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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虚伪的暴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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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迷恋不能盖过他对美丽的姑娘的执念。
前面就是人鱼岛。
安德鲁记得上次是安静的过去了——灭了灯光放下了海楼石。
而他此行无意打扰人鱼岛上的居民们，对于人鱼他同样不像香波地群岛上的那些人们那样狂热。
他见过的人鱼多了去了，那些美丽的尤物却有着最尖利的毒刺还有使人丧命的歌喉。
安德鲁回忆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在加勒比的那些时光。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脑子已经开始不听他的使唤，开始排斥加勒比的记忆。
被人在脑子里动了手脚的感觉并不好受，安德鲁想着如果自己那天醒过来突然就不再知道杰克·斯派洛了，突然就不记得黑珍珠了，突然就忘记在加勒比度过的那些自由自在的快活或者血腥危险的日子了，那么他会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人？
安德鲁一点儿都不想忘了这些，回忆是最宝贵的东西——尤其是对于一个回家遥遥无望的可怜人来说。
他想回去，回加勒比。他同样不想忘了，至少绝对不能忘记黑珍珠和黑珍珠上的人们——不管是杰克，巴博萨，还是老吉布斯。
他的渴望开始变得这样清晰，而目标同样也明确了。
罗盘的指针依旧没有转动，安德鲁开始不确定这个罗盘是不是还有用——从再一次醒来，指针指向的方向就再也没有变过。
也许是个好消息——至少这证明了他的心很坚定，而不像之前，罗盘在他手上只能用来找人或者找东西。
用杰克的话来说就是暴殄天物，不求上进。
安德鲁自己也只会耸耸肩伸个懒腰表示跟着杰克有肉吃。
而现在……
嘿伙计，如果能这么一直坚定下去说不定你就是第二个杰克·斯派洛。
事实上安德鲁一点都不想变成第二个杰克，他只想做个海盗，普通的，在一个聪明的——至少能跟杰克比肩的船长手下呆着。
遗憾的是不管是加勒比还是这个世界除了杰克都没有人能满足他，安德鲁只能自己当自己的船长，漫无目的地在这个世界广阔而奇特的海上漂流。
安德鲁从来都将希望寄托于杰克的身上，他自己只是偶尔推波助澜，在杰克的示意下偶尔在背后抽冷子。
而这一次杰克是真的不见了。
连他从来不舍得放下的罗盘都被留了下来。
安德鲁知道，如果杰克还能回来，三年间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海底，肯定在第一年的时候就会被杰克从海底捞出来摸走罗盘。
安德鲁小心的绕过鱼人岛，穿越了幽深的隧道。
……
再一次冒出头来看到的是漫天飘拂的泡泡。
安德鲁顺着水道游进了香波地群岛范围内。
这里海军管辖非常严格，安德鲁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发现。
不，不止有海军，还有华克商团。
安德鲁不会忘记之前华克甚至敢当众落了天龙人面子还面不改色的情形——因为在之后他较为全面的整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构成。
天龙人的地位，就像古中国的皇族一样——甚至比皇族还要尊贵。
至少八百年来一代不如一代的传承和残暴的统治还没有招来下层民众的集体起义。
所以他现在只能靠着脑子里已经模糊了的香波地群岛的分布潜进无法地带。
在那里挑一间没有任何华克商团标记的小酒吧，或者旅馆，找人打听一下现下的局势已经他所想要知道的一些情报。
“侍应！”安德鲁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将自己的形象定位成了几十岁的大叔。
反正他一脸络腮八成看不出三年之前的影子。
“给我一份这次新出的通缉令——全套！”说着他掏出从路上的贵妇们身上摸来的钱包看也不看的扔给闻声赶来的侍应，他摸来的钱包可不仅是一两个，谁让贵妇们都喜欢结伴出游呢？“其余的当小费。”
“谢谢您先生。”侍应笑得开心极了，看起来这对他来说是比不错的收入。
安德鲁接过侍应递过来的通缉令仔细的翻阅，欣慰的发现自己的通缉令已经消失在这叠厚厚的纸张里的同时，又带些担忧的看着另两张通缉令——哥尔·D·罗杰的，以及朱洛基尔·米霍克的。
从照片上来看罗杰大概混的不错，还没出乐园赏金就已经达到了三亿七千万，安德鲁无法想象罗杰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海军如此痛恨他，从这种劲头来看，罗杰就算是死了估计也得被海军拖出来鞭尸的吧。
