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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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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的标志。
卡妙一看他们就知道，这些人是想活捉他，否则他们完全可以佩上强大的杀伤性武器。虽然他并不期待在亚历山大的这些天能够完全瞒过智能联合的耳目不被其发现，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瞒过了微波雷达，可在这里遇上智能联合的埋伏只能说明加隆送他出城的事走漏了消息，同时也意味着加隆很可能出事了！
加隆为他考虑得相当周全，匆忙之下临时找来的车也作了一定的防弹处理，尽管已经替他准备了行李，可在车上还为他储备了足够的食物和饮水、最好的设施装备，在通过关卡的时候，虽然已经贿赂了巡逻兵的头目，但在过每一道关卡时还是付了所谓“保密费”……为了这个送卡妙离开亚历山的计划，他几乎什么都考虑到了，可唯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的安全。
加隆这个计划其实并不算太高明，而且事后也很容易被发现，他并不是笨蛋，应该很清楚这个计划有多么冒险，可是他却仍然这么做了，因为他不能让智能联合把卡妙抓走，也不能把卡妙交给撒加，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除了平安把卡妙送离亚历山大之外就顾不到更多。
所以，他的安全也就被他自己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
反正他是个小人物，不像他哥哥那么有本事，能做的，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失败，也不会有什么人责怪他的，他已经尽力了。至少，卡妙是绝不会责怪他的，他非常清楚，只要他尽力，不管结果如何，卡妙都不会讨厌他……
卡妙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竟然能就这么走了！他竟然就这样什么都不管地走了，留下几乎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加隆来独自承担一切！他早就应该知道加隆的计划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可他竟然把什么都交给一个与他和智能联合完全没有瓜葛的局外人来安排，而自己却躲在一旁逍遥自在！
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尽快逃离……逃离智能联合的追捕，逃离撒加的痴缠，根本没有想到是加隆一直在默默地为他挡下一切！
智能联合既然能在这里拦住他，那么加隆……不行，得赶快回去！
可是，回亚历山大几乎有一整天的车程，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更何况，他已经被这支摩托小队包围了……
其中两辆摩托车率先向他冲了过来，车头灯旁一对长约1米的尖刺如同饿狼口中的利齿可以毫不费力地刺穿他的身体！
卡妙腾空而起，躲过这来势汹汹的攻击，紧接着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趁身体还未着地时突然双脚齐出，一脚一个，将车上两个骑士踢了下来！
两个骑士向后跌出很远，头盔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掉落在地，两辆失控的摩托车向前冲出几米后撞在一起爆炸，火光与天边忽地闪起的霹雳交相辉映，照亮了那两个倒在地上的骑士的脸――
两人的右颊上各有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条形码！
几梭轻机枪的子弹雨点一般袭来，把他逼退了好几步。
趁他立足未稳，背后两根伸缩电棒又迎上来急点他的脊椎！他身子一斜，一个侧翻，以毫厘之差避过。
……这些人，难道是智能联合训练出来的新兵种吗？协同作战的能力竟然这么强！
先前被卡妙踢倒在地的两个骑士趁着刚才的空档站了起来，跳上同伴的摩托后座，10辆摩托车再次发动，朝着卡妙一起疾冲而来！
卡妙再次腾空跃起，躲了过去！
他在半空中再次翻身——
对方一共10辆装甲摩托，如果不在最短时间内将他们快速打倒，他们就会接二连三地发动这种连环攻击。卡妙念在都是同类的份上，原想手下留情，可要是再这样和他们耗下去……他不敢想像智能联合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会怎样对付无辜的加隆，也许现在回去……都已经来不及了！
不！不能来不及！一定要来得及！
加隆是个善良的好人，不该遇到这种事！
一定得回亚历山大去，就算……就算真的来不及也要回去，哪怕是为他收尸……
