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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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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能这样做……我怎么能这样做!”尖锐的指尖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优姬的声音痛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枢轻轻地拉开了她不断伤害自己的手,将她流露出脆弱得似乎随时都会碎掉的表情的脸压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优姬,没事了,锥生君是为了救你才会这样做的,你只是被毒素迷失了心智,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个做出这种事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你。”
那样稳定的拥抱和熟悉的气息让优姬近乎崩溃的精神渐渐稳定了下来,于是枢拉起她的手,将她交给了蓝堂。
“带优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零就足够了。”轻声嘱咐了蓝堂一句,枢向不远处的支葵和莉磨点了点头,两人会意,拖着蓝堂二人走向了二楼。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枢轻轻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关上了起居室的门。
变异已经开始,一缕的四肢都在不由自主地扭曲着,体温开始反常地升高,那是几乎可以把血液都燃烧起来的温度。
零紧紧地握着一缕的手,捏得满手都是冷汗。
——人类的身体机能与吸血鬼完全不同,硬生生地从一种生物转化为另一种生物,那种拆骨斩血的剧痛,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这涅槃的痛苦,别人却从来都无法分担一丝一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自己最重要的孪生弟弟如此痛苦地挣扎着,看着自己曾经发誓要用尽全力地去守护的人为了自己蹈尽自己的曾经的覆辙。
枢无声地环住了零的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那一直挺拔的背居然如此剧烈地颤抖着。
零忽地微微挣了下,轻轻推开了枢的手臂。
枢却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
站起身来退了两步,枢轻声叹息:“零,对不起。”
——在优姬冲过来的瞬间,以他玖兰枢的反应能力和出手速度完全有能力拦住优姬的动作,不需要一缕牺牲自己去为零挡下攻击。
——他是故意没有插手。
——他不能牺牲零,却同样不能看着优姬这样发狂下去。
——由一缕来承担毒素是最理智的选择,毕竟有身为宿主的优姬在,只要一缕觉醒之后喝下她的血液就抑制住体内的Level E渴血因子,转化成为Level D,从而成为完全正常的吸血鬼。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借口,在一缕没有出现时,同样作为最优方案,当零提出由零自己来转承毒素时他却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他不想牺牲自己最爱的人们。
——他知道他的私心瞒不过零,他也没有打算隐瞒。
零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并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玖兰,我明白你所考虑的,我也知道这样做是伤害最小的解决办法,只是……只是……只是……”他一连说了三个“只是”,却终究还是说不下去。
“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现在我的心很乱。”最终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一瞬间枢的眼神也很乱,零的冷静和理智甚至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宁可他动怒动手,也不想面对如此冷静而淡然的一个他。
——这样的零是如此地完美却也是如此地让人心疼。
他没有出声,却并没有离开房间。
他毕竟比零更清楚该如何处理一个人在变异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零亦默认了他在身后的守护。
——他知道这是一缕的选择,他知道一缕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准备。
——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最终一缕也会为了他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生气也不是憎恨,他只是需要一个短暂的安静,来平复自己心底尖叫着的疼痛。
房间里很静,只有一缕挣扎呻吟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那样痛苦的声音,让从来都运筹帷幄的玖兰枢终于也无法控制地感受到了某种叫做“罪恶感”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超越于所有吸血鬼的纯血之君。
他讨厌一缕没错,然而在那同时他却也是了解着那个孩子的。
——能让他这样呻吟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时间在三人沉默的煎熬中渐渐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零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玖兰,难道我们吸血鬼因为对一个人感兴趣,就一定要将他也变成同类么?”
没有想到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枢怔了一下才轻叹了一声:“为了,让自己的生命,不至于那么荒芜吧。
“几百年几千年地活下去,如果没有那样一个人的话,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零,其实对于吸血鬼来说,能够让自己觉得满足的只有爱人的血液……真正需要填补的,是那种苍白空洞的内心。”
枢的眼睛远远地望着窗外无星无月的黑沉天空,深邃的眼中是无法言说的孤独神色。
零第一次听到玖兰枢用那样苍凉而颓废的语气说这么多话。
然而那样的言语落入耳畔,甚至零也忍不住喟然。
——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生命,听起来似乎很有吸引力,然而若是没有一个可以珍惜共享的人的话,那会是多么可怕的噩梦?
