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妙]智能帝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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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　Iberica，一片一片泛着红渍渍油光、薄得像吸油纸一般、吃起来却又一点都不油腻的火腿片，配上味甜醇厚的雪莉酒，完全是味觉上一种奇妙的享受。
撒加兴致很高，又先后叫了好几样Tapas冷盘：腌橄榄、醋渍贻贝、西班牙香肠、西班牙蛋卷、蒜渍小乌贼……他们就着雪莉酒一点一点地吃，一直吃到晚上9点左右。
……11月西班牙的夜晚已经很冷了，从地中海吹来的风带着透骨的寒意，撒加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穿着单薄的卡妙身上，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这样是不是暖和点？”他轻声问道。
卡妙皱了下眉，肩膀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想从撒加怀里挣脱出来，可终于还是有些生硬地停住了。
昏暗的路灯灯光中，两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青年男子相互依偎着，紧紧地，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然，看上去就像一副绝美的图画。
一位路过的吉普赛中年妇人在他们附近驻足，对他们微笑。
什么也没说，撒加以微笑作答，那妇人笑着向他们点点头，便离去了。
一直低着头的卡妙禁不住将头抬起来，转过脸去看那妇人的背影。
“这种事对西班牙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撒加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西班牙人对爱情向来表现出其他国家的人都难以企及的开放、宽容和勇敢。他们可以因为一个在别人看来非常不可思议的理由而爱上任何一个人，也可以为这样的爱情而牺牲自己的一切。”
卡妙默然。
“我不是跟你说过？”撒加看着他低垂着的浓密睫毛下那片冰蓝色，微笑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抱着形形色色的想法和观点生活，总有能接受我们的地方。”
对于同性之间的恋情也给予宽容吗？可是，这只限于人类的范畴吧，卡妙在撒加温柔的注视下暗自沉思，如果那个向他们微笑的妇人知道他是个合成人，还会这样友善地向他们微笑吗？
“老头子，都和你说什么了？”撒加突然出人意料地问。
卡妙从撒加的怀里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用理他，”撒加的笑里已经渗入了一丝对自己父亲的不屑，“他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卡妙之前与艾欧里亚见面的那家Tapas酒馆前。
酒馆前围着很多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卡妙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那嘈杂的人群，于是撒加会意，拉着他上去找围观的人打听。
“唉呀，别提了，”其中一个围观的人回答，“这家酒馆刚刚被查出和合成人反抗组织有关系，智能联合的自卫队来抓人，还交上火了呢！”
“岂止，还死了人呢！”旁边有人立即补充，“听说这家酒馆是合成人反抗组织的一个据点，唉，看来在这里做事的人全都逃不了干系啦！”
正说着，几个穿着智能联合自卫队军服的合成人士兵分开围观的人群，抬出一具尸体来。
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几缕圈曲的黑色长发和老式西班牙舞裙的花边露在外面。
那几个合成人士兵抬着尸体径直上了刚开来的一辆装甲车，紧接着酒馆老板和几个酒保被另一队合成人士兵押了出来，也上了那辆车。
车开走后，几个留下来看守现场的合成人士兵把酒馆包围了起来，并架起了隔离带，然后，他们用枪指着围观的人群，硬是把他们驱散了。
卡妙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卡妙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第三天和第二天一样，天上遍布黑云，却又不下雨，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因此大多数人都选择留在家里不出门。
卡妙从窗子向外望去，街上的人很少。
他穿着一袭云白色的长睡袍，静静地倚在一张软榻上，端着酒杯，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酒是他刚点的Camus　XO　Supérieur，口感清幽，果味浓郁，带着一种很别致的坚果香气。
