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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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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楠接过厚厚的一叠纸,翻看了几页,道:“父亲,您不会是想给妹妹挑夫婿吧,她还小呢。”
    “都快十四了,还小什么?”林如海道:“成亲是早了些,但总要先把婚事定下来。原本也不必这么急,只是你让玉儿在京城弄的玉芙园,明春便要开门迎客了吧?在那之前,最好先让玉儿定亲。”
    林楠一转念便明白了林如海的顾虑,明春之后,玉芙园必然声名大振,成为京城所有贵妇、贵女的聚会之所。不管黛玉有没有出头露面,她身为园主,名字必然会广为人知,这种名声,对于待字闺中的少女来说,全无半点好处,但若换了是已然成亲、或定亲的女子,却是有益无害。
    歉然道:“是我思虑不周。”
    林如海摇头道:“不必如此,你这件事做得极好。女人这一辈子,都在后院中打转,只有自身的腰杆儿挺直了,那些三姑六婆才不敢欺负到你头上来。否则便是给她找的夫婿再好,也休想能过得畅意。有了玉芙园,只要玉儿稍稍争气些,这辈子都不必受旁人的闲气,只一心过自己的日子便好。”
    林楠低头看单子,也不知道林如海用什么标准来挑的,上面他认得的人没有几个,一时间看的头昏脑涨,道:“父亲,这也不是我们大男人干的活啊……”
    林如海也颇为头疼,道:“你先粗粗的滤一遍,将不合适的去了,然后我再派人一一去查……”
    林楠道:“没有画像吗?”
    “等查的时候,我自然派人去悄悄的画了,你先看看再说……”
    林楠低头翻的飞快:“这个去掉,他家的媳妇要做宗妇的,一天不知道多少烦心事;这个去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武官太不靠谱;这个去掉……”
    林如海将他扔掉的纸又捡回来,斥道:“谁让你看这个?不做族长不就成不了宗妇?武官你不会设法让他不上战场?”
    林楠无奈道:“那看什么?”
    “罢了。”林如海将那一叠纸重新收了回去,道:“我还是直接让人去查吧,大不了多耗些时日。”
    又叹道:“玉儿的事还好说,你说不定明年就要授官,所谓先成家后立业……”
    找女婿还能派人去查,可是挑媳妇就只能由家里的女性长辈出去相看,可怜他们家大小两个光棍……
    “爹啊,您看女人的眼光如何?”
    “额……”林如海噎住。
    林楠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怎么样,嫌弃道:“那您还是省省吧?”
    林如海恼羞成怒,拍案道:“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发火归发火,发完还得想法子:“不然,我先给你们两个找个后娘?”
    林楠道:“我是不介意您再去娶个二八佳人,但是要将我和妹妹的终身大事放在她头上……您还是让我自个挑行了。”
    林如海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道:“反正是同你过一辈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有两点绝对不许。”
    “您说。”
    “不许沾惹皇室宗室,不许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林楠道:“不做上门女婿也就罢了,皇室宗室又怎么了?”
    林如海道:“皇室宗室不得圣旨不得出京,你若娶了公主郡主什么的,可就一辈子被关在京城了。”
    林楠点头,忍不住将那个人朝林如海的条件上套,发现他爹挑媳妇的条件虽然不苛刻,但那个人想要及格的话……
    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开,道:“反正媳妇儿我自己找,爹您就别操心了。”
    “若是不然,等你妹子成了亲,让她去帮你相看……”
    林楠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他向来靠谱的爹在有些方面很不靠谱了,无奈道:“爹啊,妹妹今年才十四岁!”更何况他妹婿还不知道在哪个尕瘩里呆着呢。
    想到挑女婿才是当务之急,林如海更是心烦,不耐烦道:“罢了,你下去歇着吧,让林福进来。”
    林楠应声出门,林福正守在外面,林楠招呼了一声便自去了。
    林福进门,唤了一声:“老爷。”
    林如海已然恢复常态,道:“自太子去后,这扬州便成了香饽饽,再不是久留之地,此次之后,我应该会挪一挪。我曾在北边住过两年,那地方冬天虽冷,却有地龙取暖,室内温暖如春,夏天太阳虽烈,但在阴凉处却不觉酷热,就是气候有些干燥,若是适应了,倒比南方还要好过些。”
    林福道:“老爷可是有了目标?”
