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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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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也是太后面前挂上号的人物,谅那天下第二贵女再也没有胆量搞偷偷下毒之类的勾当了。自从大明文官集团兴起以来,没听有哪个大臣是被别人毒死的。
    但为了世界和平,确实有必要进行一次会谈,李佑想道。
    为了世界和平,你一定要去,林驸马想道。前几天,驸马爷招呼了一群好友在府里聚众行乐,正欢乐时长公主突然不打招呼的驾到,他只好扫兴的收了场子。
    不想自那之后,千岁殿下便住下不走了。只要长公主住在驸马府里,林驸马就没法呼朋引伴的逍遥,而且想要出去找快活似乎也不合适。虽然归德千岁已经松了绑,但名义上还是他妻子,此时进驻驸马府,他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何况这位殿下心情很恶劣。
    武英殿议事时,林驸马也在场,当然明白妻子恶劣心情来自于哪里。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他难得拉下脸皮主动来找无情无义的李中书说话了…真是耻辱。
    白日飞快的过去了,天色黑下来。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其实世上没有哪个夜晚是普普通通的,但这个夜晚一定是普普通通的。
    李佑步入京师东城的归德驸马府,被引到内院,照例是林驸马在外屋打掩护。
    温暖的小阁,明亮的烛光,软绵的矮塌,单薄的绸衫,半卷的书籍,还有一个不动声色的美丽女人。
    “你来了?”
    “嗯,我来了。”
    “你本该早些来的。”
    “我为什么要早些来?”
    “因为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三天了。”
    “你为什么要等?”
    “我为什么不等?”
    “难道你应该等?”
    “难道我不应该等?”
    “你想过没有,等不来会怎样?”
    “你想知道?”
    “你想不想让我知道?”
    “那要看你够不够聪明,其他书友正常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确实很聪明,聪明的让我…”归德长公主突然变了脸色愤道:“你这负心人负我良多若非我力荐你的祝寿诗到母后之前,焉有你出头之日”
    “你也一齐出彩了。”李佑嘀咕道。
    “自从相识以来,我哪一件事对不住你?每次都是你坏我之事”
    李佑针锋相对道:“你只是为了招抚我,便如王启年一般。听说他现在过得很惨。”
    “无论我想法如何,但我最终的实际作为并无害到你。而你却屡屡相反”
    这…好像是这样,李佑便内疚了几个瞬间,不过他也不是故意占便宜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实对归德长公主这话细细品味,可以察觉出有一种泄气的意味。三番五次的搞不定眼前这个男人,反而让他越飞越高,素来要强的千岁殿下也产生了轻微的无力感。
    二十余年,她从不曾如今天这般,怨妇似的絮叨“你对不起我”这类台词,她向来都是用最有力的行动表达态度。
    归德长公主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让出小半个榻位,闲闲道:“这几日坐的久了,腿酸。”
    李佑装聋作哑没动。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心里的盘算?”
    看在叫你吃过几次亏的份上,今天就舍下身段了。李佑叹口气坐到榻沿上,隔着纱裙,轻轻的在长公主有型的双腿上揉捏起来。
    虽然这是第一次,但发生的那么自然而然…
    你居然真…归德千岁的呼吸变得有点沉重,口里说道:“如果你今天不来,明日我将会告诉母后,那两个被你送回来的宫女已非处子之身了。当然,她们现在确实不是处子之身。”
    李佑微微愣住,千岁殿下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选进来的宫女除了女官理论上都是处女。如果两个宫女他家里晃了一圈后,被他恭恭敬敬送回来时却不是处女了,别人会怎么想?特别是太后怎么想?
    “圣明在上,怎会吃你这套。”李佑冷哼道。
    归德千岁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还有,以我所知,新宁侯与那个什么程家盐案有些关系,你知不知道?”
    李佑吓了一跳,新宁侯是太后的亲兄长,怎么与程家案子牵扯上了?难道王启年故意送给他这个案子的真正埋伏在这里?忍不住问道:“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看来不止你不知道,似乎母后也不明内情。如果让母后知道你捅出的这个案子连累到我舅舅,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李佑微微冒汗。若一件事上领导对你有点看法可能无所谓,但两件、三件的事累积起来,再有亲近小人在领导耳边吹阴风,那杀伤力就成倍递增了…天知道归德千岁会不会再找些别的事情?
