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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红楼之环于九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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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见母亲都病到如此田地,连人都看不清了,脑子竟还如此明断分晰,还得为他们这些子孙考虑,俱跪下哭着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儿孙们没点孝顺,承受老祖宗这样恩典。如今看着老太太遭罪,儿孙们却没甚办法,怎得不叫人无地自容了!”
贾母道:“别瞎说,若不是实在不放心,这些东西我还要一直收着呢!哪里能够就给你们了。如今家里也正是多灾多难的时候,以后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了。”说着,贾母也乏了,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方道:“如今还剩下的几件事情是我不放心的,等明儿再说吧。我此刻也没什么精神了,你们都下去吧!留宝玉在这里多陪着我就是了。”众人听了,只得下去。贾赦此时心里憋着火,早想走了,如今听说叫他们回去,他立马带着邢夫人几个回去了。贾政身子也有些吃不消,看贾母一直拉着环儿叫宝玉,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使眼色让环儿好好尽孝。
环儿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众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发凉。莫名其妙的便有了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虽然他刚刚还在为贾母一直没提到他心里不舒服,可是看到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他陪伴着老太太时,又不由的冒出了一些奇异的快感。很奇怪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忽然觉得老太太有些可悲,她如今最想见到的孙子换人了,她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精明强干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实在是有些太讽刺了。这个也被他叫做祖母的老太太,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可是如今她病成这样,陪着她的竟然是自己这个她一向看不上的孙子。环儿猛然想到,若是老太太突然清醒过来,知道真相,此时这种祖孙二人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无异于是在她脸上重重的甩了一个大耳光吧!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没多久他自己都沉沦进了那份令人心中酸楚的温情中。虽然只是哥哥的蘀身,可是这一刻,他也是乐意成为蘀身的,贪心的偷取一点儿不属于他的温暖,让他即难堪又愉快,那片来着祖母的慈爱,让他无视了那份难堪。此时此刻,他竟是毫不羞耻的将自己当作了宝玉。
环儿一直在贾母上房伺候着,贾赦因着今天早上给气着了,回去便推说不舒服,便不过来了,早上就只有他跟琏二哥守着。贾政是真得不舒服,过了午错硬撑着过来奉汤侍药,可是没一会儿功夫便头昏眼花,又给抬了出去。到了晚边的时候,贾琏被贾赦叫了回去。环儿已经累了一天,可是贾母这时候却突然抽搐着上吐下泻。环儿忙点了她的穴道,老太太的身子已经太过虚弱了。太医院已经给了最好的诊断,就是让环儿再下药,也弄不出更好的来。为今之计,只有悄悄的输一些内力给她,帮老太太疏通几条淤塞的经脉,这样之后,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这样想着,环儿便动了手。
贾母的神志又开始有些不清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荣国府。那个花草茂盛的春天,她的相公在园子里古树的荫庇下,正躺在藤椅上,身上只穿着家常衣服,显得慵懒随意,手上舀着一本书,认真的读着。赦儿和政儿两个小家伙在他的身边,满脸委屈的蹲着马步,见到她走过来,满是惊喜的叫了一身娘,而她的相公也看着她,面带微笑的说了些什么,可是她却一点儿都没听见。记忆就一直停滞在那一刻不动了,贾母此时觉得身子好像泡在那天,暖暖地,柔柔地,好像五月的清风,已经带上了不属于冬日的温暖。
过了许久,贾母悠悠转醒,感受着身体里头流动的熟悉的暖意,她还有些迷糊。看着身体坐着的人,她虚弱地喊了一声“老爷......”环儿听得这声,立马收回了手。
身上那股暖意骤然消失,贾母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身边坐着的人,还是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她试探的叫了一声:“宝玉!”同时,双手在床上摸索着。
环儿忙把手递了过去,贾母摸索着环儿的手,突然颤抖着身子道:“你不是宝玉,你是谁?宝玉没学过贾家的功夫,不可能会像他爷爷一样给我输内力。这是咱们贾家的功夫,老婆子还没死呢,你别想骗我,你到底是谁?”
