保持住和气,又能表达出态度的互相沟通境界。
    慈圣皇太后为什么想要魏国公去参与?李佑想都不用想,魏国公作为勋戚之首,又是担任南京守备的国公,自然有很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对于推进勋贵议政大有好处,也可以分担钱太后自身的压力。
    金百万仿佛被徐世子感动了,承诺道:“莫非国公不想去京师,又担心被人捉住把柄要挟?但且放心,我这里绝无问题,不会有任何线索指向魏国公。”
    李佑闻言,当即狠狠地瞪了老丈人一眼,不懂就不要乱插嘴!连忙发话补救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管国公去与不去,消弭祸端总是没错的。”
    金百万便醒悟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像盐案这种把柄。既可以被钱太后抓住,也可以被别人抓住。如果魏国公不想去京师,别人可以拿着把柄要挟他去;如果魏国公想去京师参与这场风波,那别人就可以拿住把柄。要挟他远离是非。
    所以魏国公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那必须先要解决解除后顾之忧。不然在风波动荡中。他根本成不了任何事,反而会惹祸上身。
    要怪,就得怪魏国公兼南京守备大臣太过于醒目了。无论哪方都不会忘记了他。想装低调都装不过去,这就是身居高处的无奈。
    闲话不提,徐世子听到金百万的承诺,欣喜的对金百万道:“多谢国丈不计前嫌的高义!”
    李佑又旁敲侧击道:“这小把柄,其实对贵府根本无法伤筋动骨罢。只是如果有心人是圣母太后,才可能有点麻烦。但也不至于让堂堂的国公紧张成这样子。听你的意思,国公还是要去京师?”
    徐世子长叹一声。久久无语,“我也问过家父。说我家世代公侯,逍遥自在,又何苦去庙堂劳碌?须知风波险恶,而我家已是国公,升无可升,赏无可赏,辛苦之后又能得到什么?”
    “而家父说,我家虽已经是人臣之极,似乎再也得不到什么。但是,虽然再得不到什么,但却有可能失去很多。秉政的圣主太后叫我家出面,我家若拒绝不从,后果确实难料。我家比亲藩如何?太后比宰辅又如何?当年张江陵摄政,都能将辽王收拾掉,那秉政太后就收拾不掉魏公?”
    李佑无语,魏国公的想法不能说错,很有居安思危的意识,这在当前太平盛世里相当难得。不过世子今夜谈吐有够坦率啊…
    金百万被女婿瞪过之后,便不说话了。听到徐世子自述其事,心有戚戚的想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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