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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生之明月镜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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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面实在有些混乱,实在超出了柳四马三算计,马三不言,柳四本是少年,初遇楚留香不由大惊失色,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愤怒又是惧怕,看着楚留香与人叙旧情,更是大怒,跳脚道:“住口,住口,谁敢再跟楚留香说一句话,我立马杀了他。”
  一言而出,众人怒目而视,这话说的也太过伤人。
  他却不管,愤怒的瞧着楚留香,“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必叫你有来无回。”他看了眼李寻欢,犹豫一下,只是指着楚留香,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若是杀不了他,我就杀了你们。”他竟似乎对李寻欢起了爱才之心。
  十八人面色各异,大多皱眉,楚留香笑道:“柳少公子这话如何说来?怎么说我与令尊,与你的几位哥哥关系都不错,你对我下杀手,可算是不孝不悌,还是三思的好。”
  柳四冷笑一声,一挥手,厉声道:“动手。”
  李寻欢靠着墙,闲闲转了个身,笑道:“柳少公子,你要对付的,似乎本该是我李某。”
  柳四尚未说话,楚留香忽然冲进了人群,忽然攻向朱康,朱康未及反应便被他抢了先机,一击而成,再转丁华清,丁华清武器本是短剑,近身搏击,拼死招数,楚留香却不近身,再转他人。
  楚留香武功到底有多高,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有些人遇强则强,他便如此,许多武功远远高过他的人皆败阵,或许还败的有些不明不白。
  此时此刻,若说他一人之力可敌十八人,也是夸谈,只是这些人却不一定都会对他下狠手,更有这十八人本皆是一方豪雄,有哪里能彼此配合一致?倒让楚留香取了巧,一时高低不分。
  李寻欢没有参与,他捏着小刀,紧紧皱着眉,他已经汗湿重衣,他体内情人之毒,已经发作许久,还能忍受多久,他自己都不太有把握,他本紧紧盯着打斗战场,视线却不再清晰。
  忽觉,劲风袭来。
  他的小刀还捏在手中。
  自寻死路。
  他却也没下杀手。
  小刀已经飞出。
  柳四并没有看清那柄小刀是如何插入他掌中的,他似乎还在迷茫,还在怔忡,时间暗器许多,速度快如闪电的,也许多,他却从没有见过一样,让他如此心神俱骇。
  他不过伤了手,顶多几个月用不了这只手,他却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没有听到有人大叫一声,更不知道那一声本是他叫的。
  他其实本不算做什么坏事,对李寻欢攻击的武器也不过是一粒药丸,他不过好胜作祟,也有些欺人心思在暗,他本知道,李寻欢必是体内之毒发作。
  他却不知,如果李寻欢无灾无病,神智清明,断然不会对他出手的,李寻欢的出手,不过是直觉反应,这点气力用过,身子也随之一个踉跄,晃了一晃。
  晃了一晃,忽觉身子一轻,便以冲天而起。
  楚留香似乎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有看他,柳四出手,他便身形前冲,不顾性命的招数,前方正是铁三剑,铁三剑已经笑出来,他的剑已经送了出去,这一剑,楚留香无论如何也避不了了。
  楚留香却偏偏避得了,他的身体忽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折,一指点上铁三剑剑脊,身形顿起,落地之处眼光朝上,抬手携了李寻欢便走。
  许多人都知道,只要楚留香跳了起来,谁也不能追得上他。
  几个起跃,他二人却已远去,徒留有人欢喜有人悲。
  李寻欢心中又惊又讶,莫说他一辈子没有过这种弱势姿态,楚留香有此动作,他也从未料到。
  初见楚留香之时,所言所行,便知此人是个不错的君子,值得一交,他虽心灰意冷,也不觉亲近许多,后来楚留香施力相救,虽不全是为他,到底有些惊讶,更不知他竟如此冒险,救他逃脱,心下不由暗暗一动。
  楚留香脚下一顿,臂膀之内那人早已满身汗打外衫,触手满是冰冷粘腻,一皱眉,却听李寻欢道:“不能再回去,马三生性多疑,必然料着这一层。”
  楚留香道:“你坚持得住?”
  李寻欢笑笑,“到哪里都是一样,你放下我吧,我没有什么事。”
  楚留香看他一眼,脸色苍白如鬼,冷汗一层一层的落,整个水涝一般,不由皱眉,“这附近有什么好去处?”
