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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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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果谛魂见妻子所言有理,便点头笑道:“还是你有个盘算,如今天色短了,眼看就要掌灯,我在你房里用了午膳略躺一躺可好?”楼至一面点头微笑,一面起身打发他用膳,一时间午膳已毕,楼至倒一改今日骄纵态度,亲自为蕴果谛魂宽衣脱靴,服侍他安枕,蕴果见妻子此番温柔,又见他穿着水粉的寝衣,外罩一件镶嵌水钻的珍珠衫,倒比往日显得妍媚动人,便不肯就睡,拉住楼至歪在榻上,搂着他说了一阵体己话,到底摸了几下紧要之处,方才依依不舍睡安稳了。
楼至见丈夫呼吸平稳,知他睡熟,方才从他的臂弯中轻轻挣脱了出来,打起帘子出了外间,早见宫无后侍立一旁,一面对他使个眼色叫他戒备着,一面去了案上纸笔,草草写了一封手信,叫他揣在怀内,两人出离外间到了楼至往日常去的中宫小厨房内。
楼至方回身点头道:“好孩子,今日委屈你了。”宫无后见楼至温颜软语向自己道歉,连忙躬身道:“娘娘早已吩咐过,无后怎敢挂怀,此番圣上既然吐口,娘娘自然得偿所愿了。”楼至闻言点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若是寻常夫妇之间,对他直说原也使得,只是我与他夫妻情深,不肯为了自家萦心之事惹动他的尘凡,倒伤了彼此心意、生了嫌隙,这真是恩爱夫妻自有相处的难处,往后你有了心上人自然明白,好孩子,你可别为了此事看轻了我。”
宫无后闻言笑道:“娘娘与圣上伉俪情深,无后怎敢不敬。”楼至闻言方放心道:“如此甚好,你趁着他歇中觉的空子替我走一趟天佛原乡,将我的手信交在佛乡住持观世法的手中,要紧要紧。”宫无后领命躬身道:“娘娘且宽心,无后理会得。”说罢轻推门棂,左右一望并无旁人,大方出门而去。楼至在内中待他走远了,方才出离了小厨房,往偏殿去看望质辛。
楼至来在偏殿之中,见院中芭蕉冉冉景致可爱,一众质辛从东宫带来的教引女官都在外间服侍,见他来了,都纷纷躬身见礼,领衔女官上前口称“回事”道:“太子还是那个脾气,歇中觉的时候再不许别人进去服侍的。”楼至摇头笑道:“随他父皇,都是执拗的种子。”说罢噗嗤一笑,也不用女官服侍,自己兀自卷了帘子进入内间,却见质辛午睡未醒,睡相依然不老实,不由忍住笑意上前为他安枕,摆正了质辛的身子,自己也歪在榻上,教他枕着自己的玉臂睡下,谁知质辛梦中磨蹭了几下,竟倏忽醒了,见自己睡在妈妈怀中,不由十分欢欣雀跃,仗着蕴果谛魂不在跟前,猴上身来扑进楼至怀中乱嗅起来。
楼至此番色身兼美,虽然常服下面束着肚兜,却依然怕给质辛看出端倪,连忙推拒着将他抱起来笑道:“男孩子长这么大了,不许在妈妈跟前没规矩的。”质辛素知楼至脸软,虽然自己淘气,也不至于当真恼了,便依旧扑在他怀中撒娇道:“这一半日都不曾亲近妈妈的,如今好容易爹爹不在,也怜惜孩儿一回吧。”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笑,心中暗道虽然质辛并非蕴果谛魂亲生,两人这缠人的脾气却是并无二致,只是不知来日腹中双子诞育,是否也如质辛一样的脾气,若是如此,只怕自己招架不得。
楼至兀自寻思之间,却见质辛扑在自己胸前乱嗅起来,连忙将他拉开道:“再要这样没脸,仔细我告诉你爹爹打你。”质辛听闻父亲名号,方才略有收敛坐直了身子委屈道:“妈妈胸上昙花香气甚是好闻,孩儿原是先天有些不足的,只闻着这股香气才受用的很,却不是有意唐突了妈妈玉体,还请妈妈饶是则个……”说到此处绷起了小脸儿不言语。
楼至见状复又心软,只是未曾想到自己在这个空当竟然涨奶,花香四溢,若是再教质辛亲近,恐怕瞒不住,只得上前温颜软语笑道:“妈妈最近胸闷的很,只要你不来勒掯我此处,旁的所在任凭你纠缠如何?”质辛闻言方才止住泫然之意,上前抱住楼至的腰身,枕在他大腿上乱滚起来。楼至见他年满十岁却依然充满童趣,心中也十分怜爱,伸手摩挲着质辛的小脑袋教他安枕,谁知质辛滚动几下,忽然“哎哟”了一声坐了起来,倒把楼至唬了一跳,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却见质辛捂住自己的小脑袋十分委屈道:“妈妈腹中恍惚有什么东西狠狠踢了孩儿一下!”
