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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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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点点头。
于是李布衣继续拉着小毛驴往村子里走去。
进到村子里后，李布衣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村子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息，他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而且村庄十分安静，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庄稼也像是没有人打理过一样，长了杂草，有些农作物也已经干死。
“布衣，我觉得这里好奇怪。”四处打量了一下，陈清讷讷地开口，“感觉，就像是一座死城。”
李布衣皱着眉头，“这里的人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庄稼至少已经两周没有人打理了。”
“布衣，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我……有点害怕。”陈清握紧毛驴上的缰绳，有点瑟缩地低下头。
李布衣冲陈清笑笑，“没关系，我们先四处看看，或许还有人住在这里。”少顷，他又安抚般地语气轻柔地对陈清说，“清妹，只要有我在，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怕。”
陈清脸上划过一抹绯红。
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炫目无比。陈清的脸色在晚霞映照下格外娇羞。
两人继续往前走。
村子并不大，约莫只有十几户人家。李布衣尝试在每家门口都敲敲门，却没有人应。
大概这真是一个空村吧。
“布衣，”陈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觉得能让一个村子的人同时消失，这个村子一定发生过什么吧？会不会是瘟疫？”
李布衣想了想，也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要乱说，说不定我们只是自己吓自己。既然这里没人，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陈清连忙点点头。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多呆了。
于是两人转身准备离开。
“布衣。”坐在小毛驴上的陈清的目光突然被某处吸引住了，“那里怎么好像有个小雪山？”
李布衣顺着陈清的目光一看，在村子的后方，有一处像是小山的东西，不过通体雪白，远看倒是真的与雪山有几分相似。
两人走近一看。顿时全身毛骨都竖了起来。陈清还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这将是她余生永远难忘的梦魇。
一座小山，全是用森森白骨堆成。
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好听却低沉的声音，带着无限蛊惑与阴暗，“当神已无力拯救苍生，就让魔渡众生吧。”
【第十三章】（2）
灸舞、兰陵王、火焰以及鬼龙鬼凤聚在鬼凤的书房之内，人人都面色凝重。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手法，有时候甚至是同一个时间，发生在不同的地方，这难道不奇怪么？”火焰拿着百官从各地呈上的奏折，眉头如被揉过再摊开纸一般皱起。
兰陵王别开头，让自己不去看同时呈上的关于尸体的画像。无论过了多久，他面对尸体总是有种不忍。
灸舞面无表情地看了奏折和画像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回过头。那冰冷苍白的尸体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瞒不住，百姓会陷入恐慌的。”鬼龙担忧地望了鬼凤一眼。
鬼凤还在沉思着。
“我想我得再去找我师父一次。”鬼凤突然抬起头，“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眼里有势在必得的冷光。
狄阿布罗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从最开始的酸疼到最后的麻木，最后他竟已习惯。
狄阿布罗此刻在魔界最边角的一栋黑色宫殿外，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的道路，使他不能前行。
宫殿外没有一丝风，但是温度却寒冷彻骨。狄阿布罗慢慢在体能运行异能，使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冷到僵硬。
不知道又过了过久，宫殿里终于传出一个好听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无形的屏障一瞬间被卸掉，狄阿布罗跨步往前走去。
由大门到宫殿入口其实还有一段路，这段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无论是植物还是小兵，什么都没有见到。
这里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狄阿布罗暗暗地想。
走进大殿，狄阿布罗看到大殿最内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像是花一样的东西。他身着黑衣，黑色长发留到腰际，没有用带子绑起来，而是任其慵懒地搭在背上，偶尔有一两根坠到眼前，他便用一只手把它拨到脑后。
黑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秀无比的容颜。大概因为太久不出门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瞳孔漆黑无比，每每与他直视，仿佛会被他的眸子吸进去一样。
狄阿布罗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些心悸，像是透过了他，看到他背后一片广阔的黑暗。
