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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桃花番外镜花by映日孤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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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红莲兴奋异常,眼睛里差点冒出火来。
  手指如电,噼里啪啦地打了小梨十数个耳光,打得她面部红肿,几乎已不像个人。
  小梨的叫声起初很响,后来便越来越微弱。
  只是这越发微弱的声音,反而更加的震人心扉。
  王怜花眉头紧皱,似已按捺不住,朝前跨了一步。
  轻轻撩开了小半只衣袖。
  若是一个沈浪不够,加上一个王怜花,是否还有打不倒的人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林红莲不知道,巫行云也同样不知道。
  他只有加快手中的攻势。
  沈浪此时已似完全抵挡不住,一步退步步退,竟然露出了前胸大片空门。
  巫行云心中大喜,一锥正中刺出,直取沈浪胸口。
  锥为钝器,沉重无比,若是刺中,定然翻搅血肉,残酷无比。
  沈浪的脚步都已经这样滞缓,此时如何避得开去?。
  。
  只听“当”的一声,方才仿佛已被打散了的剑光突然暴起,直如电闪!。
  伴随清越龙吟之声,穿越重重锥影。
  没有任何阻挠,没有任何停留,势如破竹,一击即中。
  血光四溅,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剑长于锥,正面相击,剑必胜。”
  沈浪轻轻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来宣告结束。
  只见他气定神闲,哪有任何虚弱之态。
  巫行云口中冒出汩汩鲜血,怨毒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没有中蛊。”
  沈浪微笑道:“我没有。”
  巫行云转眼又看向蓝岚。
  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蓝岚便全身颤抖,声音也发抖:“族长……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这样……”
  王怜花毫不留情地笑道:“巫兄,现在质问蓝小倌,也没有什么用。你还是先告诉我,如何用断情花解蛊,省得……受皮肉之苦。”
  巫行云狂笑道:“沈兄既然没有中蛊,那看来真的是王公子中的蛊。小梨姑娘既然与蛊无关,看来有关的人,其实是这位秀才兄弟?”
  蓝岚“呀”了一声,死死地盯住了徐常秀。徐常秀哪里还管有谁看他,只苦苦哀求王怜花道:“王……王公子,现在是不是可以救小梨?”
  王怜花笑道:“那要等巫兄先告诉我,断情花之事,否则岂不做了几日的白工?”
  巫行云摇头道:“我告诉了你,岂不是非死不可?我为什么要说。”
  王怜花冷冷一笑,只见他手掌一转,手中便多了几根闪亮的银针,一针便往巫行云脑后风池穴扎下。
  巫行云顿时面部抽搐,双眼瞪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呼呼地抽气。
  王怜花笑道:“巫兄,刑求逼供之事本是在下所长,你是铁定熬不过一定会说,现时下何必多受些苦呢?”
  巫行云尽管神情已经扭曲,却还是闭紧了嘴唇。
  王怜花啧啧有声道:“巫兄真是人中豪杰。”
  又是一针,扎入了百会穴。
  一边还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晕过去的。”
  巫行云的整个人都已开始发抖。
  虽然没有说话,口中却已遏止不住地发出凄惨的低叫。
  此时,徐常秀却突然冲了上来,紧紧抓住了王怜花的手臂。
  “王公子,求求你,先去救小梨吧,求求你!”
  王怜花伸手将他推开,没好气地道:“做相公的不救自家娘子,要别的男人救,是何道理?”
  徐常秀顿时就呆住了。
  嗫嚅着嘴唇,始终只会说一句话。
  “你说过会救她……你说过会救她……”
  泪水糊满了他的脸颊,使这个男人的脸,脆弱得简直可鄙。
  王怜花十二分不屑地笑道:“那好吧,我快一点。”
  迅速将巫行云头上两根银针拔出,在他头上各处大穴迅速戳刺,挑起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声,简直就像野兽负伤时的吼声。
  收手,将手中双针对准了他的双眼。
  “巫兄,若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手脚断了,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巫行云半晌才从突然停止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好吧,我说。”
  “断情花在雷山圣地,在下私邸之内。花期约在七八月,入夜方开,开时不过一刻钟,过了此时便又合为花苞。需在它盛放之时摘下,立刻生食其蕊,便能解蛊。”
  王怜花收了针笑道:“早说多好。”
  眉眼一动,那手上银针,竟然又飞快地朝巫行云颈部刺下!。
  只听得“叮”的一声,暗影一闪,那两枚银针竟从王怜花手中弹了开去。
  沈浪沉声道:“王公子,你这是做甚?”
