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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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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子行事当真出人意表,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自己的仇人。只可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见了面还是会拔刀相向。”语气中三分嘲弄,三分挑衅。
“我再怎么出人意表,也不及常大管家。你把我抓到这里来不会是就为了跟我探讨怎么对付仇人吧?”顾惜朝靠在椅背上,把玩着茶盏,满脸的不在乎。
常千安对顾惜朝坏了他的计划耿耿于怀,才开口讥讽,却不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得尴尬的哼笑两声,道:“顾公子过奖了,我本想一把火烧个干净,结果已经兜在网里的鱼都被你放了出来。还好我补了一手,要不然就白计划这么久了。”
顾惜朝放下茶盏,看着常千安道:“那你为什么唯独留下我这个活口?”
常千安不答反问道:“顾公子该不会真的不清楚殷颢准备拿你当贡品一案的替罪羊吧。”
顾惜朝鹰眼微眯,紧盯着常千安道:“你知道殷颢为什么要劫贡品?”
常千安道:“我不光知道殷颢为什么要劫贡品,还知道殷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你交给官府。”
顾惜朝一惊,目光寒似冰刃,直逼向常千安,一字一句道,“不要再和我绕圈子。”
常千安心头突地一跳,这个人年纪轻轻,身处弱势,却还能有这般慑人的目光和威势,若不能为友,那便留不得了。
常千安避开顾惜朝的目光道:“殷颢劫贡品是为了江山风雨图,对你百依百顺是为了让你交出你爹留给你的玉佩。”
常千安所言与顾惜朝的猜测相同,顾惜朝心中惊疑不定,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十年前,我是易教的土坛主阮洪。你爹和你叔叔是南唐皇室后代。当年南唐为宋太祖赵匡胤所灭,李从善之子李昇逃出后改姓厉,创立易教,李昇之子就是你的祖父。教中人除了我还有殷颢,没有人知道你爹和你叔叔的身份。《江山风雨图》是南唐后主李煜的遗物,配上你和你哥身上的玉佩可以找到南唐皇室私藏的宝藏。当年你爹想要整顿易教,殷颢为了教主之位和《江山风雨图》将你爹的计划泄露给了木坛主崔维,又故意拖住火坛主王元昭,致使你爹事败身死。等到一切结束,殷颢再跳出来收拾残局,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像,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教主。”
常千安的语气平静随意的好似在说家长里短,顾惜朝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他原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从厉南星告诉他季叔惨死起,他就隐约觉得当年魔教内乱一事可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但任他如何智计万千,如何心思缜密,都不可能猜出《江山风雨图》和两枚玉佩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现在一切云开雾散,他却感觉不到半点松快。可笑他曾四处投书,心痛报国无门,却从未想过要保的到底是谁家的江山,谁家的天下。顾惜朝脸色发白,掌心冰凉一片,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像是做了一场荒诞而离奇的梦,哭不出,也笑不出。
“殷颢要杀我灭口,我这张脸就是拜他所赐,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我还活着。”常千安笑了起来,声音却让人遍体生寒。
“你本该高居庙堂之上,受万人参拜,享尽荣华,却因为宋国破家亡。这么多年来,宋给你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文韬武略,满怀壮志,换来的却只有屈辱。二公子,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顾惜朝本有些茫然的目光骤然敛聚,道:“你想造反?”
常千安大笑:“我本名蒲罕,是女真人,造 反二字从何说起?二公子,宋庭灭你家国,也只能算是你的仇人,我们才是盟友。”
顾惜朝眼中锐芒大盛,“你们还真是高瞻远瞩,北边还在和宋议和攻辽,这头就已经盯到江南了。”
常千安并不在意顾惜朝语气中淡淡的讥讽,道:“宋庭软弱无能,后院起火自顾不暇,到现在都还未出兵。我看就算出兵也是去填辽人的牙缝。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我女真皆是英雄儿女,岂甘偏安一隅,仰人鼻息?”
