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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叶傅]鄙名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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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道:“我放心了。”
傅红雪突然哽咽了一下。
他明白了。
他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他。
傅红雪道:“是不是戚绵恨?是不是他要……”
高轩然沉默了,他的右手血流如注,但他毫不在乎。
比起心中的伤口,这实在不算什么。
高轩然茫然四顾,一声长叹道:“傅大哥,我发现了,我果然不适合这里啊。”
傅红雪紧握住他的手,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这种绝望,这种顿悟,他实在太了解了。
傅红雪道:“那么猎伊呢?她什么都没说?”
高轩然苦笑,傅红雪马上明白了,猎伊一定是站在她的弟弟那边的,既然她可以为了猎一不在乎杀多少人,自然也不在乎帮他做什么事。
不管一起经历了多少,在意见不合的时候,高轩然总是被孤立的那一个,看来,他也厌烦了。
傅红雪道:“不适合,就回家,你还有家,还有你的母亲在等着你。”
他不问为什么,他知道为什么,这个江湖太大,有多少人就此沉沦,又有多少人被阵阵尘埃污染到无颜无面。
可是,好在这个少年还是干净的,不是吗?好在他的眼睛没有变,还是那么纯净,好在他的心没有变,还是那么火热。
那么就——回家,回家吧。
家里永远有外面没有的温暖。
家里永远有外面没有的亲人。
家里永远有一方天地是专为你疗伤的。
对风尘仆仆的游子而言,还有什么比‘家’更珍贵?
高轩然安静乖巧地像只温顺的小猫,为了接下傅红雪那一刀,他已耗尽了全身的精力,只能以黑暗掩盖自己疼出的汗。
“还好我带了止血药,我早就知道肯定不及你。”语气中还颇有几分自得。
傅红雪在给他包扎右手,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他的眼睛,轻轻唤一声:“高轩然?”
高轩然总是微笑着,那神情竟有几分像年轻时的叶开,回答:“我醒着。”
都一样。都一样恐惧同样的事情。
傅红雪恐惧着高轩然会睡下去,永永远远地睡下去。那样他会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高轩然则害怕傅红雪会认为他已经睡下去,傅红雪的精神,已经受不了任何无意的过失。他绝不想把傅红雪害死。
这简单的一问一答不时地响着,其中又包含着多少复杂的情绪变化。
庙外有烛光袭来,傅红雪握紧刀霍然长身而起。
高轩然一把按住了他,细细听了听,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没事,是叶开。我把他找来的。”
如果不是高轩然,叶开恐怕很难找到傅红雪。
但是他没想到高轩然会变成这个情况,不是说了高轩然先进来对傅红雪说明情况吗?
怎么变成了两个人的决斗,最后还被傅红雪砍掉了右手?
叶开想不明白原因。所以他非常焦急。
但是这焦急在看见傅红雪之后,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想笑。
诧异的表情,傅红雪很少流露,但是却意外地很适合他。
很可爱。叶开抿了抿薄唇,很不厚道地把高轩然扔在了一边。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傅红雪的嘴角,那里微微肿起。
“你怎么受伤了?”
“你怎么会是叶开?”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不同的是,叶开的语气是愤怒,而傅红雪却有种恐惧在蔓延。
“他真是叶开。”高轩然揉着太阳穴,清清淡淡地道:“变成这样还是拜鄙名楼所赐。”
叶开半眯起眼睛,没想到居然是鄙名楼。但是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想下去,因为傅红雪死死地揪住了他的领口,迷茫的神情有增无减。
“你怎么会是叶开?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没变……”
“你够厉害的!”
叶开抓住傅红雪的手大声道:“什么也没变,我还是叶开。”说着,他掏出了怀中的酒杯:“你还记得这个么?”
傅红雪低头看了看,放松了些力道,眼睛突然就泛起酸来,仅仅两天未到,变化太大了。就好像发现自己被整个世界背叛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唯一的希望突然也改变了,改变到不知道是何状况。
这些不寻常的感情混在一起,足足能够颠覆一个人的情感和理智。
可他相信这就是叶开,不仅仅是因为酒杯,也不仅仅是因为高轩然的证明,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肯定的感觉。
叶开紧紧地将他扣进怀中,低声道:“我没变,也不会离开,你应该知道这点。”
傅红雪没有回答,只是毫无力气地挑了挑嘴角。
“你怎么受伤的?”叶开又问了一遍,关切和计较的语气表明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受伤的是高轩然。还有,你变成这幅鬼样子,真难看。”傅红雪垂下头,语气冷淡,目光也不与叶开对视。
叶开深吸一口气,他想到了自己本来打算解决水清莲的事情,当然是在以自己恢复原来的样子为理由。
可是现在似乎又冒出来很多新的理由,和更多的不定理条件,将事情充斥地更加复杂。
傅红雪已经看见了吗?