    林如海点头道:“陕西巡抚任期将满,履历也不错,这一次朝中大动,要令他升迁也不难。末了我便去陕西做两任巡抚,若是楠儿走的顺畅,我便可告老还乡,享享清福了。”
    林福应了一声是,道:“小的这便亲自上京一趟。”
    林如海嗯了一声,道:“多带些银两,这时节,那些皇子一个个穷的叮当响,银子比什么都好使。”
    林福应了,林如海又道:“这上面的人,派人去查一查。”
    林福接过单子,讶道:“全部?”
    “……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春风吹大地,所以,“浪”是不可以的,“荡”更使不得,于是一觉醒来,就发现我们家阿楠已经改邪归正了……

  ☆、第95章

户部尚书告老的折子上去,让汹涌的朝堂为之一静;有其余主张“立嫡”的大臣恨铁不成钢的找上门;却都吃了闭门羹。
    第二日;李熙的批复下来,顿时这部分人也安静下来;开始人人自危。
    按惯例;这样的折子;便是李熙有意应允,也要先驳回两次;待“再三乞骸骨”之后,才会恩赐荣归,然而户部尚书的折子;李熙却一遍即允,这其中的缘故,让人不得不深思。
    自太子去后,皇上剩下五子就有三子在皇后名下,且皇后嫡子六皇子向来聪颖,颇得李熙赞赏,加上后宫中皇后圣宠无双,是以朝堂中,看好蔡家、党府蔡家的人不在少数,党府蔡家以求一步登天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如今蔡航在江南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在众人想来,被牵累的必然是这些人,但是谁也想不到,第一个倒下的,竟是对蔡党不屑一顾,只是一心拥“嫡”的户部尚书。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原就是祖宗家法,拥戴陛下的嫡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连拥“嫡”的人都入罪,那这件事,到底会牵累多少人?
    原本还站在岸上大义凛然上书李熙,恳请不要废后的朝臣开始惶惶不安,生怕李熙的无名火会烧到自己头上,另一波人则兴奋之极:替皇后说话的人中,户部尚书官位最高,如今陛下拿他开刀,难道是准备废后了?
    也有人嗅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悄悄的挪了折子里弹劾的方向。
    扬州,林府,晚饭后父子二人喝茶闲话,说的也是此事。
    “可看出什么来?”
    林楠将邸报放下,重又捧起茶杯,道:“陛下似有保皇后之意。”
    林如海眼中显出笑意:“何出此言?”
    林楠道:“若不是要保皇后,陛下何以摆出这釜底抽薪的架势来?”
    蔡航的什么样的人,李熙心知肚明,他的事,真正能令李熙在意的,不是贪腐,不是欺君,甚至不是大逆不道劫官船杀官差,而是蔡家超乎他意料的影响力——在他眼中,皇后愚蠢,蔡航无能,可就是这愚蠢又无能的兄妹两个,却能让十多个府县联合起来耍弄欺骗于他,连在皇子面前都有恃无恐!
    这才是李熙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清除蔡家,或者说清除皇后的势力势在必行。
    清除皇后的势力难吗?
    不难!
    蔡家声势虽大,却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蔡航又犯了这般大罪,李熙要借机清除不用费吹灰之力——杀蔡航,废皇后,哪怕蔡家的党羽一个不动,也会树倒猢狲散。
    但是反之,若是不废皇后,即使将蔡家党羽杀的一个不剩,凭皇后名下的一个嫡子,两个养子,用不了多久,她身边依旧会聚起一股庞大的势力。
    这股势力的核心并不是皇后,而是李熙唯一的嫡子六皇子李昊,李昊最大的优势便是一个“嫡”字。
    若李熙当真有意废后,废后之后,李昊的“嫡子”身份自然不复存在,那他何必杀鸡儆猴,震慑这些拥嫡党?
