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欢乐日常-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今年，祖母去世了，自己离开了一直呆着的离石，那是一个静谧的小山村，有着柳树，槐花，山芋，梧桐树。没有任何世俗的东西，没有英语，没有高大的建筑，却有着伦敦没有的东西。
祖母死得那三天之后，一个长卷发的女人回来了，自称是安晏的母亲，告诉安晏：“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伦敦。
连询问都没有的擅自决定。然后，将他一个人抛在这个言语不通的世界中。
安晏的眼神茫然无神。在拥挤地潮流中，站不住脚。
远处有貌似是一个班的学生向他打招呼。“Is/you/name/Yan/an？Hello，my/name/is/john，Can/I/come/with/you？”【你的名字是安晏？你好，我的名字是约翰，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安晏沉默的看了这个人一眼，然后当作没有看见的走开了：“Don't/get/close/to/me。”【不要接近我。】
冷淡的回复那个人，冷淡的走开。这句是安晏为数不多的，已知的英文。用翻译器唯一记下来的英语。
这就是安晏的做法。在别人靠近他之前，回绝别人，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知道自己可笑的一面，只会觉得他难以相处。
世界上难以相处的人有很多，很快，他们就会将造成他们这种坏心情的人抛弃到一边，
“不知道明哲保身的人，都是傻瓜。”安晏从那个表情微愣的少年身边穿过，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轻轻的讽刺了一句。
他背着书包，盲无目的围着围墙走路，走了一圈又一圈，校园中已经所剩无几个人的时候。
他慢慢的走到学校的钟楼。钟楼是学校并不算很高的建筑，白色的墙直立，从上方可以眺望到院墙外的疏离的人群。直立的广场，是所有视线的观测点。
安晏将书包方向：“好了，现在可以安心的去做事情了。”
他闭着眼睛从书包中掏出一张试卷。
将它挥舞了一下，然后不忍的睁开一只眼睛去看。
——20。
刺眼的红色字体。
安晏的脸瞬间冰冷。他面无表情的将试卷折叠成一个纸飞机：“啊，用猜测去写题目果然不可以啊。”
“用来拜考神算了。”
他抓着纸飞机，对着夕阳的天空拜了拜。
“好吧，考神，保佑我下次英语可以考25分吧。”即使是许愿，安晏从来都不可能许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他总是在计算着一切的合理性，一切发展方向，并作出期望值。
他猛地将飞机投掷出去，纸飞机在天空用薄薄的纸翼滑翔，轻盈的转了一个圈，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上，慢悠悠的落到地上。
那个人的视线慢慢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时间无数倍，无数倍的放慢，那个人的脸被夕阳的光线镀上淡淡的金色。他的眼睛散发着阳光一般的色彩，明亮的，温柔的，清澈的。
1秒，2秒，3秒，4秒。
他的脑中只有那个少年微微抬起头的画面。
安晏低头看着他，他抬头看着安晏。
安晏面无表情的将书包提起，表情正常的离开了钟楼。
他一步又一步的走下楼梯，走到第36个阶梯的时候。他突然间蹲到在地上，大口大口惊慌失措的喘息。
心脏由几乎静止到不断跳动。
“我……怎么了？”他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意识……好像消失掉了……”
然后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蹲在钟楼的阶梯上。
之后的那一段时光，全部在记忆中消失不见了。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印象。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又背着书包，惊慌的蹲在这里。
“就像，时间被人夺走了一般……”这就是安晏得出来的结论。
（2）这个人，是妖怪
“那个人，也许是一个以时间为食的妖怪。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他夺取短暂的时间，他依靠这种夺取活在这个世界上。”安晏拿着铅笔拼命地在素描纸上涂涂画画，“我已经看到了，那个人的真面目！”
安晏将素描的画像狠狠贴到墙上，决定去调查清楚。
在洁白的墙壁上，两只耳朵拖到地上，扭曲的面孔露出两颗牙齿的画像，被嘲讽的留在墙壁上。
……
他已经大概打听到这个少年也是外国人，不过肯定不是中国人，也许他是高中部的前辈。
“就算是前辈，我也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安晏死死的盯着手表，听着渐渐的脚步声。
