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之作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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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条妃子早已听闻左大臣府上的长公子对唐文汉学很有研究。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便寄情于诗书文学，因此才在明知会对声誉有影响的情况下仍旧与源氏相见，她只是爱才心切而已。这位头中将虽然平日低调，但才名远播，她一直希望能与之交流，这才有些激动。
　　真夏与六条妃子神交已久，此时竟忽略了光华与六条妃子相谈甚欢。光华见两人讨论得如此激烈，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还是有些嫉妒。
　　斋宫得知母亲在接待客人，本是不愿打扰的，但听女侍们说，母亲已在那边呆了很久，觉得有些不合适，便打算过去瞧瞧。
　　斋宫见母亲难得如此开心，虽然有些不理解，也不便打扰，就坐在一旁。
　　真夏与光华都没有注意到斋宫的到来，六条妃子虽然发现了女儿，却碍于外面的两人，没有将女儿介绍给真夏与光华。她向真夏与光华道了歉准备将两人送出去。
　　真夏也知道今日在六条待的时间太长，便也告辞了。
　　斋宫见母亲派人将客人送走，一时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引得母亲的注意，便悄悄掀起帘子在一旁偷看。只见恰巧一阵风吹过，光华和真夏两人被吹了满身满脸的花瓣，他们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开始大笑。
　　斋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有些心悸。
　　


☆、理智

　　过了几日，六条妃子看京中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便打算启程前往伊势。但却从乳母那得知女儿好像有些不愿意。六条妃子是在京中呆惯了的，也有些不舍。伊势那地方没有京中繁华，女儿大概也是舍不得的吧，便决定继续在京里呆些时日。
　　光华与六条妃子交往时间较长，当真夏从他哪得知六条妃子打算在平安京多留些日子时有些惊讶。真夏觉得那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难道她看不出现在的形势并不好吗？自从那日的交谈之后，真夏就将六条妃子当做了他的朋友，于是他决定去六条的府上劝说一番。
　　六条妃子从侍从那得知头中独自前来时有些惊讶。从头中将与源氏的相处看来，两人关系应该很好，头中将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呢？
　　两人还是一如那日隔着帘子对坐。
　　真夏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现在平安京太乱了，您不该久留。”
　　六条妃子曾经被培养成为太子妃，怎么会不知道今上身后的那些人的野心。头中将的话虽然简洁，但意义非凡，他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在这个时候来提醒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头中将的为人，六条妃子会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您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京中确实不平静，可到底还是繁华些。伊势那个地方太过偏僻，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我那女儿却……”
　　真夏听了六条妃子的话便知道她这是在顾虑着斋宫，听说斋宫才十多岁，突然离京确实会感到不习惯吧！“上皇一直很尊重您，今上与弘徽殿对您也算客气，想来是我多虑了。只是这京中却非就留之地，还望您好好考虑。”
　　“请恕我冒犯了，头中将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因着那日的交谈六条妃子对真夏印象很好，但他现在的作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我并无恶意，早年听说了夫人的文采学识，早将您视作知己，前几日的交谈之后，我更是将妃子引为挚友。从源氏那得知妃子打算推迟前往伊势的时间，我有些忧心，特来劝说。”真夏心中坦荡，并未隐瞒自己的想法。