    可说这件事闹得越大,牵累的人越多,越说明李熙不愿动皇后。
    林如海对林楠的话不置可否,换了话题,道:“等再过两日,你便上京去吧。这次是坐车还是坐船?记得提前吩咐管家准备。”
    上京……
    林楠伸手按揉额角,道:“乡试还未放榜,也不知道儿子考的怎么样……”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凭你考的怎么样,若是中了,上京准备会试,若是不中,便去同你家先生再学十年!”
    林楠干笑,知道林如海瞪他那一眼,是嫌他最后那句话实在太假。
    林楠原就资质出众,又是林如海亲自启蒙,根基打的极稳,且自李熙下令以来,时元洲因怕他出去丢了父亲和自个儿的名头,这数月来,每日不知要逼他写多少文章,写完之后更是要逐字逐句的改评。这般一字一句锤炼出来的工夫,加上他两世累积的见识,写出来的文章便是没有解元的水准,也相差无几——若他当真写的太差,时博文和时元洲只怕便是抗旨,也不会让他匆忙下场。
    再加上这个时候的科举原就更重诗词,以他抄的那几首诗表现出来的水准,中一个解元也不难。
    是以林楠中解元最大的阻碍,不是他水平不够,而是怕考官担心学子借故闹事,故意压他的名次,毕竟林如海官位不低,且林楠年纪又太小。
    林如海既然想到此节,自然不会让它变为现实。
    先是一句“不得解元,三十岁之前不入科场”将了主考官一军。
    既然能任江南乡试的主考官,他不可能不知道李熙对林楠的期望,若是林楠实在考的太差也就罢了,但若林楠果真有解元之才,却被他因避嫌降等,以致林楠科考半途而废,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幸好耿直也有许多种,不畏权贵是耿直,在人家都避嫌的时候他不避嫌,也是耿直,是他在中秋宴上侃侃而谈,力排众议要点林楠的草头,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私心,反倒暗叹他“耿直太过”。
    他虽在赏月宴上说的是大义凛然,但是心里还是上上下下的打着鼓,幸好林如海做事向来稳妥,在对他施压的同时,也派人替林楠扬名,将江南士子以此为由闹事的可能降到最低,而最后李资将林楠那首“明月几时有”及时传入他耳中,打消了主考官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在这首绝世之作下,有哪个士子有脸闹事?
    在这种情景下,除非各位考官突然集体发疯,否则林楠的解元跑不了。
    林楠苦笑,道:“京城现在乱糟糟的,我何苦去凑那个热闹?等风平浪静了,安安心心去会试不行吗?”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道:“我本想等你学识够了时,再闭门钻一阵子四书五经,练上三两年时文才下场,不想事不如人愿——你如今旁的也罢了,只在四书五经上下的功夫不够,另外文笔也不够老道。我所学太杂,且作文的工夫早十几年前便放下了,远远比不上你家先生和师兄,毕竟他们在这上面钻研了一辈子。你早些回京,多请教几日,会试的时候也能好看些。”
    既林如海将话说到这里,林楠便是再不愿上京也不成,想着和李资的事也不是拖着就能解决的,也就默然。
    林如海见他脸色带了几分犹疑,安抚道:“咱们林家旁的没有,就是书多,打小我便让你看书抄书,就算你偷偷看那些香艳画本、传奇异志,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不想扰了你对文字的兴趣。之后你去了京城,大昌的藏书更是由着你看,在学问见识上,你并不输给那些捧着四书五经读了一辈子的老儒。”
    林楠点头,这年头,书可是稀罕东西。若论阅读量,别说那些书生,只怕就连他爹和他家先生也远不及他,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哪能像后世一般,只要愿意,便有一辈子都读不完的书。
    只听林如海继续道:“三元及第的状元公手把手的教文章学问,更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福气,是以会试中虽人才济济,你也不必心虚气弱。”
    林楠虽是想通了,但想起进京还是有些头疼,有气无力道:“我还是坐船吧,一是快,二则也不好让妹妹陪我一同坐车颠簸。”
    林如海道:“谁说玉儿同你一起上京?”
    林楠一楞。
    林如海道:“当年我无意续娶,玉儿在我身边无人教养,老太太又一次次派人来接,且反复许诺会好生照看,我才将她送往京城。现如今既贾府靠不住——她跟着你算什么?”
