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火影]侵略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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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间真太郎去做最后一次复查的那个下午，黄濑凉太拿着自己的行李回了自己家。
　　“小绿间，那我走了。”他朝他摆摆手，“这些天，承蒙你照顾啦。”
　　绿发少年心里有些不舍，脸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千万不要把东西忘在我家里，免得还要回来拿。”
　　“哈哈不会的，如果忘了就当做我送给小绿间的好了！”他咧开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笨蛋，你的东西谁要啊。”绿发少年红着脸把一个兔子玩偶丢进他怀里，“只是碰巧听到你今天的幸运物是这个，这么幼稚的东西最适合你了，别想太多。”
　　黄濑了然于心，郑重其事地点头：“谢谢小绿间。”
　　不坦诚的少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轻轻念，要保护好自己啊，白痴。
　　那天晚上，绿间真太郎难得地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家伙聒噪的声音，小绿间小绿间叫个不停。
　　无可奈何，索性爬起来，拧开灯，来到书桌前，黄濑送的枫叶被他制成了书签，夹在本子里。深红色褪去大半，清晰的脉络蜿蜒其上。
　　绿间探手轻抚，却突然喉头一紧。
　　止不住悲哀地想，越来越远了，奇迹的世代。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

　　三十五
　　距离全中大赛决赛还有一个礼拜。
　　帝光中学的传统，每个学期都会由全校学生共同票选出最受欢迎三人组，男女不限，师生不限，投票方式采用现场投票和网络匿名投票两种，在十二月中旬会由学生会公布结果。
　　第一名要无条件答应一个随机抽选的请求，前提是不影响学校日常活动的展开。
　　在黄濑凉太进入帝光之后，第一名的宝座一直被其牢牢占据。
　　而二三名不出意外也都在奇迹世代几人中来回兜转。
　　往年，黄濑抽到的请求大多是，一起出去吃饭或是假扮一天的男友诸如此类。
　　每次黄濑去执行“任务”时都像抱着必死的决心，青峰调侃他：“看到D　cup以上的女生就直接收了当女朋友吧。”
　　不等黄濑回应，黑子就先给黑皮君一记手刀：“青峰君，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迷恋□□。”
　　黄濑满脸不情愿：“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做和喜欢的人才一起做的事情是很累的，小青峰要不你假扮我去吧？”
　　“峰仔太黑了。”紫原君咬着一根美味棒走过来。
　　绿间补上：“肤色明显不合适，而且晚上出门根本找不到。”
　　青峰撩起袖管，呲牙咧嘴地挑衅：“绿间，要来比比吗？”别怀疑，他指的是篮球。
　　“不必了，能黑过你的只有你自己。”
　　黑子仔细打量几人，最后得出结论：“不管怎么看，还是绿间君最适合扮成黄濑君。”
　　绿间君黑线，你当我那一头扎眼的绿发是可以随便变色的吗？！
　　“去死。”憋屈的音节。
　　金发少年重重叹口气，愁容满面：“真希望能早点出现比我更受欢迎的人啊。”
　　青峰捏住他的脸开始新一番的□□，你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让人不舒服啊？
　　原以为今年也不会有例外，却怎料那个入冬的午后，广播站里传出清澈柔和的女生嗓音，念出了让黄濑心慌意乱的句子。
　　“又到了宣布最受欢迎三人组的日子了……”
　　小模特百无聊赖地对着课本发呆，右手灵活地转动笔杆，在低空中抛出一条条笔直利落的弧线。
　　第三名会是小紫原还是小赤司呢？唔，听说去年小绿间是第四名，说不定是他哦。
　　“第三名是三年E组的青峰大辉同学。”
　　吓！小青峰竟然逆袭了！黄濑不露声色地弯起嘴角，毕竟是他的憧憬啊，打球那么棒，虽然工口又AHO，不过并不影响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第二名会是谁呢？会是小赤司吗？
　　“今年的第二名很出人意料哦，收集选票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呢，没想到会是往年的第一名得主，——三年C组黄濑凉太同学。”
　　黄濑怔忡，啪嗒一声，没有接稳，笔掉落在地上。
　　班级里人不多，仅剩的几个同学愕然着从四面八方看过来，他不好意思地低低头，心里却一阵窃喜，之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诶。
