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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覆雨]无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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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是长沙府而不是别的府县,乃是因为戚长征应该就在长沙。
慕典云目击过厉若海霸道绝伦的燎原枪法,心知有他在的话,除非里赤媚亲至,否则无论是谁都讨不到便宜,倒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危成败。
然而,厉若海的判断仍萦绕在他心头。
厉若海曾说魔师宫在域外经营多年,能掌控的势力绝非只有蒙古一族。虽说迄今为止只有蒙人出手,但战况失利后,方夜羽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劣势,不会藏着好牌不肯打出来。
倘若援兵中有几个像红日法王、里赤媚般难惹的高手,事情可能会变得很难办。
他没有问风行烈的消息,谈应手当然也不会特意提起。但厉若海是风行烈的师父,烈震北也对故人之徒相当照顾,他又会出什么事?
而且还有一件与他无关,但对江湖局势相当重要的事——八派联盟的“元老会议”即将在京师举行,会议地点极可能是西宁派的道场。这个白道联盟行事本就偏向朝廷,西宁派更等同于朱元璋的亲兵。
在眼下的紧要关头,倘若这会议真在西宁派举行,那么很可能和朱元璋有关,说不定正是打算借机拔除怒蛟帮。
慕典云对朝堂斗争本无兴趣,仍负责地看完了信中所有信息,发现烈震北让他得便查探一下虚若无的立场,看看鬼王是否还和朱元璋站在同一战线上。
其实以东厂、锦衣卫耳目之灵,又有江湖门派做贴身保镖,朱元璋绝不可能不知魔师宫的事。他无视怒蛟帮正在对抗外族的事实,流露出想要趁火打劫的意思,表示他实在是把怒蛟帮当成了心腹大患,忌惮程度尚在魔师宫之上。
之前烈震北闲谈中聊起大明开国的事情,慕典云才知道怒蛟帮与朱元璋关系匪浅。老帮主上官飞曾是当年率兵反元的小明王韩林儿属下,后来朱元璋设计凿沉船舶,淹死小明王,夺得大权,上官鹰一怒出走,到洞庭湖创立了怒蛟帮。
怒蛟帮常常被人称为“黑道中的白道”,就是因为他们有着这样的背景。
如此一来,朱元璋总觉得怒蛟帮要和朝廷过不去,也是应有之义。
虚若无本来和上官飞颇有交情,也因这事决裂,与怒蛟帮更是从未有过来往。不过听说朱元璋愈来愈刚愎自用,忌惮鬼王的能耐,鬼王偏偏又看重燕王朱棣,与皇太孙朱允炆并不亲近,导致裂痕更深。
如果能和鬼王牵线搭桥,或者可以得悉朱元璋的真意。
慕典云并非不愿帮这个忙,事实虚若无名气极大,最有名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对旁门杂学的精通,与万花谷宗旨颇有相似之处。便是烈震北不说,慕典云也有兴趣结识这位大隐隐于朝的当世奇人。
而且洞庭湖离京师的路程比鄱阳湖要远,他想见的浪翻云极可能还未抵达金陵,庞斑的行踪更加飘渺不定。反正他在这里连一个人都不认识,又无事可做,帮这个忙又有何妨?
