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此处有天使掉落by半夜森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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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汉尼拔2

　　这具身体名叫看壶人。
　　这什么破名字？
　　艾瑞在心里吐槽。
　　想看看是谁给他起了这么个奇葩名字，却发现他现在灵力不够，不能获取身体记忆，也就对名字的由来无从得知了。
　　不再纠结这些细节，艾瑞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又摸了摸那已经完全干瘪下去的肚子，哀叹一声，“饿……”
　　灵力恢复非常缓慢，以至于他不能使用灵力杜绝这种饥饿感。好在他在学院学习过相关课程，凡人能体会的各种感受，他都体会过，也接受过极端感受方面的训练。所以他的耐饥饿能力还是挺高的。
　　小正太抱着他可爱的妹妹警惕地看着他，这令艾瑞笑了笑。他的笑，却令小正太更加防备了。
　　艾瑞慢慢靠近，小正太和他妹妹慢慢后移。到最后，两个孩子因为脖子上的锁链，运动不了了，艾瑞才得以凑近两人。
　　艾瑞将按着肚子的手伸向了小正太的脸，捏了捏，手感不错；然后转移目标，正想捏一捏小米莎的脸，却被护妹的小正太一巴掌拍开。
　　虽然孩子力道不大，但是敌意却显而易见。艾瑞抚着受伤的心，不，是肚子，满眼委屈——但在汉尼拔看来那是猥琐。
　　房间很安静，因为大家都很饿，饿得连话都懒得说。只有艾瑞还有精力调戏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这令领头的老大格鲁塔斯不耐烦了，阴沉地移到他身后，用枪托子敲了敲他。
　　艾瑞身体一顿，慢慢扭转身体——真的很慢，完全可以看出他得多饿多累，才能这么慢。
　　终于看清身后之人，艾瑞幽幽地望着格鲁塔斯，一脸可怜，没有言语。
　　一个美女做出这样的表情，或许会让人觉得疼惜。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邋邋遢遢的男人，做出这个表情，只让人觉得……雷。
　　格鲁塔斯只觉得浑身像被电流击过一般，心肝直颤。他定神缓了缓，然后“呿”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觉得跟这个晕倒后醒来就性情大变的人纠缠根本就是浪费体力，还惹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艾瑞见状，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没力气玩了，便靠坐在楼梯栏杆边，自我催眠，“我在天界吃鸡腿……”然后闭目养神。
　　天空又下起雪来，风呼呼地吹着。这预示着未来将更加寒冷，也表明，他们将更难找到食物。
　　果然，出门不久的两人，多特里希和米尔科，都没找到太多食物。米尔科手里拿着一只腐烂的兔子，显然不能食用；后来又被格鲁塔斯搜出一只鸟。米尔科是想将那唯一的食物藏起来吧，却被发现了。
　　夜幕降临，房子里可以燃烧取暖的东西几乎用尽。多特里希将一本相册扯下来烧掉。
　　艾瑞坐在两个小孩身边，看着下面的情况。
　　格鲁塔斯突然将从米尔科那儿收缴来的鸟塞入口中，生吞下咽，嘴上沾满鲜血。惊得艾瑞和两个孩子瞪大眼睛。
　　更让艾瑞心里一跳的是，格鲁塔斯啃着那只带羽毛的鸟，双眼却饥饿地瞪着两个孩子，仿佛他现在正在吃的，是孩子的血肉一般。
　　“我们要么吃，要么等死。”
　　格鲁塔斯转开视线，说出这句话。
　　这时，米莎突然咳嗽出声，将楼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引来。
　　那一双双贪婪饥饿的眼神，令艾瑞头皮发麻。两个孩子更是惊恐不已。
　　艾瑞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们是想要同类相食么？
　　看看那一个个看着孩子几乎流下唾液的男人，答案显而易见。
　　这就是人类，有时你觉得他们善良可爱，有时，他们却又会做出恶魔才会做的事情。比恶魔更让艾瑞厌恶。
　　好在现在是夜里，大约是材火不够，楼下的男人并没有行动。
　　夜深人静的时候，艾瑞小心地移动身体，来到孩子身边。
　　男孩非常警觉，艾瑞才靠近便睁开了双眼，警惕地看着他。
　　艾瑞将食指放到嘴前，“嘘……”
　　然后从一直挂在身上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别针。
　　男孩看得清楚，那别针是他母亲的。这些恶徒不仅占领了他和米莎的家，还将他们的东西霸占均分。想到这里，男孩眼里充满了仇恨。
