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伟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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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人家的送货费都比外卖费要贵呢~
　　就算心中有一千条一万条吐槽，夜宵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当他发现冰箱里还有昨天佐井留下的冰淇淋蛋糕后，更是欢乐的把一切抛到了脑后。
　　电视上的八点档狗血剧又开始轰轰烈烈的上演“婆婆带着妻子抱着孩子闯到小三家里闹翻天”的故事，鸣人终于没了对手和自己展开激烈的遥控器争夺战，颇有点儿独孤求败的失落和一览众山小的得意。
　　薄雾渐起。
　　夏秋之交的山林，荒山野林之上怎么会有电视信号都已经属于不可知的忍术范围，自然是不会再有更多其他人类生活的痕迹，一时只有纯粹的黑暗，因为雾而显得虚无缥缈，再也看不清晰。
　　广告时间开始，鸣人抑郁的诅咒了一声广告中插播电视剧的创意后，无奈换台。
　　然后怔住。
　　
　　今年新买的电视上突然细碎的雪花大作，让鸣人一时脑抽怀疑起自己的空间忍术失效了这个万中无一的小概率事件。
　　但图像很快稳定了。
　　电视上出现了一张图片。
　　
　　确切说是一张照片，照得不算很好，但胜在分辨率颇高，照相的人手也极其的稳，于是纤毫毕现。
　　那是阳光下的书桌上的一张信纸。
　　笔迹缺撇少捺，草到相当境界——几乎可以被吐槽为错字的境界也不容易。
　　深蓝色的水笔还放在照片右下角压着信纸，纸上墨迹都不能算完全干了。
　　那是鹿丸的字迹。
　　
　　鸣人：
　　关于你说我是白痴……
　　彼此彼此。
　　那两个家伙都走了吧？也不枉我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在他们心中奠定下“佐助/佐井才是鸣人为之重生、最在乎的人”的想法啊。
　　别看到这里就急着跳脚提刀要万里奔袭找我赔你的专用保姆和玩伴，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再问你一个问题，看完这封信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上辈子佐井的代号是画师，这个名字的命名方式你们根部历代孩子鄙视过无数次了也无需多提；那么，你知道这辈子他的代号“魔蝉”是什么意思吗？
　　蝉在泥土中要经过两三年乃至更加漫长的岁月，才能在地面上欢歌一夏或者更短的时光。
　　而魔蝉属拥有最为著名的周期蝉——17年蝉。
　　在黑暗中蛰伏等待17年，而后在阳光下欢歌月半。
　　是否有想起谁。
　　另外，依照我上辈子还不错的视力和某朵炸开时离你们还真的很近的烟花的照明效果，以及我对佐井的脾气了解，他走前向你告白后，必然是吻了你的眼睛吧？
　　我曾经问过他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他伤脑筋的盯了蓝色和金色很久，最后告诉我是蓝色。
　　“仿若从漆黑的屋里向高墙上狭窄的天窗向外仰望见的雨后苍穹。”
　　根部针对孩子常常会有关黑屋的惩罚和训练——也许在他心中蓝色象征着自由。
　　所以你看，这注定他会选择离开你，因为你让他自由。
　　既然都说到喜欢的颜色了，那么顺带一提上辈子佐井最喜欢的，其实是金色。
　　光。
　　同时也是这辈子佐助最喜欢的颜色，嘿我打个小赌佐助如果亲了你的话会选择头发，虽然我也考虑过脸颊和嘴唇的可能性，但他纯情度太高似乎也不太可能啊……
　　我猜对了没暂且不提，佐助上辈子其实更偏爱蓝黑色系，果然是阴郁中二少年。哈哈他不在你身边看这封信吧？我可不想再一次被万里追杀。
　　简单地说，在很多人心中，你是光。
　　呕，好恶心……但是似乎很对文艺青年佐助的脾气？
　　如果他自诩为暗的话简直是可以牵扯出一出有关宿命的朋友和对手，命定的同行和分离，对决迫在眉睫，生死旦夕等等接连不断的热血少年恩怨情仇的大戏。
　　佐助是天才，这一点自他出生后大家有目共睹，哪怕是鼬哥那么强悍也不能遮掩佐助在天分上的优异。同时大概也是因为他习惯了以此要求自己，他一直在追求完美。
　　虽然我觉得那家伙和你一样全身上下漏洞百出简直跟块路边小破餐馆过度使用洗碗百万的烂海绵一样油腻腻脏兮兮，但是上辈子你们两人似乎都不这么有自觉？