    长公主又记起什么,“圣君年龄渐大,或许该安排女子贴身服侍。你送回来的两个美人,似乎对你印象不佳。我若将她们乾清宫照料圣君起居,床头床尾的,可能对你不太有利啊。”
    让太后有看法,是扼杀现在,叫天子有想法,那就是扼杀未来。归德千岁言谈款款,李佑无语凝噎。
    李中书忽然懂了,难怪崇祯朝之前,大明政局发展趋势是外朝被内廷克制,内廷被内监克制,内监被天子克制。这下算是有了一点亲身体会。
    论起坑人境界,李大人虽然小有心得,但此刻面对长公主也有点自叹不如。果然天下最顶尖的坑人高手都在宫闱之中,归德千岁在这方面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在宫中立得起字号。
    以这次来说,他能没有提防之心么?但千防万防依然被算计了一把还不自知…
    真是学无止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佑深吸一口气应对道:“那我就要上奏本弹劾你干权乱政,祸乱宫禁”
    李大人的意思也很明白,等他义正言辞的弹劾完归德长公主后,那么千岁殿下在太后耳朵边扇阴风,只会被认为是故意找茬报复,效果也就有限了。
    “如果我今天不对你说这些,你根本不会想得到罢?更别说弹劾我了。其实你今非皆比,地势不同,很多事情也与过往不同了,仔细想想。”
    所以你今天对待我也有些不一样了么?李佑沉默不语,不经意间,正在按摩的两手渐渐的靠近了纱裙下大腿的根部。
    归德千岁收腿蹬了李佑一脚,轻轻骂道:“呆货我自幼到今,从没有自己动手脱过衣裙”
    二百五十四章地势不同了
    二百五十四章地势不同了,到网址
二百五十五章 一室皆春
    二百五十五章一室皆春
    (本章真的是福利章节,不到十八岁请自行跳过,其他书友正常看:。)
    长公主伸腿蹬完李佑,尚未来得及缩回去,便被李佑敏捷的扣住了脚踝。
    隔一层轻薄罗袜,感受着手里细致纤巧的骨感,李大人却心不在焉的皱眉苦思,颇有一种“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的风范。
    他受到过的暧昧暗示多了,更赤luo的都有,抗性肯定是存在的。但近半月日子比较素淡,定力不是很够,眼里的美貌公主自然十足诱人。多多少少,他对这位国朝独一无二的女千岁还是有点欣赏意味(学名叫非分之想),也明白长公主对自己爱恨交加的心思。
    但她又与别家好欺负的弱女子不一样,想吃干抹净后提起裤子作没事状可不容易。她有意志,有权势,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去强迫你承担她认为你该负的责任。身份和命运注定了她不是那么单纯的人,所以有些很快乐的事情很可能会复杂化,或者叫痛苦并快乐着。
    归德千岁任由李佑握着脚踝,脸腮微红默不作声,侧头凝目胡乱瞥向角落里的盆栽,仿佛那里长出了几朵鲜花似的。
    她心里颇为矛盾。若李佑表现为急不可耐的无脑登徒子,这位贵女不会拒绝,但将很失望。可眼下李佑冷静理智的迟迟不决,又让她感到大失颜面,暗暗嗔怒。
    忽然长公主回过头,对李佑莞尔一笑,“记得郎君一身好细皮白肉,独有那物蠢大黑粗,难怪叫坊间**们爱煞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李佑稍稍惊愕了一下,盯着她的小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实在未曾料到,相处时谈政治多过谈情的正经贵妇突然冒出几句没羞没臊的荤话,这是李媚姐附体了?
    真是吐的一口犀利好槽,如果上次归德千岁**他时也有这种情趣,就不会被他打零分了…
    不过要比起打情骂俏耍嘴皮子,李佑从来不示弱于人。又不知不觉被话头勾起了兴致,嘿然笑道:“你怎的知晓咱家这本钱算是蠢大粗黑的?难道你见过多少精细短小的比较过?”
