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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芸穿越攻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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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楼'贾芸穿越攻略
作者:司晨客
备注:
女娲补天已荒唐,更向荒唐演大荒。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钟鼎之家,盛极而衰。
大厦将倾之时,不过飞鸟各投林,树倒猢狲散而已。
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个平凡的宅男降临太虚世界,他立志当救世主而来
最后却发现,他其实能救的只有他自己。
☆、降临
贾芸闲的无聊的时候喜欢在书房里提笔习字,其实不过练静心的功夫而已。
说是书房,实际上是三间大瓦房中西屋的半间隔断。贾芸的大姐二月出阁前,就曾住在这里。
金陵贾家原系名门望族,随先帝爷北迁到燕京也有百年的历史了,传了几代,旁系皆已没落,寂然无名。
贾芸家算是贾家嫡系的子孙,然而传至贾芸父亲这代,由于不善经营,日渐萧索,父亲早早撒手人寰后,大哥随即夭折,家中无人做主,不知被人半哄半骗去了多少。
五十亩良田和几处宅子皆已变卖,孤儿寡母连同一个粗使小丫头草儿三人落脚在落花胡同的一座四合院中,除自住的三间瓦房外,悉数租赁给别人,换些家用度日。
这天,他提笔写下“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四句话,想了想,觉得毕竟不妥,便揉成一团,掷到角落里。
母亲卜氏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在眼里,赶紧弯了身子去拣,嘴里还说:“作孽啊,这可是上好的雪浪纸,这物事金贵着呢,你怎能这样糟蹋呢?”
贾芸不以为意,笑道:“横竖是宫里娘娘赏赐下来的,怎么用不都一样吗?”
卜氏摇头说:“这事我一直觉得蹊跷,娘娘在府里时也没见你几面。你病了这多半年,差点都要去了,也没见那府里有什么关心。怎么突然就想起赏你笔墨纸砚了呢?”
贾芸心想,恐怕正是因为病了这多半年,突然好转,如此明显的迹象被她探查到,她才知道自己终于来帮她了呢。但这番话惊世核俗,怎么好告诉卜氏,只得随口敷衍,微微笑道:“想来毕竟是一家子,她发达了自然要照拂一二了。”
他书桌上,方方正正摆着一方端砚,此时又一篇大字写到一半,墨水微涩,他便执了墨条去磨墨,形容写意,自有一股出尘的气度。
卜氏质疑道:“虽说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可毕竟分开单过这么多年了,除了岁末年例,族里应领的那份外,可见那府里有什么好处相与?偏偏娘娘突然这么看重起来,也怨不得别人生疑。”
贾芸便笑道:“凭外人怎么乱嚼舌根去,我们孤儿寡母二人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就好。前些年父亲过世时候,我和大姐还小,诸事都交给舅舅料理,不过将几亩薄田变卖治丧而已,便惹得外头人议论纷纷,说舅舅贪利,从中拿了多少好处。可笑大姐居然信了,不顾脸面吵嚷了去,连累咱们和舅舅家生分了这么多年。眼下好容易等大姐出了门,两家关系有了缓和,母亲怎么就忘了?”
卜氏一听便有些不快,她为这事原本是有心病的。此时听儿子拿这件事情驳她,脸上颜色就微微泛了红,强辩道:“虽说那几十亩地都是上好的土地,可你父亲过世的早,你姐姐和你年纪小,难道要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去收租子不成?你舅舅也是一片好心,虽然卖的匆忙,没事先打听好行情,落了些价,也是一心为了送你父亲时装裹的体面。二月丫头不懂事,吵嚷起来,好没意思。难道你也为这个怪你母亲和舅舅不成?枉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我白操了这十几年的心了!”说着,就作势用帕子拭泪。
贾芸心中冷笑不止。随着他的降临,这具身体的本尊自然已经陷入沉睡。但他熟读红楼,本尊的心情他如何不能体会?