　　救世主和灭世魔王本质上没有差异，佐助和你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太相像才老是吵架吵到不可开交。
　　不过那之后他死了，你却还继续活下去。所以他心目中的自己和你依然是完美——至少是在追求完美的同行者；殊不知你早就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块烂海绵了，果然鸣人你堕落了。当然我从来就没有崛起过所以随便你找个软绵绵章鱼意向来骂我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佐助最终发现他和你不在合拍，他不再是那个完美的对应你的存在，他必然离开。
　　好吧我承认我还稍微耍了些更加长远复杂的计谋，但作出决定向前走的是他们二人，与我的意志无关。
　　虽然符合了我的目的。
　　如果你居然耐心的看到了这里还没砸电视，那么，我有一个小问题，以此来交换方才我做出的解疑——这一切，是你要的吗？
　　我曾经分析过你所有的举动所有的目的所有看似不关联的喜好，最终得出结论，你并不奇怪我们会离开。
　　不止我，不止佐助和佐井，应该说你推开了所有人，你曾经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一切。
　　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十尾。
　　你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成为重瞳的人柱力，让十尾的凶名重扬人间，让自己一人独自浪迹天涯。
　　即使这时我不离开，佐井不离开，佐助不离开，最终我们也不可能永远陪你走下去，闹得世界如火上的开水沸沸腾腾蒸汽喷射水花四溅。
　　它终究会凉下去。
　　就像我们终究会老去，终究会死去，而且，必然在你之前。
　　漩涡一族天生寿命极长，而拥有了史无前例强大查克拉又避免了它们对身体灵魂侵蚀作用的你，会有多么漫长的生命，我难以想象。
　　最终你会像上一世一样独自一人，你似乎甘之若饴无所谓的放任事态乃至自行促成，我只是加速这过程，提前这结局。
　　现在我问你，独自一人看电视时，这一切，是你想要的吗？
　　无关爱恨，你并没有因为爱留在木叶，也不是因为恨诱导晓对上云隐，你只是放任。
　　无关欲求，你没有想要的东西，也不在乎最终的输赢胜败，奇怪的是就连你的目的你似乎也不太在意。
　　无关悲喜，最终你依然没有感情，我帮你骗过他们，不是因为想要帮你，而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放心离开，此时你是否终于有时间好好自省？
　　你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四代水门叔叔和玖辛奈阿姨，不会再有第七班或者卡卡西班，不会再有那么多我们自襁褓中带来、在尚是幼童的时候就要承受的家族的无奈痛苦，不会再有我们十二岁开始颠倒错乱的世界。
　　不会再有鹿野和柳砂，不会再有扬羽和抚子，根部还是根部不过不再是你所熟知深爱的那一个根部，三蕊怒放或者凋零，来来往往的人群，都不会再有。
　　这一切，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是，那么好好收下吧，鸣人。
　　
　　“好长的一封信，鹿丸还是这么罗嗦，果然当过孩子爹养过外孙的老爷子就是容易唠唠叨叨喋喋不休。”鸣人抱怨着，然而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缩成了一团，双臂紧紧抱着蜷到胸口来得双膝。
　　这一切，是我要的吗？
　　一个个名字，一段段回忆，即使感情封锁，灵魂破碎，我也依然……
　　他开始颤抖。
　　黑暗将他吞噬。
　　
　　代价和反噬。
　　使用一切忍术之前，都必须要考虑的东西。
　　查克拉来自于身体和精神的力量，过度透支，会使人衰弱。
　　还有那更加高深的忍术，副作用巨大、对使用者造成极大伤害、带来死亡，或是违背伦理、无论生人或者死者都会怨恨……所谓禁术。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时空系忍术，也应该被列入禁术的范畴。
　　因为它带来的强力反噬实在是太隐晦。一般人不会用高级的时空系忍术，忍界史上留名千古的强者就算会用也很难触及反噬的界限。
　　足够的强度和次数，然后，就会由量变到质变。