他无法逼着这个固执的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使用武力也不行。欺负他不就等于是欺负自己吗?
于是,行动,永远比讯问更加迅速,直接而有效。
高轩然轻轻“呀”了一声慌忙低下头,心中怒骂叶开一百遍啊一百遍:我还在旁边啊,注意点影响啊,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当我不存在!
傅红雪的唇依然微凉,似乎随着唇间的交叠被叶开的热度灼化,他还有些惊异地睁着眼睛,眼睛里定格的是另外一种相貌,这让他和叶开都感到莫名其妙地别扭。
傅红雪条件反射地握住刀柄,叶开已经料到了他的动作,比他更快地按住他的手。
很久后,叶开用了不同的口气,笃定的,带着一点冰冷。
“谁打的?”
叶开从来就没想过,这种问题能放在傅红雪身上。
目光倾斜看了看正在费力止血的高轩然,叶开突然觉得,似乎事情又在变化了。
坦然背叛
有很久以前,一个高僧对他的学生们进行考验。
考验很简单,只有一个问题。
他问:“如何能用三个铜板填满一座空屋?”
高僧的学生们也都是很聪明的人物。
有的学生用铜板买了稻草,勉强塞了大半个屋子。
而他们中最聪明的一个,用铜板买了一根蜡烛。
蜡烛点燃的时候,光明充满了整个屋子。
于是高僧微笑了,告诉他的学生们,光明是唯一的信仰,无论处在何种艰难的状态下,都不要忘了在心中点燃一根蜡烛,让光明充满整个胸膛。
这样才能站得直,走得稳,才能问心无愧。
高僧说的话自然很对,自然应该拿来将给那些年轻的后生们听,让他们少走弯路,不走邪路。
可是,高僧似乎忘了,当整个屋子被光明充满时,那些光明达不到的黑暗角落,只会更加黑暗。
没有哪个屋子是完全光明的,就像没有哪个人可以将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也就像一个组织,不管看起来多么风光,或者多么低调,内里多少都会有些黑暗的部分,无法抹去的鲜血,还有必须牺牲才能达到的目的。
鄙名楼是个组织。
鄙名楼的前任楼主是猎射,现任楼主是猎一,或者说,戚绵恨。
鄙名楼怎样建立的?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它为什么容纳天下奇人却一直默默无名?
似乎从认识猎伊到认识夜雨,叶开和傅红雪从来没想过去调查一番。
并不是不关心,只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还有,戚绵恨的固执和淡漠所有人都领教过了,强行刨根问底只会招来没必要的怒火。
如果一个朋友下定决心把一件只跟他自己有关的秘密隐藏起来,叶开他们当然不会强行干涉,毕竟每个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过于诡异,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当然不能让它白白溜走。
可叶开好像把这些分析全部都忘了,只是固执地问傅红雪一个问题:“谁打的?”
这个问题真的很玄妙。
这个问题可以理解为傅红雪被人打了,然后他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如何玄妙?第一,傅红雪是不会被人打的,就算有人想打,也未必敢;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未必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未必能逃掉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傅红雪被打了,还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叶开不笨,他的反应灵活,脑子也转得很快。
但就算他有无数设想,他也没办法想象花白凤已经下山,而且是专程来找傅红雪算账的。
边城的事情结束后,叶开执意和傅红雪一起去找花白凤说明情况。
他当时只是不放心傅红雪的精神状况——傅红雪一向很少喝酒,但一旦不管不顾地喝起来,即使是叶开也没有能够奉陪到底的信心。
后来他很庆幸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知道真相后的花白凤反而没有多大反应,而是很庄严地问:“你已经杀掉了那些仇人?”
傅红雪垂下头,那几天痛苦的折磨让他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惨白,黑眼圈尤其明显。
“是。”他的声音又轻又沙哑。
花白凤道:“这样就好。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已经帮我达成了愿望,也算是报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傅红雪和叶开同时怔了一怔,他们想过很多,想过花白凤会不会发疯,想过花白凤会不会接受不了事实,唯独没想到花白凤的态度居然这么豁达……或者说,这么无情。
反而是傅红雪的反应比花白凤的反应还要激烈,显得似乎很奇怪。
花白凤又道:“报复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情,而你,已经很准确地完成了它。所以,你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而你……”
和花白凤对视,叶开的眼皮突然跳动一下,眼睛疼得厉害。
花白凤道:“你也不用叫我母亲,我们之间只有血缘,而血缘并非有意义。”
叶开苦笑,只有苦笑,还能说什么呢?花白凤的反应就是给他们的重重一击。
花白凤最后的目光,留给了那把黑刀,白天羽留下的黑刀。
刀柄漆黑,刀鞘漆黑,漆黑一片本无颜色,却映照出花白凤的光彩。
花白凤道:“以后也一样,不准辱没了这把刀。”
说完,她隐在了黑屋子的一角,再也不理会这两个人。
一个是她当儿子一般抚养了十八年年,最后帮她完成了复仇大计的人;另一个是亲生的儿子,十八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但她的反应,还是那么平淡,她最关心的,还是那把刀。
叶开不知道傅红雪有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都凉了,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是傅红雪呢?
