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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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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也就罢了,关键是李熙那里。
    他不信连皇后都知道的事儿,李熙会不知道,之前已经有了喝花酒、冰嬉的前科,再加上这次指使皇子抄书,一个“恃宠生娇’的罪名是免不了的。
    和皇上论私交这种事儿,往往是他觉得你好的时候,哪里都好,这个时候你越是随意,他反而越欢喜,可是等他腻烦起来,想起来这桩桩件件,那都是罪。
    远着他,说你不识抬举,近着他,就是隐患。
    他越来越能理解为何林如海这十多年来兜兜转转,就是不肯近京城一步了……麻烦!
    不管怎么样,看来这次的苦头,最好还是先吃足了……
    他本还有闲暇思考其他,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看了妇人折腾人的手段。
    他对李磐说的轻巧,实则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这种罪——林如海可没有罚他跪祠堂的嗜好。
    先是双膝着地的地方开始针扎一样的痛,这种痛初时不觉如何,时间久了,便生出骨头被石板磋磨的错觉,这种慢慢痛入骨髓的滋味,确实有些难受。
    然后是冷。
    天上地下,无孔不入,刺骨的寒。
    痛也罢,冷也罢,都好说,只有累字最难捱,林楠觉得自己只要稍稍放松一点精神,整个人就会一团泥一般的软在地上。
    他甚至希望再来几个看热闹或幸灾乐祸的,好让人家看他的热闹的同时,他也跟着热闹热闹,这样时间就没那么难熬了。
    只可惜除了一开始张翰一拨人,其余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硬是不在他面前出现,间或有几个太监宫女经过,也脚步轻巧的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怕惊动了他似的。
    只有李磐隔一会便探一次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楠抬眼,看着夕阳敛入云层,带着湿气的风吹在已然冻的没什么知觉的脸上,皱了皱眉。
    人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叫什么?罚跪又遇桃花雨?
    这位皇后娘娘,到底想什么呢?嫌他现在还不够凄凉?他是不是该晃两下,然后“晕倒”,好让人来雪中送炭?
    ……
    李昊看着树下依旧跪的端正的少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乳白色的侧影,少年的腰背挺得笔直,长发在头顶用发带随意系了一下,顺服的贴着肩膀披垂下来,到了腰部却又和身体分开,显得少年的腰极细极纤弱,甚至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错觉。
    少年纹丝不动的跪着,微微垂着头,看上去不像是血肉之躯,反而更像是一副极美的苍白的画卷。
    不知是李昊的错觉,还是这少年天性如此,便是这样跪着,竟也让他看出几分不拘于尘世的自在来。
    “林楠!”带着懊恼的清朗声音响起。
    只听敢在宫里这么大声的说话,便知道对方身份不凡,林楠抬眼,将视线从青石板上挪到李昊的脸上,微微一笑:“肃王殿下。”
    李昊抿了抿唇,道:“五哥半个多时辰前,就去替你求情去了。”
    林楠愣了愣,道:“下臣惭愧,犯下如此大错,竟还让敦王殿下为我费心,惶恐之至。”李旬会为他求情他倒不奇怪,奇怪的事,这位六皇子殿下为何巴巴的来给他说这个?
    只听李昊板着脸道:“他去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见回来,可见母后没有应允……”
    “都是下臣的过错太……”
    李昊不耐烦道:“我不听你说这些虚话!我来是要告诉你,母后向来肯听我的话,我现在便去母后宫里……你再多撑两炷香的时间。你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为了磐儿罢了!”
    说完也不等林楠回话,转身便走。
    林楠看着他的背影迅速走远,委实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忽然脸上感受到一点凉意,一抬头,一滴滴细小的雨水落在脸上。
    沾衣欲湿杏花雨……他发现自己的确是一个俗人,竟全然感受不到这种美。
    不过片刻,头上多了一把伞,遮住了一方天。
    林楠转头看着眼圈红红的李磐,皱眉道:“你不该亲自来。”
    李磐抿着嘴不说话。
    林楠叹道:“好吧,你要撑伞,我也不拦你,但是你能不能把自己也遮上?否则你若是生了病,我可就不止跪一会会这么简单了!”