Camus干邑白兰地，和他同名，这是撒加曾向他提过的酒。
旅馆老板想得很周到，还特地为他准备了冰块和好几种用于兑饮的饮料，可他没有用，兑饮是不容易喝醉的，惯于克制自己的他也从未在饮酒上放纵过自己哪怕一次，可今天不同，他想醉。
至少在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他想醉……

撒加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斜倚在软榻上的卡妙，手里端着一杯晶莹剔透的白兰地，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风情。
像是害怕打破面前这犹如肥皂泡一样不真实的景象一般，他没有说话，慢慢地走过去，在离软榻几步远处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说实话，和其它时候相比，撒加更喜欢看他穿睡袍的样子，那修长、曲线优美的脖子和有着诱人白晳的胸膛从那敞开领口欲掩还显地露了出来，那件纯白色、闪着丝缎莹彩的睡袍衬得卡妙那显得一向有些冷峻的发色异常地柔嫩，略显苍白的面孔无与伦比地清秀脱俗，两条雪白优雅的长腿从开襟睡袍下半遮半掩地伸展着，不同于以往那穿得严严实实、立得像军人一般笔直的样子，淡淡的、不经意地，此时的卡妙竟然前所未有地撩人。
撒加的视线缓缓地从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慢慢往下，移到那露在睡袍外的腿上，再移到那赤着的同样雪白的脚上。
卡妙没有回头看撒加，只是倚着软榻，端着酒杯，静静地坐着。身处红色主调装饰的西班牙风格的房间里，一身雪白的卡妙看起来竟有些透明。
撒加出神地看着面前完全不同的卡妙，不说话，也不动弹。
杯中的酒香随着卡妙手心的温度被慢慢升腾，随着空气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撒加闭上眼，微微偏头，在这雅致的酒香中感受着这难得美好的宁静。
可这时，卡妙竟莫明其妙地紧张起来，他把酒杯送到唇边，微微地颤抖着把酒喝下。
撒加仍旧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一动不动。
卡妙也还是没看撒加，径直从软榻上起身，从榻边的小圆桌上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也许是那莫明的紧张，又或者是撒加那异样的目光令他觉得不安，此时他发现自己真的是需要酒精的麻醉。他太紧张了，拿酒瓶的手一抖，酒竟倒了满满一杯。
就在这时，撒加已来到了他身边。
卡妙拿着酒瓶的手有些僵硬，他慢慢地放下酒瓶。
撒加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卡妙的脖子。
酥酥痒痒的触感刺激着卡妙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呼吸开始脱离规律的轨道，肩头、指尖和嘴唇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
他再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也许是为了掩饰他的窘迫，他哆嗦着慢慢把酒杯举到唇边。
一股温热的鼻息忽地喷在他的脖子上，撒加的手指随即绕到另一边托住了他的脖子，这边，两片嘴唇已经代替了手指的爱抚，袭上了他的脖子。
卡妙手一抖，几乎没拿住酒杯。
撒加一定察觉了他的不安和紧张，可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并没停止，只是比刚才更加温柔，以此来抚慰卡妙的恐惧。
卡妙闭着眼，忍受着充满情欲气味的刺激，一气灌下了半杯酒！
撒加从卡妙的侧面转到正面，托着他脖子的手慢慢地游移到他的耳边，逗弄地捏住揉了两下后，又顺着脖子下滑，停在那纤细的锁骨上……
手指在锁骨上暖昧的摩挲令卡妙禁不住睁开了眼睛——
撒加几乎是面无表情地、非常专心地继续着他正在做的事，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只抚摸着卡妙锁骨的手上，似乎已经神游天外，身体只是听从着感觉的调派而行动。
全身的官感都汇集到了撒加的手与他身体接触的部位，卡妙的呼吸一下子又抖得厉害了起来，他一下子想起手里还有半杯酒，可就在他打算再次举起杯子时，撒加的另一只手制止了他。
撒加终于停止了留连在卡妙锁骨上的爱抚，转而牢牢地揽住了他的肩，另一只手却从卡妙手里把那半杯酒“夺”了下来。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在那半杯酒和卡妙之间只转了一转，便将那半杯酒一口饮尽，紧接着，他揽过卡妙，毫不客气地袭上那两片柔软甜蜜的嘴唇。
卡妙起先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放弃了那轻微的抵抗，开启了嘴唇，任撒加侵入他的口腔。
