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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之花(楚留香同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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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暇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曾经借机拂过花无暇的脉门。
  可花无暇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丝。
  他是真的不会武。
  他于医毒一道很高明,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脉门。
  这是信任么?
  还是自己的表象已经有这等欺骗性了?
  原随云又抿了一口茶。
  花无暇在耳边温柔地呢喃:“在想什么?”
  靠的太近了。
  花无暇已经能够数清他密密的睫毛,还能看到那漆黑夜色一般的眸子深处。
  一片荒芜,就如同他心上的空洞。
  原随云不着痕迹地避开,为花无暇倒了一杯茶。
  上好的青茶,齿颊生香。
  原随云道:“花公子和楚香帅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
  花无暇轻笑道:“你介意?”
  他从武林第一、声誉最盛的“无争山庄”而来,带着令人艳羡的出身,关中原氏的一脉单传,“无争山庄”的少主人,长大后更是文武双全、惊才绝艳,他生平很少真正把人看在眼里过,学识、气质、家室、手段、性格能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实在不多。
  或者是这些日子的相伴留下了痕迹?
  平日里,围绕着他的是下属、心腹、有着利益关联的人,却少有能够让他放下戒心用心相处的人。
  花无暇只是看着原随云的眼。
  这双平时盛满了萧索之意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也柔和了许多。
  有两个小月亮倒映在里面,银色的、弯弯的月亮。
  恬淡,包容。
  花无暇曾经无数次看过沙漠中的落日熔金。
  风起的大沙漠,沙子和金子交织成一个颜色,和太阳一样的颜色。
  那是人类所不可及的天地之威。
  壮丽,开阔。
  埋葬了多少旅者的性命,却给这景色更添一分庄严厚重。
  很美,鬼斧神工。
  可现在,原随云的双眼却更美。
  他的眼里,除了月亮,还有他。
  花无暇的眉眼已经被原随云收入眼中,那么他是否把这个人也收入了心中?
  他们只是静静地喝茶,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花无暇想到一个童话。
  “如果有来世,还让我们做一对小小的老鼠,笨笨的相爱,呆呆的过日子,拙拙的相恋、傻傻的在一起,即使大雪封山,还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紧紧的抱着你,轻轻地咬你的耳朵……”
  今生,一个是蝙蝠公子原随云,一个是天外来客花无暇。
  悸动的花,会结出怎样的果?
  子正。
  原随云熄了灯,和衣躺上了床。
  花无暇给他理了理被子,才举步离开。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却仿佛已有了一种默契。
  月华之香。
  繁花簇簇,夜色里的幽香太温柔。
  淡绿的叶子托着娇艳的花儿。
  露水沾湿了衣摆,花无暇折下一支艳红的木芙蓉,轻嗅。
  花期就要过了。
  待来年。
  花无暇轻轻将花瓣碾碎,指尖沾上了胭脂般的红。

  洗手做羹

  早晨的菜市熙熙攘攘,吆喝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花无暇感兴趣地蹲下来,看着原随云挑拣鲈鱼。
  那小贩是一个约么十五的少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两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花无暇道:“哦,你怎么知道?”
  小贩得意道:“二位别看我在这卖鱼,其实我可是丐帮弟子,这松江府哪些人来常来买菜啊我可是最清楚了。”
  花无暇道:“丐帮的不都是乞丐么?你怎么不去讨饭?”
  小贩道:“难道丐帮的饭都是讨来的不成?何况我也不是每天都卖鱼,偶尔也去讨饭的,现在对了季节,河里的鱼多。”
  原随云已经挑好了两条鲈鱼,交给小贩结了帐。
  那小贩一看,道:“这位兄弟真是行家!这两条可是这一批里面顶好的。”
  花无暇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来这两条和还在池子里游的有什么区别。
  那小贩道:“挑这鲈鱼啊,眼睛要鼓的,腮里面得是鲜红的,鳞片光滑,鱼肉结实有弹性,还有些看不出的就要靠经验了,这位兄弟看着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竟还有这般见识!”
  小贩却不知道,原随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他凭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触觉和嗅觉罢了。
  花无暇道:“小兄弟可否给我们推荐一家小店?”