  李寻欢道:“放我下来。”初次相识,何至于此?
  楚留香没有说话。
  李寻欢叹息一声,“往南十里,有一个孔雀镇。”
  路途之中,楚留香顺了一匹马,没多久,李寻欢便昏沉沉睡去,再未清醒。
  夜深人静,寻了客栈,寻了房间,妥善好李寻欢,楚留香静静坐下,闲闲倒上茶,喝了半壶茶,细细思索前后。
  柳四在做什么?有没有牵扯到整个柳家?那些失踪之人,当真都在此处?那吃人野蛮一族,莫不是替身羔羊?参王神何事?助纣为虐?那“情人”之毒,何来何用?李寻欢,与追捕李寻欢之人,所为奈何?诸如此类,虽有眉目,总不确定。
  这一切总还有些太不真实,本就是谁也遇不到想不到的事。
  视线最终落在李寻欢身上,他此刻正在承受着非常剧烈的痛苦,这种痛苦,他从未尝过,却也可以想象。痛苦这东西,最能磨人意志,也最能锻炼意志,练武之人,谁吃不得苦?大苦大痛者,往往成就非凡,他十几岁入江湖,至今从未一败,虽有天分,如何没有些吃苦精神?若论吃苦,又有谁比得了他?
  但若论此,依据其一言一行,李寻欢又如何不是意志坚定之人?又是何等的痛苦,能折磨的此人生不如死?
  他探指往李寻欢腕间,触手真气激荡,却相似极了走火入魔,真气左奔又走,纵横交错,功力越深,苦楚越大,这种痛苦,却是极其难以忍受。
  楚留香叹息一声,却觉触手之处李寻欢手掌一翻,遂脱开手来,看去他面容,李寻欢皱紧的眉眼微微的刹那恍惚,朝他苍白一笑。
  楚留香也一笑,心下却叹息,这个人,本来应是极其精彩的人物,如何到这种境地?这个人本该是不错的朋友,却凭空的惹人心疼无奈。
  这一夜,楚留香后来回想,当真不知如何度过。李寻欢终于站起来时,他却有些迷茫恍惚。
  这个人长身而立,微微一笑,虽然憔悴的厉害,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却已经坚强屹立不倒。
  李寻欢道:“你一夜未睡,可要休息会?”
  楚留香也站起身,笑起来,“累倒也没有,却是饿了,总该吃些东西慰劳自己。”
  三笼水晶龙凤饺,八样淡色小菜,两大碗牛肉面。
  他们二人当真吃下不少东西,楚留香固然胃口很好,李寻欢胃口竟然也不错。
  楚留香道:“那情人之毒,非解不可,太过伤身。”他到底是说了。
  李寻欢淡淡笑道:“无妨,寻那葫芦谷要紧,此毒牵扯某一件事情始末,本是关键,也是为数不多的线索。”他看着楚留香,解释道:“我有两个朋友落在他们手上。”
  楚留香笑了笑,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没有说出来,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怕那系铃人……
  葫芦谷在孔雀镇以西百里,渐入山境,荒凉,更不易找寻。
  李寻欢虽长居关外,又出过几次门来?二人寻了许久,不见脉络。
  日头中上,二人折道往北,数里处本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
  行走之处,本无路。
  行约两盏茶,二人忽听到了人声,兵刃交接声。
  相视一笑,遂加快步伐。
  近了,楚留香忽然停下,瞪大了眼。
  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又是两个熟人。
  柳二,李娇娇,可不是熟人?
  问题是,这二人怎会在这里?又何时在一起?更为何受人围堵?
  围堵之人,一眼望去,虽不超过八个,却看得出功力不凡。
  李娇娇勉强会些微末功夫,柳二却是正正经经文弱书生一个。
  可见艰险,二人都挂了彩,幸好都不严重。
  楚留香脚步停下,李寻欢看向他,挑眉,“认识?”
  楚留香苦笑。
  却听柳二肩膀已经又中一剑,身形一哆嗦,叫道:“上官云,你快逃,他们不会杀我。”
  上官云是谁?