一股醇香浓郁的酒液瞬间便灌了进来，紧接着是撒加的舌头，借着酒精的势头在卡妙口中任意肆虐，席卷着他口中的一切，纠缠着他的舌头时轻时重地挑逗，舔着他能舔到的每一分每一寸。卡妙哪里受过这么强烈的冲击？只片刻间，他便在一阵眩晕中失去了身体的重心，身子一软就要瘫倒，撒加及时伸过另一条手臂围住他，却仍然丝毫不留情地吻着那两片骄傲甜美的薄唇，一边吻着，一边调整抱住卡妙的姿势以腾出一只手来，只轻轻一拉，便解开了卡妙睡袍的带子。
卡妙的一切防护，就系在这么一根带子上……
睡袍在卡妙光洁的身体上服贴地滑下，就像蛇褪皮一般，在些许扭动中，外皮贴着身体滑落，露出里面最柔嫩最耀眼的部分。
……很快，卡妙全身上下只剩那头柔顺的石青色长发如斗蓬般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他再一次闭上了眼，仰起头，表情犹如一个临刑前的殉道者。
撒加轻而易举地抱起了那清瘦的身体，走向那张华丽舒适的古董床，小心翼翼地把卡妙放上去。
红得好像鲜血一般的大床上，躺着一具雪白、修长、曲线完美的身躯，石青色的长发缎子般地在枕上、床单上铺开，仿若春泉流泻，眼前这一幕就像一幅揉和了宗教色彩，却又显得异常妖异艳丽的油彩画。
撒加又盯着面前那静静躺着的人儿看了一会儿，便脱去身上碍事的衣服，跟着上了床。
卡妙方才从先前那个令人窒息的吻中缓过来，睁开眼却见赤裸着的撒加向他压下了自己健壮优美的身体，他正想闭眼，轻柔的吻已经落在耳际。
“宝贝……”沉厚的男声带着情欲的沙哑在耳边呢喃，双手被压在脸的两侧，随即十指紧扣，牢牢地与两只有力的大手交握在一起，“别闭上，睁开眼睛……看着我……”
于是卡妙喘息着，费力地睁开眼，只见撒加英俊的脸贴着他的，嘴唇一边翕动着吐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字句，一边在他脸上来回挪动着。
卡妙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内到外慢慢融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在撒加的挑逗下急速升温，他一直躲避着的恐惧此刻已经将他整个人吞噬……
床很软，就像天上的云朵，随着两人的重量深深下陷，将他们温柔地包裹起来。卡妙的意识也随之不断陷落，跌进一个无底深渊，周围一片黑暗，他就这样不停地掉落、掉落……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撒加。
撒加吻着他，从面颊到嘴唇、从耳垂到肩膀，两条肌肉结实的手臂搂着那纤细柔韧的身体将其拉向自己，越来越重、近似啃咬的吻在那雪白的身体上留下串串樱色的瑰丽印记。
卡妙的喘息愈加剧烈，所有力气都在不断升腾的体温中挥发，酥麻的快感混和着致命的高温如蚁虫一般蚀入骨髓，在他体内肆意流窜，然后又向小腹汇集，有什么灼热坚硬的东西一直抵在那里，无声地叫嚣着想要攻城掠地！
撒加继续向下吻，舌尖邪恶地在他胸前的蓓蕾边打着转，然后把那逐渐变硬的红艳艳的果实含住吮吸、用舌头逗弄。
突破禁忌的快感如电流一般地沿着卡妙的脊椎窜上，直达他的大脑，卡妙整个人如同麻痹了一般，有一瞬间的僵直。
撒加没有停，他的手随着吻一直向下，一手扣住那纤细的腰，一手扶住卡妙也早已硬挺起来的部位，只犹豫了一秒，便张口把那东西整个吞了进去！
卡妙瞪大了那双纯净的眼睛！
是做梦吗？他好像感觉到自己胯间暴胀得难受的东西一下子被撒加湿热的口腔吞没，体内一股灼流一下子上窜，几乎就要顺着被吞没的部位喷射而出！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那种冲动压制下去，可撒加仍然不放过他，继续吞吐着他的欲望，还不时用舌头将其整个舔遍，他那个部位的顶端终于渗出了透明的粘液，撒加竟然用力吮吸！他一次次把释放的欲望压下去，撒加就这样一次次地把他的欲望挑起来，直到他最后再也抵制不住在撒加的吞吐中喷射！
卡妙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虚弱地喘着气。
撒加直起身子，用手指擦去嘴边残留的粘液，定定地看着那双迷蒙在水气中的蓝眼睛。很快，他又俯下身去，一边啃咬似地吻着卡妙的下体，一边将那点粘液涂遍他紧致的后穴，反复揉搓。
意识涣散的卡妙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着在自己腹部游移着的撒加的头部，双腿也在不知不觉中张开到了最大极限……
不够，还不够！撒加快要喷发的欲望令他变得焦躁起来，他抬高卡妙的臀部，让那缓缓开放的后穴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几乎毫不考虑地，他低下头舔了上去！
刚平息的欲潮再次翻腾起来，那湿滑柔软，表面略有些粗糙的舌头不停地进攻着他卡妙最私密的地方，那异样的触感和前所未有的羞耻冲击着卡妙最脆弱的神经，他无力的身体极度需要依附着什么东西，无法触碰到撒加，他只好拼命揪扯着身下的床单，仿佛要将自己此时的软弱无力全部传递到那上面，胯间的欲望再一次硬挺起来，无奈却又不自觉地回应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索求。
……撒加终于放开了他。
