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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欧阳少恭x欧阳明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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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的笑了半晌,欧阳少恭突然记起那柄古剑就在隔壁,若两人真行那苟且之事,也正好方便自己行事。
将神识汇成一束,小心翼翼的探入房门。
室内景物模糊,声音却清晰可辨。想到那种旖旎的场景,饶是欧阳少恭活了千百年也不禁有点脸红。神识沿着墙角缓慢游走,凭借龙鳞的感应很快就发现那柄衡于桌上的古剑。虽对欧阳明日心生怜悯,此时却盼着两人缠绵的更久一些,好让他可以一探究竟。
还差几分便可触到剑柄,忽听轮椅突转,欧阳明日沉沉的说“除非得到你的心,否则你的人……”
“反悔了?”是上官燕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哭意,却不知她是为了自己还是为她想救之人。
“两个时辰后还你一个活生生的‘鬼见愁’。”欧阳明日的声音更加低沉。
轮椅声渐渐远去,室内衣袂轻响,忽觉剑上气机有变,欧阳少恭仓促撤回神识,不知因为什么心中也同时松了口气。
随后便觉脑中一阵刺痛,想是真气未复,强行聚形而产生的后患。心虽明了,却无能为力。
身体晃了晃,一头摘到在榻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欧阳先生,欧阳先生?”
朦胧中忽听有人轻唤,睁开眼已天光大亮。只见腕侧缠绕着一根金线,顺着金线向上望,欧阳明日正低垂着双目为他诊脉。
一夜未见,欧阳明日的脸色明显比昨晚苍白了许多,阳光下隐有透明之感。尽管他神色如常,却也难掩深深的倦意。
“眠不顺则目眩晕,休息几日便可无碍。”欧阳明日缓缓的睁开眼,眸中神采依旧,冷漠如前。
突地,一缕细若游丝的内力顺着天机线破体而入,欧阳少恭忙将真气调入识海,使丹田内空空荡荡。气机在丹田内急速的游走一圈,又如潮水般退去。欧阳少恭故作不晓,将眼底的笑意尽数敛去。
欧阳明日也在此时收回了天机线,转眸吩咐道“易山,去熬一碗安神的药来。”
“爷,我这就去取药。”易山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欧阳少恭方转身离去。
“让公子如此挂心,在下实在过意不去,他日必会送上诊金万不敢坏了公子的规矩。”欧阳少恭起身道谢,没想到袍带微松,那片龙鳞竟从胸前滚落出来。
龙鳞黑中带亮,质地极坚,掉在地上砰然作响。
欧阳少恭面色巨变,忙垂首去取,欧阳明日的金线却比他更快一分。
但见金芒闪烁,龙鳞已到了欧阳明日的手中。
欧阳明日把玩了片刻,挑眉问道“这是何物?”
“在下不记得了,或许……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欧阳少恭心中虽急,脸上却没露任何异状,他目露迷惑,微偏着头做沉思状。
“像石又非石,难道这是‘蓬莱’之物?”
蓬莱?那里只有焦冥……想起那些没有意识的躯体,欧阳少恭眼中一阵哀伤。至少那时还有梦,现如今除了那片龙鳞能证明他曾经生存于昔,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头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欧阳少恭手捂着额角不敢去想,每次听到‘蓬莱’二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深深的折磨。
尝尽了魂渡之苦,支撑他挺过那种锥心之痛的唯有巽芳,当他满怀喜悦赶回蓬莱时,看到的却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当他以为与伊人天人永别时,她却化身寂桐陪在身边……若非与她相识,也许蓬莱就不会因天灾而覆灭,这……也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少恭一向心智坚韧,却也生出几分迷乱之态,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妄图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金光乍现,一触即收,只觉丹田之气陡然顺畅,欧阳少恭的脑海内一片清明。
欧阳明日右手拈着金钱,左手仍攥着那片龙鳞。双目明光闪烁,静静的观察着欧阳少恭。
“先生莫非想起了什么?”
“想与不想还有什么分别,我就是我!”欧阳少恭淡然一笑,已恢复了先前的儒雅之态。
欧阳明日击掌赞道“说的好!”