　　不过今年的第一名会是谁呢？
　　“大家也知道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全中大赛的决赛了，我们帝光中学的篮球部一直所向披靡。”学生会到最后关头竟然开始卖关子了，小模特听得心里直痒痒，“而这次拔得头筹的人，正是在近段时间内被称为迷之第七人……”
　　是小佐助！
　　黄濑几乎是马上跳起来，拔腿就夺门而出。
　　广播站的声音被淹没在他奔跑时卷起的风里，“……三年A组的宇智波佐助。”
　　高兴了不过三秒，他突然意识到，虽然他幸免于难不必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请求了，可按照小佐助的性格，肯定是百分百不会同意的啊！到时候难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抽取请求的地点与往年一样，在南边的大操场上。为了避免暗箱操作，保证公平公开，全校都可以来围观。
　　被挤得水泄不通的绿茵草坪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不明就里的佐助君被学生会的人一路驾着直接送上了领操台。
　　一阵猛烈的冬风刮过，衣着并不厚实的黑发少年稳住身子，抖两抖。
　　学生会会长笑眯眯地站到他边上，两个男生抬着沉甸甸的箱子从旁边的阶梯走上来。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请今年的第一名，宇智波君来抽纸条吧。”
　　我行我素的少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似是沉思些什么。
　　会长眉角抽了抽，尴尬地继续摆出笑脸，向底下喧嚣起来的人群解释：“我想宇智波君大概是因为不久前刚转来我们帝光，所以得知自己这么受欢迎之后有些腼腆吧，请大家给他一些时间。”
　　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可没多少把握，她往旁边又凑过去了一点：“宇智波君，这是全校性质的活动，请配合一点。”
　　佐助一头雾水，冷冷地斜眼看她，不愿搅和进去。
　　场面陷入僵局，在操场外侧的黄濑也被女生们里三圈外三圈围堵了个遍。
　　“黄濑君，真的很抱歉，我们明明都给你投票了，没想到最后一次比赛却让你得了第二名。”一个身高才到黄濑胸口的女生捂着脸哭起来。
　　金发少年惊一跳，手忙脚乱地安慰：“啊，没关系的。”
　　正愁着出不去，一只冰凉湿意的手突然覆上他□□在外的手背，条件反射地低头，一抹赤色一蹿而过。
　　“凉太，跟我走。”是小赤司的声音！
　　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模特把整个身子都贴了过去。
　　“黄濑君，你压到我了。”
　　“呜啊——！小黑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这种老梗不管来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黑子君似乎很享受黄濑君被吓到“花容失色”的神情。
　　“我可是一直都在赤司君身边哦，黄濑君。”
　　紫原在领操台一旁接应他们，身高两米嘴里零食不断的紫色小巨人气场庞大，周围人群自动退避三舍。
　　赤司扫了一眼，“大辉和真太郎呢？”
　　紫原吮吮手指：“峰仔说宁愿睡觉也不要来，绿仔说今天他不适合去人群太密集的地方。”
　　赤司冷哼一声，全中大赛还没结束呢，他们还没退出篮球部呢，这几个家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黄濑抓住紫原的手，急不可耐。
　　他耸耸肩：“宇智波佐助不肯听会长的安排抽纸条哦。“
　　台上台下都僵持一片，会长大人脸臭得不忍直视，场面看上去即将失控。
　　赤司捻了捻眉心，真是最糟糕的结果，佐助的倔脾气奇迹世代都深有体会，如若不是他自愿，没人强迫得了。
　　“没想到佐助会得到第一名。”凉太怎么会输呢？
　　紫原又拆开一包薯片，咬得咔滋咔滋响：“是我干的哦，欺负黄濑仔的人，都该被碾爆。”
　　“哈？”
　　“我看黄濑仔每次得到第一名都很难过的样子，就想用这个办法来给黄濑仔报仇。”一想到那个混蛋竟然拿剑指着黄濑仔，就好想把他碾爆。
　　“！”黄濑惊得说不出话来。
　　赤司消化得比较快：“敦，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只是在网上给他多投了几票。”紫原君，你确定只是几票吗？
　　黑子君在一旁冒冷汗，没想到紫原君原来是个电脑高手。
　　黄濑按捺不住了，“小赤司，我想上去帮帮小佐助。”
　　赤司点头，让开一条道：“你快去。”
　　不管怎么说，佐助都是他们篮球部的人，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也不好。凉太与佐助相处最久，他的话应该最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

