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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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可笑至极。你们夺走的，总有一天，我会原原本本的抢回来。
　　
　　
　　　　　　　　　　　　　　　　　　【第五章】（1）
　　皇宫内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大红的喜字帖都到处都是，来来去去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那厢风景独好，这里却仍然阴沉至极。鬼龙手里拿着一壶酒，趴在圆圆的桌子上，红晕蔓上脸颊，眼里满是醉意。
　　“鬼龙，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兰陵王推开门，满脸怒意，“我们都已经帮你争取到和亲了，你惦记的鬼凤过几天也要嫁过来了，你还颓废个什么。”
　　鬼龙微微地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来，迷离的目光带着一丝无奈，“哈哈哈哈哈……”
　　“你傻笑个什么劲啊！”兰陵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你们家鬼凤嫁过来看到你这样样子是什么心情！”
　　鬼龙把头歪向一边，眼睛直视着兰陵王。湛绿的眸子里除了醉意，就是无边无际的悲伤。片刻，水气便蔓了上来。“你懂什么？”鬼龙的声音有些颤抖，右手再次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他再也不会想要见到我了。”
　　“鬼龙！”兰陵王抓住鬼龙的肩膀，“你看着我。”他的眼里满是坚定，“我相信，鬼凤既然答应嫁给你，就说明他还是想要见到你的。你还是快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几天后迎娶他吧。”
　　鬼龙望着兰陵王，神色渐渐恢复到跟平时无异。
　　
　　“所以，你是答应了我么？”狄阿布罗玩味地看着来找他的鬼凤。
　　鬼凤别过头，眼皮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瞳孔，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你保证能让母后活过来么。”
　　狄阿布罗嘴角微微上扬，“当然。”
　　“我嫁给你，可以。”鬼凤望着狄阿布罗的眼睛，“但是必须在看到活生生的母后以后。”
　　狄阿布罗拿起身旁的一个茶杯，小啜一口，“今晚我就可以让你看到你母亲。”放下杯子，“刚好你妹不是也要和亲么，那就在那天，我派人过来接你。”
　　鬼凤抿了抿嘴，“我不要任何婚礼。”
　　狄阿布罗笑了笑，表情上写着早就料到了，“没问题。”
　　
　　石门外面，鬼凤不停的走来走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为什么他们还不出来。”原地绕了两圈，“我果然不该把母后的尸体给那个什么波罗还是凤梨的。”
　　正想着，石门便打开了。狄阿布罗缓缓地从门内踱出来，脸上满是严峻。
　　“怎么样？”鬼凤焦急地扯着狄阿布罗的衣服。
　　狄阿布罗摇了摇头，摊摊手。
　　一个女子从石门内走出来，“凤儿。”温柔如江南的水声，如清风拂过心底，扬起一圈波痕。
　　
　　“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炸响天际。
　　“恭喜将军。”几个大臣将双手合上，握成拳头，对着鬼龙鞠了个躬。
　　鬼龙微微欠身，满脸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同时脖子往外探，注视着花轿将要过来的方向。
　　唢呐声，打鼓声，吆喝声，同时响了起来。大红的花轿远远地出现在街的那头。鬼龙欣喜的意图往前几步，却被火焰狠狠地拉了回来，“猴急什么，就快来了。”
　　鬼龙瞪了火焰一眼，“等你迎娶兰陵王看你急不急。”
　　兰陵王在一旁重重地打了鬼龙一下，“谁要嫁给他啦。”
　　火焰想了想，“那我一定三天前就把他接回来了。”
　　兰陵王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好啦花轿到了，快去把你的新娘……额……爱人接下来吧。”
　　鬼龙笑笑，往前两步，伸手拉开了轿帘。轿子内是一个浑身红衣的人，头上还顶着一个红盖头。鬼龙脸色一变，用力一扯，把轿子内的人扯了出来。
　　“哎呀。”红衣的人轻轻叫了一声。
　　在场的人脸色全变了。
　　为什么，会是个女子的声音？
　　“告诉我，鬼凤在哪里？”鬼龙扯开红盖头，发现她是鬼凤的妹妹。
　　鬼龙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愤怒与杀气。女子一惊，连忙说道，“他……今天要嫁给狄阿布罗。”
