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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姑手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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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天没人来开，景天就叉着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屋内的人说：“哎呀，白豆腐，我景天景大爷，可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来……咳……给一个人赔礼道歉，你说什么也要给我点面子啊，不然这说出去，我还……嘿嘿，舍得开门啦？哎哟，你哭啦？怎么眼睛红红的……”
景天说着，伸手要过去摸长卿的眼睛，长卿头一偏，躲了过去：“长卿没事，”说着，仰起了头，认真地看着景天：“是睫毛掉进眼睛里揉的。”
……
我突然间觉得……好冷……
“那什么……谢谢你的药，挺灵的，抹上就不疼了。”
“哦，没什么。”长卿抬眼看了一下景天，又迅速垂下眼睛。
“长卿，你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嘛！老这么猜来猜去的我会很累的，是男人的话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有老大我在这呢，怕什么？”
我注意到，当景天喊卿儿“长卿”的时候，卿儿的肩明显抖了一下。
“说出来是吧……”长卿自语道，下一秒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景天，张开了嘴。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将卿儿的声音完全的盖住了。
那一瞬间，我真有一种时间停摆了的感觉，风将景天和卿儿的发丝和衣服上的飘带吹起，真的是美极了。
“你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已经说过了。”此时卿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景兄弟，我们晚上去上次去的那个酒馆吧，带上茂山兄弟和龙葵姑娘，长卿请客。”
“哟~这可难得，好，一定去一定去！”景天开心地说着，然后离开了。
老实说，那一阵风来的真的很及时，就好像那晚白矖出现一样的……及时。
或者说，早在百年前卿儿出生那时候起，神界的干涉就处处可见，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卿儿在水灵珠中呆了将近70年，紫萱那么些年竟然一次都没看过卿儿，没发现其中的玄妙，难道也许也是神界精心安排的环节——让她对林业平念念不忘，一直在寻找他的转世，借此来淡化她对卿儿（青儿）的感情？
现在想来，当年说服紫萱将卿儿送上蜀山，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劝说加上紫萱自己的顿悟，难道说这一切也是神界暗中在帮忙不成？是啊，凭我一人之力，能说服这个倔强的紫萱，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白矖……这个只是在我们年幼时，照顾着紫萱和我的男人，为什么在不久前突然又回到了我们的生活中？是我到女娲祠堂主动找他的没错，可是向我提起他的，正是女娲娘娘。
上次卿儿救龙葵的时候，也是因为白矖的出现才算是顺利地进行完了。
……白矖来找过我，说不定也找过紫萱。
难道连白矖也是中间的一个环节吗？
我现在有一个最大的疑惑：神界似乎并不希望景天了解卿儿心中的想法，毕竟每一次到关键时刻都会干涉，但是看起来神界也不是那么样的排斥卿儿和景天，他们关心的真的只是如何利用卿儿和景天为他们收集灵珠，送盒子去天池来消除人间的大劫难吗？而天帝则希望飞蓬将军早日回归他的身边吗？
25年前的那件事，现在想来，真的像是一场神界设好的阴谋啊。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现在的我，好像更偏向于蜀山，偏向于清微的说辞了。
所以，为了顺利起见，神界，或者我该说是天帝，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写好了每一步，卿儿是镇妖剑的转世，之后被送到蜀山学习仙术，以及后来景天的出生，甚至包括圣姑我在内的一批人，或明或暗地、理由充分地一路保护着他们……
我自问：为什么我会如此上心地守护卿儿？
