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harrypotter的肥皂生活记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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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Dumbledore是不是错了？是不是Lily　Potter死去的那时候，他们不该阻止Snape的自残，不该拿Lily　Potter的儿子做借口，束缚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灵魂继续留下，只为了那毫无意义的赎罪？
　　Merlin，一次也好－－为什么就不能发发慈悲，给那坎坷的孩子一点希望？
　　＊～＊～＊～＊～＊～＊～＊～＊～＊
　　也许Merlin真的听见了祈求－－但是祂选择响应的方式，在Pomfrey夫人眼中看来，实在更像令人无语的恶作剧。
　　第一眼看到小Potter，她就知道那个男孩绝对没有像老校长保证的那样，受到妥善照顾－－有哪个已经十一岁的正常男孩会瘦小得看起来最多八九岁？要不是那气色看起来还算正常、行举大方没有明显的病态后遗症，Pomfrey夫人在开学晚宴后差点做出到校长室找Dumbledore喝茶聊天的决定。
　　－－而后来她的确为了自己当时的放弃感到有些后悔。
　　虽然小Potter确实长得如同他父亲，也同样从进了学校就立刻成为风云人物；但是从她自同事间听闻到的，却完全不像James　Potter那样几乎一半以上恶作剧或捣蛋惹事的消息，反而都是些上课认真作业报告论点犀利之类的赞美－－仿佛是学生时代的Lily　Evans翻版。
　　这，在Pomfrey夫人看来，几乎就是给Snape找刺激－－不是说像母亲不好，只是Snape和James　Potter之间的恩怨Pomfrey夫人太清楚了！偏偏小Potter长得和他父亲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又是做为溃败后暂时潜伏无踪的黑魔王关注对象，这就注定小Potter不可能一直像他表现出来的个性那样温和乖巧－－就算他不惹事，麻烦也注定会自动找上他，光凭这点就绝对会让答应Dumbledore看照小Potter的Snape更加痛苦。
　　正如Pomfrey夫人所料，她的魔药学教授同事兼徒弟，从Harry　Potter成了Hogwarts新生的第一天开始就脸色黑得吓人、脾气更是明显暴躁许多－－可怜的Gryffindor计分宝石沙漏，完全是最血淋的数据铁证。
　　然而令Pomfrey夫人意外的是，本以为那个很可能引动Snape最深回忆折磨来源的男孩，虽然光是名字就能让魔药学教授冷下脸、一点小举动更是能轻易触怒魔药学教授惹来一堆扣分与禁闭，可实际上令她最担心的事情却没有发生－－气急败坏，是的；但透过男孩去怀念或是报复？
　　好象后面两者都没看出什幺迹象……至少在和小Potter正式接触过以前的观察，Pomfrey夫人只以为是Snape太容易在男孩面前失去冷静，所以暂时才没出现什么糟糕情况。
　　但是很快，Pomfrey夫人就了解到自己所担心的问题，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因为小Potter的存在，实在相当特别。
　　这不是指小Potter在医疗与魔药方面的天赋－－Pomfrey夫人不否认这是自己开始注意起这孩子、同时也越来越喜欢这孩子的主要原因－－而是男孩的性情，那看似温和礼貌的表像下，居然可以同时有着Gryffindor的热情单纯与Slytherin的谨慎冷绝简直不可思议；偏偏这样矛盾的特质放在男孩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格外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一种能够放心依赖的信任，怪不得凡是和男孩经常接触的人实在很难不喜欢他，即使只是初见，也太容易给人留下灵动亲切的印象。
　　不可否认，男孩身上确实有着他父母各自某些鲜明特质，但是每每当男孩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Pomfrey夫人总要事后才会发现根本不可能将他与任何一个人相比较－－这就是所谓的个人特色与魅力吧？就像Dumbledore，像最初仍然保有理智的Dark　Lord那样，Harry　Potter即使没有那些外人强加赋予的光环，也同样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不凡。