“师父。”狄阿布罗声音轻轻，带满尊敬。
“啧啧啧，”男子摇摇头，“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狄阿布罗将头偏向左侧，把左脸隐入阴影。
“为了他，你竟不惜去翻看禁书。”男子轻笑出声，带着一丝不屑，“为师教你的事情，你都忘记了么？”
“我没有忘记，”狄阿布罗抬起头，眼睛坚定，“师父，难道你就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么？”狄阿布罗右脸仍是与往常一样，绝美惊人，高傲艳丽。左脸却布满丑陋的疤痕，不堪入目。如蚯蚓一般蜿蜒爬行的疤痕参差地布在原本是天赐的完美样貌上。
男子愣了愣，然后一道强光以迅雷之势砸中狄阿布罗。狄阿布罗连躲的时间也没有，重重地接下一击。他往后退了几步，鲜血慢慢由他唇瓣流出。
“小狄，还轮不到你教训为师。”
“徒儿不敢。”
黑衣人轻哼一声，别过脑袋，“想守护的人么？早在不知多少年前，我就亲手将他毁了。”他的声音里甚至没有一丝惋惜。“可惜，我做的不够彻底。”
狄阿布罗皱眉，没有听懂他师父的话。
“师父，人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哦？”男子声音上扬，“小狄，你竟然敢质问我？……看来，刚刚那一下还不够厉害啊。”他戏谑的抬起头望着狄阿布罗，眼底没有笑意，却也没有怒火。
“若有冒犯师父之处，徒儿甘愿受罚。”狄阿布罗低下头。
男子摇了摇头，“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敢问师父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要做的事，哪有你问的余地？”男子眼睛只是轻轻扫了狄阿布罗一眼，狄阿布罗顿时感觉浑身内脏揪在一起，像是要被挤碎一般。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口中流出。但他却没有退缩，甚至连背也没有弯一下。
男子满意地笑笑，自己培养出来的魔尊，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你来的正好，也省了我想办法找你，”男子手上把玩的其实是一朵冰花，清晰透明，而此时却在他手上慢慢融化，“我要你，带兵攻打人界。半月之内，必将人界变为魔的天下。”
“师父。”
综又站在悬崖边上，孤独地看着远方。
不知道为什么，鬼凤突然觉得他的背影透露着无尽的悲凉。
“凤儿。”综转过头，语气宠溺而温柔，“怎么又来了？”
鬼凤慢慢走到他身边，“没事不能来看你么？”他的手挽上综的手臂，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古人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雄霸以前对鬼凤并不好，霓泉又一直被囚禁。这般说来，在鬼凤小时候，真正对他来说像是父亲的，恐怕就只有综了。综虽然有时候是冷冰冰的样子，对世事毫不关心，但是对自己的两个徒弟，却是竭尽所能地想要给他们最好的一切。
综抽出手，温柔地揉了揉鬼凤的脑袋。然后转过头，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停止么？”
鬼凤愣了愣，然后马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鬼凤摇头，“越来越多了。”
综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顺从地搭在眼皮上，微微颤动。
“师父，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失去性命。”鬼凤又向前一步。
综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鬼凤，“他们会怎样，我并不在意，”他的声音带着对性命的漠视与不在意，“但是，凤儿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跟你讲一个故事。”
漫天飞雪，寒风在冰天雪地里呼啸。
狄阿布罗倒在大殿里，鲜血染红了他身子地下的一片地。他的身子微微抽搐，伴随着抽搐，他仍不断地咳着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却带着一丝绝对不会退让的倔强。
“为了他，你竟再一次的忤逆我。”男子声音冰冷，“这点小伤，就是对你的惩戒。”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TUT
木有人木有动力
【第十三章】（3）
“凤儿，你觉着，这些年来，我可有什么变化么？”综望着鬼凤，脸色平淡。
鬼凤摇摇头，“没有。”师父甚至没有变老。
“对啊，大抵是因为一直没有变化吧，我已经忘了，时间已经过了多久。”综轻笑一声，目光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时候，冬日帝国还不存在，只有一个一个的小村子。”
那时天地之间只有人间一界，魔界还不存在。后来，人间出现了千年一遇的最强的人。“那个人”因为修炼了某种秘籍，获得了无上的异能。那时异能对人们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东西，想要学会只能靠自己摸索。“那个人”是个天才，他甚至用自己的异能硬生生拆分出来一个存在于人间之外的一个空间。就是现在的魔界。
“所以，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鬼凤皱起眉头。
综点点头。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知道。”
“为什么不能说？”鬼凤锲而不舍。
综却没有再说话了。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综也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无论鬼凤再问什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像是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喧哗一样，像座雕像一般安静地站着。他表情淡淡的，如同什么事情对于他仅如浮云，但只有透过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望进去，才能看见，他眼底直通往内心深处的那一片无尽的悲凉。
