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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惜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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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二二年的京都。
  天空飘着小雪。
  地上细雪微积,踩上去噼啪作响。
  安倍秋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团白雾立马就显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冷…”他嘀咕了一句,将脖子上的围巾围得更紧了一点。
  『都是因为安倍君不好好穿衣服的关系啦…』佐为拖着步子跟在后面小声说道。
  “……”安倍秋叶没有回头,继续一步步地往前走。
  『诶!安倍君!你看你看!那里有围棋会所诶!』他兴奋地指着街边的一个会所招牌,眼里满溢着希望的光芒,『我们去下一局棋把!』
  『…你能闭嘴吗。』安倍秋叶有些烦躁地斥了一句,左手结了个漂亮的式。
  『对…对不起…』藤原立马就缩回了手,蔫搭搭地跟在他的身后。
  
  又是没有围棋的一天过去。
  藤原佐为慢吞吞地跟在安倍秋叶的身后,踏着融化的雪痕往回走。
  
  『安倍君…』他突然开口,语气十分寥落,『…为什么唤醒我的…会是安倍君呢?』
  在醒来之后的两个多月里,他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但这还是第一次,将其宣之于口。
  安倍秋叶头都没回,『不知道。』
  这确实是安倍秋叶应有的回应。
  于是黑冠白衣的魂灵轻轻地叹了口气,脚下的步伐愈发的沉重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安倍秋叶与藤原佐为依旧形同陌路。
  就在佐为觉得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沉默至消失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青年人的嗓音,带着正吞咽食物的囫囵感,模模糊糊地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哼!进藤光就是个骗子!”
  “什么棋道天才、神乎其技、平成棋神…”
  “那些能把他夸上天的人也不用脑子想想!他才多大岁数!怎么可能下得出那么好的棋!”
  “要我说啊,那些棋,根本就不是他下的!”
  “进藤光这个人,根本就是围棋史上最大的骗子!”
  
  安倍秋叶的动作倏然停顿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望向了那个名为藤原佐为的烦人货。
  只见对方的胸口起伏不断,右手捏着的那把折扇眼看着就要被折断。
  ——居然…这么愤怒么?
  愤怒到…可以影响他的情绪的地步。
  
  安倍秋叶放下了手中的竹筷,掏出丝帕擦了擦嘴。
  
  如果有这种程度的执念,倒是可以听一听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你想教训他们?』这是第一次,安倍秋叶主动向他搭话。
  『想。』佐为下意识答道。
  
  然后安倍秋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正说得欢快的那群人边上。
  “闭嘴。”他这样说道,声音并不大,但却切切实实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是谁?”那领头的男生皱着眉问了一句,“如果是吵到你了,那我们道歉,但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不用向我道歉,”他语气呆板地说着,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找茬,“向进藤光道歉吧。”
  “什么?”那人立马不乐意了,“你到底是谁?进藤光的孙子吗?我就觉得他是个骗子了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他停顿了片刻,见那群人脸上都露出了讥笑的表情,这才大喘气似的把下半句给说了出来,“但我想管。”
  “围棋也好打架也好,尽管放马过来。”
  “除非你们向进藤光道歉,不然不要想离开这栋楼。”
  “我说到做到。”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极为恐怖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发了出来,将那四个家伙罩了个严严实实。
  藤原佐为有些愣神地站在另一边,不太明白这人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就在他怔愣的当口,那不自量力的四人已经被安倍秋叶轻松制服,然后瑟瑟发抖地被他给扔回了座位上。
  “你刚才不是说,”他看着其中的一人,漆黑的眸子里没透露出一点情绪,“——‘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输给那种家伙’…的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四人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心里的怒火已然累积到了最高点,“我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他。妈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我也只是随便打打而已。”他淡定地拍了拍手,像是不小心在哪里沾到了什么灰尘一样,“我父亲说,像这种对逝者不尊重的家伙,遇到一个就要打一个,打到他们知错了为止。”
  四人:……
  他走到四人所在的那张桌子边,拖了张凳子坐下,“那么现在,你们愿意道歉了吗?”
  
