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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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转过身去瞄他一眼，正对上他看我的目光，赶紧扭回头来，心里不知怎么七上八下的，突然又对自己的行为心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这段纯粹是为了下斗前轻松一下气氛而写的过渡段


（五十二）蛊　女　小　玉

　　　　两天后小玉总算出现了，一并出现的还有一个沉重的大箱子。胖子啧啧称奇：“乖乖隆嘀咕，我说姑奶奶，你到底有多少私人物品啊？别说胖爷没提醒你，我们是去下斗可不是一同去郊游，你这一箱除了换洗衣物以外，不会都是化妆品和姨妈纸吧，啧啧，那这带得也太多了……”
　　小玉猛的一拍箱子：‘王胖子我告诉你，这箱子里的东西说出来能把你吓死，姑奶奶我懒得和你一一解释，说了以你的智商也无法理解，要不是爷爷我才懒得跑这一趟苦差呢。你们乖乖跟我走就是了，要想好好活着就从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开始，拿着。“说罢她把箱子一甩递给胖子，自己挎了个小包，大摇大摆地向前走。胖子在后面穷叫唤：“哎，哎，这么个大玩意怎么就扔给我了？好沉啊！你怎么不给小哥或者天真，他们俩也很有力气的。我说，我又不是沙僧，怎么搞得我好像挑担的一样，喂，小玉~~小玉~~！！”　小玉的耳力本是奇好，这会儿却装聋作哑。我耸耸肩，这丫头还挺有个性的，胖子这家伙纯属自讨苦吃，一来就尽说得罪人的话，当然容易被整。但小玉毕竟是我们的向导，一路上还是能忍则忍，好生伺候着，胖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抱怨一会儿也就作罢了。
　　我们大概花了两天时间到达老头所指的那个洞穴，一路上到处都是石窟险崖，树木繁茂、群山连绵，一般人无法辨别方向极易迷路，洞穴四周围更是峰峦叠嶂古树参天，果然是一个极其难找的地方。那是一个垂直的天然溶洞，洞口只有30米宽的样子，垂直洞深却约有300至400米，像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经水侵蚀而成。我们几个费了一上午把装备运到洞底，这才得空坐下来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这似乎是一个水洞，用手电四处一照，洞内曲径通幽，依稀可闻溪水哗哗流淌的声音，里面似乎还别有洞天。小玉指指里头，说道：“等一下把皮筏子拿出来充气，里面还有好长一段要走呢。”
　　“里面是地下河吗？”我好奇的问道。小玉摇摇头：“不能算，水很浅基本上不会没过你的头，不过岔路很多，装备放在筏子上好运，筏子过不去时再想办法。”两天相处下来，我发现小玉这丫头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其实是个思路清晰、做事严谨有序、非常有条理的人，和坐那儿胡吃海喝走哪儿算哪儿的胖子简直天壤之别，有她这样的向导这一路都挺顺利的，我也就不再多问，帮着闷油瓶去弄充气筏了。
　　小玉打开箱子，拿出一瓶东西在身上涂涂抹抹起来，胖子又一惊一乍的叫唤开了：“我说姑娘，我们等会进洞了，你还涂防晒霜啊，你个姑娘家也太爱漂亮了，这洞里难不成还有太阳晒着。”小玉瞪他一眼：“谁说这是防晒霜，这是芝麻油。”胖子扑哧一声笑了：“芝麻油？你这是拌菜呢，还是你把自个儿当饺子了？芝麻油往身上抹啊。”小玉翻了个白眼：“你就瞧好了吧。”
　　我们整顿好后，拖着筏子朝里走，顺着洞穴斜向下几十米便有个侧洞，洞内一潭绿汪汪的潭水延伸至黑暗深处，潭面四周怪石嶙峋，形态各异。用狼眼手电强光照下去，潭内水质清，看不到暗流，水下能见度也还不错，依稀可见水下发育较好的钟乳石，手电照上去美轮美奂，非常漂亮。我顾不得细看，和胖子他们一起把装备拖上筏子，接着人也坐了上去，这么多人和装备满当当坐在筏子上，压得筏子大半沉在水里，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我们不敢乱动，只能维持着固定姿势静静坐在上面，慢慢划进洞。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让我想起从前和三叔初次下斗时走的水洞，不过眼下有闷油瓶在，这附近也没什么危险生物，似乎不用太担心。洞中的钟乳石或倒悬在头顶，或凸于洞内，显得曲折幽奇，引人入胜。外形像小麦片似的方解石沉积物，呈‘叶形线’的波纹结构叠加起来，仿佛是能工巧匠雕琢的艺术品，整个洞内怪石林立，千姿百态，既显得不羁，又别有风韵。