    林楠苦笑,知道自己被李资的事儿扰了心思,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通。
    幸好林如海并未注意到儿子的失神,叹道:“当初老太太派人来接时,曾暗示过亲上加亲的意思。我虽婉转拒了,却想着若两个孩子长大后能合得来,这亲事也算不坏。宝玉不是嫡长,日后不用袭爵,却得二房唯一的嫡子,又得老太太的欢喜,若不出意外,跑不了一世的富贵闲人。这世上大多有些身份的男人,当妻室是打理后院、侍奉长辈、教养儿女的工具,妾室是闲时消遣赏玩的物件儿,能真心体贴女人的能有几个?女人一世所求,不就是一个小意温存,能日日陪她赏风弄月的良人吗?”
    林楠指尖扣案为拍,笑道:“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若按这个这个标准,宝玉当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良人了。”
    林如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尚是首次见识自己这个儿子出口成章的本事,心中暗叹一声,放下此事,道:“当年我也着人打听过,都说他钟灵毓秀,聪慧过人,若人品还过得去,也不失为玉儿的良配,谁想大了……罢了,不提此事。”
    说话间,下人断了汤药进来。
    这些日子林楠在外吃多了酒席,饮食不周以致肠胃不适,太医便开了方子给他调养。
    见林楠在这样的天气里,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口喝尽,额角却不见丝毫汗意,林如海皱眉道:“你不是认得不少御医吗,回京以后,让人将你这体寒的毛病好好治治,千万别留了病根儿老来受罪。”
    林楠笑道:“儿子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回来,这寒气怕是从地底里带上来的,哪是吃药就能吃好的?”
    林如海斥道:“胡说什么!”
    林楠笑笑不语,微微低头,手指在茶杯上轻抚,林如海见他神色有些恍惚,问道:“怎么了?”
    林楠默然片刻,才抬头慢慢道:“儿子在京的时候,给儿子把过脉的太医不少,却没有一个提过什么寒症,倒是在湖边垂钓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人,他不过看了我几眼,便说……”
    “说什么?”
    “……他说,儿子体内有阴寒之气……有碍子嗣,恐有断绝之……”
    林如海猛地抬头,林楠闭口不言,低头不与他对视,低头喝茶,将口中残余的苦涩的药味吞进肚去。
    半晌之后,才听见林如海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可知他是什么人?”
    林楠低声道:“是个疯疯癫癫的和尚……许他只是胡说八道的,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林如海苦笑,良久才长叹一声,道:“真的也罢,假的也好,当初的事原是就我疏忽,现如今你还能好生生坐在这里同我说话,我还有什么可奢望的?我自私了一辈子,便是有此报,也是活该,只是连累了你。”
    林楠默然不语。
    林如海继续道:“只是那和尚的话,你也不必太当真,上京之后只管安心读书,待我上京之后,寻几个名医替你好生看看。”
    林楠唔了一声,林如海只当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道:“其实我们林家的这一支,早就绝过一次,你曾祖父本就是过继来的……”
    林如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说了一半便停下,神色愕然,发了半日呆,才伸手在林楠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林楠看着林如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只觉他向来轻健的脚步带了几分沉重,低低嗤笑一声:“林楠,你果然是个人渣……”

  ☆、第96章

既无黛玉同行;林楠自也不必再坐船受罪,第三日清晨便上车启辰回京。
    与去年上京时一样;他虽坐车;行李却都在船上;连那几个贴身丫头也嫌带着麻烦;让她们随船而行,自己只带了林全并几个小厮长随轻车上路。
    轻车快马;一路走的虽快;却不急。林楠白日在马车上看看书,睡睡觉;晚上在客栈安顿后,先写上一篇习作,再练练字,便已是三更,正好入眠。
    这般走了十来日,便已临近京城,林楠睡的正香,突然被马车急停惊醒,惺忪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守在车外的长随答道:“前面有辆马车翻了,阻住了去路,全哥儿已经去处理了。”
    林楠唔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闭上眼接着睡,谁知过了片刻林全上车,神色古怪:“大爷,前面竟是熟人呢!”
    “嗯?”
