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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叶傅]鄙名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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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漆黑的刀,如墨般的眼睛,眉头微微皱着,目光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暖。
他也在看叶开,也许他已经猜测叶开怎么会这么狼狈,和高轩然在哪儿。
叶开的脚步脚步轻快了许多,他又一次通过了上官小仙的考验,也许这也是老天的考验,他一直向傅红雪走去,其他的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我回来了。”
“……恩。”
短短的两句对话,却让两个人都倍感温暖。
还有什么比你爱的人在等你,和你正等着自己的爱人,更开心的事情?
生死之间
天阴,云沉,似乎要落雨。
夜雨慢慢地摸着桌上的琴,她摸得很温柔,像是在抚摸恋人的手。
然后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
“叮”地一声,在漆黑的屋子里尤为刺耳。
上官小仙其实很不喜欢来找夜雨。
即使她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
夜雨太阴沉,太绝望,而且看见夜雨她就忍不住想起傅红雪。
她恨不得剥了皮抽了筋的傅红雪。
但是她还是来了,因为她需要夜雨,需要夜雨的力量,更需要从夜雨口中套出四大天王的详细资料。
夜雨看着窗外,阴风四起,连窗户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她轻轻地道:“你来了。”
上官小仙站在门口,“恩”了一声,这个屋子太黑暗,在阴天里也太冰冷,即使阴毒如她,也忍不住颤抖,似乎有冤魂从地下爬出来,向她逼近。
好冷。
“你现在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岌岌可危,却很不容易拆散了吧。”夜雨轻轻地道,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好像害怕打扰了围在她周围的阴魂。
上官小仙不语,但也许她的心中已经赞同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想要傅红雪的命并不容易。”上官小仙道。
夜雨微微一笑,轻轻地道:“你并不想要傅红雪的命,你只想要叶开,比起叶开,你的阴谋根本一分钱都不值。”
上官小仙打了个寒噤,谁能了解她心中的冰冷,看见叶开的时候,在叶开身边的时候,是她这一生最温暖的时光,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叶开。
傅红雪同样渴望这温暖,可是比起将叶开拖入冰冷,他宁愿在远处观看。
可上官小仙不同,她舍不得,更不甘心。
她要叶开陪着她,哪怕是两个人同时冰冷。
“你也不想要傅红雪的命?”上官小仙问,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傅红雪,追杀戚绵恨,绑架猎伊,抓住高轩然……如果说她是阴毒的,但她还向往着光明,而这个女人,是全心全意地享受着黑暗。
“……夜幕四合雨淋漓……”夜雨不回答,只是双手紧扣,轻轻地道:“一到夜里,下雨的时候,我就想杀人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上官小仙摇摇头,可是却好像已经听到了她的答案一般,全身都颤抖。
“因为我很冷,”夜雨轻轻地道:“你不能想象人类的血是多么温暖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血流出来都是温暖的,那一刹那的温暖,却比人的体温还要永恒。”
她闭上眼睛伸出手,好像要抱住一个看不见的恋人。
上官小仙全身都在抖动,寒气一直袭到她的心底,她受不了这个女人!
夜雨突然睁开眼,声音有些清朗起来,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厉鬼的嘶声诅咒:
“所以,我看上的人,我就会让他们体会这种感觉!”
风萧萧地吹着,吹得傅红雪的单衣猎猎作响。
叶开抓着傅红雪没有握刀的手,尽管很冷,但是他的手还是热的,两个人的速度不慢也不快,他们回到了聆风。
他们现在最需要一个温暖的火炉,还有一壶酒。
可是聆风已经什么都没了。
除了血,大片大片如同火焰一般的血!