  李娇娇正架过一剑二刀,万分狼狈,声音又急又快,“你是瞎子不成?人家看过你柳二公子的面?你你,快走啦,别碍我事。”话未完,腰上便受重创,身子一歪,眼看要丧命长剑之下。
  阳光之下,寒光一闪。
  突听威武声音大声道:“看我三步绝命散。”楚留香随手抓了把土,掷飞过去,身形也随之而进。
  那八人虽皆有蒙面,先是为那银光一闪一震,那一声大吼更是兼了少林“狮子吼”之类效用,又被那“三步绝命散”一吓,动作稍缓,便被楚留香李寻欢近了眼前。

  世间最苦情人心

  且说李娇娇腰部中剑,身子往右一倒,正有一柄长剑相候,电光石火间,李寻欢的小刀已经先至,此刀意在阻人,没有伤人之意,那持剑之人仍不觉手臂一震,被荡了开去,又恰听楚留香一声大喝,持剑之人心中一颤,下意识间心机一转,剑锋一侧,不偏不倚正横在怔忡不动的李娇娇脖颈之上。
  柳二处境更为危险,他一点武功都不会。
  无论何时,持剑要挟虽不算正大光明,谁也不能不承认它确实有用。
  本来也确实有用,可惜他们碰上的,除了楚留香,还有个李寻欢。
  楚留香纵身一跃,直直扑上危及柳二的两柄长剑一柄大刀,身形如风,一指搭上大刀脊背,刀锋浑厚,偌大力气一偏,径往一柄长剑撞去,那长剑回手一转剑锋,恰又阻了另一柄长剑来势,刀剑一撞,自然忙着抽回力气,再也伤不了人。
  这招式说来平淡繁琐,却是需得那一指一搭恰当好处,稍有偏差,莫说救不得人,只怕那根手指便要化作肉泥。
  经此一缓,柳二脱险,有楚留香在,就再难犯险了。
  再说那李娇娇被长剑所挟持,本也是个傲娇性子,回肘便是一记狠撞,身后之人身形微撤,手上一用力,李娇娇颈上登时划出血痕来,李娇娇只觉一凉,登时便不敢再动,这一瞬间,李寻欢已经欺近,左掌含劲未吐,右掌一横阻住持剑之人挥来一掌,再转消去其进攻力道,再一搭,指尖便搭上那持剑之人持剑之手腕,他的指尖内,正贴着一柄小刀。
  冰凉的温度,令持剑之人整条手臂瞬间僵硬,李寻欢喝一声,“撤。”那持剑之人只觉整只手酸痛难当,长剑却再也握不稳,李娇娇得此空隙,身形一动,恰被李寻欢推来力道所送,身形一轻,转眼便在三丈之外,李寻欢这一送力道用老,便有一柄银枪毒蛇般距离咽喉三寸之遥,一根长鞭缠来腰间,两柄长剑已近脊背。
  此时后有刀兵,前有银枪威逼,更有长鞭咄咄,李娇娇一声惊呼,李寻欢却是身子一缩,弯腰低头身子急速左转,避过了这一招,长剑变招利落,剑光再闪,直袭前身,银枪方向稍偏便来,长鞭却稍微慢些,虽然没有慢太多,却已足够,李寻欢身形再撤,力道未老忽然腾身而起,脚尖在那银枪上一压,银枪不由一偏,正套上换招而来的长鞭,枪鞭一绞,长剑正好受阻,李寻欢身形三跃,落地转身,微微一笑,此战已毕。
  楚留香朝他一点头,笑了笑,李寻欢收了小刀,微笑不语。
  这是两人第一次合作,前后不过三弹指,干脆利落,合作无间。
  一击不中,那些人并未追击,挥掌一撤,登时远去了。
  此处人迹荒芜,相救是喜,相逢却不全然喜悦。
  生死鬼门关之后,柳二并未失去他的风度,他温温笑着,“前方不远便有一个小镇,我们该去喝杯茶,为上官姑娘疗一疗伤。”
  上官姑娘,莫不是李娇娇?
  楚留香什么也没问。
  李娇娇却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为什么不问问?”
  楚留香道:“问什么?”
  李娇娇道:“您难道没有听到柳二叫我上官云?”
  楚留香道:“听到了。”
  李娇娇道:“您难道不生气我骗你?我本来就不叫李娇娇,这么个俗气的名字不过是一时想起来说着玩的。”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愿意叫李娇娇也好,愿意叫上官云也好,至少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该感到荣幸。”
  李娇娇瞪眼许久,闷闷道:“您难道真的没有想出来我为什么要说谎?你想想看,你总该听说过上官云这个名字。”
  楚留香早就在想,经她一说,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名字来,冲口道:“徐锦绣?”