    李磐咬牙道:“一会会?三个时辰了!三个时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林楠忙连声道:“你别吼行不行?我现在冷的很,你离我近一些可好?”
    李磐不说话,靠近了点,又靠近了点,挨在林楠的身上。
    “殿下,殿下!”裕兴举着伞冲过来,道:“殿下,您赶紧跟我回去吧,春雨寒的很,淋不得,您要是着了凉,老奴的罪过就大了。”
    李磐抬眼看了裕兴一眼,又冷冷转过头。
    裕兴央求道:“殿下,小的令人来给林公子撑伞,您先回房好吗?”
    李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看见林楠的前面衣襟有些湿了,将伞又朝前挪了一点,低声道:“先生,我去找了皇爷爷几次,他正在召见大臣,南书房我进不去,但是我已经和皇爷爷身边的公公说了,他答应皇爷爷一闲下来,就立刻禀报,再过一会,再过一会会,皇爷爷就会派人来了……”
    林楠感觉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脖子流了进去,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口,道:“嗯,殿下有心了。”
    李磐声音中带着鼻音,像是强忍着什么:“我只是想帮帮你……我不知道这算什么错?我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先生,你教教我,你教教我……”
    “嗯。”林楠拍着他的背,口中敷衍道:“教你、教你、教你……”
    听出李磐声音中的茫然无措,他渐渐的有些明了:故太子是李熙的长子,其母在他一岁时病故,李熙并未续娶,是以太子是李熙登基前唯一的嫡子,自他登基之日便册为太子,帮助管理朝政,地位稳如泰山,李磐作为太子唯一的子嗣,受万千宠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接触不到。
    等太子过世,李磐身份特殊,又因李熙的态度明确,诸皇子并不将他看做对手,个个都让他三分,且他又开始将自己渐渐封闭起来,更没人教他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是以这孩子,看着倔强孤僻,实则再单纯不过。
    雨渐渐大了,地上的泥水侵入了伞下的方寸之地,漫上林楠的膝盖。
    李磐试着用衣襟擦了几次,咬牙道:“我再去找皇爷爷!”
    林楠未及说话,快速却不失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林楠不知怎的眼前便出现李资的模样,下一瞬,李资的平淡的声音入耳:“皇后娘娘有令,林侍读虽轻狂无状,但是已然受了惩戒,且有五皇子六皇子两位殿下求情,皇后娘娘额外开恩,赦免其罪。林侍读,请起。”
    李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道:“先生,先生,你可以起来了!我扶你!”
    他换了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来扶林楠,只是林楠无动于衷,他一只手如何能扶的动?
    他只当林楠没力气,索性将伞扔在一边,两只手抱着林楠的胳膊拉,雨水瞬间便淋湿了他的衣服头发,他也全然不顾。
    林楠叹了口气开始起身,只是他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双腿俱麻,刚站起来便不由自主向一侧栽倒过去。
    李资面无表情的将人搀个正着,等成三儿上前将林楠扶稳,才慢慢退开一点,将伞举在林楠头顶。
    那一侧,李磐却将裕兴伸来的伞狠狠推开一边,扶着林楠便要走。
    林楠不动,道:“错了。”
    李磐一愕:“什么错了?”
    李资淡淡道:“方向错了,现在眼看便要天黑,再过一阵宫门就要落锁……磐儿你先回去,我送林侍讲出宫。”
    李磐楞然道:“先生这样怎么走?怎么也要先去收拾一下吧……”
    林楠道:“正下着雨,便是换了干净衣服,出来也淋湿了,世子您快回去吧,在这里耗着,倒让我多淋一阵。”
    “那我送你!”