天阴沉得发黑,血也浓烈地发黑。
人呢?人岂非都死了。
他们每一个都全身流血,他们每一个人的血都染在了地上,没有一点是留在自己体内的。
因为夜雨喜欢血液,温暖的血液,她每次杀完人回来,都像在血水里洗过澡一般。同样,她若要杀一个人,也一定要那个人的血全部流出来,沾满她的身体。
叶开和傅红雪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恐惧。
他们并不是没见过杀人后的场景,猎伊血洗孔雀山庄,杀的人绝对不比这少。
但是,能把人杀成这么残忍恐怖如同地狱场景的效果,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丁灵琳到哪里去了?白晴到哪里去了?
她们的血是不是已经染在了地面上?
琴声幽幽地响着,这琴声如此凄凉,如此绝望。
如同冤魂们的哭诉。
送终曲。
叶开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上了二楼。
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他一拳就要发动攻击。
“是我。”
叶开突然定下神来,是戚绵恨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丁灵琳呢?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我来迟了。”戚绵恨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漠然,好像任何人的死亡都与他无关:“猎伊在照看丁灵琳,她受伤很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叶开的心仿佛碎裂了。
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伤害了丁灵琳,而丁灵琳最念念不忘的,还是他。
这笔债,他注定要背着,背一辈子。
“我……能去看看……么?”叶开咬住下唇,他的嘴唇在发抖,因为他几乎要哭出来。
戚绵恨根本不看他,绕开了路,直径走到傅红雪面前。
“你回来了。”戚绵恨的声音很低沉,很稳定,他突然笑了笑,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在傅红雪面前,不管多么痛苦,背负多少委屈和压力,他也要逼着自己笑出来:“我也回来了。”
傅红雪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开跌跌撞撞地冲进屋,猎伊正从丁灵琳的病床前站起来。
她知道道歉在此刻一点意义也没有,她慢慢地退到一边,让叶开来到丁灵琳的床前。
丁灵琳的脸色已经变成一种死灰色,绝望让她的眼睛睁得更大。
叶开跪下来,握住她的僵硬冰冷的手,那手似乎已经不是她的,而是一个死人的。
猎伊不忍再看,想要走出屋子,但傅红雪站在门前,紧紧地看着丁灵琳,没有握刀的手死死地扒着门框,如同那天,他的脸上是一种无助而透明到几乎要消失的表情,她就连脚都抬不起来了。
“叶开……”丁灵琳柔声叫着,叶开和傅红雪的身躯同时一震。
“叶开……”丁灵琳又叫了一声,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像一根一碰就断的蛛丝。
叶开握紧她的手,轻轻地道:“我在。”
好像有了感应,神志不清的丁灵琳突然有了一线清明,她慌乱地道:“叶开,是你吗。你还记得么?我们家不远的一片草地。”
叶开泪流满面,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不清丁灵琳在说什么。
“我记得,我都记得。”
“你记得……”丁灵琳笑了,道:“你记得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么?当时的晚霞好漂亮啊,火红火红的,映得湖水一片红色,好温柔的红色……你当时就站在那里,身上都映出一片透明的红色,好像一个天神一样,你记得么?……你记得那时候我说什么么?我说我一定要嫁给你,你记得么?……”
“我记得,我记得……”叶开受不了了,他的心中全部都是对这个女孩子的愧疚,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还有后来,你给我抓萤火虫,萤火虫好漂亮,一闪一闪地,像星星一样,我老是抓不到,你就笑我……笑我……可是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这样我手中的萤火虫就全部都是你送给我的了……”
傅红雪突然转头冲出去,戚绵恨的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傅红雪挣扎几下,低声道:“放手……滚……”
傅红雪听不下去了,再呆上一秒钟,他可能就会发疯。
是他的错!他活生生地将叶开和丁灵琳之间的关系凌迟了,而他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切的。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丁灵琳会得到幸福,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丁灵琳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有大好的年华和精彩的生活等着她去体会,为什么她偏偏要和他这么一个不祥的人纠缠出关系?
