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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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鬼凤慢慢地走了进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鬼龙。
　　鬼龙呆呆地望着突然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的鬼凤。他看见鬼凤面目含春，明眸微眯，流转出万般风情。小小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温柔地说，“鬼龙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鬼龙愣了愣，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抱着鬼凤，“凤凤~我脑子里心里装的全都是你啊！”
　　鬼凤：“……”
　　鬼龙啊其实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啊。
　　
　　离开魔界前，鬼凤又去见了一次狄阿布罗。
　　“帮我查查我中的是什么毒，还有他的效果是什么。”鬼凤站在狄阿布罗的寝宫中央，对着侧躺在软榻上的狄阿布罗说道。
　　狄阿布罗慵懒地半眯着眼睛，邪邪地一笑，“小凤，我可是从来不干白工的哦。你打算用什么我有兴趣的东西跟我交换呢？”
　　鬼凤也笑了，“狄阿布罗，你以前做的坏事也够多了吧。偶尔做点好事，就当积积阴德吧。”
　　狄阿布罗笑的更开心了，眼里却滑过一丝疑是受伤的神情，“好事偶尔做做就行了，小凤你别忘了，你这条命也是我捡回来的哦。”
　　鬼凤仰起头，“谢谢。”
　　狄阿布罗摆摆手，“你的感谢我接受，你可以下去了。”
　　“狄阿布罗！”鬼凤有丝愠怒，“这是你欠我的！别忘了是你杀了我母后！”
　　狄阿布罗微微皱眉，有些愣住。片刻，他说，“等我查到我会派人去告诉你的。”
　　
　　鬼凤将要离开的时候，狄阿布罗突然轻轻地说，“不是我。”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鬼凤身子顿了顿。
　　“让你伤心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鬼凤笑了，“狄，谢谢你。”随后，他想了想，也淡淡地补充一句，“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并没有你想像中爱我。”
　　狄阿布罗在鬼凤看不到的地方扯出一丝苦笑，“或许吧。”
　　
　　小凤。你错了。
　　从我在凡界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开始不听我的。如果我不够爱你，我就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抢过来，而不是站在黑魔山上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属于我们的大婚之日跟着另外两个男人离开。
　　那一刻我懂得了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咫尺天涯。
　　因为我太爱你，才不忍心让你因为我的爱受一点点伤。
　　
　　　　　　　　　　　　　　　　　　【第九章】（1）
　　回到烈焰国。
　　“凤凤~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鬼龙张牙舞爪（？）手舞足蹈地一蹦两蹦窜到鬼凤面前，满脸都是小孩子向大人邀功般的喜悦。
　　可惜鬼凤并不像那么想听。他嫌弃地瞥了鬼龙一眼，冷冷道，“鬼龙，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像改了个名一样？”
　　改名？鬼龙不明就里，眼里画着两个大大的充满求知欲的问号。
　　鬼凤温柔地一笑，鬼龙猛地抖了抖。每次凤凤这么笑都是没好事的。
　　“就是呀，”鬼凤伸出手和蔼地揉了揉鬼龙的脑袋，眼神关切，像是府中的王大婶望着阿花刚生出来的小狗旺财一样，“瞧你的样子，难不成是改名叫鬼猴了？”鬼凤的笑容像是春季温暖和煦的阳光一样无害。
　　鬼龙：“……”
　　鬼凤看到鬼龙吃（。。。）鳖的样子，心胸顿觉豁然开朗，心情大好神清气爽地往前走，准备回自己阔别已久的寝室。
　　鬼龙望着鬼凤轻松的背影，脸迅速地垮了，接着恶向胆边生，心生一计，连忙跟了上去，“凤凤，你打算把你那只大鸟宰了送给我么？”
　　鬼凤怒瞪鬼龙一眼，“什么大鸟！我都跟你说了那是凤凰！”随后他想了想，表情又变得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鬼龙故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偷偷地瞄了鬼凤一眼，“有句话不是叫杀鸡敬猴嘛。凤凤你这么爱我真是让我好苦恼呢。”语毕，鬼龙迅速潜逃，转眼间就跑到了前面。
　　鬼凤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鬼龙。。~！”
　　“嗷呜。。~！”
　　两个声音同时响彻云霄。
　　