　　男孩仇恨的眼神令艾瑞动作一顿，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对这些负面的情绪其实挺敏感，特别是小孩子的。
　　停了一会，艾瑞脸上扬起一个安抚的笑——这在男孩看来依旧是猥琐不怀好意的，脸上的不信任更加明显。艾瑞没管这些，自顾自将别针打开，然后轻轻拿起孩子身上的锁。
　　男孩却因为艾瑞的靠近向后仰了仰，导致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艾瑞闻声，马上制止男孩继续动作，看了看楼下的人，好在楼下的人没有被惊醒，依旧睡得很沉。
　　“别出声，我是来帮你们的。”
　　艾瑞用极细的声音在男孩耳边说道。男孩看着他，眼里带着怀疑，身体却是真的没动了。
　　艾瑞用别针将两个孩子脖子上的锁都打开——这项技能他早已熟练，幼时为了取圣天使的宝物玩耍，他开过无数的锁。
　　这时小女孩米莎也醒来了，她非常乖巧地待在哥哥怀里，好奇地看着艾瑞的动作。
　　艾瑞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脸颊，笑得越发灿烂，几乎让男孩不忍直视——就算艾瑞笑得开出一朵花儿来，那也是一朵长残的菊花。
　　艾瑞轻轻将锁链取下，然后带着孩子慢慢往楼下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两个孩子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穿过几具睡死的身体。
　　突然，坐在唯一的沙发上的格鲁塔斯动了动，惊得三人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生怕格鲁塔斯睁开眼睛。
　　大约十几秒钟过去，小女孩米莎憋不住，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几乎令所有的男人都动了动，多特里希翻了个身，科纳斯砸吧了一下嘴，另外几人则都往自己的衣服里缩了缩——大约是太冷。
　　谢天谢地，没人醒来。
　　三人再次行动，这次比较顺利，不久就走到了门口。
　　木屋的前门打开时会发出刺耳的声音，而且前门打开后，门外的雪会被风吹进来，带来大量冷气，必然会惊醒熟睡的男人们。所以艾瑞并不打算带着孩子走正门。
　　拐了个弯，艾瑞将孩子带到了木屋的厨房。小心地将厨房的门关上，然后将厨房唯一的窗子打开一条小缝。
　　挟着雪的风立刻灌了进来，令三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待适应了这份寒冷，仔细地听了听客厅里的男人的动静，艾瑞才将窗子打开得更大，率先爬了出去，再将两个孩子接了出来。
　　风雪里，对大人来说行动都很吃力，更别说两个孩子。
　　艾瑞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灵力强度。虽然依旧很薄弱，但足以让他强化一下身体。
　　于是将裹在外面毯子脱下，然后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后背，“把米莎放上来。”
　　男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照艾瑞说的做了。
　　艾瑞用毯子将米莎绑在背上，站起身，牵着男孩的手，走向风雪中的森林。
　　走了很久，森林里没有一个活物，连狼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男孩再次摔倒在雪地里，连爬起来都很吃力。
　　艾瑞见此情形，试了试自己的灵力，还能支撑几个小时。于是一把将男孩抱起。打开上衣的扣子，让男孩和自己贴紧，右手托着男孩的屁股，左手则将衣服拉到一起攥紧。如此一来，既可以互相取暖，也方便他行动。
　　只是艾瑞低估了他这具身体的虚弱程度，饥饿加上寒冷，再加上风雪里的跋涉，早令这具身体难堪重负。
　　又行了不过半个小时，艾瑞脚下一软，便跌了下去。
　　为了不压着孩子，他硬撑着用脚跪立，左手支撑着一棵树，免于完全倒下去。
　　大口喘息着，艾瑞皱着眉——灵力竟然这么快便耗光了。再看看身边的情况，树和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好在风雪渐渐小了一些，天也露出了一丝白线。等天亮了，应该会好很多吧。
　　艾瑞将米莎从背后放下来，抱到怀里，搭上毯子，靠树坐下，“我们休息一下。”
　　他有气无力地对两个孩子说。
　　男孩在他怀里动了动，然后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颗糖。糖很小，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吃过的。