　　六条妃子听到真夏所说的理由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夏以为她不相信自己所言，有些恼怒。“是我唐突了，告辞！”
　　六条妃子见真夏打算离开，连忙说：“您误会了，我是高兴！自从我住到这六条来，门前人来人往谁进过府上来，我早已死心。我们孤儿寡母的住在这里，不求有人帮扶只愿平安一生。我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我们好，因此才有此一问。”
　　真夏也知道六条妃子的顾虑，如果她说完全信任自己反而引人怀疑。“那么您打算说什么？”
　　“我不清楚您的想法和打算，但是我知道您之前所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您有所图，我承您的情，日后如有能力，我定会回报。”六条妃子隔着帘子对真夏行了礼，表示自己的谢意。
　　“我并非大善人，但之前所言出自肺腑，回报我并不做指望。您的话我听了，请您也好好考虑，最好是能在秋日之前离开。”说完真夏向六条妃子还了礼，转身离开。
　　虽然六条妃子婉转的拒绝了真夏的善意，但真夏仅仅只是有些失落而已。与人交往，他是真心，但如果对方并不接受，真夏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就像之前所言，他根本就不指望六条妃子能回报什么。
　　六条妃子确实是个知书达理，才华出众的人，然而既然人家无意与自己深交，真夏也不是个不看脸色的人。于是在之后光华前来邀请真夏时，他便借口公务推了。
　　光华之前见真夏与六条妃子似乎很投缘才来邀请真夏，虽然被他拒绝，但光华不知为何反而觉得很开心。在见到六条妃子时，她完全没有提及真夏，光华难免有些怀疑。
　　六条妃子见光华也不似往日那般热络，与之闲聊了几句便将人送了出去。正打算休息，却听女侍说斋宫正向这边来，便打起精神等着。
　　斋宫得知源氏来了府上，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她早年就听说过源氏，那时她还很小，听身边的侍女谈论着那个长相俊美的少年，还听说那位源氏与自己的母亲有私情。这话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斋宫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本是太子妃，身份高贵，自己是他们的长女，很受宠。但那也只是乳母对她说的。斋宫已经记不得那些事了，她知道的只有母亲很爱自己。
　　母亲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斋宫一直都知道，所以即使母亲很少提及父亲，斋宫也不觉得奇怪。比起情爱，斋宫一直认为母亲更喜欢的是诗画。
　　无论外面说什么，斋宫一直都坚信自己的母亲不会与那位源氏公子有情。但是那时，流言蜚语漫天飞，因此在斋宫的认知里，源氏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即使后来源氏找来那么个老头澄清了事实，斋宫对他仍旧没有好印象。
　　这几年源氏与母亲来往少了，斋宫差点就忘了那个人。那日得知母亲在接待客人，斋宫也只是觉得不合适而已。来到正殿也只是为了向众人表明自己信任着母亲。
　　但那一眼惊鸿，源氏公子的笑颜闯进了斋宫的心房。
　　就像传言那样，源氏长得很好，但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浪子模样。他的笑容即使不是对着你，你也能感受到那种愉悦，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烦心事都远离了。他身边的那个人的笑容也很温暖，只是多了份事故，含蓄却也令人信服。当时斋宫就对两人的印象极好，只是碍于母亲在，不好多问。
　　之后从身边的侍女那得知和源氏同来的人就是京中的名人，左大臣家的头中将。与源氏不同，他从未传出什么流言，但斋宫却觉得那位头中将也许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好。头中将被传的太过完美了，反而不真实。
　　斋宫从侍女们的谈话中得知了许多源氏的事情，对他很有兴趣。斋宫一向很有主见，她知道自己对源氏有好感，却也知道这份感情是不合时宜的。
　　然而想到自己此去伊势，怕是短时间是回不来的，难免有些不舍。这是斋宫的初恋，虽然知道不会有接过，斋宫也想稍微放纵一次，在京中多待些时日，也许能再见见源氏，即使只是多看几眼也好。
　　于是在母亲遣人来问启程时间时，斋宫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不舍。
　　这日得知源氏又来见母亲，斋宫很兴奋，想要好好打扮一番，能在源氏面前留个好印象，但又怕引起母亲的怀疑。于是拖沓了好半天之后来见母亲时才被告知源氏已经离去。