　　三十六
　　“请大家安静一下！”
　　黄濑凉太没有话筒，只好扯着嗓子冲着台下大喊一声。
　　金发少年的样子很狼狈，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俊朗的五官，呼出的白色雾气晕散开，柔和的眉眼逐渐清晰。
　　骚动的人群安分了一些，会长愣了一下，把话筒递给他。
　　“小佐助刚来帝光不久，所以对这项活动不是很清楚，我和他沟通一下，马上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答复。”语毕深深鞠了一躬。
　　好像有个女孩子直接哭了出来，“黄濑君，我一定会继续支持你的！你是我心里的无冕之王！”
　　受之影响，越来越多的女生此起彼伏地声援起来。
　　黄濑嘴角抽搐，满头的黑线，怎么气氛无缘无故就变得这么悲壮了？
　　他跟会长打了声招呼，将佐助拉到角落里，“小佐助，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困扰，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听我说，接下来你只要从那个箱子里随便抽张纸条出来就行了，放心吧，里面的请求都是学生会筛选过的，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很令人困扰的内容，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等到活动结束后我们再想办法解决，总之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操场上那一大群等着看热闹的同学们解散……”
　　听着他絮絮不休说了半天，佐助将重点拎出来理了一遍。
　　所以说，为什么偏偏就把他牵扯进这个无聊的活动里来了？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想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小模特忐忑不定地看他，他一点也没有把握能够说服佐助：“小佐助，拜托你了！放学以后我去买一堆番茄给你！”看，连杀手锏都用上了。
　　这招意外地奏效，佐助面色一沉，心想我就当难得做好事吧。
　　接下去的步骤进行得井井有条，会长大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以为这事终于能结束了。
　　黄濑心安理得下台，喜滋滋地冲着赤司摆了个胜利手势。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宣布一下这次的请求内容吧。”
　　佐助将纸条递过去，会长开始念：“请第一名……噗！”
　　短短的一句话，还没念完，一向以端庄淑女形象深得人心的会长大人忍不住喷了口水，她扭头去看站在一侧负责挑选请求条的工作人员，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一排人立刻心照不宣地转向同一个方向，哼着小曲装作不知道。
　　会长临危不乱，立刻正色道：“这张纸条作废，我们再抽一张。”
　　下面的女孩子们本就因为黄濑没有拿到第一而闷闷不乐，这下情绪更是被挑到最高点，“有什么内容是见不得人的吗？凭什么你说换就换？”
　　会长在心里哭泣，相信我的选择吧，为了你们的男神考虑，换一张纸条才是明智的做法。
　　“如果这都可以随便换的话，那我们要求重新票选人气第一！”有个女高音怒气冲冲。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会长大人黑化，笑眼眯起，“那就应大家要求，请黄濑君上台。”
　　“诶？”
　　被点到名的金发少年指了指自己，一脸莫名其妙。
　　会长颔首，抬起手将纸条内容朝外亮出，嘴里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念出来：
　　“请第一名和第二名当众……接吻。”
　　轰隆隆。
　　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统统死光，黄濑凉太感觉像有什么直接碾过了他的脑子。
　　根据他往年的经验，明明从来都不会有什么跨越底线的事情发生的啊？！
　　一旁的工作人员笑得阴险狡诈，作为国三的应届毕业生，再不做点什么特别的事就来不及了。
　　佐助是直接整个人怔住了。
　　在忍者世界那么多年，遇到过的棘手事情数不胜数，要说乱七八糟的“接吻”倒也不是没有。
　　三年前，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被某个白痴吊车尾夺走了所谓初吻。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那家伙嘴里浓浓的全是拉面味。
　　啐，搞什么啊，这种时候回忆起了这些陈年旧事。