是这个人吗？是这个夺取别人时间的人吗——安晏的胸口紧张到了极点，他深呼了一口气，按下秒表。从拐角处走了出去。
那个少年侧着身子，靠在墙壁上，随意的仰着头，看天空。
安晏的视线慢慢的抬起来，从下至上，白色的运动鞋，发白的牛仔裤，白色运动外套。
整个走廊的光线汇聚到一点。
明亮的，明亮的，到处都是明亮的。
安晏无意识的内心只有这一个念头。
明亮到不可思议的人——
即使眼神从未过多停留在那个少年的身上，那些光线也铭刻在安晏的脑海中。
不说一句话的，静静的看着天空。
整个世界，只有这一幕。
安晏惊慌失错的躲进拐角处，按下了秒表。
37秒钟——
我被夺走了，37秒的时间——
他躲在拐角处，双手发抖。这个人，是妖怪。
（3）安晏的现状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安晏再也没有去看到这个少年，即使他是妖怪，也不一定总是会夺取他的时间。
安晏趴在课桌上，静静的发呆。已经快一个月了，依然是什么也听不懂。因为听不懂，所以不听，因为不听所以越来越听不懂。他一个人呆在角落里面，看着数学。
只有那些数字是他所熟悉的，可以看懂的，唯一不会让他寂寞的东西。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声音在愉快的交谈，在脑中交织，却无法理清任何一句话。安晏捂住了双耳，沉默的睡觉。
（4）温柔
安晏再次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一尘不染，云淡风轻的样子。安晏紧张的攥着书包，脑袋一片空白的低下头。
“不能看他……不能看他……他是妖怪……他是妖怪……”他不断的在内心说着，想快速低头穿过这个人的身边。
“Collar。”这个人轻轻的说了一个词语，拽过安晏，他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到他的锁骨，所有碰触的地方，都仿佛触电一般。
安晏的伫立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他低着头，看着他洁白的运动鞋，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那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仍然看着地板的安晏。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晏的心脏像复苏一般的强烈跳动，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惊慌的喘息。
“那个人……他说了什么……”他的手指接触到自己的时候，说了什么……
那个安晏完全陌生的单词发音……
安晏看了看手表。
“1分钟23秒——”
这一次，被夺走了1分钟23秒。
“不可以……不可以在接近这个人了……”安晏将手放在额头，去眺望哥特式的屋顶投泻下的阳光，一阵眩目。
（5）单词
那个人……说了什么……他说的是什么……
在床上，辗转无法安眠。
那个单词的发音，他说的是什么？
安晏拉开台灯，赤着脚，将橱柜打开，将最底层的厚厚的英汉对照词典拿出，一页一页的翻着。
“拷……了。（#‵′）这个发音吗？”
安晏的手指一行行的滑过纸张：“这个发音，开头字母是K？我找找……K在J的后面，K的第一个词语是……KANGAROO袋鼠……不是这个吧，我长得很像袋鼠吗？那么，KEEP保存，保存什么？KILL杀死……”
“呃？！”安晏害怕的发抖起来：“他，他是想杀死我吗？！”
“不过，后面的音标好像不是这么读得……”
小小的男生在地板上一点一点，认真的找着每一个词语。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英语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东西。
（6）学习
安晏咔咔的敲击着电脑键盘上。网页上是各种，有关英语学习的信息。
从24个字母背起来。记住每一个字母的英文读音，还有组合时发音的变化。
这是他每天晚上回到家做的事情。
白天上课的时候，他尽量努力的去和别人交谈一两个词汇。
课桌的英文是desk，钢笔是pen，女孩是girl，男孩是boy。从这些简单的词汇学起来，然后慢慢的努力去连成句子。
“This/is/you/pen？”他捡起前座的一个女孩子掉在地上的钢笔，表情仍然是那样冷淡的样子，
他也并不想和他们有多么亲密的关系，他只是想听懂别人的话而已。只要能听懂……就足够了……
“Yes；thanks。”即使是如此，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有了变化。
安晏微微的愣了一会儿，然后用着生疏的英语，询问这个女孩子：“You/know/‘collar’/the/meaning/of/this/word？【你知道‘collar’这个单词的意思吗？】”