　　即使继承了父母的某些特点－－Harry　Potter，也只是他自己。
　　也许Snape早就发现这一点－－无论本人是否意识到，至少在Pomfrey夫人看来，小Potter确实让魔药学教授很困扰；可是在此同时，他也同时给Snape原本死寂的麻木带来一些活力的跡象。
　　起码，就算不得不身处在喧闹的礼堂之中，魔药学教授也不会如同过去十年那样浑身充斥著排斥与拒绝所有的气息；就算大部分时候总是沉著脸、用著盯青蛙的蛇眼不甘不愿地监视某隻直觉敏锐的闪躲小狮子，魔药学教授惯有的苛刻也少了许多愤世嫉俗味道。
　　－－即使仍然尖锐而富攻击性，却越来越有「活著」的感觉。
　　结果绕了这么大一圈，过了那么久，还是只有「Potter」才能影响Snape？这是Merlin的玩笑吗？
　　……好吧，她承认她是被娱乐到了。
　　所以暗地里用没收一个月份甜酒当要胁、逼著Dumbledore出面让Snape把Harry收为学徒这件事，Pomfrey夫人是做得心安理得－－有著出色魔药天赋、又有身为医疗师最该具备的严谨细心美德，这是多稀有的一颗巫师医药领域好苗子呀，光凭这一点也不该肥水落入外人田！更何况Harry的存在对Snape来说，早已不再是单纯的赎罪束缚。
　　Slytherin护短，而且从来不做没有利益价值的事－－即使她是Slytherin里的异纇也一样。

　　郁金香（十五）

　　有Hufflepuff的忠诚儒雅却没有Hufflepuff的殷实勤劳，有Ravenclaw的聪颖博学却没有Ravenclaw的踏实钻研；像个Gryffindor热情大胆，偶尔迷糊莽撞，可真正遇事的时候更不乏Slytherin的谨慎冷静、以及机警狡猾－－总地来说，是个瑕不掩瑜，出色又特别的讨喜男孩。
　　如果，平常活蹦乱跳的时候不要贪吃甜食、能多吃点肉多喝牛奶让自己摆脱营养不良的瘦小，更不要动不动就让自己发生重伤、甚至命悬一线的被送来医院厢房要她救命，Pomfrey夫人嘆气想，她应该会更喜爱Harry这个孩子。
　　其实她很清楚，在如今这个黑魔王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暂时隐遁的表面和平时期，做为造成黑魔王失败溃逃主要关键人物的Harry，即使还是个孩子，也绝对是那些蛰伏案中的黑巫师目标－－只是让Pomfrey夫人揪心怒恐的是，才十一岁，只有十一岁！Harry就开始一而再的，陷入被迫与黑魔王面对面的战斗。
　　男孩一年级的时候，守护魔法石－－看在老天的分上！她从一开始就提醒过Dumbledore，那玩意儿放到学里来根本就是在拿学生性命开玩笑！就算是老Flamel的请託，学校里已经下达了只有教授们才有资格知道这秘密禁口令，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Hogwarts号称全巫师界最强堡垒，并不代表它就真的是铁板一块；越是可口的果实越是容易从内部腐败，Merlin明鑑，那可是能点石成金、令人长生不死的魔法石，不是路边的垃圾石头！财富与长寿，无论哪个都是足以诱人堕落的东西，更何况魔法石两项全佔了－－后来事实也证明Pomfre夫人是对的。Snape被Quirrell偷袭差点失血而死；Harry的情况更糟糕，强行突破黑魔王的精神幻境法术造成魔力反噬，更别说他浑身遭受强烈撞击的内臟出血与骨折……要不是男孩从小练习了某种东方麻瓜的特殊自疗能量，身体虽然瘦小却还算结实，能不能撑过治疗黄金时间都是问题。
　　到了男孩二年级的时候，先是又一场幻境攻击、接著最后才知道四处石化宠物和鬼魂学生的东西是蛇怪在作祟！同样不只Harry出事，其他好几个孩子也倒了楣－－好吧，从某方面来说简直是奇迹似幸运，那些撞上蛇怪的倒楣蛋都没有任何一个直视到蛇怪眼睛，这才只有石化而没惨遭杀害－－可是，那是蛇怪！看在Merlin的裤子上！当年Salazar　Slytherin离开Hogwarts前把他的宠物留下给予后代子孙，为的是解决城堡里的「叛徒」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清洗血统，这是所有Slytherin内部精英都清楚的事！可是现在，Pomfrey夫人恨恨的想，Salazar　Slytherin本人要是坟上有灵，知道自己仅存的后裔居然把蛇怪用在谋杀伤害未成年巫师上，恐怕气得从沼泽幽狱里爬回来清理门户的可能性都非常之大。