不能再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了！
卡妙的双刀不在身上，空手是无法在极短时间内完全打倒这些穿着护甲的骑士的，可他的“沙漠之鹰”还在身上，凭他的枪法，一分钟内消灭这些装甲骑士绝不是问题！
就在他板机扣动的一瞬间，一颗子弹打在他的枪管上，震得他的“沙漠之鹰”脱手飞出！
卡妙落地站稳，回头向天上看去，只见一小队蜻蜓兵正在他和这支装甲骑士小队的头顶上空盘旋。
果然中计了！
这队蜻蜓兵那时并不是走远了，而是用和这些骑士的一样的方法瞒过了他的微波雷达暂时藏了起来，然后再回过头来给围捕他的骑士小队以有力的空中支援，而且，正是因为他们出现在卡妙之前一直走着的那条路上，卡妙才会改走这条设了埋伏的路……
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是这些人熟知并了解他一样。
盘旋在空中的蜻蜓兵突然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卡妙俯冲而下，地面上的骑士们随即挂上轻机枪，抽出电击棒，趁着蜻蜓兵干扰卡妙视线并分散他注意力的时候冲了上去！
卡妙有些恼了，抬腿一脚踢在向他冲来的其中一个蜻蜓兵的肩上，将那小型的蜻蜓飞行器的侧翼包括支架都踢得粉碎，只听那蜻蜓兵一声大叫，从飞行器上重重跌到地上，倒在地上挣扎惨叫。
又一个蜻蜓兵和一个摩托车骑士分别从两边夹攻而来！
——
随着一声惊雷炸响，又一道霹雳从厚厚的云层落下，将他们身处的这片荒原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荒原上的每个人顷刻间便被淋湿……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卡妙突然左右开弓，以极快的速度击出两记刺拳，夹击他的蜻蜓兵和摩托骑士，一左一右，被这一拳击得向后飞出十几米开外！
一个摩托骑士见状，立即抄起轻机枪对准卡妙就要射击，却立即被他身旁的一个同伴拦住了，然后对他说了些什么……
原本在这个距离卡妙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可此时风声、雷声、雨声交织成一片不绝于耳，他只能隐隐听到“活捉……不能伤到……命令”一类的话。
只一瞬间的失神，他的右手就被从背后飞来的一条铁链缠住！
卡妙哪里会把这些小角色放在眼里？连头也不回就硬拽铁链，谁知一拽之下竟然拽不动！
刹那间，其余8个骑士手中的铁链齐齐飞出，将卡妙的左手、双脚以及全身上下缠了个结结实实！紧接着9辆装甲摩托以卡妙的身体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驶，将卡妙的双臂双腿和身体从9个不同的方向拉扯，强行压制住了卡妙的行动！
蜻蜓兵见战势已转向己方，于是降低了飞行高度，准备随时降落，一拥而上活捉卡妙！他们此时已毫不怀疑面前这个清瘦单薄的合成人几乎不能再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在常识中，再强的人，被9辆摩托车从不同的方向拉扯着，不要说力气使不上半点，就是不被分尸也是难如登天！
这家伙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还怕什么？
可就在这时，这个被9辆装甲摩托的铁链连接着的中心开始起了变化……
全身被铁链紧紧缠住、正与9辆摩托车对峙着的卡妙突然低吼一声，双手同时一抄，将缠在自己双手和身上的铁链抓在手里，回手一扯——
9辆装甲摩托中有5辆忽地停止了前进，只原地顿了一下，便往后退去！
虽然现在发生的事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但无论是地面上的摩托骑士还是空中的蜻蜓兵，都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漆黑的雨夜中，卡妙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在放着许久未见的凶光！
那5辆失控的装甲摩托正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合成人拉着后退，不管车上的骑士怎么发动引擎，他们仍然在一点一点地往卡妙的方向退去……
其余4辆装甲摩托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开足马力继续往前冲，既然对方的力量大到能同时拉动5辆装甲摩托车，那么现在阻止他继续用力的唯一办法就是拉扯缠在他脚上的铁链，使他的下半身失去平衡而跌倒！
……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着的蜻蜓兵也一起朝着卡妙俯冲而下，试图以最快速度制服这个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怪力的合成人！
可是，余下的4辆摩托车即使把马力开到极限，也只将缠在卡妙脚上和腿上的铁链往外拉动了一步，然后便缓缓地往圈子中心退回……