但他和虚若无从无交情,有交情的不舍又不在这里,贸然找上门去,未免无礼。
一开始他想以鹰刀为借口,询问杨奉和鹰刀的下落,问鬼王肯不肯将刀归还风行烈。但事实上他认得的人中,从厉若海到谷倩莲,没一个人在意鹰刀。风行烈武功恢复之后,更是把这把绝世神兵忘到脑后,提都没提过一句。
后来他才想起,左诗正是现成的理由。屠蛟小组掳走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无论是不是用来要挟浪翻云,都是极为丢人现眼的事。
现在他不知左诗下落,前去问同为朝廷办事的鬼王,虽然牵强,至少理直气壮。
鬼王府又名“无心府”,与南粤魅影剑派,漠北万恶沙堡合称黑道三大邪窟,但实力的差距如鸿泥之别。经过双修府一战,魅影剑派接近全军覆没,万恶沙堡早已是方夜羽的走狗,但至今无人捋得动鬼王府的虎须。
慕典云进入金陵的第二天,便站在了清凉山上,鬼王府外,依足礼数求见。
金陵成为国都后,被改名为应天府,但纸醉金迷的柔丽景色丝毫未受名字影响。战乱过去,承平日久,此地发展的比六朝时还要繁华,在古都的苍郁深秀中,透出属于大明的绚丽风光。
而清凉山的风景较之金陵城又有区别,山形龙盘虎踞,山中清幽宁静,难怪鬼王择此处建府。
慕典云本已做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结果出乎意料,鬼王府接了拜帖之后,虚若无的徒弟,“小鬼王”荆城冷亲自出来,将他客客气气地迎入府中。
荆城冷年纪约莫二十五、六,英伟挺拔,言谈举止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心,绝非俗流。
虚若无本人则是另外一种感觉。他脸孔瘦长,鹰鼻钩悬,身形潇洒挺拔,看似有点平凡无奇,仔细一看便会察觉他惊人的独特魅力。即使是慕典云,也无法只从外表看出他的年纪和身份。
他的风采与庞斑、厉若海、里赤媚等人均毫无相似之处,气质极为神秘,让旁人没办法看透,也许“神秘”本身就是他的特质。待他一开口,慕典云更是难得地出现惊讶感觉。
虚若无以温和好听的声音道:“慕兄身为医者的名声不浅,连虚某都听过你的大名。如今见到你本人,方知你的奇异之处绝不限于医道。”
慕典云心中已有预感,仍强行按捺着心情,微笑道:“威武王言重了,若论武功,恐怕慕某未必及得上尊驾。”
虚若无双目中射出奇光,沉声道:“慕兄这话言不由衷,你想问的明明是其他事情,为何要扯到武功上?以及你并非朝廷中人,可以直呼我虚若无之名,或者称一声虚兄,亦无不可。”
慕典云心知肚明,虚若无一定听过自己的名字,否则不会进来的这么容易。他也早知道虚若无精通相人命理之术,却不知居然灵通至此,超越了寻常相士卜问吉凶的局限,一见面便指向常人难以触及的玄妙境界。
他仍然保持着微笑,不去顺着虚若无的话说,“那么就请虚兄把话挑明。”
虚若无淡淡道:“其实虚某也不想这么咄咄迫人,怎奈慕兄的面相和来历都太过稀奇,让虚某生出久违的兴趣。在我眼中,你是个没有来历的人,我看不出你的相格,看不出你过去的经历,更看不出你未来一生将发生的事。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慕典云脸上的笑容已完全消失,盯视着这个以一语震撼他心灵的人。即使强如庞斑,对他的冲击也没有这么大。
虚若无忽地又洒然一笑,“当然,此事涉及到过往隐私,慕兄不愿答便算了。你就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而存在的那样,我亦不知应当怎样形容,能见到这样的相格,这次见面便值回票价。”
他先是表现出有些急迫的浓厚兴趣,又拿得起放得下,绝不真的咄咄迫人,倒让慕典云觉得难以应对。
直言自己是来自李唐的异乡客,当然骇人听闻,而且也是毫无必要的。但在这奇人奇术的诱导下,他仍忍不住问道:“就算虚兄所言句句属实好了。我只想请教,这看不出过去未来的相格,和正常人的相格有什么不同之处?”
虚若无已完全恢复了潇洒气度,从容道:“严格来说,我仍能看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譬如慕兄近期将交上桃花运,但牵扯到人生的重要大事则完全模糊。其实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概轨迹已经注定,所以才有帝王之相、枭雄之相的说法。”
☆、第三十六章
“若我猜测正确,慕兄是能够无视已经存在的命格;改变他人命运的人。我本以为这说法只存在于相书之内;是著书人故弄玄虚的胡言乱语,今日见到慕兄;方知并非虚言。好了;既然慕兄不愿谈,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你找虚某有什么事?”
虚若无为人佻达,慕典云本来紧张的心境陡然放松下来;不禁一笑,缓缓道:“我本来想问,屠蛟小组把怒蛟岛上的左诗姑娘带到了哪里去?但这只是求见的托词罢了;虚兄以诚待人,在下自然也不能小气。”
“实不相瞒;虚兄受封朝廷威武王,在江湖上又有偌大声名,身份超脱。若想听当今天子对江湖局势的看法和决定,除虚兄外,旁人的消息均不可信。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朱元璋放任魔师宫与官府水师勾结,联手打击怒蛟帮,难道就不怕被蒙古趁虚而入,撼动大明江山?”
