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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翔]恶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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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真说,温小秀的唱念做打实在是不错,只可惜,人嘛,就不讨人喜欢了——云翔放下酒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戏台,其实,要挑出这其中的错来,还真不容易,可是,谁让这温小秀偏偏惹到了自己呢——有仇不报,绝非他的性格嘛——想到这里,不由得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若说要整到这个唱戏的家伙,那还不是简单加容易?
  伸手招来小二,指了指台上,云翔说了什么,旁人是听不到的,那小二却会意地点点头,下去了——只让人猜疑万分,却又不敢上前询问——金银花从来都是特别懂得看人脸色的,自然不会去问,至于旁人,亲眼见了这展夜枭的六亲不认,哪里会有那个胆子去跟他搭话?
  戏台上的温良玉只觉一股寒气从外袭来,险些当场打了个寒颤,不由得眼神飘忽,却见展二少在台下对他冷笑,差点当场咳嗽出来,就这么忍着,终于唱完了这一段。对于展二少,他温良玉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不过……也看得出来此人虽非工于心计却是有仇必报的主儿,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眼儿,一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他心里也是不由得一阵发寒,赶紧回到后台。
  “温老板,展二少让我把这个给您!”小二一见温小秀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手里拿的,却是个布口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接过口袋,温良玉心里是七上八下——明明是个孩子……不会是装了一堆虫子什么的来吓唬他吧……转念一想又觉不能,就算这展二少是个小孩子脾气,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来,何况……自己怎么说也算是给他干活的,想来也不会把自己真怎么着了……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打开袋子时,他还是有点战战兢兢。
  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温良玉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抽筋——这展二少搞什么鬼?!
  急忙打水洗干净脸上的油彩,换了衣服,既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那最好就是去亲自问问。
  云翔正坐在台下,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悠闲自得的模样。
  慢慢走到他跟前,端起酒杯,温良玉还是把表面功夫做得最好:“展二少,这些时日来,温某实在是承蒙您的关照,又多亏您不计前嫌,这……真让在下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沈老板也是安然无恙,不然……在下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说着,倒了一杯酒,高举,“今天,一来,在下也是跟你赔罪,二来,是感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敬您一杯——还请二少爷赏脸。”
  “赏,当然赏。”云翔接过酒杯,看着这温小秀笑得那叫一个温文尔雅,“就是不知道,温老板是不是喜欢我送的礼物?”
  “这……”温良玉一见恰问到他想要知道的,自然也就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请恕在下愚钝,真没参透二少爷的意思。”
  “温老板,你说,‘请君入瓮’是什么意思?”放下酒杯,语气清淡得似乎有点飘渺,“我呢,还不是那么狠心的来俊臣,不过……我想温老板也不想做倒霉的周兴——对不对?”
  “……二少爷的意思是……”谁愿意给火瓮烤得半死不活啊,当然不愿意。
  “那口袋,我想温老板也看好了到底有多大——如果……”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能真真正正的唱戏,好好唱,我是自然欢迎的,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觉得……是火瓮好玩……还是在口袋里泡池塘好玩?”
  这么明显的威胁,再听不出来,他就不该叫温良玉而是该改名叫“瘟凉鱼”!
  勉强扯出笑容,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当然不会随便跟地头蛇硬碰硬:“二少爷说笑了……我怎么敢跟您斗呢……这……上次不过是个意外……对,意外而已……”,面对沈世豪,他可以以受害人自居而不必顾忌,可是……眼前这个小魔头却是惹不得的——也听说过他烧死人不偿命的事迹,哪里敢随便妄为——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也只是云翔在恐吓他罢了,真说要害人,他还下不了手。
  要说云翔的想法,其实简单到家,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恐吓来震慑住温小秀——一是要他乖乖听话好好唱戏,二么……则是看出了他跟沈世豪之间有些古怪,也不知怎的,就这样跑来找人家麻烦了——其实,云翔也在怀疑,自己哪里又这么好打抱不平了?