卡妙那细瘦的四肢颤抖着，全身从骨骼到每一个皮肤细胞都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经不住这强大力量的负荷而分崩离析，然后他没有停止，继续一点一点地，把9辆装甲摩托从他们各自的位置，慢慢地拉近自己……
从半空中冲下来的蜻蜓兵距离卡妙已不足5米——
卡妙大喝一声，拖着5辆摩托车开始旋转，三两下便将车上的骑士全拖下车来，接着他们被拖着离地而起，继续在半空中越来越快地旋转，本想趁他行动不便趁机攻击他的蜻蜓兵为了避免被击中，只好后退。
有几个蜻蜓兵退避不及，被卡妙从空中砸了下来。
卡妙哪里肯放过他们？突然停止旋转，借助离心力将手里拖着的5个摩托骑士全数甩了出去，其中3个与空中正在躲闪中准备重新组织攻势的几个蜻蜓兵撞在一起，飞出数十米远！
也许是把太多注意力放到了上半身，卡妙在下盘上一不小心松了劲，被困住他右腿的装甲摩托猛地一拉，身子一斜，几乎跌倒，所幸他及时向右踏出一步稳住身体！
所剩不多的蜻蜓兵放弃了自己的空中优势中，降落下来，准备和地面上的同伴一起合作拿下这个难缠的对手。
卡妙蹲下身，拽住缠在自己腿脚上的铁链，用力一扯，4根铁链发出“铮”地一声，仿佛穿过风声、雨声和雷声透骨而入，然而，铁链没有立即断开。
好像预感到那4根铁链迟早保不住似的，仅剩的6个蜻蜓兵立即抽出腰间的伸缩电击棒，冲了上来！
随着一道霹雳划过天际，又一阵雷声响彻荒原！
冲上来的蜻蜓兵似乎在雷声中听到又“铮”地一声，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或是减慢速度，因为情势已容不得他们迟疑或是退避。
卡妙突然起身，双手齐出，4条铁链蛇一般地从他的手中飞出，砸在其中4个蜻蜓兵的脸上！紧接着一闪身，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嘭嘭嘭嘭”一连4拳将其打倒。剩下两个蜻蜓兵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被卡妙铁钳一般的手扼住了脖子，像老鹰提小鸡一般被提了起来！
又是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一道电光将卡妙手里提着的两个蜻蜓兵的脸照亮——
他们右颊上的条形码还在，却已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了黑乎乎模模糊糊的一团，黑色的油彩还不断地混和着雨水顺着脸往下淌……
人类！
伪装的条形码！
卡妙完全呆住了，仿佛被那个响雷炸懵，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这些围攻他的合成人特种兵……全是人类伪装的。
为什么？
卡妙不停地在脑中重复着这个无声的问题，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问谁。也许是刚才那个响雷震得他有些晕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站不住……
让他清醒过来的是一记瞬间传遍他周身每一根末梢神经的高压电击！他僵直的手指一下失去了力气，一松，两个蜻蜓兵脱离了他的扼制，摔倒在地！
……人类。
十大定律之二规定合成人不能对人类使用暴力。
这些人类只是想活捉他，并没有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在此时此刻是不能行使自卫权的，可是如果他不反击就只能被这些人抓到智能联合去！他自己会沦为智能联合的傀儡和实验品不说，就连亚历山大他都回不去！
也许加隆还活着，也许他正在等着自己的救助……那个善良而又无辜的男人……
可是……不能违反定律……
身上挨了多记电击的卡妙终于瘫倒在地。
……不能违反定律，就是死也不能违反……可是……得回亚历山大……
他仍然清醒的意识在自己脑中不断地、机械地重复着。
这时，他听到一声金属互击声，一副手铐已经戴在了他的左腕上！他顿时出了一身比这夜雨还要冰冷的冷汗！
……喂，你会回来的吧？……一定……
卡妙！如果……
……
就在那一瞬间，他想都没有再多想一分，双拳便重重地挥了出去！
……
雨还在下。
卡妙立在雨中，他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袭击他的蜻蜓兵和合成人。
他很想去逐一看下那些人类的状况，可是他没有时间了，必须尽快回到亚历山大……
加隆替他准备的车已经不能用了，于是他就骑上其中一辆装甲摩托，全速往亚历山大驶去……
越野车一天一夜的车程，根本不是摩托车可以企及的。
装甲摩托的油耗光了，他就下车一路飞奔……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忘记了疲劳，现在他的脑中除了尽快回到亚历山大已容不下其它！
天亮了，天又黑了……
天黑，雨又开始下……
卡妙浑身再次被淋得湿透。
汗水、雨水，他已记不清在自己身上干了几回，他甚至连时间过去多久都已经忘记，他只记得加隆的房子，他得回那里去……
全身像是灌满了铅，每挪动一步都极其困难，卡妙深知自己的体力几乎就要耗尽，他才对付过一支装甲摩托小队和蜻蜓兵的围攻，身上受了伤，又淋着雨赶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就算是回到亚历山大他也无力再战。