    “大而无当,不见得有甚么好处。”
    “短短小小的登门入户不痛不痒,只有咱这种才可严丝合缝密不漏风,动静皆宜,包管要死要活。”
    “自吹自擂,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不见其效。”归德长公主嗤声道,再多的荤话她也没词,但借着李佑自卖自夸顺势故意嘲讽几句倒是会的。
    这种问题上怎能避战退让?明知是激将也要中计
    李佑起身,朝长公主伸手便要解开她身上的粉红外衫,口里道:“罢了罢了,今日且当一回下人。定要叫你尝尝小爷厉害之处,省的今后再敢心生小觑”
    其实真相是李佑自己先忍不住黑长直了…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他还能冷静算计得失那真是禽兽不如了,或者有入宫过乾清门当公公的潜质。
    归德千岁事到临头反而有点羞耻,捂住领口在榻上扭腰闪过禄山之爪,指使道:“你自家先脱了。”
    上次她是气迷心窍、失魂落魄的冲动出轨,那个特殊状态下懵懵昏昏熄灭了礼义廉耻之心,今天则不同了。
    李佑可不害臊,三下五除二的干干净净了,业务十分熟练。清洁溜溜的晃了晃,挺着一条好东西凑上前来。
    公主千岁已自瞧见那长大东西,勾起埋在心底不堪回首的某些回忆。不由得两眼朦胧,香腮红透,迷迷瞪瞪任由李佑近了身。
    李佑虽然比归德长公主年轻了几岁,但在这方面可是花丛老手,自有章法。他挨挨蹭蹭的在长公主耳边悄声道:“殿下标致高华,举世罕见,别处再没有的。恨我是这没福之人,却被林家把你娶着了。”
    明知他在饶舌,但归德千岁心里情火就是禁不住的泛出来,与普通妇人无异。
    银烛高烧,一室皆春。
    李佑缓缓褪下美人罗衫,露出松松滑滑的膀臂,又顺手勾下纱裙。长公主侧脸向内,生涩的扭动身段配合。
    李佑便动手动脚,在美人身上捏捏捻捻。搅得她酸软难忍,身条一歪,倒在李佑怀中。
    两两相拥,互相感受着彼此温热,闻着彼此的气息…李佑抱住软似泥的香香美人趁机狠咂几口,引得小贵妇云情雨意,勃发难当,但只晓得贴在李佑身上磨来磨去。
    “我要脱裹肚儿了。”李佑偎住美人道,信手扯下来。两只嫩嫩的半圆形倒扣玉碗跳了出来,每团软肉上还点缀着猩红可爱的红点儿。他忍不住低下头,以口舌将两个红尖尖细细含弄了一回。
    “我要脱膝裤了。”李佑吐出红肉尖儿,将小贵妇放倒在榻上,褪了长裤罗袜,赤条条现出两段玉石样白腿和一对精巧秀足。李佑轻轻摩挲了几下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足弓,又要继续下她的小裤。
    任李佑摆弄半天的长公主此时忽的按住了,中气不足的出声道:“去吹了火…”
    李佑调戏道:“好心肝儿,火也不许灭,裤儿也要脱,这个要紧所在不能被你藏着。”
    美人紧紧不从,两人拉拉扯扯,终究还是脱了,李佑摸了一摸,细长柔顺而不杂乱的手感很不错。
    大势已去的长公主无可奈何地紧闭双目,彻底自甘堕落,任君为所欲为。
    此时桃园溪谷,高丘盆地,在烛光下遍览无余。入眼通体粉白,丰盈适中,颤颤悠悠,端的是勾人魂魄,叫李佑情兴高涨不可抑制。他将美人**抬起来架在自己臂弯里,便借着门户大开之势挺身而上。
    只是急切凑合之际,又紧又旱,大家什艰涩难进,惹得小贵妇呀呀叫痛。李佑无奈,只得后撤三舍,抚弄良久,有了几分湿意,便再次急捣黄龙,鏖战不休。
    再过了一会儿,身底下又叫道:“且停住,我有些眩晕。”
    李佑正美美爽爽的,哪肯停下,愈发的恣意狂荡,边浅抽猛送边哄道:“好心肝儿晕着就对了…”
    直弄到身下美人在摇摇摆摆中死去活来,又是啊呀连声,又是气喘咻咻。香汗淋漓,牡丹滴露,仿佛身在浮云中飘荡,却极致酣畅的不可言状,门户里水流愈发的多了起来。
    不知过了几时几刻,当李佑将储存了半个多月的火力消耗完毕时,榻上动静便陡然消停住了。
    屋内重归清静,榻上男女还在互搂抱温存回味,李佑得意道:“在下之意趣如何?”