  打飞王怜花手中银针之事物,却是由他发出的。
  王怜花挑了眼一笑,答道:“夜长梦多,早杀早好!”
  听了这话,徐常秀突然倒下。
  有武功和没武功的人,倒下的速度都不会差多少。
  他扑在地上,抓起了蓝岚方才丢在地上的匕首。
  还没来得及把那匕首举起来,就被王怜花点住了穴道。
  王怜花笑道:“秀才,你想用自己来威胁我?”
  徐常秀瞪大了双目,死死地看着王怜花。
  沈浪吼道:“怜花,既已知道断情花的秘密,就依原先所说,用他把小梨姑娘换回来!”
  王怜花冷笑道:“杀了巫行云,再杀林家母女,一样可以把她带回来!届时就算她死了,又有什么相干?”
  林红莲母女听了这话,惊恐无比,下意识地将小梨抓得更紧了些,却不料手上用劲极大,在小梨颈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沈浪不理他,只道:“林女侠,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再换一次。”
  林红莲狂笑道:“换了难道你能保证不杀我们?”
  沈浪淡淡地道:“你别无选择。”又对王怜花道,“王公子,你接着小梨姑娘。”
  王怜花阴沉着脸,转身对着林红莲。
  林红莲恨恨地将小梨拎起,隔空丢了过来,王怜花伸手接过。
  沈浪也将巫行云推出,被林镜花一把抓住。
  王怜花道:“现在总可以杀他们了罢。”
  他说道“杀”这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雀跃之意。
  沈浪沉声道:“你应该先救小梨姑娘。”
  口气里已满是严肃责备之意。
  王怜花淡淡地道:“不好意思,她没救了。沈大侠,我们换亏了。”
  沈浪的脸顿时白了。
  就算都是脸色发白,也有真假。
  徐常秀此时听了这话,却不哭,也不叫,只是轻轻地道:“能不能让我再看看她?”
  沈浪收剑,从王怜花手中接过小梨,送到徐常秀身前。
  小梨此时哪里还有人形,面上肿地发青,额上鲜血已凝成乌紫的血块,颈上掐痕触目惊心。
  竭力睁开肿胀地可怕的双眼,看着徐常秀。
  她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如何又抬得起手来。
  更何况,她手上,还有一个几乎流尽鲜血的伤口。
  所有的力气,只能用来挣扎着说出四个字。
  “少爷,回家。”
  家?。
  哪里还有家?。
  姑苏城里,桃花坞中,粉墙黛瓦的徐家小宅,难道不是已经湮灭在她亲手燃起的大火之下?也许在刘独秀将儿子和典籍全都交托给她的那一刻,这个娇柔可爱的姑苏小女子,便已注定死于武林烽烟。
  恩仇如飞刀,总是例不虚发。
  小梨闭上眼睛,垂下了头。即使是这样一个看似天真浑然的女子,在她死去的一瞬间,心中也应该有恨、有不甘、有惋惜,会有许多许多未完的遗憾。但她死后的脸庞,却惟余痛苦消逝后的平静。
  也许死后,魂便能沿着来路归家?。
  远处枝头,有花坠落。
  天上地下,寂寞无垠。
  。
  良久,徐常秀才轻轻地道:“也许你们方才早一点去救她,她便不会死。”
  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重又嘶吼道:“沈浪,沈大侠,你分明答应过我,要竭尽所能地救她!”
  沈浪说不出话来。
  王怜花冷然道:“他已经赢得够快。”
  徐常秀却置若罔闻,直盯着沈浪,道:“你是否可以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摸摸她。”
  他眼里有一种能融化木石的热切。
  沈浪看着他的眼睛,却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不行。”
  然后,将小梨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重新拔出了他的剑。
  对准了不远处的巫行云和林红莲。
  王怜花无声地笑了一下,问蓝岚:“蓝岚,你要不要上?”