贾芸母亲卜氏的兄弟卜世仁是有名的铁公鸡,最是一毛不拔,只进不出的人,脑门上都写着精明二字,又自家开着香料铺子,消息灵通,谁会相信他不知道五十亩良田的行情?无非欺负贾芸当时年幼不懂事,卜氏又一味软弱退让、盲目信任娘家罢了。
但他既然是儿子的身份,这种事情怎么好直接和卜氏挑明?何况他原本是此间过客,也不在乎这个的,只要他们识相,这区区钱财身外之物也就这样算了。
因此贾芸心中虽然鄙夷,面上却越发装出惶恐的样子,忙说:“母亲这么说就折杀孩儿了。儿子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试想连舅舅那么好心的人帮衬咱家治丧,都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乱说话。更何况得了娘娘的赏赐,是皇家的恩泽,不由得那些小肚鸡肠的人暗地里不眼红,悄悄使绊子。母亲只管和平日一样行事就是,不必理睬他们。”
卜氏无语,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兄弟的行事经不起推敲,此时见贾芸轻轻提起又轻轻放下,心中便松了老大一口气,又拿起贾芸书桌上一支狼毫笔看,口中赞道:“毕竟是皇家赏赐下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坊间卖的笔哪里有这么精致?”
贾芸磨好了墨,正打算继续写字,然而卜氏赖在这里不走,出于基本的礼节,他也只能陪着。此时见卜氏没口的夸狼毫笔,心中便有些暗暗发笑,知道她必然是有求于自己,故意问道:“怎么,我只道母亲精通烹饪女红,却不知对文房四宝也有心得?”
卜氏支吾了半天,方说:“你舅舅说,娘娘赏下来的这套东西可不得了,若是卖到当铺里去,至少也好换几两银子。我想过几日你姐姐要归宁,女婿也要一起家来,没有酒菜招待实在不堪。不如……”
贾芸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眼中光芒一闪,随即收敛下去。
他唇边露出一丝浅笑,说道:“哎呀母亲,这可使不得。岂有将皇家的赏赐卖到当铺去换钱的道理?舅舅却是想差了。若此事被人抖将出来,可大可小,娘娘知道了怪罪尚是小事,要是被有心人探知了,问贾家一个不尊皇室之罪,怕要连累几族呢。就连舅舅,只怕也讨不了好去呢。”
卜氏原本是最蠢笨没有见识的妇人,偏偏耳根子软,听了兄弟的话心思便有些活络,如今听贾芸这么半真半假、言之凿凿的危言耸听了一番,哪里还敢动什么心思?乖乖的去准备晚饭了。
“出来吧。我母亲已经走了。”贾芸这个时候便说道。
于是从书架后面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来,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模样,一张小脸灰扑扑的全是土,唯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正是他家的小丫头草儿,一边说话还一边不住的叹气:“少爷,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的?”
贾芸笑了笑,并不答话。
“舅老爷贪婪成性,那五十亩良田,他至少贪墨了一半的好处。少爷明明知道,每次拿它说事时候,却故意只说是几亩薄田,倒叫太太脸上有些讪讪的了。真真有趣。”草儿又说道。
贾芸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你这么叽叽喳喳,不觉得很吵吗?”
“少爷,太太只道少爷糟蹋字纸,却不知道少爷眼中,对娘娘赐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宝贝呢。竟是反复斟酌,才敢落笔的。草儿看着少爷脸上那情形,竟是十分在意的人——难道?”小丫头眨巴着眼睛。
贾芸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越发做出十分淡然的样子,笑骂道:“小丫头没大没小,竟然连我也编排起来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是玩笑话,若是被人听去了,还不定怎么造谣呢?难道你竟嫌日子太舒坦了不成?还不帮母亲烧火做饭去!”
小丫头草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径自去了。
一时间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贾芸发了好长一阵子呆,见四下无人,方深吸一口气,继续在雪浪纸上写下新的句子:“二十年来辩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闺。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注1)
他写的很慢很慢,眉眼中痛苦压抑之色清晰可辩,彷佛写这几个字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会损耗他相当多的精力一般。
终于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写罢,他手指颤抖着将那纸放入一个御制的木盒中,自嘲似的笑了笑:现在某人既然已经提早封妃,整个红楼世界的故事剧情也要随之变化,这个所谓的判词,真的重要吗?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纸投名状罢了。
红楼七年初,贾府元春小姐因才学出众,得了皇上、皇后的欣赏,晋为东宫侧妃。
元春娘娘不忘根本,大喜之日鸡犬升天,荣宁二府凡有名头的主子都收到赏赐,娘娘又特别关照说有一族侄贾芸机敏好学,赏下笔墨纸砚,勉励其以合族荣耀为重,勤学不辍。
贾芸感元春娘娘深恩,特制灯谜一首,奉与元春娘娘。
元春娘娘大喜,赏赐贾芸各色金银裸子折合白银百余两。众族亲纳罕嫉妒之余,也对贾芸不免高看了几分。
这一年,贾芸十三岁,贾宝玉七岁,林黛玉六岁。
☆、置业
一百两银子在红楼世界能派什么用场呢?