　　至于男孩三年级……喔，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汇来表达自己最诚恳的诅咒。Dementor，这种理该灭族的最堕落魔物居然也敢往学校里放！魔法部里果然只剩下一群除了权势以外已经什么常识道德都丢掉的无能脑残，不然也不会去反省整顿Auror们捕捉追踪逃犯的能耐、而是打著防卫名义把所有没什么抵抗自保能力的孩子们放到那么邪恶的魔物嘴下！跟Dementor进驻校园相比，Lupin这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碰上月圆之日时的苦恼简直只是毛茸茸的小问题而已－－而且该死的命运就不能稍微消停点吗？Harry前两年已经连著被黑魔王兜进圈套面对面战斗了三次！今年那几个越狱犯还当真闯进学校重伤Harry以及他三个至友！虽然在Dumbledore的干涉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鱼女王带走Harry而只能约略估计他伤势情况，可从Granger这女孩都被不赦咒折磨得不醒人事的状况推估，她完全可以想见事发当时的惨况、以及原本灵魂与身体就已经有不小问题的Harry正遭受如何磨人的复原过程。
　　所以，到了男孩四年级时，Pomfrey夫人基本已经对于今年能不看到Harry受伤的可能性完全不报希望－－甚至，可以说对于带伤的Harry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事已经很习惯了。
　　天杀的Merlin裤子！
　　请原谅，做為一名淑女是不該暴粗口的。然而身为一名严谨‧；专业的医护人员，她實在太痛恨把「习惯」这个名词用在自己病人身上－－特别是这个病人还是她继Snape之后最喜欢的孩子！
　　可是，Pomfrey夫人也非常清楚，以Harry那被冠以巫师界救世主的名称，在黑魔王真正消亡前，自己每每用特殊羊皮纸做来记录伤病与住院纪录的病例表格，消耗并放进属于少年那份档案夹里的份量比例只会递增而毫无减少可能－－就跟她一半是自己辛苦搜罗材料熬制、一半是利用师长名义向某魔药大师压榨来的特殊药物收藏，在短短不到四年就已经被清空六成的补充希望同样渺茫。
　　因此，当Pomfrey夫人正在办公室整理累积了一星期量的学生病例表整理到一半、却听到画像提醒有学生站在医院厢房门口动也不动超过五分鐘－－她走出办公室、看到一脸苍白的Harry时很冷静；看到少年平时俏皮灵动的海绿翠眸如今却是呈满空幽的冰冷绝望，她仍然冷静；甚至当少年在她出声关切后连几个字都说不出来就直接晕厥……她还是非常冷静的迅速把少年用飘符咒放到病床上立刻进行一连串的检查治疗，完美地将身为学校医疗师兼护士长的职责执行完毕。
　　而当Pomfrey夫人处理好Harry的伤势、确认少年身上该包扎的药物该喝的药水该放的治疗咒没有一个落下后，她怒火中烧踏出医院厢房、袍缘滚滚翻飞的气势简直直逼某蛇王，惊得一路上大小动物无数纷纷让路不说，还不断猜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惹怒了连Dumbledore校长都惹不起的医院厢房护士长大人－－当然，凡是亲眼目击Pomfrey夫人当下的脸色并且看到她遁入地窖的小动物们，即使是素来和Slytherin超级不对盘的Gryffindor小狮，也不免对那位即将面临天火降临且九成九机率肯定是蛇类的倒楣傢伙默哀了三分鐘。
　　Pomfrey夫人此时可没那种閒情逸致去理会身后那些有的没的惊恐猜测，她只知道自己悉心培养的疼爱小黄金狮受伤了－－箭伤！而且还是近距离贯穿！在Hogwarts里玩箭的只有人马，而就她知道的那些人马绝对是最这世界上最后一批有可能背叛少年的魔法生物！更别说Harry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身上的伤势早就简单处理过了，真正令少年昏迷的主因还是出于过烈的心神震盪！而整个Hogwarts里有资格令Harry伤心的人一双手就数得出、更别说还是让受伤的小黄金狮难过到下意识寻求庇护的地方不是地窖而是医院厢房－－
　　Severus　Snape！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释，否则伤害我医院厢房未来接班人的代价，可是非常大的！！！
　　已经彻底陷入护犊模式的Pomfrey夫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现在就像个担心小徒孙（准儿熄？！）被EQ负值的徒弟（儿子？！！）吓跑的师娘（婆婆？！！！）。
　　不过，当气势汹汹来到魔药学教授办公室、用力拍门了将近一分钟的Pomfrey夫人所剩无几的耐性就要告罄，门板一个轻喀后滑开，露出的却是一张比之这会儿还在自己医院厢房内昏迷中的Harry灰败惨淡有过之而无不及脸色－－Pomfrey夫人深吸了口气，进办公室、关门、抓住Snape的手臂把人拉到壁炉前沙发丢进去的动作一气呵成。
　　『Severus，你这是怎么回事？』