  上官云脸上登时现出温柔自豪之色来,笑的如阳光般灿烂,她笑着道:“他已经是我的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一年。”
  楚留香不得不惊讶,这本是个奇异女子,这本是一对奇异夫妻。
  这些趣事,还是红袖闲来无事说与他听的,已经过去许久,竟也淡忘些许。
  上官云这个名字,江湖中确实算得上如雷贯耳,不是因为她高深武功,也不是显赫家世,而是其大胆识好魄力不让须眉。
  江东有一个逍遥山庄,逍遥庄主逍遥一世,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其幼子人中龙凤,传闻乃江湖不世出的天才,其长女上官云,没有其弟傲人武功与天赋,也没有其父风流姿色,本是籍籍无名,却因着一腔柔情热血送了江湖有名的浪子徐锦绣而一时名声大噪。
  说来这徐锦绣也是个奇人,这人成名比楚留香还早二十年,一双巧手制尽天下奇巧机关暗器,一张绣口掳尽江湖女儿温柔心,此人以轻功暗器见长,一手天女散花暗器手法,巧夺天工,天下无人能挡,听闻此人心高气傲,曾立下规矩,凡比斗之时,必定告知对方暗器所往之处,对方却也极少能够避开。听说有一次徐锦绣同太行君子剑比武,徐锦绣告知要伤其左肩,结果却偏了几分伤及前胸,徐锦绣当场认输,扬长而去,那君子剑竟也羞愧难当,平生再没有出过太行一步。
  这本是个极潇洒的人,惹来温柔女儿心本不稀奇,只是他知命之年竟仍有此等艳遇,莫说世人难信,他自己也不好接受,也幸而他遇上的是这江湖奇女子上官云,追着一个比她大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满江湖的跑,追了整整三年,不闻身边讥笑嘲讽,终是有传闻前年上如愿以偿,二人于江湖销声匿迹,想是隐居桃花源,幸福去了。
  却又怎会在这里?
  上官云扬起了头,红了眼圈,却坚定道:“我来救我的夫君。”
  楚留香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他柔声道:“你会如愿的。”
  上官云脸色渐渐红了,低声道:“谢谢你。”
  楚留香笑了笑。
  从头至尾,柳二一句话没说,连笑都没有,他仿佛有极大的心事。
  柳二身上的伤并不重,倒是上官云的伤麻烦些,处理过,她去休息,另三人沏了茶,柳二有话要说。
  李寻欢一直置身世外,这一切本也和他无关,柳二第一句话却是朝他。
  柳二道:“你中了毒。”不是疑问,是肯定。
  李寻欢有些惊讶,楚留香道:“我说过的医术极其高明的朋友,就是他。”
  柳二皱着眉,道:“这本是不可能之事。”他探指搭上李寻欢腕脉,李寻欢看了眼楚留香脸色,没有收回手,他脸色却并不太好,他平生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医生,最讨厌的人也是医生。
  良久,柳二放开手,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李寻欢淡漠笑道:“生生死死,我却也当真不在乎。”
  柳二道:“这个死不了人,严格说来并不算是毒,不过是几种烈性药物辅佐相承,发作之时如同走火入魔之兆,这个药的名字叫做情人,本是我所制。”
  最后一句话才真正令李寻欢投注精神,大为讶异,这个脸色苍白病的像鬼,瘦弱的一副穷秀才模样的人,竟然是这样歹毒药物的主人?
  楚留香道:“如何解?”
  柳二脸色沉重,道:“没法解,没有解药。”
  楚留香脸色变了。
  李寻欢脸色也沉重起来。
  这并不仅仅关系到李寻欢的性命,还有许多许多深受其害的人,像已身死的秦娘子吴进等,受人胁迫的参婆朱康等,还可能包括徐锦绣等至今未露面之人,牵扯实在太广,危害实在太重。
  柳二道:“这是我的错,我一念之差,竟造成而今局面,万死不足以偿其罪。”他看着楚留香,缓缓道:“你应该明白的,早年行走江湖时,没有武功受过不少欺辱,遂研制出这样药物来自保,前几年,我避走江湖,曾在南疆三年,因缘际会习得苗人控蛊方法,一时好奇结合了药物,遂成‘情人’之毒。”
  楚留香沉着脸,没有说话。
  柳二苦笑,“你曾问我是否受过什么变故,这个变故算不算大?为了这个罪愆,我已决定以死偿罪。”
  楚留香还是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岂非便是最严厉的苛责?他本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对朋友永远那么真诚维护,但这个始作俑者,岂非太过可恶?