从那以后他没怎么回去过,即使回去也只会让大家更尴尬,倒是傅红雪会回去几次看一看,当然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傅红雪最后一次回去,花白凤直接地告诉他:“我们已经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关心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回来。只要你不辱没那把刀,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傅红雪定定地看了花白凤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正视花白凤的眼睛。
那天晚上叶开陪着傅红雪在屋顶上吹风,喝了一夜酒,反而先醉了,拖着傅红雪的手唠唠叨叨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疼欲裂,丁灵琳还在身边大叫大嚷:“你昨天都对傅红雪说什么了啊?他的脸都青了,你惹他生气了?”
叶开仔细地想了想,便傻眼了,抓着丁灵琳慌忙道:“走吧走吧。”
“去哪……”丁灵琳话音未落,叶开已经跃出了屋子,像被人追杀一样逃到了大漠……
所以叶开根本想不到花白凤会下山,花白凤当时的表情他还记得,如同一块冰,一块铁,或者更冰冷生硬的东西。
那个女人把她的前半辈子给了白天羽,后半辈子给了她的刀,傅红雪在她的生命里不过是个配角,叶开说不定连路人都算不上。
何等悲凉。
傅红雪轻轻挣开叶开,淡淡地道:“没什么。”
叶开皱了皱眉毛,虽然不知道傅红雪在袒护谁,当他明显生气了,不属于他的面容上怒气一片。
高轩然干咳一声,帮傅红雪解围道:“两位,我在这呢。”
叶开冷然道:“你现在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高轩然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回家了,又不放心你们罢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叶开的脸,喃喃地道:“严大眼那个老东西果然有点手段,说不定他连骨头都帮你改了。”
叶开心中一沉,道:“你知道?你知道……那……”
高轩然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传说……”
叶开打断他道:“我也知道,而且听了不止一次,但我不懂,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神?”
高轩然站起来,衣服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但他好像不在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心已经麻木了,还会感到痛苦吗?
只不过他眼中似乎有微红的血迹在蔓延,染上周围的景物全是一片微红。
叶开和傅红雪的心都寒了,看着高轩然的目光多了几分怪异。
高轩然的眼中仿佛也有热泪,开口道:“抱歉,可是这次,猎一恐怕真的要跟你们决个死活了。”
傅红雪反手握住高轩然的左手道:“你,你们到底……”
他的语声又变得急速而嘶哑,一面的激动之色。竟然再也说不下去。
叶开也怔住了,他从来没想到居然又回到了和戚绵恨拔刀相见的过去。
被相信的人背叛,这种感觉对傅红雪而言并不陌生,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件后,他不明白为什么戚绵恨还非要跟他们决个胜负。
叶开叹口气,沙哑着声音黯然道:“你,解释清楚点,否则我们非被你急死。”
傅红雪的手慢慢松开,握刀的手却越来越紧。
高轩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断开的地方,慢慢踱了几步,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缓缓吐了口气,道:“其实,花白凤的名字早就在鄙名楼上,从白天羽被杀的时候,鄙名楼就开始注意她。”
叶开的目光跟着他转动,傅红雪则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刀。
高轩然道:“那个传说,其实说的就是鄙名楼,说白了,只不过猎射这个怪人组织的怪人联盟一样的东西,只要是身怀绝技性格诡异的人,都可以加入,加入后会得到保护,不管你之前是谁,名字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除。所以有了‘鄙名’这个怪气的名字。”
叶开道:“那,他们注意……我娘,为什么?”
高轩然道:“因为他们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研究上。”
叶开愕然道:“研究?”
高轩然笑了笑,道:“是啊,研究,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也包括人,也包括人心。所以才有了恶魔帮人实现愿望的说法,其实这都是鄙名楼的服务,猎射喜欢从这些事情中研究人的心理。”
叶开情不自禁地道:“人心怎么能拿来研究?”