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笑,心道腹中孩儿莫非已有贪嗔之心,见自己百般宠爱兄长,便这般戏弄,只是如今质辛尚在冲龄,倒不好对他说起孕育之事,只得口中支吾道:“少混说,妈妈腹中如何会有东西的,分明是你自己睡的不老实撞了头,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撞坏了不曾?”质辛听闻妈妈爱语,复又扑入楼至怀中给他轻轻揉着方才踢到的地方。
母子二人言笑晏晏之际,却见蕴果谛魂竟卷来进了内间,佯作不悦道:“好个东宫太子,怎么到了母后闺中就这般不知尊重起来。”唬得质辛连忙离了楼至怀抱,滚下床来垂手侍立,一声不敢言语,楼至见爱子吓成那样,含嗔瞪了蕴果谛魂一眼道:“看你,他不过几日亲近我不得,只在内帏撒娇罢了,如今出去,谁不说当今太子少年老成行事稳重,你还不知足?”
蕴果谛魂见妻子恼了,连忙温颜陪笑道:“为夫的教训儿子,也是要给娘娘面上挣些光彩,好好的怎么恼了?”楼至见他因房中没人,却如质辛一般淘气起来,倒给他逗得噗嗤一笑,一家三口在偏殿说笑了一回,又一起用了晚膳,方才各自安寝。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衣带诏00,楼献帝与曹果子之间的爱恨情仇~
第百三十八回
大宗师出言不逊;卫无私严刑峻法
次日清晨,楼至依旧率先起身,准备一应御用之物,准备打发蕴果谛魂上朝,见东西都已经齐备了;便依旧进了自己闺房;见蕴果还睡在自家凤床之上不肯辜负香衾;连忙上前推他道;“怎么倒学会了你儿子这个赖床的毛病,还不起来上朝去;只在我的内帏厮混有什么出息,去晚了没得让前朝的人笑话。”
却见蕴果谛魂倏忽睁眼,一把擒住了楼至的皓腕,顺势往怀中一带,翻身将他按在炕沿儿上笑道:“好无情的小东西,昨日恁般逢迎我,等到自己餍足了就做这过河拆桥的勾当把我往前朝里推。今儿偏不上朝,非要在你床上消磨一天。”说罢伸手解了楼至的珍珠衫,扯开寝衣的领子,见他内中已经紧紧地系好了肚兜,不由蹙眉道:“往后不出闺阁之时不许系上这劳什子,如今身段生得恁般好看,也叫我时常秀色可餐一回才好。”
楼至听他言语调戏自己,脸上一红道:“穿上这个原就是为了防你的,再不穿戴起来,只怕你当着质辛的面都不知收敛了呢。”蕴果谛魂闻言,却不理会他的推拒,依旧解了肚兜上的金锁链扯在手中,俯首在楼至日渐丰满的酥胸上闷声道:“此处赏了我,上手一回我就走,绝不缠你如何?”楼至狠命推他道:“快别闹,说话之间你的步辇就要来接的,这般光景如何来得及……”蕴果谛魂闻言,见妻子虽然态度决绝,只怕上手是不能了,只是还不死心道:“话虽如此,摸一摸总也使得?”楼至给他缠得无法,只得将头别过一旁侧面无言,默许了丈夫亵玩的行为。
蕴果见妻子顺从了自己的纠缠,心中雀跃,连忙撕开楼至的胸衣,一对白兔霎时弹跳而出,正陷落在蕴果谛魂指掌之间,却见他捧在手中轻薄了一阵笑道:“渐渐掌握不得了。”楼至虽然侧面而对,听闻此言到底脸上一红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疼不得你呢……”蕴果谛魂见妻子如花美眷,胸前一对玉兔更是晶莹可爱,忍不住俯身在上面轻轻啃咬着笑道:“说好了此处赏我的,可不许反悔。”