　　呃，虽然有这么三人没有到达质变的范围，但他们的下场已经隐晦的反映了答案——被尸鬼封尽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天知道和宇智波斑有嘛关系最后下场杯了个具还不如被封印进死神肚子里的阿飞。
　　鸣人使用时空系忍术，无论是从强度还是次数上，都远超历史上前辈们的总和，基本上可以说，前无古人，估计后面也不会有来者。
　　所以，他终于跨过了那条线。
　　
　　就像鹿野身上代代传承的影子秘术终于是质变为了可怕的梦魇一样，鸣人在跨过那条线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再也会不去了。
　　他的灵魂将永留时空的尽头。
　　每使用一次时空系的忍术，灵魂就离那永远的虚无、湮灭的终点更近一步，当你发现自己过界后，再无可能逃脱而出。
　　当然是有好处的，从此你不再身处任何时空，你可以随心所欲去往任何世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因为你所在之处是那唯一的奇点，那一点包涵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所有的一切。
　　坏处？
　　那已经不能仅仅被称为坏处了。
　　硬要井底之蛙吞下整个宇宙会怎么样？
　　整个宇宙的浩瀚、虚无、飘渺、孤寂，无穷尽的时光湮灭后剩下的庞大尸体。
　　鸣人的灵魂是那之中唯一的活物。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下一章正文完结！大家不激动吗？！
反正我是在码完下一章字后激动了好久啊~~~~
鹿丸证明了他的确是帝江里头脑最强智慧最高的人，没有之一，就连老鸣照样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于是鹿丸走的时候说的帮助老鸣骗了那二人是指老鸣的问题压根没解决，应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老鸣的问题，除了他自己，他人毫无办法。至于是什么问题，请看下章最终揭晓！
又及我开始胡掰忍术设定了不要管我~



152

152、时空的尽头　。。。　
　
　
　　他上一世死在九十八岁那一年，他牢牢记住这个数字，是因为之后他的灵魂跨越过三千世界的废墟浪迹无数，见证无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在时空的尽头停留多久。
　　没有时间再可以计数。
　　比一万年更漫长。
　　比一刹那更短暂。
　　那就是永恒。
　　他的灵魂，置身永恒。
　　
　　他在时空的废墟间看见了曾经他见过的幻影——冥河流淌他的母亲等待他的父亲等待得红发凋零成白雪最终烟消云散，他上前言语拥抱最终却只能看着那个灵魂在他怀中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他也曾看见父亲，还是孩童时正直到傻气的宣言，金发蓝眸坚定得仿若少时的他，他走过去蹲在那人脚下听着他言语，而后一次次时光破碎他没有靠在任何人脚边。
　　还有伊鲁卡老师，还有三代爷爷，还有他相对人类个体漫长相对世界却短暂到没边的生命中邂逅过的芸芸众生。
　　那些连想起模样提到名字，都会将灵魂千刀万剐令他痛不欲生的人；那些改变了天下，或者只是改变了他的事；一遍又一遍，毫无规律的轮回发生。
　　他双手中空空如也，而他最后发现自己不再有双手可以紧握世界。
　　这一切早已发生，在时空还未湮灭之前很久很久就已经发生。
　　鸣人所能做的，只是反反复复拥抱那时空废墟中混乱的幻影，任痛苦将灵魂一遍遍洗刷。
　　
　　他早已疯狂。
　　可最可怕的不是疯狂，而是被同化为时空的废墟之一。
　　那意味着死去。
　　彻底寂灭的死。灵魂不再痛苦，因为他不再活着。
　　
　　鸣人最终是一个战士。
　　可以战死，却不可以向战斗屈服败北。
　　他将自己的灵魂封印起来——借助他在无数世界的废墟之中见证过的所有曾存在的事物中获得的知识和一直伴随他灵魂、被他身上的封印和羁绊一起拖到了这永寂之所的九尾接近于无穷的力量。
　　从此他对外界的一切不再有感情，从此他的灵魂安然疯狂在玻璃的堡垒之中。
　　天真浪漫地隔着那强大的封印，欣赏世界末日之后的景象。
　　直到此刻。
　　一切轰然崩塌。
　　
　　玻璃的城堡，内部却无比脆弱。
　　而鸣人此刻的感情激荡已经超出了负荷。
　　封印，碎裂了。
　　
　　鸣人全身冒出了无数挣扎纠结哀嚎的术字，密密麻麻五颜六色，跳动着翻滚着消减着。
　　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悄然降临这偏远的荒林，无人察觉。
