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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苏露苏)炽血之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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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批判个人崇拜现象,清除斯大林在党内留下的阴影,能让后继的干部们更有自信地开展后续工作。”尼基塔淡定地说,“还有,注意跟您上司沟通的方式,俄罗斯先生。”
  伊万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如果您表现的不是如此愚蠢,我很乐意更尊敬您一些。我很遗憾看到您所做的这些——利用推翻约瑟夫的方式拉拢人心——对比约瑟夫的独裁,让人们在您身上找到归属感——从而实现您的独裁。”
  尼基塔的目光中闪现出了恼怒的火,伊万虚伪地笑了笑:“‘秘密报告’是个拙劣的败笔,不出一个星期,这件事绝对会引发混乱。但您居然完全看不到这种可能性——这可真是顽劣的短视啊。”
  听到最后,尼基塔的身子已经在微微发抖。他沉默地紧盯着伊万,那沉默中酝酿着即将喷薄的能量,如同爆发之前隆隆震动的火山。伊万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引爆他,挥了挥手转身,开门离开。离开前丢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倾力确保这份报告不扩散到党外去,以免引发全国乃至其他国家的思想混乱。至于党内该怎么办,就交给留下烂摊子的您自己收拾吧。”
  关门的时候他听见了里面尼基塔的咆哮,然而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出休息室的门,刚才的威风和潇洒就完全消失,忧虑重新浮上他的脑海,这次忧虑的中心完全变成了刚才幽灵一样离场的保尔。
  思想混乱这种东西,对一个由政治理想演化而来的国家理想来说,造成的伤害应该不亚于一场大战对一个普通的国家意志所造成的吧?
  想起当初国内战争结束后元气大伤的自己,伊万心中的担忧更加深重了些。他穿过已经暗下来的剧院,裹紧大衣,冲进了仍然浓稠一片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最近更新不规律,因为太忙了OTZ 相信我,等忙完这一段我会恢复周更的(因为开学了……

☆、迷茫(下)

  午夜早已过去,也许再过几小时天就要亮了。伊万行走在人影稀落的大街上,禁不住想,上一次自己这么晚还在四处奔波,好像还是约瑟夫去世的时候。伊万来到保尔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才终于有了动静。房屋的主人靠在门框上,面色不善地说:“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大半夜的您跑到我住处来,不仅仅是因为您闲得无聊那么简单。”
  伊万稍稍放下了心,露出无辜的表情:“这可不是一个适合喝茶聊天等天亮的夜晚啊。”
  保尔看了半天没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鉴于外面太冷,还是把他放进来了。不过这个不称职的主人仍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我家您很熟,想要什么您自便。我要睡觉,不奉陪了。”说完真的自顾自往楼上走去。
  伊万泰然自若地放好大衣帽子,等了一会儿以后,也跟上了二楼去。他对这栋房子的确很熟悉,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主人的卧室,然后擅自推门闯了进去。口口声声说着要休息的苏维埃也没有准备休息的样子,连衣服也没换,直接把自己摊成大字扔在了床上。看见不速之客进门,他仅仅侧了一下头作为反应。伊万无声地笑了一下,溜达到窗边看“风景”去了。
  似乎两人谁也没意识到,直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都十分诡异——半夜上门的访客无声无息地潜进了主人的卧室,彼此知晓对方存在的两人却谁也不说话,访客发呆,主人装死。幸好,这诡异的状况没有持续太久。
  “我好像睡不着。”伊万向声源望去,昏暗的光线里他隐约能看清,保尔仍然维持着装死的姿势,只不过大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还没等伊万接话,他突然唰地坐起来,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直直地望向伊万,“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巩固权力吧。我疏忽了。”伊万背对着那点微弱的光线站在窗口,以至于保尔看不到他的表情。
  保尔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我感觉我好像……突然间什么也不知道了。”
  伊万在黑暗中看着他缓缓垂下头颅,没有出声。
  “……我突然间好像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那个报告的后半段我压根没听,因为我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巨大疑惑中:我诞生的初衷是什么?我努力试图回想,隐约记起一群十二月党人,我是他们想象中的共和国,而那就是最初。但是它久远得好像是史前的事情了。我又想起短短的几十年前,我完全找不到对那段时间的太多记忆,或许是因为我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伊里奇和他的革命者,他们带来一片红色,他们管它叫信仰,而那就是我存在的目的。我高兴地接过了‘苏维埃’这个名字,成为那个理想的又一名信徒。
  “可是我现在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我真的明白他们口中的信仰究竟是什么吗?那些艰深的着作、庞杂的思想,真的三言两语就能道清吗?在自诩为一名信徒的时候,我又对自己所相信的这个‘崇高理想’知道多少呢?没有人真正实现过它,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实现,那么我做的一切,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他抬头看向伊万,伊万在他脸上读到深深的迷茫。“我看不见你啊,露西亚。”他小声说。