　　从魔药学教授毫无抵抗意思的任由自己拖到沙发上，Pomfrey夫人就知道有问题了；随后她拔魔杖地朝Snape丢了一堆检查咒语，反馈回来的讯息更是令她又惊又怒，『诅咒伤害和魔力反嗜，你又和Black打架了对不对！你都几岁的人了？需要我提醒你已经是过三十的成年人而不是才十三的小孩吗？！』
　　Snape垂着头沉默，壁炉火堆的燃烧并不旺盛，加上余光角度未达，阴影下的表情是一片模糊。
　　『连Harry都不会主动惹事打架，你们两个做长辈的小时候斗不完，现在做了老师还光明正大的大庭广众下直接开打，可真是好榜样！你们－－』Pomfrey夫人可不管Snape的心情如何，小辈接二连三都不让她省心的行为早已让她憋了一肚子火；可不意发现另一张沙发上居然还躺了个眼熟的学生，她不由得声音一顿，『Draco　Malfoy？』
　　『……他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Snape总算有点反应，微晃的试图站起身，『我送他回宿舍。』
　　『如果你还有那力气，就给我滚回房间床上躺着，否则给我乖乖坐在这！』
　　Pomfrey夫人一手直接把魔药学教授压回沙发没好气说，用还没收起的魔杖把刚刚才往Snape身上丢的检测魔咒再往昏迷中的Malfoy全部重新招呼一回，『我先处理好他再回来处理你－－趁这段时间你也给我想个好理由，我要知道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居然可以让我平常最机灵狡猾的三个学徒就一重伤两昏迷！』

　　郁金香（十六）

　　於是前後不到十分鐘，來匆匆的Pomfrey夫人又暫時離開魔藥學辦公室先回醫院廂房，附帶身後還用飄符咒領著的昏迷小蛇一只。
　　可秉持著傷患優先處理原則後回到地窖，原想繼續剛才未完伲鼏柕腜omfrey夫人，卻在踏進魔藥學辦公室後見到仍坐在壁爐前沙發上的Snape，面前矮几上敚Я藗�空去一半的烈火威士忌酒瓶－－她只覺得自己的火氣又蹭上來了。
　　『Merlin！Severus你这是在做什么！？』Pomfrey夫人大步上前，直接夺下Snape手中的酒杯，『在魔力反嗜刚平复的状况下喝酒！？你到底还是不是个魔药大师？！还是你以为自己真是百毒不侵的蛇妖王了！？』
　　Snape失神看着突然空掉的手，没有其它反应。
　　『你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打架打得像不要命弄得自己一身伤，现在甚至伤没好就喝酒！』Pomfrey夫人可不管Snape那一脸死人样，一边骂着一边挥魔杖把矮几上的酒瓶酒具通通收掉，『我以为你不喜欢酒－－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不克制的碰这玩意！你究竟－－』
　　『Poppy，』Pomfrey夫人的叨念被直接打断，Snape声音嘶哑而低沉，『拜托，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语气里的绝望味道实在太浓，让Pomfrey夫人直接哑火。她看向在壁炉并不热烈的稳定火光下、垂头将神情放在阴影下的削瘦男人－－天知道，上回她见到Snape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之前是因为Lily　Potter的死，现在又是怎么回事？Harry那孩子不是还活蹦乱跳－－好吧，至少等他过几天伤好了以后绝对精力充沛，只要他昏倒之前的心结想通－－那么，Snape这又是怎么回事？
　　Pomfrey夫人揉了揉额角，生平第一次觉得Godric　Gryffindor那位创校老祖宗之一的遗言实在无比正确－－无心的Slytherin只是麻烦，有心的Slytherin才是真正灾难－－起码黑魔王只要确定消灭就好，眼前这位却是让她操了二十多年的心而且往后还会继续下去。
　　Pomfrey夫人收了魔杖，在Snape對面的空沙發直接坐下。
　　『……Poppy……』
　　『你静你的，』Pomfrey夫人摆摆手，语气有些咬牙的赌气，『我保证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打扰你。』
　　办公室里于是除了壁炉火堆燃烧时发出的木柴剥裂声外，一时再无其它。
　　Pomfrey夫人一手半托着自己下颏，一边慵懒地侧身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整整过了半小时，她从一开始怨怒滔天的环胸而坐，到现在火气稍退无奈渐盛；而对面的Snape却始终动也不动，如果不是确定还有呼吸，根本完全就是从头到尾的颓废石像一只。