戚绵恨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傅红雪拖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傅红雪的脸上是可怕的红色,他好像已经喘不过气一样抓着自己的领口,好像有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他全身抽搐着,翻腾着。他的口中吐着白沫,眼泪掉下来带走了脸上本就所剩无几的温度。
戚绵恨的一只手都要按不住他。
猎伊也进了房间,帮助戚绵恨定住傅红雪。
“求求你们……走开……”
猎伊和戚绵恨闻此言,都像突然被抽了一鞭子一样惊呆了,他们习惯了傅红雪的骄傲,自尊和要强,这个宁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了颜面的人,突然的软弱哀求让人是什么感觉?
猎伊哭得不能自己,这也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哭,这么多苦难都受过来,她偏偏不能在傅红雪面前克制泪水,她能把全部都交给这个人,只要他不说这种话,不露出这种表情。
可是她的全部对这个人而言根本没用啊!
“……我错了……”傅红雪闭上眼睛,他的心上那个伤口流着乌黑的血,不停地流,像是存心要折磨他的痛苦。
让他消失,彻彻底底地从这里消失,就像他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他本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本可以躲得远远的,永远不用触及叶开,可他为什么忍不住?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痛苦于自己的侥幸心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离叶开远远的,不去碰他一下,甚至在他从大漠回来时就走得远远的。他本来就没有朋友,为什么不能拒绝叶开?
如果时间可以再倒流一些,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可他为什么活着,上天给了他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
难道上天让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他体验痛苦?
弃刀
雨还是下了,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风像利刀一样刺进屋子里。
戚绵恨一夜都和傅红雪睡在一起,他不得不这么做,傅红雪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戚绵恨害怕他会冻死。
他和猎伊强行将安神药和有助睡眠的药灌进傅红雪嘴里。
猎伊就坐在桌边一整夜都看着他们,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她并不是不累,这几个月,她和戚绵恨还有高轩然在夜雨的折磨下,每个人都是精神严重受损,每个人都是侥幸捡回来半条命。
可她现在更害怕傅红雪会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一刀砍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好不容易撑到了快天明时分,猎伊从房间里慢慢地走出来。
她头疼欲裂,眼睛也疲惫地好像要爆炸一样,她有点晕沉沉的,走路也轻飘飘的。
她虽然心里清楚自己是想去烧点开水,但是行动却如同梦游一般不知道往哪儿去。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叫嚣着要休息。
丁灵琳的房间的门打开了,叶开也晕沉沉地走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恐怖的,苦恼的,痛苦的……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他呆板地对猎伊道:“……我也许做错了一件事情,可我现在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猎伊突然感觉很不好,很混乱:“你干什么了?”
叶开木讷地,机械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答应了丁灵琳,明天要娶她。”
像有一个大锤狠狠砸在头上,猎伊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她实在撑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猎伊才从昏沉沉的黑暗中醒来,醒来就看见了傅红雪的眼睛。
漆黑的眼睛,和关切的目光。
猎伊猛地坐起来,抓住傅红雪的手,她的嘴唇颤抖着,千言万语却一时说不出来。
傅红雪轻轻叹口气,低沉地道:“你早该告诉我,你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虚弱,因为她的武功全部被夜雨废了,而且再也无法复原。
猎伊还想说什么,傅红雪强行把她按在床上,命令的口气道:“你现在还该休息一下,莫忘了你是因为疲惫过度才昏倒的。”
猎伊顺从地躺下来,傅红雪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睡了几天?”猎伊眨眨眼,觉得她心中的问题只有这一个是比较安全的。
傅红雪道:“你睡了整整一天了,还好我会些许医术,否则你也许一时还醒不过来。”
猎伊想了想,又道:“……我弟弟呢?”
傅红雪闭上眼睛,半盏茶的功夫后,他回答道:“在为叶开和丁灵琳准备亲事。”
他笑了笑,那笑容很轻,就像来自另一个时空,道:“他说他还有些手下可以派来收拾客栈准备亲事的,这种方面我派不上用场。”
猎伊心中狠狠一疼,但她又不敢,她不敢拆开傅红雪现在的伪装,拆开了又能怎样?