  一品堂是一家小吃铺,卖的也只是饺子,炒面,粥之类可以很快做好的东西。
  看得出老板在这家小店上还是下了功夫的。几张桌椅摆放地恰到好处,之间都留出宽敞的过道,窗户朝东开,采光良好,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盆常绿植物,虽不名贵,但也生机勃勃,姿态动人。
  原随云与老板细语几句,付了一些碎银暂借了厨房。
  花无暇打下手,将两条鲈鱼杀了剖膛刮鳞,又按照原随云的吩咐,拿出一个佐料和辅材放在手边。
  原随云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听觉和嗅觉却是常人的好几倍,他凭着锅里鱼的气味和发出的声音就可以判断鱼有几分熟,什么时候翻面,什么时候放什么材料,什么时候加水。原随云自己虽然也可以翻面,但是毕竟没有花无暇来的方便,但是花无暇坚决不碰锅铲,只肯在旁边加佐料。
  原随云疑惑不解:“花兄?”
  花无暇难得脸红道:“原兄见笑,只不过凡经在下之手做过的菜,都可以和毒药媲美了,只得劳驾。”
  花无暇心中默默流泪,这都是穿了猎人的后遗症啊!
  本来长了18年,虽然不会做什么太复杂的菜,但是炒蛋蒸蛋蛋汤蛋炒饭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可是经过了流星街那一群厨艺白痴的熏陶,花无暇做出来的菜色香都令人食指大动,可惜味道全是混合毒药。
  回了现代,这个毛病居然还是治不好……
  这是不科学的啊口胡!明明所有的步骤都跟电视上做的一模一样!
  不久,香喷喷热腾腾的鲈鱼脍就上桌了。
  鱼肉金黄,上浇一层汤汁辅料,旁边环绕着豆腐雕成的各种鲜花,色彩纷呈,香气诱人,引得在小店的几位客人都纷纷看来。
  一个小女孩扯着花无暇的袖子:“大哥哥,丫丫可以要一朵花吗?”
  她指的,正是那几朵豆腐花。
  这小姑娘穿着红色的小短卦,梳着麻花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最难得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碟子,显是有备而来。
  花无暇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丐帮预备役?
  小店的老板娘把小姑娘抱起来:“不好意思客官,丫丫还小,冲撞了两位。”
  花无暇取过碟子,往里面放了三块豆腐,道:“小丫头,和你家里人分着吃吧。”
  这小丫头显然就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女儿了,倒是个机灵的。
  原随云道:“给我们上两碗馄饨。”
  十月天,已是寒气渐重,穿着宽松衣物的人们,有时也能感到钻进里衣的一丝凉意。
  这种时候,若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岂不是一件美事?
  冬至馄饨夏至面。
  汤上飘着几段葱花,还放了一些金黄的芝麻油,桌上有着醋和酱油等调料。
  花无暇道:“有些烫,先吃鱼吧。”
  他拿起旁边的醋和胡椒,稍微加了一些到原随云的汤料里,这些都是在太原相处时总结出的原随云的喜好。
  筷子挑了一块豆腐到嘴里,原随云细细用舌尖品味着道:“你雕的是什么花?”
  花无暇笑道:“你刚才吃的是凤凰花。”
  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
  既然在菜的“味”上已是一条死路,花无暇就转而在“色”上下功夫。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雕花。
  去到幽游的时候,他只是花的支配者,隶属于藏马这样植物的支配者,而在猎人里开发的念能力,也是关于花花草草的,所以来到楚留香世界,花无暇直接点选了藏马的支配植物能力,若是选个高强的武功什么的,这个身体没有那种反射神经也白搭。
  一个小孩第一次拿着机关枪,也许还不如拿着他用熟的弹弓有杀伤力。
  几世以来,花无暇已经算是花中大家了。
  直到晚膳时辰,两人才回到“掷杯山庄”。
  未至膳厅,就听到里面传来左轻侯激动的声音:“薛衣人血口喷人!他定是被香帅发现了什么亏心事,才要杀人灭口!”