嗯……因为卿儿是紫萱的孩子，是血缘上的“女娲后人”，而守护“女娲后人”，是我的职责；因为卿儿是镇妖剑转世，而镇妖剑对我们女娲族和南诏国而言，他活着，南诏国才能安定；此外，还有私心的原因：我曾经独自守着这个曾被封在水灵珠的小婴儿70年，对这个孩子有深厚的感情；此外，还因为卿儿的样貌像极了……那个人，而他的转世林业平，就是卿儿的爹，所以算起来卿儿也算是那个人的后人了。
而之后我“爱屋及乌”守护景天的行为，也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作为镇妖剑的转世，卿儿深爱着飞蓬的转世景天。千年的情缘，足足三世。而飞蓬将军在神界曾经救过我们女娲族，更何况，连白矖提起飞蓬，都有着异样的情愫。
我尊重白矖，所以我更加尊重那个我从未见过的飞蓬将军。他的转世景天，即使已经不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即使我是那么的不相信转世，可是我都无法避开这千丝万缕的关系网。
这些理由非常充分，而且一环套一环，少了哪一个都不行。但是细细想来，这些理由又似乎那么的生硬。
而太完美的理由，往往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
随着事情的进展，我好像有越来越多想不通的地方了。
而且，不仅如此，从拿到灵镜开始到现在，我也从那个动不动就想着如何去插手帮他们的急性子，慢慢变成一个只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的局外人。
而这一切，是白矖慢慢引导我的。
果然就是一步一步按照设定好的在前进吗？
让我成为局外人，其实是不想我的意外搅局吗？
而紫萱……我记得女娲娘娘对我说过，紫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为什么神界还这么姑息她？卿儿都已经把她赶走了，她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希望站在那里等他回心转意？
如果不只是她的死心不改，哦，不，应该说是“执着”，那么难道额外地，神界还向她承诺过什么吗？
那么到底在哪里惩罚了紫萱？？
我有太多的疑问，也许是我真的无聊吧，整天想着这些事情。可是，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一辈子，还真有点不甘心呐。
或者说，这场“戏”，缺了谁都演不好，神界至少要先把每个人都要哄好了，大家才能心甘情愿地顺着安排好的情节，一步一步的“演”下去。而一切，则是以神界的利益最大化为前提。
真是非常的……无奈。
突然外面有声响，我抬眼看了一下窗户，下雨了。
唉……我叹了口气，将灵镜收好，自己撑了一把伞，带了一把伞，出门去找紫萱。
半路中，正遇到迎面走来淋的像落汤鸡一样的紫萱，看到我，她眼中略过一瞬间的惊喜，但很快眼神又变得黯淡起来。
我默默将伞递给她，转身往回走。紫萱则撑着伞默默跟在我后面。
有些事，已经不是情感方面的爱与恨了，而是一种习惯。
我和紫萱之间可以不说话，可是即便我们之间有了那么大的隔阂，我还是那个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这大概就是家人的感觉吧。
给她准备了热水澡，洗好澡，晚饭也没吃的紫萱早早的便入睡了。
而我，回到了我的房间，拿出了灵镜。
“哥哥，你看外面都下雨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客栈吧？”龙葵说道。
景天根本就没看龙葵：“你想回你先回吧。我还想再呆一会。”
“哥哥……”
景天大声喊道：“哎，老板啊，能不能借一把伞啊？”
卿儿拦住了景天，走过去对店小二说：“麻烦你将这位姑娘送到客栈，”他指了指龙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递给小二，“这些是给你的。”
“哇！不会吧白豆腐，这个你还要花钱啊！”景天赶紧跑过来想阻止。
“天已经黑了，而且还下雨，人生地不熟的，让龙葵姑娘一个人回客栈不是很安全。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为她考虑周全一些。”
“呵呵，长卿大侠还真是体贴入微啊，”茂茂一边乐呵呵剥着花生一边说，“老大我看你应该跟长卿大侠好好学学”。
“去去去，吃个东西还封不住你的嘴是吧？”景天说着，转过头对龙葵说：“妹妹，你回去后早点休息，别等我们了知道吗？”
龙葵点点头，与众人道别后就跟着店小二离开了酒馆。
三人就这么围着桌子坐着，只有茂茂一会儿剥花生吃，一会儿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
“我说……”景天看了看茂茂和长卿，“你们也留下来干吗？”
“老大在哪，我就在哪。”茂茂鼓着嘴，含混不清地说着。
景天看了一眼长卿。
“长卿刚请客完，你就撵长卿走啊？”
卿儿的一句话，噎的景天说不出话来。
茂茂估计是吃的口渴了，喊了一声：“小二，上壶茶。”