  “我就在这儿。”伊万的声音在对面的一片浓黑之中响起。
  于是保尔继续说:“我会怀疑自己,是因为我曾经十分坚定。我曾坚定地相信约瑟夫的道路是正确的,曾积极地执行他的指令,曾是他几乎每一个决定的拥护者。可是一个晚上过去,这一切都被推翻了。会被推翻,就说明它不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根据人们的反应来看,以前的一切甚至很可能是错误的!就是我曾经坚持、直到昨天夜里之前也还笃信的东西!那么我——我所做的其它事、打算做的一切事——会不会实际上也都是错的,只是还没有被发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那个时候还能够改正吗?因为这种不确定,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接下来的方向。”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但是尼基塔就是对的吗?他究竟是一个真理的卫士,还是一个急切的僭主呢?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他和他所否定的一切,似乎哪个都对,然而又哪个都不能选。可是如果我迟迟不作出决定,这个国家的一切又要如何继续呢?毕竟,我是这里的国家理想啊。”
  已经开始了。伊万站在阴影中,默默地注视着保尔。尼基塔的秘密报告让保尔思想混乱,显然这也是此时此刻许多离开会场的人们正在犯的嘀咕。用不了多久,等到明天天亮,随着人们的口耳相传,这种迷茫波及的范围会越来越大,全国上下将没有人不受影响。进而,整个国家的前行都将受到来自内部的阻碍——那是伊万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公道自在人心,”伊万说,“相信您的人民,他们会做出决定的。”但是他知道,对方现在心乱如麻,这么说也根本无济于事。
  趁保尔沉默的工夫,他紧接着又说:“您不困吗?很快就到早上了,明天您还有公务呢。”
  “……啊,确实,休息的确很重要。”苏维埃兴味索然地倒回到床上,调整成舒服的姿势,“您也早点休息吧……虽然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您跑来干嘛。”说完他就不再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伊万撩开窗帘的一角,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手表上的时间。看清现在几点后,他轻手轻脚地把椅子从写字台下面拉出来(多亏了地上铺了地毯),坐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种假寐持续的时间很短,等伊万再醒来的时候,时间也还不到早上6点,外面还是夜色一团。他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拉开房门出去,整个过程他做得小心而安静,床上睡着的人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察觉。伊万来到楼下,打开了灯,穿戴好自己的大衣和帽子,顺手拿走了房门钥匙,然后很快地关灯离开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尽管睡得并不好,但伊万此刻的头脑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在跟尼基塔抢时间。他确定那位先生一定等不及要把秘密报告扩散到党外去了,而他必须要阻止这一行为。这事做起来并不容易,在对手是国家元首的情况下,国家意志也与常人没什么分别。他的确有独特的影响力,然而在执行性的问题上,人们很少听他的。
  做完初步的安排已经天亮了。伊万现在能保证的是,所有外国人不知晓昨天夜里尼基塔讲了什么。似乎他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当然他是不甘心如此的。不过现在也只有如此,他还有其它事情要去交代。
  “这么早来拜访您是哪位……”
  面对揉着眼睛给他开门的困倦的代表,伊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和而友好:“同志您好,我是俄罗斯。请帮我叫一下我妹妹好吗?”对面那个代表看着他,好像一下子整个人都醒过来了。
  一刻钟后,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娜塔莉亚款款向伊万走来,边走边凉凉地说:“这好像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呢——你站在门口求我。怎么,终于打算和我结婚了?”
  ……我就知道谈话会变成这种氛围。伊万在心中略无力地想。
  “娜塔莎,我有件事要求你帮忙。”伊万从大衣兜里摸出那把钥匙,问,“你可不可以暂缓两天回明斯克?”
  娜塔莉亚直接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句“我今天不回去了”,然后才转回来问:“你需要我帮什么?”
  伊万把钥匙递给她:“这是苏维埃家的钥匙,地址我一会儿给你写。他今天的状况不会太好,本来我应该留在那的,但白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法回去,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照看一下。”
  娜塔莉亚垂下眼皮看了那把钥匙一阵,无动于衷地说:“我跟他又不熟。”
  “……在你眼里,除了我和伊琳娜,其他人都算‘不熟’。”伊万说。
  娜塔莉亚耸了耸肩,接过钥匙。“好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既然是你的要求。不过,”她话锋一转,堵住了伊万刚要出口的“谢谢”,“万尼亚,我也是个国家意志,明斯克也有大堆的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伊万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好吧,那我该怎么感谢你?”