　　灸舞离开魔界后并没有跟鬼凤一起回烈焰国，而是独自回到了那座终年飘雪的山脉。
　　“师父，我回。。。”灸舞话音未落，就看见一柄银白色的长剑直直地朝着自己刺来。灸舞连续两个后空翻躲开剑的攻势，伸出右手想凝一个火球却意外的失败了，情急之下从地上捡起一根冰锥，挡在自己面前。
　　长剑在快要抵达的时候突然改变了速度，放慢了攻势转一圈意欲刺向灸舞背后的空门。灸舞迅速转身却仍是迟了一步，反而让长剑直指自己的心口。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悠然地飘下，连绵不绝，整个世界冰天雪地一片苍白。
　　
　　鬼龙的将军府庭院内。
　　鬼龙灰溜溜地站在庭院中间，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黑黑的不知道是什么，头发也乱的像鸟窝一样，有几根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几个不经意走过庭院的下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离开了。最多在心里感叹一下这就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鬼龙将军啊。
　　还有几个眼尖的人发现鬼龙身边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灰头土脸的东西。噢，这个不是东西，好像是一条龙。一条货真价实但只有一人高的龙。
　　这一人一龙的对面，是鬼凤和一只。。。凤凰？
　　鬼凤单手插腰，另一只手上燃着一个大火球，纯净的焰色透露着十足的压迫力。“说，还敢说我的凤凰是鸡么？看来真是山中无老虎，你鬼猴也想称霸王了！”
　　旁边的凤凰也嗷呜地叫了一声，圆溜溜的两只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鬼凤和凤凰同时盛气凌人地看着鬼龙。
　　鬼龙委屈地看了对面的主仆一眼，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暗道倒霉。他怎么可能知道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那只大鸟就突然出现，还用它巨大的爪子把自己抓到凤凤面前嘛。想到这里，鬼龙突然哀怨地看着旁边的那条龙，人家养宠物我也养宠物怎么我的宠物就只会在我被打的差不多后窜出来一起被打。说实话，你到底窜出来干什么的啊！
　　旁边的龙似乎感觉到鬼龙的视线，转过头来，用写着“没用的家伙”的眼神看了鬼龙一眼，不屑地呼了一口气，扭过头去。
　　鬼龙彻底郁卒，大爷不能打老婆，收拾一下宠物不过分吧。于是，鬼龙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条龙扑去，原本就灰溜溜一人一龙扭打起来。
　　无奈地看着幼稚地扭打在一起的两主仆（？），鬼凤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鬼龙你们两个其实是同胞兄弟吧……
　　而他的嘴角却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轻轻地扬了起来。
　　
　　鬼龙。
　　我知道人世险恶众人勾心斗角，未来茫茫道路仍是充满波折险阻。可是跟你一起的每一天里我都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不用去背负上一代或者更遥远的时代遗留下来的仇恨。
　　跟你相爱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幸福的。所以即使未来我注定要面对很多险难，我都不会害怕。你不知道我是多庆幸没有重蹈父王的覆辙醒来后还有你在身边。
　　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未来的事情无法掌握。我们能牢牢抓在手上的，就只有现在。所以，在我能淡忘仇恨的每一天里，让我们用爱创造各种各样足以铭记终生的回忆。
　　龙，你说好不好。
　　
　　　　　　　　　　　　　　　　　　【第九章】（2）
　　长剑离灸舞心口只余一寸不到，灸舞咬牙，在心里暗暗运气。体内突然有股寒意肆意翻滚。异于往常的气流回路毫无章法地在体内游荡，刺骨的冰冷随着气流深入到灸舞的骨髓，带来一阵阵剧烈难耐的疼痛。就在长剑将要刺入灸舞的血肉之躯时，一道无形却又坚硬无比的屏障出现在灸舞面前。长剑粉碎。
　　灸舞长长地松了口气，松开紧握的双拳，却意外地发现手心里握着两个不大不小的冰块。灸舞疑惑地蹙起眉头。
　　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出现在灸舞身边，“小舞。”
　　“师父，”灸舞回头，看到一张如冰雕般分明立体却又苍白的脸孔，“你想说这又是你的恶趣味么？”
　　综笑了，笑容柔和宽厚的像一个带满慈爱的兄长一样，“我是在训练你。”
　　灸舞无奈地望了他一眼，“从十年前开始你不是就放弃了这种训练么？”
　　综摊手，“十年前放弃是因为我觉得你朽木不可雕，现在重新开始是因为我发现你还是可以点化的。”
　　灸舞：“……”师父你太功利太直接了。。。
　　“小舞啊，”综长叹一口气，“你控制寒气的能力还很弱呢。”
　　“寒气？”灸舞疑惑的扬起一边眉毛，“师父你忘了我和凤一样都是操纵火元素的吗？”
　　综摇摇头，“你曾经是。”看着灸舞疑惑的神情，他又补充，“难道你没发现你已经不能使用火元素了么？”