　　再往深处走，便闻到一股大便的臭味，我刚想抱怨胖子是不是关键时刻又放屁了，就看到了臭味的‘元凶’——洞内大量的蝙蝠三五成群抱团倒挂在岩石上，有的因为手电的光束受到惊扰，不时在头顶盘旋，更多的根本无视我们的存在，继续倒挂金钟地休息。洞内小洞接大洞，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小玉说我们看着蝙蝠就走对了，如果这段走到洞内没有蝙蝠的地方就应该及时停下，因为极有可能会缺氧。
　　过了蝙蝠的栖息地再往前一段，小玉在一个类似于水幕大厅的位置停了下来，前面似乎有很多分叉路，小玉突然问胖子：“你说只要有你那朋友在，就可以蚊虫不近？”胖子得意的说：“那可不，你看这一路上小哥在，哪里有蚊虫叮咬啊，家有小哥，毒虫不侵啊~~”他看了看我，又补了一句：“啊，当然天真也能算半个。”我有点不爽胖子的大嘴巴，正想反驳，小玉却突然正色指着我和闷油瓶说：“你们两个下筏子，站到后面去，走得越远越好。”
　　啊？这算什么道理，这水多冷啊，虽然淹不死人，但凭什么那死胖子就能坐在筏子上晃脚丫子，我和小哥就得泡在水里。我心里不乐意，看了看小哥，他已经拿着黑金古刀，默默的下了筏子；又回头看小玉，那丫头一脸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无奈之下我只好长叹一声，跟着小哥向着筏子后方走了一长段。擦，那水果然冰冷刺骨，尤其看着胖子幸灾乐祸的在筏子上挤眉弄眼的，别提多窝火了。
　　小玉远远的在筏子上喊　：“把手电熄掉~~”我们都照做了。一时间，整个洞穴内陷入黑暗，有种让人窒息的恐惧感；站在齐肩的水里眼前漆黑一片，我有点紧张，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便撞上了人。小哥站在我身后，在水下默默的捏了捏我的手，我莫名就安下心来，定了定神去看四周围。
　　忽然，我发现前面的水域似乎有一大片绿白色的光影摇动，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处在一片螺旋星系之下，头顶上似乎有一片螺旋形的浅绿的光之河在流动。仔细看，绿色的光点如满天繁星，闪闪烁烁，密集处层层叠叠，稀疏处微光点点，远远望去，仿佛在观赏星罗棋布的万家灯火；群星倒映在水面上，如万珠映镜，美不胜收。
　　此时的小玉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六角形的奇怪装置，打开以后仅发出一种暗绿色的光，她用手在光前面有规律的遮挡放开，像发出某种灯塔信号一样。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繁星般的绿点突然像收到集结号令一样集体移动起来，不一会就有一大片转移到了小玉的身上。我简直瞠目结舌，小玉现在全身都在发光闪烁，简直像个挂满彩灯的圣诞树，她继续有节奏的挥动手臂，发出灯光信号，那些绿色光点又陆陆续续起飞，朝着某个方向飞了出去。小玉压着嗓子对着我们喊了一声：“跟上~！”就和胖子划着皮筏朝那个方向去了。我们不敢怠慢，赶紧跟在后面，就这样小玉一路打着信号，那群绿色光点飞飞停停，大概走了有3~4个时辰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个岔路口，那丫头才打开手电招呼我们上皮筏。
　　我上去就问胖子：“那些是什么东西，虫子吗；怎么还会引路”胖子也很震惊：“不知道，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玩的萤火虫，看不清楚。”　小玉很是得意：“就是萤火虫，这一程需要它们指引，否则不知道要绕多少冤枉路呢。芝麻油可以吸引它们停在身上，这灯是专门用来沟通的，这个波段的光很容易吸引这种萤火虫，尤其是它们□期间。”胖子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和它们沟通，难道刚才的信号是‘请你们带路’吗？”小玉笑了起来：“没那么复杂的信号，不过是掌握了虫的习性和它们发光的规律，说了你也不懂，别忘了我可是虫师的孙女，人称蛊女小玉。”
　　我这才恍然大悟，小玉为什么要涂那些芝麻油在身上，又为什么要我和闷油瓶下皮筏走远一点，她是怕我们的体质会导致萤火虫纷纷回避，无法指引路线。这丫头居然这么厉害，真令人刮目相看，我不由对眼前这位向导又多了一层敬畏，心想：有这样厉害的虫师传人带路，应该很快就能顺利找到棺材菌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这段是根据以前在国外看洞穴萤火虫的经历改编的


（五十三）苍　　　蝇