  那四人鹌鹑似的对着安倍道了歉,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黑发的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削瘦的背影在这早已变得空荡荡的餐厅里显得格外高大。
  佐为有些迟疑地走了过去。
  “你身上有一股生魂的味道。”安倍没有等他发问便淡淡开口道,“我的修为尚浅,不该沾这样的因果。”
  “但你心中执念纯粹坚实,方才的愤怒甚至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我突然有了听一听的兴趣。”
  “现在,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一切,或是以后再说。”
  
  等了四分之一的年头这才终于等到了这个面对面沟通的机会,佐为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将自己的经历简要地述说了一遍。
  安倍一边听,一边用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在两世附体的故事都被述说完毕之后,那“咚”、“咚”、“咚”的轻响依旧没有断绝。
  佐为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判决。
  
  “咚”、“咚”、“咚”…
  “咚”…“咚”…
  “咚——”。
  那敲击的节奏逐渐变慢,最后以一个清脆的重击结尾。
  
  “我不想下棋。”
  安倍秋叶这样说着,声音清冷毫无波澜。
  『……』佐为难过地垂下了头。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体、让你自己去下棋。”
  “——作为代价的是,你继续存在的时间,必将不能超过二十年。”
  听着他的话,佐为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
  “…你愿意吗?”他平静地问道,语气呆板一如往常。
  可是在佐为听来,这却像是从未闻见过的天籁。
  『——我当然愿意!』
  安倍话音刚落,他就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早已失去的那颗心脏——
  再一次地——
  在他的胸膛里——
  跃动了起来——!
  
番外三
  
  塔矢亮坐在没有对手的棋盘边。
  一如父亲曾经的模样。
  父亲是在等SAI。
  那么他,他是在等谁呢?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进藤光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塔矢亮沉默了一下。
  进藤光吗?
  可是进藤光已经死了。
  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他去参加了进藤的出殡礼,并且作为亲友代表之一还上去讲了话。
  ——哈哈,亲友代表。
  他越想就越觉得人世间的事真是奇妙,两人一路这样剑拔弩张地相处过来,成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一旦在棋赛上赢了对方就能得意个好几天——就这样的两个人,居然也能被别人看做是亲友吗?
  
  塔矢亮有点想笑,但更多的却是不忿。
  ——他还没有和这个人分出个高下,还没真正达到神之一手,但对方却这么潇洒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想着想着,眉宇间便纠结了起来,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彰显着他发自内心的不满。
  于是他烦躁地站起身来,踩着微凉的地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了灯躺在床上,一双眼漫无目的地望进眼前的黑暗里,在心里跟自己说要早些休息,明早还有对局。
  ——他这几天总是睡不太好,翻来覆去地折腾好久不说,就算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屋外一点风吹草动紧接着又会把他惊醒。
  他知道这大概是自己心里不平静的关系。
  于是他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试着放空自己的思想。
  ……
  …
  
  …
  塔矢亮做了个梦。
  这么清晰地知道自己身在梦里,倒是令人不由得期待起会在梦里发生些什么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当口,一个稚嫩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亮?你在想什么呢?”
  他下意识地朝一旁看去,就看见十二三岁的进藤光正坐在棋桌的一边,笑嘻嘻的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将军!”
  ——诶?
  塔矢亮被这句话惊了一下,这才发现棋桌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年幼的自己,而两人的面前摆的…居然是一副将棋棋盘。
  “你又输了。”那小小年纪的进藤光开开心心地说道,喝了一口摆在手边上的橙汁。
  塔矢亮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年幼的自己有些懊恼地开了口,“我不会下这个。”
  “那好吧。”小进藤光点了下头,开始动手收拾棋子,“那你要玩什么?”
  “…不能下围棋吗?”小塔矢亮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将棋。”
  “…可你的作业不是学一个新游戏吗?”
  “哦…对哦。”小塔矢亮有些不甘心地瘪了瘪嘴,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先下一局围棋,下完了再来下将棋吧。”
  塔矢亮十分确定,他和进藤光之间从没有过这么一段回忆。
  但两个小孩之间的互动太过自然,眼前所见一切太过生动,加之挚友新丧之痛横亘于前,竟令他生出了一点——“若真是这样就好了”…的感慨。
  他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便想上前看得更仔细一点。
  可是他刚一迈步,眼前的画面便发生了变化。
  
  时间从白天变到了晚上,场景从围棋会所变到了塔矢亮的卧室。
  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孩裹着被子背靠背地睡在同一张床上,软软的头发叠在一起,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亲昵。
  塔矢立马觉得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他想象了一下记忆中的进藤和自己亲亲密密地睡在一张床上的情形,顿时觉得浑身难受,可以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他便见到那小号的塔矢也像是觉得不舒服似的动了动,然后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一只手无意识地到处摸了下,最后满意地搁在了进藤的腰上…嗯,不对,小孩子还没有腰呢…那就该叫做肚子上…
  塔矢亮:……
  他说不明白此刻的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受,一边憋屈、又一边欢喜,像是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架,却谁也打不过谁似的。
  于是他干脆地不去搞明白了。
  ——左右不过是个梦罢了。
  就算这俩小孩的关系亲密得让人添堵,但能再看一看故人鲜活的模样,他也应该知足。
  