那么，他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快要冲破极限的疲劳几乎夺去了他思考的能力，可他还是不停地跑，直到夜色中的亚历山大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见这熟悉的港口城市便立即来了精神，拖着疲惫到快要散架的身子，加快了脚步，顺着来路一一避过了路上的关卡，往加隆的住处跄踉而去。
……
被雨水冲刷着的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焦味，他很远就已经闻到。
好不容易来到记忆中的地方，却找不到加隆的房子，所见的只有一群人围着一片被烧焦的废墟。
“……怎么会这样的？意外吗？”人群里议论纷纷。
“有没有人看到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只听到很可怕的爆炸声。”
“那家伙没跑出来吗？有没有人看到？”
“……前天很早的时候杂货店的南茜看到他回来，后来就没人看到他出来。好像当时还乐得跟什么似的呢，唉……人有旦夕祸福啊！”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平时就和加隆很熟。
“老天不长眼啊……加隆这小子平时虽然爱胡说八道，做事又没个条理的，好吃懒做又胆小怕事，可人是个好人。”一个中年妇人在旁边附和道。
……
卡妙目瞪口呆地站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眼前那堆焦黑的残砖碎瓦。
“……消防队呢？消防队有试过救人吗？说不定……”一个较年轻的少妇问。
“算了吧，现在的警察和消防队比强盗好得了多少？没有油水可捞他们还管救人？收尸也不会管的。”
“这……烧了三天三夜，人不成焦炭了么？不安葬怎么行啊？”
“焦炭需要安葬么？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啊？”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责备道，“平时大家总还相处得不错的，你这算是兴灾乐祸么？”
“就是！加隆也没得罪过你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当场责备那说话的小伙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伙子慌忙解释，“你们想想，晚上下那么大的雨，这火还能烧上三天，会是普通的事故或者是一般的小角色寻仇么？”
众人一听，顿时默然。
“可……可是……”隔了好一会儿，一个少女怯怯的声音响起，“加隆那样的……能惹上什么仇人啊？”
众人更是没了言语，只能望着那已经崩塌烧焦的房子叹气。
是个好人啊，这房子的主人！
……可是，这年头，好人为什么总是不长命呢？
……人群慢慢分开，一个没有打伞的陌生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浑身已经湿透，石青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一双美丽纯净的冰蓝色眼睛呆滞而空洞地瞪着面前的废墟，一步步走上前去。
“……喂，年轻人，你是加隆的朋友吗？”一个中年长者开口问那举止奇怪的陌生人，“出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可是……”
那陌生人不理睬他，继续往那废墟走去。
“别过去啊！”另一个好心肠的青年大声道，“火烧了3天才刚刚扑灭，现在雨又小了，可能会再燃起来，很危险的！”
陌生人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步子似乎有些不稳。
“喂！别去啦，现在就是找出来也没得救啦！”之前被责备的青年也喊了起来，“出了事没人管的。”
每个人都试图劝阻这个陌生人毫无意义的举动，尽管不认识他，可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个陌生人的身体状况不好，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在冒雨去那危险的地方随时可能出事。他们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点从这个陌生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得令人窒息的悲哀，这些善良却又无能为力的人不想继他们的邻居后再有人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可陌生人并不理睬他们，反而加快了脚步，奔进那一片烧焦的废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没有……
没有……