贾府里,一等丫头如袭人、鸳鸯、金钏儿、玉钏儿等,每个月的月钱是一两银子。晴雯生病时候,贾宝玉使人请来太医胡君荣,给的车马费也是一两银子。大观园中办诗社,做菊花诗那回,薛宝钗从薛家铺子里弄来了上好的螃蟹,结结实实摆下螃蟹宴时,俗人刘姥姥也帮着算了一笔账,说是那顿饭要花二十多两银子,够他们“庄稼人过一年的了!”(注2)然而也是这个刘姥姥,第一次来贾府打秋风求到凤姐时,凤姐不咸不淡的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虽然在刘姥姥看来是千恩万谢,然而对于王熙凤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够给丫头们做衣裳罢了。
所以说,一百两银子,在真正富贵人家的眼睛里,不过是一件衣裳或是几顿饭的开销,但是在小户人家看来,却是真正大有可为的。
自从元春娘娘赏的金银裸子被贾芸送到银铺里,兑换成了银子,别人尚可,唯有贾芸明面上的母舅卜世仁,常来游说,一意撺掇贾芸将那钱投了他的香料铺里入股。
贾芸又不是笨蛋,如何不知道卜世仁的心肠?情知道稍有松口,这钱落入卜世仁的腰包,定然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了,哪里肯应。因此咬紧牙关不放松,倒只管向外面打听着,看有什么生财的门路,心中渐渐有了章程。
这天,贾芸的大姐二月姐归宁,家中置办了满满一桌酒席,席间提起此事,贾芸便说想在城外买几间房子几亩地才好,吴家姐夫听了突然说道:“如今我听说城外东邻有户人家要回乡,他那里倒有几亩地不错,若是二弟有意,我明日可领了二弟前往一观。”
贾芸不由得望了他两眼。吴家姐夫吴隽,长得高高瘦瘦,白净皮面,正在朝他斯斯文文的微笑。贾芸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不是很舒服。
在众人看来,贾芸的大姐二月嫁的并不好,是城外的一户小有薄产的乡绅独子,父母俱已亡故。母亲卜氏使人相看时,只说这户人家人丁寡淡,想来那吴公子命硬的,总怕自家女儿过去有甚妨碍,因此疑惑良久。二月姐也在家中大哭大闹,
——但这些婚姻大事,单凭姑娘家的自己闹是不中用的。
卜世仁得了吴家的些许好处,便一力劝说自家姐姐卜氏,将吴家夸得是天花乱坠,又说那吴家公子如何斯文俊俏,又是读书人,将来一定举业有成。卜氏偏听偏信她弟弟的话惯了,犹犹豫豫着竟也答应了,不顾二月姐哭闹,花轿吹吹打打将她送出了城。
谁知道吴家公子虽然是个秀才出身,却待人极其冷淡。二月姐每次家来,都是躲在房中哭哭啼啼,说吴秀才极少碰她,成亲两年多也没有子息。愁的卜氏什么似得,恨不得每次女婿家来好酒好菜伺候着,好教他对二月姐多疼爱些。无奈吴隽一意冷淡,别说正头娘子二月姐,就连为陪嫁特意买的那个颇有几分姿色风情的丫头,都没能收拢住吴隽的心。
吴隽对贾家事情如此上心,这还是头一遭。连二月姐听了都是一愣。
卜氏却在一旁欢喜说道:“如此更好了。既然结了亲,就都不是外人,原应互相照顾才是。”
贾芸无法,虽然仍觉得吴隽瞧自己的眼光很不舒服,却不得不答应了一声。
吴隽却说到做到。因早知道他们要来,前两天书房便收拾出来,仍旧是二月姐出嫁前的样子,夫妻俩便住在书房。第二日,吴家派了车来接二月姐回去,吴隽却牵过马笑眯眯的对贾芸说:“二弟,今日便随我一同出城看看,如何?”
两个人飞身上马,出了城又走了十几里地,果然见前面高处小小一座宅院,都用篱笆围了起来。又打马走了几步,先望见前头院子里石桌石椅,点缀成趣,旁边种着几尾青竹,清幽僻静。进去仔细看时,见是□间高大阔朗的瓦房,都是白墙绿瓦,心中很是欢喜。
吴隽笑道:“贤弟若在此结庐读书,岂不是一件美事?”