就算没有飞鸽传来的消息,他本人也有这个疑问。
须知庞斑师徒进入中原,先拿黑道大帮开刀,闪电般解决了尊信门和乾罗山城,将最难办的怒蛟帮留到最后,正因它是最难啃的骨头。按常理而言,怒蛟帮全帮上下力抗外敌,连最重要的后起之秀戚长征都能送出去闯荡,朱元璋应当全力支持才是。
而且在他心中,“天子”始终是唐玄宗李隆基,所以对朱元璋并无半分敬畏之心,更无好感,才称了一声当今天子,下一句便直呼皇帝的名字。
虚若无果然不计较称呼问题,沉吟道:“慕兄是否知道虚某为何同意见你?”
慕典云失笑道:“难道不是因为听到在下的薄名,认为我是个可以一谈的人?”
此时书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连荆城冷都退了出去。虚若无不胜感慨地吁了口气,道:“的确是为这个,但不只是这样。世间可靠之人从来不少,虚某也不必一个个见过去。慕兄医术名扬天下,我想亲眼看看你的本领比不比得上名气。”
慕典云平静地道:“单从书房香炉中焚着的醉梦草来看,就知道虚兄且精且博,在医道上也有极高造诣。有什么事是虚兄做不到而慕某可以的?”
虚若无眼中精光闪闪,欣然道:“慕兄对色目的‘混毒’之术了解多少?”
自古而今,精通医术者必定对用毒、制毒的手段了解甚深,何况万花谷主的异母妹妹便是苗疆五毒教的教主曲云,万花弟子在异毒方面具有天生优势。
但慕典云历经唐、明两世,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好奇道:“想来要让虚兄失望了,我对色目人就已很不熟悉,遑论他们下毒的本事。”
虚若无叹道:“混毒之法天下无双,综合了武功和毒术的精义,至今无人可解。这手法是先将一种无害的东西施入人体,潜伏在经脉当中。受害者的外表脏腑毫无异常,但一旦碰到引子,也许只是一口水、一粒米,两种无害之物混在一起,毒性立即发作,而且药石罔效。”
慕典云道:“果然巧妙绝伦,本身无害,当然诊不出来。这岂不是防也难防,救也难救?”
虚若无道:“正因如此,混毒才被誉为天下毒术之首。”
慕典云要问朱元璋,虚若无却以色目混毒回答。他知道这两者之间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便静静听了下去。
虚若无缓缓道:“很多人都在奇怪,以虚某的身份地位,为何至今对魔师宫的事不发一言,反而任由展羽那等货色取了我的鬼王丹办事。那是因为虚某分身乏术,还有更为难的事要处理。大明真正的危险不在关外蒙古,而在朝堂之上。”
慕典云心知他说得这么详细,是要让他帮忙将话传回怒蛟帮,福至心灵地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朱元璋也这么认为?不过我听说他任人唯亲,信任胡惟庸,倒把开国大臣闲置一旁,难道如今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吗?”
鬼王目光移到书房墙上,那里挂着一幅大明疆土舆图。他看了看舆图,道:“若是这么简单便好了,胡惟庸若只是一个小人,虚某反倒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和朱元璋是结义兄弟,朱元璋对他以“大哥”相称,虚若无也尽心尽力扶持这个出身低微的一代枭雄。不过开国之后,两人间的分歧越来越多,朱元璋一心想摆脱虚若无的影响,又偏偏离不开他。尤其虚若无亲自指点京城布防,皇宫暗道,更是人主大忌,让朱元璋也不敢贸然动手。
虚若无不愿意和朱元璋正面冲突,那么很多时候做事就束手束脚,并不像外人猜测的那样随心所欲。
他和慕典云谈这些事,心中也自感慨,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道:“魔师宫来势汹汹,其实并不足惧,蒙古人退出中原已经很久,元朝统治时对各族又非常残暴。不得天意民心,空有个天下第一的庞斑又能如何?朱元璋想要玩火,用魔师宫根除怒蛟帮,虽然是心机权谋,也有他的道理。”
慕典云点头叹道:“我听烈震北先生说过怒蛟帮和朝廷的恩怨,亦可理解朱元璋的做法。”
虚若无锐利中透出神秘的目光直射过来,道:“慕兄年纪很轻,想来没听过天命教之名?”