——看遍了所有的风景,知晓了所有真理,身边的人都离自己而去,却依然必须一天一天地面对着永远不变的日升日落。
其实与人类相爱在吸血鬼中几乎相当于禁忌——相比于吸血鬼,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脆弱,不过数十年的幸福,却需要用无数个十年去回忆和祭奠。
——你不可爱上人类,因为他们可以用短短的几年毁掉你们漫长的一生。
身体仿佛燃烧般地干渴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迅速地侵占了一缕所有的神经。
并不是没有见过零渴血时的痛苦,只是没有亲身感受过,终究无法理解那样简直要把心肺都烧成灰烬的焦灼感。
无法言说也无从忍耐,一缕只能如同一尾搁浅在烈日下的鱼般扭曲着身体四肢,试图减轻那种绵延不绝的折磨。
然而那终究是徒劳。
对于吸血鬼来说,血液不是唯一的食物却是维持生存的必需品,那是无论如何抗拒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零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样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撕裂开来的辗转反侧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脱下外套扔在了一边,零松开了衣领的扣子想要上前,修长而冰冷的手指却轻轻落在肩上,拦住了他的动作。
“玖兰?”他诧然回头,眉峰微微蹙起。
枢安慰地笑了笑:“对于Level E来说,纯血种的血液会比较好吧。”
“你……”这一次零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他是因为优姬的原因才这样做的,我总不能不管。”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性,玖兰枢给出了一个如此理所当然而冠冕堂皇的理由。
玖兰枢靠近一缕的时候,半昏半醒的人却本能般地流露出了抗拒的神色。
“看来还真是厌恶我啊。”微微扯起嘴角自嘲了一句,枢低下身子,指尖轻轻刺破了颈间的肌肤。
清冷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了少年的唇边,然后他看到少年的眼睛如他所想地在瞬间变成了妖艳的鲜红色。
下一刻尖利的牙齿重重地咬上了颈动脉,肆无忌惮地吸食着所有吸血鬼都梦寐以求的纯血。
枢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动,低声笑了起来:“嘛……还真是没有自制力啊,当初零你被关在地下室里的时候都没有咬得这么狠。”
那样调侃的语气让零忽然觉得一缕咬的还是太温柔了。
纯种的血液渐渐融入血管,一点点地抚平了那些尖叫着的渴血欲望,一缕在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战胜了就这样一直吸下去的冲动,勉强自己松开了牙齿。
下一刻他的神智清醒过来,纯血的香气依然萦绕在唇间,却带着他最讨厌的气息。
身为吸血鬼的那一半贪恋着那纯正的血香,而身为人类的一半却强烈地憎恨着这种卑劣的欲望。
一缕忽地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然后他看着玖兰枢,冷漠地哼了一声:“哧,想不到第一次吸血的对象居然会是你,真是最让人厌恶的味道了啊。”
吸血鬼居然评价纯血的味道为“让人厌恶”,想必一缕是空前绝后了。
枢没有介意一缕的恶劣态度,淡淡说道:“锥生一缕,谢谢你。”
那样突兀的一句道谢说出口,甚至一缕都愣住了。
不同于普通人之间泛滥化的所谓礼貌,对于吸血鬼贵族来说,抱歉和道谢都是相当郑重的词汇,没有真正与之符合的情绪便不会轻易说出口。
纯血之君的一句道谢,有的时候甚至重过生死爱憎。
半晌,一缕终于冷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用谢我,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你。”
“你要血的话来找我,随便咬了零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终究还是对level E的本能不放心,枢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还是加上了这么一句。
“少说两句会死人么?”终于无法忍受两人明枪暗箭的舌战,零一边一个分开了两人,然后他转向一缕,忽地沉默了下去。
能够感受得到那沉默目光背后的沉痛,一缕笑了起来,伸出手来覆在了零的脸颊上:“呐,零,你比谁都了解我,不要让我看到你这样痛苦的样子。”
“一缕……”停留在脸上的手指拥有着吸血鬼特有的冰冷温度,因为一缕的身体特质而呈现出甚至比零更加低温的触感,零忽地伸手抓住了一缕的手,声音低沉,“你这个傻瓜,干什么总喜欢做这种傻事……”
“因为我不做的话,零就一定会去做的啊。”一缕摊了摊手,笑得理所当然。
故意在玖兰枢的面前占据着零的关心,看着枢面前压抑着的不快,一缕忽地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下零的肩膀:“嘛,真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了啊,我要先休息了啊,任务的事就拜托零了,不要忘了记我一次出勤啊。”
“又想让我帮你骗师父么?”那样显然的玩笑让零一直郁结的心宽解了点,于是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抱起了一缕没有丝毫力气的身体放到了长沙发上,脱下外衣来盖在了他的身上,“好好休息 。”
“嗯。”一缕出奇听话地阖起了眼睛,似乎真的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他的呼吸均匀而低沉,长长的睫毛在纯白的皮肤上投下深深的暗影。
然而零知道他没有睡,他只是倦了。
那样从骨髓中开始一点一点地向全身蔓延的疲倦感,他当初也曾经尝过。
如此突然而残酷的转变,面对着这种状况时的复杂心情不是一两句玩笑话和伪装出来的毫不在意的笑脸就能够解决得了的。
他是真的累了,所以才会借口休息来逃避。
这些零都知道,因为自己也曾经这样走过,甚至相比于自己毫无顾忌地将一切都拒之门外的封闭,如今的一缕在自己面前伪装得更加辛苦。
所以他留他一个人,他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将很多东西整理清楚,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些从未接触过的变化。