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卡妙在那一片焦黑的残垣中到处寻找，他几乎翻开了每一块石头，就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放过，手套被磨破、手被棱角尖利的石块割得鲜血淋漓，染得他翻动过的每一块石头血迹斑斑，可他始终没有停止。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就好，找不到就说明……他还活着……
他一定还活着！
他不应该死的！
一个胆小怕事、呆头呆脑、毫无条理又常常献丑耍宝的家伙，不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他一定还活着！
一定……一定！只要找不到尸体，就一定……
他在碎石堆下触到了什么东西……
扒开表面的几块碎石，他看到一只手。
一只烧焦的手。
……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黑雨太冷了，卡妙突然浑身哆嗦起来！
他紧紧地握住那只手。
还没有来得及被夜雨冲去的高温烧灼着他的手，可是他反而握得更紧。
……
假的，一定是假的……
不会是真的！
他不应该死的！他原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不应该这样死的！
卡妙僵硬了的面部肌肉和嘴唇不自觉地抽搐着……
他回想起加隆的懒散、加隆的胡闹、加隆为了他成天忙碌、加隆拉着他的手要他永远留下来、加隆为了送他出城的良苦用心……还有加隆的拥抱……
这样的人……不该死的……
他垂头看着那只被烧得如同焦炭一般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雨下得更大，黑色的雨变得更冷，冷得能令人心里结冰。
卡妙也觉得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他仰面望着从天而降的黑雨，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片虚无，那冰冷的雨水似乎洞穿了他单薄到不堪一击的身体，浸入他的心里，把他疲累而麻木的心僵透……
“……喂，你会回来的吧？……一定……”
“卡妙！如果……”
……
“如果……”
如果……
卡妙闭上眼睛，他听到胸膛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一股强烈得无可比拟的情绪如洪水决堤一般汹涌而出。
他仰望着天空，放声大哭！
哭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粗得如同一个壮年男子的手臂一般的坚固铁链锁住，关在了一间镶着软墙的金属色小牢房里。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放着冷酷白光的灯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坐起身，环视这间牢房，很快，他便在他身后那面软墙上看到一个巨大的智能联合的标志。
他终于还是落到了智能联合手中。
对此他毫不奇怪，也并不激动，现在整个亚历山大都处于智能联合的控制之下，他既然回来了，就已经作好了这个思想准备。
无意识中他动了一下，链环与链环便相互碰撞发出声响，提醒着他此时正被锁着。
他低头看看那根比自己手臂还粗的铁链，慢慢地伸手把它拿起，突然紧紧握住这根链条，双手一分，只听铁链“铮”地一声响，竟然完好无损！
“别白费力气了，这铁链你扯不断。”门外传来一个听来非常不屑的声音。
于是卡妙放弃了挣脱铁链的努力，默默地坐下。
“真是，害我浪费口水！”门外说话那人语气相当不满，“不就是一个漏网的一代合成人么？居然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内容乱七八糟，夹杂着对合成人的嘲讽和不时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猥亵笑声，越到后来，聊的内容也就越不像话，直到下一班人来换岗……
过了很久，也许是3个小时，甚至4个小时，有人通过门上的送物口给他送来了饭，以后的三餐就这样定时给他这样送来。
伙食还不错，卡妙也不管有毒没毒，每餐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反正现在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还不如索性大方点儿。
在他昏迷的时候，他手上的烫伤已经被很仔细地包扎过了，后来有人从送物口给他送了更换的药和纱布，还有治他身上外伤的药。手上的伤他自己包扎，可却坚持不肯用那些必须涂在身上的外用药，于是很快，那些外用药就换成了内服药。
就这样日子被在不知不觉中过了3天，这期间，卡妙没有说过一句话。
……
到第4天晚上，卡妙要睡下的时候，门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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