  “娶我。”
  “……”
  ※
  办妥了计划中的两件事以后,伊万却又获得了一个额外任务。在离开白俄罗斯代表团驻地之前,娜塔莉亚告诉他昨天夜里王耀来过。“他本来是去找你的,但没找到,就来问我该上哪去找。”她是这么说的。
  于是伊万拿着昨天夜里王耀留给娜塔莉亚、刚才又被娜塔莉亚转交给他的地址去找王耀。理论上讲,王耀应该在二十大正式会议闭幕以后就跟着代表团回格鲁吉亚、或者直接回国了,但是他却一直留到昨天夜里,还执着地要找自己;伊万不得不猜想是出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代表团已经离开,偌大的代表团驻地只留下王耀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房门在他敲响后第一时间打开了,王耀把他请进屋,关上门以后,不由分说地丢出憋了半宿的问题:“您家上司打算干嘛,伊万同志?”
  “……什么?”伊万死死地盯着他,这问题在他听来,不亚于当头一棒。
  王耀无言,从桌上抓过一份手写文件,交给他自己看。
  秘密报告发表的当天,代表团本应早早离开莫斯科,但在出发去火车站之前有人特意来通知王耀,让他留下。那天深夜他被电话叫醒,有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几分钟后被告知送来了一篇演讲速记稿,是尼基塔刚发表完的。
  王耀送走来人,打起精神开始读。越读越不对劲,越读越清醒,到最后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合上文件,他有些庆幸幸好代表团的大家已经离开,否则整个代表团一宿都别想睡了。他反复浏览那篇稿件,完全不理解尼基塔出于什么心态这么着急摘去约瑟夫的光环,又为什么要采取这么“硬着陆”的手段!
  他站在一个外人的立场,都看得出来此举是动摇国家根基的大动作,这样急迫的手段带来的信仰危机如果发生在社会主义阵营的老大哥身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保尔的身影,而且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想起保尔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这个国家理想,都快要不记得理想是什么了。”
  他立刻就觉得自己坐不住了。权衡了一下,保尔肯定是不能找的,他现在混乱的程度未必比自己差多少;于是他决定去找伊万。他要问问清楚,尼基塔想干什么?这个国家又想获得什么?虽然他内心深处觉得,伊万也不一定有答案。
  伊万看完那篇速记稿,听完他的描述,忍住把它撕碎的冲动,模棱两可地回答:“赫鲁晓夫同志的内心活动我无权干涉,但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绝对利于苏联党和国家……”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他心里已经气疯了。尼基塔居然早就想好了后着,演讲之前就打定主意要把内容扩散出去!他显然已经预料到了会遭到反对——自己太小看他了!
  “别自欺欺人了,”王耀打断他,劈手夺过速记稿扔在一边,“你们再不采取措施制止他,格鲁吉亚就要暴动了!”
  伊万这下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抓住王耀的胳膊:“你再说一遍?!”
  王耀挥开他的手,快速地说:“在格鲁吉亚我们的驻地外,连续几天,当地人一直在进行抗议活动。那份‘秘密报告’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他们耳朵里,他们认为您新上司对待老上司的手段不公平,执意要求我们的同志来评理。我不晓得我们驻地之外的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一是因为我没回去,二是因为我们的同志自从回去后,就根本迈不出驻地一步。”他看着伊万错愕而愤怒的神情,冷笑了一声,“我真佩服您新上司,一夜之间就秘密地把消息传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伊万觉得此时此刻他脑内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就要被烧断了。“还有什么新闻?”他揉了揉额角,努力保持着克制。
  王耀说:“据我所知,没有了。哦,苏维埃怎么样?”
  伊万冷着脸说:“听了您的描述,我想他现在不是一般的不好了!”
  王耀一时无言,最后他只得重复说:“赶快采取些措施吧。”
  “是的,您说的都对,我们的确需要采取措施,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做是错的。”伊万已经渐渐压制下怒火,近乎冷酷的理智逐渐占据了上风,“但是我能回答您什么?承诺?我一个人左右不了主席团的意志,什么也承诺不了。镇压?我过去经常这么做,但那只不过会把敌对情绪推向高潮。”
  他很不甘心,但尼基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他唯一能做的反倒只剩下静观其变。他知道约瑟夫的时代终究要过去,即使人们再不习惯改变、或者再不舍得曾经的荣光;他也知道尼基塔这么鲁莽是错的,但是错误已然犯下。他心中为这种全然的颠覆感到悲哀,然而另一半灵魂——他身为国家意志的经验——却冷酷地提醒他:改变需要时间,不管是驱除约瑟夫的阴影,还是纠正尼基塔的错误。他已经尽力地尝试过阻止消息扩散,然而获得了完全的失败。
  “那您怎么办?什么都不做?”