楼至见丈夫渐渐放肆起来无所不至,连忙推他道:“只许看,不许摸。”蕴果听闻他童真之言,不由大笑起来,淘气地衔了一边的浑圆在口中支吾道:“如此便不算摸了。”说罢还促狭地吮吸了一口,却听得楼至嘤咛一声,酥胸之处复又渗出些许乳汁,蕴果谛魂一旦食髓知味,如何肯丢开手,竟眯起双眼埋首在妻子的酥胸之上吮吸起来,随着乳液渐渐给心上人吮吸而出,楼至只觉此趣却比往日得趣之时更加绵延悱恻,仿佛自己满腔爱意都随着乳液渡入蕴果口中,被他接纳,心中竟生出许多怜惜之意,十分顺从地配合着丈夫的动作,蕴果谛魂一面吮吸品尝着妻子的爱意,一面察觉楼至情丝缠绵起来,遂将空着的手寻了楼至的掩在唇边的手,与他十指纠缠握在一起,两人缠绵了一会儿,蕴果见楼至的珠玑之内渐渐吮吸不出许多乳液,便知他月份未足,不敢贪多,连忙松口放开了对他的钳制。抬眼一瞧,却见妻子双颊红晕媚眼如丝,竟似往日承恩之后的艳丽模样,不由疑惑笑道:“这是怎么说?”
楼至原本沉浸在余韵之中,给丈夫出言相询,神识一惊,连忙红着脸遮掩道:“好好地何尝怎么了,你也太疑心疑鬼的,还不上朝去呢。”谁知蕴果谛魂却一手按住楼至的一双皓腕,一手向他花心之处一探,楼至此时余韵未消,冷不防给他捉了花唇,嗯了一声身子向上一挺,复又洩出一个情潮,喘息了一阵方才低声嗔道:“你如何不守信用,这般作践人的……”
蕴果见妻子暂且无力再战,便将他搂在怀中教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笑道:“我原本未侵女色,不知寻常女子莫非亦是如此,只要亵玩酥胸,便可洩出情潮不成?”楼至见他光天化日之下询问自己闺房私事,不由羞得满面红晕,低声道:“我如何得知……只是近日此处无端涨满,有时便要流出来,纵然我百般遮掩,身子依旧满是花香,再这样下去,质辛每天必要亲近我一次的,怕是就瞒不住了……”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有何难?每日早朝之前,我如此帮你吸一吸,待你涨满了时辰,我再来受用也就罢了。如此既便宜了我,又教你好见你的爱子,岂不是两全之法?”楼至闻言啐了一声道:“我当是什么妙计,原来不过是作践人的法子罢了。”
夫妻二人调笑之际,却听得外间宫无后低声道:“圣上今日尚未起床,还请大宗师稍待片刻。”但听那大宗师冷笑一声,却也未敢高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宫无后闻言似有不平之意,略微高声道:“你!……”却倏忽想起内间帝后或许依然安睡,只得隐忍了,过了半晌,外面静悄悄的再无声息。楼至听闻,冷笑一声道:“你的奴才倒是个有气性的,越发连我也编排上了呢。”蕴果谛魂闻言一蹙眉,继而陪笑道:“等我为娘娘排解。”说罢一扬手打下闺阁凤床之外的墨帘,扬声说道:“中宫令何在?”