那个女孩子笑了一下指了指他的衣领：“Spell/is‘c——o——l——l——a——r——’。”【拼写为‘c——o——l——l——a——r——’。】
是衣领的意思……
安晏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回想起那个人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衣领，轻轻地帮自己理好，然后离开。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找那个夺走他时间的少年。
（7）时光之隔
我要找到他……
我要见到他……
安晏疯狂的在楼道中奔跑着，他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们本来就是两个陌生的人，因为错巧的机遇相见，因为规定的轨道错开。他拼命的去往各个高中部，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去用生涩的英语和别人形容那个少年。
“sorry，I/don’t/know。【抱歉，我不知道】”相同的回答，一次又一次。他查遍了全校的学生记录，也没有这个人的档案。
哪里也找不到那个家伙——因为他是妖怪吗？所以，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就这样从自己的世界中完完全全消失掉了……简直不可饶恕。
唉？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可饶恕呢……安晏诧异的走过那面被他贴着奇怪兔子画的墙壁，看着有液体从眼眶中落下。
怎么会哭起来呢？明明完全不认识那个人，明明什么也不想说……
“什么也不想说是吗？”他质问自己：“想说些什么的吧……想和他说些什么，才这么努力的去找这只妖怪……我其实是很想说话的吧……努力到现在了。就算只有一句话也可以。”眼泪不断的不断的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他看着的地板。第一次，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渴望和一个人交谈过。
哪怕一句话，哪怕我说的他都听不懂……随便什么话，我也要去见到他。
安晏仰起头，擦干净了眼泪。他开始在校园中疯狂的奔跑起来，他无视了所有路人诧异的目光，用着别人听不懂语言大吼着：“我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找到你！”
他不断的穿梭在这个学校，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这么大。辽阔的操场，哥特的建筑，高新的教学楼。各种各样的风景画作流动的画面，从他的眼泪中慢慢反射到他的瞳孔中，让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个世界。
安晏终于还是跑不动了，他瘫软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将所有的空气吸入，再次积聚力量的站起来。但是，已经不可以了，腿部的肌肉开始酸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能挪动步伐。
这样的速度是追不上那只妖怪的——
绝望的想法充斥少年的脑海，怎么也追不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见到他了、甚至连前进的方向也一无所知。
安晏的脸越发的狼狈起来，他咬着嘴唇，委屈的想要哭出声音。
抬起头的时候，那个人就在他的上方，依旧是那个样子，像阳光一样灼眼，像雪一样纯净。
在他们相遇的钟楼上，不过彼此的位置进行替换。
安晏的脑海瞬间空掉，只有这个人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像镂刀一般，被刻入灵魂，他的眼神，他的发生，他的侧脸，他翩跹的衣角。再也无法清除——
一秒、两秒、三秒——或者是整个生命的时光。那些种子从泥土中破壳而出，一点一点努力的生长到枝繁叶茂，然后慢慢的慢慢地落掉所有的叶子，变成一片枯槁，然后慢慢被分解的没有任何痕迹。它消失的地方，却仍然有一颗种子再次破壳而出——就这样无限循环的时光。
安晏攥着拳头，浑身发抖，深呼吸了一口气，仰着头，认真的看向他。那个少年不知所谓的看着他用颤抖的音调说话。
“My/name/is——An/Yan。Please/your/return/my/time！【我的名字叫做安晏，请你归还我的时间。】”终于……终于可以和他说话了。只要一句话，一句话，一句话就足够了。
少年表情懒散的看着他，他慢慢的从手中拿出一架纸飞机，向他投掷过去，就像他们初次见面一样，薄薄的纸翼在天空中滑翔：“Do/you/said，你20分的试卷吗？”
“呃……你、你、你……”安晏惊愕的望着他突然间冒出来的中文。
