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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游戏与理想与现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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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之秋：没见一年，你打字速度快了很多嘛。
黄少天郁闷。他明明在回味一年多前那个爽快的战斗记录，结果这货居然无视他的雀跃，直接转移话题那叫一迅速。于是他也不多在这事上停留，只是问一叶之秋他们是不是准备又去抢奥磐。别看奥磐已经算是一个中低级boss，掉出来的稀有材料依旧还是很值钱的。
结果他们在游戏里聊着，黄少天一边操控夜雨声烦与一叶之秋会合。最终竟然发现原来是有人在世界里谎报军情，野图boss的什么的这三更半夜刷新的几率确实是低了些。
然而，在黄少天意识到自己该去睡觉的时候，却诧异发现窗外的天空由最初的灰蒙蒙慢慢过渡到有些泛白，昏暗的雾气飘荡在这湿润的空气当中，有些朦胧到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那种不真切的氛围里。一年前他说不玩荣耀了，在网吧了等了七个夜晚最终留下一句话拍拍屁股走人。一年后他悄悄上线，那人只说了四个字，却好像已经成功将他说动，让他有种这游戏可能也还能继续玩下去的情绪。
睡觉前他们去竞技场切磋了几轮。黄少天完败。他头一次玩游戏玩得如此灰头灰脸的，他觉得自己手速不错技术不错意识也不错，但就是会败在这个人手里。以前solo的时候偶尔也会去竞技场，那些都是轻松就能击败的对手，久而久之就对这项活动失去了兴趣，从未遇过如一叶之秋这般难缠的。
他发牢骚一般逮住一叶之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游戏PK的问题，就像回到当年他们第一次开语音的那个时候，夜雨声烦负责说，一叶之秋负责听。两个人的聊天配合几乎已经到达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黄少天没有提游戏攻略的事情，只是跟他讨论这个游戏最近似乎被掐得天翻地覆，不知道还会不会顺利地继续运营下去。一叶之秋问你还有关注这些啊。黄少天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本他都没想起这个游戏，就是女朋友突然要玩就把他给拉过来了。一叶之秋就说游戏肯定不会受到影响的，荣耀这款游戏怎么怎么怎么。噼里啪啦又是大爆手速地说一堆相当行内话的东西。
黄少天听得都愣住了半懂不懂地只会嗯啊哦了。一叶之秋说，荣耀明年建立职业联盟，开始职业联赛，我会去。夜雨声烦原本一直在一叶之秋面前做些无聊的微动作，像是调戏，抛媚眼，跳舞，原地打转等等，听到这句却突然顿住了。两个角色在一线峡谷苍凉的沙漠土堆中相望无声。
夜雨声烦：职业联盟？
一叶之秋：嗯。
夜雨声烦：把游戏当做职业吗？
一叶之秋：嗯。
黄少天揉了揉一直往下掉的疲惫眼皮，看一眼窗外翻着白色肚皮却依旧雾气朦胧的天色。他已经好久没有那么专注地去玩一个游戏了，然而，将游戏当做职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考验他的想象力。电竞圈，这世界看起来离他似乎还存在着那么些遥不可及的距离。先不说家人是否会反对，就他自己而言，将兴趣当做职业已是超越他的常识范围内了。
他的三分钟热度注定他所迷恋的东西永远不会长久。
后来没过两个月，他就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少不更事，幼稚单纯，因为看不惯对方总是哭哭啼啼着说他不在乎这个不在乎那个，了无生趣转身甩掉。黄少天在中学时代干这种行当可称得上相当顺手。然后三区那个34级的战斗法师就荒废在那了。之后他又重新登陆夜雨声烦，只是这一次一叶之秋不在线，没人会跟他说你回来了。再之后他守了一个通宵熬到一叶之秋上线，然后给他发过去四个字，我回来了。
一分钟后，他收到对方的回复，也只有四个字：欢迎回来。
4
荣耀的第四个年头依旧在腥风血雨中度过。职业觉醒开发，等级上限调至55，荣耀职业联盟正式宣布成立，职业联赛九月开启。
消息一出，游戏界哗然。