　　鬼龙松开了手，眼神骤然涣散。最后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鬼龙，”雄哥走上前，意图把鬼龙扯起来，“无论这个是不是你想要娶的人，你今天必须给我把亲给成了。这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安危。”
　　鬼龙看了看雄哥，咬咬牙，走进了拜堂的屋子。
　　兰陵王与火焰一脸尴尬的把红盖头重新盖到红衣女子头上，然后搀扶着她也走进了屋内。
　　
　　“魔尊，鬼凤大概还有三个时辰便能到达此地。”一个小兵跪在狄阿布罗面前。
　　“好。”狄阿布罗脸上满是得偿所愿的欣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
　　“等一下。”一个声音由门口传来，眨眼间，身影便晃到了鬼龙面前。
　　鬼龙转过头，“灸舞？你来干什么？”
　　“我要你跟我去抢亲！”
　　
　　　　　　　　　　　　　　　　　　【第五章】（2）
　　“我不要。”鬼龙一口回绝。
　　灸舞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了，“为什么？你不是很爱他么？难道你忍心看到他嫁给一个他不爱的人么？”
　　“我去抢又怎么样！他会愿意跟我走么？跟我这个杀了他母亲的人？”鬼龙似乎也火了，“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对不起你请回吧，我想你们的公主在房间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吧。”
　　灸舞眉头皱起，“鬼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皇后不是你杀的。”
　　鬼龙笑了笑，眉目之间满是苦涩，“整间房子就我们三个人，况且的确是我打了她一掌，还有什么好说的？”
　　灸舞抓住鬼龙衣角，“如果是狄阿布罗，他一定做的到！”见鬼龙满脸疑惑，他又补充，“那天我在附近刚好有看到狄阿布罗经过，而且凤嫁给他的条件就是他能让皇后复活！你不觉得一切太蹊跷了么？”
　　鬼龙无动于衷。
　　灸舞一跺脚，“好，你不去，我去！到时候你别后悔！”语毕，灸舞冲出门去，在门口，他再次回头，“还有两个多时辰，凤就要到魔界了。你只有这么多时间了。”
　　鬼龙微微动容。
　　
　　“停……”轿夫大叫一声，整个队伍停止行进。
　　一人挡在队伍前面，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目光炯炯地盯着轿内。
　　一只手从轿子内伸出来拉开帘子，灸舞看见了坐在轿子里的人。那人一袭黑衣，白光一闪，一把大刀直直飞出，直指向灸舞心口。灸舞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凤在哪里？”灸舞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黑衣人冷冷一笑，走了出来。几个轿夫也变了脸色，围着灸舞划成一个圈。
　　“好，那我就先收拾了你们。”灸舞拿着剑在空中画个圈，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火光四溅。
　　
　　喝尽壶中最后一滴酒，鬼龙回过头，看着如今正坐在床边怯怯地望着他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起头，眼里突然燃起一丝莫名的希望，“鬼凰。”
　　“嗯，鬼凰……”鬼龙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不是他……”有了些醉意，鬼龙用力把她的头往旁边一丢。
　　鬼凰眼里的希望瞬间熄灭，怨恨蔓上眸子内。稍比鬼凤迅速的面孔有不该有的杀气。鬼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窗外。
　　天已渐渐地黑了。
　　鬼龙咬了咬牙，对着鬼凰说，“你呆在这里，我晚点回来。”随即，冲出了房间。
　　
　　“停……下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队伍前响起，鬼凤觉得诧异，便拉起帘子往外一看，“灸舞？”
　　灸舞浑身血迹，整个身子压在长剑上，勉强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仔细一看，他的左臂竟已消失。“跟……我走……”
　　鬼凤连忙走下轿子，走到灸舞身边。“发生什么了，你的手臂怎么了？”鬼凤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走”灸舞只是重复着同样的话，冷汗不断地从他的头顶冒出，混杂着血液，湍湍的流了下来。
　　“不行。”鬼凤低下头，手仍扶着灸舞，“他救活了母后。”
　　“……不……可能……”灸舞咬了咬下唇，满脸痛苦，“……人死不能…复生…”他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一样，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没有啊，你看，母后她就在轿子里面呢，”鬼凤走过去拉开轿子的帘子，灸舞抬起头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鬼凤也是微微一愣。