  李寻欢道:“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法子?虽然不能解毒,是不是还有其他进展?”
  柳二沉重道:“我考虑许久,也只得一个法子,‘情人‘之毒本由蛊毒和药物辅佐而成,我可拔除蛊毒,但药物,却很难。”他看着李寻欢,一字一字道,“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废去武功。”
  李寻欢表情一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从不是吝啬的人,功名利禄,随手可抛,前尘往事,也早成过去,但功夫,一时说到废去功夫,竟也心中一颤,一身修为,就像女人的脸,毁去虽不会死,却可能生不如死。
  幻想着自己不会武功的样子,不由一笑,当真好笑的紧。
  李寻欢道:“如果不废武功呢?”
  柳二道:“便是你当前状况,你身上并无蛊毒,所受皆是药物之苦。”
  李寻欢笑了笑,不再说话,他开始喝酒。
  有酒而不饮,实在暴殄天物。
  楚留香道:“痛苦当真无法可解?既是药物,总有相克之物。”
  柳二苦笑,“你又何必问我?至烈之物,须至寒之物相克,莫说药物难寻,便是寻得,人体又如何承受的了?”
  楚留香不再说话,他看着李寻欢,紧皱着眉,他既怜悯痛心李寻欢的痛苦,更通过李寻欢看到那些无辜受此毒之人,这种痛苦,终身痛苦与放弃武功之间的痛苦抉择。
  李寻欢笑了笑,淡淡道:“此间事了,我或许便废了修为也说不定。”
  楚留香没有说话,他没有劝李寻欢至少不该如此草率,至少应该试试看,寻找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法子,有言道,天无绝人之路不是?但柳二本是他最信任的医生,柳二虽然年岁甚轻,其医术,毒功,都早已冠绝天下,柳二的话,又怎能不信?
  气氛沉闷。
  李寻欢笑笑,他朝楚留香举杯,“我想你该喝杯酒,酒至少可以让你笑一笑,让你把神经放松下来。”
  楚留香没有喝酒,却朝他笑了笑,向柳二道:“没有人能谴责你,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你只是做着你认为对的事。”这或许已经是他可以说出的最严厉的苛责。
  柳二心中一阵激荡,他咬牙道:“谢谢你。”
  楚留香道:“那些人,是不是为了阻止你?”
  那些人,自然是刚才刺杀柳二上官云之人。
  柳二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他看着楚留香,郑重道:“我有一个请求。”
  楚留香听也不听,直接道:“不行。”
  柳二却也不管,径自道:“这件事情,本是由我而起,该由我来终,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
  楚留香道:“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应该再追究是谁的责任,最起码要追求最好的挽救。”
  柳二道:“我可以做到。”
  楚留香沉默一会,道:“我要救我的朋友。”
  柳二沉默,不再说话,他生性固执,楚留香却也是个固执的人,江湖上,谁都知道楚留香可以为了朋友不顾一切。
  李寻欢一直没有说话,他缓慢的喝酒,却没有一刻停歇。
  柳二看向他,“我能不能问问,你如何中了这毒?虽然此毒并不全在我手里,却不会轻易使用,本有约定,绝不对这里的人使用。”
  李寻欢想了想,便把事情大致说了,他苦笑,“我不过为了救人。”
  柳二咬牙喃喃,一字一句:“燕小小……”他的脸早已瘦成了骷髅,这一咬牙切齿,形如厉鬼。
  这个可怜的人,自责已经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柳二道:“那两个人,不会在葫芦谷,我会尽力在天黑之前救他们出来。”他的话已经说完,他本已决定离开,却又视线从李寻欢脸上移到楚留香脸上,一时没有开口。
  楚留香询问,“怎么?”
  柳二沉吟一会,道:“李兄体内之毒,虽不能彻底解了,却或许有个法子可以减轻。”
  楚留香眼睛亮了亮,李寻欢并不关心,却是看着他,轻轻一笑。
  楚留香道:“什么法子?”
  柳二道:“心脉本是人体重要所在,‘情人’的原理本是以蛊毒来控制心脉,可生人,可死人,我有暂缓疼痛之药,却需得在李兄体内植入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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