　　Pomfrey夫人一点都不闲，真的。就算没有需要救急的病患学生，病历表的书写归档整理、药剂与医疗器材的补充制作和消毒清点，无论哪样都繁琐到可以让人忙得脚底朝天，更别说她还有几项与St　Mungo几位医疗师合作的私人医疗实验研究要主持；但是医院厢房里的事务永远做不完，实验研究进度摆在那里也不会跑掉，倒是自己的徒弟才是真正该好好关心才对－－以前她不懂，也认为小孩子太过保护不好，却忘了真正的Slytherin孩子心灵其实太敏感纤细，所以才会在有了执着以后特别顽固、又格外痴迷于对力量的追求与崇拜强者。结果就是在她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无力挽回发生在徒弟们身上的悲剧－－尤其，是这个素来让她最欣赏也最心疼的魔药大师。
　　所有做出的决定都该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该对其他人的人生负责－－Pomfrey夫人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但是她仍然难免自责，因为她没有做到身为一名导师该对自己学徒做到的指引与开解－－不只学识上，还有心态与思想上。
　　她不是个好导师－－即使Malfoy和Snape分别在政治与学术领域的成就高尚，也掩盖不了自己没有将更重要的人生信念与精神教给他们的事实。
　　Malfoy也就算了，从小的家族理念灌输、加上有Narcissa那本质温柔蕙兰的女孩陪着，Pomfrey夫人知道Malfoy不管处在何种境地都不会真的有事；只有Snape，这个从小就几乎不曾有过任何真正属于他的温暖的孩子，在经历了那么多、自我封闭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出现一丝软化的裂缝－－这回说什么Pomfrey夫人都不准任何人再阻挠Snape得到他该有的，更不准他本人又因为一些愚蠢想法而放弃或错过他想要的。
　　『Harry，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Pomfrey夫人蓦然打破沉默－－并非耐心告罄，而是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到刚刚给少年上的药药效完成的时候，『箭类的贯穿伤害，失血过多，还有魔力反嗜……真让人怀疑这里还是不是学校，居然能让学生受到和战场上差没多少的伤势。』
　　Snape像是没有听到Pomfrey夫人的喃喃自语，没有丝毫动静－－如果不是刻意用眼角余光仔细关注着，她肯定真会错失魔药大师在听到「Harry」时几不可辨的呼吸轻顿。
　　有反应就好，就怕真的死了心。Pomfrey夫人暗自撇了下嘴，继续盯着壁炉火堆飘飘细微的轻咕，『不过Harry恐怕早就习惯了吧？背负了那么多……真不晓得Albus究竟怎么打算……最糟的是，身体伤势还好治，心理负担才成问题……也不想想那孩子每晚究竟哭醒几次，偏偏又打死不喝无梦药剂－－』
　　『Poppy。』
　　Pomfrey夫人一付剛回過神的樣子轉頭，看向總算抬頭正眼瞧著自己的Snape。
　　『抱歉。』无视不管脸色还是神态都空洞灰败得像个死人的Snape，Pomfrey夫人一点歉意都没有地在唇角勾出优雅的假笑，『一个人在医院厢房待久了的老毛病－－吵到你了？』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Snape，就算反驳不能至少也会摆脸色；不过这时的他，实在一点都不想应付这个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比之Dumbledore又或黑魔王都更难缠可怕的存在，『Poppy－－』
　　『别叫了，我是不会走的。』Pomfrey夫人从容地调整回准备深谈的正坐，『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去看望Harry。』
　　语音一落，Pomfrey夫人就知道自己错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脸色。
　　果然，问题是出在这两个孩子之间－－那么Draco又是怎么回事？是肇事起因还是单纯扫到台风尾？算了，反正那小子没什么大问题－－Pomfrey夫人理所当然地将暂时无碍的某铂金小蛇丢到脑后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Severus，我记得我很早就告诉过你……相信Dumbledore也有提醒你？』她平静的看着Snape，『Harry，不是James　Potter。』
　　『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没有办到。因为我和Dumbledore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