至于米霍克，安德鲁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如果不是通缉令上写着他的名字，安德鲁几乎已经认不出这孩子了。
变化太大了。
不仅仅指脸，还有气质，气势，眼神……
安德鲁看着照片上凌厉的冷金色眼睛，叹口气之后将罗杰和米霍克的通缉令卷起来收好。
米霍克还执着于他的贵族身份，还执着于他的剑道，还执着于……复仇。
小旅馆里对于华克商团和朱洛基尔小少爷的矛盾讨论的热火朝天，安德鲁想不知道都不行。
据说，是朱洛基尔小少爷再过几个岛屿就能够到香波地群岛了。
而香波地群岛是华克商团的总部。
安德鲁抿抿唇，喊来了侍应。
“朱洛基尔少爷跟华克商团是怎么回事？”
侍应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个出手阔绰却穿着寒酸的人一眼，最终还是收敛了过于外露的惊异，“是两年前。据说，在两年以前他们之间合作相处还算不错。”
怎么可能会不错？安德鲁皱起眉，华克不可能在米霍克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直接对米霍克说海军要灭了朱洛基尔而他本人要背上黑锅——这在别人眼里看来八成是泼脏水的污蔑。
而报纸上还有外界传言全都是华克商团屠戮了朱洛基尔群岛并且鸠占鹊巢，在新世界建立了一个分部。
那样的米霍克不可能会沉下心来蛰伏着等着报仇的机会。
“继续说。”安德鲁敲了敲桌子，顿了顿，“还有华克商团最近的动向。”
“两年前，很突然，华克商团就开始整个乐园的通缉朱洛基尔少爷，赏金还不低。之后不知道朱洛基尔少爷得罪了谁，同样被海军通缉了。”说着，侍应抽出了一张悬赏，“鹰眼米霍克。”
安德鲁看着顿住不再说下去的侍应，低咒了一声，再一次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侍应，粗声粗气的道：“继续说！”
“华克商团从三年前——据说是华克商团老大的情人，那个叫斯派洛·安德鲁的海贼死了之后，就一直在找一座冰构成的，却不寒冷的岛，据说那座岛能够复活他的情人。”侍应一脸陶醉的说，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可自拔了，但最后还是补上了一句，“最近似乎找的特别紧，三年了都没找到，怎么可能有这么一座岛。”
安德鲁嘴角抽了抽，脸色阴沉。
这见鬼的借口！见鬼的华克！见鬼的复活！见鬼的情人！
第56章 墙头找上门
那座岛……
安德鲁揉揉太阳穴，再一次扔给侍应一个钱包，“给我一个好点的房间——没人打扰的，懂么？”
“好的先生。”侍应脸上都快浮现出贝利两个字了。
打开热水，安德鲁躺进浴缸里回忆着在那座冰岛上的事情。
关于米霍克的。
他记得他看到了朱洛基尔的灭亡和黑珍珠，米霍克……
哦见鬼！安德鲁锤了一下浴缸的边缘。
“死小鬼……”安德鲁呻｜吟了一声，他想得到大概是那个傻孩子告诉华克他将来会杀死他，或者在他自己无知觉的时候被华克套出了话。
总之米霍克的未来，至少他看到的，关于他与华克的未来肯定是被那个小心眼的先生知道了。
怪不得被全航道通缉。
华克跟他一样的惜命，比安德鲁更甚。
高位者的通病。安德鲁从浴缸里爬出来在镜子前面一连肉痛的开始刮胡子。
刮到一半他又停下，视线挪到了地上那几挫胡子上，两秒之后捶胸顿足。
刮胡子露出原来的样子那不是一活动招牌上面写着快来杀我么！安德鲁哭丧着一张脸瞅着整整齐齐刮掉了一半的胡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剩下的也刮掉了。
作为一个海盗，他可以一天不洗澡一周不洗澡甚至是一月不洗澡，但任何一个海盗绝对都无法容忍自己在某个地方躺了三年还不洗澡——即使那个地方是海底。
安德鲁洒脱的刮掉了胡子之后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搓下一层皮，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将身上那些死皮当成了某些人的肉来刮。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无疑，在香波地群岛上呆着并不明智。
这里到处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
安德鲁相信每个酒馆、旅店甚至是游乐园里，每天都有数量巨大的情报信息被送到各个势力手里。
毕竟这里是乐园通往新世界的最后一站，每个需要前往新世界的人都必须在这里停留并寻找镀膜工人。
安德鲁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他还是能嗅到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怎么也遮不住的海腥味，即使之前他已经从自己身上狠狠地挫掉了三层皮。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煮熟的虾，浑身红彤彤的。