又指给他看那十亩田地。
贾芸十分心动,然而见他这般殷勤,又感觉不自在,因问道:“如何不见卖主?总要先说个价罢。”
吴隽笑着说:“这里头有个缘故。这处宅子原是我一个极好的朋友的,原本在此结庐读书,颇为自在。因他家中有事,合家都迁往广东,因此书也读不成了,急急托了我转手,价格都是我定的。今日既是二弟看上,我少不得做个人情,二弟便是看着给几两银子也就搪塞过去了。”
贾芸低头略想了一想,知道这看着给价是最难相与的,便道:“既然是姐夫的朋友,我岂能让他吃亏?不如待我找个经纪,让他按市价来办吧。”
吴隽愣了一愣,说:“二弟这样说倒是见外了。依我说也不必找经纪了,平白被他赚了银子去。此宅加上十亩田地买来时不过四十两银子,如今你竟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先使人重新修葺了,可好?”
贾芸道:“如此我是占了大便宜了。”
吴隽笑的十分暧昧:“你既是我的好二弟,我岂能让你吃亏。”
不过几日后,吴隽就将事情办妥,亲自送了房契地契来,又问他:“那十亩地虽少,荒废了却也可惜。我便先拨了个佃户过去照顾着,你看怎样?”
贾芸左思右想,觉得他想的十分周到,实在无法推辞,便又感谢了一番。
吴隽又急着说:“二弟几时去那边小住,我们也好抵足而眠,讨论文章?”
贾芸道:“我亦有此意。只是一则姐姐和姐夫新婚燕尔,合该共论子嗣大计,不敢惊扰,二则……”
吴隽忙截住他话头,笑呵呵的说:“可见二弟平日里到底顽皮,学识上还有不足。这新婚燕尔却不是这般用的,我与你姐姐,成亲亦已两年。”
贾芸反问道:“既然成亲两年,更应为子嗣计,恕小弟直言,这才是家中头等大事罢。”
吴隽的眼神突然就有些受伤。
贾芸看了,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说道:“还有便是小弟与学识上太有限,四书尚未学全,怎堪与姐夫共论文章。我有意先去家塾苦读几年,再向姐夫讨教,如何?”
吴隽见他态度强硬,唯恐逼得太急,勉强应了。
吴家姐夫走后,且不说母亲卜氏如何唠叨,长吁短叹着为二月姐祈福,贾芸挥退小丫鬟,在书房里静坐半日,方对母亲说:“我要读书。”
卜氏迟疑道:“虽说族里有个家塾,约定合族中有不能延师者,可进塾读书。可自前年你父亲病逝我们搬离后街,已久不大走动。你素来也不爱这个,怎地突然来了兴致?你舅舅说,不若再大几岁,直接求到东府里,寻个正经营生,岂不便宜?”心下却想起儿子这两年来的确转了性子,不免有些心虚。
贾芸道:“从前是年纪小不通事体。这两年来儿子得了吴家姐夫点拨,已悟出只有科举一道,才是我们这种人家的正途。前些日子儿子已经将开蒙的课业温习的差不多了,是该入家塾的时候了。”
卜氏在族人面前却有个口拙畏言的毛病,便先找她兄弟商量。卜世仁一听这话,喜的直拍大腿道:“如何不好?人家学里饭也有,茶也有,别说贾府的正经族人,便是那些亲戚,也多有依附读书的。可惜姐姐你口拙,不会奉承人,我见东街上的璜大奶奶,仗着嘴甜人勤,常得东西二府帮衬,连她家侄子,都在学里读书。若论远近亲疏,只怕他们还远了不止一层呢!这可是好事儿呢。”
卜氏发愁道:“既是好事儿,却有找谁去说哩。”
卜世仁冷笑道:“自然是芸哥儿自己去说啦,好歹是正派的子孙,前些日子又得了娘娘的缘法。难道这种事情,还要我这个外人插嘴不成。何况那东西二府里,哪里有我说话的地儿。”
家中商议停当。贾芸无奈,他也知道母亲是指望不上的,好在他熟读红楼,对东西两府的格局、人口乃至每个有名姓丫头的月钱,都是烂熟于心,此时更不迟疑,仗着贾府正经族人的关系,禀明族长贾珍,厚着脸皮说些恭恭敬敬的话,自然事无不成之理。
贾珍对贾芸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恭谨态度受用无比,口中却说着:“怨不得娘娘说你上进,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又道:“原本家学就是为族中上进子弟而设,你能有这般心思,好的很。”
却又听得贾珍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现如今蔷哥儿也在学里。他自幼跟着我过活,是娇纵惯了的,你和他年纪相仿,却又比他稳重些,你们多亲近亲近。”一番话说得贾芸身上寒毛都快要竖起来来。