他还想继续,却被送药而来的易山打断,易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造型奇异的青年人。此人神色凛冽,长发披肩,刚毅的脸上现有几许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来人目不斜视,冲着欧阳明日微一抱拳道“多谢赛华佗救命之恩。”
欧阳明日面无表情的道“不必言谢,我只是想试试被凤血剑所伤,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救你。”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你。”男子说完,似欲离开。视线一扫,忽然见到半坐在床上的欧阳少恭。与上官燕神情无异,眼中皆露出惊讶之色。
看来他就是上官燕舍却一切想救之人,比起这位欧阳公子……果然人各有志。欧阳少恭对他点了点头,以笑容示礼。
男子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能笑出来,他踌躇了片刻道“后会有期。”
此时异变突起,男子右手的宝刀忽然离鞘三寸,并伴有一声细微的龙吟之声。
室内无一不是高手,这点变化自然瞒不了众人的眼睛。
欧阳少恭的惊愕当为众人之最,他万没想到除了那把古剑龙鳞还会这把刀的产生呼应。
欧阳明日手掌一翻,将龙鳞扣于腿上,不经意的瞟了欧阳少恭一眼,又对那男子道“怎么?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告辞。”男子还剑入鞘,说的虽然干脆,步履却有些迟疑。
欧阳明日冷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再看他。
待那男子走远,欧阳明日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先生心心念念付我诊金,其实大可不必周折,不如将此物让我鉴赏几日,虽有夺人所爱之嫌,却不敢据为己有,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欧阳明日将龙鳞对着阳光照了照,脸上露出爱不释手之色。
“也许就是块破石头,公子能看的上眼,也是它的福气。”欧阳少恭披上外袍,心中虽恨却也无法拒绝。除此之外他也真的不太着急,龙鳞与他早已神识相连,不论被藏于何处,也断不会丢失。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的调理好身体,这些人虽非凡俗之辈,但若拿内力与真气相比,无非是萤火与皓月争辉。与百里屠苏那场激战实在是耗损太多,再加上体内那股微不可查的煞气,现在他勉强可以挑战刀、剑中的一人,若是两人合力围之,便没有取胜的把握。
“既然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欧阳明日大有深意的看了欧阳少恭一眼,当着他的面把龙鳞纳入怀中。
欧阳少恭轻轻颔首,脸上的笑意足以令春雪消融。
“易山,我累了。”欧阳明日却不再看他,说完了想说的话,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旁若无人的闭起了眼。
易山连忙跑到椅子后,担忧道“爷,我这就送你回去。”
欧阳少恭身影一动,忽然拦在椅前。“稍后可否借易山一用。”
“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明日点了点头,双目却未曾睁开。椅子已经出了门,他又有意无意的补充了一句。“先生最好不要走远,万一岔了气……就算神仙来了也无法救你。”
“受教了。”欧阳少恭说完,轮椅已行出视线。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欧阳少恭急忙盘膝在地,将识海内的真气尽数引出,行至膻中之时突感胸口一阵闷堵,再试一遍也是如此,心中一急,猛然朝此穴冲去,一阵钝痛袭来,身体一晃险些栽倒。
他发丝飞扬,怒极而笑。
低喝道“欧阳明日……你竟敢如此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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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欧阳
“用金钱顺气海,取内力封膻中。欧阳明日,你以为这点伎俩就可以制住我吗?”
欧阳少恭冷笑了一声,剑指在左右两处天枢穴上各点了一下,顿有一股热流至脐下缓缓升起,他小心翼翼的引着那缕真气向膻中行去,又分出一分心神去控制识海内的真气,很快两股不同的气机一上一下,同时抵与膻中。
二目暴睁,精芒乍现,欧阳少恭低低的吐出了一个字。“破!”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层阻碍顿时破了一个缺口,欧阳少恭身形一震,一缕鲜血顺唇留下。
白皙的肤色趁着殷红,那张脸依然俊美,却美的凄艳,美的触目惊心。
欧阳少恭哪里会在意自己的形容,他心知此刻马虎不得,连嘴角的血渍都没来得及擦拭便引着这两股气息交汇一处,两相聚合,便如同两条毒蛇在体内横冲直撞。
此子心机深沉,之前竟还同情他身患隐疾,如今想来却是自作多情!欧阳少恭抿唇一笑,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若他和用刀、剑的两人互通一气,只怕探出这层秘密会难上加难。拭去嘴角血液,欧阳少恭的神色更冷,竟逼他引出焚寂的煞气,看来,世人还未尝到过他的手段!