顾惜朝沉默片刻道:“完颜阿骨打以二万兵大败辽七十万军于护步答冈,只用了六年时间就攻下了黄龙府城、辽西、辽上京临潢府,女真人中的确有很多了不起的英雄人物。”顾惜朝这番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对敌他向来辣手无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尊重和欣赏真正的人中龙凤。
常千安听顾惜朝松了口,道:“二公子,我助你夺回易教教主之位。到时易教与我大金里应外合,剿灭宋庭,你便可复国。”
顾惜朝垂目,迟迟不语,半响方道:“青洪帮现在已经大乱了吧。”
常千安没想到顾惜朝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答道:“白啸天和他的儿子女儿全部失踪,当然会乱,不过这乱很快就会平息,到时候青洪帮就会到我手中。”语气中是胜券在握的志得意满。
“你培植自己的势力,白啸天居然全无察觉?”
常千安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走到火炉旁拿起铁签,一下一下翻着通红的炭条。
“怪只怪他太过信任我。”
顾惜朝突然间想起了生杀大帐外他持匕首刺向戚少商,从那一刻起,一切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伤了的是戚少商,失去了的是自己。伤过的心就算结痂愈合,也会留下难以消退的痕迹。信任一旦失去,再想得到便是千难万难。
火炉里的炭条跳动出桔红的明光,却驱不散严冬的冰寒,丝丝缕缕缠绕上来,让人一点点变冷,直到麻木。
“他们没死在火海里,也算天意。白啸天毕竟于我有恩,我也不打算赶尽杀绝了,暂且先关着他们吧。” 常千安停了停,又道:“当时要不是白啸天替你运功疗伤,凭他的武功我还没那么容易得手。”说完转过头看着顾惜朝,“你脉息混乱,到底是何原因?”
顾惜朝垂下眼,淡淡道:“旧疾罢了,运了真气,就容易这样。”
常千安皱眉道:“想必在殷颢那里,尺长青也不会尽心医治你,我给黏哥去信,请他叫人来给你瞧瞧。”
顾惜朝道:“不用麻烦了,我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片刻的寂静后,清冷的声音再度低低响起,“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青洪帮要由我来接手。”
第二十一章 人心叵测
顾惜朝跟着常千安走出石室,在阴暗狭长的地道里左拐右转,两侧石壁上的油灯散出暗淡的黄光,似乎连脚下的路都照不清楚,越往里行,空气便愈发沉闷起来。不知走了多久,常千安停在一盏油灯前,伸手握住油灯底盘,缓缓转动,那底盘原来是活的,油灯旁六尺来宽的石壁应声翻转。
石室很小,却让人觉得空旷,白啸天蜡黄着脸,靠着里侧石壁坐在地上,冷冷看着二人。
“白帮主,你救我一命,在我最落魄凄惨的时候收留我,我很感激。但我是金人,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白啸天冷笑道:“难道你准备关我们白家人一辈子吗?”
“用不着一辈子,只要灭了宋,我就会放你们出来。”
白啸天面无表情,转眼盯着顾惜朝,“你呢?”
常千安抢先答道:“他是南唐皇室后裔,与宋更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助他取易教、青洪帮,他助我大金覆灭宋庭。”
顾惜朝低垂着眼看着冰冷的地面,道:“不错。”
白啸天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沉声道:“兄弟阋于墙,还应外御其侮。怎能为了自己一人成王称霸的野心私欲,去引夷狄来践踏我汉人河山?”
常千安怒道:“白啸天,我留你一命,你不要得寸进尺。看看你们宋朝的皇帝,只知享乐,再看看你们宋朝的军队,不堪一击。你们有什么资格唯我独尊?”
顾惜朝抬眼直视着白啸天,“白帮主,势不由人,何必逞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白啸天沉默片刻,冷哼一声,道:“若是天下之人皆像你这般,汉人早就亡种了。”
顾惜朝向前踱了两步,俯下身正对着白啸天,冷笑道:“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大侠,自身都难保还说什么空话?你信不信我出去就杀了你儿子、女儿?”