    林全道:“是盐商黄家的马车,也不知为什么,就他家四姑娘带着个小丫头和一个老仆上路,小的过去时被那老仆认了出来,这才知道他们的身份。小的去看过马车,主轴断了,便是扶正也赶不成路了。”
    黄家?
    林楠起身,掀开窗帘,便见道路正中一辆马车侧翻,将原就不宽的路占了大半,车底正对着这边,向上的一个车轮尤自缓缓旋转着,车轴的断口清晰可见。
    马车旁,形容俊俏的小丫头搀扶着一个身段娇小、面带轻纱的少女,正殷切望着这边,一边牵着马的老仆正向他的长随比手画脚的解释着什么。
    林楠放帘子,道:“让人将车抬到一边,我们继续赶路。”
    林全微微一愣,到底没多话,下车吩咐人做事。
    他虽有些意外,但是对林楠的安排并无异议:需知他们行礼都放在船上,一路又按时打尖吃饭,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是以此行只准备了林楠坐的一辆马车,若要带了这主仆三个上路,势必就要委屈他家主子让出马车——凭什么啊?
    林楠带的从人不多,但是包括林全和车夫在内,每个都是身强体壮,甚至还练了几手工夫的,几人一起动手,轻轻松松便将翻倒马车抬到路边,二话不说,上马护着林楠的马车离去。
    道旁,少女看一众人马绝尘而去,只气的浑身发抖:莫说下车相见,竟连隔着帘子说句话都不曾,就这么不顾而去……他怎么敢?等她,等她……
    虽隔着帷幕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搀扶着她的小丫头却从那剧烈颤抖的面纱和手里攥的变了形的帕子看出她家主子的心情极度糟糕,于是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成了主子的出气筒,然而下一刻,她家主子发出的声音却是委屈柔弱的,惶惶无主:“秦叔,我们可怎么办……”
    ……
    出了三人的视线,林楠一掀帘子:“林全上来。”
    林全应了一声,下马,上车:“大爷。”
    林楠道:“等再走远些,派人绕回去看看。”
    林全一愣,继而醒悟:“您是说黄家四姑娘?”
    林楠淡淡道:“马车最结实的就是主轴,照说便是马车散架,主轴也不会有事,哪有车好好的,唯独断了主轴的道理?且那车轴断口尤新,可见也不是往日留下的隐患。”
    留下这样大的破绽,想必一是无心,二是无法:马车遇上颠簸出点岔子原是常事,是以但凡赶远路,稍有经验的车夫都会带上简单的工具和几件替换的小部件,错非是断了主轴,林楠随便留个人替他们修修就成,万万达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且若他记得不错,这位黄家的四姑娘旖梦小姐,应该就是李旭在扬州“邂逅”过的女子,这样奇货可居的女儿,黄家的小老儿将她当菩萨似得供起来还来不及,岂会只让她带着两个仆人上路?这事儿,还是少站为妙。
    林全闻言大怒,道:“原来竟心怀不轨,大爷放心,小的亲自过去,定会将他们逮个正着!”
    林楠摇头道:“逮他做什么?我让你派人去,是怕万一我猜错了,她们又遇上歹人,岂不是平白造孽?你派人悄悄过去,若是半个时辰还没有人去接,便就近雇辆车给她——且莫亲自出面。”
    到底也算是李旭的女人,且关系着他爹某些隐秘的布局,总不能让她当真出事。
    ……
    晚间住在临近京城的小镇,天色已暗,林全提了食盒上楼,嘤嘤的哽咽低泣声入耳,柔弱凄切,听得人心中恻然,但林全却只觉得厌烦无比,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林楠的房间。
    林楠刚沐浴出来,正用帕子擦头发,林全忙上前接手,又取了件外衣给他披上。
    将头发擦到半干,林全一面摆放碗碟,一面道:“大爷下次出门还是带上哪位姑娘的好,否则遇到乡野之地,想寻个细致点的吃食都难。”
    林楠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受不住了?”
    林全挠头道:“小的是孤儿,进府之前,就没填饱过几次肚子,连用一把米糠煮的野菜也不敢敞开了吃,什么苦没受过?小的这不是心疼大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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