起身整了整衣袍,强压下那两股纠缠不休的真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欧阳少恭面带笑意的走出了门。
出门后直奔石亭,见亭中的古琴犹在,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欧阳明日,任你神机妙算也猜不出我就是仙界的太子长琴,就算此处没有丹炉,有琴在,便足矣。
长身坐于琴前,修长的十指轻轻拨动,一曲云音泛天,散于指尖溢出了小亭。
琴声清逸而无拘,如飘然而过的微风,轻柔而绮丽,似花丛中翩然蝶舞。时而沉稳如松飒崖,时而飘渺如风中絮。
“欧阳先生奏的真好。”立在窗前的易山只说一句便倏然住口,心虚看了一眼似睡非睡的主子。
欧阳明日半眯着眼道“怎么不说了?我就是那等小气之人吗?”
易山嘿嘿一笑,没敢接茬。
“他既然喜欢琴,那把古琴便送与他了。”欧阳明日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脸色已比之前好了许多。
易山高兴的说“欧阳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爷,救他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世,我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孪生兄弟呢。”
“朋友?哼,那可未必。”欧阳明日秀目开启,挑起了鬓边的乌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会要那块石头?”
易山摇了摇头,耿直的说“爷不说我还忘了,那石头本是欧阳先生的重要之物,你为何要夺人所爱?”
“你可还记得龙魂刀突然出鞘之事?”欧阳明日笑看着易山。只有在易山的面前他才会露出轻松随意的一面。
“当然记得,当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鬼见愁想杀爷。”易山瞪大了眼睛。
“就凭他,也想杀我?”欧阳明日不屑的弯了弯唇角,从怀中摸出了龙鳞。递给易山道“这才是龙魂刀出鞘的真正原因。”
“就这块黑漆马糊的石头?”易山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也没看懂两者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欧阳明日望着龙鳞道“虽看不透此为何物,却可料定它必与龙魂刀有关。就不知和那凤血剑会否也有关联。”
“爷,你昨晚不是故意让他看到上官燕的吗?欧阳先生可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他到底是不是半天月的人?”易山把龙鳞递了回去,神情紧张的问。
欧阳明日噗嗤一笑,道 “看来你很喜欢欧阳少恭,很可惜他并不认识上官燕,至于是不是半天月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但愿他不是。”易山小声的咕哝了一句,明显的松了口气。
“是与不是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欧阳明日忽然想到了‘蓬莱’,忙吩咐道“易山,去书房把那册山河图拿来。”
“哦。”易山应声离去,总觉得自家爷未免有些多疑,欧阳先生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怎么看也不像会武之人。这样的人若能成为爷的挚友,定能为他排解苦闷,不像自己笨嘴拙腮的,说话一向不加考虑。
易山的心思自然瞒不过欧阳明日,有些事情未免易山担心暂时不能告诉他。
欧阳少恭一言一行皆令人如沐春风,无有不好,反是太好,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如何有这般无缺之人?越是如玉如英的君子,越是叫人看不透……
龙鳞的悲鸣只是巧合便罢,若他真对刀剑生出觊觎之心,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管。
四家的恩怨终须做个了结,此来四方城正事尚且没办,却惹出了这许多不必要的烦恼。欧阳明日轻轻的叹了一声,外面的琴音也在恰在此时停下。
只听易山高喊道“欧阳先生,我家爷说了,先生要是喜爱此琴就把它赠予你。”
欧阳少恭远远问道“此话当真?”