　　六条妃子发现了女儿眼中难掩的失落，又见她身上明艳的服饰，便了然于心，知道她这是动心了。但源氏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不说女儿能不能嫁给源氏，仅一条，今上的母族与源氏的对立，六条妃子就知道源氏怕是要被打压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源氏。
　　六条妃子不愿斋宫对这份感情再抱有任何希望，便对她说：“虽然有些不舍，但我们总归还是要走的，过几日去寺庙里为你父亲祈福之后我们便启程吧！”
　　斋宫见母亲是下定决心了，也不再反驳，便应了。
　　光华离开六条之后打算去见上皇，他已经好几日未去探望了。还未入宫又遇到了左大臣府上的人。
　　那人似乎是打算去宫中的，见到光华很是兴奋，“源氏公子大喜！”
　　光华听对方这么说有些惊讶。“有什么好事吗？”
　　那人也不知是没注意到光华的不以为然还是太过激动，高兴的大声说：“夫人有孕了。”
　　光华一时还有些不明白，等转过弯来时，身旁的惟光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还在一旁念叨着，“终于有小主子了，要通知母亲，宫中也要派人告知，二条要整理出来，小主子要住到哪？等夫人生下小主子住在哪？西殿的那位要怎么办……”
　　光华听不下去了，只知道自己要有个孩子了。立刻上了牛车，冲着惟光喊道：“走，快赶车！”
　　惟光也缓过神，立刻跟着光华一同向左大臣府上赶去。
　　光华下车便看见了真夏，他也是一脸的兴奋，拉着光华便往里跑。到了葵姬的门前，真夏一把将光华推了进去。
　　只见葵姬正一脸的不知所措，抚摸着自己的独自。光华发现屋内连个女侍都没有，只好咳嗽了一声告诉葵姬自己的到来。
　　葵姬抬起头看到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光华，发现他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说什么。“你来啦！”
　　光华是第一次当父亲，到现在还有些不真实，就连葵姬说的这样无意义的话都只是“嗯”了一声。直愣愣的看着葵姬的独自。
　　葵姬被光华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但想到自己独自里的孩子，心就软了。“要不要摸一下？”
　　“可以吗？”光华听到葵姬的问话立刻抬起头望着葵姬。
　　葵姬第一次发现光华这么可爱，一脸的渴望同时又小心翼翼的问着自己。葵姬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挪开。
　　光华伸出手摸着葵姬的腹部，其实那里什么都感觉不到，葵姬还没有显怀，而且她们穿的衣服很厚，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光华却觉得无比的满足。
　　看着面前的葵姬，光华觉得他生活很美满，他有一个妻子，马上又会有一个孩子，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份。后面的会补上的。


☆、束缚

　　光华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不久平安京的诸卿都已知晓源氏的夫人怀孕了。宫中得到消息后已经派人送来贺礼，无论是上皇还是今上都显得很看重光华的这个孩子，礼物是一车一车的往左大臣府上送来。
　　看着眼前的礼物，左大臣不知该作何表情。源氏与葵姬成亲已经快十年了，现在才有孩子虽说有些晚了，但总比没有的好。想到这个孩子将会作为纽带缓和那对夫妻之间的感情，左大臣应该是觉得安心的，如果没有真夏的插入。
　　这个消息还是真夏告诉左大臣的。前段时间葵姬身体不适，也许是从未经历过，葵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每日依旧与原先一般同女侍们嬉闹。
　　这日回到府上之后，真夏被葵姬邀请一同去寺院礼佛，回程葵姬觉得很不舒服，真夏便请了大夫为她诊脉，最后得知葵姬是怀孕了。
　　真夏那一瞬间想到的不是葵姬，也不是光华，而是自己。他不在乎这是葵姬与光华的第一个孩子，他只知道这个还是如果是个儿子，那么自己对光华的感情父亲会不会不再那么反对。
　　真夏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从他发觉自己的感情开始他就不愿放开，即使曾经有过忽略这份情感的打算，却都只是一个想法从脑中划过而已。就像他很喜欢吃鱼，但早上醒来突然就不想吃了，但眼前的鱼做得很美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换口味？
　　光华就像那条鱼，一直都在真夏的面前，不能因为那些不影响味道的装饰食材而忽略埋在里面的美味。
