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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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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珣把抱枕塞到这人怀里,抱着,两人凑头研究电动按摩功能研究了半天,俩小孩儿似的。
  “按这个按钮,小猪就开始按摩你了。”
  “这里可以调节几种不同模式,还可以调大,来震荡一个!”
  霍传武受不了了,躲他:“别闹,别震荡了……弄我痒痒。”
  楚珣问:“还怕痒痒?”
  霍传武很实诚地:“怕啊。”
  楚珣笑得极其阴险:“你小时候就怕痒,二爷对付你,只要掏你痒痒肉你就服了——”
  楚珣说着顺势扑上去挠胳肢窝,挠传武腰上痒肉,逗这人开心。传武绷不住躲闪,左面肩膀上裹着纱布,左胳膊吊着,“嗳,别闹了!……小珣……”
  霍传武的笑如同惊鸿,因为笑得含蓄而更显难得,惊艳,嘴角耸动时脸上露出一颗酒窝,很帅。
  “你笑起来还那样儿。”
  楚珣睫毛下目光柔和,闪动……
  任务完成,担子卸下,二人独处房中,闲谈之间简单说起这些年境况。
  霍云山入狱五年,刑满释放后返回家乡。他当年被剥夺军籍和实权,考虑到方方面面因素,上面在对待霍师长问题上既要杀一儆百,又不能落人口实,因此霍云山并未受到过多苛待。“政治犯”身份地位到一定高度,又有国内外关注,谁也不好轻易动他。
  霍云山回到原籍,军区任命他一个闲职,类似地方上某后勤处长之类,没有任何军权实权,但仍享受副军长级别待遇,作为某种形式的“安抚”。
  霍家老大被遣送回家后,因为档案里犯过错误,剥夺高考资格,没念大学。然而,九十年代开放搞活,摆在有志向有能力的年轻人面前的路就宽了许多。霍传军在家乡当地开办工厂,一开始倒腾土特产海产加工、出口贸易,后来又去深圳开公司,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小老板了。
  霍家老二高中毕业,秉承父业,去参了军。
  霍家祖上七八代人拥有尚武崇军的传统,从清末山东闹捻军、义和团,八年抗战,再到建国后,代代都有山东好汉戴甲从戎,奉为家族的荣耀历史。到霍传军霍传武这一代,却因为这一场政治浩劫,家人坚决反对儿子从军,不愿再碰触全家人当年不能言说的痛处。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霍家老二这样的男孩,一身惊艳功夫性情沉默冷静行事果敢坚毅,百万军中有上将之勇。这人倘若跟着他老哥去深圳做生意,传武哪懂生意算账那些事儿,那才真是废掉一块好玉。
  “你怎么做的卧底?”楚珣关心地问。
  “抽调的。”霍传武淡淡地回答,似乎就不愿意多谈。
  霍传武讲述过往时心态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波澜,仿佛这些年,爷们儿就应当这么过。霍家世代从军的传统到他这一辈没有断,对得起祖坟上那棵草,对得起家里当初起的“传军”、“传武”这样的名字。
  楚珣状似不经意地问:“调来北京的部队,愿意吗?”
  霍传武没有立即回答,眼睛望着别处,神色复杂。
  楚珣试探:“我可以跟我爸说说,调你进总参。”
  霍传武低头摩挲手上的枪茧:“这次任务回来,家里人想让我退伍,回老家。”
  楚珣抬眼:“回老家干嘛?……你结婚?”