环儿心中发酸,有些佩服老太太,忙按住她道:“宝玉没事!只是受了些刺激,太医让好好修养,老太太如今这样他还不知道。而我.......我是......”
环儿正在犹豫着,贾珍已经带着人进来了,他在外头听得老太太还在睡着,便没有贸贸然进里间,只是在门口小声道:“环儿,你守了一天了,晚上我来蘀你,你先出来。”环儿听了,答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了。
yuqiaaa … 2011/10/2 3:06:00
第 77 章
贾珍眼看着环儿略带慌乱的走了出去,待看不到人了才收回目光。斜眼看了看里间,贾母正伏在床沿上眼带惊奇的看着门这边。贾珍见了嘴角微翘,眼睛一挑,露出了一个极具讽刺性的微笑。因众人皆站在他身后,故什么也没有看到。
贾珍率先走了进去,给贾母请了安,便退了出去。留下尤氏、李纨等人,让她们在里头先照顾老太太,他先到外头催药去了。
到了夜里,众人皆乏了,便都回去休息,准备早上过来替换,独留了贾珍夫妇在此守候。进了下半夜,尤氏也熬不住了,头一点一点的,直磕到了床边,撞得生疼。
贾母正在病中,睡眠极浅,听得动静便立马醒了过来,问清是怎么回事后,忙让人扶了尤氏出去到偏房歇息。尤氏怮不过贾母,况她也劳累了好几日,确实是撑不住了,遂告了罪,由丫鬟们搀扶着到偏房去了。
一时间众人皆退了出去,里间便只剩下贾珍和贾母二人。只听贾母道:“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去和你媳妇一道歇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让丫鬟们进来,趁着天还黑着,赶紧养养精神。”
贾珍听了忙道:“孙儿不困,倒是老太太再睡会儿,天还早着呢!”
贾母咳了几下,方道:“刚才走了困,有些睡不着了,如今倒是有些渴。”
贾珍听说,便到桌子边倒了些茶,回身给老太太缓缓的喂了。
贾母喝了半盏茶,嗓子顺了,便又躺了回去,心里有几分高兴敞亮,笑着对贾珍道:“我这辈子真是有福气了,享了一辈子福,临到老了,子孙们虽不甚出息,可也都是孝顺的。就是即刻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只是有一条让我不放心的,自你爷爷他们去后,家里头就没再出过刚硬的子孙。我时时忧心,若是我撒手去了,你们都这么软心软耳的,将来后继无人,我岂还有脸见祖宗。宝玉从小就是糟了大罪的,我偏疼他些,别人也不能说些什么。可是到底溺爱过了,有些不刚强,这也是我每每心忧的地方。你们别打谅我是享得富贵没受过苦的人哪,不过这几年看看你们轰轰烈烈,我落得都不管,说说笑笑养身子罢了,那知道家运一败直到这样!连去了两个孙女儿。如今真是该收敛的时候了,守住这个门头,不然真若败了,岂不是叫人笑话。你们不知道,只打谅我知道老婆子什么都不懂,我心里其实明镜似的。只是想着祖宗莫大的功勋,无一日不指望你们比祖宗还强,如今看了能够守住原本的根基也就罢了,已经不敢奢望别的。可万万没料到,祖宗保佑,今日却让我见到了......”
贾珍背对着贾母站在茶桌边,捏着茶杯的手青筋直冒,猛得转过身,一双眼睛阴狠毒辣,极其不甘,极其怨恨的看向贾母,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老太太自然是福泽深厚,一辈子都是心想事成的。也是,老太太一向明事理,看得深远,为防着身后事变,儿子们打起来,竟是早早的把东西都分了,到了了,自然能了无牵挂的去西天极乐。可怜我那命苦的老父亲,都赶不及和我说句话就去了。他娘的,我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给我就走了!”说着,贾珍早已是泪留满面。
贾母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一双已然浑浊的眼突然间爆发精光,死死地盯着贾珍方向,厉喝道:“珍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谁告诉你的这些混账话?你父亲是修仙死的,谁又能有办法!”