慕典云的确没有。
天命教也出自魔门,祖师为昔年“血手”厉工的师妹符瑶红,创派人就是符瑶红的爱徒单玉如。这些人只讲功利,不理民族大义,更不理仁义道德,甚至投到蒙古人麾下,为他们出力。符瑶红一脉专擅男女交合采补之术,淫邪凶狠,趁元末乱世联络各路魔门势力,准备逐鹿中原。
直到言静庵和净念禅主亲自出面,天命教才销声匿迹,从地上转到地下。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魔门还有这么一个分支。
虚若无道:“小明王身死之后,一批拥护他的英雄人物愤而出走,不愿奉朱元璋为主,后来成为当今黑道势力。剩下的人就是徐达、刘基等开国元老。这两批人道虽不同,情义尚在,故而朱元璋命他们去围剿黑道,他们总是敷衍了事,不肯拼命,所以胡惟庸才会得到重用。”
“胡惟庸大权在手后,便联合大统领楞严,开始屠戮重臣,因得到皇帝的支持,我也无可奈何。连刘基都是因吃了他医生送来的药,胸生硬块,活活梗死。”
慕典云忽然道:“是混毒?”
虚若无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知道,但普通的药物不致如此。我亲自检验刘基的尸身,使尽方法也未查出毒物的痕迹,只得报个因病过世了事。从那时起,我便知道胡惟庸绝非一个只知讨好皇帝的无德小人。”
他神情中忽然有了一点心有余悸,续道:“本来我没想到天命教头上,直至他们急功近利,想要通过控制我女儿来控制我,派人对月儿出手,才被我们顺藤摸瓜,从衣物、毒物等地方一路查下去,发现天命教就潜伏在京城内,且和胡惟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话说到这个地步,慕典云终于明白虚若无缘何会坐视江湖势力与魔师宫的争斗。正如他所说,魔师宫堂堂正正进入中原,掀起偌大声势,反而容易应付。若天命教在台面下活动数十年,避开黑白两道的围剿,准备重谋大位,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
虚若无道:“如今一想,懿文太子朱标的死,恐怕和这些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体质本就不好,立妃后更是多病,逐渐衰弱下去,终告不治。”
慕典云本身对政治并不敏感,否则也不会做万花弟子,皱眉道:“听说燕王朱棣极负才干,太子一死,应该对他有利。难道他和天命教有所牵扯,不然……”
虚若无摇头道:“慕兄想错了,如今可以继承大位的是皇长孙朱允炆,不是燕王朱棣。”
他又叹道:“朱元璋一生多疑,最怕开国元老勾结黑道势力,威胁到他的地位,谁知真正的威胁不在外而在内。胡惟庸曾向他献过三次美女,无一不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既然色目混毒之术没有为魔师宫所用,而是和天命教有关,那么谁都不敢保证这毒术是否已经作用在皇帝身上,所以我才会和慕兄见面,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慕典云苦笑一下。他今天才第一次听说混毒,怎会有什么办法?
而京城局势之错综复杂,远超他所料。朱元璋想借魔师宫之手,打击怒蛟帮,虽然狠毒,也不失为一着妙棋。但方夜羽也不是庸碌之辈,一直避免与官府冲突,专挑江湖门派下手,何尝不是对朱元璋的心思心知肚明,要借机做他的大事。
怒蛟帮当然更不可能束手待毙,除了尽力迎击之外,只怕还得修复与白道、鬼王府的关系。鬼王与自己初次见面,便不惜口水,将事情一件一件解释清楚,多半也抱有化解僵局的想法。
双方僵持多年,总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中间还夹杂着为朱元璋办事的白道,谈何容易。难怪虚若无抓到一个合适人选就算,根本不管他和怒蛟帮交情根本没那么深。
如今又添上个天命教,局面更加混乱。天命教与庞斑同属魔门,是想和魔师宫合作,还是坐收渔翁之利?朱元璋显然已经知道胡惟庸的事,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浪翻云虽然不理俗事,但也不会看着怒蛟帮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良久,他苦笑道:“朱元璋既然没对胡惟庸下手,那是想引蛇出洞了?”
虚若无冷冷道:“什么引蛇出洞,他已经打草惊蛇。他处死了胡惟庸献上的美女,让胡惟庸知道大事不妙,于是勾结各方势力,密谋作反。慕兄对此有什么想法?”