  蓝岚的脸,就像在七月的夏夜,突然被冻僵。
  巫行云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蓝,难道你真的背叛我?”
  听了这话,蓝岚立刻就动了。
  蓝岚的武功如何?。
  恐怕是除了徐常秀之外,在场的人中最差的一个
  可他竟然以一种发狂般的势头,扑向了沈浪!。
  对于沈浪来说,他作为武器的尖利手指,不过就像撒泼的猫儿的爪子。沈浪也并不想伤害他,只是伸出没有执剑的那只手,轻轻一牵,就搭住了他的脉门。
  但对付一个人发狂的人,总是应该耗费十分的心神。沈浪从不轻敌。
  王怜花在旁边落井下石地笑:“蓝小倌,你还真是怕你家主人。难道一个男人做婊…子,还能做出习惯来?”
  对别人说毒辣的话,是他的一大爱好。
  忽闻暗器破空之声。
  王怜花随手一挥,便将那几点寒光尽数收入袖中,犹自笑道:“巫兄,你们主仆配合地可真天衣无缝。”
  巫行云远远的笑:“王公子,你这句夸奖,我和小蓝的确领之无愧。”
  他的笑声里,竟然有几分得意。
  王怜花听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王公子。”
  是徐常秀的声音。
  。
  “不要回头!怜花!”
  是沈浪急促的叫声。
  可惜王怜花已经回过了头。
  转头只需一瞬。
  王怜花首先看见的,是一片树叶。
  从徐常秀的身上飘下。
  据说苗人最喜吹木叶,巫行云施萤蛊之时,也许吹的便是此物?。
  除了微卷成筒状之外,这片叶子似乎和别的叶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在树叶飘飞的时候,容易教人忽略。
  弹开徐常秀的穴道之后,它就掉在了地上,像其他任何一片普通的落叶。
  却有一滴鲜血正好滴落在上面,为它做了注解。
  方才握在徐常秀手中的匕首,现在就插在他的胸膛之上。
  徐常秀叹了口气,道:“像我这样的废物,连杀死自己,居然都要别人帮忙。”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微笑,然后就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努力伸手抓住了小梨已经冰凉的手,觉得心满意足,就闭上了眼睛。
  “再见,王公子。再见,沈大侠。再见,所谓江湖。”
  那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王怜花这时候,已经倒了下去。
  沈浪迅速地推开了蓝岚,回身揽住了他。
  巫行云远远地笑道:“沈大侠,我们是否还得重新打一场?”
  沈浪淡淡地道:“你还是先问问,林女侠她们肯不肯?”
  他一只手揽着王怜花,另一只手中的剑,却还是稳定地可怕。
  林红莲大笑道:“巫族长肯,我会有什么不肯!”
  她话这样说,人却不动,显是忌惮沈浪,等着他与巫行云再斗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见此情景,巫行云只得叹道:“好好好,下回罢,后会有期。”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牵了一匹马,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蓝岚道:“小蓝,要不你和我同乘一匹?”
  蓝岚二话没说,走过去服侍他上了马,自己也跃了上去。
  林红莲哪肯吃亏,也有样学样地牵了一匹,和林镜花一起坐了上去。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沈浪这才收了剑,轻轻地对怀中的王怜花道:“他们走了。”
  王怜花的身体,突然起了一阵异常的痉挛。
  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量,猛地从沈浪的怀里跌了下去,撞向地面。
  然后开始了一场令沈浪永生难忘的翻滚。
  。
  翻滚,这原本是多么不适合王怜花的一种姿态。

(三十八)
  徐常秀的伤口,在左胸肋下三分。
  好熟悉的地方,离心脏好近。
  王怜花摸向自己的胸口,曾经有一个伤口的地方。
  差一点,就死在这里。
  那次的伤留下来一个深深的疤痕。