荣耀终于要在运营第四年推出职业联盟。虽然早在去年业内资深人士已经收到不少□消息，但正式消息一放出，行业巨头们纷纷都在微博、网络采访以及电视采访中各抒己见。有人说荣耀因为职业联赛会走得越来越远，也有声音批判说荣耀选手年龄是个很值得社会各界人士关注的重点。
玩游戏、甚至把游戏当做一种职业，在大多数人眼里依旧是不务正业的表现。有专家认为，联盟发展初期，各方面的规章制度还不够完善，待遇问题及法律法规，这一切选手们都不能忽视。
但是荣耀的职业联盟是打着游戏与梦想这个口号横行出道的，有多少玩家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黄少天在论坛里翻PK帖子的时候，看到主版的置顶帖就是关于职业联盟里各大俱乐部的训练室招新人的广告，他好奇点进去看了下，什么嘉世、皇风、霸图、百花、微草、蓝雨、三零一、诛仙等等乱七八糟一堆。
嘉世？世嘉我倒知道。皇风……好土。霸图，听起来像土匪嘛。百花？丛中一点红？微草，额，这谐音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战队名字，看来看去，还是蓝雨比较好听。怎么说也跟我这ID一个系列的。他看着看着突然就乐了，切回游戏，给那个人发去私聊。
夜雨声烦：你准备去混哪个战队啊？别告诉我是霸图，你去了就压寨夫人了哈哈哈哈！
一叶之秋：呃，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夜雨声烦：难道是百花？还是301？听上去就像宿舍名字啊。还有那个微草总觉得怪怪的，又不是给牛喂草，这名字太有喜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叶之秋：（擦汗）我去嘉世。
原本叶修并没有将自己准备去参加职业联盟的事情告诉其他朋友，除了苏沐橙跟苏沐秋，知道这件事情的貌似就只剩下黄少天了。
夜雨声烦：哦？嘉世？很强吗？
一叶之秋：有我在，你说呢？
夜雨声烦：嘁，看你这拽得简直不成样子吗？那我就擦亮眼睛看着啦，不拿几个冠军你别回来见老子啊，丢份的。
一叶之秋：亲，冠军只有一个。
夜雨声烦：靠，就不准连续拿的？蝉联知道么蝉联，连冠啊，不准失手啊。好歹你也是打败了本大爷的人。
一叶之秋：能打败你的对手组起来都能再建一个职业联盟了。
夜雨声烦：滚滚滚！PK！竞技场！不准跑路！今天我一定要收拾你这货！
一叶之秋：241，密码250
夜雨声烦：……你丫故意的吧
黄少天被气得跳脚，操纵着夜雨声烦向竞技场的方向奔去。结果毫无悬念地又输给那个竞技场战斗记录胜率高得可怕的战斗法师。其实他跟一叶之秋的切磋中也有胜场，只是败场多到有些无法直视。于是黄少天不高兴了，角色就待在竞技场里也不准叶修退出房间，开着语音就在那大说特说，说你怎么破绽就那么少，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结果因为我这控制得不好所以又让你给溜走，我说，你这连突有点打歪了吧还有大招释放的时间掐得太准，下次能不能早点或者晚点啊……
一叶之秋：我说，现在好像是我赢了？
夜雨声烦：又怎样？
一叶之秋：……好吧，你赢了。
黄少天还想继续探讨下去，结果一叶之秋突然一句你要不要也来一起混个冠军，让他硬生生将所有话语在喉咙里转了一个急弯。你手速很快，也很有意识，荣耀的PK技术已经比一般玩家不知道高出多少倍了，除了职业赛，估计这游戏已经没有能满足你的东西了吧？一叶之秋说。
满足吗？
黄少天歪着头，看着屏幕居然就这样发起呆了。这游戏已经没有能满足你的东西了吧。这句话却像是一道魔咒或者符咒一样贴上标签就必须正视。可是他发现他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
这游戏玩了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抢怪抢boss打击仇家还有竞技场中度过的。对，他是天生好斗，不喜欢PVE只喜欢PVP。单刷副本那都是为了练技术，从不跟人组队。在游戏里他是一个独行侠，很多公会的人一听到夜雨声烦这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也乐在其中。当玩剑客玩得腻了，他就跑去练其他职业。这里面接触得最多就是战斗法师，因为他坚信想要打败你的对手你就必须成为最了解你对手的人。
没有能满足你的东西了吧？
不不，有的。我还没打败你啊混蛋。