白啸天气的浑身发颤,猛地向前一扑,顾惜朝猝不及防,已被白啸天抓住。常千安身形刚动,石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常千安一惊,忽听得白啸天一声惨呼,接着是顾惜朝森冷如地狱修罗的声音,“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挣扎的起来,真是厉害,厉害的很呐。”
常千安扬手一挥,石壁上的四盏灯重又亮了起来,只见顾惜朝坐在地上,前面躺着白啸天,嘴边满是血迹,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常千安上前去探白啸天鼻息,道:“还没死。”
顾惜朝站起来看了白啸天半响,道:“罢了,算我晦气。白家的其他人我不见了,我怕我管不住自己。”顿了顿又道:“玉坠我要留在身边,免得殷颢怀疑,你帮我把林子昂带出来吧,我有话要问他。”
“林大哥,你真的是亲眼看到?”白文瑄的声音中满是震惊。
林子昂敛目道:“是,是我亲眼所见。”
“不可能,顾哥哥怎么会偷袭爹爹,这怎么可能。”白文瑄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音。
“戚少商曾把连云寨拱手让与顾惜朝,顾惜朝依然背叛了戚少商,追杀他千里。而且前些日子已有传闻,是顾惜朝劫的贡品,想要嫁祸霹雳堂和神威标局。”白文牧声音低沉, “人不可貌相,或许我们都太轻信他了”。
玉坠薄唇微启,看向林子昂,只见林子昂的目光一瞬不差的停在白文瑶面上。玉坠抿了抿嘴,终于未发出半点声音。
白文瑄越哭越厉害,白文瑶揽过白文瑄,沉默片刻道:“顾惜朝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子昂脸色一沉,白文牧道:“多半是觊觎青洪帮。”
“但就算顾惜朝把爹,哥,我,妹妹全抓起来,他也不可能控制青洪帮啊。”
“文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林子昂紧盯着白文瑶,声音高了起来。
白文瑶把目光投向石壁,壁上有几人灰暗的阴影,被油灯昏黄的光线拉长扭曲,颇有几分狰狞。
“我没说不信你,只是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密室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几人都不再言语。室门开启,白文牧一众人皆变了脸色。
“常叔,怎么是你?”白文牧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长大,被自己视为亲人的人,居然会在朝夕间变成死敌。
“留你们几个的命,我已经算对你们白家仁至义尽了。”常千安看着白文牧,面如寒冰。
“常叔……你……我爹呢?顾哥哥呢?”白文瑄强忍泪水,声音发颤。
常千安冷冷道:“白啸天还死不了。顾惜朝很快就会成为青洪帮的当家。”
常千安的话击碎了白文瑄最后的希望。几人还未及反应,常千安已经到了林子昂身前,快如鬼魅,点了林子昂的穴道。
林子昂武功本不弱,但他们几人都被常千安下了软骨散,失了内力。
“公子!”玉坠惊呼出声,话音未落也被点了穴道。
常千安一挥手,跟着他来的四人立刻上前将林子昂和玉坠带了出去。
“停”不带任何感情的单音让本就阴寒的刑室又冰冷了几分,行刑手朴鲁停了鞭,立在一旁。
“林子昂,殷颢对你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么死心踏地?”顾惜朝坐在椅子上,一肘撑住扶手,食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
“顾惜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林子昂双手被缚,吊在半空中,咬着牙,不让呻吟逸出口,勉强挤出一句话。
顾惜朝放下手,靠上了椅背,“你还有精神和我斗嘴,看来打的还不够。”
朴鲁闻言又扬起鞭,顾惜朝道:“等等”,还未及说话,林子昂冷哼一声道:“顾惜朝,我死了还有人替我难过;你就算死了,也还是会受尽所有人的唾骂。”撕扯出的笑因为rou ti的痛楚而扭曲,显的无比诡异。
顾惜朝脸色一寒,额上青筋跳出,双手死死攥住坐椅的扶手,目光中杀气顿现。林子昂还不及享受报复的快感,被顾惜朝看的心中一凛,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朴鲁怒斥道:“硬嘴的鸭子,看你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顾惜朝忽然站起来,走到朴鲁身边拿过了朴鲁手里的鞭子,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鞭子上,眼神却是虚的。
死寂带来的压抑似乎足以将人碾成粉末,林子昂已经开始后悔说了刚才的那句话。
“你很恨我。”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不该留你。”顾惜朝深吸一口气,轻盍了眼,复又睁开,“但是,我想守一次诺。”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疲惫与倦怠。
守诺?守什么诺?林子昂讶异地看向顾惜朝,顾惜朝却不再看他,把鞭子交还给朴鲁,转身朝石室门口走去。
身后又传来鞭子抽打在肌肉上的声音,顾惜朝眉峰微蹙,停住了脚步。
“公子,你先回去歇着,我有的是办法,不把这家伙的嘴巴撬开,我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四脚爬的,”
朴鲁挠挠头,“那个,王八,对对,叫王八,我叫王八。”
顾惜朝双眉舒展开来,“不用了,走吧。”
朴鲁狠狠瞪了林子昂一眼,嘴里兀自骂骂咧咧,颇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教主,水坛主朱百万说找到了顾惜朝,人现在在归云庄。”
“林子昂和白家的人呢?”