  


☆、八十六、危机

  八十六、危机
  “什么?”沈世豪瞪了眼看着温良玉,“你说……云翔来找过你了?”
  “何止来找我,还拿面口袋威胁,要把我沉潭呢!”温良玉气得直咧嘴,“你说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么个恨人的主儿——不会是对云香余情未了,特别选了个叫‘云翔’的吧——也不管是男是女了你!”说话时候,倒是要嘲笑这个往日情敌的。
  “姓温的,瞎说什么呢你!”沈世豪摇摇头,不由失笑,“因为名字就能移情,你也太抬举我沈某人了——都跟你说过了,对于云香,我不过是同情——何况……她的那股子倔强的确我很欣赏,不然也不会帮她了,对吧?”倒是不怕别的,最怕的是这话传到云翔耳朵里去……明明是个孩子罢了,却要装作恶形恶状不说,又是一身的硬骨头破脾气,真要认定了的,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怎么能让他安生。
  “哼。”带了嘲笑的意味,温良玉耸耸肩,“那……我儿子呢?”人已经死了,他也不是那种以殉情为荣的大雅之人——一个戏子罢了,他只是一个戏子,一个俗人……尽管……在云香面前,他演尽了超尘脱俗的谪仙,可是……却只是为了自己的情……现在,他的情死了,自然也就不会去殉她,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思想着那份情,以至于她变得越发的香浓,让他不愿再碰其他。
  沈世豪也明白温良玉的意思——若是他,也不是殉情的那种个性——虽然殉情是够凄美,可是,殉情了又能代表什么?代表至死不渝?真是笑话——死守容易活守难,动辄说死说活的,才是最没本事的。不过……即使他想要殉情,又哪里有个同意他去殉的小野猫呢?苦笑着打开窗,一股寒气袭来,却让人越发清醒了:“那个孩子……死了。”
  “死了?!”温良玉一愣,“怎么……怎么会……”
  “是死了……”叹息一声,也算是一种同情,“那时候是难产……云香是坚持要保孩子的。不过……我想……保住了大人,孩子你们日后还可以再生……结果……最后……还是生下来了……死胎。”深吸一口气,尽管不爱,可怜悯与喜欢还是有的,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也有点动容,“她还是不肯咽气……所以……所以我就……把念如刚生的孩子当做她生的抱来给她看……见了孩子……她才走的……”大约也是因为这件事,念如还在月子里,气的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也去了——说到底,也是他沈世豪今生的冤孽。
  “那……那个孩子是……”想要不信,却又死无对证,温良玉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该如何描述——是愤恨,是怨怒,是伤心,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梓康,梓康是念如生的,是我亲生的。”
  知道沈世豪素来有个傲性,温良玉也明白,即使此刻自己质疑,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所以,他选择了缄默,那梓康到底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沈世豪的确比跟着他这个做戏子的要强……强很多。
  待月楼的初冬,其实,也很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猛然,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的一声嘶吼,似乎也把整个桐城给震荡了。
  “谁啊,这么大的声响。”温良玉急忙转换话题,“这声音,要是唱戏,我保证比我红……哈哈……”
  “我看也是。”难得,世豪竟然会同意他的观点——他这老狐狸自然是认得这个声音的,是展云飞的哀嚎——想是云翔的计策已经奏效了,听听那声音,几乎可以跟杀猪媲美了。
  若说这计策,其实也是十分简单,可惜啊……展云飞自己不知讨饶,云翔也自然不会放过他了——其实,依照云翔的性子,气是气,恼是恼,却不会真赶尽杀绝,只不过是没事儿闹得凶些罢了,可惜啊……展云飞……其实到底还是他大哥的,这点不肯认错的性子到十分相似了——只是,一个硬要装做圣人,而另一个却实在是……想到了云翔那晚的反应,沈世豪真是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哪里有人会他那样直喊喘不上气的……要不是他这个反应……自己怕是真的忍不住了吧……
  此时的展云飞,也果然是在哀嚎。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摔了账簿,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些干活的都撕了,“为什么会这样?!”