不过这句话他是抵死也不会说出来的。简直就是助长这货的威风。这种事情黄少天可不允许。他一向都是擅长给自己制造机会而不是给别人制造机会。
后来就在黄少天满世界抢boss抢得很欢乐的时候，职业联赛开打了。他开始在职业联盟的网站上看比赛转播，每一场都有看。原本那些他以为已经很无趣的PK，以为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的技巧，结果在职业联赛里变幻无穷，各种战术各种风采各种团队合作，比赛相当扣人心弦，看得人心潮澎湃。黄少天第一次觉得原来游戏也可以这样玩，原来荣耀也可以这样玩。
他没有加一叶之秋的QQ，他们的联系仅限于游戏上。于是每看完嘉世的一场比赛他就会点开那个比赛期间一直灰暗的头像，对那个人进行信息轰炸。多数都是聊些比赛里的事情，偶尔也有些挑衅，例如说什么不拿冠军你没脸回来玩荣耀了，哎哟这个对手看起来好弱好像我也能打得过嘛，诸如此类超级没营养的话。
那个时候的剑圣大人已经习惯了拼音打字法，与人在野外或是竞技场，边打边说已经是一种特意养成的习惯。或多或少都在打击报复当初一叶之秋说他手残，故意整天弄出点文字泡烦他。不过更多的是，本性终于在游戏里暴露了。
显然，这个年龄段，黄少天，从一个安静solo党中蜕变，成功变身为一个神烦的无耻无下限少年。
魏琛就是他这种时候发现他的。
一次野图Boss狩猎活动，黄少天蹲在草丛旁见机伺动，他蹲得很安静很安静，一如既往地耐心。已经有人在世界上刷有没有见到夜雨声烦大家要小心他这货出来抢boss，还各种骂得相当难听。而他看了毫不在乎，继续默默蹲草丛。等Boss红血暴走还差最后一击一命呜呼之时，夜雨声烦的身影唰的一下从草丛里冒出来，朝boss的方位快速三段斩靠前，正准备开大招最后一击之时——
一个术士的六星光牢悄悄地在地上浮现，正好将剑客的整个身影困住。
我擦这谁啊坏老子的好事！你妹！黄少天骂了两句之后各种不过瘾又开始刷文字泡。那边Boss早已经倒下，夜雨声烦已经做好了被围杀的心理准备，但是那个公会的玩家却静静呆在原地，也不动他，也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纳闷了。
这时候一个术士从人群堆里走出来。黄少天看清楚他的ID：索克萨尔。
于是他震惊了。职业联赛他每一场都有看，即便不是所有的选手他都能对得上号，但是这个术士他却记得。首先，他是蓝雨战队的队长，其次，他的无耻让人印象深刻。
夜雨声烦：蓝雨的队长不去打职业联赛跑来网游做毛线？
魏琛开启语音：“小子，你很有潜力，要不要来我们蓝雨战队？”
这句话实在太有冲击力太让人震撼，直接导致黄少天这个万年话唠十分罕见地沉默了。魏琛还在那不停地说着职业联赛的事情，说着他真的很有天赋之类的劝说台词，看起来似乎是真心想要拉拢这个被玩家喻为boss猎手的家伙。
魏琛在这边喋喋不休，黄少天却在那边想到一叶之秋在战场上的威风凛凛，想到职业联赛原来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聊，想到荣耀嘛原来还可以多玩几年的。于是他说，让我想想。也不管周围满满都是玩家，直接就alt＋F4了。
这一年，叶修带领嘉世战队参加荣耀联盟第一届职业联赛，几乎保持着全胜记录一路斩关，无人可挡；
这一年，黄少天十五岁，加入蓝雨俱乐部，成为蓝雨训练营里最受瞩目的一颗新星。
5
荣耀的第五年在职业联赛的玩家讨论声中度过。嘉世战队五月份获常规赛积分第一，六月份季后赛与皇风战队争夺冠军，最终胜出，成为荣耀职业联赛史上第一支冠军队。
嘉世受到全方位的关注，尤其是叶修的一叶之秋战斗法师，无论在个人赛、擂台赛还是团体赛中的表现可谓是无人可敌。当然这也与职业联盟刚起步，选手的职业素质或者技巧各方面都相对要弱一些的状况挂钩。
职业联赛结束，正好步入职业联盟的夏休期。
黄少天此时已经在蓝雨俱乐部待了半年有多，在新生训练营里大出风头。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型选手，相当快的手速，相对一般玩家而言高超的技巧……最最关键是他的意识。
手速可以练习，技巧可以琢磨，但是意识这种东西却不是拼命练习就能看到成效的。这跟个人性格直接挂钩。黄少天他很沉得住气，不到八分把握不出手，擅长寻找机会。而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训练营新生。
俱乐部几乎都要在这个光彩耀人的少年身上看到了蓝雨战队的未来。