他是锥生一缕,是最强的猎人家族的孩子,是他锥生零的弟弟,所以他不需要担心他,因为他不是那种连自己的命运都承担不起的脆弱之人。
枢沉默地跟在零的身后,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谁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零的背影依然坚定而挺拔,然而枢知道仅仅是这样的一个背影,他需要用多大的毅力去维持。
一直以来,零都是那样把别人看得太重太重的人啊。
刚刚走上了二楼,零忽地就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他用了那样重的力量,被他的手砸中的地方登时便裂开了近一米长的一道巨大裂痕。
血液自指间簌簌而下,枢的眼神一痛,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这双手一向是低温的,然而从来也都是冷定的,此刻它们却仿佛无法忍受寒冷般地颤抖着。
“零,不要这样,不要难为自己。”最终他只能紧紧地抱住了他,沉声安慰。
零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肩头的衣裳,用力得指节发白:“该死,该死的玖兰李土……该死!”
他看不到他的眼睛,然而他知道他眼中此刻必定已经被憎恨燃成了凛冽的纯银色。
“准备最后的决战吧,零。之前我们一直都在被动地应付玖兰李土的挑衅,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伤害我们身边的人。”他拂开他额前的银发,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只要有我们两个在,不会再牺牲任何人!”
【二十】
零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一缕以着一副懒散的姿势倚在沙发上,右手中却握着锋利的刀刃在左臂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血口,血液顺着指尖不住地滴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上已经是鲜红一片。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向地面上自己的血液时的眼神不是颓废也不是痛苦,而是某种类似于漫不经心的情绪。
“一缕!你在干什么?!”零心下一紧,两步抢上前去,一把夺下了一缕手中的尖细刀刃。
看到零眼中不容置疑的紧张,一缕却戏谑般地笑了起来:“呐,零你这么紧张干嘛?现在的这个我,只是这种小伤口又怎么会有事?”
零下意识地顺着一缕的目光看向他的手臂,那片刻之前才划出来的伤口已经无声地开始愈合,那一刻零握紧了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缕忽地抬手挡住了眼睛,消沉地微笑起来:“零不用担心我的,我其实没什么,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而以——忽然间变成了不会老也不会死的怪物,而且还不是被闲大人咬的,怎么说……稍微有些郁闷吧。”
听到一缕这样说,零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开始,谁都会接受不了的吧……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缕却是反常地沉默了下去,半晌才轻声说道:“其实,能不能接受,与时间没有关系吧。”
这样一句话说出口,一缕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了痛彻骨髓的无奈。
或许人在受伤了之后总会变得脆弱,所以才会将那些平日里深埋在心底的东西翻出来,血淋淋地展示给人看。
——那些埋葬在灵魂深处的爱恋,他从未明说过。
——不想徒增零的困扰,不敢面对一切纱帐揭开之后的那一份无措。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若是知道亦不曾回应的话,那答案便已经昭然若揭。
零忽地抱住了一缕瘦削而冰冷的身体,声音很轻却低沉:“对不起,一缕,对不起。”
“呐,不用道歉的,零。”那样沉重的声音终于唤醒了一缕的失意,一缕回过神来,看着零的眼睛再次恢复了万年不变的笑意,“零,这生命本来就是你换回来的,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零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突然事件的到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重气氛,零蹙了蹙眉,转身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早园瑠佳。
看着零意外的神色,瑠佳微微弯腰行礼道:“事情有新进展了,枢大人让我来请你前去夜间部商议。”
她的态度相当恭敬,然而那也仅仅是出于贵族的惯性和修养——对于枢大人所选定之人,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事实上这是大多数吸血鬼贵族对于零所持的态度,毕竟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千年,忽然之间要与被称为最强的吸血鬼猎人的人好好相处确实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零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不上不下的相处,于是他向瑠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稍等。”
然后他回过头去招呼一缕:“一缕,我去看看,你还不适应白天活动就先休息吧。”
然而一缕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笑道:“零你还真是很喜欢什么事都一肩扛啊,我没那么脆弱,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
零还没来得及出声,瑠佳已经反对道:“枢大人只是请锥生零过去,没有请另一个吸血鬼猎人!”