　　
　　当一切沉寂后，鸣人还是维持着呆坐在沙发之上双眼无神望天的表情。
　　可那具躯壳中，不再有魂灵。
　　鸣人再度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是他的起点和终点。时空尽头，万物之墓。
　　“我一直很好奇我是怎么回到过去的，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是吗，小杀？”
　　鸣人轻声问道。
　　死寂的世界在他身周呈现出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然而没有九尾妖狐如常的回答。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小杀？”
　　……
　　疯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疯狂都无法维持。
　　你已失去你自己。
　　你所经历过的美好人生，不过是你破碎前最后的一个残梦。
　　
　　尾巴缠绕上鸣人，爪子搭在他肩膀上，热呼呼的兽吻在他耳后不耐烦地回话：“叫魂呢，鸣人？还有，别叫错名字了，我是十尾重瞳。”
　　鸣人愕然转头。
　　不知有多久了，他第一次出现愕然这样的情绪，在这毫无变化的死寂世界。
　　入眼的分明还是一只狐狸头。
　　“明明还是狐狸头。”
　　“烦死了我只是觉得十尾的样子不如这样好看罢了！都快结局了你还不许我最后以美型点儿的样子出场一次吗？！”重瞳怒吼。
　　鸣人乖乖选择了缄默。
　　十尾将鸣人置于爪间，“呐，鸣人，那不是一个梦。发生的那一切，都不是梦。你的确回到了过去。”
　　“人类无法挣脱时空的尽头，但是，尾兽可以。”
　　每一只尾兽死亡后都会自世间湮灭数十年，才可以重聚自我。
　　那期间它们的灵魂就会在这时空的终点静静等待力量复苏。
　　九尾自然也可以。
　　“数十年后的我——你知道杀生是我的主人格，选择了自己的彻底毁灭交换回了你，将你送回最开始。”
　　“即使是杀生状态的我，也不能让你永远离开这里。你看，世界已经重新自我修复，这个世界杀生还活着，于是你再次渐渐回到这里。”
　　“所以……你托我将你变回原来的样子？”鸣人想起那个约定——完全毁灭前杀生扭过头不耐烦的说它的愿望是要重新变回本体，所以才把鸣人送回去做苦力。
　　鸣人觉着反正能在彻底失去自我前多在世间游戏一番，见见那些他可能会更深的伤害却依然想要见上一面的人是件很赚的事，于是答应了它。
　　如今看来，其下还有深意。
　　
　　“是的，人类无法挣脱时空的尽头，但是，尾兽可以。尤其是我，十尾重瞳。”巨大的异兽低下头来，暂化为十尾狐狸模样的重瞳赤色双眸直直凝视进鸣人蓝色双眸里。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类，鸣人。”
　　身世悲惨，却一点儿也不可怜。
　　因为他有一颗强悍的心灵。即使受伤，却依然带着伤痕活得生机勃勃，仿若春雨后的新竹。
　　可是，就算是鸣人，也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就连上古的异兽也少有能从彻底的毁灭中脱身的——那一次作为饕餮的空，不过是稍微接触了一下鸣人的灵魂本质而已，差点儿再也回不去，化为这时空的废墟中的一堆污物就此湮灭。
　　“我已经活了很久啦，十尾重瞳这个名字，也用了很久了呢。你觉得，十尾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怎么样？”
　　巨大的兽瞳里是浅浅的微笑，此刻鸣人忽然觉得它终于像是活了千万岁的老妖怪而不是自己养的傻呆傲娇狐狸了。
　　“你……”
　　“严重心理问题，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隐瞒重视的人不想让他们担心，明明爱恨都很激烈，却因为亲眼见证并体会了另一个爱恨都很激烈的白痴的混蛋行径深受其害后宁可舍弃一切，明明重视却装无视，明明不舍却放手，恶习一堆……”重瞳数落着，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鸣人很想打喷嚏。
　　
　　虽然理论上这里没有真实意义上存在的毛他也不该呼吸，可是感觉很像温暖的午后那只狐狸爬到他脸上用尾巴堵住他鼻子嘴巴企图憋死他时的感觉，倒是挺温暖又让人怀念的。
　　那里有阳光和风，碧树绿草，远方海洋浪声滔滔；近处的溪流边上鹿丸钓着鱼，佐助皱着眉和他下着跳棋，佐井的大腿被他枕着，时不时伸手帮他支上几招。