　　　　我正积极乐观地做着美梦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小玉的话就直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上次我和爷爷就走到这里，后面的路并没有去过，不过据爷爷说后面没有岔路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深处的坟冢和灵柩。”得，闹了半天接下来还是得靠自己摸索，好运气也总有用完的时候。闷油瓶和小玉换了个位置，到皮筏前端去探路，我和那丫头一人坐一侧休息，胖子太重，拖在皮筏尾端当锚和舵。
　　又行了一段，小玉突然直起身来：“王胖子，你不是说有你们在蚊虫不近的么？”
　　【胖】“嗯，正解。”　　【玉】“那我怎么听到有虫扑扇翅膀绕着飞的声音？”
　　小玉的听力超群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是黑暗中单凭几支手电的光什么也看不清。正琢磨着她的话呢，我突然觉得后颈似乎被什么叮了一下，又疼又痒的。我拍了一下，什么也没拍到，瞧了瞧船头的闷油瓶，离我也不过一步之遥，心里觉得纳闷，正想张嘴问问，不料手上又被叮了一口：“哎哟，真的有虫！”
　　闷油瓶转身过来查看，突然他身子顿了一下，对着自己的胳膊快如闪电的一拍一抓，冲我们几个伸出手来。我们几个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打亮手电聚拢去看，都想瞻仰一下这个连闷王都敢咬的虫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见他手心里是一只已经死掉的大苍蝇。那苍蝇比一般的苍蝇大数倍，身体呈浅褐色，腹部和胸脊部可见暗黑的棋子样图斑。最奇怪的是它的翅膀——两片透明的翅膀不但泛着绿黄色的光彩，而且有暗色纵向花纹，那花纹延伸出去和背脊上的暗纹衔接，正好组合成两个看似倒写的6字图案，十分恶心。
　　小玉一看脸就变色了：“不好，这是厩鳌蝇的变种。”我们几个对这生僻的术语都没概念，胖子更是没听清：“啥，啥玩意儿？”小玉急了：“吸血蝇啊，这蝇嗜血，被咬就会失血，伤口还会麻痹。快走！它好像还挺喜欢你们的血。快离开这儿，这只是先头部队探路的，等下来大群的就糟了！”　
　　我们不敢怠慢，加紧速度朝前划，大家心里清楚，小玉这句离开说得轻巧，可眼下除了退回去，其实前面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了，如果那蝇巢盘踞在前方，我们势必是要遇上的。一时间气氛凝重下来，谁也不说话，安静了没两分钟，小玉突然又叫起来：“不好，来了来了。”胖子急了：“你别来了来了的，我们也没地方躲啊，你不是虫师嘛，快想想办法。”小玉急得双脚跳：“哎，这东西很难对付，你也得给我点时间想想啊。”她打着手电四处一张望，指着左侧一处喊道：“先到那块石头上去，筏子上施展不开。”
　　小玉正说着，我已经能听见由远而近的嗡嗡声了，这一阵密集的声音，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像这样的吸血蝇正过来，我后颈和手上被叮咬的地方已开始僵硬发麻，如果被一群这样的苍蝇攻击，后期整个人一定会因全身麻痹栽倒在地，任由其吸食，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划太慢了，闷油瓶率先跳下水，拖着皮筏往左边靠。我们几个也跳下水，拼命拽皮筏，快到岸边时，苍蝇大军也赶到了，一时间脸上，手上，头上，四处被咬，而且这苍蝇还奇怪，隔着衣服也能叮人，而且见缝就钻，不知为何他们大多还死盯着我和闷油瓶，我噼噼啪啪的拍打着，到处又疼又痒，一打一手血，打死个别的，更多的又围了上来。
　　小玉顾不上皮筏了，拖着她那大箱子摔到石头上，扑过去掀开箱子就一通翻，箱子里面好多瓶瓶罐罐类的东西，散落四处也全然不顾。我身上被叮咬的伤口开始麻痹，动作也慢了下来，觉得那嗡嗡声搅得人头晕眼花，心里焦急得要命。忽然听到胖子一声喊：“到水里去，闷到水里去！”就见他直奔水域去了。我心里一亮，可不是嘛，怎么没想到这招，真是傻X，我刚想仿效他，就听小玉焦急地在后面喊：“没用的！别去，那苍蝇不怕水，在水里也能叮能咬，水里还可能有它的幼虫，千万别去！”我急忙刹了车，@#￥！％……，NND这时候真是乱了心神，被叮得恨不得用枪崩了自己。我捂着嘴嚷嚷：“小玉，不管什么办法你快点，哥儿几个今天都要喂苍蝇了！”