　　“哎呀，这可不行哦，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狄阿布罗突然出现在上空。
　　鬼凤突然变了脸色，“你一直在骗我？”用力压低的声线，似乎在故意隐藏着自己的愤怒。
　　狄阿布罗摊摊手，“人各有命，我当然没办法。”
　　“你竟然敢骗我。”熊熊的火焰在鬼凤身后燃烧了起来，他的瞳孔变成红色，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狄阿布罗皱了皱眉头，“哎呀，我可不要跟你打。”语毕，他手一挥。
　　空中突然出现一片大雾，“咳咳咳咳咳……”雾里的众人纷纷倒了下来。
　　
　　赶到的鬼龙看着满地的残骸，眉头拧成了一个川。
　　
　　　　　　　　　　　　　　　　　　【第五章】（3）
　　
　　在黑暗中，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你会惊异的发现，呈在手中的水竟然不会泻出，一如那缓慢流淌的时间。
　　“……凤……”灸舞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似乎已经精疲力竭。
　　鬼凤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连忙坐了起来，开始四处摸索，“灸舞，你在哪里？”
　　“……这里……”不远的一个角落传来灸舞的声音。
　　鬼凤爬了起来，迅速往声音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却被石头一样的东西挡住了。他沿着石头往四周移动，发现已与灸舞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房内。
　　“你现在怎么样了？血止住没有？”鬼凤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却无关恐惧。
　　“……没事……”灸舞轻轻笑了笑，但似乎是扯到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狄阿布罗……帮我……止住了……想办法……出去……”
　　鬼凤松了一口气，“好。”语毕，他继续四周摸索了起来。
　　“……凤……”灸舞的声音没有停下，“……皇后……是狄阿布罗……杀的……那天……我看到他……在房间附近……对不起……因为私心……我没有告诉你……鬼龙……他……很爱你……”
　　鬼凤似乎有些惊讶，片刻，他想卸下重担一样的松了口气，笑了笑，“不要说了，不怪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灸舞的声音却仍然在响起，“……凤……我爱你……”
　　
　　鬼龙不断地在残骸中搜寻，意图找到活口。不料却看到一只断臂，上面的衣服正是方才灸舞穿着的。鬼龙的眼睛瞪大了。他怒吼了一声，转个方向，往魔界飞奔而去。
　　
　　“报告魔尊，天门……门外有……有一个男的杀进来了！！”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狄阿布罗深吸一口气，“结果还是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派几个人去拦住他。”
　　“魔尊…拦…拦…拦不住啦……他杀了门口的守卫冲进来了！”小兵急得话都说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狄阿布罗挥挥手，两条长腿往前一伸，“真是不想杀人啊。”
　　
　　“鬼龙，”狄阿布罗出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你还是来了。”
　　鬼龙笑了笑，燃起手中的火焰，久违的霸者之气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我当然要来，你让我背的那个黑锅太沉重了，我要把它还给你，顺便把老婆带回家。”
　　狄阿布罗长叹一口气，“那你自己去找他吧，反正他已经发现了，”狄阿布罗满脸的懊恼，“早知道应该把灸舞那个碍事鬼杀了的。”
　　鬼龙狐疑地盯着狄阿布罗，满脸写着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好心。
　　狄阿布罗不爽地盯了鬼龙一眼，“拜托，这里可是魔界。如果是在人界我随你怎么打。”随即，他的脸上蔓上严肃的光芒，“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子民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鬼龙扬了扬眉毛，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他在哪里？”
　　“我不告诉你。”狄阿布罗直截了当的说。
　　“……”