天已经黑了，安德鲁披上浴袍把之前穿着的外袍里的钱包翻出来，然后一脸嫌弃的将衣服踢到一边。
他看看自己的浴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买几件能穿的衣服。
“先生，您在么？”门被敲响，不重不轻的三声，安德鲁认出是那个侍应的声音。
他打开门看着一脸恭维意思的侍应，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及了然收于眼底。
侍应这样的表现让安德鲁觉得有点不自在，他皱了皱眉：“我记得我并没有按铃。”
“是的先生，有位先生吩咐我让我将这些送上来。”侍应将手里托着的托盘往上挪了挪，然后在安德鲁突然紧张起来的目光下再一次开口，“那位先生让我带话：‘希望你还满意这些，电话虫不要再给别人了。’”
安德鲁铁青着脸色盯着跟他之前款式一样但面料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的衣物、一个子电话虫以及两把锋利异常的匕首。抿抿唇狠狠的将门甩上了。
任谁发现自己被一个关系还勉强——至少是表面上还算不错的人监视了也不会好过，尤其是自己还以为隐私保密的很好的时候。
简直就像被人放在掌心肆意玩弄的虫子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答案是离开这儿，带上指针、钱和罗盘。
伙计，咱们才刚刚登岛。
是的，仅仅只喝了点酒洗了个澡。
“真见鬼！”安德鲁咒骂着把东西都塞进包裹，大步跨到窗户边上，“该死的情报网！该死的狗一样的鼻子！”
“情报网是不会在意一个普通的大胡子的行迹的——其实你隐藏的还算不错。”
简直就像把猪宰了之后对它说其实你还不算肥一样。
“……”安德鲁瞅着有些微变化的熟悉的一张脸，嘴角抽动几下，干巴巴的讽刺着华克商团的BOSS，“华克先生原来还有偷窥的癖好？见识了。”
“那么你需要见识的还有很多。”华克从泡泡车上站起来翻进房间，打开门把守在门外的侍应手里的托盘接进来。“穿好衣服，我想你不希望在这里谈论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安德鲁看着齐全到连内裤都准备好了的装备，顿了顿，然后很干脆的脱掉了浴袍换衣服。
安德鲁不知道华克所说的“你想知道的事”是指的什么，但他知道不论是什么样的话题都不适合在这里说，哪怕是一间普通的咖啡厅都比这儿好一点。
……
“您愿意说点什么？”安德鲁不客气的坐在华克的办公椅上晃了晃，扫试一下他的办公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想知道什么？”华克从善如流的回答，对于安德鲁鸠占鹊巢的行为没有多做表示，“事实上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安德鲁抿抿唇，深吸了口气，“那么一问一答，公平交易如何？”
华克挑眉，“当然，你先。”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只是一项小技术，装在了你无法离身也不易腐坏的小饰品上。”华克瞥了一眼安德鲁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意思很明显。“那么轮到我了。”
华克沉吟了一阵，“你这次打算干什么。”
“回……”安德鲁回答的节奏猛地一顿，“我要回加…加勒比？”他有些不确定，脑子里对加勒比这个单词的印象模糊得只剩下了一艘大型的挂着黑帆的三桅帆船，上面人影绰绰，但安德鲁怎么也看不清船员的脸。
Black Pearl。
安德鲁的回忆有些艰涩。
华克颇感兴趣的看了眼神迷茫的安德鲁一眼，轻咳一声让他回神。
揉了揉太阳穴，安德鲁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华克先生的这项技术跟哪些人分享了？”
华克摊开手一脸遗憾：“对你来说恐怕不是个好消息——这项技术来自海军科研部。”
安德鲁木然的看了他一眼，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那么他们能够知道我的位…”“现在应该是我的发言时间。”华克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阴沉如墨的安德鲁，跟一群商人政客玩脑子，安德鲁简直就是菜鸟中的菜鸟，“我要知道未来。”
“范围太大了。”安德鲁扣了扣桌子，当着主人的面拉开了抽屉翻出纸笔开始唰唰唰的写。
华克撑着脸看着一脸紧张的安德鲁，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似乎有很重要事情的安德鲁，毕竟在逮住朱洛基尔家小鬼之后他还有的是时间。