  霍传武不说话,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失落。
  楚珣蓦地失望了,同样的失落,一腔热忱被泼冷水,二武终究可能要回家结婚。
  俩人凑头吃光保温桶里的饭菜,霍传武下床去厕所解手,楚珣屁颠颠儿一路跟着。
  传武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你扶。”
  楚珣:“你一只胳膊吊着不方便。”
  传武:“多大个人,有什么不方便。”
  楚珣:“……”
  楚珣悻悻地,又舍不得离开,脸冲窗外,斜眯视线瞅着霍传武从宽松病号服里,直不楞地掏出大号的家伙……
  两人重新相处这些日子,楚珣看得出,二武这人从外表到心里,完完全全变冷了,被岁月挫折打磨得连怨气和戾气都没有,云淡风轻。
  多大个人?俩人都是成年爷们儿的年纪,很难再像小时那般无赖冲动,在厕所里抱住,扒开裤裆,尽情放纵。
  二武说话声音低沉、沙哑,回答一切问题都是冷硬的两三个字,没人问的时候坐在阴影中发呆,神情冷漠。事实上,楚珣方才与主治医倾谈,再到见到正主,已经看出来,小霍同志远没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状态,这人处于严重的“卧底综合症”状态。
  楚珣多年受训,比医生更了解这种症状。卧底潜伏的特工、军人,比普通特种兵更要具备超人的毅力素质与超常的肉体心理精神抗压能力。常年生活异乡,改头换面,出入险境,一次次经历周围人的猜忌、圈套、恶战、有计划甚至被迫参与血腥暴力,每个白天都处于常人无法想象的紧张战斗状态,夜晚无法入睡,失眠,焦躁……
  霍传武对周围很警惕,自我封闭,似乎还没完全适应和平安全的环境。这人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只用个随身听听音乐,耳朵眼里塞上耳机,翻来覆去听几首怀旧老歌。
  这人埋头在小桌上吃饭时,沉默地咀嚼,吃了一半,发呆,突然想起个事,向门外便衣请示,要给领导打电话。
  霍传武在电话里问,“宋潘咋样?人在哪?在救吗,救过来吗?”
  楚珣从睫毛缝里射出两枚锐利的小眼神,剜了一眼。
  领导说,人在边境医院,我们派去的军医负责救治,手掌很难接回来,手残废了,但没有性命之忧,小霍同志相信组织,放心养你的伤吧。
  传武追问,“那男孩能安排在咱们这边生活吗?他回当地,恐怕会遭到黑帮打击报复。”
  领导敷衍性地安慰几句,男孩毕竟是缅籍,有些事不好交涉,以后再说。
  传武目光垂下来,也没有过分伤感,眼底有那种历尽千帆的苍凉,似乎仍沉浸在枪火横行血色硝烟中,战场上尸横遍野。
  楚珣心里犯酸水,狠命叨了几口菜:“哦,菜不吃了?不吃我都吃了,一口都不给你留!”
  宋潘为了天儿哥连一只手掌都废了,楚珣自认自个儿做不到,二爷的手可金贵呢。或者说,他才不会蠢到以牺牲一只手来表达忠诚,提萨拉欺负过老子的人,二爷逮着机会就亲手搞死她。
  楚珣用力咀嚼,“唔”得一声,噎着了,梗着脖子往下顺气儿。
  小霍同志冷眼看着他折腾,默默伸出手,抹掉楚珣嘴角沾的米粒。霍传武很随意,好像理所当然,手指无意识地就把弄下的米粒抹到自己嘴里,竟然给咽了。
  楚珣:“……”
  小霍同志继续进入静默发呆的模式。
  楚珣呆怔地看着,那感觉好像当年,他在二武家吃饭,二武妈炒的韭菜鸡蛋。二武拿筷子一指,“珣珣,你门牙上有一大片韭菜”,然后伸手帮他抹掉牙上的菜叶子……
  俩人吃完饭继续摆弄小猪抱枕,小猪震得传武小腹发热,受不了,笑着躲,楚珣瞄到这人病号服宽大的裤裆里,微微勃起了。这人也不知道憋多久了?
  楚珣没有点破,顾及这人很薄的脸皮,也不来动手动脚的,对二武他不那样。
  他突然来了兴致,脱掉鞋子盘腿坐到病床上。俩人面对面,楚珣像半仙儿似的,装得煞有介事,呜哩吗咪轰,突然从半空一抓。传武的随声听顿时卡壳了,音乐没了,楚珣从怀里掏出那只CD盘。
  楚珣眼光促狭,挤挤眼:“你说,我变。”
  霍传武:“小人书。”
  “巧克力。”
  “……泡泡糖。”
  楚珣兜里没泡泡糖,但是随机应变,手掌啪得一转,手指缝里捻出两只棒棒糖,笑嘻嘻地拆开糖纸,俩人于是一人嘴里叼一根,过家家似的。
  传武:“……黄瓜。”
  楚珣哈哈乐道:“你裤裆里呢,自己变一个大黄瓜给二爷瞧瞧!”
  俩人都笑了,然后再次陷入沉默。霍传武拉过楚珣两只手使劲看了看,摩挲每一根手指,喃喃地说:“练特苦吧?”