　　狄阿布罗瘪瘪嘴，鬼龙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安分地答应把他还给你就不错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看着鬼龙满脸不满甚至有些愤怒的表情，他又补充，“呐，我给你点提示，就在东边那十间屋子内哦。不过，如果你敢破坏它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魔界。”恶狠狠地甩下最后一句话，狄阿布罗扬尘而去。
　　鬼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嗯，可恨之人，也会有他的可爱之处。
　　
　　“咔嚓。”鬼凤在黑暗之中摸到一个圆形的物体，连忙往旁边一扭，不料它纹丝不动。他又换了个方向，结果发现根本不是方向的问题。想想时间已过去了很久，突然有股莫名的火气从心头油然而生。
　　“笨龙臭龙白痴龙！明明被冤枉了不会过来解释啊！”一边吼着，鬼凤一边用力往圆形物体上一砸。物体突然往下一凹，一丝光线从屋顶透了进来。
　　起初只是小小的一个光点，然后渐渐扩大，最后整间屋子都在光线的包围下重现光明。鬼凤往周遭打量几许，发现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屋，却不知声音怎么能传进来。抬头一看，发现屋顶已经洞开。鬼凤纵身一跃，终于离开了这间屋子。
　　正准备找灸舞在哪时，鬼凤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还没看清是谁，便已经被紧紧地抱住了。
　　“凤凤……”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终于找到你了……”
　　鬼凤一晃神，突然意识到这是谁，刚准备推开，又想到自己冤枉了他，便也没动。但没好气地说，“你来的是不是也太晚了。”
　　“嗯……”鬼龙把下巴放到鬼凤肩膀上蹭了两下，声音有点委屈，“我以为你再也不要见到我了。”
　　鬼凤用力地拍了一下鬼龙的头，然后再用手把他揽紧，“你笨不笨哦，我说不要见你你就不来找我哦，况且我冤枉你可以解释嘛。”
　　鬼龙没有说话，但又用头蹭了两蹭鬼凤的肩膀。再转过头，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鬼凤用力地在鬼龙腰上捏了一把。鬼龙一抖，连忙松开抱着他的手，“男人的腰是不能乱动的哦，这关系你下半生的幸福呢！”
　　鬼凤恶狠狠地瞪了鬼龙一眼，但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突然，他想到了灸舞还没有出来。扭头一看，自己出来的石屋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普通而不起眼。鬼凤一边诧异灸舞为什么不能自己出来这间屋子，一边推开屋子的门，“灸舞？”
　　灸舞闭着眼睛，躺在接近凝结的血液中间。铺天盖地的红色晃入鬼凤的眼帘，以及，灸舞那张不带任何生气的，苍白的脸。
　　“灸舞！！！！”鬼凤跑到血泊之中，揽起灸舞已冰冷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环绕耳边的，只有那句温柔的，“凤，我爱你。”
　　
　　　　　　　　　　　　　　　　　　【第五章】（4）
　　琉璃瓦，冷风吹。盛夏荷塘满池颓。轻装裹，蚕丝落。往事尽然如风过。
　　心念君故，感慨良多。红尘看破，无谓蹉跎。
　　
　　漫天的雪花如同撕成一片片的白纸，也如同凋零在风中碎成一片片的心。
　　“凤凤……”鬼龙跟在鬼凤身后，“走慢点……”
　　而鬼凤正抱着灸舞，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雪地里。面前高大的雪山就像是一个永远看不穿的黑洞，源源没有尽头。漫天的白色照亮了鬼凤坚定的眼眸。
　　“鬼龙，不要跟着我。”鬼凤停了下来，转过身，“现在能救灸舞的只有师傅，可是上山的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还是回去吧。”
　　鬼龙望着鬼凤，眼里是满溢出来的温柔，“凤凤，你不用管我。只是我会一直跟在你后面，在你累的时候搀扶你，在你冷的时候抱住你，在你饿的时候帮你找东西吃，在你孤单的时候陪着你，直到你，真的不需要我了以后。”
　　鬼凤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片刻，他粲然一笑，“走吧，还有好远的路呢。”
　　两人在雪地里缓慢的前行。光照到雪上，反射出来的耀眼白光，衬着两人并着的背影，构成一幅最美丽的画卷。
　　
　　“师傅。”鬼凤把抱着的灸舞放了下来，走到面前的一件小木屋，敲了敲门。“师傅！”
　　门吱嘎一下的打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凤儿？”男子微微动容，随即笑了笑，“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你一面。”
　　鬼凤皱了皱眉头，“师傅你说什么呢，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男子再次笑了笑，揉了揉鬼凤的头，“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可以。只是我没想到你还会活着来找我。”