　　小玉那边是唯一苍蝇少一点的，我一边嚷一边朝她那边退。正是危急关头，围住我的苍蝇突然都撤了，我眼前视线一下清晰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想暗自庆幸，我就发现不远处的闷油瓶正在使用他的一贯方针政策——牺牲自己自残放血。那苍蝇本就喜欢麒麟血，这会像疯了一样放弃我们全部围了过去；把闷油瓶堵了个水泄不通；　闷油瓶现在整个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虫人，他似乎还想把苍蝇引开，挥舞着黑金古刀，朝远处缓缓踱去。这个时候胖子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身后的小玉还在全神贯注的倒腾她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这个，不对，这个不行，不是这个，那个大概可以……”我全身被恐惧和绝望包围着，眼睁睁看着闷油瓶离我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旁白：吴邪你快去救救小哥可别让他这样挂了啊！！！


（五十四）胖　爷　溺　水

　　　　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一直都不是，但在这一刻，除了坚强别无他法——小哥不能死在这里，我不允许他死在我的面前。人在危难时刻脑子会有那么一两秒钟特别好使，心里还没想好，身体自己就先动了。
　　我第一时间冲向皮筏，扯开胖子的背包翻出这家伙私带的二锅头，又掏出他的ZIPPO打火机，边跑向闷油瓶边拧开瓶盖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到了跟前，打燃打火机对着那团虫呼的猛喷一口酒，只见一阵冲天火光伴着酒香冲了出去，那群苍蝇的翅膀立刻被烫掉了大片，开始呼啦呼啦往下掉，散开不少。尼玛这一下打火机放的太近，差点连我嘴皮都烧掉了。
　　一看有门儿，我又如法炮制连喷几下，架势有点像以前电视里看到的马戏团表演，那苍蝇怕火，伴随着阵阵燃烧的焦臭味和灰烬四处飘散，闷油瓶的身体总算露了出来，啪的一声栽倒在地上。那苍蝇散开一会便不甘心，还想再围攻我们，只听远处小玉一声：“就它了，试试这个！”不知她在摆弄什么，只听见又一阵嗡嗡声响起。
　　我心想：艹，再来一群那今天真的是折在这了。哪想飞来的却不是苍蝇，而是胡蜂一类的东西，它们绕开我和闷油瓶，对着着那群烧剩的苍蝇飞了过去，两类昆虫对峙了一会，显然苍蝇失了势，两边一前一后追逐着渐渐飞远了。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全身麻痹，又酸又疼，几乎站也站不住，蹲□去看闷油瓶，这家伙侧身坐起来，半眯着眼冲我点点头，似乎想表示他没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就听小玉在后面问：“胖子哪儿去了？”我这才想起来那家伙说要下水之后就一直不见踪影，心里一沉，赶紧跟小玉一起提了手电下水去找。真是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齐肩深的水下，胖子像维尼熊一样倒栽葱式的卡在水下一个拱形石钟乳的石槽内，看样子喝了不少水，人已经停止挣扎了。
　　我赶紧和小玉一起又拉又拽把他弄了出来，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他上岸。胖子脸卡白，看上去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脉搏很微弱。我赶紧给他做心脏复苏，心里暗道不好，这家伙溺水时间过长，怕是要去阎罗殿一日游了。这时候配合人工呼吸是必须的，我虽不乐意，可看了看小玉，心想总不好让人家姑娘家来做这种事，还是我来当这个倒霉蛋吧。
　　刚要凑上嘴，闷油瓶在后面拽了我一把：“我……来……”他的手并没有什么力气，声音很微弱，眼里一点神采也没有。“你来，你来个屁，一边待着去，等会我再跟你算账！”我怒气冲冲地吼他。他却没有退后的意思，一手拦住我，一手撑着就想挤身过来。我一下火了，一把推开他发作起来：“你这混蛋别老是擅自决定、什么事情都我行我素，无组织无纪律，一天到晚搞英雄主义。你以为你是孤胆侠客啊，你知道不知道刚才那样做后果多严重，你死了我还忙活个屁啊……”
　　“好啦好啦都不要争了，让开，让我来。”小玉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过来，将盒子里类似胡椒粉一样的粉末缓慢均匀地倒入胖子的鼻孔，不出5秒就看见胖子身子抖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痉挛，刚才仿佛死透了的胖子突然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呕吐打喷嚏。那药粉真是厉害，这厮吐得头都抬不起来，足足连咳带吐了7~8分钟也没缓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胆汁都吐干净了。