　　葵姬怀孕了，他肚子里的是光华的孩子，这个事实对真夏的打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虽然他喜欢光华，但他知道这个时代并不能容许他独占光华。光华需要妻子，需要后代，这是不能改变的。更何况真夏自己就有四个儿女和妻子，他不能为了光华将发妻抛弃，因此他也不会去要求光华忽略葵姬。
　　真夏将葵姬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左大臣，从左大臣当时的表情，真夏就知道左大臣在担心。真夏本是不愿解释的，但想起面前的那人是他的父亲，真夏只好耐着性子与他解释。
　　“父亲不必担心，这个孩子无论是对葵姬和光华，还是对我都很重要。我虽然不愿意光华与他人太亲密，但光华必须有子嗣，如果这个子嗣是出自我们府上，相比较而言，我大概会比较开心吧！”
　　真夏也许觉得这是安抚，但左大臣可不这么想。真夏的字里行间根本就没有一个字在表明他对葵姬的顾念。左大臣养了真夏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真夏这些时日的转变。
　　外人一直以为真夏是因为四女公子而被右大臣一派照顾，即使新皇即位，真夏仍旧升职，但只有他知道，真夏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动作。
　　早年真夏入宫当值之后曾在当时还是皇太子的今上身边任职，真夏与今上到底有些什么打算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即使是左大臣自己也只是稍微知晓一点，弘徽殿和右大臣更是被今上的表象所蒙骗。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今上软弱，容易被人掌控，包括他的母亲，可是皇家的血脉里根本就找不到软弱这个东西。对真夏而言这大概是个机会，今上信任他，也需要他手上的权力。自己早已将所有人脉都交由真夏去处理，现在哪些人还可以信任左大臣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就行，其他的不用再说了。”左大臣也是死心了，而且虽然他很宠爱葵姬，但比起真夏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真夏知道左大臣这是死心了，便轻笑出来。说来自己的这个父亲还也算是个慈父吧！只是作为一个家主，他也有他的无奈，而自己也是作为新的家主，身上的担子只要还在那，就不能肆意妄为。
　　恰巧此时听到外面的女侍们说光华已经到了府上，真夏忙站起身走了出去。看见光华一脸掩不住的兴奋，真夏特意挂上惯有的笑容去迎接他。真夏已经习惯在光华面前表现出他习惯的那一面，免得吓坏他。
　　真夏一路上拉着光华的手将他送到葵姬的房间里，然后便退了出去。即使能够理解不代表真夏能一点都不介意，难道要他也守在里面看着那两人的互动？真夏现在还感觉得到手中的温度，总要付些利息对吧？光华！
　　京中的人都知道目前源氏还有上皇庇护着，就是看着上皇的面上他们也要表现出善意，一波又一拨的人前来庆贺。
　　此时却从宫中传来消息，贺茂神社卜定弘徽殿太后所生三女公子为继任人，虽然弘徽殿和上皇都很不舍，但也无可奈何，于是决定为她举行一场盛大的斋院入社仪式，上皇还特意要求光华一同游行。
　　光华此时哪有心思去理会那些，他这几日都一直住在左大臣反而府邸，日日陪伴着葵姬。葵姬因为怀孕，总有些患得患失，即使光华对她是言听计从，也不甚满意，对光华还诸多挑剔。事后发现自己的失态想对光华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光华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没几日便也失了耐心，后来还是真夏劝了他很长时间，说是孕妇都是这样的脾气，看在葵姬肚子里的孩子的面上，他都不能这样离开。光华听了真夏的话，只好压下脾气，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去葵姬那边自找没趣了。
　　最后光华便在真夏的院子里住下了，每日还是会到葵姬那边去探望他。与真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会听从真夏的意见买些小东西给葵姬带回来。
　　葵姬也知道自己这几日脾气不好，对光华也有些愧疚，虽然光华带回来的东西并不讨她喜欢，她也笑着接了。
　　光华没有发现葵姬的真实想法，只觉得真夏真的很了解葵姬，又想起真夏已经有了四个孩子，那时四女公子怀孕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一直守着她呢？想到这里光华又有些难受了，难道自己是在嫉妒，嫉妒什么？