“只找到了顾惜朝和玉坠,并没有林坛主和白家的人。”
殷颢紧蹙起眉,面色阴沉。
“殷叔”,顾惜朝看到殷颢想要坐起身,被殷颢按住,“不必多礼。”
殷颢坐到床边,道:“你是被什么人抓去了,可认得?”
顾惜朝摇头道:“当日从火场里出来,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在这儿了。”
朱百万道:“是属下的人昨晚在兴龙赌房门口发现的二公子和玉坠,玉坠中了软骨散,现在陈念娇还在给她逼毒。”
“兴龙赌房?”殷颢沉吟;“抓了人为什么又送回来?”
朱百万哼笑道:“八成是想抓白啸天一家,误把二公子和玉坠抓了去,后来认出来,怕得罪了教主,就又把人送了回来。”
“那林子昂呢?”殷颢显然对这个解释满是怀疑。
朱百万道:“林坛主内力深厚,软骨散他能自己逼出来,说不定醒来了听到了别人不想外人听到的秘密,看到了别人不想让外人看到的东西,自然就回不来了。”
朱百万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全不挂怀的样子,殷颢也早就习惯了,只道:“叫人再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百万笑道:“当然,我们易教的人不论死活都不能叫其他人拾了去不是?教主放心。”
殷颢的脸色缓和下来,对朱百万道:“惜朝这几日就先住在这里吧。照顾不好人,唯你是问。”
朱百万嘿嘿笑道:“这种包赚不赔的买卖我老朱当然要做。”
“殷叔”顾惜朝忽然开口,从怀里取出一枚铜制方牌,还有一块凝着暗红血渍的布条,像是从衣料上撕扯下来的。“我醒来的时候怀里多出了这两样东西。”
殷颢接过细看,铜牌正面刻着青洪二字,背面是两条直上云霄的飞龙,熔铸的颇为精细,栩栩如生。再展开那布条一看,只见上面用血书写着一行字:“传帮主之位于顾惜朝”。
殷颢失声道:“白啸天要把青洪帮帮主的位置给你。”
顾惜朝道:“我和白家的人相交不深,和白啸天只有几面之缘,白啸天就这么把帮主之位给了我,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顾惜朝所言正是殷颢所疑,殷颢抬起头看着顾惜朝,“你准备怎么办?”