  楚珣眼眶一下子热了,摇摇头:“不苦。”
  楚珣把两只手按在霍传武身上,从胸前伸展着缓缓摸索到两肋:“左边第六第七根肋骨折断过,小腹有枪伤,右边大腿里有金属弹片残留痕迹。”
  “我没有你苦。”
  楚珣抿着嘴角,二人相对无言,眼波无声交汇……
  楚珣不止一次回味,传武与他裸裎相见,被压在身下,分明是有性欲的,放任他顶进后庭。而且楚珣看得出,那地儿没让别人碰过,二武可能完全还是处男身,被他强行侵入的瞬间袒露出强烈羞耻,身体青涩紧密,毫无经验,这些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当真只是“执行任务”?
  提萨拉那号女色狼的变态心理,没人比楚珣更懂,因为这种心理他也有!人前越是冷面禁欲的男人,那一道钢铁般冷硬刚强的抵御之墙骤然崩塌身心缴械,流露出羞耻与脆弱,这对于任何人都是占有欲征服欲的强烈满足,楚珣一想起这些,指尖都在发抖。
  演戏能骗得旁人,骗不了两小无猜互相看着对方长大曾经最亲密的人。
  楚珣有耐心。他等了一个人十五年,不在乎再耗十五年,只为找回当年曾经最美好、最刻骨铭心的一段信仰。
 
  第四十七章 霍传武的十五年

  从医院出来;楚珣立即给顶头上司打电话:“贺叔叔;我要见您;哪?”
  楚珣简明扼要;不容对方拒绝,贺诚仿佛早预料这场谈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诚道:“来我家;就现在,我等你。”
  二人上下级关系保密,因此楚珣从不会出现在部委或者总参办公驻地;但他可以偶尔去贺部长家拜访。楚贺两家世交,这一层交情圈内人人知晓,因此不怕别人揣摩盯梢。
  贺部长家中书房,把门一关。这回是贺诚亲自烧水,沏茶,安抚对面坐得满面骄傲怒容憋了一肚子邪火亟待发作的楚小二,他这难弄的二侄子。
  楚珣用饮驴的方式连灌三大碗茶水,掩饰内心激动:“贺叔叔,您耽误我十五年,这事儿您怎么说,国家怎么补偿我这么多年感情损失?!”
  贺诚一挑眉:“我耽误你?”
  贺诚沉着嗓子又问了一遍:“老子耽误你十五年?!”
  国家还要补偿你损失?
  这二侄子确实天才,难弄,这是打算申请精神损失国家赔偿?
  楚珣啃着嘴角,一室热茶香气让他眼前水汽氤氲:“您早就知道,一直知道,瞒我瞒这么多年,我和他一辈子有几个十五年?”
  贺诚轻声训斥:“楚珣同志,你差不多可以了。”
  楚珣用别扭的表情看着窗外。他确实要借机耍一个态度。他也就私底下敢跟他贺叔叔谈条件,在场但非多一个人,他不敢这么闹。
  贺诚也看惯这人生理期的脾气:“是,老子一直知道他在哪,也是为你们两个各自身份工作着想。”
  楚珣委屈道:“我下半辈子都卖给国家了,我又不会跑了又不会跟内谁私奔了!给我留个念想不成吗?”
  楚珣说完这话,自己眼眶先红了,真是动什么别动感情,像一头眼前吊了根胡萝卜的驴子。
  贺诚沉默半晌,缓缓道:“那你要咋着补偿你?”
  楚珣把脸一抹,红眼眶消失,迅速换成一副兴致勃勃满眼放光的表情:“给他个人一等功吧!”
  贺诚:“……”
  贺诚喷了他一口:“胡闹,你一句话就一等功?”
  楚珣说:“他亲手救我两次,而且,这次的情报是他帮我拿到。没有他,我不可能顺利圆满完成任务。”
  贺诚意味深长道:“他救你帮取情报的事,恰恰不能在他所在的部队公开,不能上文件,明白吗?”
  “小霍这次任务完成并不圆满,他提前撤离目标,导致最后决战时刻敌方匪首身边没有我们的人,行动遭遇波折,特遣队几乎失手让人质丧命。”
  楚珣睁大眼睛,插嘴道:“他是为救我被迫提前撤离,不是他的责任。”
  贺诚点头:“老子知道,他就是因为救你。”
  楚珣:“……”
  楚珣愕然,慢慢垂下眼,万分愧疚自责。这话点到为止,不用再往下说,霍传武潜伏黑道近三年,因为他中途插一脚的缘故,没能按原计划完成最后几天卧底任务,可二武帮他争取情报立下的功劳,又不能光明正大写进档案、挂上军功章。
  楚珣垂眼想了片刻,歉疚心情纠结泛滥,抬眼道:“贺叔叔,我有个请求,把霍传武调北京。”
  贺诚平静望着他:“你问过小霍的意思吗?”