慕典云笑道:“实不相瞒,越听这些事情,我就越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小谷,往里面一扎,自此不问世事,或者等这么多烦心事过去,再出来吧。”
虚若无不禁放声大笑,笑到一半忽然收声,笑道:“月儿来了。”
☆、第三十七章
江湖上素有十大美女的排名;隐隐对应黑榜十大高手;只不过衡量的是女子容貌而非武功。尽管慕典云对女色毫无兴趣,但这十位美人和那十位高手名气一样大;他已数次听人提起。
榜首自然是秦梦瑶,毋需疑问。排在第二位的乃是她的师姐靳冰云;第三位就是鬼王虚若无的爱女,有“虚空夜月”之称的虚夜月。
她同时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神秘气质,双眸似星如梦;容貌贵秀无伦;神情中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骄傲,犹如黑夜里照人的明月。听说京师中的贵公子对她趋之如骛,其中还包括了燕王的儿子;“小燕王”朱高炽,如今一见,果然不负芳名。
鬼王对这女儿极为宠爱,还没说上几句话,虚夜月便以清甜的声音娇嗔道:“阿爹啊,人家才刚从外面回来,你就说这些闷死人的事情。慕典云你既然见过秦梦瑶,告诉月儿,她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那么美?”
她自幼在虚若无庇护之下,又得朱元璋宠爱,养成敢爱敢恨,心中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的性格。对看不入眼的男人不屑一顾,像慕典云这样一见面就被她撒娇般发问的,便是看的入眼的了。
慕典云当然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秦梦瑶是不是像传言中一样,比她还美,但这种问题如何能实话实说。
他想了想,微笑道:“两位小姐容貌各擅胜场,在下实在分不出高下。”
虚夜月喜孜孜傍着虚若无,娇笑道:“听说你先和庞斑对上,又在双修府帮着对付里赤媚。里赤媚是阿爹的大对头,谢谢你啦。不过你应当跟着旁人去怒蛟帮帮忙,到京师来做什么?”
慕典云方知虚若无人在京城,耳目却极为灵便,对江湖动向了解得极为深入,遂笑道:“那边有邪异门的厉门主,有毒医烈先生,我在不在都无关紧要。我听说庞斑来了这里,就跟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虚若无叹道:“现在最紧要的是弄清楞严的立场。传言说他是庞斑的大弟子,才会极力撺掇朱元璋以官府的力量对付怒蛟帮。此人心机深沉,我至今没抓着他的把柄。他与胡惟庸狼狈为奸,也可能是天命教的人,但说他只是听朱元璋的意思办事亦无不可。没有证据,虚某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冤枉了他。”
虚夜月忽然道:“我今天还见到允炆了哪,这小子一脸喜色。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朱叔叔拿下了山东的布政……布政司谢某人,让燕王吃了大亏,他才那样高兴。”
慕典云虽不知燕王和皇太孙叔侄之间的关系,但大唐太宗兄弟相残之事犹在眼前,近处亦有玄宗和太平公主姑侄的争斗,面对皇位,连父子之情都顾不得了,又怎会顾念叔叔或是侄子。
虚若无淡淡道:“我与朱元璋之间的矛盾,第一出在择都的分歧,现在顺天府落入燕王的掌握,已经不必再说。其次便是朱棣和朱允炆,小棣和允炆均有帝王之相,但小棣福厚,允汶福薄。朱元璋偏偏认为我推荐燕王是出于私心。嘿!气数地运转移,岂是皇帝说了算的?”
此时已至午饭之时,虚夜月拒绝一干浮浪子弟回府,正是为了陪父亲吃饭。慕典云本想告辞,虚若无却笑道:“月儿很乐意和你说话,不必拘束,留下来吧。”
饭桌上又提起京中局势,虚若无最担心的是魔师宫与天命教联手,魔师宫在外吸引注意力,天命教在内暗算皇帝大臣。可惜朱元璋打草惊蛇后,天命教的地下势力愈发如缩头乌龟一般,看不见也抓不着。
至于那倒霉的山东布政司谢廷石,乃是因为带有万年人参的高句丽使团在他管辖地面上出了事,使团被马贼袭击,人尸骨无存,万年参也不见了。这事惹翻了朱元璋,他下令拘捕谢廷石,押解入京问罪。
燕王棣常年驻守顺天,将北方经营成自己的势力,谢廷石便是他的心腹之一。倘若朱元璋杀了谢廷石,山东一地难免要落到允炆的人手中,难怪允炆十分欣喜。
最近赴京起复大员陈令方全家被截杀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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