　　直到肚子里吐得彻底没货，胖子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老半天才弱弱地咕噜了一声：“你们……到底……给我吃……什么了？”小玉笑盈盈地拍拍他的头说：“王胖子，是我用蛊粉救你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不用谢我了，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么。”胖子脸色铁青，却没力气反驳，只能坐在地上干喘气。看着地上那一堆乌七八糟的恶心东西，我真暗自庆幸刚才那个溺水的人不是我，这个蛊女真是不好惹，以后我千万不能得罪她。
　　等胖子缓过来以后我才问他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胖子说他病急乱投医下了水，那苍蝇却还继续叮着他乱咬，把他搞急了在水里胡乱扑腾，不想慌乱中居然撞进了水底天然形成的拱形石槽。他越挣扎越卡的紧，身后后又被苍蝇叮咬个没完，憋了会儿气就不行了，后来呛着水就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苍蝇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大致说了，胖子就埋怨小玉有这样好使的虫蛊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们遭了半天罪。
　　小玉一肚子委屈：“我刚才那招根本是胡乱使的，非常凶险，我并没把握那蜂蛊能克吸血蝇，要不是因为吴邪火烧在先，蜂蛊也未必是吸血蝇的对手。我把那样危险的蜂蛊随便放出来，万一驾驭不了说不定还会倒戈攻击我们。老实说就是因为我们当中有人血液特殊，蜂蛊放出来后不敢靠近，才会直接攻击吸血蝇的，否则多半是无差别攻击。这次我们能死里逃生完全是靠运气，我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胖子无语，想了想又埋怨一句：“那你看我溺水也不必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把我弄起来啊，用些正常的急救方法不行嘛，有点常识好不好。”小玉正色道：“这是你没有常识吧，刚才你在水里那么久，喝了不少水，里面很可能有吸血蝇的幼虫，如果它们进入你的身体，找到了合适的温床依附，以后孵化出来保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刚才等于是帮你心脏复苏人工呼吸体内清理全套作业，我那蛊粉好珍贵的，要调制一次很不容易，你说你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胖子被小玉辩驳的彻底无语，只剩下一个OO”…的表情，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幽幽然说了一句：“那还真得谢谢你~~”就差配个二泉印月的二胡声做悲情背景音乐了。我不禁暗爽，啊哈哈哈这可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胖子也有今天，老天真是有眼，专赐了小玉这么个神人来治他，想想以前胖子对我的那些挖苦讽刺，此刻真让我心情无比舒畅啊。
　　想到这里我蹲□去，用手肘顶了一下胖子，对他挤挤眼睛，暗指了下小玉说：“人家对你不错，多关心你啊，怎么样，考虑一下。”胖子知道我这是在刺激他，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绝对不行。她是蛊女~~！这丫头这么会用蛊，以后真要在一块儿，半夜想起来给我喂两条毒虫下去，我还活不活了。”　胖子说得很轻，小玉也站得很远，但是我们都忘了那丫头过人的听力——话音未落她冷不丁就接了一句：“放~心，也就喂两天蟑螂、蜈蚣什么的，死不了，至多你就是什么都招而已~~~。”我听得脊背发凉，身上鸡皮疙瘩蹭蹭噌的冒了出来，只觉得混身发痒。胖子冲我比了一个‘母*老*虎’的口型，我俩不敢再继续调侃，安静的各自整理装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这章小哥失血过多先暂时休息一下等下章或下下章再出场


（五十五）失　　　散

　　　　我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散落的装备，脑子里却还在一遍一遍的回放闷油瓶为救我们放血的画面，他那不要命的举动，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某些场景、某人的行为，总能轻易撕扯我的情绪；我还在生他的气，刚才那股被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