贾珍听了,把脸一抹,走近几步,狠声道:“没办法?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没办法?阖家都知道,咱们贾家最有办法的人就是老太太。一句没办法,你就弄死了我媳妇,弄死了蓉儿的娘,逼得我爹让出爵位,离家修行?一句没办法,你就逼死了可卿,逼死了我爹,弄得蓉儿和我离了心?”
贾母听了,寒着张脸,极具压迫性地道:“珍儿,倒底是哪个混账行子在你面前胡编乱造的这些?”
旁人绝对无法想象,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婆子,怎么还能有如贾母此时的气势。可贾母一生都位居高处,从家里做小姐开始就是极有胆识气势的,如今的凤姐儿在当年的她面前都只有跪下的份。几十年养成的气势早已深入骨髓,盛怒之下,哪里是这一病能够挡得住的。换了别人,见了贾母此时的带着点儿死气的沉怒,早吓得跪下了,可贾珍却是不惧反怒,冷声道:“这哪里用别人说?当年是我年青不懂事,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辛亏老爷有眼,也算是老太太您自作孽。我父亲离家不久,家里忙乱,我也懒得理会那些杂事。后来我承了爵,安定下来了,便时常回去找我父亲,他虽不肯见我,我却也在那地界认识了许多奇人异士。其中有一个眼毒的一眼便认出了我身上带着的荷包有问题。那荷包是秀君以前最喜欢的,她时常挂在身上,她死后便被我当做念想带着身上。顺着这个一查,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宁府上头我爷爷去得早,奶奶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家里头没什么长辈。秀君嫁过来那么些年,有多孝顺你啊!是个有眼睛的都不能不赞她一声孝顺。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老太太您这样吧?为了让可卿早点儿进门,不耽误大妹妹进宫,完成爷爷们留下来的平衡之策,你竟是要了秀君的命!您从一开始就算准了,若是秀君出事,我也会去掉半条命。您明明知道我父亲只会把一切苦果往肚里吞,不会让我为难半分,却一步步的引着我去让父亲就范。好精明的算计!秀君死了,可卿进门,我还顺着你的意思取了个寒门小妇为继妻,如了您的意了,该满足了吧?我好不容易从秀君离去的阴影里爬出来,决定好好待可卿,可是您又不知道为了什么混七八糟的事对可卿下了手。我千防万防,却还是让您得了手。您故意让人引着瑞珠、宝珠两个蠢丫头撞破我们的事,又把事情捅到了我那婆娘那里,逼得可卿羞愤之下自我了断了。真真是好手段啊!”说着,他眼色发红,喉咙里竟是发出一阵阵低吼。
贾母见他早已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反倒平静了,也不反驳,直接反问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那条平衡之策是你爷爷们在世的时候一同定下的。即使是你父亲也无法违背,连我也不行,你又能怎样?”
贾珍听了,暴怒出声:“放屁!爷爷他们都死了多少年了?那种老古董的狗屁平衡之策凭什么咱们还要实行下去?父亲本来就不看好爷爷们的主意,所以才一直拖着蓉儿的婚事,不肯点头。当年咱们家秘密将可卿抱出来养大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将她娶回来根本就是你们这群老东西的私心作祟,只想着要谋一份泼天的富贵,只想着如果可卿的哥哥上位了,咱们贾家也能有一府得个拥立之功,压根就不是为了怕得罪两边的人靠这种手段自保。你们所谓的平衡不过就是靠女人说话,这头刚将可卿迎进门,那头立马将大妹妹送入宫门。两头都不想得罪,两头都想得到好处,可两头都被嫌弃。眼看着这上头坐着的那位屁股上的位子越来越稳了,你又急了,又回过头将可卿牺牲掉了,屁得平衡之策。平衡来平衡去,都是倒向你们荣府的,咱们宁府何谈平衡,不就是用来牺牲的?靠女人都靠出花来了!卖出去一个大孙女,又花光了外孙女的嫁妆银子,如今给人家点子零头就觉得能够心安理得了。老太太您一届女流到底是懂得个什么?好好的含饴弄孙便罢了,外头那么多男人还不如你一个?我就不信了,我那个中了进士的老子就是吃屎的,就偏偏不如你!他娘的,若是两个爷爷都在倒也罢了,这平衡之策还是好用,一府倒了,还剩下一府是立功的,总能把对方捞出来,家族也还能繁荣昌盛。