“安晏——你直接在你的试卷上写上中文名字，这种名字我如果看不出来你是中国人的话，我想，这将是对我1/2的中国血统亵渎。而且……你怎么也的口语怎么也得表达成YanAn才对……英语里面的姓氏是放在后面的……连这种基本常识都没有……难怪只能考20分……”那个少年扶着额头，一脸胃疼的表情。
“我、我、我。”安晏涨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算了，我给你补习好了。噢，我是德中混血，德文名Finn，中文名字：顾免子。”少年也斜着眼睛，看着窘迫的男孩子，“叫我顾老师就可以了。”
“你、你不是妖怪吗？！”安晏哑然的看着他紧张的攥着拳头。
“哈？我是这里的老师。教德语。”顾免子一脸看傻瓜的看着他。
这就是初次的相识……和现在完全相反的两种情况。
“喂喂！安晏！放老师进来啊！长大了的孩子为什么越变越不可爱了！你以前打雷的时候还缩在我的怀中啊！”
安晏面无表情的拿了一盆水，浇到在楼下嚷嚷的顾免子头顶。顾免子被淋湿了一身。
全校瞩目——
“兔子老师，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地方，再丢人了。”



第六十章：封闭之瞳
（1）序言之歌
“我想很多医生都和顾先生你说过，他的病是因为心理障碍，和他发生的事情有关。”坐在桌子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撑着桌子上，保持着微笑，他穿着白色的大褂，显得睿智而且慈祥。
顾免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沉默，他嘴中的烟的火星在被百叶窗关闭屋子一闪一闪的：“我知道的，但是我想治好他的病。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治好他。”
“能让他恢复到这种地步，其实顾先生你已经成功了很大的一步了。下一步，就是慢慢的，让他无意识的去接触到你，如果在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我想他心中的阴影也会渐渐地消除。”
“嗯，我知道了……”顾免子站起来，随便的鞠了一个躬。然后往门外走出去了：“拜托你了，顺便向家父问好。”
“嗯，你的父亲还在为他成为交警的梦想奋斗呢，都50岁的人了。比起你来说，他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老医生保持微笑的去看着对面混血种的男人离开。
（2）封闭之瞳
安晏看见兔子老师的时候，仍然是他最经典的轰门而入，灰尘一片。他拿着“兹拉兹拉”响的电锯，铁门被锯开，他随便的咬着一根烟，邪魅的对他笑了笑：“安~同~学~~老师可是思念你很久了呢。”
安晏面无表情的将厚厚的书籍合上，走到他的身边，将他口中的烟拔掉熄灭在烟灰缸中。
“我的房间内，不准吸烟。”
顾免子盯着他房间摆放的，和格局明显不搭的烟灰缸：“可是老师我为什么看出你思念我的心情呢~”
“自作多情者，只能自取灭亡。”安晏仍然是面无表情，他顺手将自己叠放好的衣服拿起来：“我今天要洗澡。”
“抱歉，抱歉，不该让你等我这么久，其实安同学~也可以自动把门打开，不让老师我锯开，会更快一些。”就像是默契一般，顾免子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从背后打量安晏的身段。
安晏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不习惯给跟踪狂开门，还有，我洗澡的时候，你不准意淫。”
“嗯~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顾免子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虚假。
水龙头慢慢地往浴池里面灌水。
门是虚掩的，安晏慢慢的将衣服脱光，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害怕的手发抖。那些噩梦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萦绕在他的脑海。
尖叫哭泣的女人，暴。乱的密封间中，满地的血腥——
他抿着嘴唇，脸色开始发白。只要一在密封的空间，那些噩梦就会再次归来。他带着无比的恐惧，努力按捺着，用着颤抖的双手给自己围上浴巾，然后，几乎用着快哭起来的腔调叫着顾免子：“兔子老师……快、快进来。”
顾免子立即将门打开，看到他的一瞬间内心得空间瞬间临近下来了。安晏也踩进水中，将整个身体全部藏在水底，只露出一张脸。
顾免子几乎将衣服脱光了，他的腰间挂着一条浴巾，垂落的露出大片大片的身体，纤细的肌肉匀称的分布在胸膛上，他支着眼睛，暧昧对着在水中埋在半张脸，羞涩的红起来脸的安晏。
“刚刚、你叫老师的声音……很热切呢~”
“没有咕噜咕噜……”嘴巴被水埋入，说话的时候气泡不断向外冒出，吓得安晏不敢再次说话。
看到他的时候，悬浮的心脏就平静下来，恐慌的心情都会消失掉了。