    林楠道:“不必了,你回去赶紧换衣服,喝姜汤,听话,你不着凉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这次李磐倒是果决,一咬牙,自己将扔在地上的伞捡了起来,撑着便回去了。
    ……
    在宫里,便是皇子等闲也不能坐轿,何况是林楠,虽然两条腿疼的快断了,但是只要不是真断了,便还得自己走出去。
    跟着李资的两个小太监,本是成三儿扶着林楠,另一个为林楠撑伞,但他渐渐的有些站不住了,两条腿秤砣似的,便是成三儿半拖半抱着,也挪不开步子。
    李资见他们越走越慢,林楠整个人都快倚到成三儿身上了,抿了唇,将伞递给另一个小太监拿着,弯下腰,道:“扶他上来。”
    成三儿惊道:“别,爷,这可使不得,不如我来……”
    李资不耐烦打断道:“少废话,快点。”
    林楠苦笑道:“你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
    李资道:“你放心,我们绕路走,不会让人看见。你这样走,天黑都出不了宫,在宫里过夜,又是一桩罪。”
    林楠一想也是,他倒是有心让这两个小太监背,可他们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听说做了太监的,力气比正常男子要小些,估计也背他不动……反正怎么着都是错,便也懒得管这些了,趴在了李资的背上。
    李资似乎是习过武的,体型虽不见彪悍,但是肌肉却很紧致,背上宽而稳,而且很暖和,热而不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进来,熏得林楠有些昏昏欲睡。
    李资将背上的人向上托了托,少年很轻,背在身上一点也不觉得是负担,他看不见,却总觉得自己的体温将少年衣衫上的水气蒸腾了出来,化作了一股暖暖的雾气环绕在二人身侧,让人的呼吸都带上了暖意。
    忽然少年特有的,清冷又带着几许散漫的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让他愣了愣,才领悟到他说了什么:“假传懿旨什么的?真的没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镯子芬的打赏!

  ☆、第42章

李资脚步微顿了顿;又重新迈步,道:“真的也罢,假的也好,总归和你没关系。”
    两个人说着这样的话题,声音都放的很轻,成三子走在一侧;举着伞罩在两人头顶;自己半边身子已经淋的湿透;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林楠叹道:“其实诚王殿下不需如此;我估摸着,皇后娘娘也到了该赦我时候了。”
    李资道:“既然如此;你怎的就知道我一定是假传懿旨?”
    林楠道:“臣想着;便是赦,也该是六皇子来才对。”
    李资半晌没有声音,林楠却感觉他的背上轻颤,皱眉道:“你在笑?”
    李资嗯了一声。
    林楠懊恼道:“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事?”
    李资道:“你把她想的太聪明了。”
    “啊?”林楠愣了愣,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苦笑一声,自嘲道:“我说怎么皇后娘娘的一棍子怎么打的这么狠,甜枣儿却迟迟不来呢,原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李资淡淡道:“在皇后娘娘心中,便是将你踩进泥你,你只要不死,就该继续为她肝脑涂地才是,她又何须来笼络你?”
    林楠愣了愣,觉得委实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人能当上皇后?
    李资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道:“天底下这样的人多了,为何她就不能是其中一个?“
    林楠一时无语。
    只听李资又道:“她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当得上皇后?”
    林楠老实道:“我不懂。”
    李资淡淡道:“父皇不喜欢聪明的女人。正因为她连笼络人都不会,父皇才会选了她做皇后。而她现在的性子,却有一半是父皇故意惯出来的——宫里比她聪明的女人不知凡几,哪怕是弄到铁证如山,她说是有人陷害她,父皇就当有人陷害她……我记得以前有个贵人,生的花容月貌,能效飞燕做掌上舞,因父皇稀罕了一阵,便被她寻了个由子,打断了一条腿,被贵妃委婉告到父皇面前,她便说那贵人曾对她不敬,父皇淡淡道,既然对皇后不敬,那打了也就打了,就此作罢……这样的事,不知凡几。”
    “后宫父皇原就去的极少,去了也只听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声音,其余的人,便是有千灵百巧又能如何?日子久了,她们也渐渐的冷了心。幸好皇后娘娘性格并不暴虐,只要没有圣宠,又能好好巴结她,日子也能过。是以父皇的后宫,倒是比前朝不知安宁了多少,那些脏的污的几近没有。她原就不聪明,又被父皇故意惯了十多年,如何不养成这样的性子?在她心里,天下除了父皇,个个都如同猪狗,不高兴了打一鞭踢一脚,完了还是一样凑过来舔她的脚趾头……她在宫里,原就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父皇看重她一无心机,二无后台,才故意用她镇住后宫,好一心放在朝堂上,只怕他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将手伸到后宫之外来。”
    林楠一时无语。
    他万万也没想到,李熙的后宫居然是这样一幅景象。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果然是不错的,自作聪明什么的,要不得啊。
    苦笑叹道:“看来陛下于女色上竟是全然不上心。”否则后宫断断不会是这个样子。
    李资嗯了一声,顿了顿方道:“皇后娘娘的哥哥做的是漕运总督,听说和林大人多有不睦,且她名下虽有三个儿子,却只有六弟是她亲生……”
    漕运上的油水半数来自私盐,若那位总督不是个清明的,果然和林如海的梁子不小。若是再加上他让李昊失了面子的事,这次他栽的果然不冤。
    林楠默然片刻,道:“也就是说,皇后娘娘这次是当真准备废了我?”