安德鲁将脑子里还剩下的，因为提起加勒比这个单词而出现的片段尽量用简短的语句形容出来，然后记录在纸上。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当换上了第五张纸的时候，安德鲁眯起眼泛上了一阵困意。
疲惫感降临的十分突兀，不过十几秒，安德鲁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一个星期没合过眼了。
坐在一边处理着文件的华克抬头看到突然站起来有些摇晃的安德鲁，皱了皱眉，“怎么了么？”
安德鲁的视线有点模糊，迷迷糊糊的将桌上纸张叠在一起扔向华克的方向，然后在散乱的纸张飞舞中失去了意识。
华克把脑袋狠狠磕到办公桌上也不见醒过来的安德鲁扶起来，把人挪到沙发上，然后坐到一边看着安德鲁在厥过去之前扔给他的几张纸。
这些字体辨认有些困难，华克只能看懂为数不多的一些词语。
出乎他意料的是，安德鲁的字不像他的衣着那样糟糕，看起来流畅而华丽，末尾有微微的上挑。
看来安德鲁的过去的确值得推敲，这样的字体不该是一个海贼写出来的。
至于安德鲁是朱洛基尔家的人，华克在此三年间通过各种方面的探查完全排除了这个可能。
虽然他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安德鲁对如此偏心于一个弱小的小鬼头。
即使那个小鬼未来说不定能够杀了他——但在看到未来之前，安德鲁对那个未来不定并且实力弱小的小鬼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
华克对于安德鲁并没有能够被称之为“爱情”的感情，撑死了就是独占欲，以及对安德鲁种种奇怪的行为、言论以及莫名其妙的原则的好奇。
他承认安德鲁身上的秘密很吸引他，而碰巧这家伙的脸不错身体也不错。
前三张纸的字体流畅而优雅，到了第四张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到第五张就几乎完全辨认不出来写的是字还是墨点了。
——这大概是因为他睡过去，或者说再一次死过去？
华克看着胸口还有起伏脸色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安德鲁，无奈的耸耸肩，将五张纸包装好放进抽屉里锁上，然后按铃吩咐管家将安德鲁抬去卧室。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跟玛丽乔亚的那群想永生和征服世界想疯了的天龙人解释一下，为什么实验体会被他庇佑在自己的地盘上。
第57章 墙头好温油
安德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安置在华克的床上，表情有些微的扭曲。
然后他淡定了。
因为眼前一晃他就回到了之前那一片白惨惨的地方，安德鲁觉得再多呆几年他回自己的身体之后大概会变成色盲。
“我一直想问了…为什么在这个全是白色的破地方我还能看出你是一团白光？”安德鲁吊着死鱼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色光团，在全是白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和谐。
当然和谐了，因为全是白的。
这次白光没吱声。
安德鲁皱皱眉，这里的环境安静的让他的心跳声都显得如同滚雷一样大——耳朵捕捉到的声音除却心跳声就是呼吸声了。
一个人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胡思乱想，特别是在没有人交流的时候。
一切都静悄悄的，安德鲁只能数着自己的心跳来肯定时间的确还在流逝。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有很大可能就是里是海中女神的私人空间。
静止的环境让安德鲁有些慌神，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他也是听着海潮生睡过去的，能够体会到这种极致安静的机会，安德鲁能够干脆的回答两个字：没有。
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动弹一下骨骼发出的咯吱声，能够听到每一个肌肉纤维拉紧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像一个巨大的运作中的风箱。
太安静了，太吵了。
安德鲁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再去看周围的一篇亮白色，十分刺眼，他是这片惨白的世界里唯一的颜色。
安德鲁宁愿他身处的是一片黑暗中，至少他能够安慰自己天黑了该睡觉了。
这片白色太亮了，亮的让人觉得恐慌。
……
华克坐在书桌前阅读着几份标上了红色印信的急件，敏感的察觉到了同房间内安德鲁的状态。