  疤痕的样子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就像是一条褐色的虫子,与周围白皙细致的肌肤一对比,显得分外可怖。
  王怜花想了很多可行的办法打算去掉那个疤痕,却被沈浪嘲笑说:“这样爱漂亮,没有男子气概哦。”
  一时之气,王怜花放出话来,要留着它,以论证自己的男子气概。
  后来,他发现很奇怪的事,就是沈浪似乎特别喜欢这个疤痕。欢爱的时候,总是充满爱怜地亲吻这个他全身上下最不好看的地方。一阵思索之后,王怜花非常忿恨地觉得沈浪之前的嘲笑绝对是一个阴谋,于是就去就质问沈浪。
  他这样一问,沈浪的第一个动作是拉开他的衣服朝那个地方吻下去,第二个动作是拉开自己的衣服。
  青天白日刚吃饱饭,不像沈浪的作风。于是他屏声敛气,等待沈浪有下一步出人意表的举动。
  没想到沈浪吻完了那里,开始吻他的嘴唇,然后吻其他一切可以吻的地方,吻得他飘飘欲仙已经把此事抛诸脑后的时候,沈浪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下某处。
  手指触到微微凸起不平的皮肤,那是沈浪的疤痕。
  是他的刀,所留下的疤痕。
  “我们各中了一刀,没有意外的话都应该已经死了。”沈浪伏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所以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是你的,这就是证据。”
  说这样深情的话,手还在做淫…荡的事。连人带命,哪个不是他的。
  那天沈浪做得很激烈,做得王怜花最后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爱。
  死。
  爱与死的距离,为什么总是这样近。
  只选一个,都不行。
  徐常秀倒下的动作很慢,慢得简直就像故意给他看清楚的一样。
  简直就像……看见自己。
  那把刀,曾经从他自己的这个地方刺入。
  薄而冷的刀锋,切开皮肉肌理的声音和触感,都这样清晰。
  还有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离他这样近。
  王怜花已习惯了看别人那样的眼神,仇恨是弱者常有的情绪。
  可是那眼睛里除了恨意,居然还有胜利的得意,而他竟然无力反击。
  眼神是另一把刀,同时刺进胸膛。
  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来,耳边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双眼顿时模糊。
  眼前那些人的身形,就像是巨大的黑影一般铺天盖地压下。
  痛是最鲜明的感觉。
  王怜花除了怕死,最怕的就是痛。
  但痛总比死好一点,所以只得忍耐。
  忍无可忍,幸好有沈浪在。
  若是沈浪的手不是这样稳定有力地揽住他的身躯,他一定会无法控制地在地上痛苦翻滚,不可收拾。
  因为有沈浪,所以可以紧咬双唇,忍耐片刻的痛苦。
  若不是沈浪的手不是在告知他人已离去的同时放开,他也许会因情绪的顿时释放而咬断自己的舌头,发出与痛感一样尖锐的嘶吼。
  痛苦若是不能释放,岂不引人发狂,沈浪就是什么都知道。
  除了沈浪,还有谁能够这样及时且恰到好处。
  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他闻到潮湿的泥土气息,树叶与青草的味道,和浑浊的血腥气搅合在一起,简直就要呕吐。
  胸口裂开般的痛楚却撕扯着他,进退不得。
  与他那日从崖上滚下来的时候感知的一切,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王怜花甚至恨不得那把刀,是真的□自己的身体里面。
  然后,就可以因为身体的无法负荷而昏迷过去来逃避。
  可惜痛虽是他的痛,血却不是他的血。
  所以不会死掉,不能昏迷,清醒地受着。
  。
  王怜花又爱干净又爱漂亮。
  衣衫总是打理得很整齐,好衬托他的气质风华。
  头发总是梳得很细致,可与他俊秀的面孔相得益彰。
  连指甲都修得很圆润,才配得上他优美纤长的手指。
  可这更深露重的时分,鲜衣怒马、顾盼风流的洛阳公子王怜花,居然在这潮湿粘腻的地上打滚!