  花无暇道:“香帅可是出了什么事?”
  因着楚留香的关系和花无暇的医术,左轻侯对他倒是亲近几分,道:“薛家庄那边来消息说,楚留香偷了薛衣人的剑,薛衣人正要去追杀他呢!”
  花无暇沉吟道:“这想必不是真的,香帅盗宝的人家必是不配拥有此等异宝的,而‘天下第一剑客’不管品行如何,无疑有资格拥有他的剑。”
  左轻侯对花无暇大起知己之感,拊掌道:“正是,只是香帅至今未归,老朽却是有些担心啊。”
  他们俩的目光都落在原随云身上。
  左轻侯是薛衣人的死对头,花无暇在江湖中无甚名声,所以这件事只能落在无争山庄的少主原随云身上。
  无争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类似于仲裁者,不知道多少纷争都是消失在无争山庄的话语中,“无争山庄”几乎就是公正和权威的代名词。
  左轻侯叹息道:“这几天珠儿的病情反反复复,真是让我老人家操碎了心,香帅都是为了帮我才会惹上那个‘血衣人’,万一他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问心有愧啊……”
  这个老头子倒是可爱,他在这里叹气扮可怜,特别强调自己是个“老人家”,他不用权势手段压人,而是用自己的年纪,无非就是为了让原随云去一趟薛家庄罢了。
  原随云淡淡道:“香帅智计过人,轻功又是天下第一,想必是不会有事的。”
  左轻侯瞪大眼睛,就要说话,原随云继续笑道:“来了松江府这许多天,也应该去薛衣人府上拜会一下,二爷想必不会介意的。”
  花无暇心下暗笑,面上也正色道:“二爷放心,原兄和在下去做个见证,若是谁也不能证明是香帅盗剑,就容不得有人一己之私。”

  相助香帅

  薛衣人的庄院规模不如“掷杯山庄”宏大,但风格却更古雅,厅堂中陈设虽非华美,但却当真是一尘不染,窗棂上绝没有丝毫积尘,院子里绝没有一片落叶,此刻虽方清晨,却已有人在洒扫着庭院。
  花无暇跟着原随云随着仆人往内走去,面上还是一派温文尔雅,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习剑和洁癖的必然联系。
  剑神西门吹雪,天天穿白衣服,出门只吃水煮蛋,只喝白开水,追杀别人的时候还有仆人不远万里来送热水和衣服,何等腐败;剑仙叶孤城,穿的衣服也是一脏就特别明显的白色,出门前呼后拥,走的路还要先铺上地毯……
  现在薛衣人也是这样,古龙小说中的用剑高手为什么都有洁癖呢?对剑越专一,就会越容不下一点瑕疵?
  花无暇有些恶作剧地猜测他们看到灰尘就好像看到剑没擦干净一样。
  薛衣人是一个面容清癯的老人,布鞋白袜,白色长衫,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也和别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原随云却知道薛衣人少年时以“血衣人”之名闯荡江湖时,快意恩仇,杀人如草芥,现在虽已退隐林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但无论是无争少主还是蝙蝠公子,又有何惧?
  薛衣人瞬也不瞬地看着原随云,道:“不知阁下此来,所谓何事?”
  原随云一揖道:“实不相瞒,在下为楚香帅而来。”
  薛衣人恨声道:“我将楚留香当做朋友,带他去了剑室,才让他轻而易举地盗了我的宝剑!”
  花无暇道:“世上的事情往往出人意表,有时候看起来最容易的明白的事实恰恰是个陷阱。”
  薛衣人道:“你是何人?”
  花无暇抱拳道:“在下花无暇,只是跟着原公子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薛衣人道:“你信原?”
  原随云笑道:“敝姓原,草字随云。原来如此的原。”
  薛衣人目光微动,道:“无争山庄少庄主?”
  原随云道:“正是在下。”
  薛衣人道:“无争山庄说的话,想必是有凭证的。”
  他把“原随云说的话”直接替换成了“无争山庄说的话”,却是在以势压人了。
  花无暇道:“前辈骤失爱剑,难免惊怒,但楚香帅人品风度,又岂是会盗朋友剑的人呢?昔日水母阴姬失了天一神水,也认为是楚香帅所为,但最后证明这正是任谁都不会怀疑的‘妙僧无花’做的。”
  薛衣人道:“难道老夫的剑正是被最想不到的家贼所盗?”