　　灸舞点点头，“刚刚我想凝一个火球的时候发现气无论如何都混不到一起，反而有凉意不断地蔓延。”
　　“你记不记得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灸舞摇摇头，“自从我手臂断了以后我就没有运过气，直到……”说到这里，灸舞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满脸惊讶地看着综。
　　接着综淡淡的声音响起，“从此你就要习惯，冰会是你的骨骼，雪是你的灵肉，寒气是你力量的来源，冷漠是你保护自己的武器。”
　　
　　“凤凤，”侧躺在床榻上，鬼龙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环住鬼凤的身体，鼻子享受地吸着鬼凤身上淡淡的莫名的香气，“你和灸舞的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呢？”
　　鬼凤原本正舒服地背对着鬼龙身子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转过身改为枕着鬼龙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鬼龙，“怎么了”想了想，他又不可置信地加了一句，“你不会看上我师父了吧？”
　　鬼龙哭笑不得地看着鬼凤有些涨红的疑似吃醋的表情，然后用头轻轻抵着鬼凤的额头蹭了蹭，双手将鬼凤抱的更加贴近自己胸口，“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听狄阿布罗叫他雪仙人，有点好奇罢了，他真的是神仙么？”
　　鬼凤了然地看了鬼龙一眼，面上的红晕迅速褪去，换上一幅嫌弃的表情，“我就说嘛，鬼龙你有本大爷陪着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知不知道！”
　　鬼龙小媳妇般连连点头。
　　鬼凤见状，满意地恩了一声，又接着说，“况且除了本大爷以外，估计也没人看得上你这条又傻又没用的大笨龙了。”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故作调（=　=）戏地挑了挑鬼龙下巴，“以后就乖乖安心跟着大爷混，包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鬼龙：“……好。”鬼龙本着媳妇就是用来疼的原则，坚忍不拔地走向了丧（。。）权（。。）辱（。。）国的道路。看着因故意装成痞子而显得更为艳丽的鬼凤，鬼龙又本着男人偶尔要拿出真本事的精神，坚定不移地扑了上去。
　　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那个在沙场叱咤风云的鬼龙将军还是很有魅力的吧。退一万步来说吧，凤凤，其实是鬼龙在养你吧……
　　
　　几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鬼龙满足地抱着瘫软在怀里的鬼凤，手掌轻轻在他光滑白皙的背部慢慢摩擦。鬼凤不适地哼了一小声，身子微微蜷起来，又往鬼龙怀里缩了缩。鬼龙稍稍用力地紧了紧胳膊，接着俯下头在鬼凤额上落下一吻。
　　“……唔……”鬼凤皱了皱眉头，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有冷汗不断冒出，“……父王……”
　　鬼龙有些紧张地望着鬼凤，同时伸手替他擦去面上的汗滴。“凤凤，”鬼龙轻轻地摇了摇怀里熟睡的人，“凤凤，醒醒。”
　　鬼凤的眼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了开来。未完全清醒的眸子带有稍许的雾气，迷茫无措地望着鬼龙。“……龙？”
　　鬼龙心疼地抱紧鬼凤，将鬼凤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窝里。“你做恶梦了么？”说着，手轻轻安抚般地拍了拍鬼凤的后背。
　　鬼凤轻轻从鬼龙怀里挣扎出来，由床榻上坐了起来。鬼龙帮他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裸（…）露在空气中的上身。鬼凤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没事，我只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鬼龙也坐了起来，顺势把鬼凤搂在怀里。
　　鬼凤懒懒地往鬼龙怀里一靠，说，“你不是想知道关于我师父的事情吗？”
　　
　　灸舞单薄的身子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带着强烈的劲道不停舞动。他手上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在苍白的大雪之中散发幽幽的蓝光。
　　“你与寒气因是一体的，所以不要拘泥于运气的形式，更不要习惯地使用你以往运气的方式。跟着你的身体，不用思考，就足以释放你的力量。”综站在一旁，便观察灸舞的动作便细细地对他分析。