他的小情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的拧着，面部的肌肉不自觉的抽动着。
华克挑挑眉，走近床边触碰了一下安德鲁布满了冷汗的额头，凑近了才发觉安德鲁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安德鲁不断冒出的冷汗浸透了白色的棉质睡衣。
华克把人抱起来的时候天蓝色的床单上甚至能够看出一个由汗水浸湿人形。
看起来挺糟糕的——这么下去安德鲁会脱水而死的。
虽然华克很疑惑为什么安德鲁从登上香波地之后一直没进食却看不出一点饥饿的迹象，但脱水症状无疑是让人头疼的，尤其是患者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让华克有些为难的是安德鲁全身都紧绷着，就像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华克猜想着，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绝不是一个美梦。
安德鲁再一次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他昏迷的这些日子把华克的属下们折腾的够呛。
面对色彩丰富的世界安德鲁的目光空洞了一阵子，然后才慢慢的回过神，然后庆幸——虽然在他看来这一片色彩显得格外的刺眼。
至少他不用一直呆在那块该死的白色的地方了。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安德鲁先生。”管家走近床铺轻声询问目光还有些呆滞的安德鲁。
安德鲁张了张嘴，想要动弹却发现身体完全僵硬了。
“动不了…”安德鲁的声音嘶哑着，动一下手指头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看着管家在房间里忙碌了许久，并且联系了一大帮医生打扮的人之后，安德鲁突然出声问，“这是哪儿？”
“……华克商团总部。”
是么。得到回答，安德鲁收回视线。
还好华克没有脑抽把他扔到海军那边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可以对华克保有一定的信任？
还是…不要的好。
安德鲁能够肯定，一旦他对于华克的威胁大于了价值，那么他马上就会成为华克和政府之间交易的炮灰。
“因为您昏迷的两个月里有一半时间肌肉处于紧绷状态，您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身体机能。”事实上没有变成一个废人已经是奇迹了。
安德鲁疲惫的阖上眼。
那个寂静苍白的世界给安德鲁的精神刺激很大，身体不受控制却叫嚣着酸痛的感觉让安德鲁十分吃不消。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即使是他之前呆在朱洛基尔岛上的时候都不至于动弹不得。
安德鲁不敢睡过去，生怕自己再一次睁开眼世界又变成了那一片惨白。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的世界，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的，安德鲁为自己在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呆了两个月还没有癫狂而骄傲。
管家给安德鲁喂了小半杯盐水，安德鲁配合的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只是盐水渗进干裂的缝里带了些刺痛。
“华克呢？”
“BOSS在玛丽乔亚。”管家如实回答，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
大概是华克的吩咐，安德鲁抿抿唇。既然华克如此不避讳他，那么肯定是有把握自己肯定没事，或者有事也离不开这块地方。
看来他之前不对华克保留信任的决定是正确的。
感觉到胸口挂着的包裹着海楼石的十字架还在，安德鲁抬头问管家：“我的罗盘呢…？”
“在BOSS的办公室里，很抱歉我没有随意进入那里的权力。”
安德鲁默然的收回视线：“别让我睡着了。”
他依旧恐惧着并且大概会害怕上一辈子，那片惨白的世界他绝对不想再去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利用自己能力逃跑的机会很小。
商团总部的配备应该不错，至少精英人物不会比海军要塞少多少，虽然有一部分肯定跟着华克一起去了海军窝，但是依照自己在陆地上的身手…安德鲁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硬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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