她强笑道:“不错,我……我们……我是说我和我弟弟也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傅红雪又笑了笑,道:“我也表达过了,我并不是这么小气的。有喜事也应当祝贺一下。”
猎伊又落泪了,她宁可傅红雪不要那么笑,那比他阴沉着的表情更让人感到难过,无止尽的难过。
傅红雪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道:“哭也是很伤神的,你还没休息过来,应该安定自己的情绪。”
猎伊抖着唇,她突然发现了傅红雪更不对劲的地方,她发现自己正握着傅红雪的一只右手,而傅红雪的左手正在为她擦泪。
他的两只手都是空空的。
他的刀,他那比生命还要重要,与他形影不离的刀呢?
傅红雪也发现了她的目光,柔和地道:“我把刀当成贺礼了。”
他想了想,裂了咧嘴,道:“我没有钱,可是买贺礼总不能问戚绵恨借钱吧。”
猎伊点点头,强笑道:“那……的确不应该。”
傅红雪像孩子一样拍拍手,道:“所以,我绕着客栈走了好多圈,别人都在布置客栈,我什么事情也没有,一心一意地想着礼物,最后终于被我想到了,我唯一的财产……”
猎伊强笑道:“不错,是那把刀。”
当傅红雪绕着客栈慢慢地拖着步伐时,他在想什么?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活着的?或者他已经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作一个不存在的亡魂?
她握住傅红雪空荡荡的手,将自己的头埋进他怀中,她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如细雨一般绵绵不断的眼泪。
傅红雪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好像她是个受了委屈,需要人安慰的小妹妹。
“……其实叶开做的,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他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向猎伊解释道:“其实就算我没有刀,我还是傅红雪……”‘
红楼,红窗,红桌子,红罗帐,什么都是红的。
丁灵琳神志不清地靠着床头,几个女仆为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红色的喜服,现在正在手忙脚乱地为她梳妆。
叶开坐在楼下,他的身上早已换上了一层新衣,同样是红色的。
他呆不下去,他几乎要冲出去,远远地跑开,躲开。
就连戚绵恨那种和往常一样的漠然的表情,在叶开的眼中都成了一种对他的讽刺的表情。
可是他不能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让丁灵琳有信心,有活下去的希望。
治病先要治心。
那傅红雪呢?
叶开不敢想,也不能想,他怕只要再多想一秒,他就会撕了这身衣服,掀了整个会场,然后头也不回地去找傅红雪。
傅红雪和猎伊被戚绵恨送到了另一家客栈里,他的理由是“办喜事太闹了,影响我姐姐休息”。
但是叶开知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傅红雪。
可是他装作不知道。
他只是喝酒,新郎在大婚之前喝醉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是他必须喝,不喝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知道他和丁灵琳的喜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
他的朋友很多,丁家的旧友也不少,很多人都来为他们送礼,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戚绵恨已经命令他的属下整整摆了十二桌酒席,看来还是不很够的样子。
人人都在谈论着他们,祝福着他们白头偕老。
可是叶开很清楚的知道,一旦他与丁灵琳成亲,他和傅红雪之间就完全断了,即使丁灵琳活着,难道他忍心递给她一纸休书,毁掉她一辈子?
当然不行,所以一旦成亲,他就必须一辈子负责。
他和傅红雪就再也没有未来,只有牵扯不断的过去,放在时光的角落里,静静地变成一堆乱麻,落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也寻觅不见。
门厅内堆满了彩礼,送彩礼的人很多,送来的东西也不少。
戚绵恨自己在记账,他虽然只有一只左手,可是写出的字却非常漂亮。
账簿上第一个名字就是他。
戚绵恨:礼品四包,极品伤药四瓶,聆风客栈一座,仆人三十六个。
他想了想,又在最后写上“人命一条”。
送聆风客栈还有三十六的仆人,当然是为了让叶开当这里的老板,在丁灵琳休养的时候,好好地安顿在这里。
可“人命一条”又是什么?他想拿走谁的命送给叶开?