“来嘞！”另一个店小二接应着，卿儿走过去对他说了什么，等到这个店小二过来的时候，除了带了茶，还带了文房四宝过来。
景天看着卿儿慢条斯理在桌上铺开纸，然后开始磨墨，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半天。
“你，你干吗啊？”景天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问了。
“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反正景兄弟也不想这么早回去，长卿就随便画点东西，来打发时间。”
“啊！我知道了，白豆腐，怪不得你上次说什么藏画书经‘出自你之手’，搞了半天你还真是有这种雅兴啊……对了！你还说要把那些给我呢！要不是今天，我都忘记了！”
不知道这句话又触动了卿儿哪根神经，磨墨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句话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啊！？
长卿轻叹一声：“那些书画，不值一提的。”停了停，抬起头看着景天：“景兄弟要是喜欢，等回到蜀山，长卿把它们全部送给景兄弟。”
“哎哟哟，我开玩笑的啦。我一个俗人，最多嘛也就看看古董，哪能看得懂那些什么画啊佛经啊……”
“对不起打断一下，长卿是道士，不念佛经的。”卿儿面无表情地说。
“……哎呀，和尚道士是一家嘛……死茂茂，你笑什么笑？”
“嘿嘿嘿嘿，老大，你跟长卿大侠两个这个样子真的好有意思。嗯，比你和雪见斗嘴有意思多了。”
景天拍了一下茂茂的头：“呐，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那个猪婆的名字！”
景天转过头来看看卿儿：“哎，白豆腐，你要画什么啊？”
“还没想好。景兄弟可有什么建议？”
“那你就画你最拿手的吧……啊，不不，”景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卿儿的脸，勾起嘴角眉毛上扬地坏笑一下，但又很快故作镇定地说：“画你心中所想的~就是你最想画的！”
卿儿没想到景天一下子会凑到自己眼前，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
趁着卿儿还在发愣，只见景天快速跟茂茂使了个眼色，动了一个嘴型，茂茂眯着眼睛猜了半天，茫然地摇了摇头。
景天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无奈。
我看到那嘴型好像是……“喜欢”？不……“喜轩”？也不是……啊！是“紫萱”！！
……你个死景天，又戏弄我们卿儿了是吧？卿儿怎么可能心中所想的是紫萱呢！
不过他当然也不可能会明目张胆画景天就是了……
看着卿儿的样子，除了刚才景天突然凑近时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其余时刻，几乎是感觉不到他之前的那种别扭感。难道真的是“表了白”，说了心里话，就真的放下了吗？
唉，卿儿这个孩子，一定又是把事儿藏在了心底吧，真是看了就让人着急。
“不过说实在的，白豆腐啊，这个雷灵珠，到底在哪里啊……”景天托着头看了长卿画了一会，估计也没明白卿儿画的内容，觉得挺无聊的，一边嘀咕，一边抓了几颗花生挪到窗户口，“而且那个死猪婆和那个云霆之间也搞的不清不楚的……”景天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无聊地边吃花生边把花生壳往外扔。
景天嘟着嘴大声喊道：“不明白！！！”转而扭过头问卿儿：“徐手下，你明不明白？”
卿儿头也不抬地说：“开始有点眉目了”。
一听到这番话，景天立刻跳了过来坐在卿儿身边：“那你快跟我讲讲，他们俩之间，怎么理解啊？”
“很明显，他们是一开始，就互相吸引着了。”卿儿依然没有抬头看景天，还在低头作画。
“不会吧……刚一见面就互相吸引了？”
……老实说，我没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同样没听明白的，还有连剥花生动作都停下来的茂茂。
“景兄弟，”卿儿说着，抬起头转向景天，很认真地说：“它这种类型最为敏感。虽然见不到对方，但是都能互相感应着。”
“我怎么觉得她很普通，”景天说着，瞟了一眼卿儿，“有什么特别啊？”
“景兄弟，”卿儿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可能它对你来说极为普通，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包括我在内，都觉得它非常有吸引力。”
景天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搞什么啊？怎么你都觉得她有吸引力啊？”
……他生气了……他在生什么气啊……他们到底再说什么啊？？