    李资不语。
    那便是默认了,林楠道:“你对我说这个,不怕我对皇后娘娘不利?”
    李资淡淡道:“那是六弟该操心的事。”
    林楠笑笑不语。
    李资数次提到皇后,或称“皇后娘娘”,或称“她”,没有一句“母后”。
    一时无话,又走了片刻,前面小路突兀的拐过来几个人,打着伞,走的极快。
    李资脚步一顿,成三儿悄声急促道:“糟了,是皇上!殿下,怎么办?”一面伸手扶林楠下来。
    李资道:“已经看见了,不必多此一举……你别担心,交给我就是。”
    前半句是对成三儿说的,后半句却是安抚林楠。
    林楠嗯了一声,道:“烦请诚王殿下待会送我去马车上,我先前令人给林全传了话,令他备了些东西在车上。”
    李资微微一愣,待要问时,李熙已经来的近了,忙迎上去,将林楠放下来行礼,刚动了一下,背上的人便软软的向一侧栽倒,忙一把抢住,只见方才还和他说笑的少年,双目紧闭,显见的已然昏迷。李熙抢上来,扶住林楠另一侧,声音微颤:“……不是说只是罚跪吗?怎的弄成这副样子?”
    李资嘴唇动了动,眼眸低垂,低声道:“许是林侍讲身子弱吧……”
    ……
    林楠是听着黛玉的哭泣声醒的,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房间,便撑着身子坐起来,黛玉忙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哥哥,你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眼泪簌簌而下。
    林楠道:“你若不想我以后再不能用自己的腿走路,便先别哭了,派人把林全林成叫进来,然后回房去抄书。”
    黛玉瞪大了眼:“哥哥?”
    林楠看着她不说话,黛玉又是怕又是担心,含着泪向外走,林楠叹道:“你若是不放心,等他们两个走了再来。”
    黛玉嗯了一声,道:“药温着,哥哥记得让他们伺候你喝。”这才去了。
    林全林成来的极快,手里拿着早就备好的几个竹筒,林楠让锦书几个送了热水面巾等物进来,便令她们出去了。
    林全林成关了门窗,将被子掀了起来,开始拆他膝盖上缠的白布,林楠任他们施为,问道:“太医什么时候来的?可知道是什么身份?他怎么说?”
    林全道:“太医是跟着大爷的车一起来的,那太医听说是给皇上诊脉的,医术最厉害不过。他同我们说是无碍,但是小的偷听他和诚王殿下说话,却说,伤倒是治得好,只是日后难免会留下病根儿……”
    林成端了热水过来帮林楠将膝盖上敷的药擦去,一面埋怨道:“大爷您也太实诚了,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春天里,穿的衣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把衣襟多叠上几层垫在膝盖底下,要不扔个香袋儿垫着也成,哪里就会受伤?看您平日也蛮聪明的,怎么事到临头倒犯了傻了……”
    林全一面帮忙,一面帮腔,道:“就是,大爷您不是挺会说的吗,让那几个太监换了地儿,或是拿个蒲团还不容易吗?”
    林楠喝道:“废话忒多,还不快点,大爷我冷着呢!”
    林成应了一声,一手拿了火折子一手拿了纸条,迟疑道:“大爷,这法子有用吗?这不是用来吸脓血的吗?您又不是长了疮!”
    林楠懒得同他们废话,道:“爷我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行了吧?快点儿!”