接下来是他的姐姐猎伊,同样是四包礼品,碧玉饰品一套,和四颗上好的大珍珠。
甚至他还没有漏掉高轩然的份,即使现在高轩然不在,但就算他在了,恐怕也送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于是戚绵恨在纸上慢慢地写道:
高轩然:人命一条。
高轩然怎么也要送人命?他又要送给叶开谁的命?
还是戚绵恨故意这么写,因为高轩然现在全部的财产只有一条命?
傅红雪:黑刀一柄。
戚绵恨的手顿了顿,最后的‘柄’字写的很不像样,他看了看,傅红雪的黑刀压在那些豪华的光芒四射的礼物下面,显得那么穷酸,那么不起眼,可是他知道,就算是那些珠宝玉石,那些古董字画,全部的价值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一柄刀来得更重。
瞬息变化
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宾客络绎不绝,礼品渐渐多起来,
戚绵恨一笔一划地记录着,这一刻他似已不再关心傅红雪和猎伊,也不再关心叶开和丁灵琳(可能他根本就没关心过这两个人),只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虽然在鄙名楼的属下们看来,在楼危难之时,他们却在这里忙着帮一个与楼没有什么利益上的交情的人举办亲事,非常奇怪,但是他们还是一板一眼地执行了任务。
这使得聆风客栈里增添了十足的喜庆。
一阵醉心的箫声响了起来,声音缠缠绵绵,如泣如诉,戚绵恨的脸色突然大变。
他一挥衣袖,不沾染半点墨迹污垢,手中的毛笔却在空中行云流水,两三滴墨汁像坚硬的弹丸一般向箫声所传之处射去。
墨汁,如何能裂木?
但那墨汁,确实击碎了箫。
戚绵恨的目光尖锐地像针,他冷冷地道:“凭你也配在聆风吹箫?”
吹箫的人,竟是映雪。
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断箫,惊呆了,她如何能相信,一个人竟然以几滴墨汁击碎了一支箫?
箫声把叶开也引来了,看见映雪,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如果说他现在还有什么人害怕见的话,那个人就是映雪了。
映雪在他和傅红雪之间的确帮了太多忙了,可现在……
叶开并不知道夜雨就是袭击了聆风的人,更不知道夜雨有多么恐怖。
他甚至还不知道夜雨就是幕后主使人。
他只是觉得自己实在辜负了映雪的一片好意。
映雪还是蒙着面,桃花眼弯弯地笑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她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道:“恭喜你了,叶大侠。”
叶开的嘴角滑过一丝苦笑,竟然连她也说‘恭喜’,难道现在竟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难道他们不知道,他被迫放弃的,是自己的生命?
映雪又向戚绵恨行一礼,歉意地道:“婢女并不知聆风的规矩,招惹了老板,还请见谅。”
戚绵恨提笔,冷冷地道:“废话少说,你也是来送礼的吧。”
映雪笑了笑,道:“不错,婢女的贺礼是,箫声一段。”
戚绵恨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失礼的言语,阴柔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即狠厉又怨毒的神情。
“没人配在聆风吹箫。”他一字一句地数着字道。
叶开很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理由?
为什么箫声在聆风是个禁忌?
映雪又端端正正地赔了个不是,笑道:“婢女道歉,可是小姐也命婢女带来了礼物,希望婢女的失误没有拖累了小姐的心意。”
傅红雪站在客栈前,握了握空空的左手。
他还是不习惯这种感觉。
好像是当众少穿了一件重要的衣服那么奇怪。
可他知道他必须习惯这种感觉。
猎伊站在他身旁,道:“你……你现在想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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