“……咕噜咕噜……不洗澡你脱什么衣服咕噜……”大量的气泡随着他的声音涌上来。
“哈，展览一下老师我的好身材啊，你不是很喜欢看的吗~”顾免子戏谑的笑着。
“……咕。”刚想说些什么进行反驳，就听到气泡又再次咕出来了。
顾免子狡黠的一笑，从手中拿出了一部手机，转到安晏的身边，摆了一个暧昧的姿势，撑着浴缸前，他的气息铺面而来，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痒痒的感觉，“咔嚓”他按了拍照键。
“你……咕噜咕噜，做什么咕噜……”安晏惊慌的想要把整个头都埋入水中。
“照相，然后传到微博上面去~”顾免子回答。
“你！”安晏惊慌的从水池中将跃起来，将手伸出来，想要抓住他不断拍照的手。顾免子带着邪恶的笑容，把手机放在他还够不到的上方。安晏还像在往上跳一点的时候，只听见啧啧的声音。
安晏猛然在窜回水中，脸红的躲在浴缸中，骂了一句：“混蛋……咕。”
顾免子眯着眼睛，眼神扫视着水池中，仿佛能将他看透一般，这种感觉让安晏很不安心，他努力的又将脸往水下沉了沉。
“哈，不用这种表情。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每次洗澡我们不要做吗~”顾免子靠在墙壁上，抱着双臂去，去欣赏他有点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究竟要造多少次谣，你才甘心。”安晏的脸虽然涨得通红，却依旧是冷漠的表情。
“如果，无法触碰你的话。”顾免子突然间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眼神突然间沉默起来了，他轻轻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侧脸，却看见安晏看着他渐渐靠近的手时，惊恐的眼神。
就像是在烈狱之中，无法得到救出的怨灵。
他的手指触碰到安晏发梢的一霎那收回。傻瓜也能看出他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
他止住了想要触碰他发梢的那么微小的愿望。
“那么，就让老师一直意淫好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像往常一样的玩世不恭。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那依旧残留在琥珀色眼睛中的不甘、失望、悲伤。
这种让安晏总是会想很多很多的眼神，无论他怎么去遮掩，安晏都会注意到的东西。
“随便。”安晏的声音就像冻结的冰块一般，他的眼神中，有一道道防卫自己的栏杆，他将它们连同自己的心脏，一同锁住。
就像他很早很早以前的他一样，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第六十一章：不可能流下眼泪的人
（1）不对等的付出
安晏躺在水中，看着旋转的波纹在自己的皮肤上流动，水面隐隐绰绰的不断浮现自己的面孔。他用手掬起沐浴露，冰冷的液体在自己的手心中。
兔子老师就在浴池的对面站着，抱着双臂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着他洗澡。
“转过去……”安晏用着严肃的声音命令道。
“好的~好的~”顾免子这一次很乖的转过身去了：“没想到安同学还是这么羞涩呢~在老师的面前。”
他继续用着玩世不恭的口吻说话，内心却开始烦躁起来。
顾免子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到自己的手上。
烦躁、不安、失落无数的心情在胸口积压，却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顾免子掬水洗着脸。安晏不能被人触碰，一旦触碰，就会窒息。这种病，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被稍微被治好，简单的触碰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顾免子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接近他的时候，他恐惧的身体，厌恶的心情。
但是，安晏却在努力的按捺住，不让他发现自己还残存这种病症，一直努力的装成自己的病已经好了的样子。
他只要一到封闭空间，这种恐惧症，就会格外敏感，发作的更加厉害。
……这些，顾免子都知道，他也不打算去戳破他。因为他是安晏，这是一个自尊心高到极点的小家伙。
安晏看着兔子老师的背影，他面前的镜子已经沾满了水雾，什么也看不清。他想伸出手，靠近他，擦掉镜面上的雾气，去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但是、就连这一点，他都无法去做到。
接近兔子老师的时候，那种从身体涌出本能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