　　好像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就经常陷入这些参差杂乱的回忆中。
　　“听说黄濑君和宇智波君是好朋友哦！”
　　“是啊！宇智波君第一天转来帝光的时候就轰动全校了呢！”
　　“两个都是大帅哥！好般配啊！”
　　……
　　场面出乎意料地融洽谐和，原本胶着僵持的氛围瞬间改善。
　　少女们的世界我已经融入不了了，黄濑的细眉抽了又抽，双脚钉在原地不听使唤。
　　“啊，那个，请两位赶紧行动吧。”会长大人的黑化气息一点没散开，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行动你个鬼啊？！我们是男生啊！
　　这种亲密的事情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啊！金发少年的脸唰地就红起来了。
　　所以黄濑君你的意思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做吗？
　　佐助倒是落落大方，扬眉问一旁看好戏的女生：“只要亲一下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吧？”
　　“啊，是的。”
　　摸着良心说，虽然她也很想看两位帅哥间的热吻，不过光天化日之下这种尺度还是太大了些吧？她不信这两人真的会吻在一起。
　　可惜了，会长大人。
　　不知是让你欢喜还是让你忧。
　　佐助往前迈了两步，不带犹豫地伸手将还在发呆的小模特往下扯了一点，细软的金色发丝垂下来遮住了面容姣好的侧脸，他扣上对方的下颚，然后牢牢摁住。
　　微微仰头，就那么吻了下去。
　　时间静止，声音消弭，呼吸瞬停。
　　金发少年的脸色红得要淌血，浑身发烫，夹杂着粗喘的鼻息声密密麻麻喷在黑发少年白皙的脸上。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哄叫。
　　手机照相咔嚓的声音简直爆棚。
　　近距离欣赏到此美景的会长大人差点心跳停止，她捂住嘴巴，还没缓过来。
　　赤司的表情暗到像是面临世界毁灭，抓狂之下的声音仍旧控制得很温和：“敦……今天你的部活乘以十倍。”
　　紫原捏碎了整整一包还未开封的零食。
　　明明是想为黄濑仔报仇的啊，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奇怪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七

　　三十七
　　佐助其实并没有真的吻上黄濑。
　　被风扬起的头发恰好遮挡了一部分的视线，在外人看不见的死角，佐助将大拇指压在金发少年柔软的唇瓣上，然后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尽管如此，两人间毫无罅隙的接触，还是让黄濑不争气地红透了脸。
　　佐助的指腹温润细腻，而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翕动着一闭一合。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的教室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无数女生在他座位旁边绕成一圈又一圈，她们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心不在焉。
　　傍晚放学进行部活的时候，脚还没迈进体育馆的门，赤司清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凉太，五倍部活。”
　　他“诶”了一声，想着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佐助，十倍部活。”
　　黄濑挡住了大半个门，佐助就在他身后，只露出了一小截黑发。
　　金发少年被那名字吓到，捂住了嘴赶紧往里跑。
　　赤司抱胸，挺直了脊背，淡淡扫视全场：“其他人如果再不专心自己的练习，就直接三倍。”
　　黑子君在心里道，赤司君你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啊。
　　过度训练后的黄濑凉太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化成了一滩水。
　　佐助执行的罚单是他的两倍，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走起路来两腿都在打着颤。
　　“凉太，快起来。”
　　彼时的记忆和此刻重叠，他艰难地撑起眼皮，背着光的黑发少年太让人动心，那个不算吻的吻，那份心神不定的晕眩感，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似乎正在破茧而出。
　　他懒懒地把手抬起来，“小佐助，你拉我一把吧。”好累啊。
　　黑发少年无动于衷，小模特却释然地笑起来，仿佛一早就猜到。刚想把手放下去，却又被一股不算强劲的力量牢牢抓住。
　　他错愕地鼓圆了眼睛，“诶？”