  “大少爷……钱庄就是给人存钱取钱的……最初……也没怎么注意……可是……”钱庄的掌柜是跟了展祖望多年的老人,也是看着这哥俩长大的,对于这个展云飞,倒是的的确确有点喜欢的,为人谦和有礼,而对那展云翔,从行事手段到为人处世,其实还是有点看不上,可是……今天的事情,却让他有点蒙了——这大少爷怎么会一下子这样大的火气了?
  “没注意?”展云飞差点一拳飞过去——可惜,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就是阿超动手他动口,“什么没注意——被取出了五六千的大洋——你当我这钱庄是开着好玩的呢?!”五六千大洋,差不多是这一个钱庄所能拿出的所有现金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这……那取钱的都是分次分批来的……还都是不同的人……我……我们也不能不让取啊……”
  “那外面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是么,成百号的人站在钱庄门口等着取钱,不就是听说他们展家钱庄要完蛋了么……这……都是谁给抖落出来的?!
  


☆、八十七、匹配

  八十七、匹配
  钱庄外叫嚷的人群越来越多,等着兑换现钱的这群人并非不讲道理,可是,若是钱庄倒闭,那可不就是等于半辈子积蓄都打了水漂——谁又能不担心呢?
  展云飞坐在内堂,听着外面的叫骂,根本不敢出去,只是冷汗涔涔,不时的伸手去擦——要是……要是云翔在这儿,根本就……不,不该想到云翔的……他摇摇头,这种时候想起来找他来解决,那就更让他瞧不起了——他是做大哥的,怎么能这样没出息呢——好不容易才当了家,当然要用手上的一切把云翔给打压下去。
  一拳头打在桌子上,云飞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赵掌柜,你……现在这儿看着,我出去一趟。”说完,一甩底摆,人就出了院子,却不走前门,反而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自然,阿超也是跟着他的。
  出门,一者,是要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追着要提钱;二来,也是要好好的冷静冷静;三嘛,却是要去找云翔……虽然还是脸上磨不开,可……毕竟是亲兄弟,有事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找他商量商量……或者是……借用一些周转,应该还是可以……至少可以暂时度过难关。
  “大少爷,你这是要哪儿啊?”阿超跟着他,一路走来,却是往待月楼方向而去——这待月楼他当然熟悉,可是……眼下,却有点害怕去那里了。
  “待月楼。”即使不去纺织场找人,在这里等人也是一样。
  “那……不太好吧……”阿超站定了脚步,“毕竟……那里是沈家的地盘……而且……二少爷他跟你还……上次的事……”
  “阿超,上次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云翔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映华的下人,一心对她好,但是……我是她丈夫啊,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急忙解释,却把自己的慌乱暴露了出来。
  “我只是说下药那件事——姑、爷!”称呼的转换,让云飞心里一颤,他知道阿超已经对他不信任了——不过……事情总要有个契机了……阿超这样的粗野汉子……最终还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啊……云飞没有作声,只是在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现在,连一壶上好的冻顶乌龙都不敢要……也真是憋气。
  于是,在待月楼里,喧嚣下,只有这一桌是安静的,安静得有些沉闷了。
  戏台上的萧雨鹃还在舞着唱着——本来萧雨凤嫁了展云飞之后,也是说不要她再来抛头露面的,只可惜……那件事之后,这萧二丫头也是颇有骨气的,不肯再跟雨凤来往,又搬回了待月楼,这次登台,也是有了金银花跟温小秀的力捧,她的身价又不同了。
  阿超坐在台下,台上的女子那样的光鲜照人,美丽得有些炫目了——只是……他是不能接近了——接近不了……最恨的,可不就是跟她一起唱戏的那个姓温的小子——老大不小了,还居然……居然……拉拉扯扯!