可老太太您也不睁大眼睛看看,爷爷们早没了,咱们家也早衰弱了,这个计策他娘的现在谁有本事用?谁会驾驭得了?”贾珍说到后来几乎是用吼的了,满面通红的直喘气。可没一会儿功夫,他又笑了,脸色也呈现不正常的潮红,有些神经质的靠近了贾母,不顾她已经气得脸色发紫,继续道:“不过老太太如今已经不用担心了,什么都不用忧心了!因为我已经替咱们宁荣两府下了决断了。你们不是一直像要有一个拥立之功吗?不是想有个泼天的富贵吗?人家已经坐在皇位上的谁会稀罕!如今我可早已联系上了可卿的哥哥,去年这时候那伙来咱们家练骑射的人都是小王爷那边的。小王爷可是正经的长子嫡孙,正统中的正统,跟着他,若是侥幸胜了,可不就是泼天的富贵么?......老太太别急!这种好事我有怎么会忘了亲戚呢?去年我父亲去了之后,我跟大叔叔说了平安州的大买卖,他已经让琏儿亲自去送过了书信!”说着,贾珍看着贾母猛然软倒在床上,脸色雪白的样子,兴奋的双眼发光,疯狂的笑了。
听了贾珍的话,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便被抽了个一干二净,贾母脸色灰败的看着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畜生........你疯了...........”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贾珍见了,退回茶桌边,将茶杯轻轻的放回去,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只听他道:“秀君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待那杯子归了原位,贾珍立马大喊道:“来人啊!老太太不好了!”喊着,他人也跑了出去。
隔壁屋子里头正在照顾尤氏的鸳鸯等人听到喊声,也赶紧扶着尤氏从里头出来。一时间贾母院子里头喧闹不绝。
yuqiaaa … 2011/10/2 11:46:00
第 78 章
不多时,众人进去看视。此刻贾母早已昏迷过去,闭着眼神色大变,鸳鸯上前一看便低下泪来,贾珍忙拉了她道:“瞧着是怎样?”
鸳鸯只顾着流泪,哪里还讲得出话来,只不停地摇着头。这里贾珍悄悄的叫了贾蓉到身边,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去将人都找了来,贾蓉轻轻的答应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贾政并贾琏先过来了,一看到这阵仗,心中便都有了数。贾政强忍着悲戚,吩咐贾琏出去先将后事备下,贾琏领命去了
他刚传齐了家下人等,将老太太身后要用的东西一一提溜出来,分派人叫裁缝去做孝衣。外面又报太医进来了,贾琏忙出去接入,又诊了一回。
太医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悄悄地告诉贾琏道:“老太太脉气突然变得很不好,就是不多久的功夫了,防着些吧!”贾琏会意,与王夫人等说知,王夫人即忙使眼色叫鸳鸯过来,叫他把老太太的装裹衣服预备出来,鸳鸯自去料理。
眼看着老太太要不行了,贾政也顾不得许多了,让人去把宝玉也叫过来。王夫人虽说已私底下缓缓地跟宝玉说过老太太的事,可以是以隐瞒为主的,并未告诉他事情有多么凶险。乍一下听说要叫宝玉来,心中是万分不愿。可老太太看着要撑不住了,宝玉倒底是嫡孙,怎么说都是要来的。就是老太太若醒了,还是得见上最后一面的,想来想去,确实得让宝玉来,她又不放心别人去说,怕宝玉受不住,只好自己去外头叫宝玉进来。
环儿回去之后心中便有些后悔,总觉得心中发慌,在老太太那样精明的人面前露了底实在是让他不放心。他心里老是害怕着老太太会容不下他,把他给推出来,让他做什么不好的事。可是如今做得做了,他也没地方后悔去。强忍着害怕,回到院子里立马就躺下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半日,可就是睡不着,到了三更天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没眯一会儿,便被外头震天响的敲门声闹醒了。他这没睡饱,心中正窝着火呢,谁知丫鬟们皆有些慌张的跑进来,忙忙地把他拉起了洗漱更衣,手上边动作着边道:“老太太不好了,珍老爷让大伙儿都进去呢!”环儿一听,如同被大冬天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霎时间便清醒了,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虽有点儿庆幸不会被老太太怎么样了,可是心中却也极其疑惑。不可能啊!老太太这么就这么一个晚上就到那步田地了,他明明昨天还给老太太处理过的,当时一处理完,老太太虽然眼睛还模糊着,可声音已经便得中气十足了,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全跨了?想到这里,环儿也有些按捺不住了,着急的催促着丫鬟们加快动作,一收拾好他便赶紧往内院冲去。