　　又听见真夏在一旁劝说：“这次的游行你还是去吧！现在不是有时间了吗？更何况你整日呆在这里葵姬反而不喜，不如去帮一下忙，那不是你妹妹么？就是看着上皇的面子也要去的！”
　　光华只是不喜弘徽殿，而且前些日子葵姬确实是反应大了些，他很是担心这才打算回绝，此时真夏的话句句在理，自己再不答应都显得有些矫情了。“嗯，好的。我去宫里领命吧！”
　　真夏将光华送走之后也出了府去到右大臣府邸。真夏来得突然，四女公子没有准备，此时正在与六小姐谈话。
　　自那日听真夏提及六妹，她便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后才得知源氏对六妹有好感，四女公子就一直有些担忧，就怕是源氏与六妹情投意合，到时候以源氏的为人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府上就不得安宁了。
　　四女公子犹豫了几日之后便将六小姐邀请了过来，打算和她好好谈谈。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六妹有意中人。那么一切可能都只是误会，如此倒也好解决一些。
　　六小姐觉得有些奇怪，往日四女公子与她的交往很少，虽然关系不算太差但也好不到哪去。
　　四女公子对六小姐的好奇只做不知，对她说：“今上继位也有些日子了，父亲和弘徽殿那边是怎么说的？”
　　“嗯？”六小姐有些奇怪，虽然右大臣很宠爱她，但比起已经嫁给头中将的四女公子，左大臣会告诉她的政事更是少之又少。六小姐只以为四女公子是在问她这些，自然是不知的。
　　四女公子却以为她是心虚了，有些担心，便质问到：“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说清楚，我也好有个准备。”
　　四女公子的问话不清不楚的，六小姐哪里能明白？平日她也没受过这样的质问，也发起脾气来。“我需要打算什么？家里的事我从来都插不上手不是吗？”
　　这话一说，误会就更大了。四女公子现在是认定了六妹与源氏有情，哪还冷静得下来？这源氏与自家的关系向来不好，六妹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与他能有结果吗？
　　恰在此时真夏到了，四女公子和六小姐一时都有些茫然无措，最后还是四女公子先冷静下来，让六小姐避到了里间，中间帷屏，也不算失礼。
　　真夏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来闲聊而已，并没有什么打算。
　　四女公子此时也很无奈，平日真夏来府上她都很高兴，但眼下，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多有顾忌之下，真夏自然看出了她的不自然。
　　“你不太舒服？身体还没有好吗？”真夏有些担心的看着四女公子。即使他不爱四女公子，十多年的相处也是有感情的。
　　“已经好很多了，夫君不用担心。”四女公子一边回答又时不时看向六小姐坐着的地方。
　　真夏听到四女公子的回答，知道她身体并无不适，便也安心了。“那就好！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府上带着，也有些无趣。过几日的游行应该会很热闹，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出去逛逛吧！”
　　四女公子为了在真夏面前保持大家女子的形象，一向对这些闹哄哄的事不感兴趣，此时因为担心真夏发现房中的六小姐，根本没听清真夏说的话便回答“好的。”
　　真夏发现到了四女公子的心不在焉，又见她时不时就向里间看，真夏不免有些好奇，便起身走了过去。
　　四女公子看出了真夏的意图，连忙起身拉住真夏。小声说：“夫君，里面是家妹，还未出阁。之前我们一直在聊天，你来得突然，她只好躲了进去。”
　　真夏马上就明白了四女公子的意思，“额，那我就先回府了。”
　　四女公子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真夏了，同时她又发现真夏的对她好型无意，难得真夏来看她，四女公子自然不愿让真夏就这么离开，“大公子和二公子前几日还念叨着夫君，不如夫君去看看他们吧！”
　　真夏之前起身时已经看见了帷屏旁露出的衣角，猜测里面的大概是六小姐，想起光华之前的那些心思，他很是不愉。四女公子此时留他，真夏即使不愿也不得不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更新没有赶上，我保证绝对是日更。掉了的我会全部补回来。


☆、温情

　　四女公子将六小姐送走之后，便去寻真夏。
　　真夏此时正抱着小女儿逗她，四女公子进入房间的时候，刚好看到真夏正在用手指戳着女儿的脸，不由失笑。“这孩子的脸上有什么吗？”说着四女公子将孩子从真夏怀中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