  花无暇不卑不亢道:“这只是在下的猜测罢了。此次前来也只不过是做个见证,若是香帅承认了盗剑,我们绝不会拦着前辈一丝一毫。”
  薛衣人冷冷道:“跟我来吧。”
  楚留香是骑着马来的。
  那匹马显然是识途老马,径自带着他往这里跑来。
  他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薛衣人一身白衣,衬着萧索的秋风和满地的落叶,更是白的耀眼。
  他每次杀人,都穿一件雪白的长衫,这长衫上都会沾上死人的血,而他就把这些衣服一件一件收藏在他的剑室里。
  楚留香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面上仍是微笑着,身体却已经微微紧绷。
  他又听到了两个脚步声,然后他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
  楚留香道:“原兄和花兄怎会在此处?”
  花无暇却是道:“你受伤了。”
  原随云微微一愣。
  作为一个已经瞎了的人,原随云通过苦练使得自己其他的感觉更加灵敏,远胜常人,却也只能闻到微微的血腥味。
  花无暇作为一个完好的健康的人,何以如此肯定楚留香受了伤?
  他却是不知道,花无暇前两世所处的环境,实在是每天都与鲜血为伍,这也造成了他对血腥味如此敏感的事实,若是换一种气味,他就不能如此轻易辨别了。
  薛衣人皱眉道:“你受了伤?”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昨天挨了别人一冷剑……”
  薛衣人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道:“伤在何处?”
  楚留香道:“背后。”
  原随云动容道:“竟有人能来到香帅背后而不被发觉?”
  楚留香苦笑道:“等我发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原随云沉吟道:“他的剑难道比帅一帆前辈还要快么?”
  楚留香道:“帅一帆前辈剑气已是入门,但论出手之快,却比不过此人。”
  薛衣人的脸色由于兴奋泛起了红光,盯着楚留香道:“愿与此人一站!你可知道他是谁?”
  楚留香道:“我只知道他是那个刺客组织的首领。”
  薛衣人突然话风一转,厉声道:“楚留香,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却为何要偷我的剑?”
  楚留香讶道:“我……我偷了你的剑?”
  薛衣人一字字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在薛家庄盗剑不被发现,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剑放在何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之前宫南燕也是认为,除了楚留香,没有人能在神水宫出入自如,盗走天一神水而不被发现,才让他背上了一口大大的黑锅。
  如此看来,作为一个盗帅名满天下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楚留香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保证一定能将真相探查出来!”
  薛衣人沉默了很久,冷冷道:“你受了伤,实在是你的运气……”
  他忽然掠上马背,急驰而去。
  若是原随云不在,这一句或许显示了他的胸襟,而此刻原随云在这里,薛衣人这句话就有死要面子的嫌疑了。
  就算楚留香今日没有受伤,薛衣人也不能凭着自己的猜测将楚留香斩于剑下。
  “无争山庄”在江湖上地位崇高,在薛衣人锋芒最露、最会惹事的时候,也未敢到“无争山庄”去一撄其锋。
  若是薛衣人杀了楚留香,他固然可以说是因为楚留香偷了他的剑,一个剑客为了他的剑而出手,江湖上也不会有人认为不对,但只要“无争山庄”说薛衣人是为了一己私欲杀了久负盛名的“盗帅”楚留香,只怕楚留香遍布大江南北的朋友都会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来找他报仇,他不但要声名狼藉,今后也会永无宁日。
  这,就是“无争山庄”的力量。

  巅峰一战

  这就是“无争山庄”的力量,这就是原随云将要继承的力量。
  《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游龙生到死也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游龙生,《三少爷的剑》里的谢晓峰“一旦做了谢晓峰就永远是谢晓峰”,原随云从出生开始就是武林第一世家“无争山庄”的继承人,世家子弟这个词显得尤其沉重。
  花满楼有六个哥哥,原随云却是一脉单传;“江南花家”也许仅仅是地产最多的商人,“无争山庄”却是武林中的一杆秤。
  又是一日。
  天还蒙蒙亮,空气清新带着泥土露珠的芬芳,被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木叶清香包裹着,在静谧的街道上行走,本是一种享受。
  原随云作为“无争山庄”少庄主,一生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奇妙的事情,即使是“借尸还魂”也不能使他坚定的心智有一丝动摇。
  现在他却只觉得……匪夷所思。
  若非亲身所感,他只怕永远也无法相信。
  原随云和花无暇现在就站在楚留香身旁,看着他喝着第二碗豆腐脑,神态自若地和三个小乞儿说话,而他却毫无所觉。
  花无暇笑道:“‘幻身草’可以遮蔽声音和形态,松江府的事情今天就能有一个结果了。”
  真的有人能操纵植物么?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事,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凭空消失?