  捏着茶杯的手,此刻,指节已经泛白。
  展云飞别的不行,这看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不由一笑:“阿超,你……喜欢雨鹃吧?”
  茶杯落地。
  阿超根本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红晕,即使他慌忙去拣已经碎裂的杯子,也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索性坐直了,又拿了个杯子,捏在手里,捏紧了,却又有些打滑,只能换了一只手,把原先那只手偷偷在衣摆上蹭了两下——这个动作,尽管做得似乎很隐蔽,可还是给展云飞发现了——虽然他没用对阿超用过什么心思,但是,对于这个跟了他这么久的下人,还是十分了解的,自然,也知道,他在紧张的时候会是如何反映,那么,自己此刻,也有了七八层的把握。
  不知道云飞想些什么,阿超还是低着头,眼角却偷偷瞄过戏台上的火红身影。火一样的红,艳丽得可以让人沉溺下去——只是,这红虽然艳丽,可也是透着火一样的热,热得灼人……灼得他甚至都不敢去再接近她分毫。
  “唉,喜欢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阿超,你我主仆这么多年,我当你是兄弟啊……你说,我娶了姐姐,这妹妹嘛……定然是看不上云翔的……那你说,还有谁配得上这么个人物?”
  “啊……”以往,这种事情,阿超是不敢想的——可是……今天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瞪大了眼看着展云飞,“莫非……莫非是说……是说……”
  “唉,可不就是说你嘛!”云飞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阿超,你是映华的下人——但是我是把你当作自己人的,雨鹃这么好的女孩子,跟你真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阿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才好了,似乎……只有笑,对,他也只能维持笑这一种表情——谁不爱听好的,就算他是个下人,也是喜欢好听的在耳边绕来绕去——何况他又是一个正经的做得了主的下人,与那些低等下人自然不同——这个时候,阿超却忘了,下人就是下人这个事实,满脑子想的也只有如何如何与那萧雨鹃匹配成双。
  心里冷笑,可表面上却是一副的和蔼可亲模样,云飞,果然有些登峰造极的本事。笑容,在他唇边,荡漾出了一串波纹。
  “哎呀,展二少,你可来了——沈大爷可是等你半天了——哎哟哟,雅座,还是雅座!”金银花的声音很是清脆,带了淡淡的风尘气。
  展二少?!
  云飞一回头——可不就是……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云翔么!
  


☆、八十八、世兄

  八十八、世兄
  云翔是径直走到雅座,根本没有瞧展云飞一眼,这更让云飞心中不爽,直升腾起一股嫉恨之意,却仍旧按捺不动,只是笑了笑,状似并不在意——若是旁人见了,也只说是云翔为人兄弟却对兄长无礼,有十分的不是都在他这儿了,却再说云飞也不怕脸上无光笑脸相迎,甚至对这个没规矩的弟弟示好,真是有为人兄长之风范——可惜,表象就是表象,外人,所见的也只有表象而已。
  “我说,展大少,你那弟弟也是太目中无人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算响亮,又带了十足的调侃——云飞不由得回头去瞧——这人,可不正是城东米行的老板金学正么?