  他这个念头一起,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变,小进藤正脸蛋红红地半躺在床上,小塔矢则是坐在床边板着一张脸看着他。
  这时候的两人倒是比之前长大了些,不只发型和头型产生了变化,身量也拔高了少许。
  塔矢有些疑惑,不清楚这是怎么个情况。
  然后便见小塔矢面无表情地伸出了…一只手指,戳了戳对方红红的脸颊。
  塔矢亮:……
  许是受到了凉意的刺激,小进藤皱着眉往边上躲了躲,把被子团得更紧了些。
  小塔矢看着对方的表情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攀上了他眉间的沟壑,一点一点地顺着眉宇的走向,为他抚平那难受的褶痕,末了还有些恶作剧地分开两指压住对方的两条眉毛,不让它们再凑到一起。
  连皱眉的权利都被剥夺,被玩弄的对象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ア…”
  —…ラ。
  这声音是如此的无力,带着几分高烧时特有的沙哑。
  分明与那人含着笑意又断断续续的语调毫不相似。
  却抵不过…是同一个人啊。
  
  塔矢胸口一紧,又想起了那日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懑——那是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压在他心头的诸多情绪的混合体,直至今日,终于酝酿成形,有了合适的爆发方式。
  
  ——谁要你的恭喜!谁要什么见鬼的本因坊!
  围棋分明是两个人下的!
  这种事情…你应该是最明白的才对啊…!
  
  这股子愤怒来得凶猛,一下子便将他的所有思维全部占据。
  眼前的场景便也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似的,陡然之间又发生了变化。
  
  群星高悬的夜晚。
  仲夏时光的庭院中。
  两名少年正隔着棋盘相对而坐。
  他们正在下棋,从盘面上来看,棋局似乎是刚进行没多久。
  塔矢亮本不想继续看下去——他心头怒火未消,看着这十多岁的进藤光只想狠狠地给他几拳,打得他再也说不出那些混账兮兮的蠢话。
  但院子里的蝉声、水声、击竹声、棋落声…种种能抽去烦忧的静音萦绕耳畔,逐渐抚慰了他心中的那丝怒气,终于使得他能够静心看下去。
  这一看,便令他看出了些许不对劲来。
  ——眼前的进藤光不过十五六岁,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这种精妙的棋风和犀利的手段,分明比五十六岁的他还要强上一些!
  
  他被进藤举重若轻的种种手段给吸引住了,便暂且将心中的那点愤怒抛到了一边,沉下心来看起了这局棋。
  然后便越看越觉奇怪。
  事实上,作为白子一方的小塔矢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只是算计上明显比他当时还要强上一点。
  但是这小号进藤的表现…就着实是…令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他原本以为这是SAI——也就是进藤口中那个名为“藤原佐为”的鬼魂在帮他下棋。
  但越看却越觉得…
  看这棋路风格…分明是像进藤光本人更多一点。
  
  难不成…这个小号的进藤光是又被谁给附体了?
  
  这个念头一出,塔矢亮像是陡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心里有个声音在轻轻告诉他:
  ——这是个梦。
  
  在梦里,又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呢?
  
  塔矢亮把这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了两遍。
  接着松了口气。
  他突然丧失了看下去的兴趣。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小家伙的对局,他看不看…并不会影响什么。
  他这样想着,便转过身往回走。
  身边的所有景色渐渐褪去,化作了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然只剩下了几团模糊的色块,压根分辨不出两个少年的轮廓。
  
  塔矢亮醒了过来。
  阳光透过窗口洒在他的胸前。
  看着眼前明媚的阳光,空气里浮动的尘埃,塔矢亮突然长长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的对手已经不在了。
  但若是梦中的那两个人的话,应该…还不需要担忧这样的问题。
  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足以令人艳羡的时光。
  就是年少轻狂地拿来挥霍掉一部分…
  也足够他们一同走下去。
  
  走上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番外结束。
剩下两篇为亮光和绪光的CP番外,并不属于正文番外范畴。
不过泥们硬要拿它们当真结局治愈一下窝也不会阻拦的~嗯。