    思绪却又忍不住回到前世。
    记得那时还小,天上下着雪,他和殷桐两个看人家收冬藕,主人家知道他们的身份,送了他们几截,又说他们要吃便自己去挖,挖多少都算他们自己的。他们两个毫不犹豫的脱了鞋子、卷了裤腿便下了水,直到主人家收工回家也舍不得上来。等回到福利院的时候,连嘴唇都冻乌了,当时院长把他们两个大骂了一通,却又含着泪咬着牙去买了两公斤排骨,让全院的人吃上了一顿排骨炖藕。
    当时住在院里的那位老中医,就给他们两个拔了火罐,啰啰嗦嗦的说起多少人年轻的时候仗着身强力壮,受了寒也不当回事儿,等年纪大了才知道后悔云云,还给他背了《本草纲目拾遗》中“罐中有气水出,风寒尽出”之类的话。
    想来那一次受寒应该比这次要厉害的多,也未留下后患,应该是有用的。
    若不是心里有底,他怎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刻钟后,林楠重新又上了药,盖上被子,将林全叫了过来,细细交代一番。
    林全应了去了,林成却听的口瞪目呆,愣愣道:“大爷,小的真是不懂了,既然这样,您闹这么一出做什么啊?”
    林楠淡淡道:“笑话,到了那种地方,不把尾巴伸出去试试深浅,难道还把脖子伸进去不成?”
    林成道:“可是,可是……那也不必白受这么一通罪啊?”
    林楠冷冷道:“我这辈子最烦有人肆意左右我的人生,他既那么自负,不狠狠给他一记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怎行?”虽则这不是主要的理由,却是最合他心意的理由。
    这句话林成听不太明白,只得道:“大爷的事,小的不懂,只是小的知道,什么都比不上身子康健来的重要,大爷以后还是少使这样的法子吧!”
    林楠点头道:“知道了,去拿纸笔来吧。”
    林成劝道:“大爷还是歇歇吧,这次事出有因,想必老爷他……”
    林楠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是要抄书呢?”
    林成道:“不是?”
    林楠冷哼道:“当然是写信!告状!他儿子给人欺负了,他不管出头的麽?你说……我要不要说我的腿残了?”
    林成额上有冒汗的趋向,吭吭哧哧道:“还是不要了吧,老爷可没那么好糊弄……”
    林楠冷然道:“父亲他要真那么厉害,还把我和妹妹弄到这个鬼地方,尽给人欺负?”
    林成腹诽:小姐也就罢了,你自己去找欺负,那也算是老爷的错吗?终究没敢说出口。
    ……
    御书房中。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颤巍巍:“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会尽力保住林公子的腿……”
    “你说什么?”李熙豁然起立,嘴巴张了数次才能发出声音:“不是说……只是罚跪吗?”
    老太医道:“罚跪也要看怎么个跪法,若是在蒲团上跪坐着,哪怕是几天几夜也不会有事,这样直挺挺的跪在石板上,且春天地气湿寒……就是保住了腿,日后只怕也……”
    李熙身体有些摇晃,眼前出现那少年闭着眼躺在李资怀里的模样,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惨白如纸,连嘴唇都是苍白的,湿漉漉的头发沾在脸颊上,一身白袍上处处都是泥渍,还有李资欲言又止的话:“许是林侍讲身子弱吧……”
    花酒也罢,冰嬉也好,你的意思朕明白……
    不管你愿不愿意,朕都要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你委实不需太过小心,你父亲既然将你托付给朕,朕怎的也不会让他失望……
    ……便是找到你头上,也不必担心,万事有朕呢!
    老臣一定会尽力保住林公子的腿……尽力保住……
    那个少年原就将这里当了龙潭虎穴,想尽一切方法想要逃,他甚至因此还对他心生不满,嫌他不识抬举……这才几天?这才几天?!
    好大的一记耳光!真是好大的一记耳光!
    碰的一声巨响,案上的东西被他盛怒之下统统扫到地上,咬牙道:“林楠的伤就着落在你身上,若是保不住他的腿,你的人头也不必要了!”
    太医战战兢兢应是,暗暗庆幸,幸好说的严重了些,否则若是万岁爷说“但凡留一点病根儿,拿你是问”,可就真的人头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冬藕什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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