  原以为红色的衣衫上的是血凝固的痕迹,细看却是斑斑驳驳的泥土。连莹白如玉的脸颊,都沾上了黑褐色的痕迹。秀美的五官因无法承受的痛楚而扭曲,又凄惨又可怜。
  如果知道苦难什么时候结束,也许会不那么难忍。
  可是谁都不知道,何时会结束。
  王怜花翻滚的越发激烈,口中的呼喊一声比一声更响,一声比一声更惨。
  看着情人如此形状,是不是连自己都会发疯?。
  沈浪却只是默默地在他身旁蹲了下来,看着他。
  脸上是无波的平静。
  沈浪你还是不是人?。
  沈浪毫无疑问是一个人。
  但确实也有不少人说过,他不是。
  此时此刻,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丝毫颤抖。
  一如往常地叫他的名字:“怜花,怜花。”
  一如往常的温柔,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只是他的右手背叛了他。
  他伸出他的手,想去抚摸王怜花的脸颊。可是王怜花整个人不停地翻来覆去,使他无处下手。
  于是他的手便只好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伸下去,怕伤着他;收回来,又舍不得。
  王怜花在转过脸来的一瞬间看到了沈浪的手。
  沈浪的手就像是船只倾覆的暴风雨中,远处漂来的一叶孤舟。
  王怜花焦急地伸出手想抓住他,他也抓住了,抓得很用力。
  就是柔弱的女子,发狂时的力气也大于常人,何况是王怜花。
  王怜花手指所抓之处,肌肤撕裂,鲜血淋漓。
  沈浪对此视若无睹,脸上居然还在笑。
  抓住了,便想要抓住更多。
  王怜花整个人因为有所依托的喜悦而跳了起来,向沈浪扑去。
  沈浪稳稳地接住了他,搂在怀里。
  痛。
  王怜花在被沈浪搂入怀中的一瞬间被新一波的痛感击中,于是他张开了嘴,仿佛想要使这把在体内肆虐的刀破口而出。
  自然无用。
  怀着无济于事的愤怒,索性一口朝沈浪的肩膀咬了下去!。
  哪家的小狗,好利的牙口。
  你的人和你的命都是我的,咬一口有什么了不起。
  你咬到衣服,小心麻了嘴巴。
  沈浪轻轻地把王怜花的下巴轻轻抬起,挪开一点,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咬这里说不定口感好一点?。
  方才隔着衣服的一口,已经在他肩上留下了皮肤磨破的痕迹。王怜花朝着方才痕迹,正正中中地一口咬下,无比恶毒。
  肩上顿时出现几个血洞,冒出为数不少的鲜血。
  让你也知道什么叫痛。
  我的血肉好吃不?。
  好吃个屁,又咸又腥。
  只是这样的温柔,为什么会让痛苦更加鲜明?。
  王怜花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叫喊,又从沈浪的怀中挣扎了开去,在地上继续翻滚起来。
  比方才更激烈,更加难以忍耐。
  何止是胸膛,连整个人都仿佛要被撕裂,从头顶到指间。
  冰冷潮湿的土地,又怎么比得上沈浪的怀抱。
  王怜花在落地的一瞬间就感到后悔。
  他只得充满怨恨地将手指往地上抓去,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碰触的实体。
  胸口有什么在动。
  不是伤。
  是蛊!。
  王怜花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有一只丑恶的、泥土色的蛊虫,露出尖锐的口器,撕扯着他的胸口,拨拉着他的神经,让痛觉刺入五脏六腑,有如刀锋。
  有什么事情可以停止这样的折磨?
  仅是翻滚已经不够纾解。
  杀!。
  杀了这只虫!。
  用尽力气,又狠又快,朝那蛊虫所在之处,一把抓下!。
  却有更大的一股力量,撞开了他的身体,使得他的手指,落在了他人而非自己的身体上,发出衣衫撕裂的清脆响声。
  沈浪借这一撞之力,抱住了他,用手臂护住他的头部,将他揉入胸怀之中,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方才化开刚才那急促的力道。
  王怜花仰躺在地上,被沈浪压得动弹不得,只得呼呼地喘气,双眼因为这酷刑的折磨而恐怖地大张,几乎要突出眼眶。
  举起手,看见指甲缝里都是泥土,还有鲜血自指尖淋漓而下,简直就像是地狱里恶鬼的手。
  这曾经是一双几乎无所不能的手,即使是现在,也看得出它优美绝伦的形状。正因如此,与脏污和鲜血的对比,才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王怜花感到痛苦之外难言的愤怒,几乎控制了他的神智,一下下,朝沈浪背上狠命抓去,抓出一朵朵盛放的血肉之花。
  沈浪似无所觉,只是温柔地轻吻他的耳垂,轻抚他颤抖的双唇。
  这样的姿势与动作,简直就像是欢爱的前奏一般。
  只不过伴随着王怜花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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