她把“吸血鬼猎人”几个字咬得很重,可见对锥生家的两个吸血鬼猎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看着一缕在阳光下昏昏欲睡却强自坚持着的脸,零对瑠佳这样的态度泛起了一丝反感,漠然说道:“一缕虽然在体质上属于吸血鬼,但我们的事情不归属与玖兰枢的管辖范围,请不要为这些细枝末节浪费时间。”
瑠佳自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锥生一缕是我锥生零的孪生弟弟,他的事连玖兰枢都没资格过问,何况是你早园瑠佳?
没有女人会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无礼视若无睹,更何况是在吸血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早园家大小姐,于是瑠佳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向了夜间部。
零和一缕也跟在了后面,一缕看着前面走得飞快的女子,忽地笑道:“零你还真是不会哄女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被你气得好像吃了火药。”
那样调侃的语气,身边的人还是以前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隐藏起疼痛摆出满脸笑意的一缕。
他还在自己的身边,尽管变成了跟自己一样麻烦的体质,然而毕竟他还在,毕竟还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零眼中的郁结微微消散了些,淡淡笑道:“跟别人相处真的是很麻烦的事情,平时跟夜间部的那些吸血鬼接触的也很少。”
这一句话说出来,零忽地怔了怔——玖兰枢不是不知道他跟这些吸血鬼相处得不算好,平日里就算有什么事情要传达通常也会支使跟他比较熟悉的架院蓝堂兄弟来,为什么今天反倒把这跟自己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的女子派了过来?
这样一路走神着到了夜间部,枢和一众吸血鬼贵族们早已经等在了大厅里。
看到走在零身边的一缕,众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接受一个吸血鬼猎人已经相当困难了,居然连锥生家的另个一猎人也跟了过来?锥生零至少还具有着让人认可的身份和实力,而锥生一缕……很多人可不会忘记当年在黑主学园迎战玖兰李土的时候这个少年所做过的事情。
甚至枢也不知不觉地蹙了蹙眉。
完全无视了一路跟随着自己身影的憎恶目光,一缕毫不在意地跟在零的身边一直走到了枢的王座前,挑衅般地笑道:“怎么,吸血鬼的纯血之君大人,对我参加你们吸血鬼的集会不满么?”
眼前的面容有着酷似于零的精致,然而银发之下的双瞳却总是流露出讽刺和挑衅的笑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总在不经意间让人觉得恨不得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少年,却不惜变成Level E也要用自己的血液救回了优姬。
为了零是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啊……
最终枢笑得淡然:“真是没有身为吸血鬼的自觉呢,一缕君。难道不应该是参加‘我们’吸血鬼的集会么?”
那样一句话出口,不仅是零和一缕,甚至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们,玖兰枢所用的词居然是“我们”。
——那已经是无可置疑的认可,来自夜之君王的绝对认可。
看着王座上吸血鬼眼中的笑意,一缕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果然不愧是被称为夜之君王的男人。
那样的容人之量,才是继承了君王的血液所应该具有的特质。
“玖兰大人,我并不需要你的承认。”半晌,一缕忽地扯了扯唇角,漠然回答道。
枢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零,我认可你为同伴也是为了他,所以你不必介意。”
一句话之间便毫不客气地宣告了所有权,一缕登时觉得片刻之前的那一点震惊真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众人的目光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全部集中到了零的身上,于是零忽然想起这样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在这么多人面前讨论。
于是他硬生生地转开了话题:“玖兰,你叫我们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听他说起了正事,两人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对峙下去,于是枢转开了视线,沉声说道:“有吸血鬼袭击了新元老院,那边发了求救函过来——那是我们在当初战后一手创立起来的,不能放着不管。”
隐约察觉到玖兰枢必定还隐瞒了什么内情,然而在这种状况下零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么,你的打算呢?”
“新元老院遭袭,我们以后的行动就会相当被动,玖兰李土知道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说到这里,枢忽地扯起嘴角冷冷笑了起来,“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就是他向我们下的战书,我们这边又怎么能不回应?”
“也就是说,这一战,我们会倾尽全力,而玖兰李土和那两只血妖也会出手?”听完了枢的叙述,零蹙眉说道。
“没错呦,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最终决战哦!”一条接过了话,拍了拍手笑得没心没肺。
“嘛,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事,不过总好过一直被骚扰,趁这一次解决了也不错。”架院耸了耸肩,保持着一贯的漠然说道。
“真是麻烦的事件啊。”支葵烦恼地揉了揉额头,看着华丽的深红色头发在修长凝白的指间缓缓滑过。
“不过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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