外间宫无后听闻此言连忙趋步进来,帘外答道:“奴才在此伺候。”蕴果谛魂冷笑道:“传朕口谕,教古陵逝烟自剪双臂,着慎刑司内大班班头卫无□领罚,念他服侍朕一场,将息半月再来谢恩罢。”却听得宫无后闻言有些迟疑道:“慎刑司……圣上……还请圣上念在师尊是潜邸跟来的奴才……”话音未落,却听得蕴果谛魂冷笑一声道:“这宫里如今倒变了规矩,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朕竟不知?”
宫无后闻言连忙躬身道:“是奴才失言,奴才即刻传旨。”说罢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楼至给蕴果谛魂搂在怀中,原本因丈夫为他出头,处置了古陵逝烟,心中有些骄然之意,却见往日里并不待见那大宗师的宫无后都开言为他求情,不禁心中疑惑,这慎刑司到底是何去处,那班头卫无私又是何方神圣,连恁般手段的古陵逝烟莫非竟会栽在他的手上,不由倚在蕴果怀中疑惑问道:“你说的这个地方,我进来这几日倒未曾听闻的,怎的把那孩子唬成那样,莫非那叫什么卫无私的,竟能辖制你这个豪奴不成?”
蕴果听闻楼至出言相询,方点头笑道:“这自然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那古陵逝烟因为是我从前在潜邸的人,未免飞扬跋扈一些也是有的,只是这慎刑司原是本朝制度,历来为法家所掌,凭你什么天潢贵胄文武两班,自然逃不出王法二字,如今他对你不敬乃是忤逆王上,中宫喧哗乃是目无法纪,单凭这两条犯在那卫无私手上,凭他绝世武功,难有施展之处。此番怕是折了半条命去,半月之后能否前来谢恩尚且还未可知呢。”
楼至闻言,虽然处置了古陵逝烟心中着实痛快,听闻蕴果如此说来,却不由心中一寒,想那古陵逝烟到底是自小跟着他的教引黄门,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纵然蕴果生而龙种,享尽繁华富贵,怎奈平日听他言讲冲龄之事,总是凶险异常,庶子夺嫡,必然难于上青天,自然都是那烟都一脉从中效命周旋,方登得今日大宝,况且蕴果尝言自己父母缘薄,想来自小那古陵逝烟陪伴他身边却比先皇只怕还多些光景,如今他竟能为了自己这般绝情,将昔日功臣打入天牢之中受尽折磨,又联想倒往日战云一役,蕴果谛魂为了保住自己安危竟不惜削一国之藩,平白抹去朝天骄一脉王族,如今想来,只怕丈夫手段老辣乾纲独断,与平日里深闺之中与自己情意缠绵的檀郎竟恍若两人一般。
楼至想到此处,没由来打个冷颤,倒把蕴果谛魂唬了一跳道:“想是方才打起帘子吹着了?把珍珠衫解了越发上来躺一躺罢。”楼至闻言连忙回神掩饰道:“我原本身怀龙裔,听不得这些腌臜事,你为我出头我自然感念你此番情谊,只是还要多为咱们的孩儿行善积德才是,常言道“德为阳刑为阴”,如今我身怀的是龙子又是佛子,自然阳气最重,若为了那奴才犯了阴气反而不好,依我看不如罚奉一年,教他散布出去,做些好事也就罢了,也算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祈福。”