他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看着汗湿淋淋、气喘吁吁、通身泛着一层淡淡粉色的卡妙，心中不由得顿起怜惜，他俯下身去抱紧他，拉起他无力张着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强健的腰间，再将他的双臂放在自己肩上。
“……害怕就，”他俯在卡妙耳边低语，“抱紧我。”
话音刚落，一道灼热强劲的力量便深深地直入卡妙的体内，卡妙的脊背一下子抽搐般地弓起，双臂和双腿本能地紧紧圈住撒加的肩和腰，可这无意识的动作却使撒加更深入他的身体，直至他最敏感的兴奋点，也使两人更紧地贴合在一起。
“宝贝……”撒加也将他抱得更紧，仿佛想要给他传递勇气，同时开始一下一下地律动，“我们……合为一体了……”
低沉性感的声音混和着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致命的快感渐渐随着越来越快的抽插从两人最紧密的结合处升起，卡妙只觉得自己身处惊涛骇浪之中，被一波接一波的浪涛抛上半空，又落回滚烫的海水里，那浪卷冲击几乎要将他单薄的身体撕碎！他想要躲避，一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在那尚不清楚为何的快感和两种矛盾念头夹击中的他就像一部随时可能超负荷的机器，在绝望中停不了地疯狂自动运转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宝贝……宝贝！”撒加紧紧拥着他，发狂似地猛攻，“给我！给我！我要你！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别想！”
他无力地随着撒加的抽插摆动着腰，始终没有出声，只在好几次快要被击溃的时候，从紧紧咬着的嘴唇间渗出几声呜咽似的呻吟。
身下，已经一片濡湿……
随着那疯狂的律动，卡妙的意识渐渐消失于无形，可瞪大的双眼还直勾勾地盯着床顶鲜红如血的幔帐。他的主动和迎合点燃了撒加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激情，他忘形地在这令他痴迷的身体上发泄着自己对这身体，以及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极度的渴慕，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肩背上已被卡妙抓出了道道血痕……突然，他收紧怀抱，吼了一声，一股热流喷进卡妙体内。
几乎是在同时，卡妙再次在撒加怀里释放。
……过了很久，撒加才有些不舍地从卡妙体内退了出来，拨开那张泛着红晕的小脸上凌乱的头发，把自己的脸贴上去。
又过了很久，那张小脸上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那片美丽的冰蓝色慢慢从开启的眼睑下露出。
撒加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拉开一点距离，专注地看着他。
卡妙也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先前在狂乱的欲潮中化为齑粉的意识还没恢复过来，那样子甚至让撒加怀疑他是否看清他面前的人是谁。
片刻后，卡妙咬着嘴唇，强行撑起身体，慢慢地转过去趴在床上。
撒加坐起身，定定地看着卡妙在他面前摆出如此淫媚诱人的姿势，一时间没有动作。
卡妙回过头，扔给他一个近似绝望的眼神，又转回去，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中。
撒加于是没有再犹豫，从后面扣住卡妙的腰，将自己再度昂扬起来的下体贴了过去！
那一瞬间，卡妙几乎痉挛的手指隔着床单深深地掐入了自己的掌心……

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也记不得两人究竟交合了多少次，当卡妙再度睁开眼时，他正赤裸裸地躺在撒加怀里。
他无意识地挪动了一下，却牵动了全身每一根痛觉神经，一声呻吟几乎就要出口，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动弹不得。他艰难地抬起手，可又在无意识中触到了撒加浑厚结实的胸肌，他立即像触电般地缩回手去。
“醒了？”撒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条件反射击地想要抬头，谁知浑身又是一阵剧痛。
整个房间笼罩在厚重的阴影里，只有一座烛台上的几根蜡烛发出昏黄的微光，看样子现在是晚上。
卡妙微微皱了下眉，难道……这一夜竟然还没过去么？
“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撒加把他抱在怀里，当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可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事的，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晚上？已经过了一整天？那么……
“不去开会了，陪你，”撒加吻着他的长发，柔声道，“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