    其实他本来想问“我比林驸马如何”,但终究没这么无耻。
    归德千岁从余韵中回过神来,没有搭理李佑这话,一本正经道:“你我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李佑无语,现在刚刚云收雨散裸裎相对,好像不适合谈正事罢…
    “若是别人见色昏头,我便对他不放心。但只有你,见色不动心反而叫我不放心。还是这样的时候,你比较可靠。”
    这个逻辑听不明白,但李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叹口气道:“你且说罢,我洗耳恭听。”
    长公主翻身侧卧,支起臻首,任由胸前两团物事放荡的在李佑脸前晃动。十分大度坦然,仿佛与刚才那个羞臊贵妇不是同一个人。
    对此李佑不奇怪,千岁殿下这样的人,其适应力和自我调节能力远超普通人的,不可以常理度之。
    “今后你我好好合作互助,如何?”
    什么?李佑受宠若惊,她居然说的是合作?多么珍稀而遥远的字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长公主殿下一直是想把他逼成忠实手下的…
    一面迅速思考这件事的意义,一面先口花花应付道:“莫非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叫你居然如此平等待在下。”
    “夫妻之恩当得什么用,那是因为你如今地势值得我如此对待。”归德千岁冷静的说,又担心起什么,补上了一句道:“其实对于你的升腾,我也很欣慰,证明当初相中你没有看走眼…总比**于一个蠢货好。”
    “我要仔细想一想。”李佑回答道。
    “还是那一句,今非皆比。你是该仔细想想如今处境了,想明白后自然就会懂得与谁合作最好,其实我也从来没叫你背弃过别人。再说…今晚之后,你我的关系有谁比得过么?”
    李佑点点头起身下榻,在旁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归德长公主拥着被子坐起,看着今夜的情夫出神,突然扯住李佑的衣角,“听说你身边的重要女子,都有你赠的诗词?我也该有。”
    忽然又化身无赖小女人状的殿下更令人难招架。李佑头疼道:“在下都是先送诗词再苟合,每每先苟合过了就没灵思了…”
    “什么苟合,忒难听。那你便将圆圆曲诵给我听。”
    “这不是还没有…”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我晓得你定然已经成竹在胸了。不过舍不得采风的幌子,故意不写出来,要么就是等待合适时机给自己赚好处。这点斤两,我早看得透你了。”
    “你…罢罢罢,那我便说与你听,你可是第一个听到这首诗的。”
    李佑又坐回榻沿,字正腔圆的朗诵起这首长歌。
    当念到“家本姑苏浣花里,圆圆小字娇罗绮。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时,长公主眼神倏忽一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下来又念到“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只有泪沾衣。薰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倾坐客。坐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白晢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
    听出几分心得的归德长公主便打断了李佑,出声点评道:“我懂了。你这是用陈圆圆际遇比拟自身啊。你们都是苏州人,都是因为贵人荐举流转京师,都是不能自主,一个有歌舞出众,一个有诗词扬名。可如此一来你胆敢讥讽我为吴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二百五十五章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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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章 李三官的传说
    二百五十六章李三官的传说
    归德千岁反反复复对李情夫说“今非皆比,地势不同”,似乎很有点道理,书迷们还喜欢看:。内阁东房北庑,李中书稳重的在公座上道貌俨然、正襟危坐,自我感觉便与往常有区别了。
    第一次部选上任时,他心态更像是走马观花的过客,抱着对天下中枢之地的好奇闯进来猎奇了。其实对出身没自信的他没将这地方当做真正任所,就差在墙上刻个“李佑到此一游”。所以捣乱起来比较放肆,反正有许天官兜底,闹到不可收拾了就换个地方继续做官。
    现在第二次廷推上位,他忽然就珍惜起屁股底下这个位置,这要没了还能从哪去找个廷推的资历?无论换个什么官职也亏呐。
    对内阁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有所增强的李中书三思之后,想起自己官职中还有个“直诰敕房”。但诰敕房同在东阁,他因为有单间就几乎没有进去过正中大堂。如果打算长久扎根,脱离群众不太妥当…
    于是李大人便起身,沿走廊来到东阁正门,掀开厚厚的帘子进去。
    大堂里头摆着十几张桌案,这时候约莫有十三四个中书舍人在,有坐有立,三五成群的闲聊,大约是此刻正值早晨公事不用急的原因。
    李佑这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登时鸦雀无声,遭到了所有人的静默围观。不过都还算恭敬,坐着的起身相迎,站着的束手谨立,礼节很周到。
    李佑对着屋内拱拱手,众人也还了礼,不过继续尴尬的冷场…
    这时与李佑还算认识的秦舍人走出来打圆场道:“李中书那里是不是冷得很,来此烤火?”