贾芸熟读红楼,自然知道,所谓的蔷哥儿,就是宁国府正派玄孙贾蔷,平素跟贾珍、贾蓉怕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那位,算来时下年纪倒也跟他相当。贾芸一心想靠科举出人头地,怎甘心和贾蔷这等外相既美、内相风流的人才同流合污,只是舍不得贾代儒这等资深老儒的免费教导,少不得捏着鼻子认了,由着贾珍拉来贾蔷,好生敷衍了一番。
☆、家塾
贾芸熟读红楼,自然知道现如今家塾里的司塾乃是当今之老儒贾代儒,虽然家门不幸生了贾瑞这个混账孙儿,然而自身却实是饱学之士,一身才学连秦钟的父亲秦业都称道的。
贾芸敬贾代儒之才学,比照往年族中贫寒子弟入学的惯例,束脩礼物又稍稍加重了几分,亲到贾代儒家行拜师之礼。贾代儒虽是迂腐长者,然而见贾芸小小年纪,条理清楚,问答分明,先有了几分惜才之意,又想起坊间传闻他父亲逝后,母舅奸猾,更是平添了怜惜,因此对贾芸十分和蔼。
贾家义学原系始祖所立,恐族中子弟有贫穷不能延师者,便可入中读书。因此自有族中有官爵者帮助银两,甚至连笔墨茶饭也自有人供给,当真是高瞻远瞩,想的周全。
只可惜君子之泽,数世而竭,到了贾芸上学的时候,义学中的气象较创立之日大有不同。学中虽广有青年子弟,却各自肚肠,无心读书。有的只是为斗鸡走狗虚掩耳目,有的更是动了龙阳胡说之兴,假来上学读书,却只图结交契弟。
贾芸入学这年,正是红楼七年的春天,家塾里也正是青黄不接的当口:资优生贾珠已逝,宝玉和秦钟尚未结交,搅乱一池春水的薛蟠薛大爷只怕还在金陵城中乱搞,学中虽然青少年众多,然而在红楼里真正有名号的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无非是贾瑞、贾芹、贾蔷一干人等。
“哟,这不是芸二爷吗?怎地来学里还穿成这般模样?我还当是哪个叫花子进来讨饭了的!”贾芸刚在学里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似笑非笑的说。贾芸抬头,见正是贾蔷,不由得暗地里皱了皱眉头。
贾芸素来是知道贾蔷的。原著中说“他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扶”(注1),把他平素的行止看来,竟是十二分无法无天的人物,比得那位薛霸王薛蟠,虽然少了几分横冲直撞,却多了几分心机。那日贾珍说要他和贾蔷“多亲近亲近”,贾芸虽然明面上应了,心中却是万分不以为然,心中只打算敷衍,但求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罢了。
却不知道贾珍那日说话,心中实有深意。贾蔷和儿子贾蓉是十分亲近的堂兄弟,从小又一起长大,关系亲厚非常,一来二去贾蔷便养成了刁钻古怪的性子,贾珍在旁边看着十分不安。
因贾蔷的父母死的早,贾珍身为族长行代养之责,当中有许多顾忌,也不便说他。再加上贾蓉既然娶了亲,兄弟之间需要避些嫌疑才好,因此暗地里吩咐了贾蓉,不许他过分沾惹贾蔷。转念一想又怕外人说冷落了他,仍许贾蔷住在府里,却给他找了个新的玩伴。这个玩伴就是贾芸。想来贾芸既然当得宫中元春娘娘夸奖,必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定能引着贾蔷走向正途。
贾珍将这打算半吐半露,私下里给贾蔷说了一回。贾蔷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看自己不顺眼,找人管教自己来了!他内心是个精明的,面子上温顺的应了,把贾珍哄得十分妥贴,私下里却下定了决心,要给贾芸一点颜色看看,让他还敢管自己的闲事。
这天打探得贾芸头天入学,贾蔷便纠集了学中素来和自己相厚的一干人等,趁着夫子还未来学里,先对着贾芸寻起事来。
贾蔷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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