　　“这么惊讶干什么，不是你让我拉的么。”佐助又用了点力，将他扯起来。
　　“啊，是。”小模特踉跄了一下，挠了挠头发，“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照做。”
　　“……白痴。”他把黄濑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两人搀扶着往更衣室走。
　　“小佐助，明明你的罚单是十倍啊，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的样子？”黄濑飞快地瞅了一眼他的侧颜，“你是不是在小赤司没注意到的时候偷懒啦？”
　　“去死。”你以为我扶着你这么个“庞然大物”很轻松吗？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好？！
　　“嘻嘻，没关系啦，我不会告诉小赤司的，我们患难与共哦。”
　　佐助难得兴致颇高地辩驳了一句：“我只是习惯了这种训练量了而已。”
　　黄濑懵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轻轻开了口：“小佐助，那天你说我会放弃，后来回去我想过了。”
　　他的短促停顿让佐助窒息了一下。
　　“你的经历我无法感同身受，我也没办法保证我会一直坚持下去，但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至少现在，我想……成为你的光。”
　　小青峰和小黑子是篮球中的光与影。
　　小青峰说过，光越强大，影子的力量也会越大。
　　也许现在我的光还不够耀眼，但总有一天它会成长到足以驱逐你心里黑暗的地步。
　　小佐助，你应该属于明亮的世界。
　　你本来，也该是光。
　　“……天已经黑了，赶紧换衣服回家。”良久，他才抿抿唇，清澈的音色带着一丝倦意，“还有我的番茄，不要忘记。”
　　黄濑笑笑，并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改变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好哦，小佐助要多少番茄我都买！”
　　黑发少年恍惚。
　　宇智波佐助，你承认吧。
　　刚才那一瞬间，你分明就动摇了一下。
　　那一年冬天，宇智波佐助“热吻”黄濑凉太的新闻占据了学校校刊的头版头条整整一个礼拜，后续报道追踪不断，无论是上学放学，还是篮球部训练，食堂吃饭，偷拍跟踪弄得小模特心力憔悴。
　　岩渊桑的夺命连环call差点让他对接电话产生阴影，咆哮的声音在脑袋里盘桓三天都消不掉：“你个死小子是擅自出柜了吗？！起码也要经过公司同意才能公之于众吧？！”
　　“呜呜，岩渊桑你相信我，那都是别人乱写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那个吻总不是别人PS合成的吧？我说你怎么每年这个时间点都给我制造出花边新闻来！”她的肺都快气炸了。
　　“和之前的原因一样，都是我们学校该死的传统活动惹得麻烦！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岩渊扶额，“再有下一次你提头来见我！”
　　每年都是这句话结的尾，岩渊挂了电话，拿起化妆镜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鱼尾纹好像又多了两条，白头发也多了几根。
　　唉，做这小子的经纪人早衰是无法避免的。
　　最后不知道是谁摆平了这件事，那些贴满了学校布告栏的高清吻照也都在一夕之间揭得一张不剩，干干净净。
　　学生会的人员差点被全盘清扫了一遍，而聪明的会长急流勇退，剩下一堆烂摊子交给国二的学弟去清理，乐得清闲。
　　校长在升旗仪式上庄重宣布以后这项活动不允许再有这么出格的请求，否则就取消这个传统。
　　自此，这场闹剧完美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八

　　三十八
　　那一年全中决赛。
　　帝光中学对上明洸中学。
　　而明洸的王牌荻原成浩，正是黑子哲也的好朋友。从小一起打球还相约国中一同加入篮球部，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在球场上以对手的身份一较高下。
　　原本该是久别重逢的畅快比赛，最后却成了水蓝色少年最痛苦的记忆点。
　　不知是谁提议出来的游戏规则，在紫原一个扣入自家球框的灌篮之后，裁判吹响了比赛终了的哨声。
　　111：11的完美比分让黑子哲也整个人愣在观战席。
　　帝光取得了三连霸，观众的呐喊声快要掀翻屋顶。
　　奇迹世代离开的背影坚毅又伤人，帝光的大王牌慵懒磁性的声音一字不落地钻进耳里：“啊，他们实在太弱了，没想到最后还要我们亲自动手来凑分啊。”
　　111：11。一连五个一。充满了嘲讽的数字。
　　明洸的球员被羞辱得说不出话来，像丢了魂似的立在场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