时间又过了很久很久，鬼凤也已经离开了。
综仍然站在那里。
“你一直都知道的吧。”综看着远方，突然开口，“我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愿说罢了。”
他突然轻轻地笑了，说笑也不准确，因为他的眉眼里，只有满目苍凉悲伤。他扯起嘴角，“在握紧你与我之间的一线可能里，我从来没有退步。”
“我知道一旦我退步了，你我之间便没有一丝可能。”
“我做不到。”
鬼凤离开雪山后，走到雪山脚，突然停下了脚步。
魔界的入口就在他的身旁。
‘那个人’既然创造了魔界，现在应该也还在魔界里面吧。但是就这样冲进去找他真的有用么？如果他真的如师父所说是天下第一，那自己对上他是毫无胜算。
既然不能去找‘那个人’，去找狄阿布罗总可以吧？
鬼凤理了理衣服，毅然地踏入了魔界的入口。
这次在狄阿布罗的寝宫门口没有人拦着。鬼凤四处打量了一下，便跨进了他寝宫的门内。
大殿内十分空荡，狄阿布罗远远地躺在床榻上。鬼凤看不清他的神情。
“狄。”鬼凤开口。
听到鬼凤的声音，狄阿布罗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连忙坐起身来，转过去背对鬼凤，“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一丝慌乱，“我不是说了不见你么。”
突然间，狄阿布罗身上突然漫出几许血光，狄阿布罗再次重重一震。
“狄，我是想要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谁创立了魔界？”鬼凤皱眉，他觉得狄阿布罗有些不对劲。
“我……咳咳……”狄阿布罗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突然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鬼凤一惊，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走到狄阿布罗身边。
“不要过来！”狄阿布罗听到了鬼凤的脚步声，吼了一句，“……咳咳……”紧接着又是更加剧烈的咳嗽。
鬼凤愣了愣，然后便是一怒，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狄阿布罗今天特别的奇怪。若是平时，自己来看他，无论因为什么事他都应该是一脸狗腿开心地围着自己吧。他想了想，还是不顾狄阿布罗的话，继续往前走。
“……我叫你不要过来……咳咳……你听不懂么……”狄阿布罗背对这鬼凤，手不停往后挥。
“……”鬼凤走到狄阿布罗身边，看见狄阿布罗一手捂着嘴，汩汩的血液缓缓从他指缝中流出，一滴一滴地低落在他垂在腿上了衣衫上。
“你怎么了？！”鬼凤惊住了，连忙过去扶着狄阿布罗，却被狄阿布罗一把挥开。
“你快走！”狄阿布罗左手捂着嘴，右手撑着床榻，看上去虚弱不已，“不要……咳咳……看着这样的我。”
“你到底怎么了？”鬼凤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你转过来！”鬼凤伸出两只手，用力把狄阿布罗掰到面对自己的方向。他本以为狄阿布罗会抵抗，结果他却像是完全使不上劲一样仍其摆弄。
“……”看到狄阿布罗的那瞬间，鬼凤不禁又愣了愣，“……你的脸……”
“……不要看……”狄阿布罗的声音软下来，虚弱无比，“……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告诉我，”鬼凤的声音不容抗拒，“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狄阿布罗原本俊美无比的左脸遍布一条一条丑陋的疤痕，甚是骇人。
“……魔界最近有几场叛乱，就是那时弄的。”狄阿布罗闭上眼睛，不去看鬼凤的目光。
鬼凤皱了皱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不会是你上次看禁书……”
“少自以为是了！”狄阿布罗声音突然就激动起来，“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鬼凤沉默。
“我师父说，在人界捣乱的，是那个创立魔界的人，”顿了许久，鬼凤又开口，“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狄阿布罗深吸一口气，“对，他是我师父。”
鬼凤一怔。
狄阿布罗突然笑了笑，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到微不可闻的程度。随后，他又开口了，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小凤，如果我师父继续……为祸人间，你会要……去反抗么？”
“你说什么傻话。”鬼凤蹙眉，声音坚决无比，“我当然会反抗，我一定会用尽全力，除去那个魔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小狄TUT
其实我是你亲娘TUT最爱你了。。。
【第十三章】（4）
“呵呵……”狄阿布罗又笑了，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与苍凉，“小凤，你过来。”
鬼凤本来已经走到离狄阿布罗有一丈距离的地方，此刻听到他的话，虽是感到奇怪，却仍是走了过去。狄阿布罗在他走过去后，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床榻上一扯，鬼凤猝不及防便被扯到了床榻上。狄阿布罗一个翻身覆在鬼凤身上。
做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一样，狄阿布罗两手撑在鬼凤两旁，不停地喘气。
“喂，你在干什么。”鬼凤皱起眉头，眼睛一瞪。
虽然很清楚狄阿布罗不会在自己拒绝的情况下做什么，但是这种被鬼龙以外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感觉，还真是相当的不爽啊。
“就一会。”狄阿布罗俯下身，抱住鬼凤，“一分钟就好了，小凤。”
鬼凤愣了愣，今天的狄阿布罗不是一般的奇怪。
一会儿，鬼凤突然感觉有股暖流慢慢地流淌在体内，从腹部开始，渐渐向四肢扩散。鬼凤蹙眉，尝试去调动那股暖流。片刻后便感到暖流湮灭在自己体内庞大的异能中。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鬼凤感到自己越来越充实，异能膨胀到自己快要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每每到了极限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地将它控制在一定的程度，进而不去影响到自己。