　　男孩将糖递到了艾瑞嘴边。
　　艾瑞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将男孩的手拉到衣服中，以免冻着，“给小可爱米莎吃。”
　　然后勾起一抹微笑，将孩子搂得更紧了。明明还是怎么看都很猥琐的笑，男孩却突然觉得不那么讨厌了。
　　天空亮起来，艾瑞虽休息了一会，却还是没有恢复体力。但他知道，待在森林里并不明智，夜里听到的几声狼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吃力地爬起来，重新把小米莎背到背上，拉起男孩的手，继续走。
　　他昨夜透支灵力使用引导术：光明指引初级，找到了最近的一处“安全的地方”。他不知道这个安全的地方究竟怎样，但总归不是有一群准备吃人的疯子的木屋或者有一群吃人的狼的狼窝吧。
　　事实证明，艾瑞的好运在这个世界似乎抛锚了，幸运天使不在服务区，眷顾不了他。
　　安全的地方或许没有狼，也没有疯子，但是去往那地方的路途中，却很可能遇到这两样东西。
　　艾瑞才走了一刻钟左右，便看见前方一群恶狼虎视眈眈。
　　冬天的狼可比其他季节的要凶狠得多，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饥饿的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物。
　　艾瑞不得不慢慢后退，眼睛却盯着那群恶狼，不敢放松分毫。
　　几乎是他退一步，狼便进三步。这样下去，艾瑞等人必然难逃被恶狼吞食的厄运。
　　就在艾瑞进退两难之际，一声枪响，将原本步步紧逼的狼吓退。
　　艾瑞看向枪声发源之处，只觉得眼前一黑——竟是格鲁塔斯！
　　好吧，一晚上的逃亡算是白费了。现在就算逃脱狼口，也逃不过这群恶徒了。
　　格鲁塔斯等人在艾瑞带孩子逃出后不久，就发现了。夜里看风雪太大所以没追，等天一亮，他们便待不住了。要知道，艾瑞带走的可不是两个孩子那么简单，更是他们仅剩的食物，是他们的命！
　　森林这么大，他们要找到艾瑞等人也不容易。如今遇到了，一方面是夜里风雪大，艾瑞本就没有走远；另一方面，也算是艾瑞倒霉，格鲁塔斯幸运。
　　狼显然见识过枪的威力，不敢再靠近。
　　格鲁塔斯叫听到枪声后赶来的几个男人将艾瑞和孩子抓住，带回了木屋中。
　　艾瑞因为透支灵力，一到木屋里，就病倒了。他被绑在房间柱子上，见几个男人讨论吃米莎还是汉尼拔，心里着急，“外面有狼，打狼来吃不行吗？小孩子能吃几天，外面那么多狼，可以吃一个冬天了！”
　　多特里希闻言走过来对准艾瑞的心口狠狠踹了一脚，“呿！你就是因为这个想独占两个孩子吃独食？”　
　　他没说的是，狼崽子记仇得很，伤了一只就会盯着人不放，现在他们手里的子弹就那么几颗，根本不足以对付狼群。
　　不过艾瑞的话还是提醒了他们一些东西。
　　“小孩子的确不够吃。”
　　格鲁塔斯走到艾瑞身边，拍了拍他的脸。
　　他看艾瑞的眼神不像看人，倒像在评估待宰的羔羊，肉质是否鲜嫩。
　　艾瑞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厌恶，吐出一口唾沫直击男人那张恶心的嘴脸。　
　　男人却没有被激怒，而是慢慢站起身，摸了摸脸上的唾液，“你既然想独吞我们的食物，就要有成为食物的觉悟。”
　　说完，以眼神示意身后的几个男人。
　　艾瑞就这么被男人架走了。他由于生病而瘫软的身体，甚至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只是经过被锁在门边的男孩时，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一如既往地猥琐。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还会死很多次，为艾瑞默哀三秒钟……

　　☆、少年汉尼拔3

　　再睁开眼，艾瑞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只身前那扇木质古朴的门于半空中竖立。
　　他也是在半空中的。
　　在这无尽的黑色世界里，竟只有他和这扇门。
　　艾瑞的翅膀抖了抖，扑扇着飞了一圈，“这里除了这扇门没有其他出口了？”
　　空间里非常安静，没有人回答他。
　　艾瑞的病还没有好，天使本体处于极虚弱的状态。他不得不靠着门坐下。其实不算坐下，毕竟这个全是黑暗的世界，连重力都没有，除了门也没有着力之处。他只是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能好好休息罢了。
　　灵力透支以后，要在灵气充足的地方静养才能迅速恢复。这个奇怪的地方灵气非常稀薄，艾瑞要养好病不知得花多少时间。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待。等体力恢复了一些，他慢慢起身，握着门把手，想将门打开。