“当然了！”这次连卿儿也激动地站了起来，边说边比划着：“它晶莹剔透，全身散发着光芒，又充满着力量，多令人着迷啊！”
“你！”景天急了，一把抓住卿儿的衣领：“你这个禽兽！你你你！你简直就是流氓！”
卿儿茫然地看着景天，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景天。
景天此时干脆站在椅子上，而卿儿的目光也随之上移。
“你怎么知道她浑身晶莹剔透，还，还散发着光芒？”景天激动地问，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你不是喜欢紫萱吗？”
“啊？”
“怎，怎么跟，跟猪婆又搞在一起了？”
卿儿更加茫然了：“猪……”
“雪见哪……”茂茂在一旁提示他。
“你不用装傻！”景天拍了一下卿儿的肩，“你说！你跟猪婆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觉得景天那个表情，有点吃醋的感觉……
而且与其说他是在吃卿儿的醋，倒不如说他是在吃唐雪见的醋……是唐雪见的存在，让景天觉得不爽了么？
哎哟~这么说来……
“猪婆？”呆卿儿终于恍然大悟了：“我是说灵珠啊！”
“什……什么灵珠啊……”这回轮到景天茫然了。
长卿叹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我还以为，你在说他和灵珠之间的关系呢，没想到……”卿儿抬起头，表情酸溜溜地看着景天，“你是在想云霆公子和雪见姑娘之间的关系呀。”
茂茂则在一旁傻笑。
景天将脸转向一边：“哪有啊，我怎么会关心他们俩的事。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卿儿在一旁轻轻摇头叹气，茂茂依然在傻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你们这种笨人，怎么会知道我聪明人在想什么！吃你的！画画画，画你的。”景天赌气地将脚翘在长凳上，不再理会长卿和茂茂了。
这时，刚才送茶的小二走了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喝点酒。景天不耐烦地说：“不要不要！”茂茂和卿儿自然也不会想要喝酒了。店小二一看被拒绝了，嘟嘟囔囔地说：“来酒馆不喝酒只喝茶，这不是吃稀饭泡米汤——多余么！”
景天突然一扫刚才的郁闷，来了精神，示意茂茂过来。他俩躲在柱子后面嘀嘀咕咕了一番。
卿儿在认真的画图，根本没管他俩在做什么。他拿起了桌上的洞清镜看了看，放了下来，估计是在确认方位，然后又仔细地涂描起来。
我来看看卿儿画的是什么……
一棵树，枝叶繁茂，树下根系交错，看样子卿儿画的是一棵古树吧。
树旁边是一个坐着的人影，只见他靠在树干上，身披盔甲，遥望远方，怀里还抱着一把剑。虽然看不清脸部的轮廓，可是完全能感受到从此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严气势。
卿儿画的这人是……谁啊？
（待续）
——————————————
这一次更新，其实是将之前写的很多细小的地方整合起来了。通过圣姑之口，将一环套一环的这种感觉给表达出来，同时也将前面铺垫的给串起来了~
我安排这文中每一个人的出场，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有用的——不仅是将“景卿”表现的更加合情合理，同时也是补完了“仙三”。圣姑只是能见到她所能看到的，想她所能想到的，圣姑的想法只是她个人的想法，站在她的立场，所以很多时候，她会去关心紫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每次我写到圣姑和紫萱的时候，对文中“圣姑”这个角色，是有一份愧疚感的。
这次写到圣姑给紫萱送伞那里，紫萱的表情，其实我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她是个多么孤单但又多么不想认命的一个人啊……
其实圣姑最初并不是“景卿”派，她守护长卿有着她的私心，但是因为事件的发展，好像她目前这种状态，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景卿”了。
我想营造的一种氛围就是，明明大家都觉得有问题（因为或多或少歪曲了电视剧本来要传达的东西），但是却又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这次脑补了他们在酒馆中的故事，还留了个比较重要的尾巴，下次写。中间提到的长卿画画的问题。我记得我在电视剧中看了，好像也没提到当时长卿画了什么，问了月月她们，她们也说不记得后面也提过。所以我就大胆脑补了……
还没等我细想，景天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来来来，徐手下，画图画的辛苦了，喝杯茶！”