    佑心里给秦舍人记了一功,借机下台,慢慢走到一个火盆边上,顺势与旁边人闲聊起来。还是挺有收获,譬如知道了彭阁老四子昨日被判徒刑。
    李佑还真是头回见到刑部效率如此高,短短数日就结了案。如果程家此案真与新宁侯有关联,以目前这个情况看,估计那彭四公子〃》主动将罪责全都一力承担了,所以案子才能断的如此迅速。
    亲自将儿子押至刑部投案自首的彭阁老会不会发扬“好事变坏事”的传统,造出一个大义灭亲、不徇私枉法的舆论?李佑心里恶意揣测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文渊阁阳面左二室,文华殿大学士袁阁老手按奏章,这叠厚度一尺都不到啊,他淡淡的纠结着。自从由廷推再次上任后,李中书突然变成了公平化身,再也不叫他袁大学士小马拉大车、独木支大厦了。
    对此袁阁老感到松快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如果能那样鞠躬尽瘁的硬撑几个月不挂掉,便养足了人望,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可惜李中书已经回过味来,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门外有人叫道:“有中官到阁传圣谕”
    天子(太后)的谕旨要经过内阁草诏才算是比较正式的合法诏令,不然外朝不承认,所以中官太监奉命来内阁传达有关精神不足为奇。袁阁老起身朝文渊阁中堂行去,与其他大学士一齐领受圣谕。
    却说李佑正在东阁大堂与诰敕房诸舍人进行了友好但不热情、坦率但不深入的会谈,忽然门帘再次掀起,有人还没走进来就急着叫道:“诸位听到了没有?方才中官到阁传旨,李中书那厮又交了运气当经筵读本官了”
    屋内齐齐惊呼,自然是各种艳羡,所有能靠近天子的位置都是值得羡慕的…
    当这个传播新闻的人进了屋中,适应了光线,赫然发现“那厮”正立于火盆旁,当即痴了。
    李佑不欲破坏今天的和蔼可亲形象,连续咽下几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这位仁兄似乎姓潘?承蒙报喜,多谢了。”
    出了东阁,李佑心下奇怪。上回自己当了一次读书官,与袁阁老骂架后被免掉,怎的又摊上这个差遣了?
    自从成化朝后大多数时间都是中外隔绝,一般官员尤其中低品级的官员没啥机会见到天子。经筵如果能正常举行,几乎就是唯一的可以就近面见天颜的机会。
    能在经筵上有个坑位,天子面前混个脸熟,自然好处大大的。为什么翰林官不超过五品还敢号称最清贵而且升迁快,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与天子距离近,露脸机会多。
    按说这是所有没资格入经筵的中低级官员都想要的差遣,但李佑想想自己的出身,苦笑三声,聊胜于无罢。他没将这个读书官太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下基层巡访大业。刚才去了诰敕房,现在要去位于文渊阁西卷棚的制敕房。
    诰敕、制敕两房向来并称,但业务上还是有区别的。大体说来,诰敕房侧重于机要、档案,制敕房侧重于文秘。
    李佑进了文渊阁西卷棚,继续与制敕房舍人们进行友好但不热情、坦率但不深入的会谈。
    正当渐入佳境,又见门帘一晃,又有人急吼吼大叫:“诸君晓得否?方才又来一个中官圣上点了李中书为朝参导驾官啊,李中书你又到这里烤火?”
    还是那位潘仁兄,李佑顾不得调侃,自己先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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