平日白天在俱乐部做些日常训练，晚上则是老魏亲自带他在网游里捣乱。当然，用蓝雨的第一任队长魏琛的话来讲，这叫做特训。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特训的内容无非是野外杀人抢怪抢boss竞技场里欺负新手……
“魏老大，我们这叫毛线特训啊。”这种日子持续了整个夏休期，黄少天忍不住吐槽。
魏琛板着脸：“臭小子，这明明就是特训内容。抢boss那得靠意识，抢怪得快准狠，野外杀人那是考验玩家的应急能力……”
黄少天：“可是，我们这偷袭，考验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啊。”
魏琛严肃脸：“我们这叫通过玩家反应推算出各种类型对手可能存在的应急反应，不能因为对方是玩家就轻视知道吗臭小子！”
黄少天：“……额。”魏琛毫无说服力毫无逻辑的话语让话唠少年也忍不住无语了一下。他心里默默想着，魏老大其实你就是想人陪你打网游吧不能诚实点吗我又不是不肯。
吐槽归吐槽，但黄少天对于魏琛这种亲民型队长还是很喜爱的。而魏琛确实也不光只是找他去打网游，更多的是会给他灌输一些战术意识，还经常陪他PK。他们白日里是队长以及训练营新人的关系，而晚上则是并肩作战的猥琐无下限小队队友关系。
魏琛去年那个时候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勾搭他进俱乐部。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蓝雨有那么缺人吗要不要这样。更何况，他还是个队长，简直一点霸气也没有啊……啊不对，霸气还是有的，至少从来没有人跟他抬扛。
——跟没下限太计较的后果就是吐血而亡，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而黄少天深谙与人相处之道——啊不，应该说，他擅长察言观色，但会不会乖乖按照别人思路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很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活有一身气死人的本领。所以当俱乐部的人熟悉了他的风格之后，都在暗地里吐槽其实老魏那么在乎这个新人，更多是因为从他无限无耻的潜力中产生共鸣。
事实上，这个十六岁就被誉为天才的少年，确实很擅长抓住别人的弱点以及软肋。所以他的战术风格也相当明显——蛰伏隐藏一击必杀。尽管现在还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老魏却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人就能独具一面，靠着自己的实力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喜欢与黄少天相处，尽管那人本质还是个小孩。
黄少天也尊敬这位队长，尽管他常常忍不住吐槽他无耻。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他莫名地突然觉得这个人跟那个一叶之秋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类似的人。只不过老魏的无耻相当张扬，而叶秋的无耻较为内敛……
整个夏休期黄少天都跟着魏琛打网游，偶尔看到一叶之秋上线，最多也只是打几个招呼。毕竟双方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夜雨声烦对一叶之秋说：虽然没能跟你一起去混个冠军，不过将来作为你的对手，我一定会打败你。
一叶之秋回给他四个字：拭目以待。
然后他更加努力地训练，更用心地去玩荣耀。他把一叶之秋参加的每一场比赛的视频都整理到自己的电脑里，每个视频都有相对应的观后感TXT文档。反反复复地想如果当时自己是这个战斗法师的对手，每一招到底会怎么应对，自己有没有把握躲过他的技能，他到底哪里有破绽，什么时候可以攻破他的防线。
就这样，乐此不疲地，带着对对手的尊敬，以及对胜负的执着。那些关于理想的字眼。观望遐想那热血沸腾的赛场，仿佛沐浴在真实生命里的淋漓尽致。或许还有那些对于荣耀的爱。