“噗哧。”狄阿布罗轻笑一声，“小凤你真是……天生的异能储存器呢。”他的声音终于褪去了最开始的拒人于千里外，换回了对鬼凤无尽的宠溺。
“……什么意思？”鬼凤有丝不解，但联系到刚刚自己体内的那股暖流，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狄阿布罗你……”
“小凤，”狄阿布罗声音很轻，“我师父……强的不可思议，如果……哪天你们真的面对面地碰上了，一定不要去硬碰硬……就算加上我的异能，你跟他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你……”
“小凤……”狄阿布罗再次打断了鬼凤的话，又在怀里把他紧了紧，“你知道么，其实魔跟你们人不一样，如果我们死了，就尸骨无存的了，只有一缕轻魂会飘回魔界的轮回之井里……其实说尸骨无存也不准备，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骨头……”
“狄阿布罗你到底在说什么……”鬼凤轻轻地挣了挣，没有挣开。
“不过，就算我死了，我想那缕轻魂也回不到轮回之井的吧……”狄阿布罗又苦笑两声，鬼凤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觉得他的笑声里是无尽的苍凉，“……因为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喂……”鬼凤心里突然攀上一丝恐慌。他突然有种狄阿布罗下一秒可能就会消失的错觉。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你啊……”狄阿布罗的声音越来越淡，“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一定要刚刚好……小凤……”
鬼凤感到身上的力量渐渐若去，狄阿布罗的身形渐渐变淡。
“……”鬼凤睁大眼睛，他突然圈起手臂抱着狄阿布罗，“……你在开玩笑吧，狄，喂……”
狄阿布罗抬起头，他的容貌突然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英俊非凡，风流倜傥，“小凤，我爱你。”
俊美无比的容貌就这样渐渐淡去，化成一缕轻烟，在空荡的大殿里转了两圈后也渐渐消失不见。
鬼凤的怀抱空了。
他呆呆在躺在狄阿布罗的床榻上，躺了很久很久。
小凤，或许你不记得了。
但是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我师父限制了我的异能，但是他却无法限制我把异能给别人。我把所有的异能都给你，这样你面对我师父，或许也不是毫无胜算。
魔的躯体一直是靠异能支撑，只要异能不灭，我们的寿命就可以永无极限。异能没了，就是灰飞烟灭。如果我足够强大，或许那抹轻魂可以记得此世的一切，继续停在你的身边。
你可以不相信。
可是我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人走进了狄阿布罗的寝宫。
“魔君呢？”那人声音冷淡，甚至带着丝愤恨。
鬼凤坐起身来，原来那人就是那天拦着他们的黑衣男子。
“……没有了。”鬼凤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狄阿布罗的消失。
“没有了？”黑衣人眼睛睁大，震惊地望着鬼凤，“什么叫做没有了？魔君异能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
“魔……要怎么样才会死呢？”鬼凤答非所问，他望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眼神有些空洞。
黑衣人退后两步，似乎有些站不稳，他愣了愣，然后声音有些颤抖，“……异能没了，就没了。”
“……”鬼凤低下头，妖娆俊美的容颜埋在阴影之中，看不见表情。
黑衣人的预感成真了。魔君真的为了这个男人……黑衣人咬牙，“你到底有什么好？魔君竟然为你一次两次……失去了样貌被打成重伤囚禁在这里还不够，现在连……”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是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失去了样貌？打成重伤？”鬼凤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解。
“呵呵，魔君肯定不会告诉你吧。”黑衣人怨恨地盯着鬼凤，声音刻薄，“如果不是为了你去翻什么禁书，魔君也不会被上古的黑暗异能反噬；如果不是为了你抵抗他师父，他也不会被打成重伤囚禁在这里；如果不是为了你，魔君现在会好好的带着魔界大军一统人界！都是因为你！！”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鬼凤眼神空洞，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片刻，他将身子蜷成一个圆圈，将脑袋迈进自己的膝盖之中。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像是风中颤栗的树枝一般。
突然有个人闯进了大殿，冲到鬼凤身边，将鬼凤揽在自己怀里。
鬼凤先是一僵，又感受到怀抱里熟悉的气味，便放下心来，蹭到那人怀里。
鬼龙紧紧地抱着鬼凤，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拍，“没事的。我在这里。”
鬼凤将脑袋缩在鬼龙怀里，终于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我苦命的小狄。
其实我真的是小狄的亲娘。。。
【番外一】（上）
【番外一】（上）
师父总是喜欢望着一个方向不说话。
狄阿布罗每天练完功，都会看到他师父神情怅然地望着魔界某一方。说是怅然却也奇怪，因为那神色分明不带一丝懊悔。狄阿布罗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曾经去过魔界的那处看看，倒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师父看得其实是魔界之外？
狄阿布罗决定要去找出真相。
这是狄阿布罗第一次走出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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