　　却没有成功。
　　艾瑞心里烦躁，踢了踢那门，门没动，倒把自己的脚伤得不轻。
　　“哎呦……”
　　艾瑞捂着自己的脚，后悔自己踢得太用力。
　　也难怪，这个奇怪的地方只有无尽的黑暗，压抑得能把人逼疯。艾瑞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最难忍受的就是安静，而这世界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也没其他声音了。
　　时间慢慢流逝，这个世界没有黑夜白天，时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艾瑞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曾试着控制灵力攻击那扇门，那门却依旧纹丝不动。到后来，他也不执着于开门了，而是往其他方向飞，远离门的方向。
　　他逐渐远离那扇门，直到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自己。
　　他后悔了，因为身体完全被黑暗笼罩，找不到方向，什么都没有，让他心里生出无数的恐惧。
　　有那扇门在，还能证明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有一扇门在，还能给他点希望——或许打开门就能回天界。无论回哪儿，不是天界也行，只要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
　　于是开始混乱地寻找回去的路，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了。
　　胡乱地用在天界学会的各种技能，直到将灵力用尽。但是没用，光明指引没给他指出安全之处；圣光术没用给他圣光的保护；时光回溯，没有让他看到自己曾经的记忆……一切都不真实，一切都变得模糊，他越来越难以忍受，越来越绝望，几乎崩溃。
　　好在，当他脱力睡着，一觉醒来后，又回到了那扇门所在的地方。或者，是门找到了他？
　　天知道，睁开眼看到那扇门的一瞬间，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身形急不可耐地移到门前，拥着门像情人一样深情亲吻——若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被这场景吓到，以为艾瑞有恋门癖。
　　艾瑞是真的差点被这鬼环境逼成恋门癖。
　　之后又过了很久。
　　他开始不可抑制地回忆。
　　一开始是在天界的快乐日子。这给他带来很多乐趣。在这无尽黑暗中，在这只有他的世界里，这些记忆是支撑他的生命源泉。
　　但是后来他突然想起自己被杀死烹煮的画面。
　　被那几个男人按在圆木上，被一斧子狠狠劈下，切断筋骨，血肉横溅。然后被一块块分裂，被一片片切割……
　　艾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些记得如此清楚，也不明白此刻为什么要自虐般地想起这些，连细节都不放过。
　　这些记忆让艾瑞痛苦且愤怒，情绪波动极大，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身体在精神的折磨下，疲惫不堪，不久，他便再次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由于灵力透支生病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艾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迷茫。
　　这次显然睡得很久，因为他昏睡之前，身体最多恢复了四成，如今一觉醒来竟全好了，说明昏睡的时间比之前那漫长的时间还要长。
　　艾瑞动作迟钝地趴到门上，脑袋里依旧是浑浑噩噩找不到重点。
　　直到一声“咔嚓”响起，门自动开启了一条缝隙。
　　艾瑞幽幽地看着那条缝隙，等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睛慢慢转亮——门开了！
　　“新手指引，请尽快离开通道负面，进入凡界，完成守护任务。”
　　久违的指引的声音响起，在艾瑞耳中，仿若天籁。
　　“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艾瑞才不管这地方叫什么，只抓住这一件事——他可以离开了，可以看到除自己之外的生物了！
　　艾瑞迫不及待地将门打开，一脚踏出……
　　眼前是一个站满了人的大厅。这些人大多是少年模样，身着统一的灰色服装，身前是放着食物的桌子。在一个男人的引导下，他们开始唱歌。
　　虽然歌声不算动听，此刻对艾瑞来说却已经很动听。
　　他身体上裹着圣光，飞过少年的头顶，愉快地溜达了一圈。