  事实就在眼前,再也容不得他不信。
  原随云沉吟片刻,淡淡道:“想必这‘幻神草’,也不是中原之物。”
  凌晨把人吵起来的花无暇好心情地继续扔炸弹道:“不仅不是中原之物,也可以说不属于这个世间。”
  原随云脸色未变,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世间何等广阔?正是因为在海上建立蝙蝠岛,原随云才能比旁人更清楚地认识到人类不能触及的领土还有许多,而花无暇却有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么?
  派去大漠的探子带来的消息逐渐详尽,花无暇是在三年前伴在石观音身旁的,而他第一次出现的地点就在沙漠旁的一个小镇中。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当地也无人识得。再往前,经历是一片空白。
  原随云现在总算是知道,第一次他和金灵芝去到百花楼的时候,花无暇为何能及时起身了。那百花楼虽然毫无机关通道,那里摆放的花草树木本身就已经是最好的防御。
  花无暇身上的谜团实在让人猜不透,当你知晓其中一个谜题的答案的时候,会发现有更大的谜题等待着你。
  这实在是原随云此生遇到的最大挑战。
  他陡然有了一种想要探究的欲望。
  此时,楚留香听完了两个小乞儿关于“薛衣人丢失宝剑”和“薛家庄昨晚遭遇刺客”的情报,正带着一群黑衣人往薛家庄去。
  楚留香悠闲的走在前面,满脸容光焕发,神情也很愉快,看他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要去的是一个龙潭虎穴,去面对“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的剑。
  原随云和花无暇还在走在他的侧边。
  可以感觉到,巨大的绿色叶片飘浮在他们的左右两侧,阻断风的流动,却又制造新的风,不让人感到一丝断层。
  这魔界的草本植物如此巨大,叶子像蒲扇一样包裹着两人周围。
  花无暇笑道:“‘幻身草’只是一叶障目罢了,若是真有人撞上来,还是能察觉到人迹的。”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直觉敏锐之人,说不定也会发现这边的视线。”
  说着,他却不避讳,一双有些上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楚留香。
  楚留香当然也察觉到了。
  他往左侧看了看,又看了看。
  那里是宽敞的大道,此时并未人烟。
  楚留香不禁摸了摸鼻子,难道是就要面对薛衣人太紧张了?可是他明明感觉有人在用打量猪肉一样的目光打量他……
  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到了薛家庄时,薛衣人并没有迎出来,却搬了把很舒服的椅子,坐在后园的树阴下闭目养神。
  “以逸待劳”,这是一种姿态,也表现了天下第一剑客绝对的自信。
  楚留香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近似个神话了。
  “妙僧”无花、南宫灵、石观音,甚至“水母阴姬”都曾败在楚留香手下,这些事实都摆在面前,无论如何,胜就是胜,他还活着,而这些人都死了。
  这一战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无疑是轰动武林的一战。
  “盗帅”楚留香对“血衣人”薛衣人。
  原随云道:“你叫我来,为的就是这一战?”
  花无暇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原公子以为,此战不值一观?”
  如果放在现代,单是卖票也能赚上一大笔的王见王决战啊!
  真的到了现代的话,估计要用鸟巢来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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