顾惜朝闻言笑了起来,“我倒是想当当这江南第一大帮会的帮主,看看江湖上那群自命侠义的人如何气黑了脸。”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只可惜,有心无力。东西给殷叔,殷叔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殷颢沉默片刻道:“白啸天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按他说的办吧。”
顾惜朝微微摇头,“这种事情出力不讨好,我现在只想好好乐几日。”
殷颢道:“年轻人怎么尽说丧气话。我看你就该多干些事情,免得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顾惜朝皱眉道:“殷叔……”
殷颢打断顾惜朝,笑道:“就这么定了,你休息好了就去青洪帮把这件事情定下来。朱百万和陈念娇也可以帮你。”
顾惜朝掩在被子下紧攥着的左拳慢慢松开,掌心皆是冷汗,心里长出一口气,殷颢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朱百万笑道:“二公子,这青洪帮帮主的位置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你就算玩一圈也没损失呀。”
顾惜朝失笑,白啸天要是听到这句话只怕会气的怒发冲冠了,点头道:“好,就算是玩一遭。”
殷颢笑道:“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语罢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殷颢忽然停住,转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朱百万道:“我听说兴龙赌房的人经常自己从生意中抽利,你让手下的人管紧点儿。”
朱百万笑着点头道:“教主说的是,有些人是皮痒了,该教训教训。”
殷颢不再言语提步跨出门槛,朱百万也跟着出去,带上了屋门。
顾惜朝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画像,画像上的中年男子身着明黄锦袍,威风凛凛,正是殷颢。画像前的檀木高柜上摆着一个三足铜香炉,两侧各立着一支红烛,青白的光间或跃动好似鬼火。顾惜朝勾起嘴角,划出冰冷讥讽的笑。把活人当成死人一样贡起来,殷颢,你的气数也该尽了。
第二十二章 百密一疏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温柔地抚过家家户户的屋檐墙角,窗棱台阶。天气依然寒冷,但已经有勤快的商家在街上铺开摊子,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意。雀儿叽喳叫着,扑扇着翅膀从一个枝头跃向另一个枝头,偶尔斜穿过院子,落在阶前,啄着地上不知何时落下的谷粒。
戚少商走到屋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扎马步的杨顶天。
“师傅!”杨顶天看见戚少商,站直身子,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拾起放在脚边的剑,朝戚少商快步走了过去。
戚少商迎上前,从杨顶天手中接过剑,退开数步,“这一招叫‘山下出泉’”。
话音刚落,杨顶天眼前一花,只见一道银芒骤然向下,又贴地而起,直蹿出来,在离自己脚踝仅寸许的地方停住。
杨顶天呆了一呆,随即大叫道:“师傅好快!”
戚少商收了剑道:“剑式重在出其不意,攻敌不备。最简单的往往是最有效的,繁复花巧的东西多半没有实际的用途,但还常常被人津津乐道。却很少有人愿意花时间,下苦功,练好最简单的招式”。
杨顶天垂下眼想了想,既而抬起头道:“我明白了师傅,以后我不会再天天缠着师傅教我新招式了。”
戚少商心道这孩子着实聪明,一点就通,心中宽慰,微弯下腰,轻轻捏了一下杨顶天的鼻头,笑道:“今天我去漱香斋□卷给你,好不好?”
杨顶天右手刷的举起,叫道:“太好啦,师傅对我真好!”忽又想起什么,眼神暗了暗。
戚少商奇道:“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那儿的春卷吗?”
杨顶天仰头看着戚少商,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师傅教我武功,照顾我,疼我。我也该孝敬师傅。”
戚少商摸摸杨顶天的头,笑道:“小鬼头,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杨顶天一脸严肃,道:“我有好酒送给师傅。”
戚少商笑道:“好酒?你哪来的酒?”
杨顶天拉着戚少商的胳膊,一直走到院子东北角的柳树下。
“酒就埋在这里。”杨顶天说着拿起立在墙角的铁锨,开始铲土,“师傅你等我一小会儿,马上就好。”
戚少商从杨顶天手里拿过铁锨,“我来吧,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
杨顶天微扬起头,道:“秘密。”
戚少商嗤笑一声,不再多问,三下五除二,酒坛子就被挖了出来。戚少商坐到地上,端着酒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却没什么味道,抬眼看了一下杨顶天,杨顶天道:“这是天下第一佳酿,要尝了才知道。”
戚少商笑道:“好小子,我就尝尝你的天下第一佳酿。”说着拍开封口,往嘴里灌了一口。
杨顶天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戚少商,“怎么样?”
戚少商微微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跟白水一样。”说完放下酒坛,一把将杨顶天拉到眼前,笑道:“老实交待,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杨顶天脸涨的通红,道:“师傅,你再尝尝,说不定第二口就有味道了。”
戚少商盯着杨顶天看了看,却觉得这孩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放开杨顶天,重新端起酒坛,又喝了一口,皱眉道:“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杨顶天急了,夺过酒坛,自己往嘴里送了一口,愣了一下,喃喃道:“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戚少商愈发觉得奇怪,心道怎么会有人把白水装在酒坛里,埋在树下,“你怎么知道这里埋了酒?”
杨顶天急道:“那天晚上我亲手帮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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