　　更远方木叶正下着小雨，忘带伞的人青春洋溢狂飙进雨里，黑木骨白面的油纸伞下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分得远远的半边肩膀都被雨弄得湿淋淋，更有人懒散地合上窗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有人在实验桌前眼神狂热完全忽略了那雨。
　　风吹过万物，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所谓天籁，在他耳畔柔柔响起。
　　“你想回去吧。”重瞳把下巴放到鸣人掌上，享受着有人挠下巴的愉快，“正好我也腻了，不如，你就帮忙当这个十尾吧。”
　　“老狐狸。”鸣人已经知道重瞳打算说的话，他抬头，想要拒绝。
　　“永远活着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帮我一个忙让我去修个长假，不好么？”
　　
　　即使是十尾，也不能轻易的将一个置身此间的人带走，哪怕它再一次以自己的存在扭转时空，可时空扭转后只要它还存在，鸣人就会再度彻底跌落回来。
　　想要彻底离开此地，只有十尾可以。
　　拥有无尽查克拉，代表暗，未曾见证世界的诞生却可以旁观世界的毁灭，本身也将一次次自死寂中复生的十尾，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来去此处的存在。
　　“他们还在等你。”重瞳偏偏头，“而我，也要去把坑死我了的那个混蛋暴打一顿——把自己搞得人格分裂免得不好玩这样坑爹的主意他以为他死了就可以免责了吗？没门！”
　　鸣人笑了起来。
　　是的。
　　死亡不是免责的理由。
　　无论身在何处遇到何事，对于他所珍爱的事物，他永远不会免责。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接受一切。
　　想要以人类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回到他们身边。
　　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他在这死寂的世界苦苦挣扎在疯狂和自我毁灭的边缘。
　　哪怕，不再是人类，他也当履约。
　　
　　“好吧，老狐狸。”他双手向上，虚虚环上重瞳的脖颈。
　　他感到长毛的温暖，就像很多年以前那个口是心非虚张声势的老狐狸借给他力量和他对拳结下兄弟誓言时一样。
　　“我还会回来的。”
　　“你当然要回来。”
　　巨大的妖兽身形渐渐幻灭，虚无中有火焰闪动，点燃一切。
　　火焰变为纯粹的金色光芒，巨大的金色妖兽渐渐出现在虚无之中。
　　蓝色眼睛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
　　那些世界的灰烬还在依稀闪烁着过去的辉煌。
　　他还可以看见那些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生命诞生成长繁衍直到衰亡，一个个世界就像肥皂泡一样爆炸消退，刹那光辉。
　　他们最终都会湮灭在时空之中，不过是早晚罢了。
　　他误入此处，如今，该回家了。
　　虚无中金色妖兽身形消失，一切重归安详的死。
　　只有泪滴静静沾湿尘烬，记录了那曾经迷失于此处的人类存在过的痕迹。
　　哪怕时光已经不再铭记任何事物。
　　
　　那具呆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手指动了动，天蓝色的眼睛缓缓合上，手指随后扶上自己的眼角和脸颊。
　　“居然哭了……真丢脸……”
　　他蜷缩成一团，哭得很伤心。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真正哭泣，不曾感到痛苦，不曾用自己□裸的灵魂接受伤害、感受世界。
　　所以这堆积太久的情绪全部都一起挤上心头来，翻腾着喧哗着，煎熬着他的灵魂。
　　他将再也无法遇见那些他深爱的孩子，他已自绝几乎所有昔日的同伴师友，他将自我自故乡放逐，他已无处可归。
　　他的兄弟离他远去，他……至今依然不知道那是否是爱的人放心的放手。
　　如今他一无所有，将会永远活下去，以十尾的身份，活得比鹿丸猜测得更为漫长，死亡遥遥无期。
　　最重要的是……呜呜呜他又饿了晚饭没吃饱啊夜宵也不够塞牙缝啊哪儿的神灵听见了他的祷告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