然而在这样的时刻，魏琛却突然宣布退役。在日常训练营的过关考试里，他三连败给一个叫做喻文州的少年。那个少年与黄少天同年，但是在新人堆里却是相当的不起眼。那种手速在职业比赛里压根就不够看，与黄少天比起来更是一个天一个地。然而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老魏面前拿下了三连胜。完毕以后只说了一句，谢谢指教。不卑不亢不喜不忧宠辱不惊。老魏宣布退役的时候对战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蓝雨的未来交给你们了。
实际上他私底下给黄少天道过别，像是宠小孩一般拍了拍未来剑圣的脑袋，然后笑着说：荣耀，要一直玩下去。
在黄少天的记忆里这好像是魏琛对他说过最正经的一句话。
6
荣耀的第六年最热门的事件无非就是嘉世获得职业联赛二连冠。嘉世的队长叶秋却依旧跟上一年那样拒绝参加任何活动，拒绝露面。连电话采访跟QQ采访都懒得接受。让荣耀联盟的主席头疼得不行，却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神秘的嘉世队长叶秋大神，在玩家群体里成了一个荣耀联盟的标志性八卦事件。
职业联赛结束过后便是夏休期。游戏公司正好借助职业联赛刚过去没多久的劲头，以及夏休期的时间，将游戏资料篇彻底大更新，开放神之领域。
于是乎新一轮的练级冲榜热潮又在游戏里掀起。
蓝雨训练营这边，尽管魏琛已经退役，而蓝雨战队也早在常规赛止步，但新人们的干劲以及努力永远只会多不会少。黄少天依旧是俱乐部在训练营里的新世代宠儿，而这一年与他评价上升到同一个水准的还有间接性把魏琛逼走的喻文州。
黄少天当初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他很安静，尽管手速不行，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是却极少与人交流，无论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说起来，他应该是讨厌这个人，但喻文州对荣耀的态度以及努力程度却让他厌恶不起来。
他在观察喻文州，喻文州也在观察他。表面上似乎还是练习生之间和谐而且友爱的美好构图，实际上背地里好像都有些防备对方。只是这一年，俱乐部已经决定了要将喻文州培养成索克萨尔的下一任接班人，而黄少天则担任主攻手，作为蓝雨的剑。
他们的未来已经清晰而明确地被规划好。除了合作别无他路。
其实让黄少天对喻文州讨厌不起来的原因，还有一个。事情发生在这一年头一个月的第一个星期。荣耀联盟首次举办全明星周末。从职业联盟当中投票选举24名最有人气的职业玩家，然后开办类似嘉年华一般的余兴节目，多数以娱乐宣传为主，弘扬电竞精神为辅。
这一年他们还是没有自由的训练生，只能通过电视直播感受全明星周末的气氛。
当时七个新人都提出自己想要挑战的前辈是叶秋。这在当时第一届嘉年华里相当具有话题性与轰动性。事实上，嘉世在这几年已经成长成为一支豪门冠军队。叶秋作为豪门冠军队的队长，受后辈爱戴还算比较正常。
蓝雨训练营的新生对此表示有惊叹有仰慕也又不屑和嫉妒。而只有喻文州，在电视转播期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状态。当晚，黄少天发现这个人在非训练时间，坐在电脑面前一遍又一遍看着一叶之秋的七场指导赛。
偌大的训练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脑屏幕亮起的灯光照亮喻文州那张略显清秀的脸。他看得很专注，还一边在文档上做笔记，压根没有注意到黄少天的到来。
“你很喜欢一叶之秋？”冷不防地，少年干净清冷的语调在一月份这个寒气四溢的训练室里响起。
喻文州回过头来看黄少天，手里却不忘把正在播放的视频暂停掉。他看着黄少天的眼睛，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似乎除了心高气傲，那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让人极度抓狂的话唠属性以外，还有更多其他与他的外在不搭调的色泽。
“他很强，以后会是我们的劲敌。”略微思考过后，喻文州选择用“我们”这个人称代词。
黄少天笑了：“是的。”
“所以我在研究他的战术还有战斗技巧，我认为这还是比较必要的。”喻文州毫不掩饰地说道，“清楚对手的强项，了解对手的弱点，我想这是荣耀最基础的玩法吧。”
黄少天认同地点点头，还是笑：“你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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