  若说这金学正,也是打父辈那里承了下来的买卖,生意虽然不大,可也殷实,只因其父中过一榜的举子,也是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都不是主动出头来行商做贾的,每日开张,也必然有一番拜孔的举动——看起来好笑极了,不过,展云飞从来不会大笑,他是一种勾起唇角的笑,同时还要微微点头,似乎在表示一种称赞,所以,金学正对于展云飞,那是万分的看重——就如同看重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展家大少的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金老板。”云飞淡淡一笑,“云翔是我兄弟,即使有错,也不过小孩子脾气罢了。”这话说得圆滑,一是指责云翔确有不是;二是凸显自己诚然豁达——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罢了,若要在旁人,也许会有点腹诽之态,可是,他的表现却堪称完美。
  “也就是你这个不思争斗的大少爷还会这样宽容罢了。”金学正撩起长衫坐下,“今天怎么……没跟弟妹一起——莫非是惹弟妹恼了——看看,你那妻妹,又出来抛头露面的——你这当姐夫的,心里定然是不太舒服的。”
  “是啊……唉……说是不用展家钱,自己养自己养弟弟妹妹……唉……这姑娘啊……还是太倔强了些。”云飞的话,又说得自己如何委屈一般了,顺着也让那雨鹃似乎成了不受恩惠的傻子——或许,也叫做自甘堕落。
  金学正听得直摇头,似乎只有他才明白这展云飞的苦恼一样:“唉……我就说啊,你就是太好心了——谁家大少爷当成你这副模样呢——真是的,你看看你弟弟,才分出去多久啊,那真是挥霍无度啊……”
  的确,顺着他的眼睛跟着瞧,云翔所在的雅座上,铺开来的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四样小点心,又有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四样干果,都是这小小桐城少见的珍品,若说是京城中,也不是常做平日消遣用——可是这待月楼里就有了,也就给上了,还招待了上好的白牡丹,用的也是宜兴的紫砂器具,又是自有一番华贵了——说句老实话,这做生意,跟做文人,区别也不大,恨人有笑人无的大有人在,而那金学正也就偏偏是这样一种人了——本是书香门第,父亲又有功名在身,可是一到了民国,只剩下了商贾一条路,当然是十分不满其他商家的——尤其是,比他有本事的,再看这气派,自己比不过,也就更恼火了。
  “那都是京城的小吃,也不甚可口。”金学正喝了一口西湖龙井,也不一口吞下,反而眯上眼,似乎享受一般晃晃头,再咽下这茶水,显得自己颇有品味,这才开口,“要说京城的菜色,还是家父最为熟悉——当日里在京城也是放过榜,中过功名的——贤弟是不知道,那时候,老佛爷还在世呢,唉……可真是不同今日啊……”
  “令尊乃是大儒,自然不一般。”不过两句话,却让金学正飘飘然起来。
  “是啊是啊,唉……可惜……今日却要落得……这般光景……”说时,不由得十分心酸,擦擦眼角,状似难过。
  展云飞就知道他有事,也就在等他这句话:“不知……金世兄有何难言之隐?”
  “可不就是你那有出息的弟弟么!”再看看在雅座上不知跟人说些什么的展云翔,这金学正气得直咬牙,“展大少爷还不知道呢吧——他现在啊,可是有本事了!”这次喝茶,却是一口尽干,“居然大批收购粮食——佃户家剩余的,还是散农家里打出来的,他把这些粮食——都收了!”长叹一声,“可不是不让别人活了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金世兄说笑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不给旁人活路啊!”之前一直忙于钱庄,却不知道这米行的事情也闹了出来——真是后院失火,没想到……云翔居然会……会收购粮食……
  “我还以为是你展大少授意的呢——毕竟,他年轻,这几年做生意不也是令尊在后面指导么,唉……这年轻人啊,就是办事不牢——要是因为他,展家与旁的生意人做了仇,可怎生是好?”金学正做得也很到位了,尤其是那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圣贤——只是,这圣贤模样下,却是另一番景象——若是云翔,他是绝不敢去跟他说话的,自从四年前云翔当了展家之后,他其实也是断了跟展家的来往,不过……这云飞一回来,才又走动了。
  这边,两个生意人不断地一次又一次看向云翔那桌,而阿超则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于是,看起来十分的古怪了,至少,已经古怪到云翔也感觉到了锋芒在背的异样。
  “别去看。”沈世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声音很低,却是在他耳边耳语了,“不必去理那种人。”
  


☆、八十九、过结

  八十九、过结
  感受到云翔身上明显一僵,世豪却不肯把手抬起,反而是更加用力在他肩头按了按——透过衣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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