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不由失笑道:“往日就你们两个最不待见那大宗师,谁知今儿竟似约好了一般来求情,也罢,既然娘娘开了金口,奴才不敢违抗,这就吩咐下去饶他这遭罢了。”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略略放心,两人被这段公案打断,楼至连忙借着由头打发蕴果谛魂起床梳洗,吃毕早膳穿戴整齐目送他上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卫无私都整出来了00
第百三十九回
宫无后物伤其类;剑布衣奉旨入宫
却说楼至打发了蕴果谛魂上朝,闺中闲来无事,细算时辰,恐怕那人今晚就能进宫,若是有他在自己身边;腹中双子之事也好有个参详;万一将来承恩略有不妥;也好随机应变。楼至想到此处略微放心;遂进入闺阁深处换下盛装,选了织造局今日新进的常服;却见服色也比往日新鲜,却是鹅黄的颜色,不由蹙起眉头,心道那织造局如何近日连连送来少女穿用的服色给自己,越发不会当差了,转念一想,许是蕴果谛魂因自己近日身子发育颇似闺阁少女,心中起了调戏之意暗暗有话吩咐他们也是有的,不然以自己的脾气秉性,那织造局的官员如何敢前来招惹。楼至想到此处不由摇头一笑,心道丈夫如今略有春秋,却比往日同学少年之时还要淘气起来。
楼至正在思索之间,忽觉帘外有走动之声,心中猜测应是宫无后送质辛上学回来,便扬声问道:“外面可是无后?”却听得帘外之人躬身答道:“正是,无后前来复旨,已将太子护送到上书房缎君衡大人处,回来听凭娘娘调遣。”楼至闻言一笑道:“每日都劳动你一趟,如今我跟前没有旁人,你进来说话。”宫无后因往日颇受楼至宠爱,随侍以来逐渐放开怀抱,听闻楼至懿旨,便掀起帘子进了深闺。只是不知如何将心中盘算之事说出,颇为踌躇。
楼至见他似乎欲言又止,料想是为了那件事,不等他开口便笑道:“我便知道你虽然外表刚强,心中却是个念旧之人,可是为了那古陵逝烟前来说项的?”宫无后闻言一蹙眉,支吾说道:“我今日早晨给我师兄西宫弔影缠了半晌,那人好没个算计,圣上下旨之事,岂是我们烟都奴才可以干涉的。”楼至见他倒别扭起来,噗嗤一笑道:“好孩子,你在我这里无须逞强,我也是自小没有亲人的,明白你的难处,想那古陵逝烟虽然平日里骄纵跋扈一些,只是你冲龄进宫,多得他照顾提点,虽然他工于心计利诱威逼于你,到底对你有造就之恩,你心中自然为他留有余地,也是人之常情。刚才你一出去,我就对他说了,因我身怀龙裔见不得严刑峻法,教他宽一宽,此刻恐怕你师父已经放了出来,快别多心了。”
宫无后听闻此言心下一宽,连忙躬身道:“宫无后代师尊多谢娘娘恩恤。”楼至闻言笑道:“这不值什么。”言谈之间似乎想起一事,蹙眉问道:“只是那卫无私到底甚等样人,能教你们烟都之人都这般忌惮畏惧的,想来却是个难缠的角色了,莫非武学竟凌驾你我之上不成?”