　　鬼凤满脸的无奈，“仙人除了长命百岁以外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男子摇了摇头，“凤儿，你错了。”他看了看旁边倒在地上的灸舞，和不远处缩着身子跺脚的鬼龙，“我除了长命百岁以外，还可以办到你所要我做的事情哦。”片刻，他又说，“快把小舞还有你的朋友带到屋子里吧，外面着实有些凉了。”
　　鬼凤倒吸一口凉气，望了望周围巨大的冰块，连忙叫上鬼龙一起把灸舞带到屋子里。
　　“师傅，你可以救活他的对吧。”鬼凤一脸期待地望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伸出手，在鬼凤脸上一扯，鬼凤哎呀一下叫了出来。鬼龙听到声音，往这边一看，不禁气结。他连忙走过来用力地把男子的手拍掉。
　　白衣男子一脸诧异的看着鬼龙，“凤儿，这是？”
　　鬼凤瞪了鬼龙一眼，“这是……跟屁虫，鬼龙。”语毕，他又对着鬼龙说，“这是我师傅，综。”
　　鬼龙瘪了瘪嘴，然后满脸堆笑地对着综伸出手，“你好，我是鬼凤最爱的老公，鬼龙。”
　　一个爆栗在鬼龙头上炸响，“你乱说什么呢。”
　　综笑了笑，没有说话。
　　鬼凤再次转过头对着他说，“师傅，你可以救活他的吧。”
　　综抿了抿嘴，脸上有些许不忍，“不行。”
　　“什么！”鬼凤站了起来，“师傅……”
　　“凤儿……”综把鬼凤重新拉回椅子上，“你听我说完。我可以把他的命捡回来，只是，他受的伤太重，血也流失的太多，经脉尽断，只怕救活了，也……只是废人一个。”语毕，综轻轻地闭上眼睛。
　　“什么…”鬼凤瘫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凤凤，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鬼龙缩了缩脖子，呵出一口白气。
　　鬼凤把鬼龙拉到一处空地上，转过身，严肃地面对着他。
　　“凤凤？”看着鬼凤的表情，鬼龙突然害怕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害怕失去。“你怎么了？”
　　“鬼龙。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鬼凤望着鬼龙，眸子盛满深情与无奈，“你刚刚也听到了，就算师傅能救活灸舞，他也……不久前他跟我关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我冤枉了你，他跟我说你很爱我，他也跟我说…他爱我。”
　　“凤凤…”鬼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打断鬼凤。
　　“鬼龙…你听我说。”鬼凤不让鬼龙插话，“我想跟你说的是，”顿了几顿，鬼凤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龙，我爱你。”
　　鬼龙再也按捺不住，吻上了鬼凤的嘴唇。鬼凤原本想推开，但思索片刻，他闭上了眼睛，双手环上鬼龙的腰际。纠缠片刻，鬼龙终是放开了鬼凤，鬼凤喘了两喘，深呼一口气，退后了一步。
　　“鬼龙，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鬼凤扭过头，眼里有丝疼痛。
　　鬼龙望着他，没有说话。
　　鬼凤转过头，再次望着鬼龙，“灸舞，是因为我才这样的，离开他，我做不到。”疼痛不断扩大。
　　鬼龙湛绿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凤凤，这是你第三次对我说这样的话了。”他向前一步，“你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每当你说不要再见到我，其实你是希望我每分每秒都在你面前的。每当你要我走，其实你希望我留下。每当你想要推开我，其实你想要我拥抱。”他再向前一步，抱住鬼凤，“凤凤，不要再推开我了。我怕我会真的没有力气来找回你。”
　　鬼凤设立已久的防线终于崩溃，他用力的推开鬼龙，“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泪水决堤而下，泪痕在绝美的面上划出可见的痕迹，“鬼龙！你要把我逼疯了！”
　　鬼龙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平复一下心情。但一滴大大的泪珠却从眼角滑落，“凤凤，不要推开我。”
　　鬼凤蹲下来，抱住膝盖，身子颤抖着。鬼龙跪倒他身边，用宽阔的胸膛给他一个大大的怀抱。鬼凤抬起头，脸上布满的泪痕依稀可见，眸子的疼痛令人心碎，“鬼龙，我爱你。”
　　“我知道。”鬼龙更紧地抱着鬼凤。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鬼凤声音很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鬼龙轻轻闭眼，两行清泪再次落下。
　　“对不起…”鬼凤把下巴放在鬼龙的肩上。“对不起…但是我别无选择……”
　　鬼龙感觉脑袋一疼，便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鬼凤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