  楚珣自信道:“我再跟他商量么,我就问您一句话,组织上能不能帮我办?”
  贺诚摇头:“他跟我谈过,这趟任务结束,他决定退伍,回老家生活。”
  楚珣惊愕,根本不信:“二武跟您说的?他三年前去缅甸之前说的?那时候他还没……”
  贺诚用眼神否认:“昨晚专机接到北京,我先去看望过他,小霍就是昨晚跟我表的态。”
  楚珣吃惊地看着贺诚,喉结抖动,手足无措,一颗热气腾腾的心拧着坠入谷底。他不相信,或者说主观意愿上想要否认霍传武对他的推拒和冷淡。他着急地辩白:“贺叔,您别随便答应他。我俩这些年都没见过面,又有任务,时间仓促,很多话我来不及跟他解释,他可能误会我。”
  “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他救我的命,他帮我取情报,他在小屋里给我做饭吃,我骑在摩托后座靠在他身上,那种感觉,和跟别人在一起不一样。他对我不一样!”
  “还有,贺叔叔,您知道吗,他这些年……”
  楚珣声调柔软,有一刻的迟疑,事关隐私,他在盘算要不要把霍传武卧底的某些事儿兜出去。
  “他为了我,他一直,他甚至在提萨拉手里忍受酷刑折磨坚决不从,没跟那个女土匪苟且、做那种事儿。他这些年都这样,大约是还想着我俩以前的义气……”
  楚珣说这话时嘴角无意识浮出略带羞涩的表情,嘴唇弯出弧度,夹杂甜美又心疼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二武这是为当年的妞儿守身如玉吗?他倒是宁愿二武少受些苦,别把那张俊脸划破了,执行任务跟女人一夜风流真不算什么,又没人怪他么。
  贺诚表情无比平静,默不作声听完楚珣颠三倒四的描述,听到这里于心不忍,不得不打断:“不用说了,我知道那事。”
  楚珣脸上的羞涩与忌讳一扫而空:“您连这都知道?”
  贺诚意味深长地端详这人:“这是小霍行动之前,与他的上级智囊团商议制定好的对敌策略。这都是策略啊,不是为你,小珣……”
  楚珣像被人轻抽一记耳光,狠狠打到了脸:“这是……策略?”
  贺诚缓缓道来:“我们的人打入缅匪内部,短时间内想取得对方信任,非常之难!提萨拉喜好那个方面,我方早有情报,当初我们设想几套不同方案,再针对小霍这人性格特点,女人的情感心理,最后决定‘反其道行之’。她要,我们偏不给,你越不给,她就越想要,还舍不得杀掉你,这就是女人的弱点……小霍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那一次熬过去,我们后方就知道,他取得了那女人的感情和信任。”
  楚珣惊愕:“……”
  楚珣情绪逆反急转直下,脸色似悲哀又似冷笑,自嘲道:“他用这招‘宁死不屈’钓那个女的?……这他妈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贺诚看得出小孩脸皮薄,心思敏感,感情上有些受伤,忙说:“小珣,这毕竟是任务。”
  楚珣冷笑:“您用人真狠,使的阴招。提萨拉不让他割脸、让他自刎割脖子咋办?灌春药折腾三天三夜万一把人玩儿坏了、身体出现不可逆的永久性器官功能损伤,怎么办?!……这种策略是您想出来的,还是他们队长政委要求?”
  贺诚摇头制止:“小珣,你不该这样冲动。”
  “你这些年不容易,小霍更不容易!你有你的志向、你的事业功业、你的荣誉心,他就没有?”
  贺诚眼底有片刻动容,大气凛然正色道:“楚珣,你是一名军人,霍传武也是响当当的军人。你以为就你委屈,你最伟大了,你在秘密战线上隐姓埋名为人民牺牲,你有资格指点江山,你保险柜里藏了一沓子军服不能穿、两杠四星不能戴,你以为小霍就没委屈?!他差点儿都没有机会穿上这层军皮,他原本根本没有为国家效力的资格。”
  楚珣眼睛红了,慢慢弯下腰,脸埋在手里:“贺叔叔……我……我就是心里难受……”
  贺诚将军之所以对霍传武边境执行任务的情形了如指掌,也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暗中关注照应这个男孩。
  贺诚有他的公心,也有私心;公心是敬重霍家一门忠烈,不愿忠臣之子只因过去十年一段不可说的历史断毁前程,而私心就是为他二侄子。
  以霍家老二的背景,原本不可能进部队当兵。霍传武是将门之后,师长儿子,然而父辈的功勋业绩同时也成为这一家无法洗褪的政治“污点”,平反遥遥无期。甚至就连“霍”这一姓氏,在某年之后成为军中禁忌,知情者讳莫如深,不能提。
  霍传武十八岁参军,背景审查这一关过不去,征兵口的人十分为难,拿不准把这人搁哪合适。传武本人清清白白,可他是霍云山的儿子。
  军区领导不敢擅做主张,悄悄与贺老总通了消息,问,拿这孩子咋办?让他参军,还是把人退回去?