  “我想是吧。” 
  王耀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现在不仅您的上司,连您也让我无法理解了。”
  伊万想,我也很难理解我自己。明明感到无匹的失望和不甘,明明对可以预见的结果感到悲哀和心痛,却依然能很平静地说服自己只采取旁观的态度。他想起保尔——在知道这些事情后,想起他令伊万心头一紧——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年轻人将面临诞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这次危机比任何的战争都更加严重,因为除了他自己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他自己就真的能救自己吗?伊万想起昨天夜里苏维埃对着一团黑暗自说自话的样子,那样子真是脆弱极了。他也是受害者啊,最大的受害者,伊万心里直摇头。
  他想帮他啊,非常想,从昨天夜里开始他已经不止一次冒出过疯狂的念头了——他想我是伊万…布拉金斯基,一个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帝国,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尼基塔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个普通人,他要推翻保尔相信的一切,要否定他做过的事情,要搅乱他未来的方向——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他始终都记得,1921年叶卡捷琳堡监狱里向他伸出的手,1928年莫斯科大剧院里倒映着星子的眼眸,1941年红场上被冷风刮削得凛冽的呼告,1950年提起“王耀是我的同志”时坚定的眼神。他记得那个年轻人有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手,有坚决的声音和炽热的心;他记得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谈起理想时的样子,那时候伊万觉得他的面容散发出光辉。这一切让伊万想起少年时代的自己,那段早夭的热情;然而他又与自己不同,他比自己要坚定,因而也比自己伟大;他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仿佛能永远炽热下去。
  这一切让伊万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想要尽一切努力来保护与珍惜。
  然而国家意志强大而冰冷的理性却让他说:“理解不理解已经不重要了,顺应时势左右结果或许更有意义——我们都得活在‘当下’啊。”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是一件如此残酷的东西。
  ※
  因为无人阻拦尼基塔,随后伊万便有幸目睹了建国三十多年来最严重的一场思想混乱。很多人跟尼基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认为约瑟夫手上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更多的人却延续着几十年留下的思想惯性,认为把过去三十年来一切罪恶都推给约瑟夫并不公平。
  这种思想惯性在不同的人身上产生了不同的效果,有些人表现得义愤填膺,和批判派的人一样激进,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有些人表现得迷茫而又无措,他们头顶的一片天就这样塌了,巨大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接二连三地听到自杀的消息。
  约瑟夫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变得地位微妙而尴尬,那些被父母起名叫“斯大林娜”的女性们此时连名字都变成了对自己的一种困扰。格鲁吉亚果如王耀所料发生了暴动,那是之前的游行更上一层楼的结果。跟着上司一同来参会、没想到却要一个人回去的菲利克斯顾不上悲伤,他愤怒地找到伊万,质问他保尔的去向。
  “我不知道,”伊万说,“您也看到了,如今的思想混乱很严重,想必他的身体状况也不足以支撑来见您。”
  “您也知道啊!”菲利克斯大声说,“那当初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取消绝密标记……这种东西留在党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样,您不知道我上司有心脏病吗!现在好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伊万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拿开了菲利克斯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我也和您一样正在经受一次不成熟的政治举动的苦果。”
  菲利克斯脸上的神情数度变化,最终安静下来,破罐子破摔似地撇了撇嘴:“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往后我们该信任谁?”
  “什么意思?”伊万的眉宇间透出了不悦的意味。
  “我已经没法信任苏维埃了,”菲利克斯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眼睛还满布着血丝,“就是这个意思!”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如果忽略攥紧的拳头,他看上去完全无视了伊万黑下去的脸色。
  菲利克斯只是一个代表而已,人民的思想混乱直接造成国家意志的思想混乱,即使心理强大如伊万,也不得不承认受到了比想象中要强烈得多的冲击。他心中偶尔会浮上一种想摆脱联盟或者和保尔对立的躁动情绪,那是民众们的不安在他身上的一种集中和极端体现;所幸他的理智足够强大,三番五次地把那股躁动情绪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但是其他人呢?尼基塔这次举动造成了这么大面积的思想混乱,无疑会动摇保尔在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导地位。像菲利克斯和基尔伯特这类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跟随着他的人,会不会借机试图摆脱他呢?还有身边日益强大起来的王耀……
  伊万忽然发现,在这个尼基塔乱来、保尔不管事的关头,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还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表现作者的诚意我赶在周六更新。0u0

☆、恶毒的诅咒

  做噩梦是身在病中的人常有的表现。即使不是完全的“人类”,保尔在这方面也差不多。那天夜里他睡去后,很快就被梦魇层层包裹,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东西,只对黑暗中那两股要把自己拉扯开的大力印象很深刻。那两股力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互不相让,有时还拐弯,拽得他晕头转向,头脑疼得像要裂开。他短暂地醒来过一两次,醒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病倒了,然后很快高烧就又把他拖回了沉沉的梦魇里。
  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以后,他带着满头大汗猛地睁开眼,清明的视界让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终于挣脱了出来。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试图推测今天是哪一天,但思维却只是在荒诞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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