“易山怎会欺骗先生。”易山的嗓门越发的粗犷。
果然是个藏不住话的家伙,欧阳明日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是喜爱音律之人,对于欧阳少恭的琴艺,欧阳明日深感叹服。若他无有所图,与之为友到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还请易山替我谢过欧阳公子。”欧阳少恭说完便步出了小亭。
欧阳明日凝神细听。欧阳少恭气息浑浊,步履沉重,与普通人一般无二,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他要真非武功高深之辈,在他膻中穴留下的那股内力……时日久了恐怕会害了他。可每次面对欧阳少恭他都会生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这又作何解释?
再等几日,自己号称不死不医,大不了多费些手脚,也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想到此处,欧阳明日释然一笑,转动着木轮往内室走去。
片刻后,易山已经进了屋。
“爷,这是你要的山河图。欧阳先生让我替他向你道谢。”把图交给了欧阳明日,易山便垂手站立在一旁等待着吩咐。
“你这么大的嗓门恐怕整个四方城都听到了。”欧阳明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易山尴尬的笑了笑,往门外看了一眼。
欧阳明日顿时明了,淡然道“欧阳先生,既然来了,为何站在门口?”
欧阳少恭未语先笑,站在门口谦恭有礼的道“未得公子允许,在下自然不敢乱进。”
把山河图塞到了枕下,欧阳明日微带讽刺道“又不是女子的闺房,何来那么多的俗礼。”
听闻此言欧阳少恭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又退了出去。
“不知公子能否让易山随我同行,在下想去昏倒的荒林处看一看。”
欧阳少恭说的合情合理,欧阳明日有心探一下他的脉息,却不好主动过去,只得开口道“易山,你就随着欧阳先生走一趟吧。”
“爷,那我去去就回。”易山走了两步,又颇不放心的回过了头,忽见欧阳明日嘴唇微动,一缕清幽之音传于耳内。“他做什么都不要阻拦,仔细记住就可,回来后一一禀报。”
易山点了点头,对欧阳少恭道“欧阳先生,我们走吧。”
欧阳少恭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那就请易山在前面带路。”路过小亭时他忽然停下,抱起那把古琴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带上它。”
“先生果真是爱琴之人,还是我帮先生拿着吧。”易山夺过琴,心说“喜爱音律之人多半善感多愁,如此心思又哪里会像坏人。”自从来到了四方城,一向沉稳的爷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顾及到欧阳少恭的身体,一路上易山走的极慢。而欧阳少恭也只是问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半字都未提龙魂刀与凤血剑。
一个时辰之后已来到了那片荒林。
到了那里一看,欧阳少恭不由得大失所望,除了残枝枯叶,根本没有一丝线索可言。
经过昨夜那场暴雨,就算真有什么,也以悉数尽去。莫非这又是老天的作弄不成?欧阳少恭目色阴沉的想,既然如此,那就先用琴音疗伤!
“易山,把琴给我。”
“这里湿气太重,先生万不可在此奏琴啊!”易山忍不住心生埋怨,这欧阳先生就是个琴痴,只是你再爱琴,也得看看地方啊!
“无妨,此处鸟语蝉鸣让人心情舒坦,”青丝随风而舞,欧阳少恭掠了掠遮于额前的乱发,展颜道“易山若无事不妨听我奏上一曲再走也不迟。”
“这个……好吧,只此一曲,先生切不可食言。”易山迟疑一下,递过了手中的古琴。
“只一曲,便足以!”欧阳少恭接过琴,撩袍坐下,抬手便弹了起来。
山野空旷,曲乐悠悠而鸣,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静止,只余下飘渺连绵的琴声。
仍旧是那曲………云音泛天。
不同的是,每弹一下,琴弦都会泛出一丝无形的波纹,波纹只散到三尺之处,便如覆水突收一般,回束于指尖。
易山见欧阳少恭专心的弹奏自是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
欧阳少恭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一曲终了,他已经将焚寂之气完美的压制住,并仿照欧阳明日的手法,将它困于膻中。
这便万无一失了!
眼尾露出一丝笑纹,欧阳少恭心道“欧阳公子,下次就轮到我为你出题了。”
“易山,我们走吧!”