  贺诚当时就说,这孩子有志向在部队效力,服兵役锻炼几年,咋就不能收?
  军区领导说,上面倘若哪天过问,老霍的儿子小霍在我们这当兵,我们怎么解释?
  贺诚火了,骂,怎么解释,老子教给你怎么解释!都他妈什么年代了,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这种事在一九零几年就废除了,咱国家法律里不搞‘连坐’!他父亲犯过军规那是他父亲,坐牢也坐了人都放出去了,孩子有什么错?难不成老子犯过错,孩子就一腔热血报国无门了?地方上当个兵离北京远着呢,能碍着谁?!
  地方领导就是怕担责任,需要上面给一句指示。
  贺诚骂人归骂人,也不是满腔理想主义不顾现实避讳的人,后来又出个主意,这孩子名字忒显眼,到部队里容易惹闲话议论,让他改个名字,隐姓埋名当几年兵,只在地方上,不要调到要害部门……
  霍传武改用“韩天”这个名字,在济南军区某师团下属连队服役若干年,身旁战友不清楚他本人身份,只有上级领导知晓内情,平日颇多照顾,没为难过他。
  霍传武是他们师团个人指标最优异的士兵之一,军事素养战斗素质出众,也是自幼习武,有家学熏陶,在一群普通乡镇农村出身的年轻小战士中间出类拔萃。每一次内部考核、拉练,成绩都是全区的尖子,一个普通的炮师侦察兵却比他们军区特种队员不差。大军区搞军事汇报演习,他的擒拿格斗、突击军事目标和远程狙击几个项目指标数一数二,让领导都开了眼。
  然而事后,军委领导下到军区里慰问表彰开大会,霍传武不能上台领奖章。上级出于对他的“保护”,不敢让他抛头露面接受表彰,怕人认出这张脸。
  小霍同志在部队几年,只做到少尉排长。这已经是演习立了功破格提拔。
  领导私下找霍传武谈话,也心怀惋惜,劝他,二十四岁年纪尴尬,不如考虑退伍转业,组织上给你安排个好出路,干什么都比继续在部队混饭更划算。这年头干部子弟都靠部门关系做买卖发财,谁还当兵啊?领导也是真心替这人着想。霍传武假如不姓霍,送到石家庄陆指念几年书镀个金回来,一定是基层重点培养的年轻指挥官,早就提拔上去;可这人偏偏姓霍,部队里政治背景大过天,永远升不上去,才能无处可用。
  这种进退维谷局面下,军队某一次内部招募士兵参与“特殊行动”,需要从未执行过高级任务的新兵。传武向领导报了名,报名时都不知晓内情。
  霍传武之所以最终被选中,一是陆军侦察兵出身,军事技能全面,单兵作战能力突出,二是他是完全的生面孔,从未在西南地界中缅边境露过脸,没人认识他。政治问题不能升职,家里也一直催他退伍返乡,这种情势下,霍传武接受了上级命令,向家里隐瞒了任务。于是,表面上,“韩天”三年前从军中退役,一个没钱没业的退伍兵,空有一身本事毫无用武之地,南下广州寻找赚钱机遇,偶然被大佬中间人相中,互有交易,做成几笔买卖,随后经大佬介绍去缅甸“发横财”……
  中缅联合军事行动由总参批示,任务级别上由军委直接领导,“西南猎鹰”具体执行。贺部长并未直接参与任务进程,如何对付提萨拉的点子绝对不是他策划,但贺诚一直暗中关心霍家小二的安危。军人有属于军人的英雄情结,对血性牺牲的钦佩、对荣誉荣耀的渴望,贺老总欣赏霍家传武,有本事,有性格,年轻人为什么要因为父辈的政治劫难被迫剥夺少年时代怀有的志向与信仰?国家就需要这样的年轻人,老子就佩服这样的人!
  霍传武谈起过往这些年,云淡风轻,省去全部关键点,完全没有许多人经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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