高轩然道:“为什么不能?人的心理也有规律,也有定理一样的变化。”
叶开仍然不理解,只得苦笑:“我实在不习惯把人当作一个器械那样……”
傅红雪抬起头,淡淡地道:“猎射是个天才,不过他的理论实在早生了几百年。”
高轩然赞同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有早生的理论都是由疯子提出来的,猎射这个人确实不算正常。”
当一个人提出了超越了时代的见解,往往都会被世俗的人当作疯子一样对待。
可是讽刺的是,引领着历史的方向的,偏偏就是这样的疯子。
而更讽刺的是,这些疯子根据超越时代的观点做出的事情,只能引发事故和混乱,却并不能带来丝毫好处。
强行脱出历史的人会受到惩罚,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历史的框架在哪里。
高轩然道:“具体我是不清楚了,只知道猎射好像认为花白凤的心理过程很典型,所以一直跟到了现在,也是猎一当时为什么能那么详细地掌握傅红雪的资料的原因。”
叶开觉得自己的思路都混乱了,很多东西搅在一起,只得用力挥手让高轩然停下来。
因为高轩然再说,他只会更混乱。
傅红雪插话道:“我问,你答。”
高轩然点点头,道:“好。”
傅红雪道:“你能说说叶开是怎么从船上消失的?”
高轩然摇头道:“我不知道。”
看见叶傅二人的神色后,他补充道:“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情况,猎一让我去调查盛齐天就是为了调开我。”
他闭上嘴,好一会儿才落寞地道:“那个人从来就不认为这种计划把我也列进去是一种明智的决定。”
戚绵恨的冷然和高轩然的随性,叶开和傅红雪都有了解,不免有几分唏嘘。
看来戚绵恨也认为,和高轩然的性格不合就可以成为不能共事的最大原因。
也许这两个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因为孤独。
一个孤独的人,看到另一个孤独的人时,那种感觉除了他自己外,谁也领略不到。
高轩然道:“不过我不否认他的判断,如果他要我来找你们的麻烦,我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跟他翻脸……他提前这么做了,我只是觉得有点……”
他不用详说,叶开和傅红雪也了解这种情感。
与戚绵恨的决裂,高轩然不是看不见,也不是不理解,他耿耿于怀的不过是戚绵恨居然一点都不争取和他和解的机会,只是在该断的时候马上一刀两断,毫无留恋。
傅红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移向他的右腕,叹道:“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个人情。”
高轩然强笑了一下,道:“你错了。应该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傅红雪疑惑地看了看他,随即了然。
高轩然垂头丧气地道:“借着你的手毁掉我的绝望,结果给你带来更大的愧疚,我对不起你才是。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傅红雪道:“你这算是背叛鄙名楼了,戚绵恨会不会派人追杀你?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叶开轻轻扯了傅红雪一下,傅红雪的问话未免太过直白了。
高轩然看着远处,目光空空落落,但目光落回叶开和傅红雪脸上时,都带着感激。
他好久才笑道:“你们放心,就算是追杀我也有办法解决,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高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风声的轻响。
脱变是个痛苦的过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看似简单的词中,包含了怎样复杂的情感和细密的伤口。
触及之内
晨光还未出,天空纯净地像一汪暗色的泉。
空气不是那么凉了,却泛着淡淡的离别的气息。
路上远远地走来三个人,三个人都走得很慢。
他们在一起,人生本就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着急的。
只是分离在即,即使是夏天,也有丝丝夜的凉意。
叶开道:“以后你怎么办?”
高轩然道:“我会回家,就算死也想去看看母亲,不然感觉很悲伤。”
“……”
高轩然爽朗地拍拍叶开的肩膀,道:“哈哈,抱歉,说得太凄凉了。不过,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叶开道:“……珍重。”
高轩然道:“你们也是,见到猎一的话不用手下留情,帮我敲醒他好了。”
千万的言语一时说不出来,就化作了无言。
或许,分离本来就是无言的事情。
高轩然站定,突然拥住面前的两个人。
他们都是教导过他很多东西的人,也都是见证着他的开始和结束的人。
高轩然的眼睛很亮,仿佛有星光集在其中:“你们可一定要幸福啊。不然我会觉得特别不甘心。”
叶开笑了笑,握住傅红雪的手,道:“那自然。”
高轩然道:“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叶开道:“什么?”
高轩然道:“猎一这次没有把我算进他的计划中,那么帮助他的一定是另一个人。”
叶开不明白,高轩然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到最后才说,但他还是沉默着表示自己在听。
高轩然道:“那个人叫水清莲,这个人有多强我也不清楚,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他在武学上曾经得到过猎射的指导,说起来也算是猎射的义子。”
叶开悚然道:“真有水清莲这个人?”
高轩然点点头,认真地道:“我认为鄙名楼中奇人虽多,但是猎一肯定会派这个人来对付你们,千万要小心。”
叶开道:“你没见过他?”
高轩然摇头道:“还从来没人见过他,不过大家都说他是个君子,即使是猎一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叶开道:“既然没有人见过他,你怎么知道他很强?”
高轩然道:“我在鄙名楼的时候把那里混得比自家后院还熟,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我已听了不少。”
他想了想,又道:“鄙名楼里全是怪人,怪人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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