“好，谢谢景兄弟。”卿儿冲景天温柔一笑，放下毛笔，双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茂茂则边摆手边阻止，结果景天赶忙也给他倒了一杯茶封住他的嘴。
卿儿将茶杯慢慢拿离嘴边，看上去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景天：“这到底什么茶？”
“茶就是茶喽，”景天认真地说，继而露出特别可爱单纯的笑容看着卿儿，“是不是很香啊？”
“是很香……”卿儿皱了皱眉，“可是，怎么喝起来像酒啊？”
此话一出，景天立刻不开心了，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反而弄得卿儿不好意思起来，显得特别尴尬。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这时候茂茂突然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紧接着他突然就“啊”叫了起来，卿儿则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时，我发现景天快速从身边的凳子上拿起一个和桌上茶壶一模一样的绿色壶，往卿儿茶杯里倒了些什么，然后又把茶壶放在了凳子上。
这小子这是……
“来来，喝茶~”
卿儿又是一饮而尽。
结果卿儿还是一边皱眉一边表达了自己的困惑：“景兄弟，我怎么觉得喝起来还是像酒……”
呃，这个臭小子景天，该不会……
景天从桌上的茶壶里抓出茶叶表明自己的无辜，卿儿茫然地看着景天的动作，脸上表情特别无助，连我看了都觉得同情，发自肺腑的那种同情。
我想，我大概知道景天刚才去哪里了，也大概知道景天在做什么了。
可是，灌醉卿儿，景天的目的是什么呢？
哎呀！我一拍大腿。
卿儿刚才画的那个，对对，是景天让他画的，什么心中所想最想画的，那棵树……那个抱着剑的人！他，他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飞蓬将军吧？我记得当时在安宁村，景天在说到他的那个梦的时候，形容梦中那个白衣人扎的头发，确实是那样的！女娲娘娘给我看的影像中，虽然出现的是身披盔甲头戴头盔的飞蓬将军，但是看这情形，估计卿儿在画的就是他记忆中的飞蓬了！
假如这时卿儿喝醉了……万一对景天吐露了心声……
那一次他俩醉酒，是两人都醉了，当然了，后面卿儿因为……呃，反正是卿儿后来酒醒了，不过至少景天是醉的。可这次，景天是完全清醒的啊！
有点为卿儿捏一把汗，说不上来我是紧张呢，还是期待呢……
不过难讲，卿儿这孩子有时候也会语出惊人。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毕竟身体里流着紫萱的血，那种偏执，还有精明，平时也许被深埋，一旦喝醉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老了，很多事情不如年轻人脑子转的这么快，更何况卿儿这次面对的又是他一直以来深深爱恋的景天……哼，醉酒这种事，虽然目前看是景天主动给卿儿灌酒，不过说到底是被谁利用，现在说还太早了呢。
至少我知道，紫萱是可以变被动为主动的，卿儿嘛……估计也是应该有这个潜力的。
还是静观其变吧。
“哦，我知道了，你变坏了！”景天说着接过卿儿手中的酒杯，“心不正，有邪念！你今天喝了那么多杯茶居然都是酒的味道……”
景天边说边站起身来：“你们道士不是常说‘最重要的就是心中的念’嘛，你把它当茶，它就是茶；你把它当酒，它就是酒。”
卿儿若有所思点点头。
“看来，你今天还得继续喝，一直喝到没有酒的味道为止！”景天又给卿儿倒满一杯，递到卿儿面前。
“这……”卿儿面露难色。
“这什么这啊，你是修道之人，这一关都过不了？”
卿儿看了看景天，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哼，卿儿，我看你就装吧，鬼才相信你这么好骗呢！还真的就因为景天这几句话就信啦？酒和茶，除非是舌头坏掉了，不然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再说了，连我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都看的出，景天这用的分明就是激将法，你卿儿虽说师父是那个直来直去的苍古，但是怎么着也是在清微那个老狐狸的照顾下长大的，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再说了，天资摆在这儿呢，你会转不过来这个弯？
换酒壶这种小伎俩，能逃得过你的眼睛？你会没注意？
你就演戏吧，你跟清微一样，跟你娘一样，都会演戏！演技多好啊！演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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