宫无后闻言正色道:“若说起此人,武功路数虽然未曾领教,却传闻不过稀松平常,并不见得有何厉害招式,只是他身为法家掌门,却是人如其名,当真是无私卫道之人,虽然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是天下之大,却也逃不出情、理、法三字根本,本朝圣上登基以来未曾有过倚重股肱之臣,皆以法家之术治理天下,这卫无私可说是占尽天时人和,凭着法家掌门的头衔轻轻松松谋得了一个慎刑司内大班班头之职,若是宫禁之中有人胆敢犯禁,那慎刑司自然有三纲五常压制着,凭他什么绝世根基轻功盖世,却也逃不出世上纲常圣人教化,常言道仁者无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是法家奉行严刑峻法,进了慎刑司,先将三皇治世五帝定伦的名教之言辖制了犯人,那犯人自然先情怯了,再施以严刑峻法,没有不屈打成招的。”
楼至闻言蹙眉道:“如此说来,这卫无私倒不通得很,圣人教化自是不错,只是文昌帝君还曾言道苛政猛于虎,他如此行径,倒没得连累了圣上带坏了名声。”宫无后听闻楼至有些怨怼之言,倒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垂手侍立沉吟不语。楼至见他沉吟不语方笑道:“论理我久居深宫,原管不着前朝的事,只是忍不住想为他绸缪一二,如今他虽然当得起一代令主之名,到底还欠个贤君的美誉,我既然给他纠缠着进来了,少不得要替他谋划谋划,凡事有个添减,才不枉了他对我的一片情意。”主仆二人言谈之间,早有闺阁宫女进来禀报,说前朝传来消息,圣上下朝在即,请中宫准备接驾。楼至闻言,便由着宫无后服侍自己依旧换了皇后礼服出了仪门,不出片刻,果见蕴果谛魂的步辇匆匆而至,未及停稳,却见蕴果早已从步辇之上一跃而下,跃在楼至跟前笑道:“有劳梓童出宫迎迓。”
楼至见自己循规蹈矩,丈夫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淘气起来,却也不好立刻发作,只得沉默不语,上前挽住蕴果谛魂的手臂,与他双双进入闺阁。待女官关闭宫门,两人来在楼至深闺之处,楼至方才甩开他的手臂含嗔道:“越发没个遮拦了,我原怕你脸上不好看,才每日出门迎迓于你,说到底世上再无一个人教我肯恁般放□段,怎么你自己反而不尊重,到底在外人面前也要留些余地才是,好歹装装样子,进了内帏还不是由着你的性子反……”
蕴果谛魂上朝半日,心早就飞到皇后闺阁之中,如今见妻子虽然规劝自己,面上却有些娇嗔之意,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笑道:“我原不是这般轻浮之人,只是如今你我好容易顺遂了,总想做梦一样,每天都与你缠不够,总怕这些好光景又是我往日南柯一梦。”楼至听闻此言,原本嗔意早就烟消云散,又见丈夫说得可怜,心中倒生出许多怜惜之意,连忙伸手掩在他唇边柔声说道:“少混说,当心成谶,如今我一身一体早就归属于你,岂有变心的道理,况且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有了两个小的,你还不知足,真是杞人忧天的无事忙起来……”
蕴果谛魂见自己哀兵必胜之招每每得手,得意一笑,正欲近前亲近妻子一番,却听得外间宫无后进来奏报,天佛原乡奉旨进宫祈福的一众高僧业已进宫,特地前来询问安置在何处,请蕴果谛魂的示下。蕴果闻言与楼至对视一眼道:“师弟心里倒是惦记着你,叫他安顿好了再进来不迟,未曾想来的这样早。”楼至见他因好事给人打断,倒这般迁怒于人的,不由噗嗤一笑道:“你急什么,左右我又不留他在我房里过夜,怎的一时半刻也挨不得……”说到此处见左右无人,竟踮起足尖在蕴果谛魂颊上一吻,不等他反应便转身夺门跑了。蕴果谛魂倒是一愣,未曾想到娇妻这般情谊缠绵,心中着实蜜意,一面稳定心神追了出去,紧走几步追上妻子,携了他的手一同往正殿迎迓师弟观世法。
夫妻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却见正殿处,众多宫女黄门簇拥着一人皆是跪拜接驾,却有一人竟是遗世独立的模样,蕴果夫妇未曾发话,倒是宫无后抢步上前呵斥道:“圣驾在此,安敢无礼?”却见那人回过头来顽皮一笑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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