　　他发现，自己的灵力似乎有很大的增长，至少维持这个圣光术已经绰绰有余，毫不费力。但还是不宜浪费。
　　他停了下来，开始寻找可以借用身体的人。
　　慢慢找过去，他发现一个少年很眼熟，很像他守护对象。
　　那个少年看起来很沉默，旁边的人都在唱歌，他却没发出一个音节。
　　这令一个巡视的少年生气了，他倾身看向沉默的少年，“出声啊，小主人。”
　　语气是不耐和嘲讽。
　　沉默少年身后的人见状，为他辩白，“他是哑巴。”
　　巡视的少年不屑，“他晚上可不是哑巴，他很会尖叫啊。”
　　然后转头对沉默少年说，“这不是你爸爸的房子了，现在这是人民的孤儿院，而你不过是这里的一个孤儿罢了。”
　　原来如此，艾瑞点点头，猜想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个房子战前应该是沉默少年的家，现在却变成了孤儿院，而少年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那么他的守护对象呢？不会在这群少年之中吧？或者……就是那个沉默的少年么？
　　艾瑞的问题很快得到解答。
　　只见那个巡视的少年说完话就动手了，一掌拍向那个一直沉默的孩子。谁知，却被沉默的孩子用一把叉子反击，刺穿掌心。
　　痛呼瞬间响起。
　　在上座的孤儿院负责人看到此情此景，敲了敲桌子，喊了一声，“莱克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他叫的，显然是那个沉默少年。
　　“莱克特”不就是艾瑞守护对象的姓氏么？
　　艾瑞想都没想，跟上了沉默少年的步伐。
　　不久就确定了，这个少年，果然是汉尼拔·莱克特。
　　艾瑞心里惊讶，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怎么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带着这个疑问，他在汉尼拔的宿舍里找到一个可以借用身体的人。查看了身体的记忆，才知，战争结束，竟已经有八年了！他竟然在那黑暗世界待了八年！
　　艾瑞躺在床上，久久沉思着。
　　八年啊，谁知道这八年间那孩子经历了什么？会不会已经长歪了？想想刚才那孩子用叉子插人的动作，就感觉不那么善良。
　　他的守护任务，看来得经历许多波折了。
　　这具身体名字也叫艾瑞，艾瑞·格瑞希。这也是艾瑞选中这具身体的主要原因。格瑞希在战争中失去了所有亲人，跟汉尼拔一样的年纪。眼睛近视有些严重，估计是遗传的，平时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这是艾瑞最不满意的地方。其他方面都还过得去，而且身上未染罪恶，使他灵力恢复很快。
　　艾瑞在床上躺了许久没睡着，突然听到汉尼拔的惊呼声，迅速起身，却见白日里的那个巡视的少年气势汹汹地走来，敲着汉尼拔的床。
　　艾瑞走到少年身边，阻止了他的动作，“我能让他安静下来的。”
　　少年见艾瑞竟然离开自己的床位跑到这儿来阻挠他，自然生气，推了艾瑞一把，警告他，“你少管闲事！”
　　艾瑞只是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少年的手臂。这使得少年不耐烦地转身，只是他刚一转身，便被艾瑞一把托住后脑勺，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唇角。
　　少年还没来得及震惊，突觉脑子一阵眩晕，接着便不由自主记起了他十多年的时间里，最快乐的时光，浑身包裹在幸福的海洋中。
　　这时，他看艾瑞的眼神变得友善和蔼，再没了白日里的盛气凌人。他甚至拍拍艾瑞的肩膀，眼中含笑，“早点休息。”
　　然后飘飘然离开了。
　　艾瑞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暗暗想着，“吃我一记‘天使之吻’，保你享受从天堂到地狱的酸爽过程！”
　　天使之吻，是幻术类技能的一种，能让受幻术影响的人产生强烈的幸福感，记起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初级天使之吻需以吻为媒介发动，故而得名。
　　此外，初级天使之吻有个缺点，他常常使人在回归现实时，产生更多的痛苦或绝望——因为现实总是很残忍，幸福却很短暂。中级和高级则不同，常常令人心怀希望和感恩。
　　艾瑞至今都没把一项技能修到中级或以上，天使之吻显然也在其列。所以那个少年在享受了幸福包围之后，回归现实时，只会更加痛苦和绝望。
　　艾瑞学习新技能总是很快，现在他会的技能就有二十几个，而天界天使会的技能平均只有三个；事实上，除了少数六翼和几位圣天使，没有谁敢在数量上和他媲美。但他有个硬伤——难以将学会的技能深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