见欧阳少恭站起来,易山连忙过去收琴。
骤听林中一阵狂笑,声音浑厚,绵绵不绝,惊起飞鸟片片,久久不歇。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欧阳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易山喝问了一句,身形一横挡在了欧阳少恭的身前。
“哈哈哈……”笑声越发嚣张,四面八方皆是幻影,一时竟无法分辨到底来自何处。
易山神情紧张。欧阳少恭的脸上也露出了深深惧意,他扯着易山低声说 “来者不善,你快走。”
“欧阳先生,就算战到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弃你而去。”易山一生气嗓门更大,他高声喊道“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而已,何惧之有!”
一瞬间,欧阳少恭那双淡如秋水的眸子里生出了一丝暖意,少顷,又慢慢的消融。他焦急的催促道 “易山,不要意气用事,欧阳公子还在等你回去,而我……只是一个连回忆都没有的人。”
易山大怒,回头道“先生不要说了,我易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爷他……不会有事的。”
那声音仍然狂笑不止,令人毛骨悚然。忽然间只觉一股无形的气劲,如同海浪般带着层层波澜,向二人席卷而来。
“好一个忠肝义胆之辈,岂不知你眼前的……”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这话虽然落了俗,但也合乎情理,不知这位高人又是如何看待?”欧阳少恭岂会让他再说下去,如果此人是个聪明人,他必然已经懂了。
“哈哈哈,此话出自先生之口,就算俗了些也依旧中听。”
这次的笑声异常清晰,欧阳少恭与易山齐齐看向了右前方的树荫。
一道身影飘身而落,他的装束使这片荒林更添几分诡异。
此人脸上戴着一副如同京剧脸谱般的奇异面具,身披一件黑色披风,披风的边缘皆以金线刺绣,隐有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意。他头上戴着风帽,除了沾了几块淤泥的软底靴,就再没有暴露在空气里的地方。
欧阳少恭的眼底露出一丝少见的凝重,此人内力雄厚,上官燕与那持刀少年与之一比,根本是天地之差。若与他交手,照自己现在的情形来看取胜的把握也只有三分。
神秘人落在地上并没停顿,彷如逛自个家的花园一般信步朝两人走来。其步履虽缓却落地有声,好似重锤一般,每一脚都踏在两人心上。
易山功力最低,猛地倒退了一步,正撞在站在他身后的欧阳少恭身上,欧阳少恭脚步虚浮,借势摔倒。他使劲推了一把易山,低声道“不要管我,快走!”
易山急道“就算要走也得带上先生。”
“这又何必呢!”欧阳少恭唇齿微张,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座心情甚好,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神秘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步态闲适而洒脱。说话的对象虽是易山,面具后那双眼睛看着的却另有其人。
欧阳少恭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神秘人又是一阵长笑,忽地人影一闪,一片掌影罩向易山。招法诡谲难测,以欧阳少恭的眼力勉强可以看到几分残影。
三招之内,易山扑通倒地,欧阳少恭伸手把他接住,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心下顿安。
脸上的惊慌之色早已消失不见,欧阳少恭修眉微蹙,淡淡的看着来人。
神秘人在他身前站了半晌,欧阳少恭凝目相视,没有一丝退让。
“哈哈哈,先生好气度!”神秘人先行收回了视线,抬头看了看刚刚落于枯枝的飞鸟,又道“良禽择木而栖。以先生之能若愿加入我神月教,本座便许你长老之职。他日你我携手江湖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岂非人生一大美谈!”
“长老?”欧阳少恭笑的意味深长,在青玉坛他就是丹芷长老,没想到来到此地,也有人为他提供此职。
此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对方已经看破了他的底,若能借一处炼制丹药之所,他又何乐不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反倒比那些正人君子来的轻松。就算无法驱除焚寂之气,欧阳少恭至少也有数十种杀死他的方法。
“教主能否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席地而坐的欧阳少恭虽比对方矮了半截,眼里偶尔闪烁的精光却不容神秘人小觑。
神秘人并没有因这声‘教主’而感到欣喜,他略做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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