还未到二门口,他远远地听到了王夫人的哭声。走近了,才发现宝玉不知为何昏倒在二门边上,一群人急得在那里团团转,王夫人正抱着他‘儿一声,肉一声’的哭得凄惨。
环儿见了心里又气又急,一把推开王夫人,拉过宝玉,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叫着“二哥哥!”王夫人一被他推开,早傻了,只坐在原地干哭着。
环儿看宝玉那样子,知道他是刺激过度了。趁着王夫人呆愣的功夫,忙悄悄地照着他头部拍了一下,右手极快的抵住他的后心,狠狠地一发力,这么一下,宝玉当场吐出一口血来。王夫人见环儿只是打了宝玉的脸几下,宝玉便吐血了,急得疯了一般扑过来便想要贾环的命。谁知宝玉这一口血吐出来,人便清醒了。只是那眼泪便如同被打开了口子,瞬间倾斜而出,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环儿恨得不行,啪啪连着扇了他几巴掌,对他吼道:“哭什么,老太太都要不行了,临到头了,哥哥不去见她一面,还有脸在这哭?老太太十几年的心都白废了!”
宝玉一听,也突然反应过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众人便撒腿完贾母院子里跑。环儿紧随其后,也跑了进去。
到了贾母院子里,里头早已黑压压站了一地的人。环儿知道自己向来不受老太太看中,如今宝玉这正主又来了,料想应该没他什么事了,进去后便也不往前站,只站在众人身后。
屋内此时静悄悄地鸦雀无声,就连宝玉也只是跪在床头默默的流着泪,不敢哭出声来。床榻上贾母早已经是油尽灯枯,众人围着她,只等着老太太最后的吩咐。
贾母此时虽然醒了,心中却是万分着急,贾珍昨晚的那番话成了她最后的催命符,震得的心脉尽毁,千言万语夹在口中就是说不出来。她还不能死啊,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好呢!好不容易发现家里头有个可用的孩子,她还未安排好他的出路,她还未安排好贾家的退路,怎么可以就这样去了。还有颦儿和宝玉,我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他们的婚事还没定下呢,我还要借着这一病,将她们的婚事定下来呢!还有甄家,如今咱们家宁府那边和赦儿那个蠢孩子都给套进去了,甄家让咱们保管的财物必须尽快还给人家,这样老二那房还能有一线生机......想到着,贾母口中便开始不停的喘气,嘴巴不断的开合着,断断续续地道:“环儿......颦儿......宝......玉.......甄......”众人正凝神听着太太的话,却见老太太的脸上突然发红,知是回光返照了,即忙进上参汤。此时贾母牙关已紧,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闭了一回眼,又强挣着睁开来瞧了瞧,最终那双浑浊的双眼还是闭上了,喉咙里咯噔一声,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那双闭上的眼睛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一时间屋子里像被点燃了一堆的炮仗,哭声震天。众人痛哭一番后,知道不能耽搁,误了老太太时辰,只好忙忙地收了眼泪,开始料理后事。满屋子里,宝玉、黛玉两个早已在贾母床前哭死过去,大伙儿只好分出人手来,先将他们抬了出去。贾环立在众人身后早已经定住了,从听到贾母叫他名字的那刻起,他就已经不会动了。众人见此,也只好见他们三人都抬到了隔壁,送做了一堆。
王夫人李纨上去轻轻扶着,邢夫人凤姐等便忙穿衣,地下婆子们已将床安设停当,铺了被褥,众婆子急忙停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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