　　灸舞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试着让身体随意地动着。他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回手上，接着在千分之一秒内直指前方。一缕细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花般绽放，直线迅速前行，前方距灸舞好一段距离的一块巨石骤然碎成粉末。
　　综笑了。“对，就是这样。小舞，放松，忘掉一切，让心里变得一片空白，这样才能将你潜藏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小舞，我说过。冷漠，会是你最大的武器。而温暖，却会成为你的致命伤。
　　
　　　　　　　　　　　　　　　　　　【第九章】（3）
　　“我师父他，并不是真的神仙。”鬼凤靠着鬼龙的肩膀，声音平静地叙述着，“他活了很多很多年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问他活了多久，他告诉我，他不记得了。我隐约听他说过，他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练了一种很奇怪的武功，接着时间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了。他变得长生不老，拥有绝顶的武艺，甚至还能推算出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称他为仙人的原因。”
　　鬼龙轻轻的哦了一声。接着就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又问，“那为什么是雪仙人呢？”
　　鬼凤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终年居住在那座雪山上，从不踏出外界一步。除了跟我和灸舞有关的东西，他从不干涉凡间的任何事。”
　　“他当初究竟为什么会收你和灸舞为徒呢？”鬼龙不解。
　　鬼凤骄傲的一笑，“当然是因为你凤大爷天赋异禀，让他哭着求我加入他门下的呀。”
　　鬼龙抽动嘴角，脸上写满了“不信”两个字，却什么都没有反驳。
　　鬼凤见鬼龙没有反应，便瘪瘪嘴，“其实是小时候，我和灸舞偷溜出皇宫后乱跑，不知怎么就跑到那座雪山下。”鬼凤闭上眼睛，便回忆便说。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小小的他和灸舞费尽心思逃开宫中的护卫，溜出宫外，一直向着西南方向跑，直跑到冬日帝国与烈焰国的交接处。彼时两国井水不犯河水，仅以一条终年结冰的河作为分界线。那座雪山，就在冰河的源头那端。
　　他们的国家之所以叫冬日帝国，是因为一年四季气候没有分别，冷风永远都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肆虐。即使如此，帝国里也没有一处是结冰的，更别提下雪。
　　所以，小鬼凤和小灸舞就呆呆地看着那座巨大的雪山不知所措。在两人的商量之后，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他们决定上山。常年居住在帝国核心的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已经不属于冬日帝国或者烈焰国任何一国的管辖范围，他们更加不会知道，每年总有无数勇士意图攀上这座山去寻找传说中的仙人，却没有一人活着回来。
　　山爬到一半的时候，两人已经冷的不行，只好依偎着找到一个小小的山洞坐了下来。毕竟还只是小孩子，冷的快要变成冰块的小灸舞嘴巴一嘟，泪珠子就掉了下来。小鬼凤也很怕冷，他一边安慰着哭泣的小灸舞，一边想找点什么东西取暖。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想找些什么烧火的时候，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小鬼凤吓了一大跳，拼命想甩手把火甩开，可那小火球就像长在他手上一样纹丝不动。最后他也放弃了，便拿着那团小火球放到他和小灸舞中间用于取暖。
　　综是在这时出现的。高大的他身穿一袭单薄的白衣，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裘毛大衣，也是白色的。他惊讶地看着两个缩在一团的小孩，其中一个红衣服的小孩手中还有一团纯净的火焰，赤红又略带透明的焰色一时晃晕了他清澈的眸子。综慢慢地走向小鬼凤和小灸舞，温和的一笑，声音温柔的与身边凌烈的寒风形成强烈的对比，“冷不冷？”
　　两个小男孩傻傻地点头。
　　综将手中的大衣抖了抖，裹在两个孩子身上，接着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两个抱起，望山洞外面走去。小灸舞瑟瑟发抖地缩在综的怀里，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眼神怯怯地看了小鬼凤一眼。小鬼凤安抚般地抓着小灸舞的一只手，眼睛却一直盯着综苍白却俊美的脸，手中的小火球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综感应到小鬼凤的目光，便给了他一个柔和带有笑意的眼神。小鬼凤的脸却在看到他眼神的那瞬间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也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小凤，要不要当我的徒弟呀？”综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桂花糕，诱惑性地在小鬼凤面前晃了晃。