番外四
  六月的某个下午。
  进藤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下午好。”进藤随意地偏过头、朝他微笑了一下。
  “……”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下。
  
  窗外的微风吹了进来,轻拂过男人银色的短发和清俊的脸庞。
  带走了体表的炎热,也带来了…一份长时间的沉寂。
  
  屋外鸟鸣正欢。
  屋内却寂静如雪。
  
  这沉默的时光长得有些过分了,于是进藤想了想,语气轻快地开口问他。
  “棋圣赛有把握吗?”
  绪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有些恍然地说道,“…对手是桑原老师,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是啊,”进藤点了点头,“…现在的你,确实应该没有问题了才对。”
  他说得自然,绪方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在拿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对比,然后思绪散开,又不知想到了什么。
  
  进藤见他眼神飘忽,便明白他又想到了自己生病的事情,当下也没什么办法好想,干脆一伸手、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失去了眼镜的修饰,他那帅气的脸庞便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握住了进藤拿着眼镜的那只手,却并没有将眼镜拿回来的意思。
  进藤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用另一只手将眼镜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几?”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绪方的眼前晃了晃,相当欠揍地问道。
  绪方:……
  
  他恨恨地抓着进藤的爪子啃了一口,一个带着涎水的牙印便出现在了青年的食指指节处,令人啼笑皆非。
  “绪方先生,多大了?”他慢条斯理地问道,口齿清晰得让人想装作没听清都不行。
  然而绪方的脸皮向来很厚。
  他只是勾起唇角微笑了一下——配着他那摘下了眼镜的容貌,足以让那些青春期的小丫头激动得连心脏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又是轻轻一吻,落在了进藤那针孔密布的手背上。
  进藤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痒…”
  于是绪方笑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手背之上,进藤被刺激得打了个哆嗦,右手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是发病了。
  绪方连忙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之平放在了床边,然后站起身来用手指为他轻理额间的碎发。
  “没关系的,不用这么小心。”进藤反而还开口安慰他,“放一会儿就好了——平常犯病的时候我可是还打着针的呢,”
  绪方用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真帅。”进藤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眼睫毛,“人长得这么帅,还会下围棋,要不是我围棋恰巧下得比你好一点点,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绪方闭着眼睛让他摸自己的睫毛,听到这话倒是轻笑了一下。
  “对啊——”
  他话音刚落,那只摸着睫毛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右脸,手主人带着笑意的嗓音也响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
  “偶说泥也很帅,”他就这样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口齿不甚清晰地胡说八道,“泥介么帅,棋又下得好,真不知道偶是有什么运气,才能和泥在一起。”
  进藤眯着眼笑了笑,松开了手。
  “说得不错,那就放过你好了。”
  绪方轻笑了一下,伸出手拨了拨他的额发,“…想下棋吗?”
  “…好啊。”
  
  于是他们便摆开了棋盘。
  这样的对局,双方都没有往死里较劲的意思,更不用谈及什么胜负,只是一种普通的日常交流。
  等到进藤下累了,两人便把棋子一收,又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地聊起了天。
  
  他们聊的东西其实挺没营养,话题大多都是今天看到一只鸟特别肥、有个笑话特别好笑…之类的东西。
  ——就像是大多数恋人一样,明明聊的都是些傻逼兮兮的东西,但只要是和这个人聊的话,就觉得这些东西也变得有意思了起来,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医院开放探视的最后时刻,责任护士已经过来催了两回,告诉他们再不走就会有人拿着扫把过来赶了。
  
  绪方依依不舍地起身打算离开。
  进藤看着他戴好眼镜、整理好西装上的皱褶,突然轻声开口说道。
  “…今天之后。你就不要再来了。”
  绪方动作一顿,眉头深深地蹙成了一个“川”字。
  “再过不久,我的身体会开始迅速的恶化,”他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得像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情,“肌肉萎缩的症状会由局部蔓延到全身,后期会逐渐演变出构音不清、吞咽困难等问题…”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
  “——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他这话说得…太让人难过,男人不由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先前的颤动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停止,现下被绪方握着,倒也没再出什么别的变化。
  ——只是毫无力气地耷着,像是一团只有骨头的死物。
  绪方握在他的手,只觉心头微痛。
  
  ——这原本…是多么适合握棋子的手。
  也是多么…想让他一直握下去的手。
  然而现在——
  
  “…没有办法了吗?”
  绪方哑声问道,眼眶泛起了丝丝血色。
  进藤没有回答。
  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摘下了无名指上那个素雅的银色指环。
  “谢谢你。”——那样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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