卡妙慢慢地摇摇头。
接下来撒加一时间没了言语，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卡妙全身僵了一僵，没有说话。
“我也想骗自己，”撒加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无奈，“可是我在这点上还是了解你的。”
卡妙默不作声。
撒加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半撑起身，执起卡妙的一只手放到唇边亲吻：“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会不惜一切向你证明这点的。”
……
3天后的一个傍晚，巴士拉距前沿阵地不远的一座民房里——
“你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来。”
说话的是个人高马大、身材犹如一堵墙的壮汉，一张又方又阔的脸绷得紧紧的，炯炯有神的眼里放着坚定不屈的光芒。他严肃地看着立在他面前的棕发青年，表情颇有些责备之意。
那棕发青年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放心，这几天阵地上没什么动静的。”
“那是因为敌人正在积极备战，”大汉皱着眉道，“还有消息说他们正在和世界银行交涉，企图通过贷款从智能联合购进更多的兵力。”
“他们弄钱也需要时间的吧？”棕发青年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大汉，“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大汉点了下头，又道：“你明天就走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他们再用炮击，随时会波击到这里的，我们不能失去你。”
“我得自己来看看，”棕发青年道，“前方战事吃紧，可人类对我们还不是完全放心……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更不能让其他兄弟认为我们已经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是枉死。”
“可是身为首领，动不动就往前沿阵地跑，兄弟们能放心么？”大汉不打算就此罢休，“别忘了你才刚刚才从危险中脱出。”
棕发青年笑笑。
“算是有惊无险吧，”他说，“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这就是你身为老大的本事了……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还有800多个兄弟竟然就这么毫发无伤地撤离了塞维利亚。”
棕发青年坚毅的脸上忽地闪过一丝苦笑：“毫发无伤……算是吧。”
“怎么了？”大汉察觉出棕发青年神情的异样，“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
棕发青年抿紧嘴唇，想了想，突然问：“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平安撤离塞维利亚的？”
“我听说过，”大汉回答，“你去找了023前辈。”
“对，”青年点点头，“那么，亚尔迪，你再告诉我……023前辈，他能为我们做什么？”
亚尔迪很久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答，因为它涉及到的是一层众人皆知的关系，亚尔迪块头虽大，可绝不是傻瓜，这么简单的推论他应该立即就能得出答案，可他始终没有开口回答。他虽然五大三粗，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一点是合成人反抗组织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他面前的首领，也就是艾欧里亚深知的。
“你不会也因为这种事瞧不起023前辈吧？”艾欧里亚脸上又掠过一丝戏谑之色，“当然，你太老实，接受不了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
亚尔迪撇撇嘴：“我对这种事不予置评，不过他连手都不用就能轻轻松松把我打败，这身本事我还是佩服的……至于你的问题么……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艾欧里亚浓眉一扬：“说说看。”
亚尔迪又想了想，才继续开口说道：“本来按常理，023前辈叫那个人类让我们使用空间走廊撤离塞维利亚，依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可凭我对那个人类的那点印象，我不认为他是那种会因为023前辈一句话就会放过我们这么多敌人的笨蛋，更何况还有敌人的首领，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艾欧里亚点头表示赞同：“说得不错，的确只有笨蛋才会去做这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