　　小灸舞不开心了，他把小鬼凤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坏坏！要抢小凤！”
　　综看着嘟着嘴巴挡在小鬼凤面前的黄衣小男孩，又笑了，“那小舞要不要跟小凤一起当我的徒弟呀？”
　　小灸舞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转身问小鬼凤，“小凤你想当他的徒弟吗？”
　　“……嗯，”小鬼凤看了一眼综手上的桂花糕，然后坚定地回答，“想！”
　　
　　“然后，师父不知怎样通知了雄霸，我和灸舞就在那里呆了十年。除了偶尔出山玩一玩以外，我都跟师父生活在一起。”鬼凤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这十年来，师父的外貌声音都没有丝毫变化，时间在他身上像是停止了一般。对了，我突然记起来，当年雄霸还不同意我和灸舞留在那里的呢。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舍不得我，现在看来，他是怕我成为他的后患吧。”说道这里，鬼凤突然笑了笑。
　　鬼龙皱皱眉头，他不能理解鬼凤突然冒出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正准备提问的时候，鬼凤又开口了。
　　“然后，就是我听说鬼凰被抓了，我才离开那座山。”鬼凤的声音细的像是蚊子哼一样，“就遇见了你。”
　　鬼龙笑了，他宠溺地蜻蜓点水般碰了碰鬼凤的唇瓣，“是啊，还好你来了。”
　　“嗯……”鬼凤的声音变得喃喃的，“幸好遇见你……”接着，声音就停了。
　　鬼龙看了看怀中的人，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盖好被子，轻轻地依在他的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第九章】（4）
　　灸舞脸上的冷汗不停滴落，还没落地便已结成了冰。综手里拿着一把透明泛蓝光的长剑，缓慢却力道十足地将它刺入灸舞左臂。灸舞紧握着双拳，身子因疼痛不停的颤抖，但他紧咬这嘴唇，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好了。”综和灸舞同时松了一口气。综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帮灸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有些心疼，“第一次疼是必然的，但是当这把长剑真正溶入了你的血液之中，你和它就成了一体的，使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灸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师父，不用担心，我没事。”
　　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灸舞扶起来，一步一步搀着他往更高的山上走去，“小舞，从小到大，你都是我两个弟子中最努力最坚强的那个，我承认我一直比较偏爱凤儿，但你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都像我的孩子一样。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受一点点伤。”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际，脸上有莫名的忧郁，“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超越凤儿，让自己成为能保护他的人。但是没有人是刀枪不入的，小舞，你无须刻意隐藏自己的脆弱。有时我更加希望你和凤儿只是两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要去承受那些太过苍白无力的未来。”说到这里，综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灸舞愣了愣，然后轻轻地笑了笑，“我也一直把师父，当成父亲一样呢。”灸舞的目光透过面前的一座座雪山，望向很远很远的远方，“可是两个人里，总要有个人，去承受一道道伤。从小，我就希望能跟凤永远在一起。现在能跟他厮守的人不能是我，那我就理所应当地帮他完成跟那个人厮守的愿望。如果我不坚强，怎么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呢？”
　　综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再说话。
　　小舞，你的心会渐渐冷却，如同你每时每刻都在下降的体温。我无法向你阐述这一切，却希望你能在变的冰冷之前，肆意地去享受温暖。
　　
　　“鬼龙！鬼龙！起床了！”门外响起震天的敲门声。
　　鬼凤呢喃地念了些什么，然后翻了个身，拿被子遮住脑袋，接着利落地一脚把鬼龙踹下床。
　　鬼龙重重地落地，顿觉眼冒金星。他无奈的爬了起来，轻轻在鬼凤的屁股上拍了拍，“凤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